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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宋鬼 作者:南三鬼

    身上的前刻,先生开了口道:“老爷,预约拜访的客人已经在门口了。”

    父亲失望的叹了口气,收起棍棒递给丫鬟,吩咐道:“带你们的少爷去书房。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能让少爷离开书房半步。”

    那次我生气极了,心里不停想着先生怎么可以骗我?我那么信任他,这就是他给我的回报?那几天我赌气不进粒米,连画笔都不再动下,就躺在床上不动,等着先生向我赔罪、解释,送到书房门口的饭菜我口未动。饿得很了快撑不下去就闭眼睡觉,渴极了桌上的茶壶里还有凉透了的茶水没有倒掉,我就这么死撑着。

    父亲知道后气得火冒三丈,直接让下人别给我送饭,说是让我活活饿死算了。

    到了第三天,我饿得两眼发昏也不觉得有想吃东西了,像个活死人似的躺着,发着呆不想说话,我和父亲都拉不下脸来道歉,要不是表哥听了消息赶来,我可能真要饿出个好歹。表哥来找我时,是从父亲那要来的钥匙开的书房锁,手里提着个笼子,我认得出那是我常去的那家茶馆的。他身上穿着套国军常服,用脚踢了张椅子踢到我床边坐下,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嘴里嫌弃的发出啧啧的声音,那笼子他放在了我的书桌上,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表哥比我大十七岁,在外面闯荡了十几年,家里娶了妻,生有女,是个机灵的小鬼头,他待我就跟照顾儿子似的,他道:“你说你刚回来和他倔个什么劲?我要不来,你真打算饿死在这里头?”

    我故意不理睬,将脑袋缩进被子里,但这仍然阻止不了表哥的说教。

    “不出去闯个名堂也就算了,现在窝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像话吗?你要是还有点担当,马上起来吃了饭,干出番事来!让你爹看个清楚,你也不是个废人!你不想从民间画家变成省级画家,再到国家级画家吗?难不成你是想辈子靠别人养活、无所事事过完余生?”

    表哥的话让我觉得羞愧极了!我只不过是个民间画家,顶同省里人知晓我,要是去了北平、上海、南京,恐怕就跟去了英国伦敦似的,无人知晓我,我不过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还得不到艺术界大众的认可。此时的我算得了什么?竟然可笑的在赌气绝食,简直可笑至极!这样的我,别说别人了,连我都瞧不起了!

    “我以后不会再干这番愚蠢的事。”我有气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来,语气坚定道。那家茶馆每天的招牌菜都会有变化,我灵敏的闻见飘散在空气中的香气,猜得出今天的招牌踩是甜粥――准确的说是碗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热腾腾的赤豆粥。

    “那好,起来把粥喝了。”表哥松了口气道。“瞧你跟个活死人似的,别让你嫂子看见,等会吓着她。”

    “放心,不会吓着嫂子的。”

    表哥监督着我喝了几口粥放心的走了,我喉咙只觉得有些甜腻,干涩后是粘稠,难受得很。就会给自己找罪受,我要是没有作,喝个粥能难受?

    “你等会叫先生,夜里到我书房来趟,就说我有事请教他。”我对着来收拾碗勺的丫鬟吩咐道,不弄清楚压在心里我觉得不痛快。本想着要是先生真病逝了,我见完他最后面,就不打算再回家了。

    我边等着先生,边忙活着把带回来的油画工具摆上桌,按着记忆里那几位友人教授的方法,着手尝试,琢磨出些不样的技巧出来,结合学过的所有方法,并用上彩墨。大胆的在画纸上泼墨,在泼彩墨的基础下勾勒出花瓣,几笔黑墨点缀出花蕾,绿叶与鲜花的颜色强烈对比。到了夜里,我已画出了四、五幅牡丹的想象图,根据我印象中的样子,最后提笔留词。我画的这几幅要是让大师见了,怕是会出个笑话,卖不了几个钱,图个高兴罢。

    先生在夜里敲响了书房门,我那时正拿着本《中国山水画史》仔细品读,吸取营养,学习经验。听见敲门声后,我放下手里的书走去给先生开门,还没来得及问出个话来,先生竟低声说出了个令我吃惊的话。

    “我是地下党。”

    作者有话要说:  2016.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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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卧底

    先生神色紧张的左顾右盼了下,见四下无人,又低声重复了遍。我这才确信不是自己听错了话,大概是因为先生曾经对我讲诉过那些烈士英雄的故事的影响下,让我此刻并不觉得地下党是父亲嘴里形容的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所以我脑袋里冒出的第反应是绝不能让父亲知道,否则先生定会被活活打死。

    “先生请快进来。”

    先生点了点头,我侧过身让他走进书房后,麻利的反锁上门。要是换作以前,我可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但现在不同了,我不会再愚蠢的完全相信。

    光是他突然告诉我他是地下党这点就很可疑,我快速在脑袋里总结了三点:第、先生跟随了我父亲几十年,不应该也是国民党吗?难不成他是潜伏在我父亲身边的卧底?第二、如果他真是地下党,那这岂不是场骗局?第三、先生为什么要把他的秘密身份告诉我?

    他就不怕我反咬口,告诉父亲?我走到书桌后边坐下,双手习惯性的环抱在胸前,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挺直身板在我面前的先生,我得趁这个机会把事问个清楚,这种能够挖掘秘密的机会可不。当然,他也可能有所隐瞒,会说些云里雾里的话。

    我沉思了番,还是纠结起了那个把我骗回来的假消息,生气的质问道:“先把地下党的事放边,请你先解释下病逝的事!”

    先生如何拥有地下党的身份的事,我们可以暂且搁置旁,反正今夜还很长,不差这时半会。

    “先生你该知道,你联合我父亲把我从英国骗回来,我是完全有理由不相信你接下来的言行的。”

    别说他是□□的身份会给我家带来怎的样危机,蒋做主的那些年里,旦有人,有想反抗的倾向都会列入那份暗杀名单里,我们宋家自然也会受到牵连。我是在英国,是被锁在书房里,但不代表我没有手段得知外面的动态。

    “告诉我,先生。你瞒不了久的,我早晚会知道。”我态度强硬的说道。

    “信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老爷告诉我的。”先生不受影响的冷静解释道。

    “那我父亲怎么知道我在英国的地址?”

    说老实话,我确实不信。我之所以会觉得是先生透露的原因,是因为我在英国安定下来后,寄过封报平安的信给先生,如果不是他告诉父亲,父亲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不是他还能有谁?

    “把我骗回来想做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