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296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段岭提着壶,与武独说:“我敬老爷杯,老爷辛苦了。”

    武独饶有趣味地看着段岭,眉毛动了动,说:“为了你,再辛苦也是值的。”

    两人互敬杯,又各自喝了杯,这夜里他们没有提少烦心事,只是想起过往,末了武独喝得有点醉,又起来教段岭跳男子的胡旋舞。武独身材高大,踏起步时袍襟飘开,英姿飒爽,非常好看。

    到得后来,武独又背持忽必烈的金剑,玩起旋腕剑法来。段岭则拿着烈光剑,跟着他玩。末了武独顺手把段岭抱在怀里,两人哈哈大笑。

    江州,年夜。

    牧府内如同往年般排开年夜的筵席,今年却少了两人。

    是长聘,二是昌流君。

    牧相又有什么事要办了,来赴宴者纷纷猜测,每当长聘不在身边时,朝廷中就会少少,发生些事。

    牧旷达却神色如常,如沐春风,说说笑笑,只有眉目间带着不易察觉的点憔悴。牧相的两名门生,王山在河北,黄坚便独自前来,朝牧旷达贺年。所谈之话,无非是关于师弟在河北的政绩。

    牧旷达显然对黄坚的话十分满意,连连点头。

    “开春之时,巡盐官的委任就要下来了。”牧旷达说,“你不可输给了王山。”

    黄坚忙道是,又朝旁的牧磬说:“你也别太累了。”

    “不会。”牧磬说,“我都是睡得,写得少。”

    众人阵尴尬,牧磬便哈哈笑了起来,殿试后他入了文台阁,协助大学士们修史,读得倒是很,写得少。

    “待会儿你记得入宫去。”牧旷达说,“今年皇宫只摆了家宴,未知陛下身体如何。”

    黄坚点头,说:“陛下的吩咐,说不必铺张浪费了,清静年,也是好的。”

    师徒正说话间,忽听外面通传。

    “太子殿下到访——”

    席间牧府家人忙起身,屏风后女眷退避。牧旷达有不少堂兄弟、表亲、远方亲戚都在朝中为官,听闻太子前来,忙准备跪拜。

    蔡闫来了,样是满面春风,样也是眉目间带着不易察觉的憔悴,到了先说:“众卿平身。”

    得了这句话,众人才纷纷起来,各自坐下,不敢动筷子。

    “哟。”蔡闫笑道,“总算找到个热闹地方了,来,冯铎,乌洛侯穆,咱们正好蹭几杯酒喝。”

    冯铎与郎俊侠跟在蔡闫身后,冯铎说:“太子殿下这么路走来,就数丞相大人府上亮堂了。”

    “不敢不敢。”牧旷达忙道,“殿下请。”

    牧旷达让蔡闫坐了上座,冯铎便去安排赏单,与席之人,按官职不俱有赏赐。

    第195章 暗涌

    “今年比往年过得好。”蔡闫感叹道。

    往年年里,最辛苦的确实是牧旷达,有些时候,蔡闫也不得不与他行个方便,牧旷达的折子递上去,大是蔡闫看,这两人反倒成了配合默契的君臣。

    “托殿下与陛下的福。”牧旷达说,“自然是年比年好的。”

    蔡闫为人个性随和,在朝廷中已是传开的,向来不怎么拘礼,他先敬了杯,席间人便喝了,冯铎则在他身后布菜。

    “怎么不见长聘与昌流君?”蔡闫奇怪道。

    “长聘回家省亲。”牧旷达解释道,“昌流君前去北方,找镇山河了。”

    蔡闫便点了点头,朝牧磬说:“难怪你也不往家跑了。”

    牧磬说:“为殿下读书,修史,也是快活的。”

    蔡闫寻思良久,又问:“镇山河可有下落?”

    牧旷达刚要回答,突听声通传,登时全身都僵了。

    “陛下驾到——”

    牧府上下全部吓了跳,蔡闫短暂地出现了脸茫然神情,马上转头看冯铎,冯铎也是莫名其妙。

    按道理,太子亲来,便相当于李衍秋来过了,而且迁都以后,皇帝从未来大臣家里做客,居然亲自来了!挑的时间还是除夕夜?什么意思?

    只有牧旷达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种时候到来,不是宣战就是和解。而和解只是暂时的,为双方争取时间的举动。现在李衍秋没法杀掉他,他也杀不掉李衍秋,互相扣着发暗招,秘而不宣。

    李衍秋扣着的暗招是他的谋逆,而他扣着的暗招,则是假太子的身份。先是长聘失踪,再是昌流君下落不明,这两个人若都落在了李衍秋的手里,他就麻烦了。

    众人纷纷起身接驾,李衍秋身后,跟着的人只有郑彦。

    “转了圈。”李衍秋说,“想来牧相也辛苦年了,特地过来看看。”

    牧旷达率全家叩谢天恩,李衍秋朝蔡闫点了点头。蔡闫笑道:“四叔不是睡了?”

    “睡了会儿。”李衍秋解释道,“醒来后听说你出宫,突然有兴致,便起来看看,猜你也是在牧相府里头,过来转圈便走了。”

    牧旷达安排李衍秋上座,李衍秋坐下,蔡闫朝旁挪了位,给李衍秋斟酒,劝菜。席间牧旷达如往常,笑着与李衍秋说话,无非是年节已到,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等话。

    李衍秋随口叫了几个人的名字,正是主桌上牧旷达的叔伯兄弟。被叫到的人诚惶诚恐,这群人各自散在户部、工部。牧旷达挑的是品级低的要职,各自中饱私囊,也不知捞了少钱入袋。

    李衍秋居然都能叫出名字,牧旷达知道,这个暗示意味着他马上要被抄家灭族了。君臣,俱没有半点失态,如平日般相处和睦。李衍秋甚至还勉励了牧磬几句。

    牧磬却未知内情,朝李衍秋笑道:“还有王山未到,只不知在河北,怎么个过年法。”

    “王山。”李衍秋缓缓点头,说,“听皇后说,你与他要好。”

    “唉。”牧磬叹了声,摇头,说,“如今去了河北,只忍不住想他。”

    蔡闫的脸色稍显得有些不大自然,李衍秋寻思片刻,而后说:“众卿随意吧,朕这就回去了。”

    牧旷达忙起身,接过郑彦手里的斗篷,亲自服侍李衍秋穿上,又接过家丁手中的灯笼,打在前头,毕恭毕敬,将李衍秋送出府外。

    街外未有马车等候,这令牧旷达十分意外。

    除夕夜里,长街空空荡荡,已没人了,各家门前挂着预备明日早放的开门鞭炮。郑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与牧旷达、李衍秋拉开段很长的距离。

    仿佛他特地过来,就是为了与牧旷达走这么段路。

    “你入我大陈朝中为官,也有十九载了。”李衍秋说。

    “回禀陛下,马上就是第二十年了。”牧旷达说。

    “朕还记得十岁时初见你。”李衍秋说,“乃是在殿试上。”

    牧旷达答了声是,虽已近知天命之年,脚步却依旧稳健,为李衍秋挑着灯笼。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