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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打横抱了起来,段岭忙道:“我还没答应呢!”

    武独让段岭骑上了奔霄,穿上袍子,振肩膀,再翻身上马,不由分说地下山去。

    段岭也就不再挣扎,蜷在武独怀中。他感觉得到武独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要解开自己的这个心结。他记得八年前的那天郎俊侠抱着自己,离开汝南,走的也是同条路。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冬夜,两道的山峦就像山水画般。

    如今则是秋风吹来,长夜之中群星初升,点缀于天幕上,星光遍野,风吹草从,吹得片片低伏下去。武独衣袍飘起,策马载着段岭,驰上大道,在野风里意气飞扬,前往远方笼罩在黑暗中的汝南城。

    段岭倚在武独温暖的胸膛上,渐渐睡着了。他又回来了,去,回,那些人世间纷繁错杂、惊心动魄的事,不过只是场浮生大梦。

    马背上的那个人仿佛始终都在,陪他走到天荒地老,走到春暖花开。

    奔霄停下了脚步,段岭醒了。

    “到了吗?”段岭迷迷糊糊地问。

    武独不说话,抬头看着城墙。

    四时,他们驻马城门外,高处依旧是那两个残破不堪的字——汝南。侧旁的城门虚掩着,破破烂烂,城墙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进去吗?”武独也十分意外,没想到汝南似乎已没有人了。

    “进去看看吧。”段岭说。

    武独十分歉疚,不该提这个拍脑袋想出来的建议,看样子汝南已成了空城,百姓都迁走了。

    “从城东走。”段岭清醒过来,接过马缰抖,说,“我认得路。”

    虽说离开时只有八岁,但段岭在梦里无数次想起过这印象深刻的故乡,他驾驭奔霄,绕着城墙走。

    “回去吧。”武独说,“以后再来。”

    段岭说:“明天咱们起,去拜祭下我娘。”

    武独想也是,蔡闫回朝后,绝口不提段小婉之事,也未让段岭的父母合葬——也许提过,只是他们不知道。但直没人来汝南迁墓,毕竟这是辽人的地方,越过国界,会非常地敏感。

    来日段岭若能顺利登基,是要让父母合葬的。曾经在上京时,李渐鸿也说过,来日回南方,定要回去找他的娘。

    走不了远,城墙便出现了片垮塌之处,段岭直接策马踏过垮下的砖瓦进城去,拐入城后,四处看看。

    房屋破损了不少,似乎被敌人烧过,沿途正街上秋风吹起,片荒凉,没有住宅亮灯,城中片黑暗,已没有人住了。

    如今的汝南,已成为座鬼城,连狗叫声也没有,种满柳树的河边倒是依旧,静夜里河水发出细碎的声响。

    第145章 段宅

    “我以前常在河边玩。”段岭回头朝武独说。

    武独目光巡睃周围,说:“我来控缰,你说地方。”

    武独担心这里有埋伏,可就算有影队,应该也不知道他们来了汝南才对。

    “当初赵奎让你抓我的时候,有提到来汝南吗?”段岭低声问他。

    “没有。”武独答道,“他并不知道你娘是哪里人,甚至不知道先帝还有个儿子,是根据郎俊侠的去向才猜到的。”

    “那影队应该也不会知道。”段岭说。

    “嘘。”武独示意段岭不要说话,驻马河边,四周片静谧,只有水流的声音。

    “听见了么?”武独问。

    “没有。”段岭脸茫然,他未曾受过刺客的训练,耳朵没有武独这么厉害。

    “城里还有人。”武独答道,“也可能是风声。”

    这下段岭听见了,声音是从远处的巷子内传出来的,远远的小巷尽头,响起声“咔嚓”的轻响,像是有人在搬动东西。

    “也可能是山猫,或者野狗。”段岭说。

    武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下马,把奔霄停在路边,并未拴它,奔霄要跟着过来,段岭抬手阻住,奔霄便待在原地等候。两人轻手轻脚地进了巷内。

    巷子深处,又是声轻响,这下清晰了许,段岭也听见了。

    那是关门的声音。

    武独把剑拿在手中,另手与段岭十指相扣,慢慢地走到巷子尽头。

    “咔嚓”又是声,段岭的颗心登时提了起来。

    “这里就是段家。”段岭极低声说。

    武独看了眼段岭,似在犹豫,段岭却催促他走。拐进又条巷子,“咔嚓”的声音再次响起,段岭不由自主地吓了跳。

    “没人。”武独握着未出鞘的剑,抵着扇院后的木门推开,再撤回,木门发出“咔嚓”声响。

    那是风吹的声音,每过会儿,木门就会被吹开,再歪歪斜斜地靠上去,发出声响。

    段岭却满脸疑惑,在这片后院前。

    “怎么了?”武独说。

    “不是这里,怎么回事?”段岭的记忆已经错乱了。

    “什么不是这里?”武独问。

    段岭说:“巷子外头的路……明明通向段家,可这门……什么时候修的?连院墙也不样了?我记得以前这儿有个池塘,也没了?什么都没了?这怎么变成了另户人家?”

    武独:“……”

    这感觉就像回家的时候,明明沿着同条路走,然而待得到了地方,却发现不是自己的家,连格局都变了。

    “会不会是他们搬走了?”武独假设道。

    “可是连院墙也拆了吗?隔壁的屋子也不样了啊。”段岭说。

    不仅是段家,就连邻近段家的东西两屋,也彻底变了个模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段岭心底生出股寒意。

    段岭里里外外看了圈,武独便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这不是他认得的段家了,从里到外,全是陌生感。

    “你记错了?”武独问。

    “没有。”段岭皱眉道,“我绝不会记错。”

    六岁小孩的记忆,也许会产生偏差,这不奇怪。也许是进了条看上去模样的巷子,或是段家拿了些钱,将宅子从头到尾翻新了次。

    但段岭始终坚持不可能,房屋哪怕是修缮,格局也不会变。这条巷子他走了无数次,直到启明星出现在天边,他才垂头丧气地从巷中出来。

    武独却带着笑意,段岭问:“你笑什么?”

    “原来你也会固执。”武独说。

    段岭平生最是看得开,被这么说,倒也无所谓了。唯的可能,只有哪家人,买下了段家的房子,嫌弃里头不好看,于是把房子全拆了,再在原址上搭了个又小又破的新房。

    后来元人入侵,汝南城就夜间人去城空,留下这孤零零的破房,连点记忆也不留给自己了。

    “我要去看我娘的坟地。”段岭说。

    “先吃点东西。”武独说,“喝点水,再休息下。”

    段岭有点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