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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弱水替沧海 作者:石上王白
,悄悄地退了出去,他回到传达室,告诉等在那里的陌生男人,“再等等吧,老板忙着呢。”
男人蹙起眉来。“这个时间忙什么?”
“呃……”老王想了想刚才看到的场景,觉得有不该打扰的道理,但是他说不上来,“没什么,有点忙,”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来,来,抽着烟等,抽着烟等。”
徐静河从老王粗糙的手指间接过劣质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着,面孔在烟雾后面显得愈发阴郁。
程臻装完个地方,拍拍身后人的屁股,让他跟着挪动身子。顾解颐却没有动静。程臻费力地扭头看去,顾解颐已经睡着了。
这段时间真的累着他了,蹲了这么久也不怕脚麻。他无奈地笑笑,托着顾解颐起来,床上只有木板,不能睡人,他只好背着人走出门去找地儿睡觉。
程臻背着顾解颐,瘸拐地走出门去,看到倚着墙着的黑衣男人,逆了光,程臻眯起眼睛望了他眼,没有理他,绕过他走开了。
徐静河愣了瞬。
看到程臻瘸着腿出现的时候他很惊讶,看到他背上还背着个男人的时候他惊讶了。但是徐静河的惊讶只是挑了挑眉,他在原地了会儿,跟了上去。
程臻把顾解颐放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拿了件外套给他盖在身上,低头看了他会儿,帮他掖了掖衣角,这才转身看着跟过来的男人,打了个出门说的手势。
两个般高的男人在阳光底下,比起徐静河的纯手工西装来说,只穿了背心和工装裤的程臻显得很普通,像个在工地上干活的工人。不消说程臻现在还瘸了条腿。可想而知徐静河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样的了。徐静河纵然再隐忍含蓄,还是忍不住微微流露同情和不屑。
就算是从前那个程臻,在徐静河强大的气场面前也会差上那么截。但奇怪的是,明明该自卑的人就那么在那里,不卑不亢,表情淡淡的,眼底透着暖光,这光无关身边的人,却让人无法忽视。
非但不自卑,还比以前加骄傲。是内心真正富足的人才会有的表情。不愤世嫉俗,不骄傲不可世,宽和平静,坦然从容。
徐静河有的他不稀罕,而他有的,恐怕徐静河要羡慕辈子。
徐静河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知道周清朗在哪里么?”
“我不知道。”程臻实话实说。他跟周清朗已经有阵子没有联系了。
徐静河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在撒谎,他本来也没抱着今天能问到人的打算,但是却有意外收获。“刚才那位是……”他目光往程臻背后瞟了瞟。
“我爱人。”
徐静河点了点头,“挺好的,你们看上去……很幸福。”
程臻抿唇笑了笑,并不在意他的看法。“谢谢。”
徐静河又点点头,大概是觉得与这里的气氛太格格不入,没有说什么就告了别。
程臻在原地看他坐上那辆高级轿车绝尘离去,觉得他的背影透着几丝孤寂。这刻他并没有想到,周后报纸上就传来了徐静河离婚的消息。
番外 烤鱼
早上下起了蒙蒙小雨,天放晴后,程臻带着顾解颐步行去吃烤鱼。
顾解颐来了之后,两人忙于厂里事务,顿顿又分担着做饭,还没有下过馆子。这日顾解颐从酒席间偶得份食谱,研究了半天,想要尝试二。程臻听说,有意带他先去当地的特色餐馆临摹实践下,那家招牌烤鱼店就成了首选。
程臻带着顾解颐在弯弯绕绕的村巷里走着,遇上田埂水洼,便伸手拉他把。郊野的空气清新怡人,顾解颐忍不住赞叹程臻选厂址选得很是地方,等他们赚点钱,就在这里包个山头占山为王,收收过路费什么的充当养老钱。
时间尚早,小餐馆还没有开始营业,程臻来过太次,已经成了熟客,老板破例把他们迎了进来。
两人在窗边矮桌旁坐下来,没有外人,程臻姿态随意地在桌底下伸长了长腿,衬衫袖子挽起来,扶着桌沿长长地舒口气。
烤鱼很快送了上来。程臻盯着拾起筷子开动的顾解颐,心里略有忐忑。他带着很人来过这间餐馆,但是第次如此在意动筷子的人的评价。
顾解颐注意到程臻的紧张,心里好笑,面上还不能显,认认真真尝了筷子,点点头表示肯定。
鱼吃到半,程臻想起上回给他寄的酱料,问道,“我给你寄过回酱料,就是这家的,吃了没?”
顾解颐也想起那罐酱料,点点头道,“嗯,吃了。招待了几回客人,自家人吃面条吃了几回,就没有了。”
顾解颐说完这话,之后就望着窗外出神。春意融融,屋外柳条泛了新绿,他想起他家窗台上那瓶蒜苗,也不知今春割了几茬了。酱料吃完之后,他舍不得扔掉玻璃罐,把玻璃罐洗干净,种上了蒜苗,放在厨房窗台上,每次去剪蒜苗炒鸡蛋吃的时候,都会想起给他寄酱料的人。
每天都会有那么两刻的恍惚,睹物思人。
顾解颐收回视线,看了看面前容貌冷硬,神情却温柔的人,突然笑了起来。
换来程臻茫然的视线。
不过这个,大概要成为他自己甜美的秘密了。
end
二十二、努力
徐静河若是下了力气去找个人,总还是能找到的。
徐静河找到周清朗的时候他正给花草浇水。因为专注,目光迟迟才抬起来,角度低缓,平添了丝难言的妩媚。
好像滴露水蓦地坠落草尖,徐静河心头颤了几颤。
周清朗看到他竟然不显惊讶,笑了笑把他让进屋里,又看茶让座,然后放他在堂屋里吹着小风自生自灭,转身没入屋前园子里去了。
晚上徐静河摸进了周清朗的房间,后者没说什么,默默让出半张床,在徐静河身下咬着被子呻吟。
第二天周清朗就把徐静河踹下了山,徐静河难得地三步回头,看着那个渐渐变小的果园,想着隔天再上山来。
隔天他还没有上山,雨季的尾巴扫过小城,山路被洪水冲垮,徐静河急红了眼,当地人告诉他,山上有果蔬,人饿不死,大雨退去,徐静河再上山,周清朗却已经不知去向。
他看着被洪水冲烂的栅栏和塌糊涂的菜园,那瞬间心如死灰。
徐静河又开始找各种各样的情人。有比那人温柔的,有比那人有才气的,有比那人会伺候人的,照样是床上交缠床下陌路,却再也不会有人带给他那样的感受,再也不会有人,令他产生因为想看他的笑颜而有穿越大半个城市去替他买份粥的情怀。
徐静河常常想起在那个郊区的小院子里看到的那双身影,个背着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