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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弱水替沧海 作者:石上王白
个,迎着阳光向着他走过来,那种旁若无人的气场,那种自得其若的甜蜜,想起来他竟然在心底滋生了种陌生的情绪。
觉得他们很碍眼。
而后的时候,他想念的是少有的跟周清朗两人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日子。他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后来有天,徐静河在外地出差,在地方台的某个节目里看到个闪而过的身影,他急切地抓起电话来,接通了喉头却哽住了,沉默半晌,才跟对面的友人询问有没有电视台的关系,他想求盘带子。
视频定格在那个穿着志愿者的红t恤的身影上,徐静河看了良久,周清朗黑了瘦了,穿着普通的t恤肥大的裤子,过往清新的气质褪得干干净净,简直认不出来了。如果不是摸过无数遍这个身子,他就是化成灰也烙在心里,徐静河也不能保证眼将他从人群里捉出来。
周清朗支教的地方是典型的“老少边穷”地区,除了偶尔有驴友光顾,少有外人踏足。片子是半年前记者去山里采风带出来的,徐静河跟着那个记者沿着原来的路线又走了趟,终于又见到了周清朗。
这次周清朗正端着个破碗蹲在门边儿上跟群孩子抢食吃,三十岁的男人了,在群志愿者中算得上高龄,但是举动却还是孩子气十足。
周清朗抬起眼皮看了看徐静河,又是毫无讶异的笑笑,目光好像被这山里泉水浸过,清凌凌的。
徐静河也想过,他大概真的是爱周清朗,爱他的年轻美貌,爱他的柔软干净。但是此时此刻,他看着面前穿着老乡的军大衣,毫无形象地蹲着吃饭的人,发现无论他变得么灰扑扑地,只要那双眼睛抬起来,还是能看到从前那个周清朗从里面破茧而出。
是夜,徐静河揉着周清朗不再滑嫩的身子,却比从前每次都要激动,狠狠地贯穿他。
周清朗太久未经人事,疼得眼泪流了脸,又被徐静河点点舔去。
“任性够了就跟我回去。”
周清朗不吭声,徐静河就狠狠地往他心窝子里扎。
“你老了,除了我不会再有人看得上你。没文凭没本事,连养活自己都不能。你的手呢,还能拉琴么?连最后的骄傲都不剩了,你还有什么?”
周清朗呼哧呼哧地喘气,像条鱼似的在徐静河身下翻腾,“我有真心,比你强。”
“心?你跟我谈真心?笑话,真心值少钱?能供你吃供你喝?我告诉你,你心里想着的那个人现在跟别人幸福着呢,你放不下就去抢回来,躲在这穷乡僻壤算什么,窝囊!”
周清朗不挣扎了,月光在他脸上映下惨白的影子,他闭着眼睛,轻声说道,“明明知道我不爱你还千里迢迢巴巴的跑过来,你难道就不窝囊?”
徐静河沉默了阵子,加猛力地抽送,周清朗咬着牙不吭气,后处疼得厉害,但比那里疼的是心脏。
徐静河后来还是个人回去了。他知道他是真的带不走周清朗。
那个人的真心好像是棵树,辈子只长次,在个地方生了根,强硬带走,只剩枯萎。
徐静河本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在商言商,公司过去那些慈善的举动,都是事先请好了媒体宣传,为公司形象而作,他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所以当徐静河私下里交给秘书张百万的支票,让她按照地址汇给个希望小学的时候,年轻的秘书迷惑了。这还是徐静河第次偷偷摸摸地做慈善。
但是秘书姑娘没有迷惑久,她偶然在老板的电脑上看到张照片,是个年轻的男人抱着吉他坐在群脏兮兮的孩子中间,笑着弹唱。
那个男人微微低着头,但是遮不住会发光的眉眼,头发微有些长,在脑后扎了个小辫子,笑起来的脸庞弧线美丽的雌雄莫辩,但是肩颈的线条,有力的胳膊又诏示了他是个男人的事实。
他抱着吉他的样子,好像自带星光那样,让人眼就沉迷。
秘书姑娘开始以为这是哪个歌星在献爱心,但是那个男人毫不雕饰的脸好像山间清风,她隐隐记起曾在老板的家里看到过。也是张照片,孤零零地摆在老板的床头。
秘书下意识地把那张百万支票和这个男人联系在了起,年轻的女孩默默地想着,如果是为了这个人,让她掷万金也乐意。
他是跟老板在起么?为什么在起又不在身边呢?
大概是为了守护最珍贵的东西。就像她离开家乡父母,人在外地打拼样。每个人都在努力地生活,用放弃换取幸福。
二十三、 新人
白日渐渐短起来,天凉了,有时候手边的外卖来不及吃,等到想起来时不得不放回微波炉里先热下。齐杨托着下巴盯着冷掉的外卖看了半天,发现自己很怀念有住家汤喝的日子。他抬头从窗子里看向工作间,好像还看到了顾解颐坐在那里,晃了眼就不见了。
现在顾解颐大概正在给别人煲汤喝吧。
齐杨整了整领口,起身出门。
老板翘班,自然没有人敢管。他开着车来到海边,从后备厢里拿出啤酒,个人靠着车门,开瓶酒喝。
现在还记得顾解颐走的那天。顾解颐抱着自己的东西出了门,齐杨还是忍不住拔脚追了出去。后来俩人来到海边,齐杨买了箱酒放在车上,人瓶喝开了。顾解颐酒量还行,也不知那天是真醉了还是刻意装的,后来个翻身把齐杨压在车门上,齐杨紧张地盯着他,他却脸色酡红地笑了,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自己的钱包扔到齐杨身上。
齐杨莫名奇妙地拾起那个钱包,打开看了看,只见透明隔层里塞着张照片。是个男人在这片海前,对着镜头面无表情。
齐杨抽出照片看了看,钱夹是新的,照片却是旧的。大概是被主人摩挲过太回,人脸都模糊了。齐杨看清照片上的男人,心里腾地燃起簇火。顾解颐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还这样不声不响地让他知道他心里惦记着别人。齐杨想起每次顾解颐烧鱼的时候,看着鱼的眼神,那时候觉得难以捉摸,现在想想分明都有迹可循。他心里有个人,就算不能在身边,看见什么熟悉的东西还是会想起那个人来。想起来眼神都变得不样了。
齐杨心里难受,又被酒意浇,手攥成拳头就挥出去了,拳揍到顾解颐颧骨上,登时青了片。顾解颐舔舔嘴唇,眯着眼看了他会儿,看着他第二拳挥过来,闪身避开了。
“当年是你招我的!”齐杨吼着又揍上去。
顾解颐抬手挡住他的拳头,“嗯”了声,“是我不对,所以我让你拳。”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些年顾解颐不仅长了个子,也长了力气,别看平时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