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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痛渐渐沉淀,却始终不可遏制的想在字里行间追寻哪怕丝笑貌音容。孰料不看则已,细思之下,竟是越看越心惊。从下属告发,御史台取证,定案判决,再到七年后人心思旧,遗奏出现,翻案平反……时人眼中,只觉情势所至,理当如此。可是,如今前后纵览,那前因也许是偶然种下,也许是故意造就,而那后果,分明有人在背后顺势推动。

    有天,他小心翼翼问蔡老:“谢昇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谢将军常年驻守边关,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老朽只记得满朝武将,就数他最有将军的样子。所谓器宇轩昂,正合用在他身上。他丧妻鳏居年,谁也没想到,会和韩侯幼女来了场忘年之恋。”说到八卦,老头也兴奋起来,“当时谢将军年将不惑,韩家三小姐正二八妙龄,听说二人在宫中新春花会上偶遇,见钟情……”

    子周酸楚而又幸福的听着这些往事,生怕遗漏丁点细节。心想:等确认无误了,要把它们点滴说给妹妹听。

    “谢家代代有人从军为将,到谢昇将军声誉最隆。若非他脾气耿直,不肯敷衍,早该升爵封侯……”

    子周懂了:症结就是这“不肯敷衍”四个字。

    回到家,便迫不及待把这些日子思量的结果讲给大哥听。说着说着,眼睛发红,额冒青筋:“大哥,我想来想去,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怕……是个,是个陷阱……”“陷阱”二字出口,牙齿几乎咬碎。

    子释叹息,拉过弟弟的手轻轻安抚:“到底叫你瞧出来了。这些天,大哥既盼着你瞧不出来,又盼着你能瞧出来。”顿顿,语气越发沉重,“子周,你可以继续留意身世。但是,这件案子,就此放下吧,不要再追究了。”

    子周看着大哥,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如果,这件案子,从开始,就是起心陷害……”

    子释侧过脸,似乎不忍面对弟弟,说出口的话却句比句狠:“子周,你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这件事,也许是借题发挥;也说不定,从开始就是故意陷害。但是,直接动手的人既已作古,被冤枉的人也已昭雪。是谁在背后暗设机关,纵使目了然,却也毫无凭据。——我只问你:事到如今,你意欲何为?”

    “大哥!我……”子周想说“我要报仇”。然而话到嘴边,心中忽然涌起股充满了无奈甚至荒诞的悲凉。报仇?连仇恨本身都无法确证,从何报起?

    “此人单是利用这桩案子,起落间横扫朝堂,几百颗人头落地,给对手以致命打击。那还是从前有所掣肘,暗中活动——可见其心机手段。如今他位居‘太师’,再无忌惮,若叫他察觉有人翻旧账,你我倒也罢了,不定借此机会牵扯少无辜进来陪葬……你要明白,这实实在在是场打不起的官司告不起的状。朝廷既然已经下诏平反,咱们就只有感激涕零谢主隆恩的份……”

    “可是……”

    “你好好想想——就是追究到底,又如何?”

    又如何?

    “这些年来,皇上摆明了不理朝政。眼下这种内忧外患的形势,纵然此人大奸大恶万死不赦,但是,除了他,还有谁镇得住?咱们假设,假设他真的倒了——”子释苦笑,“这种可能性等于痴人说梦。就是假设吧,此人突然垮台,你能指望谁来收拾残局?满腹牢骚的右相大人?还是远在前方的定远将军?他们的气量本事,只怕尚不如此人……”

    子周心中阵迷茫。大哥几句话,个人恩怨也好,家族悲剧也好,下子放在了国家危急存亡的大背景下,变成了应该理性衡量的局部问题。而深明大义的他,恰恰能够接受这种解释。

    忽然极端愤慨。个模模糊糊在心底翻滚了不知长时间的念头猛然间明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低微而又清晰:“说到底,要怪,只能怪皇上。如果不是他太没有皇上的样子……”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立即闭嘴,整个人呆住。须臾之后,慢慢握起拳头,仿佛自我说服:“那个人……真的……太没有皇帝的样子。”

    子释拍拍弟弟肩膀:“你以为,皇帝应该是什么样子?那么史书都白读了?建宁十七年,仁孝帝改立当今圣上为太子,当时他年仅五岁。两年后仁孝帝驾崩,七岁的太子登基,由舅父真定侯手扶持——唉,他也未见得天生就是这个样子,搞不好,只是因为没得选。”

    子周心中片苦涩。朝廷果如大哥所言,已然病入膏肓,不知从何着手相救。或者说,拖到如今,已无人敢起心相救。

    只听大哥接着道:“你看着吧,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皇帝春秋三十又七,后宫虽众,却无子嗣。昔日诸王,这些年来,差不凋零殆尽……迟早又是场巨浪风波。”

    “大哥!”子周顺着大哥的预测往前看,顿时心惊肉跳,“你说他……会不会……”

    子释摇摇头:“赵氏江山二百余年,深入人心。凭他身份,挟天威以自重未尝不可,取而代之只怕立时举国哗变。如今当务之急是对付步步紧逼的西戎。他若短视成那样,可真叫自掘坟墓。”喟然长叹,“总之,子周,这池浑水,咱们没本事澄清,就不能下手去搅,否则只会越搅越浑,弄得不可收拾。”

    从这天起,年轻的司文郎常常独自发呆,半天不说句话。

    生孤注掷温柔 卷二 谒金门·长相思 第四十七章

    章节字数:8401 新时间:090223 20:22

    下属们齐齐往外退。长生忽道:“秦夕留下。”趁弄晴还没进来的当儿,解释句,“帮我看着点儿,这女人不定干出什么来。”

    所以,当弄晴说了几句话,冷不丁掏出匕首猛往自己胸口捅的时候,秦夕把截下,心想:殿下果然料事如神。

    弄晴泪落如雨:“奴家愚笨,误为人使,本没有脸再来见殿下……幸得殿下福星高照,吉人天相,奴家死亦无憾。只是,奴家清清白白颗心,断然不能为人所辱。殿下信也好,不信也好,弄晴说什么也要当面向殿下交待清楚,以死赎罪,心甘情愿……”

    长生叹道:“弄晴,这事与你无关。是我们兄弟对你不住。”

    暗忖,这女子当真聪明,有决断,敢拼命。此事过后,那两人只怕不定什么时候找个由头要她性命,不若死在这儿,也是场风流。

    想想,纵然落花有意,流水无心,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