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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许老规矩也不怎么在乎了,女子的限制反而宽松许。大家拿妹妹开玩笑,子周也不恼,嘿嘿乐:“舍妹待字闺中,兄长说了,终身大事由妹妹自主。各位俊彦有心,不妨扔个桃啊李啊试试。”

    总而言之,从此这拨人都知道了,司文郎李子周家里,有个神仙似的哥哥,个天仙样的妹妹。李府又没有长辈,年轻人说话自在,王、米、元三人就直惦记着要再去,其他人也撺掇着想上门,因此六月里小聚了两回。后来因为天气闷热,子释有点懒得动,这帮蹭吃蹭喝的家伙还想登门,子周便以“家兄身体欠安”为由,都给回绝了。

    这会儿迎头撞上几人,玩笑话说过,王宗翰问:“令兄身子好些了么?”

    “有劳王兄挂念,好了。”

    “那中秋节灯会,叫上你大哥和妹妹,出来块儿逛逛。”元觺麟热情相邀。

    “就是。”米邵成接口,“听说从日华门开始,经‘恩泽坊’、‘恩荣坊’,直到‘芙蓉冢’,沿途全都会布满彩灯。圣上拟亲临朱栏大街,观看‘碧落湖’露台歌舞,不知将是何等盛况呢!”

    即将到来的中秋灯会,子周也有所耳闻。点头拱手:“谢几位盛情。我回家问问大哥。”

    回到家,子归在厨房备饭,大哥在后园浇花——不对,是看尹祥浇花。

    尹府送来的六个仆人,都没有改名字。跟着子周的是“平安”,应门的是“富贵”,打理花园的是“吉祥”。买来的六个,户籍已经落在李府,心甘情愿跟状元郎个姓。两个丫鬟唤做“歌曲”,两个小厮唤作“文章”。两个厨娘,子释要管人叫“饕餮”,遭到弟妹严厉指责。子周从内容上进行批判,子归则着眼于形式:“好不好听且不说,那么笔画,认和写都麻烦,叫他们学到哪年月去?”最后妥协成“味道”,个叫“味娘”,个叫“道娘”。

    陪大哥着,子周说起八月十五看灯会的事。

    子释道:“好啊。许久不出门,逛逛也好。”

    沉默会儿,子周终究没忍住:“前方局势如此紧张,宫中朝野,奢靡之风反而愈演愈烈——”觉得说了也白说,徒增烦恼,又停口。

    子释知道弟弟直闷闷不乐。这根由兄妹三人都明白,却是个无法解开的死疙瘩。事关理想追求,不是三言两语讲道理就可以讲通的。哪怕是自己,都未必能若无其事波澜不兴,何况天生圣门弟子,怀瑾握瑜热心入世的李子周?只能靠时间慢慢磨,用形势缓缓逼,终有不得不做出抉择的刻。也许披肝沥胆孤注掷,也许仰天大笑飘然离开。这么日子自己锲而不舍滴水穿石,效果总是有的。只不过,最后的决定权,终归在当事人手里。即使是兄长,也无法代替……

    兄弟俩前后到了前院书房。《诗礼会要》补校工程三月前已经完成,子释每天就在这里看几页闲书打发时间。小歌送了茶进来,子周叫她退下,想想,对大哥道:“我最近……跟蔡老翻拣批从前的折子草诏,听来件旧案。”

    原则上讲,守藏司接触到的东西决不能随便泄露,即使家人也不行。子周打小有原则,何况子释也从不过问,所以,这还是他第次向大哥汇报工作上的具体内容。子释心知定是令他如鲠在喉之事,实在憋得难受。于是放下茶盅,端坐倾听。

    “凤栖五年威武将军谢昇‘谋逆’案,大哥听说过没有?”

    子释心头大震。暗中稳了稳,喝口茶,才道:“略有耳闻。听说他私开边贸,勾结异族,攫取重利,最后被御史台定为‘谋逆’。”

    “那大哥知不知道,谢将军已经平反了呢?”

    “你说什么?!”子释猛地起来。滚热的茶水洒在手上,浑然不觉。

    “大哥!”子周吃惊。瞧见子释手背红了大片,赶紧冲出去拿了烫伤膏来。所幸并不严重,很快处理妥当,兄弟俩重新坐下说话。

    子周看着大哥,等个解释。

    子释却道:“你先把平反的事给我仔细说说。”

    “平反的诏书,是凤栖十二年底下的。听蔡老说,当时西戎兵已经入关,直逼銎阳。朝里很人忽然想起谢将军在冷月关守了十五年,时有边衅,却安然无恙。若没有他生前从其他几个蛮族手里采买的大批良马弓箭,威武军只怕无还手之力。恰在此时,个军中小吏呈上了偷藏年的谢将军遗奏。遗奏中痛陈西戎狼子野心,异动频频,而威武军粮饷短缺,处处艰难……据说朝中上下,看了那封奏折,无不落泪……

    “最后皇上命理方司重新调查,结果证明谢将军满腔精忠报国之心,或有事急从权之举,绝无贰心谋逆之实。朝廷于是下诏给谢昇将军平反,罢了刚刚升任秘书副丞的原兵部尚书朱高轩大人,罢了已经调任京兆尹的原右谏议大夫范明堂大人,又黜了几个当初经手此事的御史,其他因此牵连罢免降黜的官员达数十人。”

    仿佛被某种力量压迫着似的,子周长吸口气,接着道:“还有,左相徐慜之大人当年曾力主张对谢将军严查严办。原本这件案子,判为私敛贪污,亦非不可,最后却因左相态度坚决,要……为国除害,定了‘贰心谋逆’,诛三族,斩立决。所以……徐大人愧疚难当,诏书颁下当天,就吞金自尽了。”

    子释听完这段,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沉默半晌,终于缓缓开口:“没想到,这桩案子,案发时朝野震动,牵连广泛。平反时又折了这许朝中大员……凤栖十二年底,是了,那时候北方已经乱成团,朝廷邸报送不出来,以致彤城竟压根儿不知道……”

    大哥对此案反应太不寻常,子周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子释。

    “不知……谢将军还有亲人在世否?”

    “当日诛父、兄、子三族,谢氏中人全部未能幸免。但是,罪不及母族妻族。谢将军母亲早逝,母族衰微,谢夫人却是庆远侯韩先幼女。蔡老说,事发之后,韩府曾逼她归家,她却执意与丈夫同生共死,所以——”也许是被大哥凝重的态度感染了,子周越说越沉痛。说到惨烈处,心中竟隐隐撕扯起来,以致无法继续。

    兄弟俩默然相对。过了会儿,子释轻轻问:“谢昇将军的表字,是不是‘启明’二字?”

    “是。”文件中有相关资料,子周是看过的。况且,“昇”即旭日东升,正合“启明”之意。——不过,大哥怎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