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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孤注掷温柔(全) 作者:阿堵

    瓶对,梅子青秋叶赏盘只……合计白银四百二十八两正。”落款署着“香雪楼敬呈”及年月日,竟是满满大页损坏物品赔偿清单。

    长生道:“我叫你找机会跟人切磋切磋,可没叫你们砸东西啊。”

    殿下表情瞧不出喜怒,倪队长心虚了,知错认罚:“殿下,这笔钱请殿下先垫着。回头,回头——”咬牙,“从我月俸里扣罢。”

    “这次就算了。”长生笑,“要叫人上钩,总得下点饵。我也不能毛不拔……”

    倪俭拍着胸脯保证:“殿下放心,下次定注意,定注意。”

    长生又瞅眼那张清单,忽问:“这单子是两家都有呢,还是只有你这么仗义?”

    “都有,两家都有。”倪队长略带得意,“符况手里可不止页——我看起码是咱们的两倍……”

    “你们就这么老实,由着人家漫天开价,就地勒索?这香雪楼胆子不小哇!”

    “咳,我们本是打完就要走人的。哪知道,咳!香雪楼那个头牌,叫做什么弄晴的粉头,突然冲到门口拦住,通骂通哭,嘴里嚷着要去告御状,转身又解了腰带悬梁。老鸨拖也没拖住,符况只好上去救人。”

    倪俭说到这,解释句:“听说大殿下只要进了香雪楼,十次倒有八次要会会这个弄晴,符况哪儿敢让她死了。刚上去把人拉住,这娘儿们——”嘿声,“这娘儿们,滚到符况怀里叠声的抹眼泪……那些个丫头龟奴也跟着哀嚎,老鸨凑上来磕头,求我们给条活路……老子平生打架无数,就数今天窝囊透顶……”

    长生哭笑不得,帐单甩到他脸上:“堆英雄好汉,栽在粉头妓女手里,让人耍得团团转,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我赔本出钱供你们消遣,可没钱供你被人讹了去。再有下次,自己押那儿,不用回来了!行了,今儿先找庄令辰支银子去吧。”

    倪俭灰溜溜的退出去了。

    长生暗忖:市井风尘,每奇人异士,诚然。

    从此,二皇子亲卫队在队长带领下,苦练收放自如功夫。后来和大皇子亲卫队于花街柳巷重逢,又打过几次遭遇战,果然再没有把帐单带回来。偶尔有人受伤,庄管家边招呼救治,边唉声叹气。为了省钱,卫兵们跟着队长学会不少阴损招式。再后来,渐渐的也没有人受伤了。

    长生要去香雪楼保人,庄令辰道:“殿下让秦兄跟着吧。”

    秦夕刚从楚州回来。

    “嗯,叫他换身衣裳,遮掩遮掩。”

    临出门,庄管家又把秦夕叫住:“对方眈眈相向,咱们引蛇出洞,最要紧须防住了,别叫它反口咬伤。秦兄倪兄皆是老江湖,有什么把戏必定逃不过二位法眼。只记住样:千万跟在殿下身边,不能有丝毫疏忽……”

    二皇子微服轻装,带了几个贴身侍卫,打马漫步而行。

    出了白石坊,过得双曲桥,拐入秋波弄,望见香雪楼。

    虽然年年必在京里待两三个月,这地方长生却是头回来。

    銎阳变作顺京,永嘉殿改了开泰殿;双曲桥却还叫做双曲桥,秋波弄也依然是秋波弄。

    恰逢十五元宵,虽然和昔日没法比,不过官商庶民,娼门酒肆,家家户户煮汤圆,扎彩球,上花灯,也极见喜庆。

    秋波弄里较之平日几分热闹。大夏国的传统,在吃喝玩乐上头,向跟东风南风。故此这烟花胜地完全是派江南风情。飞檐画栋,曲槛回廊,朱户流金,纱窗染翠……处处秾丽纤巧,雅洁精致。相较于皇城宫殿的宏大气派、雄浑肃穆,这里才是叫人沉醉流连的销金窟、温柔乡、英雄冢。

    “怪不得老大老三天天往这儿跑……”长生走着走着,思绪恍惚起来。

    ——仿佛就在昨日,又仿佛很久以前,曾经到过个这样美丽的地方。夜色苍茫,万家灯火,那人楼头回首,向着自己无言微笑。似告别,似等待,似相迎。

    “殿下,到了。”领路的卫兵停下来,恭请二皇子下马。

    惊醒。想想,虽然这里跟昔日彤城景物很有些相似,但自己第次目睹那座城市,已经是大屠杀之后。几时见过真正繁荣锦绣的彤城?东平也曾往返几趟,可是海港风物大不相同,何况每次来去匆匆,从未有机会仔细留意。那么……这些具体而微的印象从哪里得来?自相识的第天起,从来也没有见过置身于如此绮丽风流中的他。为什么……合上眼,就觉得他应该在某处阶前檐下背风而立?

    离别的时间越长,越不敢回想过去,不敢假设他的现在,不敢去想将来。这才明白,原来相守永远只得刹那,唯有相思绵绵无尽期。也幸亏当初不明白,才能转身抬腿,再不回头。于是决定,干脆暂时放下,不想了吧。然而这个决定却比任何相思都加磨人,叫人辗转反侧,寝食难安。忍无可忍之下,有天,突然梦到相遇以前的他。从此把所有无奈牵绊统统忘却,单在心中留下那个未曾历经风霜的儒雅蕴藉轻衫翩翩才子少年。

    想象的次数了,不觉当了真。许时候,竟以为中间什么也没发生过。只不过,蒙昧懵懂的自己知道了,在江南烟柳飞絮斜桥月影之中,有那么个人存在……

    刚跨进香雪楼的大门,就听见老三假惺惺的笑声:“二皇兄,你和大皇兄好不容易都回了京,做弟弟的想表表心意,总也没机会。要不是今天奴才们莽撞,只怕还请不动你,可也太不给面子……”

    现实种种扑面而来。长生想:也罢。就用天翻地覆,告诉我他存在。

    四面扫视圈,朗声笑道:“胡说。明明是大哥和三弟你只顾自己快活不肯带我。如果不是奴才们恰好凑块儿玩闹,你们几时想得起还有我这个兄弟?”

    走过去认真给符定行礼:“见过大哥。底下人不懂规矩,做弟弟的给大哥赔罪。今儿晚上,都算我的。”

    符定打个哈哈:“老二你就是这点不好,太喜欢假正经。今儿晚上咱们哥儿仨好好乐乐,我看你装模作样到几时……”点点头,卫兵们松手,放开倪俭等人。

    符留冲斗殴双方瞪眼:“你们这帮奴才,外头老实待着。谁再敢扰了兴致,老子定要拆了他骨头。”转脸招呼,“二位皇兄,咱们还喝咱们的。二皇兄大概还没见过这楼里最漂亮的两位姑娘,赶紧上来认识认识……”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