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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姜刺马同人】剜心 作者:喵饼

    荣华富贵,子孙满堂。后来他活到八十岁死了,吓得醒过来,才发现是做梦,灶上煮着的饭都还没熟。”

    马新贻听了简直心惊,这是个什么故事?自己读书倒,怎么没看过这样的故事。

    他半晌都没应声。

    张汶祥见他闷闷的,便嬉皮笑脸地去逗他:“大哥,这个不好,我下次再给你说个好的。我们下棋吧。”

    他们熟了以后,张汶祥的眉头也展得开了,缠着马新贻时眼角眉梢像抹了蜜样。马新贻也不由地笑起来:“好。”

    第 3 章

    (三)

    转眼寒冬已至,山上天寒积雪,不便操练兵士。马新贻和张汶祥有时整天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两人越发亲厚起来。

    天米兰回到屋里,见了黄纵便说:

    “大哥和三弟怎么这样要好了,我个时辰前去送饭,听到两人在屋里说话,刚刚去收碗盘,两人还在那里叽叽咕咕。大哥平时那么老成,倒在那里叫三弟说故事给他听。”

    黄纵笑道:“天冷三弟在山上闷得慌,我明天带他镇上耍去。”

    米兰本来兴高采烈,听这话却撇着嘴不言语了。

    第二天,马新贻起床等了半日也不见张汶祥,下午就披了披风往张汶祥房里去。看房里没人,顺道又转进黄纵屋里,却只见米兰个人坐在炕上剪纸。

    她抬头见是马新贻,急忙从炕上跳下来:“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寻三弟没寻着,他可在你们这里?”

    “三弟啊,你二弟带他镇上逛去了。”

    马新贻看她突然噘起嘴不高兴的样子,纳罕道:“去镇上逛什么?”

    米兰听他这么说,心里嘀咕,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男人下山去镇子上逛什么?难道逛首饰店?为了这事,她也和黄纵吵过闹过,后来管不住只得算了。张汶祥年纪小都跟着去,马新贻会不知道?转念想,黄纵怎么不叫马新贻去?她不禁望了马新贻眼,见他脸正气,分明是真带了询问的神气。

    这真是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公子。换了是她,也不敢叫他去,冒犯了他,实在该死。她又瞥了眼。么年轻漂亮的张脸。他们尊他做大哥,是因为他的本事高,其实他不过和张汶祥般年纪。

    天下原来有这样尊贵体面地人。再想到自己的丈夫……

    马新贻见米兰无故看了他几眼,便觉得有些不自在。米兰又突然上前帮他解披风,嘴里说道:“外面雪大,你进来坐会儿,在门口冷。”

    马新贻并不喜欢她这些嘘寒问暖,这些正是婶婶常挂在嘴边的话。但因为披风在米兰手里拿着,他也不便就走,只得进去坐着。

    米兰见马新贻不说话,想到他是来找三弟的,便想找些话头。她说:“大哥你和三弟这样要好倒也难得,我看了也放心,省得他和你二弟混在起,好的不学。”

    这话勾起了马新贻的好奇,他早想问:“三弟究竟怎样和二弟结为兄弟?”

    “大哥不知道吗,三弟啊,不知怎么父母不要他,听说大雪天里,就被放在你二弟家门口,怪可怜的。老黄师傅收留他,当作第二个儿子,他从小是你二弟看着长大的。后来黄师傅死了,也没人管他,有几年他都跑到道观里不回来了。后来我们武馆开不下去,寻思来山上,黄纵坚持要带着三弟,他才离了那道士师傅。”

    “他师傅是什么人?”

    “也不知是个什么人,没名没姓的。喝酒吃肉样没拉下,我看也是个假道士,倒是会些功夫。我们领回汶祥的时候,他可舍不得师傅,在道观面前哭了足有半个时辰。谁知那道士却不理他,还说什么聚散自有……自有什么来着,犯不着哭。汶祥那时候还小呢,孩子气,后来路走还路哭。真是……”

    米兰看向马新贻,见他只是沉默不语,头低下去,油灯照出睫毛的影子。

    马新贻想起自己坐着马车搬去叔婶家的那天。也是个雪天。他揭开帘子看着外面,深巷里传来婴儿的哭声,那个看不见的孩子不停地哭,撕心裂肺的。来到这个世界如此痛苦吗?马新贻当时也很想哭,可到底忍住了。只有那个看不见的婴儿懂他当时的心吧。雪天里被扔在门口的孩子,那也许,张汶祥会懂得。

    米兰看到马新贻脸上露出温柔悲伤的样子。她从没想过个男人的脸上会有这样的神情。她刚刚脸发着烫,心也发着烫,这时候简直盆冰水浇下来。可这冰水却让她的心彻底化了。

    两人正在灯下默默无语,只听到张汶祥和黄纵老远地说笑而来。张黄两人掀了帘子进来,黄纵迎着米兰过去,张汶祥则径直笑往马新贻这边走了来。

    张汶祥对马新贻道:“大哥你怎么在这?”

    黄纵对米兰道:“米兰,你看我给你带回什么好东西。”

    张汶祥笑嘻嘻地拉了马新贻:“我看二哥二嫂有些体己话要说,我们别在这碍眼,来,大哥我送你回去。”说着抓起炕上的披风扔给马新贻就推着他出了门。

    外面天已黑了,雪下得纷纷扬扬,只看到远处几间屋子的灯火。张汶祥觉得奇怪,马新贻今天怎么句话也没有。他深黑的轮廓隐在飞雪里,脸色半点也看不清。张汶祥忽然也无话了,只陪马新贻慢慢在雪地上走着。

    马新贻低着头,隐约看到张汶祥似乎还穿着布鞋,走在雪上轻灵灵的,点声音也没有。无父无母被扔在雪地里的孩子,跟自己是样的人吧。好容易有个师傅,又这样弃了他去。这山寨里……连双靴子也没有。有个棋盘,也没人陪他下棋……

    真该带他离了这里。

    马新贻被自己这念头吓了跳。他自诩堂堂丈夫,从来没有这些婆婆妈妈的想头,这会儿怎么忽然胡思乱想起来。

    雪夜里不该还有朦朦的灯火,这场景太不真实,才让人变得不是自己了。

    说是要求功名,眼下却什么也没有。自己尚没有容身之地,哪谈得上带他走?

    风吹得马新贻透心地寒。他在黑暗里走着,雪路会不会永远没有尽头?

    眼看到了自己房前,马新贻转过头来,只见张汶祥定在雪里望着他。衣衫那么薄,人那么瘦。暖黄的灯光映在张汶祥脸上,那是……温柔期许的神色。

    马新贻忽然对他说道:“三弟,等我做了官,我就带你离了这里。”

    他想想又补了句:“你跟不跟我走?”

    “当然跟你走。”

    也是想想又补了句:“你去哪,我也去哪。”

    马新贻也不进屋去,两人在雪里默默地着。他恨自己并没有什么可以给张汶祥。

    过了会,见马新贻不说话,张汶祥轻轻说道:“大哥,我走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