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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姜刺马同人】剜心 作者:喵饼
[狄姜刺马同人]剜心
作者:喵饼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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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少年长剑挑,张汶祥的武器脱手而出。
说不出为什么,他反而觉得很兴奋。也许是因为,终于等到那个能拿下他的人了。
深秋湛蓝的艳阳天,无限高,深不见底。
那钢鞭直飞天际,仿佛永远不会落下。
永远不会落空。
张汶祥转眼回来,那少年把长剑背到身后,得笔直如尊玉像。阳光晃得张汶祥睁不开眼睛。他的衣衫真是白。
少年看了张汶祥会儿,十分骄傲地微微笑:“看你这样的人物身手,只落得在这里做翦径小贼,实在可惜。这些银两你拿去用。”
他取下马背上的褡裢扔了过来,掉出来的银锭在地上亮闪闪地滚着。
这大概是马新贻出门后做的第件冒失之事。他自负稳重,不做无把握之事,却这样把全副身家扔给了个不知什么来历的山贼。万个不防,这人上马跑了呢?
这确是自己做错了,马新贻后来想到——是他从头就做错了。然而后来因为张汶祥,他做了太错的事情,所以开头的这件简直不算什么了。
马新贻生在富家,他从小没了父母,养在叔叔婶婶家里。叔叔倒对他十分看重,自小延请名师教他读书习武。他长到十八岁,能文能武,仪表堂堂,通身贵公子的气派。可玉像般的少年总是嘴唇崩得紧紧的,哪怕笑起来,双眼睛也是冷冷地看着。
寄人篱下地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想要回自己的家产,出去成番事业。婶婶却满嘴里挂着疼他,要留他在身边,娶她们刘家的姑娘。
刘家的姑娘他没见过,但他知道自己不会喜欢。
结果——他到底还是没经过事。
他从富丽的“家”里走出来,只有匹马,袋银子:婶婶给他算过这些年来的吃穿用度,剩下得这么而已。
定要取了功名,成番大事业,才不用再看那样的脸。
他很该直接上京城求功名去,但这外面世界的诱惑,再老成的少年人也是抵挡不住。
眼前这人,眼角是笑意,眉梢又似带着忧愁,嘴角往上斜斜扯着满不在意。对个少年人来说,这未免也太复杂太值得玩味了。
秋天天气这样好,鸟语花香,连个翦径的小贼也是这么有趣。
三日之后,马新贻已与这小贼拜了异姓兄弟。他是大哥,张汶祥是三弟。
马新贻简直忘了中间还有个排行第二的黄纵。
遇上张黄二人那天,黄纵精赤着上身,身的腱子肉。他败在马新贻手下,十分气恼道:
“等我去投了长毛,建了军功,你才知道我不是等闲人。”
马新贻还没怎样,张汶祥倒在旁笑起来。
马新贻接了这个话头:“那倒好,我正要去打发匪。” 这个计划是他刚刚想到的,且不急考功名,借这山寨里的弟兄平了附近的悍匪,将来也算是桩筹码吧。
少年人的计划,本来就是七分异想天开。
黄纵没有听懂,长毛和发匪的关系让他颇为费解。
马新贻索性不再理会他,转而对张汶祥道:“你就满足于在这做辈子山贼吗?大丈夫当求封疆列土,光宗耀祖。有这样的志气,才有这样的将来。”
其实张汶祥又何尝知道马新贻在说些什么?他只觉这人光芒万丈,于是这话听上去也就足够让人热血沸腾了。
马新贻见张汶祥望着他笑得颇带几分崇拜之情,便也满心欢喜起来。
他们就这样自以为找到了知己。
少年人的心性,本来就是七分异想天开。
第 2 章
(二)
马新贻来,就带着他们取了鲁境的悍匪严振风山寨。张汶祥觉得,这可比拦路抢劫有意思得了。寨里下人也了,粮也了,上上下下都十分兴奋。
对马新贻来说,山寨里虽然食宿简陋,却也称得上风景如画。这里来没了师尊长辈,不需顾及什么礼节拘束;二来因马新贻武功过人,又有见识,上到张汶祥黄纵,下到寨里的弟兄,再加上黄纵的妻子米兰,人人都对他钦佩万分、言听计从。这叫个十八岁的少年如何能不开心满足?
但马新贻想,自己既然是头领,当有头领的架势。因此他仍然端着架子,鲜少在人前说笑——只在张汶祥面前是个例外。
他看黄纵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粗人,斗大的字不识个,虽有些功夫,也是味拼着身力气而已。这人却怎么与张汶祥是兄弟?
张汶祥的功夫虽不甚扎实,但那轻灵俊逸之气,早在黄纵之上不知几何。马新贻总在清晨去竹林外的空地上看他练功。
清晨,山里是有雾的。张汶祥在清雾里练的那套拳脚是什么功夫?他旋子打得那样飘,简直像是要羽化升仙。深秋了,张汶祥还穿着件薄薄的灰色布衫,条竹青色得腰带系得紧紧的,腰那么细的把。露水从竹叶上落下来,他可冷吗?
“大哥,你看什么?怎么不说话?”
“我看你的功夫好看地很。要是用剑好。你会使剑吗?”
“师傅倒也教过。我没好好练。”
“那我教你。”
“好!”
太阳出来了,竹叶上的露水闪闪发光。张汶祥手里拿着马新贻的剑,马新贻从背后扶正他的手:
“你看住那片叶子,不要动。”
冷不防地却有滴露水滴在张汶祥手背上,他的手在马新贻手里微微地颤了下。
山寨上下没几个人识字。黄纵和弟兄们都爱吃酒赌钱,马新贻虽然不喜,却也不能管得太严让他们心生怨恨,因此他只命大家每日按时集合操练,期间不得醉酒生事。他自己闲时找张汶祥练剑,后来便常去张汶祥房里闲谈。马新贻发现张汶祥不仅通些文墨,而且还会下棋。
他惊喜之余,十分诧异:“我没来时,你却与谁下棋?”
“不下棋,来了就没下过。”
“那你要棋盘做什么?”
“走的时候师傅送我的。”
“你说的这位师傅……到底是什么人?”
“小时候我家旁边有个道观,我常去玩。后来和师傅投缘,我在那里住了几年,他教我功夫。”
“你师傅是个道士?”
“究竟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来头,道观里就他个人,也不见他修行。”
“师傅也教你下棋?”
张汶祥点点头:“师傅还爱说故事解闷呢。”
马新贻往床上靠:“你也说个给我听吧。”
“师傅说有个人叹人生困苦,不能遂心。便有高人给他个枕头,他睡在上面见自己做了大官,娶名门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