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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大悟,难怪了。

    突然,他想到了某点,“那,那个小鬼不是你亲生儿子?”

    魏林清的手放在陈阳肚子上,股阴冷却不暴虐的气息涌入了他身体里,安抚着他肚子里的那个阴胎,“怎么不是,阿琼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们毕竟还是拜过堂的,阿琼也是想让这孩子能有个正当的出身。”

    陈阳在这瞬间,觉得魏林清低垂的眼帘,发出了道像供奉在寺庙里,满脸慈和的菩萨脑后面样的白光,差点没闪瞎了他的眼,原来那种甘愿戴着绿帽子替人养孩子的男人,是真的存在的。

    真是千言万语化为句话——我草。

    第105章 伴婚

    陈阳这个阴婚,比起魏宁那个阴婚,无疑要低调,也要简陋得,当然,陈阳本人对这种低调和简陋是相当满意的,反而是魏六婶作为陈阳的家里人,脸色有点不太好,嘴里老念着什么。

    到了那个日子,宜嫁娶,宜祭祀,宜出行,宜冠笄,总之是个黄道吉日,阴婚的日子为什么要选这种阳世的吉日来,关于这点,没什么说道,大概不管阴间还是阳世,都还是讲个吉祥如意,万事顺心的。

    陈阳穿上了白色的新服,领口、袖口、衣襟处都绣满了精致的刺绣,百鬼夜行,狰狞可怖,栩栩如生,与这个诡异阴森的阴婚倒也相得益彰,颇为相衬。

    陈阳身材修长,穿上这身衣服,衣带当风,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有些魏晋遗风之感。

    到了近晚的时候,暮色四起,太阳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最后那点余晖,周围切都昏沉了起来,逶迤而去的山脉,起起伏伏,把大地割裂成块块的,太阳落下去,就突然间变得阴暗寒冷了起来。

    沉重的唢呐声突兀地响起,听的人牙齿发酸。

    个女人拖长了声音,用苍老、嘶哑的声音喊道,“伴生,伴死,伴轮回;结亲,结魂,结因果——起开咧——”

    样的步骤,样的阴森,陈阳甩了下袖子,慢慢地往堂屋走去,他要去拜别家人,魏六婶坐在堂屋上首,正等着他,陈阳对着从陈家请来的神龛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之后,端着杯茶跪下,奉到了魏六婶面前。

    魏六婶端过那杯茶,做了个样子,沾了沾嘴,就放了下来。

    在他旁边,是魏老爷子最小的个孙子,才十几岁的个青涩少年,板着脸,目不斜视,捧着魏林清的牌位,也跟着跪在了魏六婶面前,那个牌位明显是新做出来的,还能闻到油漆的味道。

    行过礼之后,陈阳就被群人围着往门外走去,魏宁那时候是要围着魏庄转个大圈,而他却是直接往魏庄外走去,周围的人,也比当日魏宁时参加的少些,至少魏七爷以及跟魏七爷亲近的那些魏庄人,是没有过来帮忙和观礼的。

    陈阳坐在轿子里,轿子摇摇晃晃,像条在黑河上行驶的船只,被水波推得左摇右晃,黑色的轿帘噼啪地打在轿子上,在无声的寂静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高大的槐树,林立在道旁,道路宽敞而平坦,只能听到行人的脚步声,有夜鸟在逐渐黑暗的天际发出哀鸣的叫声,它们三五成群或独自只地飞过天空,翅膀闪动着空气,发出轻轻地扑棱声。

    夜越来越深,白纸灯笼发出的惨败光线明灭不定。

    他们的目的地在离魏庄里远的那处林场。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在那里建了栋房子,给看护山林的人家住,面前整出个大坪,用来放置从山上运下来的木材,林场兴盛了几十年,山里的树木都砍得差不了之后,就渐渐没落了,林场那家人也搬了出去,房子就空置了下来。

    现在魏庄这里的树木,大是后来长出来的,也有部分是栽种的竹子。

    这个林场,离魏林清的坟地并不太远,魏老爷子说还算方便,至于到底是方便在什么地方,方便了什么人,抑或是鬼,陈阳也没细问。

    等到了地方,轿子放了下来,轿帘被掀开,陈阳从轿子里走出来,眼前这栋房子还挺大的,分成上下两层,围栏,窗户,楼梯全都是木制的,踩上去,吱嘎作响,总会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生怕用力狠了,这不知道已经少年的木头个断裂,人就摔了下去。

    屋子外面张灯结彩,魏老爷子家倒也并没有敷衍,而是像模像样的,想来在魏老爷子的强势之下,他的那些儿孙们,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钻的。

    魏老爷子已经等在了大门口,他远远地看到迎亲队伍来了之后,就转身回了堂屋,坐在上首的第二个位置,却把第个位置空了出来,也许是给死去的长辈留着的。

    根白绸,头系在那个牌位上,头陈阳拿着,在唢呐声,以及司仪的指挥下,进行了拜天地这个仪式,跪天跪地跪祖宗,拜父拜母拜新人,陈阳觉得好像瞬间穿梭了几十百年,回到了过去那个时代样。

    在周围沉肃的气氛下,他都忍不住脸上止不住地带上了些笑。

    这笑惹得他对面那个跟他拜堂的十几岁少年,总是斜起眼睛看着他,满眼的好奇,陈阳冲着他眨了眨眼睛,那个少年差点没忍住噗哧声笑出声,赶紧扭开了脸,要是真笑出来了,不用他们家老爷子动手,他爸爸就会抽他顿。

    拜完了天地之后,陈阳就被两个老年女人带到了喜房。

    喜房在二楼,桌椅张床,几个大白喜字贴在墙上,和床头,床对面,还摆着张小供桌,上面是烛台香火,几样茶果,那两个老年女人把陈阳送进来了之后,就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下陈阳个人。

    陈阳暗地里松了口气,费了点功夫,才把领口的那个复杂到极点的盘扣解开,过了这晚上就行了,他该拿的拿了,该做的也做了,真正是银货两讫,童叟无欺,陈阳给自己倒了杯酒,就着桌上放着的干果糕点吃了起来,他可是饿坏了,从早上起就没吃过点东西。

    魏庄那操蛋的阴婚当天只能在男方家里吃饭的习俗,真是害人不浅。

    陈阳以为这阴婚到这里也算完了吧,但是紧接着发现的事情,说明他还是太天真了,当魏老爷子带着东老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陈阳的酒正喝到第四杯,肚子还只有半饱。

    魏老爷子脸笑嘻嘻地看着陈阳,“阿阳啊,吃好了吧?吃好了我们还得去个地方,等把最后这个程序走完了,这阴婚才算真正结成。走,走。”

    陈阳心里骂了句,把杯子里的酒饮而尽,顺手把杯子扔在桌上,跟着魏老爷子行人出了门,他跟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