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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老先是认识的,不过此时此刻,陈阳只是冲着他点了下头,当做打了招呼。
显而易见,现在不是什么闲聊、叙旧的好时机。
别看魏老爷子七老八十了,身板硬朗,抬头挺胸,走动如风,般没怎么锻炼的年轻人还有点跟不上他的脚步,手里那根拐杖,完全就是个装饰品,没什么用,陈阳度怀疑他拿那根拐杖,就是专门用来打人的。
每个人手里都提着盏白纸灯笼,山路弯弯曲曲,坎坷不平,周围茂草丛生,树木林立,白纸灯笼发出的,朦朦胧胧的光线,并不是很清晰,周围似有若无的雾气弥漫开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时传来。
有活物在周围动着,却不知这活物到底是何物。
这条山路并不是很好走,却也至少能看到个路的形状出来,应该是以前那些开荒造地的人,修整过的,陈阳他们深脚浅脚地走在路上,走了大半个小时才终于到了地方。
眼前是个小山坳,就是魏林清的坟地所在的地方。
在离坟地几十步开外的地方,已经被魏老爷子安排的人清理出了块空地,上面简单的搭了个木棚子,陈阳看了眼,这准备工作做得还蛮充分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建这个木棚子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陈阳心里面隐隐有种那木棚子就是等着自己的不妙感。
魏林清那个荒草丛生的坟地,也被整理地妥妥当当,还立了块墓碑上去,写着“魏林清之墓,弟魏正清泣立”,东老先带着自己那个道师班子走到魏林清的坟地前,开始做法。
当东老先让人把供品摆在了坟前,并且放置上几样法器之后,拿着碗酒,开始绕着坟墓走的时候,陈阳恍然大悟,他们这是要起棺!魏庄的阴婚居然还要把棺材起出来!他还以为只有死人跟死人结阴婚才会来这套,没想到活人跟死人也是样。
“阴是阴,阳是阳,阴阳不颠倒;生是生,死是死,生死俱天命——魏家新人陈阳在此叩拜,请各路鬼神毋惊毋怪,用三牲六畜供你,香火纸钱享你,请起棺咯——”
当念到“魏家新人陈阳在此叩拜”的时候,陈阳不用东老先示意,就跪在了供桌前,这就跟做道场差不,道师说做什么就做什么,或者道师在做什么,你也跟着做什么,简单得很,他对道师的其他法术可能不懂行,但是对这个却很熟悉,当年,连续三个道场下来,他早就已经跪得麻木了。
连神魂都飘飘荡荡的,只有个“为什么只有自己没死掉”这念头在脑子里。
陈阳冷眼看着他们把魏林清的棺木从土里挖出来,魏老爷子推了陈阳把,“去扶下”,他也没什么异议地走过去,扶住了那个还覆满了湿泥土的棺木,就在手碰到棺木的时候,股阴冷之气也随之萦绕到了他手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周围的山静默着,看着眼前这切,白纸灯笼挂在旁边的树上,被风吹得晃来荡去,灯火明明灭灭,切都笼罩在片迷茫中,在这时,陈阳往墓坑里看了眼,旁边还露出了具小棺木的角。
这就是当年收敛小鬼的那个棺木吧。
第106章 敦伦
几个跟班的,把魏林清的棺木抬到了那个木棚子里放好了,前面放着个大瓷面盆,魏老爷子往里面大把大把地扔着纸钱,木棚子砌得有点粗糙,风从各处的缝隙里吹进来,把纸灰吹得像纷飞的黑色蝴蝶样,到处都是。
魏老爷子又点了三炷香,插在供桌的香炉上,拜了拜,“大哥,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弟弟在这里向你道喜了。”说完之后,他又示意陈阳上前来上香,陈阳也像模像样的做好了。
等上完香之后,魏老爷子好像在缅怀魏林清样。
在供桌前,看着棺木,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脸上表情时而欣喜时而暴怒,最后却又归于平静,他转过头跟陈阳说,“阿阳,我们魏庄的规矩,阴婚这天,新人要陪着阴世人过上天夜,你就在这里陪陪我大哥,到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带着东老先他们再来,做完了之后,这个阴婚也就算差不成了。”
说完,他还有点担心,像是怕陈阳不愿意,毕竟般人都会怕,都会忌讳这种事守夜的事,于是有点恳求地看着他,这倒是跟他向趾高气扬的样子有点差了。
陈阳摆了摆手,“你放心,既然答应了,该做的,我没什么话好说的。”魏老爷子看着他,满意地点了下头,“那就好,那就好,东老先,我们先走罢。”
这些人走的时候还带上了门,陈阳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陈阳瞬间有点火气冒了上来,这魏老爷子说套做套的,嘴里说相信他,行动却全然相反,实诚得很,就这破锁,他要真不愿意了,能关住他陈阳?
三两下就能把那锁给卸了,陈阳走到木棚子那张简陋的木门前,看了眼,下了结论。
那具棺木,年代久远,上面的漆面已经剥落得差不了,陈阳走过去,绕着棺木走了几圈,还在上面轻轻敲了敲,戏虐地说,“在不在?”
真是奇了怪了,这魏林清平时神出鬼没的,到还经常出现,怎么到了阴婚的时候,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会是害羞吧?陈阳摸着下巴想。
魏老爷子在这个木棚子里还摆了张木床,上面铺着席子,还有床薄毯子,陈阳也没客气,走到供桌前,屁股坐下,开始了自己被打断了次的晚饭。
有酒有肉,陈阳吃得相当痛快,长明烛的烛光并不大明亮,却也能把周遭这小块地盘照的纤毫毕现,在黑暗中的点光亮,总是让人不知不觉的靠近,等近了,却又发现那点光亮,冰冷而鬼魅。
渐渐地,陈阳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放下筷子,看着脚下那不知从何时而起的灰白色雾气,从木棚子四面八方的缝隙里流淌进来,缓慢却又不可抗拒,地面上弥漫着层浓厚的雾气,这诡异的雾气出现的如此悄无声息,又如此的理所当然。
陈阳能从这灰白色雾气里感受到浓得能滴出水来的阴气。
瞬间,他面色有些紧张,然而,转瞬,他又恢复了平静,他举高了手里的酒杯,冲着那些灰白色的雾气,敬了敬,接着仰脖子,把杯子里的酒饮而尽。
其实陈阳虽然能喝酒,但并不嗜酒,只是,今晚上他却觉得自己需要喝点,让酒精把神经和神智都给搅混了,麻痹了,时间就变得没那么难挨了,可惜的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酒量大的人,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