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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鬼为妻 作者:鬼策

    间,头就栽倒在了床上,几乎是挨上枕头就睡着了。

    在睡梦里面,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好个白影子牢牢地抓住、压住、缠住,他害怕地想挣扎,却连动都动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白影子,把他团团围住——

    第31章 鬼遁

    到处都是白影子,到处都是,他们在整个屋子里到处乱窜,有的在穿墙,有的在钻地,还有些围在魏宁身边,扯着他的手脚、衣服,想把他从床上抬起来——

    魏宁被吓得不敢作声,这东西根本没得逻辑可讲,没得办法可想。

    股烂臭的泥腥味冲鼻而来,让魏宁阵作呕,脸色发青,那些白影子直扯着他,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好像数九寒天被泡在冰水里面样,连骨头都冷得痛了起来。

    也许是扯得久了,魏宁的身体好像真的动了动样。

    白影子们发现了,立刻哄而上,围在魏宁身边拉扯着他,带着阵阵刺耳的尖啸声,那尖啸声好像直接作用在人的大脑里面样,搅得脑浆都在剧烈的晃动。

    魏宁的额头痛得抽抽的,也不晓得是哪个部位在痛。

    本来咬紧了牙,坚决不被这些个不晓得是什么鬼东西的“东西”扯起,但是随着这叫声带来的剧痛,他的精神越来越萎靡,神智也越来越不清醒,最后,终于支持不住,被这些白影子抢到了机会。

    那些白影子抬起了他的身体,聚拢在起,形成了片浓雾状的东西,原来它们分开了就是个个的白影子,聚拢了就是片湿淋淋的白雾。

    身体摇摇晃晃,不知去往何处。

    周围空旷寂静,如同荒野,白影子们窃窃私语,不绝于耳,却听不分明,似乎用的是种不同的语言,魏宁似懂非懂,如同隔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之前,总是差了那么点。

    过不久,魏宁忽然听到了阵潺潺的流水声。

    那声音在这如同荒野的地方,突兀出现,让魏宁悚然惊,他觉得自己似乎对眼前这个场景,似曾相识,然而,又完全可以确定,自己确实没有来过。

    这到底是哪里?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又在哪里?还有,那个人,又到底是谁?

    连串的疑问在魏宁充满了恐惧的心里悄悄蔓延。

    这时,那群白影子停了下来,魏宁动也不能动,只能听天由命,他心有不甘地瞪着老天所在的方向,骂了句,草。

    阴气沉沉的天幕,不为下面的蝼蚁所动,依旧沉默以对,魏宁发现,这天空阴沉得彷佛就要滴出水来,没有月亮,没有星子,没有风,连个虫豸的叫声都听不到,似乎就是黄泉路上,地狱里边。

    眼前是条黑色的河流,水面并不宽,和魏庄那条小溪也差不大,但是魏庄那条小溪清澈见底,这条河,却深不可测。

    那些白影子拖着魏宁就往水边上走,魏宁不知道他们是想要做什么,然而他的直觉却在向他发出最高级别的警告,因为恐惧,魏宁的瞳孔收缩,脸色惨白,额头上层层的汗水渗出来。

    也许是已经认命了,魏宁由着那些白影子把他拖到了黑河里面。

    河里面那些黑色的水立刻倒灌进了他的口里,好重的泥腥味,就跟那些白影子样,呛得魏宁恶心想吐,眼睛红肿,窒息的痛苦让魏宁拼命挣扎起来,就和那天在溪边上样的可怕情形,那次逃过去了,这次,大概是没得机会了?

    难道真的是在劫难逃?他定要赔上这条命才算完?

    魏宁的手脚胡乱地挥动,打在那些白影子上,打了个空,只有手的冰凉,他绝望了,想着到底还是不应该回魏庄,忍不住自怨自艾起来,仇恨、悲伤、绝望、惊慌、恐惧、仅余的,像是夏夜里的萤火样,微小的希望,全都汇聚在了他心里。

    突然,魏宁的手上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他忍不住精神振,已经快要昏迷过去的神智在那瞬间因为求生的意志而清醒了过来,他抓住那个东西,死死地拉住。

    个白纸灯笼,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黑河里面。

    惨白的、朦胧的光线,像是最深的救赎样,让魏宁摒住呼吸,看着它,不顾周遭的河水,眼睛眨也不眨。

    只形状优美的手,手指修长,骨节精巧,看上去赏心悦目,光看这只手就可以确定手的主人绝对会是个很好看的人。

    但是,魏宁却看着这只手,怕得立刻闭上了眼睛。

    刚才那眼,他就看到,那只手拿着那个白纸灯笼,没错,就是只手,身体的其余部分全都隐没在黑暗中,也许——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部分,因为那可是个白纸灯笼啊,就算再怎么小个灯笼,也不可能只照得到只手吧?

    这个灯笼,这只手的出现,就好像拨开了迷雾样,让那些白影子尖啸着四散而逃,它们在水里四处乱窜,搅得波澜迭起,本来就浑浊的河水是泥污不堪,魏宁立不稳,随着激流沉浮不定。

    在这切混乱中,唯有那个灯笼,那只手,动不动,稳如泰山。

    但是,很快,魏宁就发现,认为那只手、那个灯笼没有动,其实是他的错觉,“它们”在很快的靠近,只是因为动作太平,太稳,才让人眼花。

    当那个灯笼来到了魏宁身边的时候,那些白影子已经飘到了河面上,在离河面十几、二十米的高度,徘徊不去,发出声声尖啸,似乎随时准备再冲下来。

    此时,魏宁已经完全没有心力去关注那些白影子了,眼前这个灯笼,还有这只手才是最要紧的,“它们”堪堪地停在了魏宁面前,那只手白皙、干净,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整齐,端得是双好手。

    拿着那个白纸灯笼的手,就好像夜里来到个寄住于荒庙弃宅的书生身边的艳鬼,实在让人看了心惊胆寒,魏宁的心脏颤悠悠的,抖了又抖,那个灯笼,那只手还是动不动。

    既然你不动,那就换我来动,总不能就这样僵持下去。

    此时此刻,魏宁已经快被黑河里的水憋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能憋这么久还没窒息,魏宁已经放弃去追究这些奇奇怪怪的事里的真相了。

    他现在唯的想法就是尽快离开这诡异的地方,忘记这离奇的切,回到原来平平常常,每天为工作,为亲人操心劳累的生活中去。

    所以他蹬着腿就往水面上游去,但是,让魏宁心胆俱裂的事,那个灯笼,那只手,始终在他前面,不远不近,保持个距离,不肯离去,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