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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枚杀手做农夫第8部分阅读

      捡枚杀手做农夫 作者:肉书屋

    抛鸥髦值?

    味品、面粉、鸡蛋等食材。柜子上方搁着几个藤条编织的大小不一的果篮。

    矮柜边上是一张足可容纳大小脸盆五六个的脸盆架与悬挂着四片布巾的

    晾布架。靠墙角还搁着一只大浴桶。想必是洗澡用的。

    走出厨房间的南门,是一条蜿蜒的青砖小径,与堂屋出来的小径在前院

    中央会合成一条一米来宽的径道,继续往南通往河岸。

    前院约摸有四间正房宽,两间正房长。如今被林司曜隔成了四处功用。

    厨房出来约摸四、五米,紧靠西侧院墙,造了个西阁,四周栽了一圈碧

    绿的翠竹。不知情的人,还道这里是个休憩场所呢。由于怕淋进雨,故而没

    有设窗,而是在木门上开了个可以闭合的小窗,平时小窗都是开着的,方便

    透气,用时就关上。里面放置了一个做工精致、高低舒适的漏底大马桶,底

    部直通地下深处挖掘的沼池。这是苏水潋回忆着苏家的洗浴房,试探性地提

    出来的,结果,泥水匠都说好使。沼池用两大块厚重的大石板交叠压着,也

    可以打开,取里面的沼物用来施肥。

    西阁不大,除去居中的马桶后,前方一个角落摆着一个放草纸的小柜子

    。另一个角落则收着用竹子做的晾衣架。

    本来,依着苏水潋的意思,想把浴桶也搁到这里来的。将这个西阁完全

    辟成一个洗浴房,只不过,想到抬热水太麻烦,还是放弃了。索性厨房间也

    不小,洗澡的空间足够了。小西阁再往南,隔了一块两米见方,如今种着辣

    椒的菜地,就是那棵高大饱满的大枣树了。枣树底下也用碎青砖围着砌了一

    圈边。枣树南端的向阳处,搁着一把与后院樱桃树下一般无二的长椅。长椅

    前是一方青砖铺的空地,足够放下那张大木榻,以林司曜的打算,是让苏水

    潋冬日躺这里晒太阳用的。

    东南边的院墙,并排造了两个鸡鸭舍,四周用半人高的小栅条围着,开

    春后就可以买些鸡仔鸭仔来养着。今后的饭桌上也好多些蛋类的菜式。

    前院剩下的空地,就是五个由青砖小径隔出来的菜圃了。

    距堂屋与厨房最近的三个菜圃里,由东往西依次种上了冬季可以吃的土

    豆、萝卜之类的块茎蔬菜,青菜蕻、小白菜、卷心菜等叶子蔬菜,小葱、生

    姜、蒜头等调味作料。

    南边较大的两个菜圃,如今还空着。打算隔些日子再看看有什么适合现

    在下种冬季就可以吃的菜梳。

    青砖小径的尽头就是屋后那条宽敞清澈的小河了。

    由于村道西南首这一带附近,除了如今被苏水潋买下的这么一座独零零

    的宅院外,不是空田畈,就是野草地。故而,林司曜只在沿着栅栏外设了几

    个小陷阱。栅栏内侧栽种了一圈从秀峰脚下移来的具有驱虫功效的七里香。

    越过栅栏扎成的院门,河埠头是用石板搭起来的五六级大台阶,平整而

    清爽。埠头上的岸边还砌了一个大石板,石板下收着洗衣用的棒槌、木刷、

    皂荚。

    岸边的空地也不小,被林司曜设计的梅花桩占去了小半面积后,余下的

    地方,搭上竹衣架晾晒衣服是绰绰有余了。

    林司曜还在厨房与西栅栏之间的一条窄道上,搭了座葡萄架,栽了两株

    从大室山顺手移来的黑紫葡萄藤,若是没有意外,来年夏天就有葡萄吃了。

    葡萄架的北侧,安置了一只大水缸,平时装些从河里担来的水,方便淘

    米、洗菜之用,若是雨天,屋顶上沿着瓦片顺流到大缸里,一来积蓄雨水,

    一来减少雨幕对门窗的压力。

    大水缸的旁边还搭了一块大青石板,可以方便择菜、洗菜。

    在卧房与东栅栏之间的三米左右的空地上,林司曜打算给两只狼崽安个

    家。只是,托了冯老六打造的那座适宜狼崽居住的小木屋还没完工。想必是

    要等到搬家那天才能拿到了。

    就这样,购置产业、翻修屋子、打造家具、装饰摆件……一系列下来,

    苏水潋算了下,统共花去了三十一两银子。这还没算上最大头的木料费呢。

    过两日再与客栈结清这近一月来的投宿费,估计手里最多就只余十五两了。

    所以说啊,这银子真的很不经花呢。

    正文 032添妆

    自从两日前与林司曜捅开两人之间那层朦胧的恋意后,一切都将成婚的

    准备如数搬上了接下来仅有的两日日程。

    幸而,她有偷偷将两人的喜袍、喜帕绣好了,否则还不得更来不及。而

    苏水潋不知道的是,人家林司曜早就知道了,应该是说在她刚买来大红绸缎

    的当天,他就发现了。只是怕她害羞不止,没有明说而已。

    这两日,苏水潋再度去布店搜罗了一圈,挑了几匹喜庆的缎面、帛锦,

    赶着时间绣了两幅鸳鸯戏水、牡丹连理的吉祥被面,和一对同花色的两人式

    长款枕套、枕巾。给两人又添了一套成婚后穿的曜紫色锦缎新衫。

    还抽空去了趟棉花铺,定做了盖被、垫被,薄、厚各两床。至于冬季穿

    的棉服,苏水潋只给两人分别定做了两身棉里子。至于外袍,自是她亲自来

    绣图、缝制了。

    这几日,虽然新居都布置妥当了,但是他们两人晚上还是回的客栈,次

    日一早再过来收拾打扫。新居,他们想择着吉日迁入。如今既是要并着成婚

    一起,更是要庄重地留到吉日。

    故而,两只狼崽也没有跟来。因为,林司曜托冯老六造的大狗屋直到昨

    日才刚刚做好。被安置在后院樱桃树的南侧。

    客栈的掌柜夫人得知两人这几日就要成婚并搬新居,特意嘱咐她与两个

    儿子要上门讨杯喜酒喝。

    思及此,苏水潋两人才想到还得办酒席。

    本来想着两人在这里都是孤家寡人,有没有酒席无所谓,只要下个厨房

    ,炒两只热菜,再温壶酒,就成了。可如今,劳婶、掌柜夫人都发话了,要

    来喝喜酒。岂不是要另行安排了。

    于是,林司曜找了冯老六帮忙。冯老六自从接了两次活计、白拿了不少

    好木料后,就很感谢林司曜。一听是喜事上的忙,他二话不说,就立即着手

    去办了。

    …………

    八月初七。天气晴好。

    苏水潋将红丝线搓成了粗细、长短均一致的大红穗子,一一绑在家具上

    。连凳脚都不放过。还将刚从劳婶那里学会的喜字窗花贴上了各扇门窗。

    至于林司曜,则再一次绕着宅院走了一遍,仔细检查着院内还有什么需

    要却没有准备好的物什。刚走回樱桃树下,就见劳婶领着五六个婆娘,笑盈

    盈地沿着村道一路走来,不一会儿就敲响了自家的院门。

    “林公子啊,苏丫头不在吗?”

    劳婶见开门的是林司曜,下意识地院子里望了望,有些紧张地问道。

    林司曜点点头,让开身让她们进来:“在里面。”

    劳婶示意身后几个婆娘一起进门。一行人面对气质冷浚的林司曜,不由

    得就有些紧张。一群婆娘你推我搡地进了院门。

    看着眼前迥然不同于自家风格的精致院落,这些婆娘们就啧啧地称赞开

    了,聊到起劲时浑然忘了跟在她们身后的林司曜。

    一行人叽叽喳喳地进了主屋,正碰上听到声响从卧房出来的苏水潋,就

    七嘴八舌地赞开了。

    “闺女啊,你这屋子布置得真好。”

    “是呀,想不到苏姑娘的手艺这么巧!瞧这戏水的鸳鸯,多活灵活现啊

    !”

    “还别说,你瞧瞧这布帘子,虽说咱家也有这种棉布做的布帘,可是一

    经姑娘的手,怎么就变了个样呢。”

    “我看着那个卷帘子也不错,丫头,下回可要教教我怎么做的,咱也好

    回去向家里那口子炫耀炫耀。”

    “啧啧,你们发现没,一进这屋子,哪里还有是在繁花镇上的感觉啊,

    活脱脱就像城里的大户人家了。”

    …………

    苏水潋被她们赞得红了耳根,一边招呼她们入座,一边想着去厨房里泡

    壶热茶来。正欲出卧房,却见林司曜已经拿着仿青花的洁白瓷茶壶进来了,

    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串单耳茶盏。

    “公子真是好贴心,净怕姑娘累着了。嘻嘻……”其中一名婆娘见状笑

    着调侃开了。

    “你还别说,这林公子真的能干!闺女是个有福的!”劳婶一听周家婆

    娘打趣苏水潋,也笑着赞了一句。

    苏水潋不由得朝正走出卧房的林司曜望去,正对上转头回视的他,四目

    相对,皆是凝聚的柔情。

    周家婆娘偷笑着推推劳婶。其余婆娘也都偷笑不已。羞地苏水潋脸上的

    红晕扩散至了耳脖子。

    林司曜见状,轻扬着嘴角出了卧房,继续巡视检查院子去了。

    “好了,不要闹了,老脸厚皮的,没见闺女都羞煞了嘛。”劳婶见林司

    曜出去了,想到正事,挥挥手示意其他几个促狭不止的婆娘停了嬉闹。

    “对了,闺女呀。今个儿我们几个过来,是这样的。这闺女出嫁吧,总

    得有人添妆,那寓意吉利。如今,你们俩都没家人主持,这几天我也思忖着

    ,要不由我们几个给闺女你来添份妆礼。你看可好?”劳婶轻轻拍着苏水潋

    的手背,微笑着提议。

    确实,农家小户的,闺女出嫁就算嫁妆不多,但三姑六婆的添妆不少。

    不见的很贵重,但胜在寓意:广结缘多积福。

    苏水潋一听,还有这样的风俗,自是点头应允:“还是劳婶替我着想。

    只是,就要麻烦诸位婶婶了。”

    “哪里的话。咱们呀,都和劳家嫂子一样,家里也都是有闺女的,下次

    闺女出嫁时,姑娘也来添份妆礼就成了。哈哈……”爽直的田家婆娘直接了

    当地解释给苏水潋听,示意她甭在意。

    她们听劳婶提出想来添妆的建议后,心底早就打过算盘了。这苏水潋家

    可比自家殷实多了,下次自家闺女出嫁,不说添出去的本定能捞回来,说不

    定还能多些饷头呢。于是,这不,劳婶连喊了五个婆娘,没人不愿意来的。

    “自是应该的。”苏水潋含笑点头。不说别的,光凭她们这份热心劲,

    下次还妆时也该丰厚些。

    “那成。咱们呀,先回去好好拾掇拾掇,待过了午时就来给闺女添妆加

    彩头!”劳婶见苏水潋开心地应允了,也就招呼着其他婆娘回去准备妆礼。

    “哎呀,劳嫂子急什么!咱先逛逛姑娘家的院子嘛,出去也好气气那花

    家婆娘。”田家婆娘唤住劳婶,回头笑着对苏水潋说道:“你不知道,那刘

    氏真真可恨。一得知你买了村长家的老宅,逢人就说:那宅子哪能住人呀,

    买那破宅子还不如租了我家的偏房划算呢。十五两,啧啧,买了个破宅子。

    真真是不会过日子的。”田家婆娘声情并茂地转述了花家婆娘到处宣传的话

    。

    苏水潋闻言,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买房一事,自己算是与那刘氏结下

    梁子了。可问题是,那毁约的人明明不是自己,传到外人耳里,不知情的,

    还道是自己惹了花家不痛快了呢。

    是了,当然不痛快了。四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捞不到,里子面子都剥光了

    。花家婆媳俩的心里自是长疙瘩了。如今若是知道苏水潋居然把一座摇摇欲

    坠的破落老宅,改造得这般清新洁净,布置得这般大气、雅致,自是抬不起

    头继续说道了。

    …………

    下午申时,劳婶与其他五个家里都有闺女待嫁的婆娘准时来到了苏水潋

    家里。

    哦,忘了提一句,当初林司曜吩咐冯老六做了块扁额,以正楷刻上了“

    苏宅”挂在院门上,楞是被苏水潋给摘了下来,说什么要挂也该挂“林宅”

    嘛。结果,索性啥都没挂。

    六人特意换上了簇簇新的衣裳,每人的臂弯里都挽着一个包袱,或大或

    小。

    劳婶让林司曜取了个新的大面盆,搁在卧房的圆桌上。

    六人边说着吉利话,边从各自的包袱里小心地取出添妆礼。

    “闺女,你也别见笑。劳婶我添的俗了点,不过日后也是要用到的。”

    劳婶边说边拿出她包袱里的一竿带着秤盘的秤,小巧精致,想必是她那铁匠

    大儿自己打的。

    “是呀,咱们呀,添的就是个吉利。”第二个添妆的是田婶,添了套她

    家那口子——田大富自己打造的香木梳蓖。大小不一、齿距不同的六把,装

    在一个同样是香木做的盒子里。煞是雅趣。苏水潋开心地谢过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喜欢的是打琢精致的小玩意儿,对咱们这些

    实用的倒是看不上眼了。”劳婶见状,忍不住笑着打趣道。说得苏水潋委实

    不好意思。

    林司曜闻言,眼里闪过满满的笑意。可不是嘛,想她当初一个人在山林

    里都能自得起乐地雕出艺术品似的木筷子、木汤勺呢。

    “我呀,添的是自己绣的荷包。不过,看了姑娘自己绣的活计,都不好

    意思拿出来了。”何家婆娘林氏的绣工原本是繁花镇公认最好的。不过,自

    晌午看了苏水潋绣的被面枕巾,那真真是差距太大了。回去一个劲儿地犹豫

    ,是否还送荷包。只是,自家似乎除了荷包,还真没其他物什可以拿出手的

    了。

    苏水潋在劳婶的介绍下已经认识了她们。自是知道她就是繁花镇绣活最

    出色的婆娘了。

    “何婶,别这么说。我很喜欢这个荷包。原先那个已经很旧了,明日刚

    刚好可以用您送的这个。”苏水潋腼腆地接过绣着翠绿连理枝的荷包,真心

    地谢过何婶的添妆礼。

    “姑娘,我家没什么手艺,就送件这个吧。别见笑就好。”说话的是住

    在苏水潋家不远的方家婆娘。她家老少都是下地的,故而送的是一大包颗粒

    饱满的种子。里面几乎囊括了这里能种的各种粮食种子,包括豆类、谷类、

    瓜果子、菜籽等。喜得苏水潋止不住地道谢。这些,还真是他们没有准备的

    呢。秋收之后,那两亩良田可是收归自家所用了,确实该预留种子了。

    剩下的汪家婆娘和水家婆娘送的都是首饰。一个是一根雕工精致的檀木

    簪,一个是一对秀气的珍珠耳坠。

    苏水潋都喜不自禁地谢过了她们。她素来喜欢简单的首饰。当初包袱里

    那几件的耀人眼的首饰都被她想也不想地压入了箱底。这段时间戴的一直都

    是七月七那日林司曜送她的简单玉饰。

    “瞧瞧这丫头,见着什么都是好的。”劳婶见状再一次打趣她。惹得众

    人都笑开了脸。

    正文 033喜盈门上

    八月初八。上好的黄道吉日。百事吉利、诸事皆宜,万事如意。

    “阿曜,听你劳叔说,今天午时进屋酒,晚上酉时喝喜酒?”一大早,

    劳婶就匆匆来到苏水潋家,见林司曜正在院子里整顿刚安装好的大狗屋,逮

    着他就问。

    自添了妆礼之后,苏水潋就要求她们几个婆娘别再姑娘、公子的唤他们

    了,一律喊名字就好。

    “嗯。”林司曜点点头,见劳婶气喘吁吁地,不由得问道:“有问题?

    ”

    “没……”劳婶喘着气,摆摆手,待气顺了些,才说道:“那不是浪费

    银子嘛。本来迁居和成婚合在一起办,不也是想省点钱来着。现在……”劳

    婶一股脑儿地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这是水潋的意思。”林司曜简短地打断了劳婶的唠叨。

    苏水潋本来就是想借着这个事谢谢他们几户人家。村长家、劳家、田家

    、何家、方家、水家、汪家、冯老六家,以及掌柜夫人一家。四桌酒席,设

    在繁花镇的祠堂院子里,刚刚好摆下。掌厨的,则是掌柜夫人从客栈请来的

    大师傅,还自带了四桌酒席需要的碗碟筷羹,当然,喜钱自是少不了他的。

    “那……那两次酒席,得花多少银子呀……”劳婶呐呐地嘀咕。见林司

    曜已经蹲下身子给狗屋铺刚编好的草垫,不再理会她了,也就悻悻地回自个

    儿家去了。

    “刚才是劳婶吗?”苏水潋从厨房里收拾好林司曜清早从集市上买回来

    的油、米、面,正要去堂屋准备待会儿要进行的进屋祭祀仪式,出来时,远

    远地看到劳婶正沿着村道往家赶。

    “她来问怎么会有两次酒席。”林司曜铺好草垫,正寻思着明日起可以

    训练两只狼崽了。听苏水潋问及劳婶,就好笑地说道:“劳婶……很替你的

    银子着想。”

    苏水潋见他嘴角噙着笑,眼里也是满满的笑意,知道他在打趣自己。

    “我的银子不就是你的银子么。”苏水潋低低地咕哝了一句,随后也不

    理他,径自进了堂屋,摆起祭祀需要的供品来了。

    林司曜怎么会没听到,眼里笑意不减,洗净双手后,也跟着她进了堂屋

    ,将早上买来的新鲜糕点、果子等素食一一装了六碟。

    齐整地摆在炕上的大几案上,供品前则是一对烛台、一只香炉小鼎。将

    蜡烛和长香分别插上烛台和香鼎,又在几案前的地上铺了一张刚编织好的麻

    垫。

    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吉时来到。

    “行了,换衣服去吧。”苏水潋看看两人身上穿的,还是平时的那套换

    洗衣衫,遂拉着林司曜进了卧房。

    给他选了一套绛紫色的新衣换上,衣摆处用银丝线绣着几株苍翠欲滴的

    竹子,系上与衣衫同色、绣有螺旋花纹的宽腰带。配上同样全新的白色袜套

    和玄色布靴。随后拉他坐到梳妆台前,示意他坐下。

    林司曜不解地扫了她一眼,看她坚持的眼神,也就顺从且略有些别扭地

    坐在了梳妆台前。

    苏水潋从抽屉里拿出田婶送的那套香木梳,挑了把齿距合适林司曜发质

    的蓖子,意欲帮他梳头。

    “水潋……”林司曜明白了她的用意,转身拉过她:“不必如此。”

    “我想给你梳。”苏水潋笑盈盈地看着他,扶着他宽厚的肩膀,让他面

    向铜镜坐好。解开他的发束,持着梳子一记一记地顺着他乌黑顺滑的发丝梳

    起来。

    梳了整整九十九记,苏水潋才将他的长发高高束起,并从首饰盒里拿出

    一枚前些日子逛街时买的碧玉扣,轻轻扣在他的发束上。

    林司曜看着她轻柔地给自己梳发,从头至尾没有出声,直至她拿出碧玉

    扣扣住束发,才一个旋身,将她牢牢圈入胸怀。

    “阿曜……”苏水潋推推他紧锢的拥抱,“换我更衣了,快到吉时了啦

    。”

    林司曜听她理由充分,才不舍得松开她馨香柔软的身子。也学她适才的

    举动,替她选了一件与自己衣衫相衬的绛紫色罗裙,外罩一件半透明的粉紫

    纱衣。从床边的矮柜取了她的白色长棉袜套,刚转身就见苏水潋两颊绯红地

    欲推他出卧房:“我……我自己来……“

    林司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直看得她垂下头去,方才说道:“刚才,我

    可让你出去了?”

    苏水潋闻言,倏地抬起头,这哪里一样啦?

    哪里不一样?林司曜剑眉一挑,眼神如是反问。

    手下的动作也没有停,让她坐在圆凳上,自己则蹲下身,脱去她小巧玲

    珑的绣花鞋,再脱去洗得很薄的袜套,轻轻抚了抚她白玉般的小脚,羞得苏

    水潋欲缩起双足。却被他牢牢包入了手心。摩娑了半晌,才替她一一套上新

    的袜筒和绣花鞋。

    起身拉她来到梳妆台前,换他给她梳发。

    “阿曜,这个我自己来吧。”苏水潋想要接过他手里的梳子,却拗不过

    他的劲。

    “不信我会挽发?”林司曜站在她背后,带着笑意的低语传自她头顶。

    苏水潋眨眨眼,飞仙髻可是很难的。她可是跟着客栈的巧手丫鬟学了好

    几天,才掌握了其中的门道。可是,她看着铜镜里略略模糊的林司曜,忍不

    住撇撇嘴,心底暗道:看来,你曾经有过心爱的女子呢。

    林司曜专注着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梳着她柔软飘逸的乌丝。数到九

    十九记时,放下了梳子,轻巧地挑起两缕长发分别绕了几圈固定在发顶,插

    上她最喜欢的那根玉簪,又将肩上披散的长发,分了两缕挂到胸前,余下的

    则随它们松松地披在肩上。

    “成了。”林司曜状似有些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看着镜子里的苏

    水潋柔声问道:“可还满意?”

    苏水潋对着镜子看了半晌,没有出声。

    “怎么?不好?那……我拆了,你自己来……”

    “不是。”苏水潋急忙拉住他几欲动手拆发的举措,摇头:“不是不好

    ,是很好。”

    林司曜闻言难得地咧嘴而笑。

    “阿曜,你……你以前有过……心爱的女子是吧?”苏水潋憋不住心底

    的疑问,不搞清楚,她此后都很难安心。说完后,又觉得今日这样的好日子

    ,自己却挑了这么个沉闷窒息的话题,委实不合宜,遂歉意地低下了头。

    林司曜闻言敛住笑意愣了愣,刚弄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又见她低下了头

    不再言语,顿时又气又笑地蹲下身子,伸手扳起她的脸,对着自己,一字一

    顿地说道:”苏水潋,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我这辈子的唯一。这样说可明白

    ?”

    苏水潋闻言,不信似地指指发髻:“可是……”

    “这是我在你跟丫鬟学的时候看到的。”林司曜眼里闪过些许狼狈。他

    当时算是偷窥吧,来唤苏水潋用早晨,却见她正在跟丫鬟学挽发,于是立在

    门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一连三天下来,自是看全了整个挽发的流程。

    “真的?”苏水潋偏着头问。心里则开始埋怨自己,什么时候自己变得

    如此像个怨妇了。

    林司曜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拉她起身,低头在她唇角偷了个香,含笑

    地看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替她整了整罗纱裙,才拉着她出去,准备

    接下来的进屋祭祀仪式。

    …………

    午时,苏水潋与林司曜准时踏入了繁花镇的祠堂大院。

    院子里满满当当地摆了四桌,邀请的九家邻里乡亲,都已经落座等他们

    俩了。

    见主家准时到来,纷纷鼓掌祝贺。

    村长王更发则被其他几户齐齐推上来,要求说几句吉利的祝辞。

    “咳……那啥……我就说两句。首先,欢迎你们落户咱们繁花镇,今后

    ,咱们都是一个大家庭了。(掌声热烈)其次,谢谢你们花十五两买了我家

    的老宅,嘿嘿……这个特别重要,因为我娃子的亲事有着落了。(掌声轰鸣

    )最后,祝贺你们迁入新居,那啥,我们家还没送礼,进屋酒倒是一个不拉

    地来吃了。据说晚上还有喜酒喝,回头我让咱娃子牵只母羊过来。算是我们

    一家的贺礼。(掌声雷鸣)”

    王更发说完祝辞,四周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了。苏水潋也抿着唇强忍着笑

    ,憋得几乎双颊通红。林司曜好笑地轻轻拍了拍她略显僵硬的脸颊:“想笑

    就笑吧。”

    “噗哧”,苏水潋听话地笑出了声,回头对上林司曜含笑的双眸:“繁

    花镇没有来错,对吗?”

    林司曜点点头,眼底柔意不减。

    “行了,大家入座吧,酒席上咯。”劳婶从搭着简易帐篷的厨间出来,

    招呼大伙儿入座。

    随即,几户人家的闺女齐齐出动,帮忙上前端菜上桌。

    “这怎么好意思?还是我去吧。”苏水潋见状立即想要起身,被林司曜拉

    住了,“别忙。当初冯老六与我说过的,让这些闺女们帮忙,每人拿几个铜

    子。”

    苏水潋一听是这样的情况,才复又落座。既是冯老六提出的,那就没事

    。否则,花几个铜子事小,就怕村民们认为是自己两人拿乔,刚落户就使唤

    起村里的闺女们了。

    正文 034喜盈门下

    自从决定了要办酒席,苏水潋就与林司曜商议好了,拿出三两银子,请

    那几户对自己有过帮助的邻里朋友,分两餐举办进屋酒和喜酒。

    故而,当酒席开桌,冷盘热菜一碟接一碟端上来时,饶是知道大致菜式

    的苏水潋也吓了一跳。

    自己与林司曜定的十八道菜,应该是九冷九热,取九九圆满之意。其中

    冷菜热菜各四道。余下一道是半荤半素。

    而如今上桌的,不说那九道六荤三素的凉菜,单说那九道热菜里的六荤

    ,也都是大荤,红烧猪肘子、葱油烤鸭、清蒸鳊鱼、花式肉丝、干炸响铃、

    乌鸡大补汤。

    三两银子,四桌两餐,菜式有这般好吗?她疑惑地转头看看身侧的林司

    曜。

    “掌柜夫人说她的礼金就拿菜抵了。”林司曜自是看出她的不解,边解

    释边替她夹菜。

    苏水潋闻言看向对面带着两个儿子开始喂饭的掌柜夫人,见掌柜夫人正

    巧抬眼看过来,忙微笑着致谢。

    “客气啥!自是应该的。不过添了两道菜罢了。”掌柜夫人连连摆手,

    笑着示意苏水潋别在意。

    苏水潋见她如此说,也就大方地受了她的贺礼。心下自是明白的,说是

    两道菜,价格必是不低的。不过,既然掌柜夫人也说了拿她当妹妹看待,今

    后自己多绣些上好的绣品送她作回礼也是可以的。

    酒过三巡,席间也热闹起来了。拼酒的有,表演节目的有,侃大山的有

    ,温情脉脉的也有。

    林司曜知道苏水潋偏爱素淡的菜式,基本都挑了清淡不油腻的,如那清

    蒸鳊鱼,挑去细骨后,放到她面前的碗碟里。

    坐在苏水潋另一侧的劳婶,笑盈盈地打趣道:“这小两口的感情就是好

    啊。”

    掌柜夫人闻言也笑着接话:“可不是嘛。当初我见着阿曜早出晚归的,

    回来后找我们当家,第一句话就是问:今天水潋有没有用餐?哈哈……”掌

    柜夫人边说边忍不住笑出了声。惹得苏水潋满脸通红。

    是了,自那天买完布匹,她就窝在房间里缝制,忘了吃午餐而被林司曜

    发现了,之后,他每次从繁花镇监工回去,就要找掌柜的问一问。久而久之

    ,掌柜夫妻俩也知道了他的脾性,若是苏水潋忘记叫小二送饭上楼或者没有

    下楼用餐,他们也会主动吩咐小二送上去。免得林司曜一回来得知,周身的

    寒气四射,吓跑了前来投宿的客人,倒霉的还是他们呀。

    “还别说,阿曜真算得上咱们繁花镇最疼媳妇的汉子了。”同桌还有田

    婶和她闺女儿。一听掌柜夫人如此说,也吃着菜调侃起苏水潋两人。

    “那是的,你没见咱水丫头细皮嫩肉的,我瞧了都舍不得她忙乎。”劳

    婶给自家闺女夹了个响铃,继续凑趣。当初第一次见苏水潋,真被她那清纯

    高雅的气质所吸引,想也没想地就急欲拉她做自己的小媳妇,惹了个大笑话

    。如今,这水丫头名花有主且都要大婚了,自己二娃子还……唉,只能怪自

    己二娃子没福分吧。想着,拿眼角扫了眼正和他爹坐一块儿侃大山的二娃子

    劳永强,心里止不住暗叹。

    “劳嫂子说得没错,我呀,第一次在花家院子里见了水丫头,也看呆了

    眼。你说咋有这么好看又文静的姑娘呢,真真和那年画上下来的仙子一样啊

    。”田婶继续笑说着讲起了回忆。

    这繁洛城的集市、节日,她次次都去,也没见过像苏水潋这般粉嫩娇柔

    的姑娘家,幸好,她听自己男人说,林司曜是个懂武的,而且身手还不弱,

    也不怕那些个有可能对水丫头居心不良的混球摸上门欺负。

    要说这农家生闺女吧,主要看家境。家境好的,闺女长得靓丽,那就是

    福分。家境不好的,生个貌美如花的闺女,那可就不好说了,一个不好,就

    是灾祸。

    …………

    一顿进屋酒吃了个尽心。一直到未时末才收场。各家的婆娘、媳妇、闺

    女的,都争着抢着收拾桌椅、碗筷。看得苏水潋有些不明白。

    “估计是冯老六说的,参与的都有铜子拿吧。”林司曜扶住喝了两盅酒

    有些脸色潮红、脚步踉跄的苏水潋,担忧地问:“可以走吗?”

    苏水潋点点头,这自酿的高粱度数还不是一般的高啊,就两小盅,连地

    面都摇晃了。那晚上的喜宴可咋办呢?劳婶可说了,这中午就是意思意思喝

    两盅,晚上嘛,自是该敬大家伙儿的了。

    噢……苏水潋忍不住心下哀嚎。赶明儿一定要研制些没有什么度数的果

    酒出来,就像从前大哥送给自己喝的法兰西葡萄酒那样的。

    最终,苏水潋还是被林司曜揽腰抱了回去的,幸而这午后大太阳的,大

    多数村民都在家歇着,看到这一幕的,也是别了酒席走在回家路上的熟人。

    见状除了善意一笑,倒也没什么歪心思。

    “安心睡会儿,我就在外头。”林司曜将她轻轻放到拔步大床上,扯了

    个被角盖住她胸口,示意她休息会儿。自己则来到后院,看到两只狼崽已经

    吃完了两个大汤碗里的肉汤拌饭,拥在一起睡倒在新建的小木屋里了。遂拾

    起汤碗拿去大水缸旁洗净,又舀了一大瓢清水加到小木屋前的水槽里。待它

    们睡醒就要喝的。

    随即,走回堂屋,准备起申时末要进行的婚礼仪式。

    遵循着之前劳婶教的,将晌午用过的糕点收在了两只大果盘里,碟子上

    重新摆上没用过的点心、果子,换上新茶盏、酒盅。将燃过的蜡烛和长香收

    起来放到了厨房间的杂物柜里,等日后晚上照明用。拆了一对新蜡烛,三柱

    长香,分别插上烛台和香鼎。

    一切准备妥当后,林司曜回了卧房,见苏水潋睡得正香,也抵不过一斤

    多白干上来的酒劲,和衣躺在了苏水潋的外侧。

    …………

    苏水潋再一次借着梦境回到了苏家。向苏家宣布了自己要成婚的消息。

    可想而知,一干人反应各异。有愤怒,有无奈,有失望,有幸灾乐祸,只有

    她娘亲——李如曦,却是微笑着对自己轻轻点头:杀手怎么了,只要对你好

    ,一颗心系在你身上,那就够了。

    娘亲这是在感叹她自己吧。父亲对她……终究不如对二娘那般疼宠,然

    而因嫡妻这个份位摆在那里,娘亲不得不强作欢颜。这就是为何自己从小到

    大,鲜少见到娘亲发自内心开怀大笑的原因吧。

    苏水潋恋恋不舍地看着李如曦佯装坚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身前,焦

    虑地欲要伸出手去拉她:“娘亲……娘亲……”

    “水潋!水潋!”

    是谁?如此轻柔而焦急地唤着自己的名。苏水潋擦拭去忍不住滑落两颊

    的泪痕,娘亲,你要保重!

    “水潋……”耳边有人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闺名,令她不由得睁开

    了双眸。这是哪里?

    是了,这里是自己与林司曜今后的卧房。而今日,正是她与林司曜成婚

    的好日子。

    呀!思及此,苏水潋倏地坐起身,被两盅高粱给喝高了,只想小憩一会

    儿的,怎么就睡死了呢。还有很多准备要做呢。

    “别急,离吉时还早。”林司曜低柔的嗓音响在她耳际,吓了她一跳。

    摹地回头,却见林司曜正半坐着靠在床头,双眼炯炯地看着自己。身上只着

    了一件中衣。

    “你……”苏水潋顿觉脸上一阵发烫。急忙捂住双眼,“你还不赶紧穿

    衣服。”

    “别想太多。”林司曜见她这般表情,顿觉哭笑不得。“我的外袍被你

    哭湿了,想着马上要换喜袍了就脱了下来。”

    苏水潋听他如此解释,才想起自己刚才的梦,不由得有些走神。

    “怎么了?”林司曜扶她靠坐在床头,见她脸色伤感,忍不住蹙眉轻问

    。刚才被她压抑的哭泣惊醒,还道她做了什么噩梦。只是,纯粹是噩梦的话

    ,此时怎的还会如此伤感。心头划过一丝不安,生怕她说出后悔与自己成婚

    的话,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捏得指骨略略发响。

    “我……梦到了娘亲。”苏水潋回过神,想到梦里娘亲对自己的话:夫

    妻相处,贵在知心。不由得有些羞涩。抬眼见林司曜略略泛白的脸色,忍不

    住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阿曜,怎么了?”

    林司曜摇摇头,拿自己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两颊:“我以

    为……”

    “我梦到了娘亲,以及苏家上上下下,我对他们说了我要成婚了。”苏

    水潋鼓着勇气继续往下说,有些话,错过了对的时间,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以后,你就是我的天。阿曜……”

    “水潋……我的妻……”林司曜一记深深的叹息。

    响在苏水潋耳里,有着说不出的心疼:“阿曜,以后,我们有什么事都

    要告诉对方,不要藏在心里。”她会谨记娘亲的教诲:夫妻之道,贵在知心

    。也绝对不允许自己与林司曜,走上娘亲与父亲的老路。

    林司曜郑重地点点头,随即紧紧拥她入怀。良久……

    正文 035观礼

    随后,两人轮流泡了个舒爽的柚叶澡,刚换上喜袍,就听得屋外传来了

    嘈杂的人声与脚步声,知道该是吉时快到,村民们前来观礼了。

    林司曜出了卧房招呼众人去了。苏水潋则扣好喜袍的纽攀,系好喜带后

    ,坐到了梳妆台前的圆凳上,细心地收拾起自己那头乌亮的青丝与不施脂粉

    也很细腻白皙的脸颊。

    “哟,丫头,你还在磨蹭什么呀,快些,吉时可是不等人的哦。”田婶

    撩开卧房的门帘,笑着催道。

    “田婶……”面对爽朗直率的田婶,苏水潋着实有些无语。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的,来,田婶来帮你挽发吧。话说这闺女出嫁

    ,长发可是要娘家人挽的。今天,田婶我就沾点小便宜了。”田婶边说,边

    拿过苏水潋手里的香木梳,替苏水潋挽起发来。

    “田婶,你家闺女今年几岁了?”苏水潋见状也就由她去了。确实,自

    己身边没有可以替自己挽发的娘家人,而自己,她可不认为在如此兴急慌忙

    的场面下,可以冷静无误地挽好及腰的长发。

    “我家闺女呀,过了年有十四了。这不,他爹在青田镇上做工的时候,

    经主家介绍,隔壁一户小子提了个亲,不过,两人岁数差了四岁,估摸着也

    就来年年末的事了。”田婶一面细致地帮苏水潋挽好发,依次插上发簪、串

    珠甸子,一面则直爽地说着自家的女儿田妞。

    “青田镇吗?离咱们繁花镇有多远啊?”苏水潋好奇地问道。从出了大

    室山后,不是在繁洛城,就是在繁花镇,压根没去过其他地方,不说好奇是

    不可能的。或许,下次清闲了,可以央阿曜带自己四处逛逛呢。

    “不远,出了村口往东北拐,约摸六里地,比到城里近多了……好了,

    闺女看看满意吗?”田婶拍拍手,表示大功告成,示意苏水潋照照铜镜。

    苏水潋对于这里的铜镜着实没有眼介力,怎么看也只能看出个大致轮廓

    。可就是这样的镜子,劳婶几个婆娘也啧啧称赞了许久。想她们房里能有个

    巴掌大的梳妆镜就很不错了。

    “谢谢田婶,这样就很好了。”

    “你这丫头,怪不得你家那阿曜如此疼惜你,真真是个乖巧的。”田婶

    提起林司曜,再一次忍不住打趣苏水潋。

    如今,繁花镇里哪个婆娘、媳妇没有称赞林司曜的,有些就算口上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