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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枚杀手做农夫第4部分阅读

      捡枚杀手做农夫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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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窗口探出了头,窗外并没有可以借力的大树之类的呀。难不成,它们是从

    地面直接跃上来的?

    苏水潋想着这个不可能的可能,轻叹了口气。这两只狼崽今后不知会长

    成何样,若是真像它们父母那般威猛强大,自己怎么瞒得过周边诸多的眼睛

    ?若是被旁人知晓它们其实并非狗而是狼,结局肯定不堪设想。至少在如此

    繁盛多人的城里,它们是无法立足的。

    …………

    在客栈的大堂享用了一顿简单却营养的早餐——小米粥配葱卷之后,苏

    水潋和林司曜带着两只狼崽再度漫步在清新闲散的街头,渐渐的,两人两狼

    再一次来到湖边。

    看着碧绿幽静的湖面,苏水潋的心头再度冒出萦绕心头一早上的堪称大

    胆的念头,只是,她扫了眼身边挺俊而立的男子,不知他会否接受。

    “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她偏过头看向他,试图看出他脸上有无

    挂着答案。可惜,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冷若冰霜。

    林司曜闻言稍顿了顿身形,随之低垂着眼睑,淡淡地回道:“没有。”

    苏水潋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随即转过头盯着湖面的涟漪不知道怎么启

    口,虽说他的答案值得自己冒险一试,只是,他会同意么?

    “怎么?”林司曜见状,索性拉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朝两只狼

    崽扫了一眼,两只狼崽就只好乖乖地分别蹲在两人的一左一右,当起了尽职

    的守护犬。

    苏水潋斟酌了下肚里的话里,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林司曜,一字一句地

    说道:“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你震惊,但都是经过认真思考的,你,想不

    想听?”

    林司曜剑眉一挑,有些讶然于她的严肃。从第一眼见她至今,似乎都是

    轻柔温婉的,从不曾在她的脸上有过如此严肃的时候。

    究竟有什么事让她如此难以启齿?是想与自己分道扬镳吗?林司曜在心

    底自嘲地笑了笑,是了,哪个闺阁女子愿意与自己这样的杀神有所牵扯?

    “我们……我是说我和你,在一起居住可好?”苏水潋迅速地丢出这么

    一句几乎耗尽她全身勇气的话后,就低下头看着自己绣花鞋的鞋面,死死不

    肯再抬头看他。

    林司曜听完有些许恍神,几乎不敢置信,她,刚才说得可是真的?!愿

    意与自己一起居住?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低头看着这个说完就当鸵鸟的小女人,林司曜眼里闪过一抹不易捕捉的

    笑意,真是难为她了,让她一介娴静娉婷的女子说出这番惊世骇俗的话来。

    “好。”林司曜简洁地答道。不仔细听,确实听不出语调里的轻快喜意

    。

    “……”苏水潋得到想要的答案,惊喜地猛地抬起头,“你……你答应

    了?”她羞红着脸再次确认。

    林司曜点点头。周身的寒意全数敛去,冷浚的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笑意

    。

    “你,不问我原因么?”苏水潋见他是真的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心下松

    了口气,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不需要。”林司曜摇摇头。能与她相伴而居,这样的结果就够了。至

    于个中原因,真的不需要。

    苏水潋浅浅一笑:“谢谢你。”自己一人想在这样的世界独自居住,何

    其艰难。不说买房、买田需要有个男子出面才好交涉,单论有了宅子田产之

    后长久的独居,也是极度惹人耳目的吧。

    苏水潋自是知道自古皆有”寡妇门前是非多”的论调,更何况自己还是

    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呢。就算身边有两只狼崽忠心守护,终究不是办法。再

    者,等小纯小雪再大些,难保不被有心人利用,借着城里、村里不得养狼的

    借口,驱逐它们,从而对自己施加压力。所以,若是林司曜没有其他打算,

    与他一起居住是最好的办法不是?

    …………

    “这里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了哦,你看够我们买一处宅子了吧?”苏水潋

    捧出荷包里五绽银元,巴巴地望着林司曜。

    林司曜扫了她一眼,无力地暗叹了口气,她怎么就不懂得藏私呢?之前

    的玉心仙髓如是,如今的银子又是。倘若自己是个有心眼的,说不定就此夺

    了她的银子逃之夭夭,她也是一点办法也没的。

    不过,林司曜似有若无的微弯了弯嘴角,她说了“我们”,“我们的家

    当”、“我们的宅子”,她已经把自己视为与她享有同一个家的人了。这就

    够了,至于有可能因她的不藏私而带来的安危,统统由他来解决。

    “我先去打探一下。”林司曜让苏水潋收好银子,起身往门口走去。

    “银子不带去吗?”苏水潋不解地问道。就算只是打探,说不定也需要

    用到钱吧。

    “不用。”林司曜脚下顿了顿,随即忍不住出口加了一句:“别轻易拿

    出银子。”

    “这不给你看嘛!不知道有多少的话,怎么去买宅子嘛。”苏水潋闻之

    撇撇嘴,小声咕哝了一句。

    林司曜自是没有漏听她似是抱怨的话,眼里闪过微不可见的笑意,随即

    ,足下运起轻功,迅速掠出了客栈,游走在街头小巷,目光掠过之处,但凡

    贴有“宅院出售”的告示,均被一目十行地记在了心里。

    ……

    正文 013知道你是杀手

    ”这么说,城里没有适合我们居住的宅院咯?”苏水潋听了林司曜

    简之又简的汇报后,眉头轻蹙:没想到繁洛城里的房价真不低呢。

    也是,这里虽说地处偏远,但从林司曜的话里,可以听出繁洛城可是衔

    接了大惠国西部的两大要塞之地呢。东来西往的商贩走卒一多,城里自是日

    渐繁盛,在此落户定居的移民也多了起来,继而拉动了整个繁洛城的地产房

    价。

    “我记得来的路上,有路过一个小村落是不是?”苏水潋忆起马车上看

    到的精致,虽说当时夜幕降临,看得不是那么真切,但是,那是一个聚集着

    数十户农家的村落是肯定不会错的。

    定居城里虽然方便生活,可是就算凑足了钱足够自己买下一个宅院,但

    是没有营生不懂生计也肯定维持不了多久。苏水潋可不敢保证单凭自己的刺

    绣就能横行繁洛城。而林司曜,她可没有忘记当初那个持剑的黑衣人所说的

    话,林司曜是个杀手。而她,总不至于希冀一个杀手去靠杀人赚银两吧。倒

    是在依田傍井的村落里,买个小院子,买块小田产,就算没有其他营生,也

    不至于沦落到挨饿受冻的地步吧。更何况,两只狼崽养在村落里也不怎么会

    受人瞩目吧。

    这样想着,苏水潋更加确定了要去繁洛城附近的村落里定居的念头。

    林司曜闻之点点头,“繁花镇,距这里十里路。”

    “十里?”暂且不去管自己有没有这个体力,单论自己的脚程,恐怕也

    得走上大半日吧。

    “我会带着你。”林司曜似是读懂了苏水潋的满腹纠结,加了一句。让

    苏水潋愈加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残废,需要他动不动带着自己奔来奔去的

    吗?

    ……

    次日,天刚蒙蒙亮,苏水潋两人就下了楼,问小二包了几个肉包花卷之

    类的吃食,准备带在路上吃。既然考虑好了要买宅子定居,还是趁早去繁花

    镇打探下有无合适的想要出售的闲置宅院吧。

    两只狼崽依然紧随其后,乖乖地背着尚余下半篮的果子和藤网虎皮。

    说起那篮子野果,给两只狼崽喂饭的小二哥,在两只狼崽不怒自危的眼

    神下吓得不敢擅自取用,碰到苏水潋一行人要出门,就腆着脸想讨两个尝尝

    ,这个年头街头叫卖的果子可是不便宜的。繁洛城距山林又远,几乎没有野

    果子可以随便采来吃。故而,难得见到有如此新鲜的野果子,年纪不过十六

    七的小二哥嘴馋了。

    苏水潋二话不说就客气地倒了半篮子给他,顺便要他留一部分给那个天

    天给她梳头挽发的灵巧丫鬟。

    小二哥对着苏水潋的娉婷的背影好一阵出神。啧啧,这年头,漂亮有气

    质的女子不少,像她这么礼貌客气的倒是不多见。想繁洛城里哪家漂亮的女

    子不趁着年轻傲骄一把的。这么温柔似水的姑娘若是给自己做了媳妇,他老

    娘不笑开怀才怪。

    不过,小二哥转念想到陪在苏水潋身边、寸步不离身的冰山似男子,不

    禁有些吓抖抖,啧啧,真是一朵鲜花插在……额……龙粪上吧。男子长得是

    比自己英俊挺拔些啦,可是那又怎么样,还不照样没追到人家姑娘嘛。一看

    姑娘梳着飞仙髻就知道了。小二哥撇撇嘴。转身回店里啃果子去了。

    …………

    苏水潋再度见识到了林司曜那堪称绝美的轻功步法,不禁有些艳羡。不

    知道自己有没有可能学会,她也好想学他这样,脚尖略略点地,随即一拔冲

    天,转眼就飘出去好几丈。但凡枝条、树叶,都能成为他的借力。

    不过,想归想,苏水潋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据闻,这种轻功也

    好,武功也罢,都是要从小娃娃时打小练起的。倘若过了一定年纪,待骨龄

    成熟定型,那就练不成了。唔,以后自己若是有了小宝宝,倒是可以培养他

    成为一介侠士呢。

    呀!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呀!苏水潋暗呼一声,捧住自己骤然发烫的双颊

    ,使劲摇了摇头,压下刚才那个莫名其妙升起的念头,真是太疯狂了!

    林司曜疑惑地扫了她一眼,心下知道她必定又在走神了。

    在天色尚早豪无人气的官道上,疾驰了没一会儿,林司曜就带着苏水潋

    来到了繁花镇的入口。将她轻轻放在镇口那株约摸已有数十年的桃树下方的

    大石头上,没一会儿,两只狼崽也“呼哧”“呼哧”地赶到了。

    林司曜挑了挑眉,两只狼崽的速度已然提升不少。日后,用来看家护院

    什么的,倒是不错的选择。

    两只狼崽除了感觉脊背有些凉意,并不知道林司曜的心思。径自欢快地

    跑到苏水潋身边,围着她摇头摆尾地讨肉包子吃。

    “给。”苏水潋递了个肉包给林司曜,随即,自己挑了个素花卷小口小

    口地吃起来。

    咽下最后一小口花卷,见林司曜已经三两下解决了他的早餐,正背手而

    立在入口附近的田野边,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对这一带很熟吗?”苏水潋轻轻来到他身侧,深深吸了口气,夏日

    清晨满田的稻香,令人不由地心旷神怡。

    林司曜闻言微微动了动身形,心底涌起一股苦涩。从数十年前孤身飘零

    的少年,至两年前侪身风瑶阁排名第一的金牌杀手,数十年间接在手里的任

    务不知有多少,死在自己手里的冤魂又何其多,不说这衔接东西要塞、居户

    繁杂的繁洛城,就是那人烟稀少的漠北、几难生存的海南,自己又何尝去的

    少了。

    “不想说就别说,我就随口问问啦,没有别的意思。”苏水潋不是没有

    察觉林司曜僵硬的表情,想到他以前的身份,知道他心里必定有着难言的苦

    衷,立即浅笑着收回了自己的问题。

    林司曜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宽容,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光洁明亮

    的前额思忖了片刻,低低开口:“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苏水潋愣了愣,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还是依言点了点头。当时应

    该没有听岔吧。

    这下子换作林司曜愣神了。他一直以为她并不知晓自己从前的身份,毕

    竟,杀手这个行当,没人不怕吧。可是,她居然点头,这意味着什么?她竟

    然能接受自己——这个两手沾满血腥的地狱使者吗?

    “不怕吗?”林司曜似是喟叹地问出盘旋心底良久的话,眼神扫向她白

    皙无汗的小脸。以为会看到她瑟瑟的惧意。

    苏水潋闻言只是一愣,怕吗?是哦,听说杀手该是冷漠无情、杀人不眨

    眼的。可是,她抬眼看了看身侧依然面无表情的冷浚冰脸,却因微微握拳的

    双手姿势透露出此时的他也有着不安。是了,不管以前的他是怎样的,至少

    与自己相处期间,他都不曾让自己产生过哪怕一丝的骇怕与不安。相反,有

    他在,她竟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与和静。也因此,她不自觉地就遗忘

    了他曾经可能是的身份。

    于是,苏水潋摇摇头,“你没有伤害我不是吗?”她抬起头闪着亮晶晶

    的黑葡萄般的双眸看着他。斟酌了一番后,苏水潋大着胆子持着苏州特色的

    软语向林司曜建议道:“那个,林司曜,若是我们在繁花镇落了脚,你……

    你可不能再重操旧业哦。”她可不希望村里的农户们用异样又惊惧的目光看

    他。她宁可希望他从此就是一个平凡而安乐的农夫。

    “好。”林司曜没有丝毫停顿地点头应允。原本就没有重返风瑶阁的打

    算。也厌倦了曾经一度四处奔走,刀口上舐血的日子。若是,若是她愿意,

    他希望下半辈子就这么待在她身边,陪她在这安静的小镇过清静的日子,只

    是,这会不会只是他的奢求?

    “那我们走吧。”苏水潋拉了拉他的袖摆,指指东边绚丽夺目的日出:

    “想必村里的人们也都起来了吧?希望我们好运。”

    “嗯。”林司曜紧随她身侧,往繁花镇中心走去。两只狼崽也嬉戏够了

    ,一左一右跟着苏水潋,摇头晃脑地视察起自己今后很有可能跟着主人定居

    下来的小镇。

    正文 014繁花镇彪悍的农妇

    繁花镇,名里有镇,却算不上一个镇,而只是一个方圆不过数百里的小

    村落。因繁洛城下没有设镇,故所有的独立村落都被人们习惯性地唤做了镇

    。至于取名繁花,得追溯到几十年前,最初落居这里的农户,在满村种上了

    桃树,阳春三月,十里花开,远远望去,整个村团花紧簇,异常美丽,故由

    此命名为繁花镇。

    繁花镇现落户着二十八个异姓农家,虽说不多,但比起相邻的青田镇和

    洛水镇里廖廖十来户农家,繁花镇也算得上热闹了。

    “没想到,这里的景致这么好!”苏水潋欣赏着两米来宽的村道两侧一

    株挨着一株的蜜桃树,以及镇中心的大池塘四周倒挂着的垂柳,忍不住赞叹

    。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一名肩上扛着犁耙正准备下地去的老农路过池

    塘边,听到苏水潋的赞叹,微笑着插话。

    “是呀,老伯这是下地去吗?”苏水潋也笑着与他打了个招呼。

    “是啊,趁早上还凉快些,下地去走走,等太阳一上头可就太热咯。”

    老农笑着朝苏水潋和林司曜两人点了点头,继续往村西的田里走去。

    “对了,老伯,你可知道这村里有没有想要出售的宅子?”苏水潋忆起

    来这里的目的,浅笑着向老农打听。以林司曜的打探方式,她可以保证他们

    两人两狼压根无法在这里落足。算了,还是自己来吧。

    “姑娘想买房?”老农讶然地看看两人。男的吧,木讷是木讷了些,但

    是比起繁花镇里的小伙子们,那可是俊朗的没话说。女的更是貌美如花,款

    款袅袅。且凭这两人的气质,也不像是需要落户穷乡僻壤的繁花镇的人哪。

    “不瞒老伯,我们确实有这个打算。”苏水潋笑盈盈地答道。

    “嗯,不好说。”老农思忖了片刻,随即摇摇头,虽说确实有听自家婆

    娘提过,东头老花家,似乎要举家迁往城里,但现在人家还住着呢,究竟搬

    不搬就很难说了。再者,花家在繁花镇,是出了名的斤斤计较,若是自己带

    了他们俩前去,搞不好会被花家的老太婆给当场轰出来。

    “老伯,我们是诚心想在这里落户,若老伯真有听说哪家想转让房子的

    ,能否行个方便,给我们指指方向,我们自己找去问问,可好?”苏水潋一

    听老农的语气,似是知道有这么一户可能想卖房,急忙商量着打探。

    “不是老汉我不肯说,那家子……唉,要不这样,你们俩先到我家去坐

    坐,我让家里那婆娘去探探那家子的口气,姑娘觉得如何?”老农见这两人

    似是真的很想在繁花镇落足,当下也起了帮助之心,想着何不让自家婆娘先

    去花家探探口风,若是有戏再让他们自己去谈。

    “好,当然好,只是要麻烦老伯了。”苏水潋一听,自是同意,歉意地

    向老汉行了个礼,就拉着林司曜跟在老农身后去了他家。

    老农的家在繁花镇的西北角,一座不大的院子,泥砌的院墙不过一人多

    高,随便一掂脚就能瞧见院子里的景致。三间正房,左右两边各有一间耳房

    ,估计是厨房、杂物间之类的。院子一角搭着鸡舍、鸭棚,另一角是一株高

    大的柿子树。屋后围着一圈矮矮的篱笆墙,墙里种着一片碧油油的菜地。长

    势看着很喜人。

    “老伯,你家打理的真干净。”跟着老农进了院子,苏水潋瞧着院内杂

    而不乱、干净齐整的摆设,笑着对老农说道。

    “哈哈,这话要是让我婆娘听到了,肯定很高兴。这些都是她伺弄的。

    ”老农憨笑着搔搔头皮。

    “说什么呢?疯言疯语的。不是刚下地去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随着一串爽朗的声音,左厢房的门帘被打起,出来一个五十出头的农妇,一

    见自家老头子身后还跟着一对气质不俗的年轻男女,女的看起来,似乎还没

    自个儿闺女年纪大。

    “哟,这是谁家的闺女啊,真真比天仙还漂亮呢!啧啧!”农妇拉过苏

    水潋,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番,眉开眼笑、赞赏不绝。

    苏水潋被她赞的委实不好意思,两颊各升起一道红晕。

    “行了,赶紧的,给两位客人倒杯水出来,没见人家姑娘都被你说得脸

    都红了。”老农唠叨自己婆娘了几句,招呼着苏水潋两人往堂屋里的坑上坐

    。

    “谢谢。”苏水潋接过农妇倒来的白开水,道了谢之后抿了一小口,正

    要抬头,却见农妇还盯着自己笑眯眯的打量。瞬间,再度红了耳根。

    “啧啧,老头子,你瞧瞧这姑娘长的多好!水灵水灵的!对了,姑娘,

    你今年有几岁了?”农妇再度向老农赞了几句,随后挤走了老农,自己挨着

    苏水潋坐下,拉过她的手,搁在自己腿上,轻轻拍了拍,心里有了打算。

    “……”苏水潋闻言不解地看了看农妇,不明白她怎么会扯到自己的年

    纪上去,只是,自己还真不确定这具身体几岁了呢。13?14?抑或是15?

    苏水潋暗暗摇了摇头,算了,就瞎编一个吧。

    “15。”往大了说总没坏处吧。苏水潋这样想着,报了个自己瞎猜的年

    岁。

    “正好哇!哈哈!”农妇一听,乐得拍拍大腿,回头朝老农说道:“老

    头子,你说咱家二娃子配她合适不?”

    苏水潋一听,暗道一声:完蛋!这农妇看着是个利落能干的,怎的如此

    不靠谱啊。竟然想把自己许给她二娃子?哦,老天,自己该不会是入了狼窝

    了吧?

    这样想着,身子稍稍往另一边端坐着的林司曜处靠了靠,转头看他,正

    撞上林司曜同时转来的目光。看着他略有些寒意的眼神,苏水潋反而安心地

    搁下了瞬间悬起的心。是呀,还有他在呢,自己真是多虑了。

    而另一厢,老农听了自家婆娘的提议,被茶呛得大咳了好几声,方才停

    下来。

    “怎么?你觉得不合适?哪能呀?我瞧着真不错。白白净净的,样貌也

    好,以后生的娃子肯定不会丑。最主要的是,年龄也很匹配啊。二娃子18,

    这姑娘15,三岁的差距,刚刚好啊。哈哈。”农妇见自己老头子不答话,还

    道是他嫌弃人家姑娘,兀自细数着苏水潋的好。

    听得苏水潋一阵尴尬,哭笑不得地正欲开口解释,老农总算是缓过了气

    ,适时地喝止了自己婆娘的瞎牵线。再不阻止她的胡闹,身边这位公子都快

    发怒了,周身的寒意已是蓄势待发。老农虽说没有文化,但是眼介力还是不

    差的。

    “你别一头热地瞎前线。先问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才是真的。”老农朝

    自己婆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注意注意姑娘身边还有个护花使者呢。

    “哟,也怪我糊涂了,一见着你啊,其他心思都没了。这位公子是?”

    农妇这才回过神,发现了自始至终被她当成门柱的林司曜。忙尴尬地干笑了

    几声。

    “大娘,我叫苏水潋,他是林司曜。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繁花镇可

    有哪家想要转让宅子的?”苏水潋一见农妇总算停了叨絮,立即接了话,将

    话题拉回了正事。

    “你们……想在我们镇落户?”老农闻言愣了愣,还道他们是来这里投

    亲的呢。没想到是想在这里直接买房落户了。也好呀,落了户,自家二娃子

    的亲事落实起来也更方便,而这位公子嘛,对呀,自家闺女过了年也满16了

    ,该是说亲的年纪了。

    这样想着,农妇的心思转到了林司曜身上。对苏水潋的问题则早抛到九

    霄云外去了。

    “林公子是吧?不知林公子家里可有婚约在身?”农妇斟酌了一番,还

    是先问清楚这个情况再说。毕竟,看上去年龄似是有二十开外了,说不准家

    里已经给他定婚了。

    此言一出,苏水潋和老农都为之一震,而林司曜则脸色更加难看。

    “你这婆娘,今个儿怎么净挑这种事说了?你脸子臊也不臊?”老农涨

    红着脸,大着嗓子呵斥起自家婆娘来。

    “这有啥好臊的。男未婚女未嫁的,给自家娃子闺女挑对象怎么了?就

    你这样子做爹的,娃子一辈子都讨不着媳妇!”农妇见自家老头子当着两个

    外人的面臊起自己,也急得乍乍呼呼起来。

    苏水潋抬头偷偷扫了眼身边的男子,见他寒冰似的脸崩得紧紧的,似是

    已经到了欲要爆发的边缘,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袖摆,见林司曜转过头来,对

    他璨然一笑,同时用嘴型说了句:“走吧。”

    苏水潋拉着林司曜从炕上起身,向仍旧喋喋不休的农妇和低头不语老农

    浅笑着弯腰致谢:“老伯,大娘,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今天我们真

    的是为着寻宅而来的,若是两位真的知晓哪户人家有这方面的意向,麻烦给

    我们指个方向可好?”

    “咦?”农妇这才听明白了他们这是真的要买宅子落户呢,看看眼前温

    婷娴静、轻扬着笑颜的苏水潋,再看看一旁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却稳稳护在苏

    水潋身侧的林司曜,再粗枝大叶、直直脑筋如农妇这般也着实看出了那么些

    腻味儿。

    正文 015太冲动了

    ”你们……你说你们俩买房?那个啥,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不?”农

    妇说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的,不就是刚才见了天仙般的人儿,一心想

    着拉给自己的二娃子做媳妇,头脑一热,摆了个大乌龙罢了,有啥好臊的。

    “……”苏水潋不解地看着农妇,啥叫是她想的那意思?她有说什么意

    思了?

    “哎呀,就是那个啥,我看姑娘还是闺女的发髻,想必是还没成亲的,

    可是听姑娘说要与这位公子一起买房落户,那个,那个啥,你们这是打算在

    我们繁花镇成亲吗?”

    …………

    “那个……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苏水潋低着头,垮着肩,低低地

    向林司曜道歉。

    如今,劳家静寂的院子里,就剩下她与林司曜两人。

    劳家的当家劳有坤趁着日头还没上正头,扛着犁耙依然下地去了。劳家

    婆娘则带着任务去繁花镇最东头的花家探口风去了。

    此前,苏水潋面对劳婶喋喋不休的“成亲”理论,不知怎的,就头脑一

    热,点头称是了。

    自此,劳家两位长辈的嘴是被她直白的言论成功地封住了,可是,苏水

    潋偷眼瞧了瞧林司曜的脸,面无表情的俊容,似是瞧不出他是否有在生气的

    征兆。

    林司曜确实没有气恼。相反,他的心底竟然陡然升起一丝窃喜。

    是的,窃喜。当他听到苏水潋羞红着两颊腼腆却铮铮地对劳婶说“是”

    ,“想落了户成亲”时,他内心竟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然而,没隔多

    久,她又低着头对自己说抱歉。

    抱歉吗?林司曜低垂着眼睑,手里捏着茶盏摆弄着,令苏水潋丝毫辩不

    出他是什么情绪。

    苏水潋轻蹙着眉,暗暗懊恼自己的冲动。就算是被劳婶继续拉着唠叨不

    断又怎么了,就算是两人没有婚约就合居要被村民瞧不起怎么了,自己不顾

    林司曜的心思,脱口而出“两人有婚约”的谎言,真真是太冲动、太不经大

    脑了。

    林司曜暗叹了口气,抬眼对径自埋头懊悔自责的苏水潋说道:“我没有

    怪你的意思。”我高兴都来不及。他在心底埋下了后面半句话。

    “真的?”苏水潋闻言,惊喜地抬头,微微泛红的双眸,写满她刚才纠

    结的心境。

    林司曜心底划过一丝名为心疼的情绪,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好不容易找

    回自己清冷的语调:“你这样做没有错。”

    毕竟,一名梳着飞仙髻的闺阁女子,与一名豪无身家背景的适婚男子,

    独居于同一个屋檐下,若说没有半点瓜葛,谁会相信。还平白地被人说三道

    四了去,今后要想在这里安静地生存何其艰难。倒不如顺着这些人的思路,

    编造个两人因着成亲所以想要在繁花镇落户的借口,从此杜绝那些个三姑六

    婆的八卦口舌。由此看来,她,苏水潋,处理的很好。

    林司曜想及此,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借着喝茶的姿势迅速敛

    了去。

    而苏水潋则因他说的“不怪她”,也彻底放下了懊恼自责的情绪,学着

    他悠悠地品起这里特有的野生山莓茶,同时,眼波轻转,参观起劳家的堂屋

    来。

    ……

    劳家在繁花镇还算得上殷实。

    一座整顿的异常齐整的院子,一家五口共有的三亩方田。劳家大儿今年

    已经二十有八了,在村西口开了间铁匠铺,平日里接点附近几个镇的铁器活

    营生。五年前娶了青田镇方家的大女儿,却到如今都还没有延下子嗣。

    劳家两个老的,虽然嘴上没好当着大媳妇的面明说,私底下,特别是盼

    孙心切的劳婶,则早就怂恿着大儿子办和离、娶继妻的打算了。只是,老大

    是个敦厚的,与媳妇感情也不错,自是没有应允。而大儿媳方氏知道两老的

    打算后,竟然一赌气,从劳家搬了出去,住到了铁匠铺。劳家大儿竟然也陪

    着她不回劳家住了。

    为此,劳家两个老的,气得好几天没有出门。好不容易缓过了气想要出

    门,却碰上亲家公带着两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上门来讨说法了。最后,还是劳

    家两个老的率先低的头。不低头不行啊,面子值多少钱啊,搞不好连小命都

    丢了。

    只是,从此以后,劳家婆娘,对繁花镇以及繁花镇附近的村落里的姑娘

    家,那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二娃子今年都十八了,早就适合说亲了,可是

    却迟迟没有应下媒婆的游说,无非是怕再娶来个方氏,平白惹上一身腥。

    所以,今个儿,劳家婆娘一见跟在自家老头子身后的白嫩温婉的苏水潋

    ,眼睛“唰”的晶亮了起来,一看苏水潋就不是繁洛城本地的,而且长得也

    俊,举手投足丝毫没有娇气,看着俏生生的臀部,应该也是个会生养的。于

    是,劳婶就这样眼里心里满满都是苏水潋了,也因此搞出了个如此令人啼笑

    皆非的大乌龙。

    …………

    直到从花家探听回来的路上,劳婶还在惋惜。

    还以为自家二娃子总算是可以找到个好的了,没想到却是个名花有主的

    。

    想那姑娘身边的男子,俊是俊了点,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会下地的。

    唉,想要在繁花镇落户,找这么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男人做夫婿,压力

    可不是一般的大啊。想那个姑娘瞧着是个聪明伶俐的,怎的也这么犯浑呢?

    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可怜咱家二娃子,到嘴的美丽天鹅就这么飞了。看

    来,改天还是找那杨媒婆去排个队吧,总不能真的拖到二十岁还没娶上媳妇

    吧。那样的话,丢脸的还不是自家。

    劳婶这样想着,就跨进了自家院门。

    “姑娘,公子,可等急了吧?”劳婶一路小跑着进了堂屋,喜笑颜开地

    朝苏水潋和林司曜说道:“有戏!有戏!”

    不等她自己动手,苏水潋早就给她倒了满满一杯温茶,递到她手里,笑

    盈盈地说道:“不急的,劳婶,先喝口水润润喉,缓缓气再说。”

    劳婶一口饮尽杯盏里的水,才舒缓了不少。坐在苏水潋身旁,仔细说起

    花家的情况来。

    正文 016花家

    花家在繁花镇的历史足以称得上长远,花家最近两代大媳妇儿在繁花镇

    也是数一数二的精明能干。可以说,只要是花家婆娘和花家媳妇看得上的,

    那铁定都是好的。包括花家如今居住着的一亩宅基地以及二亩肥沃的良田。

    花家原来的老宅子在繁花镇的西北角,一个仅有两间正房一间耳房的小

    院落。当时,花家老太爷花响银当家,膝下二个儿子,二个女儿,花响银的

    婆娘早在生小儿子花康的时候难产死了。花响银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靠着

    他娴熟的木工活,将几个萝卜仔拉扯大,手里也攒下了不少钱,打算给两个

    儿子讨媳妇用。

    两个闺女年龄只差2岁,在大闺女15,小闺女13岁那年就早早地出嫁了,

    同时嫁给了洛水镇一对双胞胎兄弟,如今倒也过得殷实美满。

    话说花响银替自己大儿子订了门亲,是洛水镇同样做木工活的刘老三的

    闺女刘氏。只是这刘氏过门没多久,就嫌屋子太窄,趁着怀上了身子,借着

    由头对自家汉子吹枕头风,要求扩院搬出去住。

    起初,花响银还是不乐意的,老二还没成家呢,分什么家!说出去徒惹

    人家笑话,还道是自己一个老汉容不下人家媳妇儿呢。然而,刘氏死活不依

    ,执意要找地扩建去。花响银素来实诚,也不与妇人一般计较,只好大腿一

    拍,成,补你们夫妻俩一两银子,随便你们出去置地安家去。

    刘氏是个精明的,拿着这一两银子,愣是拿下了繁花镇东头一处视角最

    好的一亩闲地做了他们新宅的宅基地,还好说歹说地将花家原来的一亩旱地

    换了东头偏南的二亩水田。

    繁花镇里管户籍宅地的孙有茂,从此就对花家婆娘留了心眼。凡是她来

    自己处打探地块的事体,他就先装聋作哑地当作不知情,回头等她走了,再

    仔细研究,等整明白搞透彻了,这花家婆娘又找上门了,他心中也有数了,

    绝对不会再像多年前,她第一次问自己买宅基地时那样被她绕来绕去地绕进

    了她的圈套。

    孙有茂被花家婆娘整得几乎活脱脱应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

    典故。

    再说刘氏与花家大儿花安自立门户之后,小日子过得确实逐年红火起来

    。肚子也争气,隔上两年生个仔,一连生了仨,直至她小叔花康在繁洛城做

    学徒时被富家小姐看中入了赘,花响银气得病倒且一病不起,没半年就过世

    了,披麻带孝期间有身孕就如大不孝,故而,刘氏索性结了扎,生育路也到

    此为止划下了句点。

    自孝期一满,刘氏就卖了花家老宅,说是横竖花康改姓了陆,这宅子钱

    自然是没他的份了。存着给三个儿子讨媳妇吧。

    好不容易盼到大儿子娶亲,谁晓得讨了个比自己还精明会算计的,刘氏

    这下有如哑巴吃黄连了,自苦自得知。大儿媳倒也没有窜掇着大儿子自立门

    户,只是像她娘家的阿姊,心思太活泛,近两年还跟着她阿姊相中了繁洛城

    里的一套宅院,硬是逮着机会劝全家人搬去城里居住。话是说得很动听了,

    说什么爹娘年纪大了,田里的活迟早干不动,倒不如搬去城里,享享清福。

    刘氏当然知道她的目的,大儿子在繁洛城租了个小摊卖杂货。每天早上

    鸡一叫就要出门,直到夜露深重才返家。碰上个雨天雪天恶劣天气的,还得

    花上几十个铜子在客栈住一宿。于是,大儿子和大儿媳早就在私底下盘算着

    举家迁往繁洛城去。到时索性再买个小铺子,从此可以脱离田籍,做个名副

    其实的城里人了。

    去城里定居,谁听着不心动啊。可是得有银子啊。大儿子俩夫妻手头的

    钱不肯轻易放出来,说是存着将来买铺子用。知道刘氏手上有那笔卖了老宅

    的钱,如今竟然还窜掇着两个阿弟整日里嚷嚷着要去城里住。

    刘氏那个为难啊。她手头积蓄的银两确实不少,可是这是放在繁花镇比

    呀,若是拿到繁洛城买宅院,那还是大大不够的。于是,大儿子傻乎乎地听

    从他媳妇的话,提出把这个宅子卖了。

    我的娘唉,真真是个败家的,年纪轻轻的不知道像他爹一样埋头干活,

    净想着享受了。刘氏心里把大儿子媳妇骂了个狗血淋头,却还是拗不过两个

    小的整日里唠叨。说到底,还是因为刘氏手里有银子,所以,听着听着,慢

    慢的,她也有了这样的心思。如今大媳妇托人说好了,两个月内交得出银子

    ,那套宅院还是他们的。过了两个月,那可就对不住了,人家就另寻买家了

    。

    两个月啊,五十六两唉!我的娘啊!想她刘氏东挖西省的积蓄了半辈子

    ,才好不容易存起了三十六两银子,这还包括卖了花家老宅与二亩旱地的十

    二两呢。亏得她还沾沾自喜地自认为是繁花镇最富的人了。谁知道,一到城

    里,一座据说也不过只有一进的小宅院也买不起啊!

    这自家现在住的宅子虽然旧是旧了点吧,那好歹也是有着三间正房,两

    间厢房,两间耳房,屋前屋后都很宽敞的正统院落。

    刘氏咬咬牙,定了个只高不低的价钱——四十两。盘算着卖掉了宅子,

    不仅足够买下城里那套房子,还能给两个小的存起些老婆本。这今后都是城

    里的人了,讨的媳妇自然也是城里的闺秀,老婆本只能多不能少。

    只是,这繁花镇上的村民各个都有自己的院子,就算儿子要娶媳妇想扩

    建买房的,也舍不得花这么大一笔银子去买花家的旧宅子吧。而繁花镇以外

    的,即使有那么几个有钱人想置产业的,也因信息的闭塞,压根就不晓得这

    个事体。

    所以当劳家婆娘一探这个事,刘氏就听出了那么点意思:劳家有人想买

    自己的宅子。于是,抓紧眼前这个难逢的好机会,愣是将自己这个宅子夸

    得地上仅有的一座,当然,四十两银子是一分也不少的死死咬住。

    …………

    “这么说,那花家是真的想卖了?”苏水潋一听劳婶说完探来是情况,

    开心地嘴角上扬,总算可以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了,一定要成功。

    “我听那花家婆娘的口吻,四十两是一个铜子也不能少的。”劳婶叹了

    口气,四十两啊,想自家一年忙到头,省吃俭用地积蓄,也不过存起了五六

    两银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