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节阅读28

      剑鬼蛊师(双子重生文,冰山攻X妖孽受) 作者:衣落成火

    后也是让我们照做……至于说了什么,我倒是不清楚的。”

    “既然如此,我们照做便是。”花蚕温和笑了笑,手摆开说道,“还请楚少爷带路。”

    许是今日运气不佳,才踏上另条路,迎面就走过来群和尚,个个口宣佛号,目光炯炯。

    楚澜悄声对众人说道:“这些都是贞元寺的武僧,贞元寺素来清正中立,这群僧人是被方丈觉明大师遣来帮助大哥保护城里安危、限制武人过分扰民打斗的。”

    几个人听,便又止住脚步,双手合十见礼。

    武僧们似乎果真十分忙碌,也只是回礼之后,就大步离开。

    花蚕瞥眼间,见到慧悟眼中情绪,仿佛有事,便开口问道:“慧悟大师,可是有何不妥?”

    慧悟念声佛号,说:“贫僧仰慕觉明大师已久,来前与家师说过,想去拜会觉明大师以聆听教诲,家师颇为赞许,便给了贫僧拜谒的牌子。贫僧方才见得贞元寺僧人,就立时想了起来。”

    楚澜在旁听到,就笑着说道:“慧悟大师既有此意,不如这就去觉明大师处探访。”

    慧悟微微皱眉:“觉明大师远在千里之外,这几日间,怕是难以来回。”

    “那可未必。”见众人目光齐投来,楚澜蹭把鼻子,带几分得意说道,“觉远大师明晨便能抵达卞阳,就住在城内北角的僻静院子里!”

    花蚕听得,也笑道:“这样便好,到时慧悟大师不妨带了拜帖前去,以偿心愿。”

    慧悟并掌垂首:“阿弥陀佛。”

    说完话,接下来又换别的路,行人把那些个叫得出名号的武林人认了个遍,如此走了下午不提。

    三过——

    顾家别苑长廊里巡逻的侍卫也有了些困意,都只是强打精神走来走去。

    成片的乌云拂过,缓缓地遮住明月,投下层层黯淡的影子。

    别苑中很安静,只有极细微的呼吸声起伏。

    突然,声炸雷猛然响起!

    巨大的轰鸣声,整个院子里硝烟弥漫,顿时惊起片呼喊。

    花戮鼻子里嗅到火药味,身后极快地拉起花蚕,揽过去就纵身跳了起来。

    花蚕显然也早醒了,他没有吭声,在花戮拉动他的刹那,个翻身,面对花戮拥了上去,两腿自然盘上他的腰间,双手也随即缠住他颈子,以方便对方行动。

    既然花蚕自己找好了位置,花戮便不用过操心,他左手护住花蚕的腰,口张,吞下颗药丸,耳边也传来少年清洌低柔的声音。

    “来人不知来路,吃下这个,以防万。”

    深半夜的这么声巨响,下子就炸毁了半个屋子,花戮抱着花蚕匆匆掠出,在屋檐上阵疾驰。

    前方奔跑的人身材玲珑,看起来是个女子,只不过黑巾蒙面,浑身都被裹得紧紧,又只是投了枚“霹雳雷火丸”就极速逃窜,却是让人无法认出来历。

    花戮的视线很专注,只停在那女子身上,而他的速度显然要比女子好上许,所以即便那女子先走,两方的距离也在逐渐缩短。

    花蚕的脑袋搁在花戮的肩上,目光正对着他身后的方向,手里头甩了甩,轻声叮咛:“快去快去,好好看看来人可有做什么下作手段!”

    抹银光破空而出,筷子粗细的银练蛇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就像根银针,直直地扎入了黑暗的夜色之中。

    顾家别苑的另个屋角,有个瘦削的人影探出头来,留在他眼里的最后个画面是——

    面目秀丽的素衣人,被另个身材修长的青年温柔抱在怀中,飞快地朝敌人分方向掠去,长长的黑发拖曳在空中,就像是片黑色的云,说不出的柔和,也说不出的美丽。

    “王妃……”

    他口里喃喃地念道。

    “王妃!”

    就像被巨大的喜悦冲击,他的心情也随之高扬,他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也忘记了为自己的同伴断后,他不再去看着顾家别苑里慌乱的人,没有依照之前的想法再为他们制造些混乱……现在的他,心只想着件事。

    他想要追上前面那个人。

    无论是人是鬼是真是幻,他总是不希望再看到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消失了的。

    就在花戮将要追上前方那偷袭顾家别苑的女子之时,他也同时察觉到,后面有人追来了。

    那道气息并不熟悉,不是顾家别苑里的任何个人,那么,就只有可能是这女子同伙了,而且看对方轻功,比前头的女子要强上许。

    莫非是对方今晚行动的主使者?

    花戮心思动,耳边同时传来花蚕的声音:“我的哥哥,我看他想见我们得紧,不如就去见见罢!”至于前头的小喽啰,放了也没什么太大损失。

    他这个“见见”,当然不是真要用眼去看。

    花戮于是转身,手腕转动间,破云剑已然被抽了出来,带出点犀利的光。

    追来那人青衣罩顶,让人见不到他的容貌,可静静攀在自家兄长身上的花蚕则从那青铜面具的眼眶中看到,对方那满是惊异、疑惑以及不可置信的狂喜的目光。

    好复杂的情绪……而看那神情,是认识破云剑的。

    是谁呢?

    花蚕暗自揣测,面上却冲来人微微笑。

    青衣人似乎被这笑弄得有些恍惚,在这刻,花戮的剑已然到了他的胸前,他的身形猛然窒,不知用了个什么身法,居然生生地躲了开去。只是花戮的剑太快,哪怕只有余威,也能轻易割破那人外衫,露出里面黑色的里衣来。

    那人闪过花戮剑势后,立时后退十尺,两手背在身后,做出个毫无防备和抵抗的姿态。

    “先别动手。”花蚕趴在自家哥哥肩上,又开口了。

    花戮果然不动。

    “这位兄台可是有话要说?”花蚕稍稍提高了声音,冲青衣人喊道。

    青衣人眼中闪过欣喜之色,用力点头,手里指向另个方向,连连做出手势。

    ……不能说话么?花蚕心中暗忖。

    “可是让我们跟着你走?”花蚕又问。

    那人高兴了,转身作势带路。

    花蚕却说道:“你深夜弄塌了我们住的房子,又追了我们路,现在还想让我们跟你走……让我们怎样相信你?”

    听到这话,青衣人有些焦急,他好像无计可施似的转了几个圈,抬起头似乎想说话,却又止住,用手势慌乱比划,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

    花蚕笑了:“在下看你不像有恶意,便跟你走趟罢。”

    青衣人拍掌,像是某种纯然的喜悦,他脚尖点用轻功冲出去,还不忘回头朝两人招手。

    花蚕弯起嘴角,头低,靠在花戮颈窝,随后就只听见耳中片风声呼啸……花戮起纵之间,已然紧贴着那青衣人去了。

    花戮紧紧跟着青衣人,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不住前行。

    前面的人心中边欣喜边惊讶,复杂得很,后面的人心里平静,还带着些微另外的盘算。

    前后约莫行了有炷香,青衣人终于停在个巷子里的朱红大门前面。他也不敲门,手里撑,就从旁边高大的围墙处翻了进去。

    又走了几步,他直接进了个矮檐的屋子。

    屋里的陈设异常简单,除了床,竟然就无他物。

    花戮把花蚕放了下来,两人并肩在起。

    青衣人刚进门,就头扎进了柜子里面,好不容易摸出个长形的木匣子出来,小心翼翼地摩挲了会儿,才双手捧好了递过去。

    为防有诈,由用毒的行家花蚕接过这东西。

    木匣的表面很光滑,看起来是被人精心保护、每日都会取出细细擦拭的,上面没有毒。

    花蚕侧身,将匣子递给花戮——花戮将其打开来,里面也没什么机关。

    两个人对视眼,才认真看起里面的东西来。

    是个画轴。

    花蚕把画取出,顺着边沿慢慢拉开,很快的,画上的内容就全部显现在两人眼前。

    貌美而温柔的女子,穿着身素净的长裙,披着长长的发,正在树下宛然而笑,她微微俯下身子,双臂合围,臂弯间是两个粉妆玉琢的孩儿,个抱着细长的宝剑,小脸绷得紧紧,另个笑得灿烂,背对着女子两只小手探出去,要接那飘落下来的粉色花瓣。

    这幅画的画工并不算最好,甚至还有些生疏的痕迹,可从那每处用笔,每点描画,都能觉出作画人满满的怀念和忧伤。

    明明是这样美丽而温馨的画面,却让人觉得,好像只是个虚无的梦境般……触即碎。

    花蚕和花戮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在明亮的烛火之下,青衣人将面前的两人看得很清楚,他认真地打量还在看画的兄弟两个,不需要刻意回忆,他的脑海里自然出现记忆中那女子的身影。

    面前着的,是只着了单衣的文秀少年,并非女子模样,只是因着少年年纪不大、身材又瘦弱,眉眼之间那般熟悉,才会有之前黑暗中的错认。

    他张了张口,终于还是想说些什么。

    两人看完了画,花蚕点点,细致地将画收好,抬起眼来。

    而后,就听见那边道颤颤巍巍的询问:“你们……是小世子和小王爷吗?”青衣人的声音很嘶哑,几乎可以用难听来形容,可说话的语气却那样激动,让人觉得若不是诚恳的回答,就会泯灭了自己的良心样。

    并没有承认,花蚕勾唇,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青衣人捏捏拳头,“我是……青柳。”

    青柳

    他解开外面那件青色宽大袍子,露出里面贴身的劲装,这才让人看出,他原来竟不是“他”,而是“她”。

    到最后步的时候,她终于摘下脸上的青铜面具,露出了容貌来。

    饶是终日与毒物打交道的花蚕,也不禁有些有些惊异了。

    那是张奇丑无比的脸。

    没有寸完好的肌肤,遍布的都是黑黑紫紫的疤痕,就像是大堆污泥糊在脸上,甚至看不到眼耳口鼻。

    这哪里是女人的脸,便是男人,丑到这地步怕也是生不出再活下去的心思的。若此人真是青柳——当初那个娇娇俏俏的美貌丫鬟,能撑到这地步,真着实不容易了。

    自称“青柳”的女子目光很平静,任凭眼前两人细细观察。

    花蚕能看出来,这个女子是真的镇定,也是真的不在意那副人见人怕的丑恶容貌,而且,从始到终,她都没有露出半点敌意。

    良久,花蚕微微地笑了:“真的是青姨吗?那个护着我和哥哥,自己却被人掌打出去的青姨?”

    他这话出,已然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那女子的平静,被这句话在瞬间打破。

    “小王爷切莫这样称呼,婢子承担不起……”她哽咽着,盈盈拜倒在地,“婢子守候年,终于能再见您们,真是感谢上天,感谢上天!”

    “青姨快快请起,按理说你还是我兄弟两人的恩人,我们两个不好受此大礼的。”花蚕上前步,伸手把青柳扶住。

    青柳自知容貌吓人,却见花蚕全不介意,眼里也毫无鄙夷之意,心中是安慰,只觉得王妃当年虽说只与两个小主子相处了三年,可那番相处和教导却是全没有白费的。她平复了下情绪,就着花蚕的搀扶了起来。

    青柳还在拭泪,花蚕的手却伸到背后,拉了拉花戮的袖子。

    花戮上前步与花蚕并排,也是颔首,唤了声“青姨”。

    青柳见状,霎时间破涕为笑了:“两位小主子果然还是如此相处,真是点也没有变呢。”她眼里溢出些怀念,想到当年那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再想起这些年亲手绘制的图画中他们的情态,感触颇。

    待青柳回忆完,花蚕才带了些迟疑地问道:“青姨,你的脸……”

    只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颊,青柳嘴角抽动下,却无法做出个笑容来,可她的眼里并没有遗憾:“能捡回条命来,能在今日再见到小世子与小王爷,已是万幸,其余之事,青柳不敢奢求。”

    为何能安然无恙,为何又容颜尽毁?她娓娓道来,把当年之事,全数说与两人听之。

    当年的青柳,护住两位小主人跑进了城外的树林,在仇家即将追来的时候,她奋力把他们塞进了树洞里,自己则去诱敌。而后琴抱蔓尸体被人拖来,飞红早被杀害,而她自己,也被仇人掌打在胸口,撞到树上吐血昏厥。

    她原本是应该死的,可或者是上天垂怜,“活死人”陈百药听闻晋南王爷家遭难,尽速赶来,在树林里发现她半僵的身体,费尽了千方百计,才为她捡回条命来。然而那记毒掌实在太厉害,若是想活,唯有先死后生,把毒逼入头顶百汇……生生地毁了她的容颜。而毒性猛烈,冲上来时烧伤了喉咙,又几乎弄哑了她,陈百药尽心为她调养很久,才使她能勉强发声……却是难听至极。如今即便是她在昔日故人之前,也无法让人认出来了。

    ……陈百药?就是那个脸色淡青,就像个活死人的高明医者么。花蚕清楚记得,就在自己抓周、王府宴客之时,那人还亲自前来,送上了“生生不息造化丹”,是自家便宜爹娘的好友。

    “青姨,也是陈老先生教会你武功的么?”花蚕又问,“哥哥的武功我是知道的,而青姨你的,似乎也很不错。”

    “嗯,算是吧。”青柳突然有些自嘲,“青柳原本毫无武艺,才会在王妃遭难时成为拖累,帮不上点忙去,后来终于有了机会,青柳自然要尽力习武,以求能有日,为王妃报仇!”

    青柳是被琴抱蔓捡回来的孤女,在琴抱蔓嫁于晋南王第五玦、十五年未有所出之时,青柳几乎成了她半个女儿,直陪伴于身侧,而因为琴抱蔓温柔和善,对她又是亲切,她自幼无父无母,是将琴抱蔓视为亲情支柱,心只为了她能幸福安宁……而后出了那事,她痛悔不已,恨不能以身相代。

    所以,当她在陈百药居所养病、无意间见到本医书之时,她跪在地上,足足求了陈百药三天三夜。

    要让个半点没有武功之人拥有如今这般高强内力,自然是不能用寻常之法。青柳身经脉早在毒气冲击下变得七零八落,陈百药百般思索,才以其深厚内力与特殊药物为她续脉,救了她的命,但续得的经脉柔弱无比,别说是要储蓄内力,就是稍微大些动作,也是不能。而她强求学武,陈百药原不想看着这命途舛、对自家好友却忠心耿耿的女子逆天行事,可终究禁不住青柳哀求,为她彻底地又重新调理了次。

    把已经续好的经脉重新拆掉,取来坚硬无匹的异金“百炼金”,打造成柔韧而坚实的经脉,给青柳安在身体里。这样而来的经脉能够经受强大内力的冲击,可那毕竟不是天生之物,每当月明之日,就会让青柳疼痛难忍,而每过两年,她又要回去陈百药身边,重新调整经脉位置。

    这般年复年,日日痛苦,都是她所要付出的代价。

    青柳忍过来了。

    陈百药见她坚忍,就又给她服用强刺激性的药物,使其内力急速增长,如此年,才有今日内力高强的青衣使。

    “青姨受苦了。”花蚕看着青柳虽然丑陋,却在此时显得有些柔和的侧脸,轻声安慰。

    青柳摇头笑道:“不辛苦,便是因为这身内力,青柳今日才能找到两位小主子。若是来日青柳能为王妃报仇,此生无憾矣。”这笑连眸子里都透出些暖以来,依稀间,还有那个总是跟在琴抱蔓身侧、温婉细致的少女影子。

    叙旧完,两边的身份大概是没错了的。

    花蚕终于说到正题:“青姨,今晚突袭顾家别苑之人,可是与你起的?”

    青柳原本还沉浸在欣喜与留恋的情绪中,闻言猛然清醒过来:“是我。”她坦然承认。

    “为何?”花蚕抬头问道,“据我与哥哥观察,顾、楚两家家主,以及林家的二公子、三公子,这几人都是想做大事之人,也能礼贤下士,人品武德均不错,青姨与他们过不去……我不太明白。”

    “敲山震虎和栽赃嫁祸罢了。”青柳冷笑,眼里射出道寒光,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不沾血腥的弱女子。随即又敛了神色,语气里含了些惊惧与后怕,“若是早知两位小主子住在顾府,青柳便是有万个胆子,也是不敢做出这等事来!好在世子殿下武艺高强,才没让青柳犯下无可饶恕的大罪……”她说完,就又同曾经在晋南王府中样福了福身告罪。

    花戮朝她颔首,算是受了她礼,也好让她心安。

    “那么,前段日子在卞阳屠了几个帮派的人,也是青姨你?”花蚕心念动,又开口发问。

    “是。”青柳点头,并无隐瞒之意。

    花蚕眸光闪了闪:“青姨想栽赃嫁祸的,是……”

    “是仇人!”青柳咬牙切齿,几乎是嘶喊般说出口,“是我的仇人,也是晋南王府的仇人!”

    “青姨以为,仇人是谁?”花蚕放缓语速,带些诱导与抚慰的。

    “炎、魔、教!”她字字,自牙缝里逼出这个名字来。

    果然是它!花蚕原本六分确定,在此时就变作了八分,只是不知这青柳是从何处可知、何人口中得知,又或者,是否探知两人尚且不知的消息?

    “炎魔教是仇人……这条消息,青姨是听何人所说?”花蚕沉吟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轻率行事。”

    “是个极能信任之人所说,再加上年寻访,终于确信。”青柳的口气中满是确定,还有丝仇恨与不忿,“若不是那人,本也应认不出的,哼哼!”

    听她这样斩钉截铁,花蚕垂目:“如此还请青姨说明。”

    青柳听得这话,却似乎颇为为难:“青柳不能在此时对两位小主子说明,再稍待些时日,青柳会带两位小主人去见见那人,到时候,小主人就全部知晓了。”她低下头,满怀歉意地说道,“还请小主人不要怪罪……”

    “青姨既然为难,我与哥哥也不好勉强,这便回去了,以免旁人见了猜忌。”花蚕回头看眼外头天色,见已然有些亮处泛出,就这般说道。

    青柳也知是这个理,目光却还有几分犹豫,似要挽留的模样,而后又狠狠心,点头说道:“两位小主子慢走……请尽管住在顾府,我们不会再去找那里麻烦。”

    告别之后,两人仍是同来时般出去。

    花戮身法极快,手里虽然抱着个人,却好像全没有负担似的。

    “你信她么?”他突然问道。

    花蚕任花戮揽住他腰带他掠出,轻声哼道:“这世上哪有什么能让我们信任之人,嫌死得早么。”

    花戮足尖点,立时两边杨柳倒流,已然是运足了轻功行路的:“你信我?”他口中这样说出来。

    花蚕微微怔,对上自家哥哥那双冷冽的眸子,牢牢看了阵,忽而笑起来,双手缠上对方的脖子说道:“哎呀,我当然是信哥哥的,不信哥哥又还能信谁?”

    花戮不管他语意真假,只是手中紧了紧,把花蚕朝上面托了托:“你信我。”这回,却是半点不带询问了。

    跟着衣袂飘扬得急了些,是花戮加快了速度,花蚕似是说了什么被风吹散去,又似什么也没说,只不过风声过耳罢了。

    天色已经微微泛白,花戮抱着花蚕回到顾家别苑,那里的大火已然全被扑灭了,被炸毁的房屋桥梁还是焦黑片,有许人在救人捞东西,也有许工人正在埋头苦修。

    顾无相、林沐晴几人正在这片废墟前方,脸上都是色的凝重神情。

    两个人落下地来,衣袂飘舞间,带起细碎风声。

    楚辞几人回头看,就见两兄弟立于眼前,顾无相作为主人,便先开口问候:“花少侠,花小公子无是否?”

    花戮把花蚕放到地上,花蚕笑道:“有哥哥在,自然是无事的。只是有些些受惊。”

    “是顾某怠慢了。”顾无相连忙抱拳,他见两人风尘仆仆,头上还沾了些露水,就又问道,“两位为何从别处来?”

    此言出,林沐晴几个也看过去。

    花蚕微笑说:“昨夜被火雷惊醒,哥哥见到贼人身影,又因时间紧迫,便带了在下同追去。只可惜贼人狡诈,半路又扔下个黑漆漆的物事,放出好大的烟雾……去路全被烟雾迷了,就再找不到贼人身影了。”他顿顿,又道,“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贼人,行事这般狠辣!”

    今晚来人所用皆是大杀伤的火雷,只枚下去,就能炸翻大片,且不说在这等三半夜的熟睡中人皆不设防,便是耳力聪敏的武林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顾家别苑里仆从家丁大都是没什么功夫的,这晚下来,当真是死伤无数!如此做法,如何能不称为狠辣?也莫怪花蚕此言出,众人便尽皆面露赞同之色了。

    青柳做出这几件事来,也是为此,这样的阴狠毒辣,谁敢说不是魔教的作风?从在小帮派行凶作恶,到打上顾家的主意,都无不将众人思绪引向魔教。青柳自有她的考量,而在无形中,又为楚辞这班主战的造了势。

    果不其然,花蚕这话刚说出口,旁边的人群就有些躁动了。

    “炎魔教……”有惊惶的声音这般说道。

    也不知是哪个先提起这名字的,后面人便个个地争相开口。

    “正是正是!正是炎魔教的人啊!”

    “若不是魔教的妖人,哪里下得出这般狠手!”

    “这魔教妖人天不除,这武林就天不得安宁哪!”

    “对对对,除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