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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鬼蛊师(双子重生文,冰山攻X妖孽受) 作者:衣落成火

    。

    “你这破烂身子要慢慢调理,内息以针灸引导,经脉……只好以之前所配药物弥补。”花蚕拭去额头汗水,“日日如此,过个两月,大抵就能差不罢。”

    “好。”花戮点头,体内调息却并未停止。

    定定了看了自家哥哥会,花蚕突然伸手,从衣襟里摸出根青色绸带,捏在手心,慢慢送到花戮眼前。

    “哥哥,你还认得这个么?”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极轻,就像害怕惊扰了什么。

    花戮抬眼看过去,慢慢地点下头:“母亲所做。”

    “原来哥哥也记得。”花蚕轻轻笑了,“便宜娘当年为你我人缝了条腰带,那时我正巧戴在身上。而后长大了用不成,就拿来系了头发。”

    花戮侧头,等他下文。

    花蚕声音低:“所以……这个是便宜娘留在我们手里的,唯的遗物呢。”

    “做法事。”花戮没有迟疑,直接下了定论。

    “哥哥果然与我心有灵犀么。”花蚕顺口调侃句,又道,“就拿来给便宜娘做个衣冠冢,此处这般清静,便宜娘也必定喜欢。”

    “……父亲?”花戮看着花蚕。

    “便宜爹的事,待日后再想办法。”花蚕收手,把绸带放回去,“说不定,你我可以从那位‘竹玉公子’身上下手。”

    午饭果然是有个小和尚以木盘端了送进来,青菜豆腐豆芽,虽说全素,倒是有好几个菜。用过饭餐盘被收走,花蚕先同花戮说下午也要好生调息,又交代银练蛇好好守门,自己则拿了几个瓶子兜进袖子里,转身走了出去。

    “呜——呜呜——”几不可闻的笛声在空气里隐隐泛起波纹,时短时长,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意味。

    花蚕在寺后山林里方大石之上,手握横笛,闭目吹奏。山风拍打着他的衣袂,他面色平静,这笛声似是在他周围呈现出种奇特的韵律,将他重重包裹起来。

    倏然间,笛声猛然顿!

    林子中传来有异物在枯叶之上爬挲的簌簌声响,不知不觉间,在这块巨石的四周,已然悄无声息地布满了各种各样奇异的爬虫,密密麻麻黑压压的片。

    直到爬虫的数目再不增加,花蚕的笛音变,爬虫们便分作好几拨,拨色彩斑斓花腹蛇,拨张牙舞爪黑蜘蛛,拨口喷白沫灰蟾蜍,拨尾钩倒立铁甲蝎,拨摇头摆尾大蜈蚣……凑足了五毒之数,却都十分乖巧,任凭笛音指使,无有不从。

    随后笛音尖细,丝丝缕缕萦绕不绝,五拨毒虫身形倏然而动,分别隐没于五个方向去了。

    切安排妥当,花蚕睁开眼,却见到黄色僧袖随风飘舞。

    个头矮小的老僧在前方,已经不知看了久。

    花蚕心中凛,以他之敏锐,竟然觉不出这老和尚是何时到来!可见此人武功早臻化境,能融于四周环境,让人无法察觉其气机所在。

    而后抹白影闪过,那白衣的僧人慧悟,已然在花蚕身后,将去路堵住。

    “住持大师找在下有事?”花蚕神情自若,态度平常。

    “老衲念完经,便要出来走走。”玄远面带笑容,像是当真如此。

    “大师好雅兴。”花蚕跃而下,扶着巨石掸掸身上灰尘,“兄长还在房里等候,在下少陪,大师请自便。”说着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开。

    “小施主身上好重的血气。”没走几步,玄远突然开口。

    “出家人便当避世修行,大和尚莫管闲事。”花蚕头也不回,淡笑而去。在经过慧悟之时,他唇边的笑意加深,正被慧悟收入眼底。

    “师父。”慧悟身子晃,就到玄远身侧。

    “无妨,准备三日后的法事去罢。”玄远目光深远,徐徐地叹了口气。

    49疗伤与超度

    寺里的僧人洗身,通常用的是木盆,而晚饭后却送来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接近人高的大浴桶。

    晚上戌时,花蚕在浴桶前面,手里捏着个瓷瓶,颗颗地往里面扔药丸,正在这个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花蚕抬头,看见花戮拎着桶水走进来。

    浴桶里已经盛了大半水,花戮把那桶也倒进去,看见花蚕动作,面无表情地开口:“什么?”

    “化骨丹。”花蚕随口说道,“哥哥还敢泡吗?”

    花戮没有说话,只是走出去,不时又提桶水进来,反复如此,直到将桶浸了个八分满,这才停下来。

    而花蚕手里,现在也已经换了好几个瓶子。

    “哥哥,药力要用上热水,才能化开。”花蚕转身,把东西收好。

    花戮走近,两手伏在桶沿,内力微转,才会儿,桶里就冉冉地冒起热气来。在同刻,枚圆滚滚的药丸被塞入他口中,迅速压制了他身体里的躁动。

    药丸很快地在热水中融化,花蚕抬头看眼花戮,嘴角勾:“哥哥还在等什么,要我来帮你脱衣服么?”

    花戮瞥他眼,伸手将腰带扯开,件件衣衫都剥落下去,终致裸身。

    花蚕双眸子上下扫了遍,跟着笑道:“哥哥身材真好。”

    “紧张?”花戮没有理会他的调笑,只掀了掀眼皮,径自走进水中,舒缓肢体。他口中虽然只是说了两个字,却让花蚕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我的哥哥,在身子不舒服的时候,还是不要随意开大夫的玩笑的好。”花蚕哼声,顺手刺在花戮后颈,花戮吃痛,微微皱下眉。

    不时,花戮的身体已经完全没入水中,只留下头颈在外。

    花蚕此时面上恢复了平静表情,下手的劲道也同样恢复正常,他用粗细不的长针细细密密地把花戮头颅上的穴道扎了个遍,接着是颈侧和胸口,再之后,他用木勺舀起勺热水,从花戮的头顶,慢慢地浇下去。

    花戮在热水淋下的刹那就闭上眼,浑身的肌肉也瞬间放松下来。

    “我的哥哥,现在可不是享受的时候,请运转内力罢,把药力吸入丹田……当然,我会直看着哥哥的。”花蚕绕到自家哥哥身后,手指在他的颈窝轻轻地按压,而后顺着肩胛点点往下——最后在脊柱的末端停下,戳了根寸长的金针进去,“痛么?”

    “你只管做。”花戮淡淡说道。

    “很好。”花蚕弯起嘴角俯□,右手手指开始游移,渐渐从脊椎转到前方,自脐下徐徐向上,另手拈着长针,依着那手指行走方向,根根轻柔插上……两手合围,几乎是环抱的姿势,“这样呢,感觉如何?”

    花蚕的身子已然大半落入水中,雪白的袖子浮在水面,而那双细白的手臂,却是全然掩在水下的。他的头几乎要搁在花戮肩上,说话时吐息拍打着花戮披散的长发,几乎是暧昧般的口吻。

    花戮动不动,只是微微吐纳,内息在经脉之中运转不休,由狂乱,到安分,再狂乱,再安分……如此循环。除却针灸在诸个穴道上颤动所带来的疼痛,浴桶里的水因为内力的释放而产生了极大的热力,渐渐将他白皙的身体染上层薄晕,之后红色加深,几乎要滴出血来。炙热的药力在水中扩散,逐渐以花戮为中心形成漩涡,旋转不止,而后纷纷自舒张毛孔钻入,与内力汇合,再溶为体。

    随着药力激发,鼓胀的感觉也越来越浓重,仿佛有强大的热气逼在体内无法排出,让每条经脉也都膨胀起来。

    花戮的意志很坚定,而神志却慢慢模糊了。

    花蚕的眼早瞬不瞬地盯在花戮脸上,他知道此时正在紧要关头,若是不清醒,那么之前所做切,便都是白费。

    自然,在理智上他是相信与自己同出地的兵部首座的,然而……

    在发现手指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已然把自己精心炼制许久、最为珍贵的保命丹药塞入花戮口中时,花蚕微怔,继而勾唇。

    花戮感觉到股清凉入喉,神志也瞬间清晰,他原本以为还需要忍耐才能熬过这关,没想到,有人意外出手了?

    于是便继续运功,直到神志再次模糊……每当觉着将要忍受巨大痛苦之时,就会有丹药相助,始终如此。

    待直暴动的内力全数释入水里、药力尽皆进入身体后,桶中水也终于冷却,花戮张开眼,正看见趴在桶沿上的秀美少年——他只手探入水中似在调试水温,另手握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里面显然已经快要空了。

    花蚕也是没有想到,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动作机械地给花戮喂食十几枚药丸了,此刻见到他睁眼,手腕翻收起药瓶,嘲弄似的笑了笑:“我的哥哥,今晚就到此了,去歇息罢。”话说完他径直走到床边脱下鞋袜,花戮定定地看着他动作,等他翻身躺好,才个起身,跨出桶外。

    三日后——

    早晨卯时正,门外就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花蚕披衣而起,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两位施主,住持大师有言,时辰将至,请两位到大殿参加法会。”门前是个小沙弥,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面上仍有稚气,可眼神却很醇正。

    花蚕心中赞许,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清元寺是真正有佛气的古寺,但凡寺中僧人,无不是佛心端正的修行人,不急不躁,神清目朗。

    “这是法会所需肃袍,住持说,请两位先行换上。”小沙弥手中托着两套衣物呈上,合十行礼。

    “小师父稍待,我与哥哥这就准备。”花蚕把衣物接过,温和说了句,掩上门。

    房中花戮刚刚佩上长剑,花蚕冲他轻轻笑:“便宜娘的法事就要开始了。”

    大雄宝殿之上,左右两边都铺了两个蒲团,而每个蒲团上都坐着个长眉低垂的枯瘦老僧,他们双手合十,眼皮都没有抬抬,默然不语。

    殿前着寺里的老住持玄远,此时他身穿法衣,派庄严。他见到花氏两兄弟远远走来,便立在那里,沉声念诵佛号。

    “住持大师。”花蚕很快走过来,低头行礼,花戮跟在身后,神情冷峻。

    “两位施主,请随我来。”玄远在前引路,把两人带到佛像前面。

    花蚕花戮对视眼,花蚕从怀中取出绸带,弯下腰,双手举起送于玄远眼前:“此为家母遗物。家母早亡,遗体不知所踪,便请大师以此物代之。”

    玄远同样双手接过,安稳地放置在法案之上,香炉之后木盘之中。

    “焚香。”玄远诵经篇,而后身子稍退,定心说道。

    “是。”花蚕深吸口气,与花戮齐跪在蒲团上面,叩足九个响头,再起身,将香点燃插于香炉之中。

    “两位施主,请往这边。”玄远见第步做完,上前把炉后装了绸带的木盘双手托起,把两人带出殿门。

    殿外白衣的僧人慧悟肃立,见几个人出来了,就让开路来,在他身后,又有个方形长案,上有香炉引磐各色果品。

    跟着阵狂风大作,大殿里倏然飞出四道黑影,待风止时,那四个枯瘦老僧重新呈现静坐姿态,连同蒲团起,分在长案两侧。

    玄远走上前,慧悟接过木盘,玄远再把绸带拿起,引火烧之,直至化为灰烬。而后有僧人递来个木匣,玄远将其打开,把衣灰全装了进去,又放到香炉之后。

    “叩拜。”玄远开口,声如洪钟,庄重肃穆,仿佛能传出千里。

    花蚕花戮毫不迟疑,对着香案跪下叩头。

    “上香!”又声,直击入两人耳膜,轰轰作响。

    两人便又上香。

    “静心——”拖长的音调。

    兄弟俩盘膝而坐,沉心定气。

    “诵经!”这声有如钟鼓齐鸣,振聋发聩。

    这声落下,随后就是死般的寂静,再过几息时间,有细微的梵音响起,带着某种古老而神圣的味道,阵阵连绵不绝。

    花蚕花戮两人脑中紧,神气松,只觉得被包裹在片磅礴却沉静的大海之中,安宁又平和。

    这便是超度法会了,四个老僧,包括玄远在内以及在旁同样与会的所有僧人,都在不停地念诵超度经文,这样的阵仗,其实并不见。

    由经文而来的洗涤作用,就连前世杀手满身罪孽的花氏兄弟,都有种淡淡的解脱之感。

    经文铺天盖地地压来,形成股强大的念力,两兄弟的身躯随之而飞速旋转,不知过了久,磐声响起,切方告终结。

    花蚕长吁口气,撑着花戮直身子,行礼道:“谢住持大师。”

    “余下之事,请两位施主自行做主。”玄远高诵佛号,“做法事有小般若法会,大般若法会,前者需子孙诵经七日,后者需七七四十九日。”

    “自然是大般若法会,亡母逝去年,超度事,马虎不得。”花蚕温声说道,“敢问大师,这法事可还有什么忌讳?”

    “施主有心。”玄远答道,“之后四十九日,施主不可沾荤腥,不可造杀孽,法案不撤,每日在此念经百次,不可错漏,不可遗忘。”

    “在下明白。”花蚕点头,回首看眼在场众僧,再次行礼,“诸位大师辛苦。”

    幽闭的禅房,黄衣的老僧盘腿坐在破旧的蒲团上,面对法案上所摆佛像,长眉微颤,闭目不语。他手里攒着串佛珠,以拇指粒粒捻动着,像是在遵循某种特有的规律。

    在老僧的身后,长身玉立的白衣僧人面如冠玉,清俊的面容上片肃穆。他的眼神很清澈,仿佛能够映照切,又仿佛能够包容切。

    室内十分安静,旁边的香炉中点燃的檀香,浅白的烟雾袅袅升起,嗅起来清淡怡人,让人浮躁尽去,很是好闻。

    “慧悟。”良久,老僧开口,唤了声。

    “是,师父。”白衣僧人垂首,态度恭敬,“弟子在。”

    “你可是在想,为师为何要亲自为那两兄弟主持法事?”老僧问,他身形纹丝不动,旁边却有个蒲团飞快射出,恰好停在白衣僧人前方,“你也坐下罢。”

    “弟子谨候师父教导。”慧悟知晓自家师父起心点拨,就从容撩起僧袍,端坐于蒲团之上,“自弟子在寺中修行以来便知,清元寺从不与人做法事。”

    “那两兄弟,为兄长者剑不离身,杀气凛然,体内虽有隐患,可魄力依旧惊人,而为弟者血煞缠身,擅使毒物,能以笛音伤人御物,虽说没有内力,可心思却是毒辣得很……”玄远长叹声,“这两兄弟,戾气太重,怕是手里都有不少人命啊。”

    “既然如此,师父为何不出手干预?”慧悟神清气正,目光清朗,“师父说过,我等虽是方外之人,但若红尘有难,亦当斩妖伏魔。”他顿了顿,“如今妖魔年幼,以我师徒二人之力,未尝不能将其留下,以绝后患。”

    “若尚非妖魔,如何能斩?”老和尚反问,“法事做便知真假,那两兄弟所蕴气势是凶了些,可侍母至孝,眼中所含悲戚绝非作假。心中既然有情,便是为人,出家人怎能随意杀生?”

    “弟子鲁钝。”慧悟垂目,“徒儿只知是妖魔便该斩杀,是贫弱则该护持,是俗人便要放手,任其红尘翻滚、挣扎于天命。如今这两兄弟,徒儿又该如何对待?”

    “慧悟你自幼有慧根,修行十余年心无旁骛,凡事亦看得通透,只当善者为善、恶者为恶……然则世事并非简单若此。”蒲团倏然转动,玄远直面慧悟,与其双眼相对,语重心长,“须知世上本非黑白两分,你要以通明之眼去看,以通灵之心去听,以端正之态去细心琢磨……而不可妄加评判,徒惹孽债。”

    “花氏兄弟兄弟之间有情,与父母之间亦有情,与本寺并无恶意。若仅凭二人周身血气便要除去,你我便是犯了‘嗔’戒、沾染了执念,于修行无益,于道义无益,于你我本心亦无益。”

    “是,弟子明白。”慧悟念声佛号,“未及通晓两人之事,弟子必不以偏见待人,以免毁损修行,徒增业力。”

    “你明白就好。”玄远重又转身过去,口中喃喃念诵经文,“四十九日之后法事做完,你便与两兄弟起下山去罢。若要出世,须先行入世,切记切记。”

    “弟子谨遵师命。”慧悟躬身行礼。

    床头有轻纱,床上有玉枕,床脚有香榻,墙上挂着玉箫,墙边安着红筝,墙角放着妆台,妆台上有玉梳和簪花。

    这切都显示出,这是间女儿家的闺房。女儿家的闺房总是带着温馨的色泽,充满暖香的气息的,然而,这间屋子却不样。

    没有燃香,也没有花色绣成的美丽布匹,就连各种纱幔都是黑色的,让整个房间显得沁冷无比。

    房间的正中,有面极大的屏风,几乎就要把屋子分作两半去。

    而这面屏风所渲染的,也是这屋子里最为亮丽的颜色。

    屏风前静静地着个窈窕的女人,她身浓墨重纱,遮住了她姣好的身材,通身不着珠翠,只有头上簪着几朵小白花,竟然是戴着重孝的。

    屋子里死般的沉寂,女人这般呆呆看着屏风,晃眼,就过了两个时辰。良久,她幽幽地叹息:“别在屋外陪着了,进来罢。”

    屋外的人没有回答,门锁却发出“咔”声响动。

    女人感觉到,自己身后已经了个人。

    “很年了。”女人的声音很动听,明明就没有刻意作态,就能显出种奇特的魅惑来,“离那天,真的很年了。”

    身后人依旧没有说话。

    女人似乎也并不想得到对方的回答,而是伸出纤长的手指,慢慢地按压在自己的眉心:“每当我想起,都会彻骨地疼痛……就会在想,为何当初我没能做到承诺呢?为何我无法保护最重要的人呢?”她似乎轻轻地笑了声,“夜里辗转难眠,即便睡着了,也是每夜每夜的噩梦。”

    “……然后就会无比地痛恨自己,为何做不到,为何,为何,为何……为何!”说到这里她的气势猛然暴涨,声音所带来的强大波动让屋子里的摆设都晃荡起来,好像再不控制就会被摧毁样!然而很快地,她又平静下来,声音也变得无比轻柔,“你也是……对不对?你也在恨,对不对?”

    “是的,我恨。”身后人终于开口了,就像锈铁刮搔的声音,让人难以忍受,“我恨我为何没死,我恨我为何不能早有今日本领,我恨我为何不能杀了他们!”

    “我们都是罪人,为复仇而存在。”女人终于回过头。

    她有张极其美丽的脸,不着脂粉,而艳色逼人,可她嘴边挂着的却是丝带着讽刺与刻骨怨毒的冷笑,使人悚然而惊。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与你起,直至将其杀尽为止。”青衣罩顶的人半跪在地,透过沉重的青铜面具,她的眼里射出仇恨而笃定的光。

    50弄尸人

    七七四十九日转瞬即过,清元寺的法事持续日久,到此时也已接近尾声。

    花戮积郁体内的伤势在花蚕每日针灸引渡与珍贵药丸的灌注之下,慢慢地恢复如常,而已然调养完毕的五脏六腑也比之从前稳固得,再进步修习《梵天诀》时,便无后顾之忧。如今内力大进,距离十二重大圆满境界,也只剩下步之遥。

    最后次进香诵经之后,玄远把灵位牌置于后面禅堂之中,花蚕与花戮再次焚香祝祷,进了大殿,把张千两银票塞进了功德箱内。

    玄远在殿外,看着走出来的花氏兄弟二人,目光定在了花戮身上:“施主功力大进,可喜可贺。”

    “也是寺里景致清幽,气韵祥和,这才能让我家哥哥心胸豁然,化去瘀伤。”花蚕轻巧接过话头,“大师功德无量,原是我兄弟两人该向大师道谢的。”

    “此乃施主的缘法,老衲惭愧,并未对施主有何帮助。”玄远低诵佛号,“若能化戾气为祥和,才当真是功德无量。”

    花蚕笑笑,没有回应老和尚的话:“住持大师,此间事已毕,在下尚有旁务在身,就此告辞了。”而后双掌合十,温雅有礼地垂首。

    “施主有事,老衲也不便留。”玄远心中叹息,语气中却不曾显现出来,他招手,将旁等候的白衣僧人召来说,“慧悟乃老衲嫡传弟子,年逾二十却从未走出寺门,此番正是契机,若两位施主应许,老衲希望能让慧悟与两位起下山,权作历练。”

    “这等小事自然无妨。”花蚕温和笑道,“慧悟大师神清气正,是难得的高僧。若能同行,在下必能有所获益。”

    “如此劳烦施主。”玄远意味难明地看了花蚕会,转头又向慧悟叮嘱,“此去需牢记戒律,不可妄动,若有抵触,当万事随缘,切顺应天意。”

    “弟子明白。”慧悟深深施礼。

    花戮不爱说话,花蚕不爱说废话,慧悟不爱与自己尚有怀疑的对象说不必要的话,因而三人路下山,却都是言不发。

    及至到了山脚的驿,花蚕买了两匹马,才转过身,冲慧悟微微笑:“慧悟大师能骑马否?”

    “贫僧可以。”慧悟点点头,翻身上了那匹枣红色的,手里握好缰绳紧紧,看起来适应良好。

    两兄弟见了,花戮也翻身上马,然后伸出手,拉了花蚕坐在前面。花蚕是少年姿态,身子纤细甚至看起来有些羸弱,而花戮则要强健许,虽说两人年岁相同,可他手脚皆长,却能整个把花蚕包覆起来。

    “走罢,我的哥哥。”花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