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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鬼蛊师(双子重生文,冰山攻X妖孽受) 作者:衣落成火

    花蚕说话了。

    “贺少侠与令师妹到此,为何不差人带个消息给楚某,楚某也好略尽地主之谊。”楚辞面向贺祈言,说道,“也不至像现在,怠慢了江湖上的好朋友。”

    “相请不如偶遇,两位不如去我楚家小住,总也比客栈舒适些。”

    “楚家主客气了,不过师门早有下榻之处,就不劳烦了。”贺祈言婉言回绝,“原该刚到这里就去见过楚家主的,只是师父有命,明日就要动身前去卞阳安顿,太过匆忙,便想着到了卞阳再去拜访……”

    “既然如此,那就无法了。”楚辞并不劝,礼数到了即可,“待到卞阳安排好事情,楚某正好去见见贵派掌门,贺少侠若有闲暇,不妨也过来走走。”

    “楚家主好意,在下心领。”贺祈言点点头,自道明白。

    旁花蚕听得两人对话,抬眼说道:“贺少侠明日要走?刚想好要同哥哥起去拜会的,为何如此急切?”

    “师门早已出发,贺某想着与小公子约定,故而晚了些。”贺祈言神色柔和些,“如今已然见到小公子,又得知小公子找回兄长,自然欢喜不尽。花少侠武艺高强,当可护得小公子安全,贺某便也不做停留,要尽快追上师门踪迹才是。”

    “花小公子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师兄是诺千金,而我也不太放心你呀~”岳柳儿见花蚕脸色黯,探出头笑盈盈逗他,“别哭丧着脸,你家哥哥若以为我们欺负了你,那可怎么好?”

    “岳姑娘又说笑了!”花蚕摇下头,再次行礼,“那么就预祝两位路顺风,若是有缘,当来日相见。”

    “风冶,你回来了。”白衣的青年刚推门进屋,屋里的烛灯就亮了,正映出张少年人的脸,长眉秀目,肤色如雪,美丽到不可思议。

    “你怎么来了?”青年嘴边的笑容消失了,皱下眉,“还又变成这个德性!”

    “没办法,你也知道我练的这门功夫,每七年个循环,改不了的。”绝美少年挑眉笑,“现下正是修为回溯之时,没办法,我只好来投奔师弟你了。”

    “胡说八道,你现在神气内敛,根本就早过了那关,只要再过个几日,相貌也会恢复从前,哪里需要我什么保护……”说到这里,青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我说,你该不是因为面貌问题跑过来的吧?”

    绝美少年面上的笑容僵了,显然被下子戳中心思,有些尴尬地开口:“呃……”

    被称作“风冶”的青年“哧”声笑出来:“算了吧你,你这样子又不是没人看过,都发作好几次了,还要害羞么?”

    “我才不是!”绝美少年顿时恼羞成怒,掌拍过来,掌风凌厉,隐有风雷之声,“少在这里挤兑我,要不是因为……”说到这里发现漏嘴了,急忙住口。

    风冶转身,袖子摆卸了掌力,顺口取笑道:“我就说呢,原来是怕那人见了你这模样不喜么?真可怜,都少年了,还不能把他弄到手,我的朱紫大爷,可别在外头说我风冶认识你!”

    “你这游戏花丛的风流公子哥儿懂什么?!我自然是要两情相悦,若是只想要个身子享乐,我还需要这样大费周章?”绝美少年——朱紫大怒,“别拿你的狼心狗肺比我的真情实意!”

    “是是是,就你最诚心,做属下的就在这里祝您朱紫大爷早日抱得美人归,有情人终成眷属~”风冶也不再刺激他,“说起来,看你这样子,还要十日就能重归本相,到时便又能在那人面前做出派英明神武……”说着还“啧啧”两声,“武林大会可真是个好地方,朱紫大爷,您可又有发挥的余地了。”

    “这个当然!我必定要在大会上好好表现,到时候……”朱紫脸上露出与他绝美相貌不相符的色迷迷神情,“到时候我家阿风定会为我倾倒,让我为所欲为啊哈哈哈!”

    风冶刹那间起了身的鸡皮疙瘩,脸嫌恶地说道:“别叫他‘阿风’,恶心死人了!别忘了我名字里也有这么个字,你叫声,我就得短命十年!”

    “去,又不是叫你!”朱紫翻个白眼,个翻身倒在床上抱着枕头翻滚,口里还不停地念叨,“阿风阿风阿风阿风……”

    风冶火冒三丈,走过去抬脚就踢:“这是我的床,给我滚出去!”

    朱紫懒洋洋扭腰正好躲过:“我是老大你是属下,你把床让给我才对。”

    狠狠地瞪了朱紫半晌,发现这人不痛不痒,于是只好妥协,风冶“轰”地摔门出去,大声骂道:“像你这种无赖,真不知那个人是怎么忍受你这样久的!”

    朱紫在床上掀起个眼皮,然后很快闭上,闲闲说道:“羡慕啊,羡慕你去找个啊~”跟着美滋滋,“你怎么可能知道阿风的好呢……”

    且说风冶负气走出门外,抬手,就接住个沉甸甸的东西。

    “什么玩意儿?”他唇边勾起丝玩味,脸色却是好了些。

    外面树上倏然跃下个人来,落地无声,是个英挺的青年,肤色微褐,通身肌肉匀称而蕴含着强韧的力量,身黑色的劲装衬出他副好身材。

    “银杀令。”劲装青年答道。

    “哦?银杀令原来长这个样子。”风冶挑眉,“连彻,这玩意儿你从哪里得来的?可别跟我说,你没事杀了楼外楼的人。”

    “赵家次女赵纤纤被追杀,路上见到就顺手救了,然后把牌子拿回来。”被称作“连彻”的青年嘿嘿笑,“你不是说过想要块玩玩么,正好借花献佛。”

    “行了行了,别顾着讲‘英雄救美’,说正事。”风冶瞟他眼,“这回出去打探,得到什么消息没?”

    “算有吧。”连彻走过来,手搭上风冶的肩,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又笑,“再者那个什么彩衣门也有动静,这今年的武林大会,可要热闹了!”

    “这消息聊胜于无。”风冶沉吟会,“宫主为讨好那个人都快成疯子了,我们要再没有收获,就得去刑堂挨刀子……我可点也不喜欢。”

    “别说这么大声,仔细被宫主听见!”连彻伸手要捂风冶的嘴,“那人我看不错,宫主心仪于他也挺好。”

    风冶瞥他眼:“你倒是喜欢他,因着都爱穿黑衣裳的缘故么?”

    说完拂袖,就朝另个方向去了,只留下连彻声大喊:“喂!你去哪啊?!”

    “睡、柴、房!”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

    水榭的游人看客散了,众人又重新坐下饮酒吃饭,因着酒气上涌,花蚕已然有些微醺,就半靠在自家哥哥身上,眼睛晶亮,嘴角却是带着笑的,与平日里的温文谦逊大不相同。

    顾无相几人见他这样,不禁也有些失笑,就要差人先送他回去。

    顾澄晚张口刚要说些什么,那柱子角的阴影处就无声无息地窜出个人来,悄然立在他前方,挡住了他的视线,也同时挡住了他的路。

    在场诸人都认得,此人是花蚕仅剩的侍从,适才也直跟随保护,就没有提防于他。

    “阿狄。”顾澄晚现在身份不同,之前也只是下意识反应,如今只唤了昔日同伴声,就不再动作。

    “少爷这边有我。”方狄朝顾澄晚点下头,抱着雪白的裘毛大氅,静静走了过去。在离花蚕五步处,柄带鞘的剑猛然弹出,正好止住他的来势。

    “大公子。”方狄神色平静,微微躬身行礼后,花戮收回了剑,方狄伸手,把裘毛大氅递了过去。

    花戮接过,密密将花蚕裹了个严实抱住,起身:“走了,回去。”

    “是,大公子。”方狄退后步,走在花戮身后,不敢有丝毫逾越。

    “我等尚要再坐刻,谨以此酒相送。”顾无相手腕翻,就有个斟满了的酒杯平稳飞起,直射向花戮面门,“小公子身子弱不能经风,花少侠便尽快带他回去罢。”

    花戮腾出只手,手指对那酒杯弹,就有股酒箭自杯中而起送入口中,随后再弹指,杯子立时化为齑粉。他转首对在座众人点下头示意告辞,便足尖点,飞掠而出,方狄运力,紧随其后。

    沁凉的夜色中,两道人影风驰电掣般往楚家宅子冲去,不过几息功夫,就到了那招待贵客的东厢。

    长长的廊子中央,有扇厚重木门被轰然掀开!

    前头那道黑影仿若狂风即刻涌入门内,后面的影子停在门口,沉寂得如同座雕像——门又被重重带上。

    花戮进门,就猛然吐出口殷红的血!缕鲜艳的血丝顺着嘴角流下,映着他玉白的脸,显得有些可怖,他的身体也剧烈地抖动起来,脖子处□的肌肤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来钻去似的动个不停,看起来很是狰狞。

    他怀中的少年下子跳下来,裘毛大氅被无情地抛落在地。少年的动作极致灵巧,手指动,就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出现在他的指间,下刻,银针闪动厉芒,轻巧地没入花戮眉心。

    与此同时,花戮的身子也平静下来。

    “又加剧了。”花蚕看着就地打坐调息的花戮,破天荒皱起了眉头。

    “嗯,身体的崩溃比我想象中快。”花戮努力平息着丹田处的极具破坏性的霸道内力,面无表情地应声。

    早在到达浮阳之前,花戮就因为路不断地杀戮而使内力失控,竭力忍下的后果便是经脉被冲,而这几日是发作频繁,直到刚才杯酒,热力直冲而下,瞬间将内息搅得团乱。把花蚕用轻功速速抱回来,已然用尽了他所有能力。

    从衣柜里拿出个木箱打开,取出个通体莹白的瓷瓶,花蚕看也不看地倒出把黄豆大小的丹药,拍进花戮口中:“明日就找个由头避出去,到时你不用说话,只听我胡编就是。”

    花戮“嗯”声,仰头全咽了下去。

    48清元寺

    绿荫掩映的山间有条石阶小道,沿着盘旋的山势蜿蜒而上,身白衣的秀美少年踏着同样雪白的石地,仰面感受透亮光线打在脸上的温存。

    在他身前高出几步之处,冷峻的青年冲他伸出手:“走了。”

    “阳光甚美,哥哥也该学会享受才是。”少年轻声笑了笑,把手让对方握住,被拉着又往上走去。

    这两人便是辞别了楚辞行人的花戮花蚕兄弟了。

    且说花戮因着修习了《梵天诀》而直积压在体内的狂暴内力,即便是有花蚕派遣银练蛇送去遏制的方法药物和雪参吊命,也无法真正彻底解除问题,这久而久之,越是压抑越是沉积,到了拖无可拖的地步,花蚕也只能尽快为他施针了——而这施针动静极大,加上与花戮隐秘相关,在楚家做是绝对不行的。

    于是花蚕便找了由头,要到清静的山里来。

    却说今日清晨花蚕起了个大早,在大堂里候着楚辞过来,见面,才刚对着这位楚家主露出个温和笑容,就先被对方问候了。

    “花小公子起得好早。”楚辞口气里带着些微讶异,“昨日……”他轻咳声,“小公子身子现在可有不适?”

    “有劳楚家主惦念,在下无事。”花蚕有礼地颔首。

    两人静坐刻,花蚕先开口了:“楚家主,你可知这附近哪处有年代长久些的寺庙?要有能做场好法事、德高望重的僧人才好。”

    “小公子为何忽有此问?”楚辞刚啜了口清茶,这端起杯子的手都还没来得及放下,“莫非……”

    花蚕唇边弯起个浅浅的弧度,眼里划过抹痛楚:“其实这念头由来已久……当年家中惨遭横祸,我兄弟两个年纪小不能做主,只能眼睁睁见家人被抛尸荒野……而如今既然找到了哥哥,便该好生为家人超度,以期家人能在下世投个好胎,也算略报其生养之恩。”说着声音也轻了些,“因而这事,是马虎不得的。”

    “原来如此,小公子身为人子而尽孝,楚某自然是支持的。”楚辞沉吟片刻,说,“据楚某所知,在浮阳城郊外秋源山上,正有个千年古刹,名唤‘清元寺’,寺中有好几位年过古稀的老僧,都是道行高深极有涵养,想必可以帮帮小公子的忙。”

    “如此甚好。”花蚕面露喜色,拱手谢道,“谢楚家主,在下这就去收拾收拾,正好叫那尚在练武的哥哥去也。”

    招揽花戮事已然确定,花家两兄弟接下来要做的又是人之常情,楚辞当然不会拦阻,反而和和气气地送了程,还派了好几个侍从跟着,却被花蚕以“此事需得心诚,不能当做享乐去的”理由驳回,就连方狄,也被留在楚家之中。

    楚辞见勉强不得,就也不说了,只与两人约好两月后在卞阳顾家别苑相聚就放了行,而花蚕吩咐方狄与楚辞行同去先做打点,便拉着花戮袖子,与众人辞别。

    山中岁月静好,上山的小路上有树冠投下的斑驳影子,空气清新,鸟鸣婉转,派怡人好风景

    花戮与花蚕走了半个时辰,就隐约能见到个庄严古刹的模糊轮廓,再走个炷香时分,便到了寺门前了。

    出奇的,这被堂堂世家楚家家主推崇的寺庙,竟然并非香火鼎盛,而是人烟寥寥,几乎没什么人过来的样子。

    不过这也正合了花蚕的要求,清静。

    这寺庙看起来年代十分悠久,屋檐有脱落的砖瓦,栏杆有剥落的油漆,墙面上印着点点灰褐色的斑。墙角的边缘处长着些零星的苔藓野草,看得出是有人定期清理着——虽然古老了些,但却是有人居住的。

    寺门外有几个灰衣的僧人,拖着长长的扫帚打扫灰尘和落叶,个个都全神贯注、心无旁骛的,压根没注意有人到来。

    “几位大师,在下有礼了。”花蚕走过去,冲几个僧人行礼。

    “施主有礼。”几个僧人停下动作,为首的个走前步,双手合十轻诵佛号。

    花蚕轻轻颔首:“敢问住持大师何在?”

    僧人抬头看了两人眼,又念声“阿弥陀佛”,把扫帚递到旁边僧人手中,自己让出路来:“施主请随我来。”

    “谢大师。”花蚕温和地笑,“大师请。”

    僧人推开寺门,在前方引路。花蚕与花戮两人跟上。

    寺内只有条石子铺成的小路,两侧倒是路面平整,都没什么太大损坏。

    走不过几丈远,就是数十道阶梯,在下面仰望,能见到巍峨的大雄宝殿角,旁里还有几个殿堂,就只能瞧见朦胧的影子,看不太真切。

    花蚕停下,远远地冲那处行了个礼,僧人见状,脸上露出点笑意,将两人带往另个方向。

    上了几个小台阶,穿过个仅能容单人进入的石洞,里面片豁然开朗。

    那是个种满了各式植株的园子,左边有菩提树高山榕贝叶棕,右边有柚、竹、松、柏、杉,都是郁郁葱葱。

    走过这些,又有些盆装的散植的花木,如梅花、茶花、杜鹃、莲花、南烛、佛手、文殊兰,有的正值花季,就喷芳吐蕊,显露出片勃勃生机,而有的只抽出绿叶掩映着,也现出几分别样色彩。

    跟着再走过片荷花池,往东又走十余丈,就来到个院子外,木门虚虚掩着,没有扣上锁的。正是老方丈所住禅房。

    经这路走来,可知这寺庙虽说古老,可地方却是大得很。

    “住持大师,弟子参见!”禅房外,领路的僧人并未推门,只在门外高宣佛号。

    声音刚落,那木门就被打开了。

    “师弟有礼。”僧人开口唤道,“两位施主求见住持。”

    “师兄有礼,此事师父已省得了,让师兄自去做功课。”开门的僧人穿着的与领路那个别样不同,是身雪白的缁衣,眉清目朗,额心点朱砂,宝相庄严。

    “是,贫僧告辞。”僧人双掌合十,快步离去。

    白衣僧人两眼清明,在花蚕兄弟两人身上极快地打了转,低声说道:“阿弥陀佛,师父就在里面,有请两位施主。”

    “谢大师。”花蚕微微地笑,抬步而入,花戮紧随其后。

    看眼花戮腰间佩剑,白衣僧人微皱眉,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在前带路。

    院子里面左右两边竟是小小菜地,种了许时令鲜蔬,尤以白菜为,长势繁茂,看起来颇为喜人。

    禅房依旧破旧,圆柱上的红漆斑驳,已然露出里面漆黑的柱身,大敞的门里走出个黄色僧衣老和尚,依旧是光头和戒疤,身子枯干瘦小,脸上不知长了少道褶子,全然看不出年纪来,只不过目中神光内敛,能看出是个有大智慧之人。

    “这位便是我清元寺住持,玄远大师。”白衣僧人介绍句,就悄然立到老和尚身后。

    “老衲玄远,正是此院住持。”老和尚笑,脸上的褶皱挤了些,几乎看不出本来面貌,“两位施主所为何来?”

    “为求场法事而来。”花蚕直保持着有礼的笑容,双掌合十,低头恭谨说道。

    “为何人求法事?”玄远又问。

    “为亡母求法事。”花蚕回答。

    玄远抬眼将两人细细打量,花蚕但笑不语,花戮面无表情……良久,玄远诵声佛号:“慧悟,带两位施主去禅房歇息,自今晚起斋戒沐浴,三日后由老衲亲自主持法事。”

    “是,师父。”白衣僧人,慧悟垂首遵从。

    花蚕两兄弟被安排的禅房就在这院子的后面,慧悟路默不作声,直到领两人走到门口,才沉静地开口:“两位施主请在这里歇息,午间的饭食贫僧会让人送来。”说到这里,他顿顿,又道,“槐木下有井,两位可打些水去去风尘。”

    “谢慧悟大师。”花蚕点头道谢,“在下与兄长同住,若斋戒开始,还请大师提前告知。”

    “贫僧自会如此。”慧悟双手合十,“两位请自便。”

    待人走远,花蚕面上的笑容消失,他小心地将门拴上,背过身,慢慢地走到桌边,然后从花戮肩上接过那个锦布的包袱,轻轻搁在桌上。

    “去守门。”花蚕左手抬,冷声吩咐。

    他话音刚落,就有道银光自他腕上急射而出,“扑”地打在墙上,发出尖锐的金铁交鸣之声。细看时,正是条通体银色的小蛇,头上顶着根墨色独角,眼珠艳红而剔透,说不出的好看。

    它听得主人下了命令,讨好似的吐信嘶嘶两声,就乖乖爬到窗棂处,蜷在那角落的阴影下不动了,若是有人敢来打扰,它便能立即应变退敌。

    “哥哥,你坐到床上去罢。”将两人的身家安全交给那剧毒无比的银练蛇,花蚕回到杵在屋子中间的花戮身旁,探手把他腰间的“破云剑”摘了下来。

    花戮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而是依言而行,盘膝坐在床上。

    回身看眼已然闭上眼的花戮,花蚕轻声笑了笑,把包袱打开,包袱中有木箱,箱中掏出个牛皮的小包,再摊开——里面或短或长或粗或细形态不材质也不相同的若干钩针,下子就耀花了人眼。而后又在箱子里取出好几个瓶瓶罐罐,才吸气定心,面向花戮定。

    “哥哥,将内力稍微松松,让我看看现况。”花蚕说着,细长的手指轻柔地抚上那些个钩针,无声地触碰,像是随时就能做出反应般。他此刻的神情也再没有了平日里做戏或是轻松模样,而是倏然就冷淡了下来……还有那双眼,冷静得仿佛不是凡人。

    “好。”花戮没有丝毫犹豫,只听他浑身关节阵噼啪作响,就有股澎湃的力量自他丹田处向外散去,带动着他的长发也随之飞扬起来。

    此时的花戮将平日里收敛在体内的气息慢慢外放,而令人讶异的是,他所释放的力量居然并非与其气质相符之冰寒,而是炽热的、磅礴的,仿若翻滚的沸水,像是要将人的血肉都融化样。

    然而,这力量却并不是那样容易掌控,花戮才不过堪堪控制了几息工夫,那仿佛在他体表实体化的内力就变得暴虐起来,挤压、扭曲、拉扯……就好像再不能让它安静下来,它就会“嘭”声爆炸,甚至连他的主人,也因此会被炸得粉身碎骨、神魂俱丧!

    花蚕面色凝,手指轻巧地翻动,就立刻拈起了根手指长的乌金针,手腕翻,笔直地射入花戮眉心,之后五指缩,又黏上五根尺长银针,匆匆上前走几步,抬手甩,分别没入花戮脑户、上星、前顶、后顶、风府五个穴道,再拿根约莫绿豆粗细的金针,狠狠地刺进他脐上三寸的建里穴——此为死穴,却也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穴。

    待花蚕连串动作做完,满屋子拥挤的气势顿时全数消失,花戮喉头阵抽动,“哇”地吐出口黑血。

    内腑再度受创了。

    拿起个瓶子极快地以手指挫开瓶塞,花蚕倒出三枚碧绿色的丸药,送入花戮口里:“速速吞下!”这声音里,居然也难得带了些急切。

    花戮深吸口气,只觉得

    那几颗丸药入口即化,立时变作道清流,霎时间滋润了整个干枯肺腑,药力化为生机在体内运转不休,与狂躁的内力相结合,细心安抚,再加上他自己有意运转内息,才渐渐地让它们平静了下来。他能察觉到,在身子上几处扎了针的所在经脉俱被封死,也护住了那几个穴道安全,以免被狂暴内力所伤。

    又过了炷香时分,体内的暴动暂时被压制,花戮睁开眼,正对上自家弟弟掩藏了极深情绪的双眸。

    “如何?”花戮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