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鬼蛊师（双子重生文，冰山攻X妖孽受） 作者:衣落成火

    ……”

    “楚小少爷唤我‘阿澄’就好。”顾澄晚温和地笑着，“可要属下进去通报？”

    “啊，不必了不必了。”楚澜连连摆手，“我刚刚……”他刚要说什么，又觉得不太好说下去，呐呐地支吾两句，不知该如何说明。

    顾澄晚倒是明白了，了然笑了笑说：“我家少爷与大公子兄弟情深，听说自小时就是睡在同处的，直至家逢巨变，方才分散了去。”

    “说得也对，我早该见怪不怪了才是。”摇下头，楚澜叹气。

    也不能怪楚澜大惊小怪，花蚕昨日才来，短短半天就和他心中那个冷冰冰没什么人气的“花大哥”亲昵成这个样子，就算是说兄弟情深吧，都这么些年不见了，怎地也没见生疏？着实牵强。

    楚澜转念想，之前总拐不过弯来，怕也是因为这点罢。

    “对了，还没问你是过来做什么的？”先按下思绪，楚澜恢复常态，娃娃脸上个大大的笑容漾出，往后面张望张望，“我那救命恩人呢？”

    “属下是来给少爷送水洗脸的。”顾澄晚面上笑容不变，“至于阿狄，他去马坊喂马了。”

    “那水呢？”楚澜瞅瞅顾澄晚的手，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不过送水这等小事，自然有丫头们去做，你干嘛不趁机歇歇？”

    “属下来看看少爷是否起身，再去做事，以免扰了少爷休息。”顾澄晚和声应答，“少爷的事情对属下而言都绝非小事，是不该假他人之手的。”

    “看你样子不太像给人做侍从的，而且……”楚澜睨他两眼，“你武功不低吧？”

    顾澄晚但笑不语，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然后，房内传出少年柔和的声线，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是阿澄来了么，与楚小少爷同进来罢。”

    顾澄晚应“是”，随即伸手将门打开，躬身请楚澜先走，而后跟进去，刚要把门掩上，却听自家主子说了句“不用关”，就又收回手，垂头在边。

    花蚕此时已着装完毕，穿的是件青碧色的儒衫，衬得他皮肤白，抬起头时，已露出平日里般无二的浅笑来：“楚澜，这么早过来，是找我有事么？”

    偷眼看下抱剑而立浑身透着冷肃气息的花戮，楚澜收敛了心思，冲着花蚕灿烂笑：“小蚕昨日说过，自小到大很少出门，而这路赶来，想必也没有闲暇游玩，因而我想，小蚕好不容易来我家做客，我该尽些东道主的本分，带小蚕出去逛逛。”说着感应到两道冰冷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而过，便扭头轻咳声，“花大哥若是不放心的话，也是可以同去的。”

    “楚澜，你有心了。”花蚕先是点头微微地笑，然后又回过头，“哥哥每日都要练剑，就别去了罢，有楚家的小少爷在，我不会有事的。”

    “是啊花大哥，你就放心吧，在这浮阳城里，还没什么人敢找我们楚家的茬子。”楚澜也赶忙说道，“我虽然武功不好，可城里人大都是认识我的。”

    “少爷，让我跟您块去吧。”顾澄晚上前步，恭声说道，“若正如楚家主所说，武林大会召开在即，那近来也必定有许武林人士出没，少爷您不懂武艺……”

    “不必了。楚澜是楚家小少爷，也是武林中人，在武林中也有些地位的，自会好好招呼我。”花蚕摇下头，“本来就只是出去走走，勿需太过在意，人了反而扎眼。”

    “属下明白了。”顾澄晚躬躬身，退了下去。

    如此这般交代完毕，花蚕对着自家哥哥微笑，花戮颔首，面无表情地开口：“我练剑个时辰。”

    “是是，我知道了。”花蚕轻笑答应，“到时我若不回来，哥哥便去抓我回来好了。”

    浮阳城内道路宽敞，左右小摊店面无数，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楚澜与花蚕并肩走在大道上，不时凑耳说笑，很是愉快。

    今日天光明媚，暖暖的日色抚在人身上，晕出层薄黄，花蚕未觉难过，就没披上皮氅，只就着儒衫出门，虽显得有些单薄，却并无羸弱之感。

    楚澜路走路给花蚕指指点点地介绍，什么十年的绸缎庄、百年的药店、五十年的酒馆、形形□的小吃小贩，都被他手舞足蹈讲了个遍。口气活泼轻快，人又健谈，说到有趣处，就能引起花蚕垂首轻笑，十分欢乐。

    “哎哎，你看那个，看那个！”走着走着，楚澜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手指半笼在袖口指着前方某处。

    “那个？”花蚕略偏头，目光随之看去，“什么那个？”

    “就是‘春风得意馆’呀！”楚澜嘿嘿笑，“见过没？知道不？”

    花蚕打量下那像是个楼阁模样的建筑，轻纱飘扬，似乎蕴含无边旖旎，却又不似红粉之处充满了胭脂味，颇为奇异，于是摇头道：“没见过，不知道。”

    “是男欢馆。”楚澜得意笑，“里面都是俊俏的小倌儿。”

    “男……欢？”花蚕似讶异状略偏头，“书中所说的‘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么？”

    “确是如此。”楚澜扬起下巴，摇头晃脑，“不过也就是男人爱男人，你们读书人真是文绉绉。”

    花蚕听着，眨下眼问：“楚澜对这个很有兴趣？”

    “咳咳咳！谁对这个感兴趣啦！”楚澜呛了口口水，连声咳嗽，脸色涨得通红，“小蚕你不要瞎说不要瞎说！”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了解……”花蚕也像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垂首说道。

    “别介，我也就是见到了随口提，你可别跟花大哥还有我大哥他们说这个。”楚澜缓口气大摆手，“他们若知道我同你讲这些，不非得扒了我皮啊！”

    “好罢，我不说就是。”花蚕“嗤”声笑出来，“不过，我倒有点兴趣了，这‘春风得意馆’到底有何等高明处，楚澜再跟我说说吧。”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楚澜慌忙答应，随即低声嘟哝，“反正我原本就要跟你讲的……”

    花蚕“嗯”声，跟在他身边慢慢地往前走。

    “我们这个浮阳城是个大城，又在南北交通之处，十分富饶，但凡玩乐的事物都是应有尽有，往来客流极是庞大。我们楚家人口，家业也大，要走些门路，才能在这世上求存。”楚澜清清嗓子，先来了个开场白，“所以啊，这城里大点的营生，若非我楚家有份子，就是与我楚家百年姻亲的林家凑脚，几乎都能见到我们两家的影子。”

    “了不起。”花蚕赞句，等楚澜继续说。

    “唯独那个‘烟雨楼’和‘春风得意馆’，是我们两家全然没有插手的。”楚澜便又说了，“你猜猜为什么？”

    “不知道。”花蚕老实摇头，“是因为楚家主不愿做这生意么？”

    有这种猜测也是寻常，般做生意的人家，是不愿做妓院营生的，总觉得不入流，若是没有些个权势疏通，也做不得这营生，楚家家大业大门路，自然不会是做不了，那便只有不愿做了。

    可楚澜却摆摆头：“并非如此。我们武林人士没那些讲究，我大哥不是不想掺手，而是掺不进去，派人洽谈过几次，也被堆着笑脸送了回来，想从别的关口下手，也有人暗地里阻拦着，根本无从下手。还有呢，据说林二哥也让人去过，也不行。”

    “那可真不简单。”花蚕微讶道，“就连楚家主和林二公子都做不到……”

    “就是，还有奇怪的哪！”楚澜压低声音，“这烟雨楼才开了十来年，就在浮阳城独占鳌头，而后不时，春风得意馆就开了张，而据我大哥派人去查，发现两家的主子竟不是同人，还隐隐有作对的势头，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不太懂这个。”花蚕笑笑，“不过我想着，楚家主和林二公子心中都是有数的罢。”

    “说得也是。”楚澜挑眉，洋洋自得，“我大哥是最厉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公务员考试的日期终于定了下来，是在七月十号，而六月二十左右我会参加英语的考级……望天，于是我确定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尽量保持周，如果有时候晚那么个两天，那也是……咳咳，那也是不可抗力来着。

    以上。

    试探

    两个人又走了几步，楚澜还给花蚕讲了些春风得意馆与烟雨楼的是非，不时，就要走到那馆门口。

    “若说烟雨楼定强过春风得意馆的，也就是年次的赏灯大会，男欢之事原本就难以宣于人前，自然无法那样大张旗鼓。”楚澜笑道，“每逢这个时节，烟雨楼的生意就定比春风得意馆好上许。”

    “女子柔软婀娜惹人怜爱，自该好生照拂，可男子骨骼粗壮臭气熏天，却怎能与女色相较？”花蚕微微侧头，似有不解。

    楚澜闻言笑得灿烂，眼珠子骨碌碌地在花蚕身上扫了圈，贼兮兮说道：“我现下与小蚕说的事情，小蚕不许对旁人讲。”

    “我不说。”花蚕点头承诺。

    “按小蚕的说法，男子旦成年，确是身子就会变得粗壮起来，皮肤也会相应粗糙，当然是很难引人注目的，所以说，这男欢馆里出来陪客的小倌儿，大都是十岁的少年人。”楚澜得了承诺，又左右看眼，悄声说道，“听说为了能做得时间长些，在这些个小倌儿年纪小的时候就要给他们服食抑住身子长大的药物，使得他们腰身纤细、相貌也雌雄莫辩，比女子还要上几分韵味来。”

    “从小就服药？”花蚕眸光闪了闪。

    “是啊，我听说是叫什么离……离什么来着？”楚澜皱眉想了想，“我不记得了。”

    “离合草。”花蚕弯弯嘴角，补上这句。

    “对对对，就是这个！小蚕你怎么知道？”楚澜拍掌。

    “……我自小体弱，家中大夫来了许，我自己也翻看了些医术，倒忘了是从哪本里见着的了。”花蚕笑答，“同楚澜你这般说，那些小倌儿，着实可怜得很。”

    “可不是么，若不能攀上权贵做个红人，还要受的苦。”说到这，楚澜也有点唏嘘，跟着撇嘴又笑，“不过我想了想，小蚕你说男子皆臭这点可不准，像是你家的花大哥，是哪里臭了？”

    “大哥确是不臭，难为楚澜你这样惦念。”花蚕“嗤”地笑出来，“待会回去见了他，我得好好传达这番心意才是。”

    “小蚕莫要害我！”楚澜慌忙伸手要去捂花蚕嘴，花蚕个弯腰，从他胳膊下面躲了过去，两人闹了起来。

    楚澜又转身，还要扑他，可眼角余光扫到什么，足尖点，竟是朝旁边掠了过去，只留下句话来：“小蚕别走，就在这处等我，我即刻就回！”

    他风也似的刮走了，花蚕旋身堪堪稳，扶住墙，看着楚澜远去的背影，眼中情绪难以分辨：“好。”他这样微笑答应。

    春风得意馆虽说也是迎来送往，却因着名声大而并不需要馆里的小倌儿们出来拉客，而是等着客人们自己进去找乐子，只间或有几个小倌儿把熟客送出来，对走过的路人们抛个媚眼儿笑笑，又勾了好些人进去。

    花蚕孤零零在春风得意馆的台阶下，身材纤细相貌秀丽皮肤白净，长长的黑发在身后挽起，和宽宽的袖子齐被风吹得拂动起来，颇有些弱质纤纤的感觉。

    他无疑是个美人，而且是个柔弱少年状的美人，而柔弱少年状的美人在男欢馆的门口，大抵也只会让人想到种人、产生种感觉。

    而花蚕显然也明白这点，所以他面上恰如其分地出现了几分惊惶，像是趁着没人注意，人渐渐往旁边的巷子退去。

    可显然，即便他做出了这举动，也是来不及了的。

    喝醉了酒的短衫汉子，已然盯上他了。

    能上春风得意馆得夜春风的，总是有些闲钱在手的，像这等酩酊大醉涨红了脸、总喜欢在男欢馆前面徘徊的，则半是花不起这个钱的。如果酒意上来了，又看到这样落单的美貌少年，自然，也就能借酒装疯，做点什么出来。

    “小美人……”短衫汉子打了个酒嗝，踉踉跄跄地，也跟了过去，直把他眼中那碧绿长衫的“美人儿”，逼入巷子里面。

    花蚕路向后缩，直缩到了墙边，就做出副瑟缩的样子，动也不动了。

    短衫汉子嘿嘿地笑着，张开双臂就往那边抱过去：“孝小美人……别、别跑……等等我矮”

    花蚕的脸色白了分，嘴唇微微颤动，却什么也没说。

    在汉子眼里看来，这就是怕到极致的表现了，于是他腆脸笑，往那边凑去，花蚕伸手挥下，醉汉也探手去抓，口中还迷迷瞪瞪地说道：“好白的手，小美人，给我摸摸……”

    花蚕急忙收手，往顶里面的墙角缩去。

    这样近的距离，他甚至能嗅到醉汉满口的酒臭。

    花蚕敛眸，已然有些不耐。

    若暗中人再不出来，他就要将“醉汉”变成“醉死”了。

    就在花蚕的忍耐要到极限的时候，有人出来了，虽说并不是他心中所想那人。

    白衣的俊俏男人从天而见，手里握着雪白扇面的折扇，潇洒得很，他扇子拢，对着醉汉勾挑，就把他摔出几丈之外，随即回首笑：“这位小公子，你没事吧？”

    “谢少侠相救，在下无事了。”花蚕将捏在指尖的蛊虫又收起来，像是镇定

    心绪似的舒口气，抬首谢道。

    白衣男人看样子还要再劝慰几句，却见到有人影极快地奔来，远远地传来急促的呼唤声：“小蚕——”少年的声音清朗，带着，“小蚕！”

    “我在这里！”花蚕声音抬高些应道。

    匆匆跑过来的楚澜脸上满是焦急，杵在花蚕面前喘大气：“我找你好久，真怕你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花蚕递过去块锦帕，轻声道：“点小事，这位侠士帮了我。”

    楚澜这才好像注意到旁边的白衣男子，转过头抱拳道：“小蚕的事，谢这位少侠帮忙了。”

    白衣男子扇子摇了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既然小公子见到了友人，区区也不再打扰，先行告辞了。”

    花蚕送出个柔和的微笑：“少侠慢走。”

    白衣男子颔首，飘然而去。

    两人送他远去，楚澜回头看着花蚕，松口气说：“小蚕，我们出来很久了，也该回去罢。”

    “嗯。”花蚕轻轻点头。

    “今日可有收获？”楚澜刚进门，就被双手粗鲁地拉进房里，里面人也不让他歇口气，劈面就是句问话。

    楚澜抬头翻个白眼，凉凉说道：“林三哥，你动手动脚的做什么，小弟我皮肉嫩，可经不得你重手！”

    “澜儿，又说什么胡话了！”又是道严肃的声线，楚澜噤若寒蝉，连忙乖乖好。

    “大哥，我回来了。”他腆脸笑道，“好歹我也是做正事去了，大哥就饶我这遭吧。”

    这房间颇大，陈设虽精细却也古板单调，只有几件大家什，余的细巧玩意儿都是没有的。

    房间中摆着张圆桌，桌边坐着三个青年男子，正对着楚澜的这个，也就是他家大哥楚辞了，另两个不用说，便是竹玉和林沐晴。

    “澜儿，天下来你也累了，坐下来罢。”林沐晴温声开口，说话也没什么烟火气，这发声，连带着楚辞也没了脾气。

    “澜儿，今日景况如何。”楚辞扫楚澜眼，已然是没有责备的口气了。

    另旁竹玉也把林沐啸拉了坐下，听楚澜说话。

    楚澜抓起桌上茶杯喝口顺顺气，道：“我又试过了，花蚕确是毫无内力，也不通武艺，若不然都到了那地步，怎会毫无反应？只有是真养在家中读书的小公子，才会这般手足无措。”

    “你不怕他演戏？”这是竹玉发问，“今日我总觉你做得刻意了些，稍想便知，你在男欢之处扔下他，而他又正好是姿容秀美的少年，自然容易在那处受人觊觎，你做东道的带他出去，竟能放心若此，岂不是太过巧合了么。”

    “再者他猜到你是做戏，未必不能做戏给你看，我等要招揽他家兄长，又怎会真让他出事？”林沐晴接道，“他若起了心如此，又该如何？”

    “我也想到这些，原本不曾想离去，只待他招惹些人，做出不敌的模样看他反应来着，却没想，天也帮我。”楚澜笑道，“我是真看到个不该出现在此的熟人才匆匆离去，不日那人就该来访，到时也让他见着就是。而之前他退无可退时，我刚要佯装回来，倒有另人抢先救了他，我又过了刻才现身，他是无论如何也怀疑不到我了。”

    “再说做戏。大哥也知道，我别的武艺兴许弱了些，可‘屏息术’却还算不错，只除了武林中那几个顶尖儿的高手，我若真屏息了，旁人怕是觉察不到的。”说到这里，楚澜眼里也闪过些神气来，“我自离开后便屏息，然后潜行在角落处，他若是有武功，也只当我不在，受那等侮辱，当不会不出手。”

    “如此也罢。”楚辞沉吟，“这么说，花家两兄弟当真不是细作，我等可以好生谋划，将他二人拉入我们方。”

    “正是，大哥。”楚澜重重点头。

    另几人也不说话，算是同意。

    “澜儿，今日之事终究不太光明，可不可再。”林沐晴突然说话，“若不是现在是非常之时，我绝不会让你用这种手段。花小公子不过寻常人，我们做这事委实过分了些，你该好好道歉才是。”

    “澜儿明白。”楚澜正色道，“这当头魔教猖獗，不得不谨慎行事，日后不会了。”

    “这就好。”林沐晴赞许点头，转而又问，“那你之前所见熟人，他又是谁？”

    “是无相哥哥。”楚澜眨下眼，轻声答道。

    另边，碧色长衫的少年褪下外衣，塞到自家冷心冷面的兄长手里，活动活动颈子倒在床上：“给我端碗酸梅汤～”

    顿时，冰冷刺骨的目光直射到他脸上。

    少年头都没抬，懒懒说道：“大清早就被人拖出去演这么场大戏，可是累得很哪，我的哥哥……”

    贴近

    花戮当然不可能真的给花蚕倒什么酸梅汤，花蚕也明白这点，所以当他在感受到自家哥哥身上释放出来的冰冷杀气之后，也极其自然地把这杀气当做冷气机里散发出来的冷气，刹那间，浑身都觉得清爽了。

    “哥哥真给我面子，这杀气凉快得紧。”花蚕得寸进尺地笑，抬起手拽住在床边那人的袖子，把拉下来抱住蹭蹭，“哥哥的身子也很凉快，可比空调管用了。”

    花戮任他拉倒，也任他磨蹭，却将手指触到花蚕喉间，像是要点他哑穴的模样说道：“你话太。”

    “若人人都和哥哥你样不愿说话，那人生岂不是太没有乐趣了么。”花蚕也不管花戮手上动作，反而往对方身上贴紧些，轻声地笑，“哥哥再把体温降下些，刚才情绪激动了点，栖息在血里的小家伙们有点闹腾。”

    花戮手指停顿下：“反噬？”

    “我像是这般无用之人么。”花蚕唇边勾起抹嘲讽，“只是太久没遇见那样恶心的戏码，有些适应不良罢了。”他眼中划过丝厌恶，“不过经此役，楚林两家该信了我们了，到时再做事情就要方便许。”随即又笑出来，“哥哥你倒是轻松，杵在这里便是武林高手，怎样也让他们不敢轻易撕破脸，自然就只有我这个做弟弟的去接受考验。”跟着口气下子变得哀婉，“只可怜我辛苦场回来，却连碗酸梅汤也喝不到……”

    “我不擅长。”花戮收回手指，依然没有去端酸梅汤，可身上的温度却低了些，“我只接暗杀任务。”言下之意，他能够分辨伪装，却并不精通。

    “好吧，我原谅哥哥了。”花蚕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干脆扒掉花戮上衣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沉稳心跳，声声地数，渐渐地眼皮虽然有些重了，脑子里却始终绷着最后线清明，并未睡着过去。

    花戮敛眸，伸手抚上花蚕的头顶，另手揽在他腰上，平静说道：“你睡。”

    贴着花戮光滑的肌肤，也听着愈加清晰的心跳声，花蚕弯唇笑了笑，无声地陷入了沉眠。

    中午的时候，楚辞仍是叫楚澜来请两人用饭，花蚕尚未醒来，花戮个冷眼扫过去，楚澜就大气也不敢喘地立马走人。而花蚕这睡，就睡了整整个下午。

    傍晚时分，有人来到楚家门外，敲了楚家的大门。

    来人身形高大，肩宽腿长，甚至能称得上魁梧，守门人见了这人便丝毫也不敢怠慢地将其迎入门内，看样子，是楚家的熟人。

    楚辞几人此时正在前厅喝茶，抬眼，就见这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无相？”楚辞上午就听楚澜说起见到此人，还以为是这人要私下里做些什么事情，没想到居然找上门来。

    “阿辞，沐晴，沐啸，竹玉，还有小澜儿，很久不见了。”来人正是武林四大世家之顾家家主顾无相，相貌硬挺，五官有如刀削。

    “无相哥哥无相哥哥！你真的来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