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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鬼蛊师(双子重生文,冰山攻X妖孽受) 作者:衣落成火

    澜首先反应过来,下子跳过去挂在顾无相颈子上晃啊晃的,“之前那些年不见,你怎么都不肯过来看我?”

    “澜儿说得是,无相你怎地突然到此?不是说在卞阳相见么。”自家弟弟这模样楚辞自小就见惯了的,顾无相与他交情又并非寻常,便没有出言喝斥楚澜这不雅姿态。

    “无相哥哥只是忙了些,并非有意,小澜儿莫要怪我了。”顾无相看楚辞眼叹口气,而后低头对楚澜无奈而宠溺地笑笑,“刚在路上我便告诉你要过来的,怎么没对哥哥们说么?”

    “说了遇见无相哥哥,可小澜儿不知无相哥哥何时回来,就没有说……”楚澜皱皱鼻子,腻声撒娇。

    拍拍楚澜的头,顾无相刚硬的面上闪过抹温柔,道:“好了好了,小澜儿先去坐下,都长这样大了还耍赖,不成体统的。”

    楚澜果然乖乖听话坐到边,只是拉着顾无相的袖子有些恋恋不舍,顾无相也没说什么,坐到他的旁边,算是纵容了。

    这时林沐晴温言发话:“无相,你这番匆忙赶来,可是事情有变?”他知顾无相生性谨慎,原本几人约在卞阳相会议事,若非真出了篓子,他是不会扔下卞阳那边事项不管,等不了这几日的就匆匆赶来这里。

    “卞阳也出命案了,猛虎门被人灭门,所有弟子都被割了喉咙,血流得到处都是,十分骇人。”顾无相点下头,唇边勾了点苦笑,“虽说猛虎门只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可也是要参加武林大会的,何况他们到卞阳就同我打过招呼,住的也是我顾家在卞阳的别苑,跟着出了这事,我少也脱不了监察不力之责。”

    “赵盟主是否说了什么?”这番是楚辞发问,在这时候,顾无相怎么走得脱?

    “什么也没说。”顾无相摇头,“但就是没说才不好。我要走,他也没拦,虽说我留了替身在那里,可以我们四大世家之间的关系,他不该不知道这个……他原该私下里好生劝慰我的。”

    “也对,我们四家素来同进同退,明知这当口无相你出走不是好法子,还只作不知……”楚辞也沉吟了。

    林沐晴手指在桌子上叩了两下:“难道说,他看出我们这回要让小辞去争他的位子?阿玉,你身处世家之外,以旁观者眼光来看,你怎么想?”他的目光投向锦衣华服的俊美男子。

    “这可能性不小。”竹玉摇摇扇子,“两年前我们得到炎魔教可能仍在活动的消息,后查,果然找到些蛛丝马迹,而后才决定不管炎魔教是否卷土重来,都要彻底铲除这毒瘤的,不是么?”他笑笑,“阿辞试探过赵盟主以及些大派长老掌门好几次,所得回音要么暧昧不明,要么就是并不采信,主张以和为贵、不要主动挑战,我们这才有了此番武林大会上举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再做部署的打算。”之后以扇掩唇,“赵恒穆可是希望武林直风平浪尽的,在察觉到我们的心思以后,又怎么还会讲究什么情谊?早晚都要撕破脸皮,对峙之事避不可免,我们还是不要想这许、专心对付炎魔教的好。”语音顿,“要知道,炎魔教盘根已久,可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

    “阿玉说得是,如今再想也是无用,我们小心提防就是。”林沐晴微微点头,“无相,你可从别的路子上找到什么消息?”

    林沐晴不问还好,这问,顾无相也禁不住揉了揉眉心:“我在‘那地方’买了消息,结果……”

    “结果怎么样?!”林沐啸个急性子,“腾”下起来。

    “结果才知道,这次的武林大会,盘月宫和楼外楼似乎都要来凑热闹。”顾无相伤脑筋得很,“还有个‘彩衣阁’,就是这几年突然崛起的那全是女子的门派,也要过来。”

    “这些牛鬼蛇神的都要来?”楚澜大吃惊。

    林沐晴也吃惊了,这武林大会五年次,说白了也就是正道的集会,趁这机会门派间交流下武艺,再选出武林盟主,大会也就结了。像盘月宫、楼外楼这样亦正亦邪的门派,几乎从来没有露面过,今年这是怎么回事?原想着楚辞武艺已是正道流好手,加上这边三大世家造势,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必定不难,可若是那几个门派来,事情可就难料了。

    “我们得加大手里的筹码,要拉些高手为我们所用。”楚辞抬头,郑重说道,“这几天正好有个无门无派的流高手在我府中做客,无相,我带你去见他,以示我三家诚意。”

    “那人当真值得如此重视?”顾无相有些疑虑,“那人的身世来历可有查清?”

    “自然,那人武功高强,甚至在我们之上,得他相助,有百利而无害。”林沐晴答道,“何况,他还有弱点,既然有弱点,就能找到空子。”

    “加上我们诚意相交,至少也不能让那人成为敌人。”楚辞也加了句,“而且,那人刚下山,年纪也轻,性子冷但并不难缠,若交好了,会是极大的助力。”

    顾无相吁口气:“既然如此,就速速带我前去拜访,休要怠慢了。”

    事不宜迟,几个人便边说话边朝东厢走去,楚澜嘴快,立时将那两兄弟之事来龙去脉尽皆说了个清二楚。

    顾无相细细听着,及至就要走到两兄弟房门前时,他不经意抬眼,却硬生生呆在那里——长廊的那头,慢慢走来淡蓝长衫的俊秀青年,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无论走路姿态还是神情气质都无比熟悉。

    青年似乎也看到这边,面上刚露出个温和的笑容,马上又凝固住了。

    “……大……哥?”

    那边,屋里花蚕刚刚醒来,正捏着花戮的手腕把脉:“哥哥内伤又加重了,得尽快找个由头避出去解决下才好。”

    “你要怎么做?”花戮也有感觉,丹田之处所聚内息太过狂暴,已然不知还能控制久。

    “明日先与我同去和祁山派的人套套近乎,之后再去向楚林两家辞行。”花蚕眼波转,如是说道。这伤势的确不能再拖,必要尽快施针,方能增大活命机率。

    两人正各自沉思,就听外面传来“乒——”声重响,于是花蚕起身,去将门打开来。

    门外面,颀长的青年满脸苍白,手里端着的铜盆早掉落在地,溅了身的水。

    在他对面,身材高大的刚硬男人眼中尽是不可置信,还有急欲流露出来的强烈欣喜。

    无相

    顾无相惊呆了,找了很年的人就在眼前,饶是稳重如他,也难免激动。他个箭步冲上去,死死地把蓝衫青年箍在怀中:“晚儿晚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真担心死了!”随即又急急说着,“都怪大哥不好,大哥原不该骂你的,原该好好对你说的!”

    顾澄晚的手臂软软垂在身侧,手指张了又合,终是没有回抱,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大哥,我这不是平安出现在你面前了么。”他似乎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怎么会是大哥的错呢,明明是我年少不懂事,只会让大哥为我操劳,大哥明明是为了我好,我却全然不懂体谅……”

    “晚儿你不要这样说,我是你大哥,自然就该好好待你,那般不分青红皂白对你发脾气,大哥早就后悔了!”顾无相伸出手,要去擦拭顾澄晚不自觉湿润的眼角,顾澄晚后退步,偏头躲了过去。

    顾无相僵住,手指停在半空。

    顾澄晚手背蹭下脸上的湿痕,露出个笑容来说:“我都这样大了,大哥怎么还将我当小孩子看?还有啊,都说了好遍了,别叫我‘晚儿’,就像叫个小姑娘似的……”

    他原意只是想把尴尬气氛带过去,让自家大哥不要这般自责,可顾无相却怔住了,然后闭闭眼:“是啊,晚儿都二十三岁了,大哥错过了你的加冠礼……”所以饶是再怎么想要靠近,也无法回复原本的亲密无间,毕竟中间隔了八年的沟壑,绝非朝夕可以弥补。

    顾澄晚默默垂目,却无法反驳,他并非不再信任他的大哥,而是有些其他的原因,根本无法诉诸于口。

    “阿澄?”这时候,房门开了,从屋里走出身着碧色长衫的秀美少年,在他身后,有身姿挺拔的青年抱剑而立。

    少年左右看了看众人,微微笑:“这是怎么了,楚家主还有各位……是找在下有何要事么?”

    “少爷。”顾澄晚看见花蚕,躬躬身子,往后又退了步行礼,不再发话,就好像瞬间恢复了那个严谨恭顺的属下形象,没有丝毫逾矩。

    “晚儿你……你怎地会?!”顾无相强忍心痛,他不敢相信自己那个曾经骄傲无比的弟弟会在另个人面前低眉顺目,甚至卑躬屈膝。

    在旁边的楚辞行也反应过来了,楚辞很讶异:“无相,你的意思是,这位就是你失踪了八年的弟弟顾澄晚?”

    “传说中的小晚哥哥?!”楚澜也惊讶。他少明白,顾无相之所以这么包容自己,少也有些移情作用……为着这个失踪了这些年的弟弟。

    顾、林、楚、赵四家本是世家交好,尤其这辈顾、林、楚三家子嗣年纪相近志趣相投,彼此之间又熟悉些,顾无相楚辞林沐晴三人是过命的交情,后来结识竹玉,四人结成异性兄弟……顾无相此人是极为刚毅的,且因年纪最长而对三人照顾有加,然三人却是明白,因着双亲去世早,顾无相的那个小他足足十岁的幼弟几乎是他手带大,感情极为亲厚,而顾无相为了弥补幼弟没有双亲的苦楚,对其宠溺非常……于是只要事关那幼弟,顾无相便往往失去稳重之态,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最初家主之位不稳,顾无相怕幼弟出什么危险,便把他养在无人山中,除个哑仆照管外,只每月私自去探望回,教导武艺,再不让旁人瞧见他。直至幼弟十三岁,顾无相大权在握将其,悉心又调养几个月,而这时幼弟憧憬江湖,顾无相便放了他出去,待十五岁归来时,不知怎地两人大吵架,幼弟赌气出门,顾无相冷静下来去寻,居然便再没有寻到了……正因如此,楚林几人居然无人见过顾无相长大的幼弟顾澄晚,以致如今见了,也认不出来。

    “正是。”顾无相勉强点点头,“这便是我的晚儿,如今也该二十三岁了。”

    顾澄晚抬头看了顾无相眼,跟着又把头低下,虽说是欲言又止,可这霎的表情让人能看出,他是颇为高兴的。

    却见花蚕温和笑,冲顾无相拱了拱手:“在下花蚕,承蒙楚家主盛情在此叨扰。还没请教这位侠士……”

    “在下顾无相。”顾无相收敛情绪,可声音仍是低了几分,也冲花蚕抱拳。

    “这位是我的好友,罗城顾家的家主。”林沐晴上前步补充,“这回到浮阳来,是同我们几人商讨事情的。”

    花蚕点头示意明白,而后问:“顾家主与阿澄是兄弟?”

    “是。”顾无相沉声道,“晚儿十五岁离家后便不知所踪,顾某直找寻,今日方才见到,不知不觉间,也有七八年之久了。”

    花蚕回头看眼顾澄晚,见他垂目默认,就又笑了:“阿澄是在下自山间捡回来的,初见时遍体鳞伤,之后养好了身子,就留于在下家中做事,不曾想,是还有亲人在的。”

    “舍弟这些年劳烦花小公子看顾了。”听得自家弟弟之前所受苦楚,顾无相脸色有些难看,“晚儿,随大哥回去。”

    顾澄晚沉默地摇摇头,退后步。

    顾无相心中痛:“晚儿不愿认我这大哥了?”

    顾澄晚抬眼,又阖眼:“不是。”再摇头,“少爷待我恩重如山,不敢弃之而去。”

    “救命之恩,大哥自会替你重重答谢。”顾无相急道,“可你是我顾无相最疼爱的弟弟,怎能在他人家中做下人?”随后连连看着花蚕,“花小公子,可否让顾某带舍弟回去,顾某会好生报答花小公子恩情。”

    “顾家主说哪里话,亲人团聚乃是理所应当,在下怎会做这恶人。”花蚕笑道,“想是日子太久,阿澄想必还有些心结未解,顾家主与诸位不如先去前厅等候,待在下私下与阿澄说几句话如何?”

    顾无相再看自家弟弟,见还是那般死气沉沉,心中实在无法,只好答应:“那就劳烦花小公子,顾某今晚设宴以谢小公子恩情,还望小公子与令兄务必前来赏光。”

    “好说。”花蚕抬手做出个“请”的手势,“顾家主客气了,我兄弟二人定会准时到访。”

    几个人说几句话道别,就速速离去了,花蚕瞥了顾澄晚眼,迈步朝屋中走去。

    门无声无息地合上,顾澄晚规规矩矩地在墙角的阴影里,默然不语。

    “阿澄可是对我有不满?”花蚕靠在自家兄长身上,手里撩起身旁人垂下的缕长发把玩着,“顾家主都亲自开口了,我又怎么忍心阻扰了兄弟相聚呢。”

    “主人的好意,属下无比感激。”顾澄晚恭声道,语气里没有丝不快。

    “谢就不用了,阿澄不怪我就好。”花蚕轻声笑了笑,眸子里却划过抹冷光,“不过,阿澄要记得,该做的事情尽可以去做,不过……”

    顾澄晚洗耳恭听。

    花蚕弯唇:“不过,不该说的事情,阿澄便还是不要说的好。”笑意加深,“明白么?”

    “属下明白。”顾澄晚明确地察觉到心口被植入的本命蛊虫异动——它在确认这个手操控了其生死的主人的存在。

    “吞下它。”没有给顾澄晚太思考的时间,道低缓的少年声线就又传入了他的耳朵,顾澄晚心中悚,抬头看,倒抽口凉气。

    如曾经他见过无数次、原本用来对待他人的场景,那个肌理细白的手掌中心,赫然停着只奇异的虫子:通体赤红,两螯八足,无眼无口,背负暗红血纹,只是安静地趴在那里,就释放出某种极致危险的气息。

    “……心蛊。”顾澄晚眼就认出来,这正是他前不久起了心想要冶炼、却因为手段不足而尚未成功的极恶蛊虫——嗜人心而成蛊,蛊成后能食人五脏,噬其精血,破其本元。

    可如今,他要让他……吞下它?顾澄晚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因而他眼睑颤了颤,抿下唇,接着张开口。

    花蚕低声地笑,手指弹,心蛊直入顾澄晚口中:“这就对了。”又柔声安抚,“阿澄无需担忧,只要阿澄心思不曾异动,心蛊便也只是栖息于阿澄的体内而已……阿澄所炼心蛊还只成了半罢?吞下我的心蛊以后,阿澄的心蛊,便也能成长得快些。”

    “属下不敢造次,谨凭主人吩咐。”顾澄晚喉头动,将蛊虫咽下,跟着身子阵燥热,丹田处气血翻腾,他苦苦压制良久,才让那心蛊与自己体内蛊虫合为体。

    花蚕没有打扰他,却好像得了什么乐趣似的,手指缠绕的动作加放肆了些,花戮皱下眉,把自己头发从他手里抽出,自顾盘腿上床运功调息去了。

    “压制不住了?”花蚕见状,也敛下神色,快步走过去捏住花戮脉门,悉心查探,就觉着那处青筋暴乱,经脉中血液似是奔腾烈马,咆哮不肯终止。

    花戮微抬腕震开花蚕的手:“无妨。”说着闭目凝息,气沉丹田。

    花蚕也不生气,绕到另边,又竖起手指贴在花戮颈侧大动脉,因着这回没碍着他行功,就默认了花蚕了解他体内状况。

    过了刻,在花戮五经八脉中游荡不休的狂暴内力渐渐偃旗息鼓,重新回复平静。花蚕暗自松了口气,放开手:“看来,这事不能再拖了。”

    花戮“嗯”声答应。

    这时候,顾澄晚也堪堪融合了心蛊,流了满头冷汗,花蚕屈指弹,弹了颗丸药入顾澄晚喉中:“也罢,你口沫汗水皆是剧毒,但服下这个,便能无恙了。”

    顾澄晚心中欢喜,他正担忧与兄长回去日久则身份难掩,又因身体处处是毒饵不敢与其有丝毫亲近、于之前见面时就伤了兄长心,如今得了这药,日后就不用害怕这许了。

    “去罢,顾无相该等你许久了,若再不走,怕待会又有人三催四请,扰了我家哥哥休息。”花蚕摆手遣他出去,声音里似笑非笑,也不知有几分真心说话。

    顾澄晚自然不敢说,行个礼就匆匆退下,临出门抬头看了眼,正瞧见那碧衫少年持起方手巾,笑吟吟朝那冷面青年白玉样沁凉无汗的额头拭去……

    番外:顾家兄弟

    罗城的顾家是个大家族,原本只是商贾之家,在城内盘亘已久,直至祖上个名唤顾无道的子弟不知因何机缘学得身高深武艺,有套“黄道九刀”震撼武林,在次武林大会上拔得头筹,成了武林盟主,之后就将家族行业渗透武林,逐渐发展成大武林世家,延至今日,已是武林中家底最为深厚的四个世家之——不仅家族内部高手众,还有方产业,是数得出的大族大户。

    这代家主名为顾伏武,是顾家惟的嫡子,自然就接手了族内事务,成为家主,然而他武功只能勉强进入流,还推辞了世家联姻、娶了个青楼名妓回来,虽然夫妻恩爱,那名妓也是清倌儿赎身,可名声总是不大好,陪寻常江湖人或者是段佳话,可配上这大族的世家家主,就少不得有人要说闲话使绊子了。

    顾家家大业大,本家是顾伏武脉,可分家还有许家,那些个分家做主的数都是古板老头儿,自然对顾伏武娶名妓事有诟病。好在上代家主强势,早把家族生意都收归手中,直接传于顾伏武,所以顾伏武虽说不擅理财,却也能操持家务,勉强堵住这些人的嘴。

    两年后,名妓生下子,取名顾无相。此子生来强健,天分高卓,并不如顾伏武身形羸弱,不过区区几岁,就能把顾家刀法舞得虎虎生风,但凡见了此子之人,莫不夸赞非常。及至顾无相十岁,名妓再生子,取名顾澄晚,相貌秀丽,天资聪颖,聪明活泼。两兄弟之前亲情深厚,家人生活也是和乐融融,说不出的惬意。

    只可惜好景不长,顾伏武毕竟身子不好,加上又为了维护妻子而时常与分家置气,顾澄晚出生几年之后,就因思虑过重而故去了,而名妓与其情深意笃,由此积郁成疾,苦熬数月后,也随之而去。只留下两个孩子,在众虎狼之中周旋。

    此时顾无相才刚过十七,顾澄晚是只七岁而已。

    顾无相的运气远不如顾伏武这样好,顾伏武有他老子为他留下的基业,上场就是大权在握,而顾无相则不同。顾伏武不擅经营,论其手段来不如分家的豺狼,这些年苦撑着斗下来,手中的权势是旁落了不少的,顾无相顺应身份登上家主之位,做起事来也是处处掣肘,难以办成,加上他年纪不大,有倚老卖老者不买他账,顾无相这上阵,就被逼了个手忙脚乱。

    好在顾无相武艺已经习成,在这武林世家里早占了席之地,手里握着的东西也有,因而虽说艰难了些,分家那些人要想把他赶下台,却也不是那般容易。父母早亡,弟弟顾澄晚年纪又小,顾无相只余下这么个弟弟、惟的亲人,自然是百般宠溺,恨不能将切都置于他手,好叫他平安喜乐。

    然而要想掌握这么大的顾家家业,事情绝无这般顺遂之理,顾无相的弱点是顾澄晚,顾澄晚又只是个孩子,在顾澄晚受了好几次刺杀或绑架之后,顾无相终于不得不放手,将顾澄晚藏在深山里,除了个绝对忠心的哑仆,就只有顾无相人知晓那处所在。为了幼弟能够拥有足以生存的能力,顾无相每月都去教导幼弟武功,在生活上是处处顺着,在习武上则是严加督促……又过了六七年,顾无相结识了林家楚家两个武林世家公子,彼此生死相交,才在自己方斡旋和他们的帮助下慢慢将顾家全部收入手里,掌握绝对大权。这时候,他才能把这世上他最在意的人,他的幼弟接回家中。

    比起年纪轻轻就要辛劳若此的顾无相,顾澄晚的人生真是顺遂了。

    七岁以前,有父母宠溺兄长谦让,他的童年十分开心。而七岁以后,父母双亡的他痛哭不止,是那个同样悲恸的兄长将他仔细抱在怀里,笨拙地哄他入睡,又在第二天千方百计寻得好小玩意逗他开心,让他渐渐忘记了伤痛。

    从这以后,每晚他都会爬到自家兄长的床上,赖在他的怀里入眠,对与小小的顾澄晚来说,兄长顾无相的怀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顾澄晚知道自己的兄长很辛苦,每天每天,他兄长眼中的疲惫都会层,他便乖乖呆在边,尽量不要去给兄长惹麻烦。在看到兄长强撑的笑脸和无论何时也不会忘记的自己喜好的爱护时,小小年纪的顾澄晚心里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或者只有这位兄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自己的人。

    “大哥,我给你捶捶吧?”

    “不用了,晚儿早点睡。”

    “可是大哥很累……”

    “没关系的。”

    在很长的段时间里,这样的对话都会发生在深夜顾无相回来的时候,顾澄晚总是会在兄长进屋的刹那惊醒,然后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去捏兄长的肩,而顾无相也总会因此露出满足的笑容,手下却把顾澄晚按倒床上,两个人相拥而眠。

    在这些日子,他们是彼此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