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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鬼蛊师(双子重生文,冰山攻X妖孽受) 作者:衣落成火

    岳姑娘的好意,在下感激不尽。”这时候,柔和的声线从旁响起,还没等贺祈言说出理由,花蚕竟已是应了,“如能得两位高手相助,在下真是求之不得。”他看黄衫少女眼,又笑道,“在下自幼身子不好,在外总以马车代步,若是两位不嫌弃,不妨共乘如何?”话音刚落,果然,岳柳儿眉梢喜色甚。

    看来是没得反对了……贺祈言心中叹气,面上则溢出抹俊朗的笑容:“那岳某就打扰了。”

    再坐会,顾澄晚就去找老板娘结了账,再回来贴身护着自家少爷,方狄则先行走出去,把马车弄好。两个人做事有条不紊,举止从容有度,竟是比许世家公子加优雅,着实让贺祈言两师兄妹看得惊讶。

    出去的时候,马车已经备好了,顾澄晚扶着花蚕先上去了,又跳下来引两位客人上去,方狄早早坐在车前,待顾澄晚也钻进车子,就扬鞭,赶了马行路。

    浮阳城是大城,城外有河,河边有码头,又正在南北交通之处,往来客商络绎不绝,很是热闹繁华。

    城外的官道上慢慢走来两个人影,个长发高挽穿着黑色长袍腰悬长剑身拒人千里的气息,另个娃娃脸笑嘻嘻眼珠子滴溜溜打转脸的古灵精怪。

    城门口守门的兵士提着长矛来回地巡查,般人要过去,少不得要给他们些好处,穷人家家的没有上贡的钱财,就只好贡些东西求个情,被责骂两句以后,便也能过去。

    娃娃脸的少年从怀里摸出块碎银子塞进迎上来的兵士手里,跟着就引着黑袍青年走进城门。

    那些个兵士也是有眼色的,这少年身上的衣服本来也不是什么便宜货,如今人家给了面子,当然是安分让路,再说最近城中来了许武林人士,这黑袍的看就不是什么性子温软的,怎么敢拦了去?

    进城进得顺顺当当,娃娃脸少年入浮阳就像鱼儿进了水,整个人都活起来了,在人群里面穿梭着灵动得很,就连面上的笑容也要灿烂不少。

    “花大哥,浮阳到了,我们去我大哥家的酒楼吃点东西罢?”娃娃脸少年仰起头,他身量不高,想看着身旁人说话,总要伸长脖子才行。

    黑袍青年点头,任那少年带路。

    浮阳城街道很宽,两边店铺林立,还有许推着车子摆着摊子卖小东西的小贩,迎着人来人往的人流招揽客人。

    知道身边人不喜喧闹,楚澜即便是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也不敢玩乐打岔消磨他的耐性,于是目不斜视,径直奔着个地方而去。

    浮阳城最大的酒楼名为“燕归来”,极是宽敞,楼高三层,足足能容纳几百人进去。正门口正上方安着块大匾,匾上烫金大字笔力遒劲,龙飞凤舞,看起来颇有气派。

    楚澜刚走到门口,就有个穿着干净麻布短衫的店小二迎了过来,脸的恭顺笑容:“楚公子,当家的找了您好些天,您可总算是来了!”他抬眼迅速看下在少年身边的黑袍青年,心里打了个悚,旋即扬声道,“小的马上就去通报!”

    “大哥在这里?”楚澜回头看看自己带回的恩人,又道,“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找他们,还是在三楼罢?”

    “是,还在那儿。”店小二点头哈腰,见楚澜挥挥手,就顺服地退下。

    楚澜冲花戮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花大哥,我们进去吧!”

    楼敞座喧哗,二楼雅间幽静,三楼是楼里当家的自己招待客人的地方。楚澜路走上去,虽说招来几个经过的注意,却也没人阻拦。

    上三楼,就嗅到几缕兰花香,里面是个干净的外室,被屏风隔作两层,有几乎落地的大窗,窗边摆着好几盆或洁白或淡紫的幽兰,香味正从那里散出。

    楚澜与花戮两人脚刚踏上来,就见着屏风内转出个颀长的人影。那人容颜俊秀、气质文雅,满头黑发被个白玉冠扣得整整齐齐,身白色锦袍让人见之忘俗,是个极精彩的人物。

    此时走出来,他握着把勾勒几根青竹的水墨扇子摇了摇,笑容十分清透:“小澜儿,你若是再不回来,可要把你家哥哥急坏了。”

    楚澜见着这人,笑容扩大几分,声音里也尽是愉悦:“竹玉哥哥,你也来啦!”

    渐近

    穿着白色锦袍的男子刚要说话,屏风里面就又传出个声音来:“混小子,还不给我滚进来!”这记喝骂十分威严,唬得楚澜心里跳,马上就垮下脸来。

    “竹玉哥哥……”楚澜瘪瘪嘴,要哭不哭地看向竹玉,眼里满是求饶的意味。

    “小澜儿,进去可不要顶嘴,得乖乖认错才好。”竹玉收拢扇子,凑到楚澜耳边悄声说道,“从接到你被下了‘银杀令’的消息以后,你大哥就没天睡好觉,加上近来事情,都熬得不成样子了。”

    面色黯,楚澜也知道自己这次让自家哥哥担了很大心,也不敢再说什么,立刻收拾了表情,准备进去赔罪。刚跨出步,突然想起自己带回的人来,于是转过头,对着花戮说道:“花大哥,这是竹玉哥哥,也是我大哥的好友。”又冲着竹玉勉强笑,“竹玉哥哥,你先帮我招呼着花大哥罢,我要先去给大哥赔礼。”

    竹玉微微笑着,正要说“好”,屏风里面的人却走了出来,口气依然严肃得很:“出门趟就连礼数都忘了么,我是教你这样招待客人的?”说着对花戮拱拱手,“怠慢了,花少侠,我这弟弟不懂事,还请你进来坐吧。”他摆手,做出个“请”的手势。

    花戮点下头,就跟他走了进去。

    屏风隔出的是个雅间,有红木雕花大方桌,桌上有个紫砂的茶壶和几个精致的茶盏,两个扣在盘里,另两个其中茶水还有热气氤氲、茶香袅袅。

    主人招呼过后,几个人顺次坐下,楚澜带点讨好地看了自家大哥眼,见没被斥责,就也坐下来,因着自家大哥神情不善,他又不敢托庇于冷冰冰的花戮,就只好朝着温文尔雅的竹玉公子靠过去,几乎要黏到人家身上。

    楚家的大公子与楚澜不同,他穿着长身的墨绿色衫子,腰上束着宽边金色腰带,眉清目朗,却是沉稳镇定,极有大家风范。

    “在下楚辞,还没谢过花少侠对舍弟的救命之恩。”楚辞提起紫砂壶,又将个扣住的茶杯翻过来,小心斟满,再推到花戮身前,自己则将面前茶杯举起,遥遥示意,“以茶代酒,敬花少侠。”说着浅浅啜了口。

    花戮目光没有半点波动,只端起杯子,平淡地说了句:“花戮。”然后杯沿在唇边蹭,放下。

    楚澜眼珠子滴溜溜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又看了看在旁边握着扇子但笑不语的竹玉,笑弯了眼说道:“这路亏了花大哥我才能活着回来,只是花大哥不太爱说话,大哥你可不要因为这个怠慢人家。”

    “这个我自然省得。”楚辞瞥他眼,说,“你管好自己便罢。”

    楚澜被这眼看得心里发冷,刹那间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楚辞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才道:“花少侠长途跋涉想来也是疲乏了,舍弟路上必定也给花少侠惹了不少麻烦……”他顿下,“我楚家在此处也有别苑,若花少侠不介意,不如去那小住几日,也好让楚某答谢二。”

    花戮抬头,面无表情地颔首:“好。”

    楚家和林家是姻亲,楚辞的姑姑嫁给了这任的林家家主林朝阳,生下了三个儿子,与楚家的几个公子都是好友,而楚家这辈唯的女儿楚筱筱,去年就嫁作林家长子林沐雨为妻。两家关系百年交好,林家是浮阳的大户,楚家能把酒楼在浮阳开得这么大,自然是有林家照拂着的,而这楚家在浮阳的别苑,也与林家庄只有几墙之隔。

    林家庄在城东,与“燕归来”有段距离,楚辞出门就雇了马车,拉下帘子几个人同往那处行去。

    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就停在道朱色大门之前,高处有匾额,上书“楚府”二字,门前有两个极威武的石狮子,还有几个仆从握着扫帚,正在打扫台阶下的灰尘。

    楚辞先下了车,仆从们见着宅子的主人来了,马上放下手里东西开了门,楚澜则先把竹玉拉下来,再在车子旁边,讨好地把帘子掀起,娃娃脸上笑得春光灿烂。花戮从车里出来,身子微晃,便已到楚澜身前,这动作被竹玉收在眼底,唇边的笑意深了些。

    穿过几个院子,走过几条长廊,楚辞领着花戮来到东面专用招待贵客的厢房:“花少侠,请。”

    花戮推开门,抬眼看,果真是富贵人家的屋子,家什摆设有大气有精巧,错落有致而不失典雅贵气,不愧是在武林盘根依旧的世家所有。举步走进去,花戮没有说话,倒是楚澜抢先开口:“大哥、竹玉哥哥,花大哥路上很辛苦,我们不要打扰他休息啦,小澜儿也还有许事情要对你们说,不如我们先走罢?”

    “小澜儿说得也是。”竹玉扇子抵在唇上,回眸看向楚辞。

    楚辞眉头微皱,旋即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花少侠了,若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仆人就是。”他招手,旁边就有个低眉顺眼的丫鬟垂头走上前来,楚辞凝声嘱道,“花少侠不喜爱被人打扰,你们远远地侍候着,吃穿用度都要用最好的,不可轻忽了。”

    “是,大少爷。”丫鬟恭顺答应。

    楚辞这才对花戮拱手作别,花戮也颔首算是回答,下刻,厢房的那扇门便自发地关拢来,点点遮蔽了里面人的身影。

    长门客栈——

    因着到这县城的时候已晚,客栈里剩下的房间不,花蚕又要人照顾,便让花蚕主仆三人用了间,贺祈言间、他家师妹岳柳儿单独间。

    入夜时分,方狄在房中挑起灯火,映得房里片通明。顾澄晚把行李收到柜中,出门让店小二抬来浴桶和热水,好让这赶了天路的主子泡泡,去去疲乏。

    水来了,方狄拉了道布帘将房间分作两层,他与顾澄晚在外面收拾东西,时时准备着换水,而花蚕则褪去衣衫浸入水中,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

    “若是有什么问题就问罢,无需藏在腹里。”花蚕长发解下,软软地浮在水面,他用舀子舀起温水慢慢地从肩上淋下去,看着莹白的肌肤上被这水激得泛出些淡粉色来,嘴角缓缓地弯出个弧度来。

    顾澄晚与方狄对视眼,是顾澄晚开口问道:“属下不明白,主人为何要与那两人同上路?”这样来,做起事来不是很不方便么。

    “自然有我的用意。”花蚕将头发捋起,轻轻用水擦拭,“卞阳要召开武林大会,少不得有些地方寻常人进不去,祁山派是大派,寻常人进不去的地方,他们却是畅通无阻。”到了卞阳再暗地里“借”来他人的凭证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没这么不着痕迹罢了。

    “所以,主人是想搭那两师兄妹的顺风。”顾澄晚肯定道,“那个贺祈言很谨慎,怕不是这般容易。”

    “无妨,总有法子的。”花蚕低声笑道,“若不成了,就还要让阿澄帮我。”

    顾澄晚心中动,垂首道:“属下明白。”

    方狄听懂了两人言下之意,顿顿,说:“主人费这些心思,究竟所为何事?”这少年心思深沉,出这些周折来……是要在武林大会上作出些什么事情么。

    “阿狄跟在我身边时日尚短,不知道也不足为奇,阿澄该是明白的,我说‘寻亲’,可不单单是扯出来哄人用。”花蚕仰起头,把颈子也用热水浇过遍,淅淅沥沥的水声在这静谧的房间里响起,衬着他轻柔的语声,竟显得有些旖旎。

    “主人这般说,这‘寻亲’事……莫不是真的?”经过这些时日相处,方狄也窥知这少年性子,自然不会产生什么遐想,只管提出自己的疑惑。

    这时顾澄晚也发出声来:“主人的意思是,找到主人您兄长的方向了?”

    “嗯,我那哥哥就在浮阳,等着我去见他呢。”

    说到这里,帘布上少年消瘦的影子斜斜后靠,两条手臂搭在浴桶边上,长发垂在边,他动作时肩胛微微上移,仿若飞鸟轻盈抬起了羽翅,不觉间现出慵懒风情。跟着他略侧身子,就有道极细的黑线从他腕上脱出,在空中肆意地翻滚阵,再个猛子扎下去,“扑通”声,就坠入桶中去了。

    另边,楚辞与他那劫后余生的弟弟楚澜、还有相交时的友人竹玉,却是掩好了门窗说起话来。

    “澜儿,花戮此人,你是如何认识的?”楚辞面色冷沉,看着自家弟弟仔细询问,“虽说他已然敛过气息,可也瞒不过我,那冷冰冰的皮囊里包裹着的,分明是杀人无数才能积淀出的凶煞之气。”

    “澜儿原是出门走走,却在游览之时遭遇次刺杀,从杀手的行动看来,澜儿明白,自己是被楼外楼下了‘银杀令’,定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楚澜此时也收起白日里的玩笑姿态,神色严肃,“方躲避,才堪堪绕过了前几波,然而后来的杀手渐强,澜儿实在杀他们不过,狼狈逃窜之下,就遇到了花戮。”

    “这人可不像乐于拔刀相助之人,小澜儿,你缠上去也没被他踢开?”竹玉望向楚澜,挑眉笑。

    “怎么没有,疼了好久呢!”楚澜朝天翻个白眼,“竹玉哥哥别笑话我了。”

    “这人的身份你可知晓了?”楚辞沉吟下,继续问着。

    “不知道。”楚澜摇下头,“这路我方试探,他油盐不进,我毫无办法。”想下,又说,“他不爱我跟着,却不曾赶我,不主动救我,却在我躲在其身后时杀掉袭击之人。在我看来,他是拿‘楼外楼’的杀手练手了,至于有没有旁的目的,我便不得而知。”

    “照你这样说,说不准也是冲着武林大会而来。”楚辞沉声道,“既然住进了我们家的别苑,想来对我们没有恶意,说不得有要我们相助之事。此人武艺高强,我竟然也看他不穿,无论如何也要先留他在这,若能拉他成我们这方,我们武林大会上的胜算,便又了几分。”

    “澜儿明白。”楚澜点头,“倒是这次的‘银杀令’之事,大哥可知其原委?”

    “竹玉,你来说。”楚辞皱下眉,目光亦是冷了下来。

    “刚接到消息,你大哥就去查了这事。”竹玉叹口气,“小澜儿,这回不单是你,四大武林世家的后人都少少遭到刺杀,那些个大门大派的年轻俊杰,也统统在列,如今已然引起方关注了。”

    “……好大的手笔!”楚澜惊,眸光连闪。

    “还查不到是何人所为,但也必定与武林大会有关。”竹玉摇摇头,“这回,江湖上怕是又有好阵不平静了。”

    挖心

    清晨,正是日中神气最为清新之时,楚府后较为僻静的后院中,有个颀长的人影正在舞剑。

    刺、挑、劈、抹、挽、撩、断、点,这人不紧不慢,做得全部是最基本的动作,他用的剑剑身极细而莹白,每旋身却必然带起凛冽劲风,仿佛有着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道。

    如此反复数遍,那人收剑凝神,闭目在庭院中间,静心调息。

    “花大哥,这么早又在练功啊!”从旁边树上倏然跳下个娃娃脸的少年来,笑嘻嘻地看着院中人打招呼。

    花戮睁开眼,回剑入鞘:“何事?”他早察觉树上有人,只是气息熟悉,便没有管他。

    “啊,林家的三位兄长知道我回来了,说是很想认识直帮衬着我的花大哥你,特意让我过来邀请。”楚澜笑得很灿烂,“大哥也是这样说,花大哥,你就别拒绝了罢!”

    花戮抬头:“带路。”

    楚府的大堂内坐了好几个人,除却之前见过的楚辞和竹玉,还有另两个衣冠端正的青年,相貌有五六分相似,只是个轮廓坚硬些、气质刚强些,另个相貌柔软些、气质平和些,都是很英挺的年轻侠士。

    楚澜领着花戮走进来,打眼看到他们,开口笑着唤道:“林二哥、林三哥,我把花大哥带来啦!”

    听他这话说完,那两个青年都起身,气质平和些的那个先拱手:“在下林沐晴,久仰花少侠大名。”

    另个轮廓坚硬些的也抱拳:“林沐啸,谢过花少侠对楚澜的救命之恩。”

    花戮面无表情地看了两人眼:“花戮。”

    楚澜早打过招呼,在座的两位林家公子也没对花戮的表现有所不满,武林中人有怪癖的比比皆是,花戮这样寡言少语的并非少见,也不值大惊小怪。

    楚辞又开口寒暄几句,众人就又纷纷落座。

    接下来,是谈正事。

    楚辞身为楚家家主,自然先行开口:“沐晴,我见你似有忧色,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林家二少素来平稳沉静,像如今这般有慌乱之色形于表面,是极少见的。

    “我这回过来,除了要认识认识小澜儿的恩人,另件事,便是为此了。”林沐晴微怔,叹口气说道。

    “哦?”竹玉扇柄在掌上敲了敲,挑眉笑问,“能让林二少如此谨慎,看样子,此事是真不寻常。”

    “你若想笑,便也趁现在罢,等我二哥说出来,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林沐啸冷哼声,竹玉这副悠闲姿态,他是绝然看不惯的。

    竹玉刷开扇子挡住嘴,并不与他争执,只是在双温润眸子里,渐渐染了些兴味。

    林沐晴不曾注意这些,却是面容肃,正色说道:“自前几日起,江湖上就有许帮派门人被屠,开膛破腹,死状极其凄惨。”他顿顿,眼中闪过丝凝重,“都被人掏挖了心脏去。”

    “被人挖心?!”楚澜到底阅历少,听闻冷不丁失声叫了出来,脸色也下子变得惨白。

    “楚澜,坐下!”楚辞眼扫过去,楚澜见了,知道是自己太过失态,立刻消音,大气也不敢喘。

    楚辞将目光放回林沐晴身上,眉头略皱了皱:“‘骷手’李长?”

    “我也是这般猜测。”林沐晴点头,“江湖上嗜爱杀人挖心的,只有炎魔教长老,‘骷手’李长。”

    “炎魔教?我记得这邪教已然五十年不曾踏入我们正道武林,为何如今突然下手杀人?”竹玉眸光闪了闪,敛了笑容说着。

    “但愿是这李长私心所为。”林沐晴道,“我暂派人封锁了消息,未弄清事情之前,还是不要引起恐慌为佳。”他面上忧色甚,“怕只怕,炎魔教是真要卷土重来……”

    “若真是如此,事情便麻烦了。”楚辞眉头锁得紧,沉吟片刻,说道,“过些时日武林大会就要召开,到时各门各派皆要参加,你我暗地里与大派掌门联系,将此事告知,待商量过后,再作决议罢。”

    “如今,也只得如此了。”林沐晴揉了揉额角,唇边溢出抹苦笑。

    子夜时分,安静的院落中有无数窸窣碎响,仿若大片虫豸飞舞,“嗡嗡”之声连绵不绝。

    几息间,化为片寂然。

    人蛊者,可化身千蛊肆意横行,万里之遥来去如意。

    廊外的转角走出个身材修长的青年,只是略显清秀的面容在惨白月光的映衬下,竟然也生生拉出几丝鬼魅的意味来。

    “澄,主人等你很久了。”青年的声音平和,就像仅是平常询问般。

    “我知道了。”另个青年的影子缓缓现出身形,他容颜清俊,肌肤白皙,唯有理应红润的薄唇,在此时却现出妖异的紫黑色,“狄,是我打扰到主人了么。”

    “说无益,别让主人再等了。”被称为“狄”的青年回转身,身子微微晃了晃,就出现在十尺外,足下几近无声。

    房间里,披垂着头乌黑长发的少年略侧身坐着,手里握着本薄薄的书卷,另手支起下颔,似在用心读书。飘零的烛火给他的侧脸打上层淡黄的光晕,显得有些朦胧。

    门细微动,便轻手轻脚走进两个人来,躬身垂首立于前。

    少年抬起头,缓缓露出个微笑来,声线极柔:“阿澄回来了?”

    “是,主人。”顾澄晚低声答道。

    “坐罢。”花蚕摆手,带起阵清风,“阿狄也坐。”

    “是,主人。”方狄行礼,沉声禀道,“属下看过了,祁山派两师兄妹业已睡熟,属下做了点手脚,绝不会将此间消息泄露出去。”他抬眼见自家主人点了点头,心中明白,便依言坐下。

    顾澄晚脚下挪了步,动作有些踌躇。

    花蚕见到顾澄晚神色,不由轻笑道:“阿澄,还不愿对我说么。”他语声加柔和,却隐含丝危险之意,“还是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属下不敢。”顾澄晚连忙直身子,而后单膝点地,“只是并非紧要之事,属下不敢擅自打扰主人休息。”

    “是么。”花蚕却又笑了,他偏头看着顾澄晚的脸,探出根细白的手指虚空勾了勾,“你要炼‘心蛊’也罢,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