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冽傻小子做个将军蹩脚吧？”说话间，老头将茶水倒进已经喝空的酒葫芦里，晃了晃，揭开盖子闻闻，觉得味道不错，就仰脸，将水酒都倒进嘴里。

    敖晟瞅了他眼，道，“老子做皇帝。”

    “噗……”老头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就都喷了出来，敖晟早有准备，偏头躲过，盯着狼狈的老头坏笑。

    老头擦擦嘴，咳嗽了两声，指着敖晟道，“好小子啊你，你当皇帝很忙才是，跑荒山野林来找我个老不死的做什么？”

    “齐篡天造反了。”敖晟也不隐瞒，“西北边境又有不少外族作乱，我不想憋在宫里，想御驾亲征统天下，不过我没学过兵法，不知道怎么打仗。季思跟我说，天下最会打仗的那几个人都是你教出来的，所以我也想跟你学！”

    老头愣，抬眼打量了敖晟会儿，道，“你今年大了？”

    “我二十了。”敖晟老实回答。

    “二十了啊……”老头似乎有些感慨，想了想，道，“那个小伙子是你什么人？”

    敖晟看了雀尾眼，道，“我心上人。”

    老头笑了笑，点点头，道，“你那心上人啊，是个好人，也是个苦命人。”

    敖晟皱眉，瞪眼龇牙，“臭老头，少胡说八道，老子烧了你的草棚。”

    “哈呀！”雀尾也瞪眼，“你个臭小子，来求我的还这么嚣张？”

    敖晟摆手，“码是码，他是我的命，你敢说他不好，就是说我不好，老子跟你拼命。”

    “嘿嘿……”老头捋了捋胡须，指指敖晟，“好小子，有种，比你那老子、叔伯和舅舅都他娘的有种。”

    敖晟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那是。”

    “你干嘛想统天下？”雀尾有句没句地跟敖晟闲扯，“晟青现在是太平盛世，那些个反贼外族也动不了咱晟青的根本，你做个太平皇帝不好么？反正你也没后了，到时候让个贤才，让他们斗去，人生短短几十年，抱着你的小情人逍遥自在，好啊？打什么劳什子仗？”

    敖晟皱皱眉头看老头，问，“你有儿孙没有啊？”

    老头眨眨眼，回答，“没，老头儿我是闲云野鹤。”

    敖晟点点头，幽幽道，“也幸亏没有，有了就该窝囊死了。”

    “去！”老头抬手抄起旁的笤帚扔过去，敖晟赶紧躲开。

    “那你说说，你干嘛要打仗？”雀尾盘起腿，抱起地上的小黄狗，捏了捏它耳朵，问敖晟。

    敖晟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我想打仗。”

    “哈？”老头急眼了，指着敖晟大骂，“昏君，想打仗的皇帝不是好皇帝。”

    敖晟白了他眼，道，“你省省吧，怕打仗的皇帝才不是好皇帝呢。”

    老头听后觉得还有些道理，就道，“咳咳……我当年教出了几个小畜生之后就对天发誓不收徒弟了。”

    敖晟看了他眼，笑了笑，道，“谁说要拜你为师了？我就想学打仗而已。”

    老头斜睨了敖晟眼，道，“我说小子，你很嚣张啊！那么没家教呢？”

    敖晟听后也不恼，只是道，“老头，你才嚣张呢，我是谁你知道么？我嚣张有理，老子是皇帝，你嚣张我忍你，因为皇帝有事情求你，不过老头你给我适可而止！你惹翻了我，咱俩没完，老子放火把你的村都烧了，句话，你教不教！”

    “呵……”老头倒吸了口气，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脸红得跟个生蛋的母鸡似地。

    敖晟瞅着他挺可乐。

    正这时侯，蒋青端着热好的菜出来了，往桌上放，问老头，“要不要进屋去吃？”

    老头看了蒋青眼，伸手指敖晟，“他刚刚威胁我！”

    蒋青愣，看敖晟，眼里有些不满——你怎么威胁老人家？

    敖晟气坏了，心说老头你大了，竟然告状？！没想到老头又伸手拽着蒋青的衣袖，道，“他刚刚说你晚上跟他块儿睡！”

    “呵……”这回轮到敖晟倒吸口气了，蒋青双眉皱，气得脸都白了，抬脚就踹了敖晟脚，“你胡说八道什么？！”

    敖晟咬牙瞪那老头——臭老头，老子宰掉你！

    雀尾见敖晟还耍狠呢，就对蒋青接着说，“他还说，你很好睡！”

    “臭老头，老子宰了你！”敖晟火大了，起来“哗啦”声将桌子掀了，蒋青刚刚放到桌上的菜也都打翻在了地上，嗷呜和小黄狗觉得那盆红烧肉挺可惜的，就去帮着吃了。

    “哦！”老头拿手点着敖晟晃啊晃，“你完了你完了，这盆红烧肉是那小兄弟刚刚热的，哎呀，还说人家是你心肝宝贝，这么不拿人家的辛苦当回事！”

    敖晟也没招了，他是让老头气着了，又担心蒋青生气，最后无奈地看了那老头眼——你行，算你狠！

    老头见敖晟服软了，脸上也现出了笑意，拾起个热乎乎的白包子来，拍了拍上面沾着的灰土，将包子掰开吃里头的馅儿，边道，“刚刚那个，叫做借刀杀人、挑拨离间。”

    敖晟无语，看蒋青，蒋青跟他对视了眼，有些茫然地低头看老头，问，“老人家，您刚刚骗人的？”

    老头点点头，笑眯眯对蒋青说，“他可没说别的，就说你是他心肝宝贝，不准我说你不好。”

    蒋青听后，有些歉意地看了敖晟眼。敖晟见蒋青看了看他刚刚被踢到的小腿，难得的乖巧模样，就知道蒋青内疚了，待会儿自己要是磨磨他，肯定又能讨到些便宜。敖晟不禁感叹，挨顿打要是能换点儿便宜，他宁可每天挨蒋青的打。想到这里，看了那老头眼，觉得这老头儿也还算不错。

    老头嘿嘿地笑了两声，道，“小子，这叫打耳光，再给颗甜枣，不但不让你记打，还让你乐出鼻涕泡。”

    敖晟脸上尴尬，蒋青则忍不住笑了出来，转脸看老头，“老人家，您肯教他了？”

    老头上下打量了敖晟眼，道，“嗯，这小子我还挺中意的，就教你好了，不过么，我有个小条件。”

    敖晟和蒋青刚刚阵欣喜，又听老头说有条件，敖晟看了他眼，道，“你说吧！”

    “嗯。”老头端详了下蒋青，道，“我要你……”

    “你放屁！”敖晟听就火了，“他是我的，你少做白日梦！”

    老头回瞪他，“你个小崽子才放屁呢，我话还没说完呢，早知道就不帮你这白眼儿狼了。”

    敖晟把话又吞了回去，虎着脸等老头接着往下说。

    老头白了他眼，转脸接着对蒋青道，“喂，小兄弟，我要你当着我的面儿，亲那小皇帝下。”

    蒋青傻眼了，敖晟可美了，盯着老头脸的赞赏。

    “为什么？”蒋青脸上有些红，不解地问老头。

    老头笑呵呵，“老头我喜欢看呗……亲下。”

    蒋青为难，转脸看敖晟，敖晟咧着嘴冲他笑，无奈地想了想，蒋青问老头，“我亲了他，你就教？”

    “嗯。”老头爽快地点头。

    蒋青无奈，凑过去，在敖晟的腮帮子上轻轻亲了口，随后退回来，敖晟的心飘起来在胸膛里转了个来回，就觉得晕乎乎，却听那老头又说，“哎呀，小伙子，急什么？老头子的话还没说完呢。”

    蒋青愣，睁大了眼睛看老头，就见老头嘿嘿笑了笑，道，“我还没说完呢，我不让你们亲脸蛋儿，我要看亲嘴的，亲住了，亲久些……”

    “你……”蒋青脸通红，心说这是什么老神仙啊，根本就是个老流氓。

    老头掏掏耳朵，道，“快点亲吧，不亲我可就去睡了，以后就算亲了我也不肯教了。”

    敖晟看蒋青，蒋青为难，老头见蒋青着急的样子，就道，“喏，我数到三啊…………二。”

    蒋青叹了口气，走上前，稍稍偏头，亲住了敖晟的嘴。

    敖晟起先挺吃惊了，没想到蒋青真的肯过来亲自己，但是这吃惊马上被欣喜以及“不可以放过机会“的念头所取代了。敖晟狠狠楼蒋青的腰，全心全意地亲了起来，将舌头伸出来，撬开蒋青的双唇，在里头扫了圈，缠住蒋青的舌头，吸了会儿……直到两人都气闷了，敖晟才不舍地方开了。

    老头啧啧两声，“不够久啊！”

    还没等蒋青说话，敖晟又亲住……随后，两人缠绵悱恻地长长数吻，蒋青嘘嘘直喘，抬手推开敖晟，有些不满地看两人，心说，你俩是不是说好的？

    敖晟却是舔舔嘴唇，心说这老头要是提要求让青跟他睡了才能收他为徒，那让他跪下给老头磕三个响头都行。

    “嘿嘿。”老头对敖晟勾勾手指，道，“这算我这个当老师的，给你些见面礼，你以后听话些，我可有的是好处给你。”

    敖晟赶紧行礼，“谢恩师。”

    蒋青在旁看得直摇头，就听老头略有得意地说，“记住了，要抓人要害，这叫打蛇打七寸，三言两语，治得你服服帖帖！”

    敖晟抬头，和蒋青对视了眼，蒋青也点点头——这老头有些能耐。

    随后，老头带着两人进了书房里头，嗷呜占了窗边小黄狗的棉絮垫子，垫在肚子底下睡觉，小黄狗可急了，蒋青将它抱起来，放到了嗷呜的肚子旁边。

    嗷呜不满地咕噜了两声，惊得小黄狗僵直了身子不敢动，蒋青拍拍嗷呜的脑袋，嗷呜没办法，只好趴好了继续睡，无视那只小狗。

    小狗僵硬了阵子，发现嗷呜并不伤害它，就蹭了蹭，随后，选择了个舒服的角度，蹭着团软柔滑的虎毛，睡觉了。

    老头让敖晟在炕上坐下，拿来了晟青的地理图，还有好些书籍，开始教他打仗的方法，以及给他分析现在的形式。

    听了不到半个时辰，敖晟就后悔了，他打住了老头，下炕，给老头磕了个头，恭恭敬敬地叫了声恩师，才又坐回炕上去，听老头继续给他讲解。

    老头看了看敖晟，道，“你肯定是你娘养大的。”

    敖晟愣，老头笑了笑，道，“你比你老子，还有你那些叔伯舅舅……都懂事。”

    敖晟笑了笑，道，“我是娘生天养。”说话间，看了蒋青眼，“有人教过我道理。”

    老头满意地点点头，继续给敖晟讲解。

    蒋青在窗边坐着，眼看着两人从掌灯讲到了三，却是毫无睡意。他起来走去厨房，发现梁上挂着块腌肉，就取了切下些肉来，然后又去院子里，摘了些青菜，回到厨房里头。他先擀了些面条，用热水烫熟后过了边凉水，放到手边。再舀了小勺猪油，将青菜和腌肉块儿炒了，最后将面条放进去翻炒了两下，撒上了些葱花和两勺芝麻酱。出锅盛了两盘子，端出去放到了敖晟和雀尾的手边。

    雀尾早闻着香味儿了，激动得胡子都撅起来了，稀溜溜吃面，敖晟看蒋青，“青，睏不睏？我们要聊宿呢，你先睡？”

    蒋青点点头，道，“你们聊，不用管我。”说完，就又回去窗边坐着了。

    当夜，吃饱了面的雀尾似乎异常来劲，给敖晟整整讲了个通宵，敖晟专心地听着，时不时地问上两句。

    蒋青靠坐在不远处窗边的把大椅子上，手上捏着嗷呜毛茸茸的尾巴，安安静静仰脸望着窗外……中天轮圆月，院中落花满庭。

    第四十三章，民心

    次日大早，敖晟骑马带着蒋青回宫去上朝，想着等上完朝之后再来，而这段时间也正好让老头儿休息会儿，毕竟年纪大了。敖晟还留了四个影卫照顾老头的生活，给老头准备些饭菜什么的。

    “累不累？”骑在马上往回赶，敖晟问蒋青，“你不用跟我回去的，在草棚里睡会儿，我会儿就回来了。”

    蒋青微微笑，转脸看敖晟，“你不怕我走了？”

    敖晟先是愣，随即又舒心地笑了笑，搂住蒋青的腰，道，“我不怕，你这次不会走的。”

    蒋青看别处，小声嘀咕，“那可不定。”

    “青。”敖晟笑眯眯，“我这两天想着，让人去铸造个冰铁的链子，两头带手铐的，把咱俩拴在起。”

    “疯了你。”蒋青有些无奈地看了敖晟眼，但是话没说完，脸色就微微地变，问敖晟，“听到没？”

    “嗯。”敖晟微微笑，点点头“轻功还差了点。”

    说话间，突然听到旁边的树丛里阵异动，旁跟着敖晟他们起跑的嗷呜突然住了，对着林子的方向阵虎啸。

    “嗷呜，小心。”蒋青的话落，林子里就有几只强弩飞了出来，嗷呜灵巧地避开了，敖晟抬手抓住了只弓箭，反手挥，弩箭射回了林子里，就听到声闷哼传来。

    随后，四外阵躁动，有十几个拿着刀的黑衣人从林子里冲了出来，直扑向蒋青和敖晟。两人没动，于此同时，四外响箭之声大作，四个方位有四枚响箭上空，四个紧随敖晟的影卫跃入人群之中，手拿刀剑护住了敖晟和蒋青。

    敖晟坐在马上，道，“给朕抓活的！”

    “是！”四个影卫抽刀，跟那些黑衣的刺客打到了起。

    敖晟和蒋青坐在马上看着双方交战，这些刺客身手都不错，但是几个影卫都是当年蒋青精心挑选出来的黑云堡高手，各个身手不凡。

    敖晟点点头，问蒋青，“青，看得出来头么？”

    蒋青微微皱眉，“中原武林的招式。”

    这时候，就听到远处传来了马蹄之声，禁军统领带着三千禁军赶来救驾了，他们刚到，就听到草棚的方向也同时燃起了四枚响箭。

    “糟了！”蒋青道，“有人去动雀尾老人了！”

    敖晟和蒋青纵身跃，向草棚赶去，那三千禁军留下了几百人将那些黑衣人拿下，其他的都追着敖晟和蒋青往草棚赶。

    到了草棚，果然就看到四个影卫正和几个黑衣人对战呢，蒋青和敖晟快速地跑进了老头睡觉的卧房看，就见老头正搂着被子打呼噜呢，才松了口气。

    常混战之后，黑衣刺客尽数被拿下，活捉了五六个，其他的都就地正法了。

    敖晟对赶来救驾的禁军统领箫冥说，“回去跟那些文武百官说声，就说朕在外求学呢，今天的早朝改到下午，让他们回去吃了晌午饭再来，不会持续久的，就三四天的时间。”

    “是！”箫冥带着几百部下走了，留下了几千人，将草棚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好些村民都来看热闹，那几个种地的庄稼汉才知道，昨天那两个找雀尾老人的，竟然是皇帝和太傅。

    敖晟走到院子里坐下，看了看地上活捉的那几个黑衣人，道，“面罩拿下来，我看看什么人。”

    “是！”几个禁军上前，将黑衣刺客的蒙面巾扯了下来。

    敖晟抬眼略打量，见刺客的年纪都不大，是汉人，面相也不像是山贼或者穷凶极恶之人，想了想，问左右，“有人认识么？”

    左右禁军吓得差点坐地上，心说，谁会认得刺客啊？赶紧都摇头。

    敖晟皱了皱眉，回头看蒋青，“青，知道什么人么？”

    蒋青走过去端详了下，又拿过他们的兵器看了看，对敖晟摇了摇头。

    敖晟想了想，道，“扒光了看看。”

    蒋青愣，看敖晟，敖晟赶紧道，“我是想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统的标记啊之类的，那些江湖人不最喜欢搞这套的么。”

    随后，禁军们动手脱掉了那些刺客的上衣，果然，就见这些刺客的肩膀上，都纹着只黑色的蝎子。

    “蝎子？”敖晟看了看，问蒋青，“还是螃蟹？”

    蒋青瞪了敖晟眼，心说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戏耍呢？就问为首的个刺客，“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行刺皇上，还有，这只蝎子，有什么意义？”

    为首个刺客冷冷笑，道，“我们是谁派来的，我们不会说，为什么行刺皇上？因为皇上该杀。这只蝎子，就是时刻提醒我们，晟青王朝的帝王，是只毒蝎，害人不浅，我们总有天要将晟青推翻！”

    敖晟听得乐了，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我要是你，我可不纹蝎子，我得纹只狼。”

    那人听了愣，敖晟冷笑，“谁不知道我敖晟是狼，蝎子？我可看不出哪儿像啦。”说完，叫来了几个影卫，道，“带走，别让他们死了，给我撬开嘴，问出个所以然来！”

    “是！”几个影卫将人全都带走了，敖晟看了看还搂着被子睡的香的雀尾，无奈地摇摇头，对那些官兵摆摆手，道，“给我严加看守，确保老人家的安全！”

    “是！”众禁军们下去了。

    敖晟转脸看蒋青，就见他在旁，皱着眉头似乎若有所思。

    “青，怎么了？”敖晟问他。

    “那个蝎子……”蒋青想了想，道，“应该是有些线索的。”

    “怎么说？”敖晟笑，“反正 我是不相信什么我是蝎子之类的屁话。”

    蒋青笑了笑，道，“你没发现他们将蝎子纹在肩头，尾巴直拖到心口的位置么？”

    “嗯。”敖晟点点头。

    蒋青坐到他身边，道，“般将图案纹在心口，都表示对这个标记无上的尊重，总之，江湖人只把心中最看重的东西，纹在胸口带的。”

    敖晟想了想，点点头，道，“嗯，青，我在胸口纹个青字好不好？”

    蒋青瞪了他眼，却听敖晟又说，“不过你不准纹，你身上每个地方都挺好看，别画些乱七八糟的上去，还有啊，哪个纹身的敢摸你，我就剁了他十个手指头。”

    蒋青了起来，瞪敖晟，敖晟则拉他袖子，小声说，“青，给我胸口纹个青吧，怎么样？你亲自给我纹。”

    蒋青哭笑不得，道，“你别闹，这有什么好纹的？听说很疼的。”

    敖晟笑了笑，道，“痛了才有意思么。”

    蒋青将他的脸转向别处，指了指房间里头睡觉的雀尾，道，“你说，为什么那些刺客知道我们来这儿了？而且他们还要对雀尾老人动手？”

    “嗯……”敖晟收起了笑容，皱着眉头，道，“说起来，除了你、我和季思之外，没有人知道我们来找雀尾了……还有文达。”

    “你怀疑季思和文达？”蒋青问。

    敖晟摇了摇头，道，“不会，这两人经常跟我在起，要是想行刺我，机会有得是，何苦用这种下子就会暴露的法子？”

    “嗯。”蒋青点了点头，问，“昨天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人跟踪我们，那会是谁正巧知道了这件事呢？”

    “问问季思，大概能有些线索。”敖晟道。

    “你不是说不怀疑季思么？”蒋青睁大了眼睛看敖晟，敖晟摇摇头，伸手捏了捏蒋青的下巴，道，“你怎么这么老实呢？我的意思是说，问问季思，除了他之外，还有谁知道卢雀尾这个人存在的？”

    蒋青愣，立刻明白了过来，就问，“你是说，那些刺客其实是冲着雀尾来的？”

    “呵。”敖晟点了点头，“如果是行刺我，怎么可能就派那么几个人，功夫还如此的差？”

    蒋青点头，也觉得很有道理。

    “朔！”敖晟轻轻地唤了声，个黑衣的影卫落到了他的身边。

    “你回宫趟，将季思带来。”敖晟吩咐，“小心些，别让人看见。”

    “是。”朔点点头，跃……没了踪迹。

    “青。”敖晟对蒋青道，“饿不饿？吃点东西休息下，会儿还要回宫呢。”

    “我不累，倒是你，累不累？”

    敖晟摇摇头，淡淡笑，“我不累，不怎么喜欢睡觉。”

    “为什么？”蒋青冲口而出问了句。

    敖晟想了想，道，“习惯了……白天想事，晚上想人。”

    蒋青不说话了，看了看他，敖晟抬头，见蒋青就在自己身前，便缓缓地了起来，伸手轻轻抬蒋青的下巴。蒋青迟疑了下，没有太抗拒，敖晟凑过去，两人越靠越近，刚要双唇相贴的刹那，就听到……

    “嘎哈……嗯。”雀尾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了个身坐起来，道，“哎呀，好吵呀。”

    蒋青和敖晟都愣，蒋青退开了步，看别处，耳朵有些红，敖晟可恨坏了，回头白了那老头眼，心说你个老不死的，偏偏这个时候醒过来，搅人好事。

    雀尾瞄了眼里里外外那么人，就对敖晟招招手，“来，乖徒儿，给为师倒杯茶。”

    敖晟眼睛都瞪圆了，蒋青却是忍笑。敖晟不愿意去，蒋青轻轻推了他下，像是说——去啊，尊师重道天经地义的事情。

    敖晟叹了口气，走过去给雀尾倒了被茶，端过去放到他手边，雀尾端起来喝了口，撇嘴“咳咳……隔夜茶啊？”

    敖晟看了看杯子里的茶水，耸肩，“大概吧。”

    雀尾眯着眼睛盯着敖晟看了会儿，点点头，“行啊你啊小崽子……嗯，去烧水，还有啊，菜地要浇水，草也要拔了，另外啊，给小汪准备些吃的，给我弄些早饭来，我要吃肉啊……去吧。”

    蒋青就看见敖晟张脸黑了白白了黑，说不上话来。

    “我去吧。”蒋青对雀尾道，心说敖晟好歹是真命天子，这里那么守军，让他干农活伺候人，这没面子。

    “嗯……你去啊？”雀尾摸着下巴看了蒋青会儿，刚想说话，敖晟却拦他，道，“不用，我去就行了。”说完，转身去厨房烧水了。

    蒋青想跟去帮帮忙，却被雀尾叫住了，“唉，小青青啊，过来陪老头子我下盘棋。”

    蒋青无奈，只好从桌上拿过棋盘，跟老头起下棋，但是棋盘摆上了，蒋青的双眼却是不自觉地往厨房里扫。

    雀尾嘿嘿笑了两声，问，“怎么，不舍得啊？”

    蒋青回头，看老头，道，“不是……只是，这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