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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这里还有这样个故事。

    “季相?”汪乾坤好奇地问,“那辕冽他们那么人,样的听课,为什么学到的能耐不样呢?”

    季思摇了摇头,道,“辕冽资质极好,从小便是众兄弟里头最聪明的个,学得自然是最快,雀尾也最喜欢他,再加上殷寂离每天哄着老头,说辕冽不够吃,让他教些,老头只能晚上给辕冽开小灶,再说上两个时辰。”

    “老相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那雀尾老人,跟他学海战?”敖晟问。

    季思点了点头,道,“这老头脾气极古怪,上门求学的人其实不少,软的硬的他都不吃,钱财珍宝不要,唯独殷寂在他那儿耍无赖,他就没辙了。皇上现在年纪和当年殷寂离他们差不,资质又与辕冽相仿,不如去试试?如果真能得到雀尾老人的真传,那到时候御驾亲征,才有了真正的能耐!”

    敖晟听后,了起来,对季思行了个礼,道,“季相,谢。”

    季思吓坏了,赶紧还礼,敖晟抬起头来,看看左右,问,“我现在要是走到落霞口,能有个时辰了吧?”

    文达看了看时辰,道“皇上,还有小半个时辰,骑马过去应该刚刚好。”

    “嗯。”敖晟点点头,想了想,道,“文达,给朕去弄匹好马来,再收拾个包袱,我去接了青,就去北郊找雀尾老人。”

    “是。”文达赶紧跑下去准备了,叶无归和汪乾坤也好奇,都想去看奇人,但季思对他们摆摆手,等敖晟走了,才笑着对两人道,“我说,你俩啊,不能去。”

    “为何啊?”汪乾坤和叶无归不解地问季思。

    季思缕了缕胡须,笑道,“你俩还嫩点儿,要知道,为官之道最讲究的是进退,见奇人那是天缘,天缘自然留给天子,若不是天子而抢了这天缘……要折寿的。”

    叶无归和汪乾坤对视了眼,赶紧给季思行礼,“谢季相教导。”

    季思满意地点点头,心说,这两个小子,孺子可教。

    ……

    落霞口的操场上,军马齐整,王忠义看了看眼前的兵将,差点乐喷了,心说就这些个兵将,肚子都老大了,怎么打仗啊,而齐赞却没动声色,让军队整肃,统计人数。

    不远处的军帐之中,观契和蒋青起坐着喝茶。

    观契看了看蒋青,突然道,“青夫子这次会回来,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蒋青抬头看了看他,“月王何出此言?”

    “哦……”观契点点头,轻描淡写地道,“皇上痴迷于青夫子事,朝野之中有大臣非议,我本来以为青夫子是舍小取大,为了晟青的基业和辕氏族而远走他乡的。”

    蒋青听他说完,心念微动,观契来者不善啊。他自从回到乐都之后,所有大臣见了他都避之唯恐不及,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什么晟青后嗣之类的话题,没想到今天观契开口就直切主题……看来是有备而来了。

    蒋青没动声色,抬眼看观契,“月王此话何解?”

    观契说了半天,见蒋青轻轻几句话挡回来了,就笑道,“那小王就明说了吧,皇上因为钟情于青夫子,不肯娶后纳妃,辕氏族,恐要绝后了,而我晟青基业,也必将落入外姓人氏之手。”

    蒋青听后,点点头,“月王说得有理。“

    观契愣,看了看蒋青,想等他说个下文,但是蒋青只是端着杯子喝茶,看远处众将操练。

    “呃……青夫子?”观契叫了蒋青声。

    蒋青转回脸看他,挑眉,像是问——有何见教?

    “夫子。”观契接着道,“皇上年岁不小,该立后了。”

    蒋青点点头,“是啊。”

    观契忍不住打量了蒋青半晌,心说,谁说这人老实的?这不像是老实人的腔调啊。

    无奈,他怎么问,蒋青就是不接茬,最后观契只得道,“夫子可有劝过皇上娶个皇后,延续子嗣?”

    蒋青摇摇头,“没有。”

    “为何?”观契又问,“皇上似乎很听夫子的话。”

    “我为何要说?”蒋青笑着反问,“就因为晟儿听我的话?”

    观契愣住,看蒋青,心里有些搞不明白,就接着道,“皇上既然是为了夫子而不肯娶亲,那自然是应该夫子劝他去娶亲的。”

    蒋青摇了摇头,笑道,“月王,既然皇上是为了我而不肯娶亲,我为何要劝他娶亲?”

    观契有些说不上话来,蒋青这算是在跟他辩歪理么?

    说到这里,蒋青突然话锋转,问观契,“月王似乎与辰季交好?”

    观契脸色微微变了下,想了想,道,“交情谈不上,幼年之时,曾经是见过几面。”

    “那月王年幼之时,可曾见过皇上?”蒋青笑问。

    观契摇摇头,道,“很遗憾,未曾得见。”

    “哦。”蒋青心领神会地笑了笑,“难怪对辕氏族感情深厚了。”

    “唉。”观契赶紧摇头,“夫子,这话怎么说呢,我乃是皇上的亲戚,与辕氏并无瓜葛。”

    “哦……月王是皇上的表兄是吧?”蒋青有句没句地问。

    观契点了点头,笑道,“是的。”

    “月王这个王位,也是因为乃是皇上的亲戚,所以得来的吧。”蒋青接着问。

    观契脸上微微有些尴尬,点点头。

    “既然如此。”蒋青缓缓笑,“月王应该事事为皇上考虑,而不是事事为辕氏考虑,对不对?”

    观契听后沉默了会儿,笑了笑点点头,“青夫子说得有理。”

    蒋青微微笑,接着看操练。

    观契则是浅浅皱眉,今日这样试试蒋青,还真是试对了,这个人,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边想着边抬头,只见蒋青喝茶的时候,嘴角轻轻地挑起,似乎是浅浅笑,观契心中咯噔下——看来,这次不止自己试到了蒋青,蒋青也试了自己。

    正这时,就听远处马蹄之声传来,伴着阵虎啸,众人抬头,只见远处匹白马,马上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子,身边跟着只硕大白虎,正向大营的方向飞奔而来。

    齐赞和王忠义对视了眼,赶紧跪地行礼,口称“参见皇上。”

    那些军校虽然在乐都待了好几年,但也没看见过皇上的面儿,赶紧就跟着跪下行礼,有些兵卒抬眼打量,就见皇上年纪轻轻,骑着战马狂奔而至,翻飞的衣袂说不出的潇洒,都有些吃惊。

    蒋青和观契也出了帐篷,还没来得及行礼,敖晟就道,“青,上马,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伸手拉蒋青。

    蒋青有些不解,但是见敖晟脸的兴奋竟然还背着个包袱,是要出远门不成?就伸手给他,敖晟拽,将蒋青拉上了马,调转了马头。

    见操场上众军校都跪着,敖晟朗声说道,“都起来吧,好好操练,过几天这场仗可都靠你们了。”说完,扬手鞭,绝尘而去。

    观契在军帐门口,皱着眉头看着敖晟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第四十章,雀尾

    “去哪里?”蒋青让敖晟搂着路往前跑,就推他,“你慢些,我换个姿势你再骑。”

    敖晟噗嗤声乐了,道,“青,你肯让我骑?什么姿势都行啊!”

    蒋青愣了下,才发现自己刚刚那句话说出毛病来了,不过也只有敖晟这种色胚才会听出那种意思来,狠狠瞪了他眼。

    敖晟笑,“就在北郊的农舍,会儿就到了。”

    蒋青不明白了,问,“去北郊的农舍做什么?”

    敖晟就将刚刚季思跟他讲的,有关雀尾老人的事情都说了遍。

    “真有这事情啊?”蒋青又惊又喜,随即又有些后悔,自言自语道,“季相怎么不早说呢,要是能在你小的时候就知道,那该好啊?那时候就来拜师,现在你就学成了。”

    “对啊,气死人了。”敖晟点点头,“要是能早早学成了兵法,就能早早制住你,说不定你早就让我啃得连骨头都入肚了。”

    “什么?”蒋青抬眼看他,敖晟嘿嘿笑了两声,低头要亲他。

    蒋青躲开,忽然想起了刚刚观契的事情,就问敖晟,“观契跟你以前有过节么?”

    敖晟微微皱眉,摇摇头,“没有啊,这位表皇兄,我小时候话都没说上过句,我登基后,他也总有意无意避开我,上朝的时候是不声不响,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

    “是么……”蒋青点点头,觉得加费解。

    “怎么了?”敖晟问蒋青,“那小子为难你了?”

    蒋青抬眼看敖晟,摇了摇头,也没把观契说的告诉敖晟,不然他又该胡思乱想了。见蒋青犹豫,敖晟却急了,把拉停了马。

    蒋青见马停了,就想换个姿势坐好,刚拧过身子,就让敖晟把搂住了。蒋青抬眼,就见敖晟皱眉盯着他,问,“他跟你说什么了?我回去宰了他。”

    蒋青哭笑不得,只好老老实实地将观契跟他说的都说了遍,敖晟气得脸都青了,就要调转马头回去宰人。蒋青赶紧拉住他,笑道,“你不能无缘无故杀他的!而且他这样说话,也不能单纯地归于坏心,说不定真有些做兄长的担心在里头呢,你不能因为他句话就计较计较,会落人口实。”

    敖晟消了消气,但是心里还是留了个疙瘩,心说你观契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背地里挑拨,想着想着又有些担心起来,问蒋青,“青……那你呢?你怎么回答的?”

    蒋青犹豫了下,不说话,觉得把自己的回答告诉敖晟挺不好意思。转脸,见前方不远就是北郊了,已经能看到农舍,蒋青在马脖子上轻轻拍了两下,马就溜溜达达地往农舍的方向跑去。白虎跟在旁,时而捉个山雀,时而扑个蝴蝶,好不自在。

    敖晟见蒋青不肯说,就磨他,“青,你说什么了?告诉我,不然我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蒋青让敖晟蹭了两下,本来不好意思说的,但是见敖晟担心得厉害,就只好将自己怎么应对的都跟他说了遍。

    “好!”敖晟听后大喜,“青!说得太好了!”

    敖晟喜极,蒋青那几句话,处处都向着他,且不说这四两拨千斤的力道,光里头那浓浓的份心意,就已经让他欣慰了,不枉自己用情至深,青心里也是有他的。

    蒋青见敖晟乐得跟什么似地,有些局促,正好见已经到了农庄,就拍了拍马脑袋,马儿停下,蒋青看敖晟,“别在农庄里头跑来跑去的,下马走吧?”

    “嗯。”敖晟下了马,见白虎还跑来跑去的,恐他伤了人,就道,“嗷呜,过来,别乱跑。”

    嗷呜很是听话,跑过来,挨着蒋青的腿往前走。

    两人难得见着田园风光,头顶的耀日脚下的湿土,乡间微风卷着阵阵的青草香,说不出的惬意。敖晟伸手,悄悄将蒋青的手牵住,蒋青也没抽回来,只是头不自觉地望向别处。

    嗷呜果然是惹来了不少人的注意,有几个在田里干活的农夫都让他吓坏了,敖晟笑道,“别怕,不咬人的。”村民见蒋青和敖晟相貌衣着都不凡,还养着老虎,就猜想是不是哪儿来的奇人。

    “老乡,我们想打听个人。”蒋青问位种庄稼的老汉。

    “呃,公子要找谁?”老汉擦了把汗,问蒋青。

    “卢雀尾。”蒋青回答,“雀尾老人住在什么地方?”

    “哦……找老卢头啊,他在后头的竹林子里面。”村民抬手指两人身后的竹林。

    蒋青和敖晟回头看,就在身后不远处,有片茂密的竹林,隐隐约约看到里头有炊烟袅袅,就问,“里头就只有户人家么?”

    “对。”村民点头,“老卢头就个人住,间小院子,两井小矮房,直走就到。”

    “谢。”蒋青谢过之后,就跟敖晟起,往竹林走去。

    竹林里头有条小路,是经常走而踩出来的黄泥路,前两天刚刚下过雨,有些泥泞湿滑,敖晟想跟蒋青骑马过去,蒋青笑道,“你不是去拜师么?要有诚意。“

    敖晟想了想,就抬手将蒋青抱上了马,道,“那我走,你别踩那黄汤子。”

    蒋青坐在马上,因为高了,所以前面的炊看得烟比较清楚,跟敖晟块儿走了阵子,蒋青突然到,“等下。”

    “怎么了?”敖晟抬起头来,看蒋青。

    蒋青抬手指前方,对敖晟道,“你看看,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离那炊烟,总是那么远?”

    敖晟皱眉,飞身上马,看了看……的确,刚刚觉得炊烟在那里,现在看看,还在那里。敖晟觉得有些不对劲,抽了马鞭子,马沿着小路往前跑了段,但是停下来的时候,炊烟还是在那个位置,似乎永远都是那么远,似乎永远都没有办法近。

    “这怎么回事?”敖晟皱眉。

    蒋青回头,“我们好像是在原地绕圈。”

    敖晟想了想,纵身跃,上了竹林的顶端,踩着根嫩竹四外望了眼。果然,就见地上的那条小路,竟然是个混乱的圈,绕了圈又圈,怎么走都不可能走出去。

    “呵。”敖晟飞身回到了蒋青的身后,道,“这老头有两下子,门口还布个阵,起码不会有人误打误撞走进去!”

    “那我们怎么走进去?”蒋青问。

    “那村名说得可不错,直走就行。”说完,敖晟抬手抽马屁股,让马儿离开了小路,笔直往前跑,穿过竹林,果然,两人闻到了前面传来的淡淡饭食香味,像是有人在蒸包子,没久,马儿就跑出了竹林,来到了个精致的小院子前面。

    蒋青和敖晟下马,将马拴在了院门口的竹子上,抬眼打量。就见院子分两半,半是菜地,另半种了些奇异的花草,收拾得很干净。地上趴着条小黄狗,正在悠闲地啃着块骨头,抬头看到有人来了,也懒得叫,只是摇摇尾巴。这时候,敖晟身边的白虎走到了门口,斜睨了那小黄狗眼,小黄狗惊得赶紧叼着骨头蹦起来,转身就进屋去了,嘴里还汪汪地叫了两声。

    敖晟和蒋青对视了眼,走到院门前,蒋青提高声音问,“有人么?”

    问了几声,里头没人答应。

    这时候,嗷呜个纵身,跳进了院子里。

    “嗷呜!”蒋青叫它,嗷呜回头看了看蒋青,甩甩尾巴,像是让他和敖晟也进来。

    蒋青和敖晟对视了眼,敖晟伸手轻轻地推小院的门,门就嘎吱声被推开了。

    两人并肩,走进了小院子里。

    沿着小路直走到了小屋的门口,大门敞开着,两人往里走,就见这是间书房,书架上放着很的书籍,大已经破旧不堪了,书桌上放着个棋盘,上面有下了半的棋局。

    两人在书房转了转,等了会儿,没看见人来,就穿过后门,走出了书房。书房后面有小段回廊,后头有间屋子,还有个小院子。两人刚进了小院,就听到阵低低的呼噜声。

    对视了眼,两人循着声音忘过去,就见在小院的颗硕大榆树下,有张石台子,石台子上,仰天睡着个胖老头。他闭着眼睛打着呼噜,手里拿着个酒葫芦,葫芦盖开着,旁边的石桌上,有卷书、碟大肉包子,还有盘儿红烧肉,已经只剩下半盘了……旁边个碗,里头小半碗汤,飘着层葱花。

    桌下,刚刚那条小黄狗正在接着啃肉骨头,见蒋青他们进来了,连那只白色的大老虎都带进来了,吓得转过身,对着石台子上的老头,汪汪叫了起来。

    “嗯……不要叫。”老头哼哼了几声,翻了个身,扣了扣屁股,迷迷糊糊道,“你可不是般的狗,你是我雀尾的狗,要知书达理,处变不惊。”

    敖晟和蒋青差点笑出声来,头回听说要狗知书达理、处变不惊的。

    “汪汪。”小狗接着叫,而嗷呜可能觉得它有些烦,就低低地吼了声。

    小黄狗彻底吓坏了,扔了骨头,下蹦上了老头的石台子,钻进他怀里开始“咕咕咕”地叫。

    老头也听着声音了,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抬眼看,正好看见蒋青和敖晟。

    双方对视,蒋和敖晟总算是看清了这个老头的相貌……那可真是鹤发童颜啊,个矮矮胖胖的小老头,脸色红润,满头的白发银丝,眉毛胡子都是白的,看起来就像年华上面的老寿星。

    “阁下可是雀尾老人?”蒋青恭恭敬敬地给老人家施了个礼。

    老头盯着两人看了看,忽然皱起了眉头,盯着敖晟睁大了眼睛。

    敖晟看了看蒋青,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见老头突然伸手,指着敖晟,“你……”

    敖晟心说,我怎么了?

    “呵呵呵……”老头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蒋青和敖晟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后,老头下了石台,突然,抬手把抄起旁的笤帚,举着笤帚伸手指敖晟,“辕冽你个小兔崽子,老子可逮着你了,我先赏你顿笤帚再说!”说完,抡着笤帚就冲了过来。

    敖晟愣,老头把他当成辕冽了?还没来得及辩解,笤帚已经到眼前了,敖晟赶紧转身就跑,边跑边说,“老头儿,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辕冽!”

    “你还嘴硬!”老头越追越上火,“你个小兔崽子,化成灰老子都认得你,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蒋青见敖晟让老头追得满院子跑,又没法还手,紧得给自己使眼色求救。也有些哭笑不得,大概老头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把敖晟认成辕冽了,就道,“老先生,他不是辕冽啊。”

    “他就是!”老头来劲了,“小兔崽子、小王八羔子”个劲地骂,骂得敖晟莫名觉得挺带劲的,回头说,“对啊,你怎么知道我老子是个兔子,是只王八呢!”

    老头愣了下,似乎有些狐疑。

    蒋青赶紧道,“老人家,您看看,他才二十来岁啊,辕冽今年该有四十岁了!”

    老头听后,皱着眉头捋了捋胡须,想了想,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蒋青和敖晟都松了口气,刚想说两句别的,突然就见那老头抡起笤帚又冲了过来,“管你是谁,反正长得像那小兔崽子我看了就来气,让老头我打顿消消气!”说完,扑上来就招呼了敖晟顿笤帚。

    敖晟没法还手,索性就也不跑了,在原地让这老头打顿算了,拿手挡了挡脸,别的地方随便打。

    嗷呜眨眨眼,往蒋青身边靠了烤,仰脸看看他,像是问——这老头是谁?好凶!

    蒋青无奈地坐到旁的台阶上,搂着嗷呜,看着敖晟挨打。

    老头老当益壮,另外也不知道当年怎么被辕冽气着了,估计是憋了肚子的火,今天都撒敖晟身上了,顿打,招呼得敖晟牙都快咬碎了,他个当朝皇帝真命天子,今天上这穷乡僻壤来挨了个老头顿打。另外敖晟还挺庆幸,幸好今天只带了蒋青过来,不然可真要丢死人了。

    过了老会儿,老头拄着笤帚在旁喘气,边喘边说,“好小子,这次挨打怎么没跑啊?”

    敖晟拍了拍满身的灰土,无奈地看老头,道,“老头儿,你打完了吧?”

    雀尾听到敖晟讲话,琢磨了下,靠过去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番,然后拍大腿,“呀?你不是辕冽那小兔崽子啊?”

    敖晟气得嘴都快歪了,心说你可以啊,打完了才发现认错人了?

    蒋青也让老头逗乐了,搂着嗷呜,坐在台阶上摇头笑了起来。

    敖晟丧气地转脸,却看到蒋青笑得开怀,被这个笑容所蛊惑,敖晟突然觉得,这打挨得挺值。

    “小崽子,你是谁啊?”老头扔下了笤帚,看敖晟,“是辕冽小兔崽子家的小小兔崽子?”

    敖晟心说你会说人话么?就道,“我叫敖晟。”

    “敖晟?”老头摸摸胡子,“我不认得姓敖的啊。”

    “辕珞你认得吧?”敖晟不紧不慢地说,“我是辕珞那王八羔子的崽子。”

    老头愣,睁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因为敖晟的身份吃惊,还是因为敖晟刚刚说的话吃惊。

    蒋青无奈摇头,头回听人这么自我介绍的。

    敖晟和雀尾对视了良久,雀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拍敖晟,道,“说得好啊,辕珞那厮就是他娘的王八羔子!辕冽也是个王八羔子,姓辕的都不是好鸟!”

    敖晟点点头,“对啊,所以我姓敖,我让姓辕的断子绝孙,省的以后再出来妖孽害人!”

    “哈哈哈。”老头乐得直跺脚,“好好!说得好!”

    第四十二章,恩师

    雀尾和敖晟两人将辕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两人先是着骂,后来坐下边喝酒边骂,最后骂着骂着天都黑了,两人干了杯,觉得遇上知己了。敖晟回头看,就见蒋青坐在台阶上,正抱着嗷呜打瞌睡呢。

    老头喝光了葫芦里头的酒,问敖晟,“小子,你们来做啥?”

    “呃……”敖晟还没来得及开口,老头就说,“先等等,把菜热热,咱们边吃边聊,都到晚饭时候了。”

    蒋青揉了揉眼睛起来,道,“你俩聊,我给你们弄去,说着,就要端着菜进厨房。”

    敖晟哪儿舍得,伸手抓住了蒋青的手腕子,看了看屋顶,意思是——让影卫弄吧。蒋青微微笑,将手抽了回来,端着盘子进厨房里去了。

    老头摸摸胡须,看着敖晟,就见他双眼睛外加三魂七魄都跟着蒋青飘进厨房里了,就啧啧了几声,摇摇头。

    敖晟回过头来,看老头,老头挑挑眉,道,“跟那只崽子样没出息。”

    “什么意思?”敖晟看老头。

    “没啥,说你们姓辕的都是痴情种。”雀尾颇有几分不满地道,“小崽子,你既然是辕氏的后人,现在在朝里做嘛呢?总不会比那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