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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世青风 作者:耳雅
有好处了不出卖咱们啊。”
群臣虽然觉得王忠义说得有道理,但也为他捏把汗,心说这莽子到现在还没学会礼仪呢?口个“他娘的”,还跟皇上论“咱们”?!
敖晟倒是点了点头,道,“说的有道理,那你说说,他来投降,是真是假呢?咱们信不信?”
王忠义愣了愣,摸摸头,道,“哦,这还有假的啊?怎么假啊?”
叶无归道,“也有可能,这是他与他爹定下的苦肉计,他来请降,然后里应外合,杀我们个出其不意。”
众臣都点头。
王忠义愣,随后摇头,“哦……那这么说来,不是这小子不仗义,是他老子不仗义啊。”
众人都看他,敖晟也笑了,问,“何解?”
王忠义愣,歪着头看敖晟,道,“皇上?你要跟齐篡天和解啊?不行啊!咱要打得他落花流水。”
众人都愣了半天,才明白王忠义把“何解当成和解了,这莽夫。”
宋晓抬脚就踹了他下,压低了声音说,“皇上问你为什么!”
“呃……”王忠义摸摸腿,心说你踹我干什么,谁听得懂你们文邹邹的说什么啊,就对敖晟道,“齐篡天可不是不仗义么?他为了打胜仗,把自个儿儿子送敌国来,咱们都不相信他啊,说不人定来就把他宰了。就算里应外合成功了,那这小子不还是在咱们手上么?咱不得给他五马分尸了啊?说来说去,有八九成得死……这齐篡天啊,肯定很儿子,这个是最不受宠的!”
众人面面相觑,季思和叶无归都对王忠义点了点头,“王将军高见。”
王忠义眨了眨眼,仰脸看上面,心说他俩让我高见啥?还没看明白,就让宋晓把拽回去着了,还狠狠地瞪了他眼——你少丢人现眼了成不?
敖晟看了蒋青眼,蒋青也看了敖晟眼——无论如何,齐赞都得死……只有昨天他自己说的那个法子,不用死,还有前途!
正这时,就听大殿上有人朗声道,“皇上,臣有个法子。”
敖晟朝说话的人看了眼,就见那是个年轻人,在右丞相墨西戎的后面,穿着银色的蟒袍,头戴银冠,二十岁,英俊硬朗,身材也高大。
蒋青转过身,透过屏风间狭窄的缝隙往外望了眼,就见说话的人是月王观契。
这观契身份特殊,辕氏族人丁凋零,现在姓辕的人,就只剩下敖晟和远在神仙岛的辕冽了。皇亲大都是外族,而且也不。这个观契,乃是敖晟之母齐皇后的姐姐,也就是敖晟姨妈的独子,算来,是敖晟的表哥。皇亲之中,跟敖晟算近的,只可惜敖晟跟他几乎没见过几面,感情淡薄。
“月王有何法子?”敖晟上下打量了观契眼,心里有些纳闷,这人向来不爱说话,也不喜惹事,往日上朝十天里头会有八九天称病不来,怎么今天还主动进言了?
“臣在落霞口的渡头,还有只三万人的水军,是当年先帝调拨给臣维持河运和抓贼寇的。”观契道,“不如让齐赞用这些兵马试试吧,大不了舍了,至于主力,还是掌管在我们自己手里,不要轻信他人。”
敖晟点了点头,若不是观契说起,他还正经忘了这茬,的确当年还有小支水军在落霞口呢。
想到这里,敖晟看了蒋青眼,就见他微微皱着眉,似乎想不通。
敖晟失笑,的确让人犯糊涂,观契这招,是想将自己手里的兵权全部交出来,省得日后惹麻烦呢?还是另有意图?总之……有些意外。
第三十九章,水军
“嗯。”敖晟点点头,看了看观契,笑,“那好啊,干脆就由月王看着那齐赞来办这事儿吧,呃……”说到这里,敖晟不经意地看了王忠义眼。
王忠义愣,宋晓回头对王忠义使了个眼色。
王忠义这种地方着实还挺机灵,宋晓的意思是叫他也去掺脚啊,就赶紧往前步,道,“皇上,我也想去。”
敖晟微微笑,点了点头,道,“好,那你也去吧,配合配合月王,不要捣乱啊。”
“唉,那哪儿能啊。”王忠义乐呵呵,“自己人么!”说完,转脸对月王傻呵呵笑,月王也对他笑了笑,不语。
“既然商量好了……就让那齐赞进来吧。”敖晟转脸对文达道,“朕看看他有什么高招,可以破了齐篡天的水军。”
文达点头,对殿外喊,“宣齐赞晋见。”
不时,众人就看到齐赞派从容地走进了金殿,他进殿后不慌不慢,给敖晟行礼,墨西戎等老臣都略微捋了捋胡须——此子绝非凡品,若是真心归顺,那倒也不失为件好事。
敖晟点点头,客客气气让齐赞平身,道,“齐赞啊……你招想好了没?”
“回禀皇上。”齐赞给敖晟还礼,“想好了。”
“嗯。”敖晟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说说吧。”
齐赞略思量,便道,“启禀皇上,法子不难……用小支人马战齐篡天的人马,引他进内海,最好是引他上陆,我们再围抄他后路,只要他上了岸,就什么都好办了。”
齐赞的话说完,四周的臣子都对视了眼,不语。在旁的观契也看了看他,道,“齐公子,方法是不错……但如何引齐篡天上岸呢?”
齐赞看了观契眼,回敖晟,“回禀皇上,草民有法子,但是草民不能说。”
敖晟挑眉,问,“为何不能说?”
“不瞒圣上。”齐赞微微笑,“皇上朝中,有我水寨的奸细。”
此言出,群臣沉默片刻后,霎时片哗然。
敖晟挑起嘴角,看了旁的蒋青眼。
就见蒋青坐在屏风后面,睁大了眼睛看着屏风缝隙外的大殿,身子微微前倾,胳膊支着玉台,侧身的轮廓清晰瘦削,敖晟几乎无法控制自己,又想起了昨晚上那蜜色的肌肤和纤瘦的腰线……口干舌燥的感觉。
蒋青起先听到有奸细这个说法,觉得吃惊,他留意地看了看群臣的表情,也略有疑惑,回头,想看看敖晟是什么表情,没想到他也正盯着自己看呢。
蒋青微微地楞了下,跟敖晟对视……敖晟浅浅地笑,心里懊恼——真想亲他。
蒋青见敖晟又开始魂飞天外了,有些无奈,做皇帝的上早朝还出神呢?就轻轻地踹了他下。
敖晟猛地回过神来,咳嗽了声,调整了下坐姿,问齐赞,“竟然有这种事?那你说说,奸细是谁?”
齐赞很老实地摇摇头,“草民不知。”
旁边有几位大臣非常不满,纷纷道,“没有真凭实据就信口雌黄,齐公子莫不是要挑动我晟青军心?”
众臣都点头,觉得有理,纷纷咄咄逼人地质问齐赞,齐赞但笑不语。
蒋青冷眼看着,突然觉得王忠义那话说得其实挺有道理,齐赞挺不容易,年纪轻轻的就深入敌营来,不管目的何在,都是有危险的。除了危险还得受羞辱,再者就跟现在似地,群位高权重的老臣,为难他个二十出头的小子……今天若是换了自己,铁定转身就走了,但是他却不成,还要笑,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因为送他来这里的人,是他爹。
敖晟看了蒋青眼,无奈地笑了笑,对群臣摆摆手,问齐赞,“齐赞,这么说可有根据么?如果有根据,朕能赏你,没根据,可要打板子的。”
齐赞有些吃惊,抬眼看敖晟,敖晟说没根据要打板子,而不说没根据要杀头……这什么意思?听起来还有那么些亲切。
群臣也都闭口不言了,这帮人都最善察言观色,敖晟似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别是已经知道朝中谁是奸细了。众臣决定还是先别说话了,不然被牵扯进去,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草民有凭证。”齐赞笑,道,“我虽然没见过奸细进出,但是经常能看到我父接到飞鸽传书,好比说……个月前,青夫子带着野垅旗回了乐都、青夫子住的别院位置在哪儿、野垅旗跟虎王让王熙收服了来归降,给皇上送了只白虎、青夫子擒拿白虎的时候,将龙书案都弄断了……”
群臣听后,立刻倒吸了口冷气,齐赞这小子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怎么处处提到青夫子?这可是戳了皇上的心筋了,果然,就见敖晟脸色缓缓沉了下来,有些阴森。
“总之还有不少。”齐赞适时地打住,对敖晟道,“草民就不列举了。”
敖晟轻轻缓缓地点了点头,皱起了眉头,问,“那么具体法子暂且不问了,你要少人?”
“回禀皇上,照您昨儿个跟我说的……两三万人就足够了。”齐赞礼,回答。
旁的月王观契有些吃惊,转脸看敖晟,齐赞的意思……像是说敖晟早就想到他这三万人马了?
敖晟则和蒋青对视了眼,齐赞这话说得好生机灵,不过加微妙的是,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何?要提醒敖晟,还是要提醒那观契,很让人琢磨啊。
敖晟见今天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觉得还不错,便点点头,问,“还有什么需要的?”
齐赞想了想,道,“还想跟皇上借个人。”
敖晟笑,“朕这儿人可不,你想借谁?”
“想借青夫子。”齐赞话出口,就听到齐刷刷片抽冷气的声音,众人心里只句话——齐赞,有种啊!
敖晟脸上没怎么动声色,看了看齐赞,问,“你借朕的青夫子做什么?”
蒋青脸上微微红,看了敖晟眼,心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啊,什么朕的青夫子。
齐赞刚要说话,却听敖晟幽幽地道,“朕这儿什么人都能借,唯独青夫子,要借,可是要担风险的,如果说出来的理由朕不满意,那可不是打板子了,要杀头的。”
齐赞脸上表情微微僵,随即吸了口气,恢复原样,心说,早知道今天敖晟非恼了不可,但没办法,冒险也得试试,便道,“理由简单,借青夫子,对战事有利、对皇上有利、对草民有利……而且青夫子自己应该也想去。”
说完,便在原地不动,等敖晟回答。
敖晟盯着他看了会儿,转脸看蒋青,就见蒋青也正看他呢,轻轻地点了点头。
敖晟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齐赞道,“好吧,每天借你个时辰。”
齐赞哭笑不得,抬眼看敖晟,心说你还真小气。
敖晟想了想,又道,“朕对齐赞你的治军之道也很有些兴趣……不如这样吧,朕每天也去你那儿看上个时辰吧。”
文武都忍着笑,心说皇上的意思岂不是蒋青去的时候,他也要跟去?这算什么借啊。
敖晟说完了话,就对旁的文达摆了摆袖子。
文达会意,高声道,“退朝。”
随即,敖晟起来,拉着蒋青出金殿,文武也纷纷散去,齐赞终于是松了口气,擦擦汗,心说敖晟还真是吓人。
正想着,突然就感觉肩头让人拍了巴掌,惊得他蹦,抬头,就看见是王忠义。
“喂,是咱们三个起训那水军不?”王忠义问齐赞,又看了看旁的月王观契。
观契微微笑,道,“王将军,不是我们三个起,是齐公子操练人马、排兵布阵,我们看着。”
“那有什么意思啊。”王忠义不满,道,“这种事情,起干才有意思么。”说话间,抬头就见宋晓径直走出大殿了,赶紧弃了两人去追,还不忘回头,“我回去吃个饭,然后我们到落霞口碰头吧。”说完,跟着宋晓出去了。
“忠义。”王忠义刚出门,就让门口等着的叶无归揪了把。
“大哥!”王忠义和宋晓跟着叶无归,走到了旁比较隐蔽的偏院里。
“叶学士,有事?”宋晓问。
“哦,宋元帅。”叶无归给宋晓行了个礼,道,“我想嘱咐忠义,让他小心提防齐赞和月王。”
“嗯。”宋晓也点了点头,对王忠义道,“皇上让你跟着,是因为你愣头愣脑人家不提防你,你且看看两人有没有问题……另外,咱们自己这头的事情,你可得保守秘密,个字儿都不许给我漏知道么,不然我可军法处置你!”
王忠义摸摸脖子,道,“你俩以为我真傻啊,放心,我会直跟着青夫子的,光听少说,要说就胡说,成了吧?”
宋晓和叶无归对视了眼,满意地点头。
……
“观契怎么掺和进这事情里头了?”敖晟出了金殿,边走边问蒋青。
蒋青想了想,问,“当年你争王位的时候,观契似乎并没给我们帮忙,我还以为你俩关系不好呢。”
敖晟微微点了点头,道,“不是不好,是没关系……我当太子那会儿,他是个小王爷什么的,后来家子人都搬出乐都去了。长大后,他考的武科,然后就直驻守在落霞口,整天不显山不露水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回事。后来我登基之后,排排亲戚也就他了,因为不了解,所以给了他个月王的封号,可是没实权。”
“他今年大?”蒋青问。
“比我能大个四五岁吧。”敖晟想了想,道,“不过我小时候,好像见他跟辰季起玩儿过。”
“辰季?”蒋青吃了惊,“当真?”
敖晟苦笑了下,道,“我只是在冷宫的房檐上看到过眼,他俩从院子前面跑过,追追打打的,后头跟了大群的下人。后来皇娘告诉我,比较矮小瘦弱的那个是辰季,后头那个,好像说了叫观契……不过我光记得辰季了没太记住别的。”
蒋青微微皱眉,道,“我跟去也好,正好观察下这个观契,别是有什么花花肠子。
敖晟恬着脸笑,“青,我也去。”
蒋青看了看他,道,“你要是跟着,他们谁都得加着小心,还探听什么?”
“可是……”敖晟说着,把扑过去搂住蒋青,“我不要跟你分开,个时辰也不行,刚刚早知道就答应半个时辰了!”
蒋青让他搂得透不过气来,赶紧推他,道,“你还闹呢,这几天你还是去宋晓那儿吧,自个儿的水军要带,还有找季相他们好好研究下战术,别到时候措手不及。”
敖晟看了看蒋青,道,“青,你很有皇后之风……”
蒋青听就恼了,瞪了敖晟眼,敖晟抓着他手,道,“青……那今天晚上,你再让我做昨晚上那事儿?”
蒋青霎时脸通红,咬了咬牙,抬手赌气般狠狠推了敖晟把,转身就走了。
敖晟在后头喊,“青,起吃了饭再走啊!”
见蒋青不理他径直往外走,敖晟就嚷嚷,“我可看着时辰那!从现在开始,就只有个时辰啊!个时辰到了我就让人接你去!”
蒋青拿手堵耳朵,转身跑出院子。
敖晟赶紧叫了四个影卫跟上,随后,转身往书房走,去批那厚厚的堆奏折,进门前,见叶无归他们都等在门口,敖晟点点头,“来得正好啊,给朕算着时辰!”
众人面面相觑,无奈摇头。
……
蒋青随便地吃了几口饭,便率先骑马赶到了落霞口。落霞口在乐都的东南面,靠近牙州府,往来的大是运盐的货船,前朝之时有海寇作乱,不过后来辕珞在这里设了些人马,建了水军,将海寇清扫,使这带恢复的秩序,尤其这几年,特别的安定。
蒋青来到了落霞口,在军营外头看了看,亮了腰牌,那些水军也不敢阻拦他,放他进了水寨。
这水寨当然比不得敖晟藏在山里的那个水寨雄伟阔气,战船也就几艘小的,将士们个个精神是挺精神,但是都有些疏于操练。
蒋青来回转了几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心中纳闷,那个观契,似乎对这水军不怎么在意。
正想着,就听远处有人笑道,“叫青夫子见笑了。”
蒋青回头,就看见观契走了过来,对他点了点头,“我是个懒人,这水军很久没人管了,兵也跟着懒了。”
蒋青看了看他,道,“既然久无战事,松懈点,也是常事,毕竟掌管的是河运,也不是正规的战船。”
观契挑了挑眉,蒋青这人他以前见过,跟敖晟在起进进出出的,但没说过话,早听人说他为人冷冰冰,不近人情,今日见,果然是个认真的人。
“夫子吃过饭了么?”观契问他。
“吃过了。”蒋青点头,便走到个正在绑鞋的水军身边,问他,“你在自己做草鞋?”
“嗯。”水军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斯文俊秀的年轻人是谁,但估计是个官吧,就点点头,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
蒋青拿起那双奇特的草鞋看了看,问,“为何编得如此奇怪?走路的时候,不会膈脚么?”
“在船上穿鞋,可不比的地上。”这时候,身后有人说话,蒋青和观契回头,就见齐赞和王忠义起走了过来,说话的是齐赞。
他走过来,拿起草鞋看了看,对蒋青笑,“夫子,这种鞋子在甲板上穿,不打滑。”
蒋青点了点头,心说,水军和陆路军马,真的是差了很啊。
王忠义挺喜欢蒋青的,他凑上来,小声问,“夫子,吃饭没?我带了只烧鸡,会儿咱俩喝酒?”
蒋青笑了笑,点点头。
观契和齐赞都微微吃惊,头回见蒋青如此笑容……心里有了几分了然,难怪敖晟对他这么痴迷,这人平时冷冰冰的,笑起来,竟然有暖心之感,说不出的温和。
第四十章,试探
齐赞让观契将人马都集中起来,观契索性将兵符给他了,道,“齐公子代劳吧,我对派兵什么的也窍不通,纯粹来看个热闹。”
齐赞接了兵符有些尴尬,王忠从他手上拿了兵符,道,“哎呀,你们都是斯文人啊,给我吧。”说完,对那些水军说,“唉,我说,当头的呢?都给老子过来,其他人,戴上你们的家伙,去操场集合!”
水军们面面相觑,赶紧就拿着刀剑去集合了。
齐赞跟着军校们往操场走,蒋青也想跟过去,却听旁观契说,“夫子,咱们上操场边的军帐里头坐下喝杯茶吧,这外面日头太晒了。”
蒋青看了看他,点点头,“好。”
……
敖晟靠在龙书案前,用最快的速度将奏折看完,抬头看等在书房里的季思等人,“少时辰了?”
众人面面相觑,道,“皇上,还没到半个时辰呢。”
敖晟有些泄气,看几人,“你们有什么事说,最好能气说到个时辰。
“呵……”季思笑了笑,道,“皇上,臣想说的是关于这次水战的事情。”
“嗯。”敖晟点点头,端着茶喝了口,道,“说吧。”
“我觉得,还是应该让宋将军带着几十万精兵,镇守在乐都,至于水军,就该叫水军的将领来带,不然委屈了宋将军,适得其反。”季思道。
“嗯,这个道理朕也懂。”敖晟点了点头,抬眼看众人,“那你们说说,这水军将领,我朝中有谁能担任啊?”
几人面面相觑,季思道,“皇上,您听说过海王箫洛么?”
敖晟愣了愣,随即皱眉,“你说肖洛羽那个老妖精?”
“咳咳。”季思咳嗽了声,点点头。
“七星水寨是个江湖门派。”敖晟似乎有些不甘愿,“而且肖洛羽都退隐江湖少年了,不会来帮朕打仗的。”
“皇上,我不是说让肖洛羽来帮您打海战。”季思微微笑,道,“您想不想,学海王打仗的能耐?”
“什么意思?”敖晟不解。就听季思又说,“不止是海王,还有当年齐亦、辕冽、先皇……他们都有个共同的,教他们打仗的老师。”
敖晟听得出神,皱眉问,“他们都有个老师?那他们夫子该大年纪了?”
“今年想来,该有八九十岁了吧。”季思摸了摸胡须,笑道,“此人姓卢,叫卢雀尾,人称雀尾老人。”
“没听说过啊。”叶无归和汪乾坤都脸惊异地看着季思,“这是个什么样的高人,竟然能交出如此的名徒来。”
“那是个隐士,居住在乐都北郊的农家,那年,先皇等都还年轻,众人起出游,遇上了当时正在山中喝酒的雀尾。”季思笑呵呵道,“他当年嘴里吟唱的诗句,引起了殷寂离的兴趣,后来众人坐下喝了几杯酒,殷寂离跟他下了盘棋,竟然输了。”
叶无归和汪乾坤面面相觑,天下人人都知道殷寂离聪明绝顶,下棋不输是出了名的,当年轮番十位大学士,也是完胜,竟然会输给个山野村夫?
“呵……”敖晟笑了笑,道,“那他该窝囊得撞墙了吧?”
“可不是,恨坏了。”季思笑道,“后来殷寂离就耍上无赖了,非说不想活了,要赖在老头家里白吃白喝,不然就在他家房檐上上吊死了。”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这不是撒泼了么?想想殷寂离神算国相的名头,还真想不到竟然有如此稚气的面。
“后来呢?”敖晟很感兴趣地问。
“后来老头让他磨怕了,就只得收留他住下,殷寂离让辕冽他们买了好吃的好喝的来供着老头,方面跟老头谈古论今。谈了几天终于让他套出来了,老头精通各种兵书战策,对于陆战海战,无不精通,乃是个用兵奇才。于是,殷寂离就用象棋试他,试,老头又让殷寂离给试出来了……当然,殷寂离又输棋了。”季思摇摇头。
“然后呢?”叶无归追问,“不得恼了。”
“嗯。”季思点点头,“殷寂离上他家炕上躺着,说要活活饿死,不然对不起孔圣人,把老头急坏了,最后软磨硬泡,老头糊里糊涂地就收了辕冽他们当徒弟,让他们每天来他的小屋,听他讲个时辰的兵书。”
众人都觉得神奇,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