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狂潮（NP） 作者:俞恨容

    天周六，把他带到学校里来给我们弄。”

    “……他真的能帮我们修好？”李昀泽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周六大早，罗子昕把bios芯片小心地包裹起来放进包里，坐了两个小时的公共汽车来到了环江镇毗邻的曲海大学城。这里总共坐落着三所大学，林光和李昀泽两人所在的曲海大学就在其中，在当时可以算是非常不错的重点院校，师资力量颇为雄厚。

    他下车的时候，林光已经在车等着了，两人互相点点头，同走进了曲海大学的校园。因为大学校园般都是对外开放可供游览的，所以罗子昕进去时并没有受到阻挠。

    高等学府与镇中学的规模不可等同而语，整个校园里绿树成荫，郁郁葱葱，这个时代的年轻学子们身上的书生味很浓，三三两两捧着书本走在学校的石板路上构成道美丽的风景。

    两人走进学校的公共机房，里面放置着接近二十台色的计算机，华国这时候还没有接入互联网，这里的计算机之间只是用双绞线联通了校内局域网，以供互相之间共享数据。乳白色的键盘、乳白色的机箱，当时的机箱看上去是横放扁平状的，个手掌不到的高度，阴极射线管显示器则安放在机箱上面。

    作为珍贵资源，机房仅仅每周六、日对学生开放两天，并且到了下午就会早早关闭，而且很难占到位置，这也是林李二人无法在机房完成课题，需要向他们的教授借用计算机的原因。

    “这里！”机房里坐在台电脑前的李昀泽向两人挥挥手，怪不得之前在车没见人，原来是来这里占位子了。

    两人快走几步，来到了电脑前，李昀泽起身来，把位置让给了罗子昕，坐在旁边机子前的个陌生青年奇怪地看了他们眼，似乎搞不懂为什么两个大学生会对个小孩那么恭敬。

    罗子昕虽然这些天来都在解剖电脑，把家里那台计算机琢磨了个透，如果那台电脑有生命，恐怕早就羞愤得想自杀了，但是男孩事实上却是现在才第次接触到活的电脑。面前的计算机已经被李昀泽开启了，后者正在上面编写些程序，罗子昕扫了眼，知道是个后台应用程序。

    他关闭掉那个编程软件之后，拿出包里的bios芯片，开始向两人详细地讲解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这块bios芯片原本的硬件系统设置出了问题，它保存有微机系统最重要的基本输入或输出程序、系统信息设置、开机上电自检程序和系统启动自举程序，旦参数出现乱码，就会使计算机不能正常开机，我接下来要做的是，从和你们给我的那台电脑同型号的电脑中，拷贝份适用于它的完好的bios硬件程序，改写cmos，弥补我们芯片损坏的那个模块。”

    两个计算机系的大学生也并非庸才，听他说完，沉思了会儿，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原来是bios出了问题，怪不得我们查不出哪里错误，事不宜迟，现在赶紧开始吧。”

    坐在电脑前的某人应了声，关掉机器换上损坏的芯片，然后在dos下根据前天晚上自己构思的方法，双手放到键盘上，在家里的时候，他就用那台坏的电脑练习了很久的打字，如今第次正式使用，指尖传来的触感依然足以让男孩精神震。

    很快他就调出了bios程序，然而他往芯片上安装了次，却发现拷贝失败。

    “you hj□je nht。”子昕轻声念出面前对话框中的英文字，这个词语他能看懂，也正因为他看懂了，所以那对清秀的眉毛皱了起来。

    林光和李昀泽凑上前去，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罗子昕回头问：“你们这些计算机的bios是怎么装上去的？”

    李昀泽叹了口气：“我们早该想到，这个程序是米国计算机公司自主研发的非自由软件，为了不让他们的技术外泄，在生产线上就通过编码器把程序直接灌注在了硬件上，然后加以封装，那程序可以说是长死在上面了，我们根本无法挪用它们。”

    罗子昕闻言，眉头皱得深了：“那平时要是bios设置出现混乱，该怎么办？”

    两个大学生对视眼，苦笑道：“……非常麻烦，这是国外技术，我们只有上报学校，由系里申报资金，然后……整机替换。”

    “米国不单卖零部件？”

    “他们吃定我们国内没有这个技术……”接下来的话，林光没有再说下去。

    三人陷入了片安静，只剩下罗子昕快速敲打键盘的声音在沉重的气氛中回响。

    突然，坐在电脑前的男孩开口问：“复变函数的柯西黎曼方程是什么？”

    林光愣了几秒，下意识回答：“du除dx……”

    “那它的幂函数呢？”

    “不，不知道……”

    “那是个自然常数的blna次方算法！”坐在旁边的大学生突然插话进来。

    “谢谢。”罗子昕没有过在意对方，得到了答案后，手上动作不停，运行mmc命令启动控制台，并将组策略管理单元加载到上面：“把单连通域代入它的高阶导公式得出的泰勒级数是少？”

    “是……是……”身旁的大学生沉思了会儿，拍大腿起来：“你等下，我帮你去问！”

    他记下罗子昕给出的数据，走到附近台计算机前，拍拍个男生的肩膀：“学长，问你个问题……”

    林李二人瞪大眼睛看着这幕，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在干什么……”

    罗子昕对他们解释说：“解封bios程序！”

    “……这怎么可能？！”李昀泽有些失态地低吼：“那可是米国ami公司顶级专家封装的系统，怎么可能让你轻轻松松破解！”

    罗子昕等着那个去搬救兵的大学生带回答案，这会儿抽空回过头来，眨着不算小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两人，过会儿才说：“试试吧。”

    男孩既没有下保证也没有试图说服他们，只有这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却让两名大学生闻言怔，不知怎地竟然生出种惭愧的情绪。

    “泰勒级数得出来了！”那陌生的大学生去而复返，带着他的学长，两人拿出张被写得面目全非的草稿纸，将串数字报给了罗子昕。

    子昕飞快地输入解密算法，看着面前56个数据块开始松动，他快速地抽出张白纸，抄下之后的加密运算模块，将纸条递给两位热心的陌生人：“这是下个问题，帮个忙，谢谢！”

    这两人事实上是学校数学系的学生，他们虽然看不懂罗子昕到底在电脑上捣鼓什么，但对于新奇的数学问题却颇感兴趣，于是没有推脱就接了过来，过了会儿就把答案交给了罗子昕。

    然而，真不愧是世界顶尖公司的手笔，512位的密钥就像颗烂透了的大白菜样，罗子昕不断地剥掉外面的菜叶想要获得中间的菜心，却发现烂菜叶层层叠叠，简直无穷无尽。

    随着解密进度的不断深入，涉及到的加密算法也越来越难以攻克，两位数学系的学生很快就招架不住，面带急色地跑出机房去叫帮手。

    越来越的学生被聚集过来，个、三个、十个……很快黑压压的人头把机房挤得满满当当，其中甚至出现了其他系的数学高手和研究生的身影。林光和李昀泽坐在旁，在罗子昕的指挥下把个个模块肢解开来，分割成不同的的数学问题抄在白纸上，传发给前来帮助的学生们，模块在罗子昕这样的高手手中，分割的角度非常精妙，让人演算起来有种莫名的舒畅感，平日里枯燥的学习难免让这群堪称好学的大学生们感到有些厌烦，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现如今充满趣味的挑战却充分地满足了他们的好胜心，让众人解开个后又忍不住再算下个。

    可是人实在太了，后来的学生们几乎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发号施令，只有张张需要解开的数学真题写在纸条上，在学生之间传递，谁擅长哪块，就解密哪张纸条。

    随着人员的大量输入，解密的进度也是飞快，罗子昕看着进度条不断前进，心情却不像林李二人那样欢欣鼓舞，因为越往后前进得越慢，到了还剩百分之十五左右，也是最关键的技术核心的时候，已经寸步难行。

    “没人能解开接下来的问题了吗？”

    在场片细微的叹气声。

    突然个男生跳起来，喊道：“我，我去找导师！”

    “我也去找我的教授来……”

    “我也去！……”

    作者有话要说：　　注：现在苹果电脑是用efi，而不是bios，那是二十世纪以后的事情了，过去苹果ii用的还是bios。

    ☆、第十章

    这个时代的大学教授还没有那么大的官架子，听闻自己的爱徒们有解不开的难题，便二话不说来到了机房。看见学校里受人景仰的数学系教授大驾光临，人群爆发出阵欢呼声，这让教授们颇感意外，要知道在平日里的课堂上，他们可没有受到过这么夸张的夹道欢迎。

    众人自觉地为学识渊博的教授们让开条道，张写着数学命题的白纸映入了教授们的眼中，领头的位中年教授姓王，头上抹了厚厚的层发胶，两鬓的头发往中间梳着，掩盖住他有些稀疏的头顶。

    只见他拿起那张纸，细细读了遍，脸色微变。

    这……已经是学术顶尖前沿的知识了，他也是因为曾在sci的论文上看到过，才对它有所了解，怪不得那群学生们解决不了，但是，是谁把这种问题拿出来的呢？

    王教授不由拿眼往人群中看去，入目尽是年轻人们充满期待的眼神，林光和李昀泽见到教授的目光向自己看过来，下意识地缩缩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虽然这位不是他们系的教授，但如今心虚的两人见到任何教授，都像见到猫的老鼠。

    教授先生没有找到可疑人物，这时候又听见人群中有人问“教授会不会”，顿时也不管这么了，好胜心熊熊燃烧了起来，拿起笔就开始了演算。

    有了三位教授级专家的加入，以他们为核心，现场很快就形成了三个演算小组，学生们各自跟在自己领域的教授身边帮忙，很快停滞不前的解密进度又开始重新推进。

    “模块七演算完成！……”

    “模块四演算完成！……”

    时间分秒地过去，机房内不时传来学生激动的喊声，最后，王教授面带笑容地直起身子：“第模块……演算完成！”

    人群随之爆发出阵强烈的欢呼声，同时间，罗子昕紧盯着显示器上百分百的解密进度，烂白菜样的封装程序终于在他的面前，被剥掉最后片发黑的菜叶，bios源程序瑟瑟发抖地暴露在他发绿的目光下，他输入了修改用户权限的指令，迅速将程序刷上了bios芯片。

    计算机陡然卡，男孩面色不变，却屏住了呼吸，几十秒后电脑恢复了正常，机箱发出正常运作的稳定嗡嗡声，他切换ntfs，又访问了每个分区，切数据都显示正常，只是桌面上了个txt文件。

    罗子昕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露出了笑容，这才发现窗外的太阳已经偏向西边，肚子发出了强烈的抗议声，男孩回头看向两位年轻的顾客，后者也正用满含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子昕肯定地向对方点了点头。林光的脸上控制不住地流露出狂喜的表情，李昀泽是已经用力捂住了嘴。

    趁着全机房的人们都在欢庆，三人无声无息地收拾好东西，悄悄离开了这里。

    罗子昕跟着两人走到机房门口的时候，回头向里看了眼，刚才他在破解bios封装的过程中，总是隐隐感觉芯片的设计有着某些严重的缺陷，但是如今急着要走，时间紧迫之下他也只能把这个担忧吞回了肚子里。

    直到走出曲海大学，两个大男生这才放开欢呼起来，在那里又蹦又跳，惹得过往行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们。

    林光和李昀泽躲掉了失去学位的危机，此刻两人都心情大好，恭恭敬敬地把罗子昕请去下了趟馆子，直把某人撑得肚皮滚圆，末了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又叫了份打包兜着走。

    行人走出餐馆的时候，由大学生自己摆的夜市开始陆陆续续地出摊了，他们走过个绒线制品的小摊位前，听到个美女叫着林光的名字：

    “林光，买帽子吗……什么，不需要？怎么可能不需要！”

    十分钟后，三个男生的头上各自了顶毛绒绒的小熊帽，在那里面面相觑，年纪最小的罗子昕惨，脸上片通红——那是被女人们边尖叫边用手指捏出来的。

    告别了比512位密钥加密程序难缠的学姐们后，罗子昕坐上了回家的公车，而今天对于曲江大学来说，却注定是不平静的天。

    计算机系的张教授端着他滚烫的咖啡杯路过学校机房，看到平日里宁静的地方此时却像是在开狂欢派对样，白纸被扔得到处都是，他没好气地走了进去，打算好好教训教训这些轻浮的大学生们，什么叫作机房重地。

    “我记得他们原先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个学生的声音传来，指着角落的台计算机。

    另个成熟很的声音接着问道：“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张教授感觉后者声音有些耳熟，不自觉地转过头去，嗬，这不是数学系的老王么。

    那学生在旁小声回答：“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在和什么数学高手较量，或者在做套竞赛题吧？”

    张教授端着咖啡好奇地凑过去，伸长了脖子看向在那里的两人，在他们背后的台电脑，显示器正幽幽地散发着光芒，那学生似乎很紧张，伸手想要挠挠头，不想手挥，碰到了计算机连着的鼠标，点开了桌面上的个txt文件。

    出于职业习惯，张教授下意识地瞄了眼内容……

    “噗——”

    “嗷！张明忠，你这个禽兽！”王教授跳起来，在原地哇哇大叫：“我的发型！我的西装！”

    “bios程序……源源源源……源代码！！”张教授像羊癫疯样浑身抖起来：“谁特么从ami嘴里抢了几个亿……王贵，是你干的吗？”

    王教授赤红着双眼揪住羊癫疯的衣领：“我不管圆的方的什么代码，我只是逆推了几个自守函数方程而已！倒是我的衣服，你……”

    话音未落就被某个疯疯癫癫的教授把抱住：“亲爱的，你真是帅呆了！嗷！……”

    “拍马屁也没用！”王教授揉揉拳头，某位教授倒在地上，鼻子趵趵地往外流着血，脸上却依然挂着傻乎乎的笑容。

    ******

    环江镇镇东沿江的条街上，是丛丛落落的居民住宅，个全身裹在黑色大衣外套中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脸，他已经在这条街上徘徊许久了，手插在兜里，手拿着张白色的纸，纸上似乎有写着些字，但没有人知道这个形迹可疑的家伙究竟在做什么。

    秦耀德手中拿着稿纸，不断沿着他从家到早点铺的路上来回走着，同时双眼打量着周围走过的形形j□j的人，自从他将那张捡来的稿纸上的内容，作为自己的策划案交给建设部的领导之后，他往日来平庸的生活从此改变，先是被任命了这个项目总负责人的位置，由此工资整整涨了倍，后来是被暗示如果做得好的话，还有大的升职空间。如果他能够完美地完成这次的基改建，那么秦耀德相信，他的人生将会步步，走向辉煌。

    但是这切，都是建立在这张手稿上的。手稿只有整体的项目构思，却在具体如何实施的细节部分戛然而止，秦耀德先后几次为它补上了这块，却都被上面退了回来，因为说句实话，手稿上的内容他虽然能够看懂，却不能够领悟其中的精髓。他在家中思前想后了很久，最终悲哀地发现，自己可能必须回去找到手稿的主人。

    如果写这张稿子的人愿意帮他补全，那自然再好不过，秦耀德也已经做好了支付对方笔报酬的准备，但如果那人不愿意，甚至向他要回手稿的话……

    正在他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个人影闯入了秦耀德的视线。

    那是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背微微有些佝偻，正向他步步走来，双眼死死盯着他手中的稿纸。

    秦耀德情不自禁地定睛看去，虽然老人两鬓苍苍满是风霜，但是在男人眼里，对方眼角的鱼尾纹是那么睿智，糊着眼屎的双眼隐隐透着阅尽世事的精光，蹒跚的步伐无比坚定，老人步步向他走来，秦耀德竟然产生了地面被巨人踩踏而震颤起来的错觉！

    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不自觉地向前跨了步，扶住了老人。

    这样的年龄，这样的风度，定就是自己所要找的，手稿的主人！他脑中灵光爆闪，情不自禁地呼唤道：“您！……”

    “咳，”老人咳了声：“那个，你手上的纸……”

    “是，是，您有什么尽管吩咐！”秦耀德情不自禁地捏紧手中的稿纸，小心翼翼地观察老者的脸色，发现对方并没有丝毫怒意，不禁在心底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嗯，惭愧，惭愧，”那老者面上闪过丝尴尬：“我出门遛狗，忘了带报纸了，你的纸，如果没用的话……”

    男人足足愣了十秒，这才机械地低下头，看见只泰迪犬正在自己脚边，哈拉着舌头拉了泡金黄色的便便，再抬起头，面前的老人正脸期待地看着自己手中被捏得皱巴巴的纸。

    秦：“……”

    打发走了出门遛狗不带纸的老头，秦耀德捏着稿纸郁卒地蹲在路边，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吃饭比较早的人家已经开始起锅做饭，闻到饭菜的味道，他的肚子也跟着叫起来。

    这时，道路的尽头，缓缓走来个瘦小的人影。那是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初中生的年纪，戴着顶小熊绒线帽，脖子上系着同款的围巾，手中提着香喷喷的饭菜。

    秦耀德只扫了眼就不以为意地转开了视线，继续观察路边往来的行人，直到双球鞋在他面前住，美味的饭菜香味传入了他的鼻间。

    秦耀德打着哈欠挥挥手：“小朋友边儿玩去，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男孩赶紧开些，软软的声音带着丝和陌生大人打交道的紧张：“大叔，那个，我想说……”

    “你想说什么？”

    “呃……你手上这张公共陆地移动网设计方案，是我不久前遗失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lily.l】给的霸王票！！~

    【v爺爺】给的霸王票！！~

    【幽安。】给的霸王票！！~

    爱你们~

    ☆、第十章

    秦耀德机械地缓缓抬起头，入目是浅蓝色的水洗牛仔裤，米色棉袄，再上面，张清清秀秀的男孩子的脸，双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再再上面，是顶咖啡色的小熊绒线帽，可笑中带着那么点该死的可爱。

    他揉揉眼睛，又拿起手上的稿纸扫了眼，公共陆地移动网设计方案，很好，没错。

    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初中生，嗯，也没错。

    “大叔，能把它还给我吗？”男孩再次开口。

    秦耀德激灵反应过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受这个不怎么现实的现实，轻咳声，说道：“小……嗯，小朋友，这是你写的？”

    罗子昕肯定地点点头：“是的。”

    “能和我说说你的思路吗？”

    子昕不疑有他，因为身高问题，他根本不用蹲下身，只需要微微弯腰，就指着秦耀德手中的稿纸，对蹲在地上的男人简略地讲述了遍。

    秦耀德听得连连点头，不得不为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孩渊博的学识感到震惊，公式和理论的套用仿佛信手拈来，简直不需要经过怎样的思考，而他的想法，奇思妙想又堪称鬼斧神工。

    这时他手中传来纸张抽出的触感，秦耀德眼见着男孩拿了纸要走，赶紧伸手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等等！”

    某人回头，疑问地看着他。

    秦耀德看着面前男孩懵懂的脸，个想法快速地在脑海中浮现，他说：“纸上的这个构想，你希望它被付诸实践，变成现实吗？”

    这下轮到罗子昕微微愣，随即肯定地回答：“当然想。”

    秦耀德脑中飞快地盘算着：“我现在就可以为你提供这个机会！只要你把这个方案的内容补全交给我，我就能帮你实践它，你想想，到时候，环江镇的居民都将会因为你的创意从中受益！”

    “都从我的手中受益？……”罗子昕眼睛亮，他想到了梁章的大哥大，如果这个改造方案真的能够被实施出来，雪姐和姐夫他们就再也不用被信号接收不良困扰了。

    想到这里，子昕高兴地答应了对方：“好的，我帮你写完它，不过今天恐怕不行，我还有别的事，大叔你改天再来找我吧。”

    说着，他不等秦耀德再说什么，急匆匆地走进了家门。

    秦耀德脸色变，想要追上前去，却被关上的大门堵在了外面。

    男人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自己家中，坐在沙发上眉头越皱越深，他想起句古话，叫作夜长梦。虽然男孩年纪小现在答应了他，但如果这孩子回去和他的家长说，大人对其中的弯弯绕绕看得就会明白许了……恐怕到时候，这件事不但没有那么容易实现，反而可能会给他造成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