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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子之道 作者:人生若初

    在王楠行人过来,不过是要提醒这边的守兵,如果遇到状况的话,镇北军那边也能及时知道消息。

    说得难听了,其实也就是镇北军那边放心不下这边的守兵,所以才派人过来看着罢了,张大虎也知道他们的意思,当下脸色有些难看,倒是君长宁修养好,只是笑着说道:“确实,不过还请王大人放心,张指挥对此已经做了防范,如果那些人不来也就罢了,来的话,定是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楠自然不可能放心的下,只是他来此的目的并不在于此,倒是不会在这里跟君长宁闹翻了,当下应声下来,只说要暂时停驻在此。君长宁自然是答应下来,私下给了张大虎个眼神,让他别跟这些镇北军为难了,这边少少的万人,可是比不得对方。

    等君长宁几人将他们安置妥当,王楠走进屋子四下看,确定都是自己人把持着,才转身对个小兵打扮的男人拱手说道:“将军,这位君知州看起来倒是好解决,但张大虎守卫十分谨慎,要避开他出城的话,恐怕并不容易。”

    被称作将军的男人抬起头来,如果君长宁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惊讶番,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现在镇北军的大将军燕弘,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男人刚刚直低着头,君长宁注意力都在王楠身上自然没有发现,这会儿他却只是笑着说道:“我们何必要避开他们?”

    王楠微微皱眉,他可不知道燕弘跟君长宁的交情,只是说道:“不管是君长宁还是张大虎,我们都不熟悉,万他们口风不紧张泄露出去,将军就危险了。”

    燕弘却摆了摆手,张大虎是什么人他确实不清楚,但君长宁他还能不知道,既然不能躲开他们出城,那就来明的。

    那边君长宁跟张大虎深谈了番,还是摸不准镇北军的意图,毕竟这番的说辞看着挺可信,但确实如同鸡肋般,不像是贯镇北军的作风。等张大虎离开,君长宁又是皱起了眉头,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诡异,如果不是王楠有镇北军的令牌,他几乎要以为对方是冒牌货。

    蓦地,门口有声响传来,君长宁脸色微微变,转身拿了短刀贴在门后,想到齐家今天应该是去了军队,心中有几分忐忑。门打开之后,果然有人影偷偷摸摸的闯进来,君长宁短刃转就直接贴在了那人颈上,冷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燕弘微微愣,随即暗笑起来,如果不是知道里头只有君长宁个,他哪有可能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但注意到君长宁声音中的冷然,他也没打算两人年不见,见面就是先打上场,便笑着说道:“十郎,是我!”

    君长宁微微怔,仔细看那人,可不就是年未见的燕弘,燕弘当年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大人,如今气势冷厉许,但样貌却未大变,君长宁眼便认了出来,随即问道:“燕大哥,怎么是你,你是跟着镇北军起来的?”

    燕弘哭笑不得的将他的匕首拿开,转身看见那人却微微闪神,刚才见面的时候他为了不泄露身份并没有抬头看,这会儿才看清君长宁的模样,虽然那时候就知道这孩子长大了肯定是俊美无双,但这会儿相见还是有几分惊艳。燕弘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仗着身高照旧是揉了揉君长宁的头发,见他炸毛的样子倒是找到了当初的亲密。

    年不见,见面就逗弄自己,君长宁顿时有些怨念,冷冷哼说道:“当了镇北大将军就不认得人了,要是我刚才不是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而是直接动手怎么办?”

    燕弘见他有几分怒气,自然不会说自己压根不惧,只是笑着说道:“忘记谁也不敢忘记我们十郎,我这不是相信你肯定能认出我来。”

    君长宁哼哼两声,也知道他现在过来绝对不是为了认亲,有些闷闷的问道:“你找我不会是为了叙旧吧,我对不念旧情的人可没话说。”

    这么年不见,还是照旧那么别扭。两人到底是从小的交情,燕弘哪里不知道这孩子在生气什么,倒是将正经事放到了边,柔声慢语的哄着些,等君长宁终于露出笑容才松了口气,擦了把汗说道:“十郎,你要是还生大哥的气,我可要死以谢天下了。”

    君长宁觉得作弄的差不了,这才“大方”的表示了原谅,哼了声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别以为说了好话就能含糊过去。”

    燕弘挑了挑眉,觉得他们两人之间也不需要那些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年不见,再见面的时候便觉得这人还是他当初放在心上的小孩,看着君长宁虽然面带不耐,眼中却是掩不住的关心,燕弘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意。

    有时候人跟人的缘分就是如此,有些人相交十年,只要天就形同陌路,而有些人即使年不见,再见面的时候还是至交好友。年的时间,并没有削弱君长宁跟燕弘的感情,反倒是让那份情感如同秦关的红酒般,越发醇香久远起来。

    60、机密

    听完燕弘的番打算,君长宁却皱起了眉头,心中有些不赞同起来。虽然他也知道国家大事,边疆守军本来就代表者危险,但这次的事情却大有不同。

    原来上次秦关的事情给镇北军提了个醒,要知道秦关附近的草原并不适合跑马,般并没有游牧民族往这边来,而这次他们不但来了,还闯进城里来劫掠,怎么看都是不对劲的事情。

    如果缺少食物的话,那些跑马也不该对秦关下手,他们虽然能带走定的食物,但绝对不够他们过冬的,但偏偏去年的冬天,除了秦关之外的地方却并没有越到疯狂的袭击,有些以往都要备战的地方居然都是静悄悄的,边疆和平自然是好,但这次怎么看都让人心中不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作为镇北军的将军,燕弘心中也是担心,尤其是这年的和平已经让部分的军官掉以轻心,对防守有些懈怠起来。镇北军毕竟也不是铁桶块,燕弘能控制住自己的手下,却控制不住那些郡王塞进来的人,再说皇帝对他也并不是很放心。

    没有确实的证据,光凭着自己的猜测是说服不了军队里那些人,燕弘思考之后便决定冒险次。冒险出关打探草原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从青禾州出发的话太过于明显,不但瞒不住里面的人,也瞒不住外头的人,到时候恐怕他还没有找到原因,就被人直接给弄死了。

    而秦关却是最好的出口,这边人迹罕至,外头也没有驻守的草原民族,他们可以出城之后偷偷假冒商队。有燕弘早就接到消息,知道这边的知州是自己当初的好友君长宁,自己来的话肯定能得到他的支持,到时候有利于隐瞒这次的行动,没有后顾之忧。

    燕弘将切考虑的好,君长宁想着却觉得太过于冒险,毕竟离开大部队进入草原查探是有必要,但不需要燕弘自己去冒险,如果顺利的话倒也是罢了,如果不顺利那还了得。君长宁皱了皱眉头,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又说道:“如果你在外遇到危险的话,对镇北军毫无益处,说句不好听的,你若是死了,镇北军不就落到那些人的手中,难道还指望他们做出什么好事来。”

    因为那些郡王的作为,君长宁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好感,如果不是那些人的小动作,他也不至于被发配到了秦关。燕弘听见他慢慢的关心却是心中发暖,这些年下来,身边固然有亲信亲兵,但那种被人心里记挂着的感觉却是不同的,君长宁对自己从来没有什么欲求,这份纯粹的感情却是燕弘所珍惜的。

    燕弘自然也知道君长宁的担心,但这次的行动还真的非他不可,他手底下能用的人不少,但论起对胡人的熟悉,大概没有人比得上自己。当初他初到北疆的时候,在外头可是结结实实走了遍,只是为了不让君长宁担心,这样的消息他自然是隐瞒下来,故而这时候只是说道:“我对胡人加熟悉,亲自去的话掌控力好些。”

    君长宁还要再说什么,但看燕弘的表情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他绝对是非去不可,其中大概还有什么缘由不能告诉自己,只好叹了口气,从书房中找出张地图来,这时候的地图可不比以后那么详细,看着需要定的实力,君长宁不习惯这样的地图,来这里之后依靠着些文著自己修改过,这会儿倒是让燕弘眼前亮。

    “没想到我家十郎还有这般的手艺。”燕弘微微笑,君长宁却只是瞥了他眼,继续说道,“希望这东西对你有帮助,如果我跟你起去的话,记住当地的地形,倒是可以绘制好些的地图。”

    燕弘听见这话却有些心动,抬头却迎上了君长宁的眼神,回头却伸手捏了捏小孩的脸颊,笑着说道:“不管你说什么,这次却不能跟着我起冒险,十郎,你现在也是州知州,可不能做冒险的事情。”

    君长宁见他不上当撇了撇嘴,其实也知道这家伙向来都是谨慎的人,绝对不会答应自己起行动,最后无法治好把地图给了他,答应了送他出城,只是心中到底担心。燕弘见他这般又是窝心又是无奈,只好保证自己平安归来。

    燕弘带来的骑兵换上了百姓的衣裳,他带着出去的只有四人,君长宁亲自送了他们出行,有他在自然很容易撇开张大虎,倒确实是悄无声息。只是远远望着几人的身影消失在草原中,君长宁怎么样都是心神不宁,只好安慰自己,按照燕弘的打算,个月之内,大雪天之前就该能回来。

    赵明德最近发现,虽然秦关的状况天天好起来,但自家小大人的笑脸却天天少了,随着冬日的来临,就是他也能发现君长宁的不安,赵明德刚开始只以为是君长宁不适应秦关的冬天,毕竟比起京城那边,秦关的冷可以说是寒冷彻骨,风吹上来跟冷刀子似的,君长宁又是细皮嫩肉的长相,也不怪乎赵明德担心。

    但几天的功夫下来,赵明德却发现君长宁其实并不怕冷,事实上比其他看似瘦弱的外表,这位常年习武的大人身体比般的士兵还要好些。尤其是君家千里迢迢送过来的东西什么样的都有,秦关谁都能担心不好过冬,就君长宁完全不用担心,再有个齐家也不会让他家小少爷冻着。

    不是秦关的大冷天,难道是秦关百姓的生计。赵明德自己出去转了圈,回头却觉得不应该。虽然比起外头那些富裕的地方,秦关这个年还是难过,但比起之前那几年来,那就是大丰收年也不过如此了。君长宁是个实在人,朝廷说了免税,这边老百姓确实也是点儿税收都没有征收。

    赵明德心中嘀咕,君长宁其实也知道自己有些安稳不下来,随着日子天天过去,那燕弘却音信全无,要是现代还能打个电话联络什么的,在秦关就是飞鸽传书也是没有的,这地方穷得很,鸽子不适应不说,飞过的时候谁知道会被谁直接打下来吃了。

    君长宁心如火燎的等了大半个月,正想着是不是要亲自出去支援的时候,他等待的人终于回来了。这时候两人还真是单纯的至交好友,君长宁这时候的担心也是非常纯粹的,在看见那人身狼狈,带着的四个人只剩下两个的时候,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从他们身上的伤痕就能看得出来,这几人肯定是经过了场恶战。

    燕弘瞧见他冷下来的表情却露出个笑容,终于放心晕了过去。君长宁忍着愤恨将几人带了回去,因为他们回来的时候闹出了大动静,想要瞒住也瞒不住,幸好在秦关,君长宁虽然不是言堂,但大部分人都不会跟他过不去,好不容易先把张大虎和赵明德安抚了过去。

    等燕弘再次醒来已经是天之后,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做好了处理,浑身上下也是清清爽爽的,显然是有人给他打理过了。燕弘瞧了瞧空荡荡的屋子,暗道还以为醒过来能见到眼睛红彤彤的君十郎,没料到自己却孤零零的待在屋子里头,他不得不承认,在生死关头还能被他惦记的人,如今也只有君十郎个了。

    正胡思乱想着,却见门吱呀声打开,君长宁脸色还是铁青,走过来动作粗鲁的给他喂了药,这才冷声问道:“装什么柔弱,既然要逞强就要承担后果,如果不是我不放心让人直看着这边的草原,你就是冻死在外面也没有人发现。”

    燕弘知道他是在气愤自己不用求救的信号,咳嗽了声,在得到君长宁的冷眼之后,有些无辜的说道:“事情紧急,我不敢用信号怕打草惊蛇。”

    君长宁心中咯噔声,他自然明白燕弘这般的回来,肯定是遇上了麻烦,如今不用信号可见事情还十分严重。

    燕弘勉强撑起身体,君长宁到底是不忍心,虽然气他不爱惜自己,却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感叹如今的世道罢了。当初的燕弘虽然带着些煞气,但大部分都是因为家庭缘故,而现在,他身上的气势明显缺失经过了千军万马,用血肉拼搏出来的,君长宁知道自己并没有生气的资格,只叹了口说道:“躺着吧,有什么事情我帮你做。作为边疆知州,难道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燕弘却摇了摇头,声音也冷了下来:“我必须赶回青禾州,这些胡人居然趁着燕朝内乱,已经统了草原各个部落,怪不得年前的时候他们会攻击秦关,大概是有不服从的部落被逼到了尽头,才把注意打在了秦关头上,真要等他们统草原,那燕朝就要面临个大敌。”

    听见这话君长宁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自然知道里头的轻重。燕朝兵力虽然不弱,但看他这么年下来,只守不攻就知道中央皇权的态度,而这些年来,胡人却被他们养得胃口大了,如果他们真的平定了草原,下个目标恐怕就是燕朝。

    这件事刻不容缓,燕弘却满身伤口,君长宁怎么可能让他这样去青禾州,这走的话,这家伙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你手书封,我作为秦关知州,想必镇北军也会给几分面子,先把这消息带过去再说。我会让人随后送你过去。”

    燕弘还要再说,君长宁已经冷声说道:“以你现在的身体,恐怕还不如我赶路来得快。这边有张大虎镇守我很放心,难道你觉得我能力不行。”

    燕弘自然知道君长宁的能力,要说别的事情他恐怕真的要担心,但论起说服别人,这位绝对比自己还要强些。

    燕弘撑起身体写了信,君长宁果然只是吩咐了番,带着齐家就往青禾州的方向赶去,虽然不知道胡人的动作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但听燕弘的话,他们为了避免泄露消息,对般的民众强加管制,不听话的就直接送上西天,就是燕朝过去的商队也无幸免,可见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在冬日时节赶路是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在秦关这种酷冷的地方,虽然裹着厚厚的斗篷,不到个时辰,君长宁便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冻结成了块。旁边的齐家也是如此,但两人都没有缓下来的打算,这件事早分告知镇北军,那边就能早作打算。

    路快马加鞭,也得天夜才到了青禾州城下,却见城门紧闭,望过去却是静悄悄的片,君长宁无法只能放声大喊:“在下秦关知州君长宁,有事求见镇北侯阁下,还请打开城门。”

    话音刚落,里头却走出个身穿铠甲的男子,远远看过去只觉得神色莫变,君长宁心中不安感觉甚,好会儿城门才慢慢打开,有士兵出来检查他的身份,幸好来之前君长宁就考虑到这点,将知州的令牌带上了,确认无误之后,那士兵才拱手说道:“君大人请进。”

    君长宁微微皱眉,顺着城门走了进去,却见城里头守城的士兵个个脸色肃然,虽然常听说镇北军军纪严明,但那神情却不该是常规守城该有的,难道是胡人已经来犯。君长宁心中略过好几个主意,却有人从城楼上走下,近看却是个四十左右的将士,看见他拱手说道:“在下秦怀明,不知君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秦怀明是镇北军大将军,官职只比燕弘第阶罢了,比君长宁这个知州还要重些,君长宁抬头看去,却见秦怀明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警惕,心中又是片疑惑,只是说道:“事关重大,还请大人带去去见镇北侯再言明此事。”

    秦怀明脸色微微冷,冷眼看向君长宁,见他眼神坦荡又有些拿不准,最后瞧了眼旁边的齐家,淡淡说道:“如果大人坚持如此,那就先让人搜身,身边这人也不能带着,才能去见镇北侯。”

    君长宁脸色微微变,这话对个文人官员来说,其实是非常耻辱的,但从秦怀明这话里头,他却听出了另个不妙的消息,镇北侯那样的人物,平常时候哪里会怕见个小小的文官,现在这般兴师动众,只有个可能就是镇北侯已经出事了:“既然规矩如此,下官理当遵从。”

    齐家脸色有些难看,但见君长宁这般说话,只好跟着旁边的将士走了,秦怀明亲自给他搜了身,这才说了声抱歉,带着他往镇北侯府走去。而那边等待着君长宁的,显然并不是好消息。

    61、北疆之乱

    如果说外面的守卫还只是严肃认真,那到了镇北侯府内,里面就是完全戒严的状态,就是君长宁这个外行人都看出不对劲来,虽然镇北侯是镇北军的大统帅,但没道理他的府内来来往往也都是士兵,连个丫鬟小厮都没有吧,现在的状况只能说确实是出事了。

    君长宁心中不安,前面的大将军秦怀明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径直带着他走进偏厅,里头坐着的却是几位在镇北军中颇有威望的将军,也是镇北侯的亲信,倒是跟朝廷的关系较为疏远,是那几位郡王怎么样都拉不拢的人物。幸而来之前燕弘给他科普了番,不然君长宁还真的认不出这些人来。

    看见秦怀明带着个脸生的美貌少年进来,几个将军的脸色微微变,其中个大胡子脸色最为难看,瞪了眼秦怀明说道:“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带着生人进来,这小白脸是个什么来头,不会又是朝廷送过来的家伙吧。”

    秦怀明冷冷瞧了那人眼,虽然镇北侯跟朝廷的关系直很微妙,但现在的状况,即使是真的朝廷派人过来,他们也不能闹翻了,不然的话那边有人动手脚断了这边的粮草,那就是镇北军有天大的本事,也得活活困死在青禾州。

    旁边位面白无须的将军看起来倒是神色不变,伸手拦住那激动的大胡子,笑着说道:“既然秦将军把人带进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知阁下是?”

    君长宁品级比在场的人其实都低些,这时候拱手说道:“下官君长宁,是秦关知州,不知镇北侯老侯爷现在何处?在下受燕弘将军之令,有急件转达。”

    听见燕弘的名字,在场的人脸色又是变,那大胡子最不擅长掩饰,倒是露出几分喜色来,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我就知道那小子肯定不会有事,燕弘人呢,怎么自己个儿没来?他让你带来什么消息?”

    君长宁面露难色,虽然在场的人都是镇北军的将军,但其中有几个能全然信任的还真的不知道。毕竟当时走得快,燕弘跟他说的也不。秦怀明见状心知他的担忧,微微皱眉说道:“原本这样的大事是应该请侯爷出面,但如今侯爷重病不起,恐怕是见不得你了。”

    君长宁心中微微惊,重病不起,谁不知道镇北侯老侯爷那是老当益壮,这么年来不是没有伤病,但突然间重病不起就是不正常的事情,君长宁猜测其中肯定有不能告人的事情,但他不会笨的这时候去追问,看了眼秦怀明,到底是将那封信拿了出来:“这是燕弘将军的亲笔信,还请几位将军过目。”

    秦怀明点了点头接过信件,越看脸色却越是难看,猛地拍桌子喝道:“果然如此,这些胡人好歹毒的心思。”

    君长宁又说道:“燕弘将军重伤在身,不好赶路,但随后便会回青禾州。”

    秦怀明心知如果不是伤得太重,燕弘肯定是要赶回来的,当下重重的叹了口气,燕弘带来的实在不是好消息。如果那些胡人已经纠结成了团,直针对燕朝的话,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大敌,偏偏现在镇北侯还出了事重病不起,要知道镇北侯在镇北军中那才是说不二的人物,没有了他的制约,恐怕不用胡人作乱,他们内部先要乱成团。

    原本在燕弘离开青禾州出去查访的时候,镇北侯府却出了件大事。镇北侯严翼原本不过是平民出生,当初娶进门的妻子自然也是糟糠之妻,虽然说糟糠之妻不下堂,但女人年老色衰之后,男人的宠爱又能持续久。镇北侯在军事政治上那是响当当的人物,在内宅却也不过如此。对老妻虽有几分愧疚,也敌不过妩媚青春的小妖精。

    镇北侯早年的时候受过伤,虽然并不妨碍房事,却不利子嗣。所以直以来只有老妻早年所处的儿女,女儿早已出嫁,儿子却因为小时候的次风寒而导致人有些痴痴傻傻的。镇北侯常感叹后继无人,但这么年的奋斗下来也没有个子嗣出现,只好给儿子娶了妻,想让他生个孙子出来培养。

    如今镇北侯的长孙也已经十二,虽然并无将才,却也不是么愚钝的性子,原本镇北侯府也该是安安稳稳的才是,谁知道前不久有位年芳十五的小妾爆出身孕,大夫口径致都说是男胎,其实这才两个月,男女哪里能分辨得出,但镇北侯盼了儿子这么年,满心眼信了这话,把那个小妾捧上了天,居然私下应允如果生了男孩,就给她抬成平妻。

    镇北侯这话是不是哄着那小妾没有人知道,反正镇北侯的老妻却是信了,这些年夫妻俩的感情早就被那些狐狸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