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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日月(八阿哥重生) 作者:梦溪石
要说的吗?”
八阿哥年方十岁,就算回答得出来,能有什么惊人之语?旁的李光地等人暗自嘀咕,佟国维却想起自己在家中与儿子对众阿哥的番评论,不由心中微动,看向胤禩。
胤禩早已知道此番结果,却不知自己是道破康熙心思好,还是故作懵懂好,想来想去,各有利弊,不如折中,便道:“儿臣若说得不好,请皇阿玛不要怪罪。”
糯糯的清亮童音听在康熙耳中,勾起他抹慈爱的笑容。“你只管说便是。”
“儿臣听嬷嬷讲的典故,有贼子作乱,天子就御驾亲征,皇阿玛何不也御驾亲征回,扬我大清国威。”
众臣略略吃惊,都看向这八阿哥,惟有佟国维心头暗喜,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哦?”康熙挑眉。“御驾亲征,朕是天子,需要以身犯险吗?”
听他的意思有松动之意,大阿哥吃了惊,方才众人在南书房争论的,也正是此事。若康熙真的亲征,那么这紫禁城内自然由太子监国,除非自己也随驾,不然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思及此,大阿哥忙道:“请皇阿玛三思,皇阿玛千金之躯,岂可以身犯险?”
李光地也道:“请皇上三思。”
康熙有点不悦了。“朕问的是胤禩,没问你们,胤禩,你继续说。”
胤禩看了看周围的人,方怯怯道:“皇帝出征,不是能令士兵鼓作气吗,身先士卒,大家也就跟着往上冲,士气大涨,不怕打不赢噶尔丹。”
略带稚气的话让康熙莞尔,却仍故意逗他:“那朕要是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天子在中军帐中怎会受伤,逗小孩儿么,胤禩暗暗腹诽,面上却露出不信的神情:“皇阿玛不是满清第巴图鲁吗,怎会受伤?”
康熙哈哈大笑,满室的阴霾仿佛也随着这笑皆尽散去。
“既连胤禩都如此说,那便这么定下了,拟旨,择吉日,朕御驾亲征噶尔丹!”
康熙代帝王,心志甚坚,说出来的话不容反驳,众人无论何种心思打算,此时都只能附和而已。
太子胤礽与索额图对望眼,不掩欣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了,不过我还是争取尽量每日,新时间由早上改为晚上8点左右,所以从明天起新时间为晚上,谢谢大家的支持^^
谋 定
大阿哥担心被人辖制的局面并没有出现,康熙亲征,把他也捎上了,与上次南巡样,留下太子监国,索额图辅佐。
皇帝不在,阿哥们的学业也不能落下,每日寅时,上书房依旧书声琅琅。
只不过,胤禩了重烦恼。
他不知太子起了什么心思,这些日子使劲地跟自己套近乎,会送东西,会留他在毓庆宫用膳,他可不想现在就被人套上太子党的头衔,将来想摘都摘不掉。
别说自己想得太远,就算是冲着大阿哥跟太子的关系,大阿哥的额娘惠妃又是自己的养母,这么下去大阿哥也会看自己不顺眼,只是这次两次的婉拒还能找着借口,久而久之,自己又能如何。
为了躲避太子今天再次留膳的邀请,出门前胤禩偷偷灌了几大壶冷水,想装病来躲过麻烦,可自己平日并不怎么健壮的身体,到现在竟直没有出状况,不由让胤禩扼腕不已。
“你怎么了?”趁着顾师傅背过身摇头晃脑沉浸在自己的吟诵中,胤禛飞快地凑过来悄声问道。
胤禩本想说没事,但话刚到喉咙,腹部便传来阵抽痛,疼得他时坚持不住,肘子撑在桌面上。“有点疼。”
胤禛看着他露出痛苦的神色,忙高声向顾八代告了个假,又在众目睽睽下扶着胤禩走出上书房。
两人出了上书房,候在外面的高明忙迎上来,原本不明就里的他看到胤禩的神情,也吓了跳。
“你今个儿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高明,你就这么伺候主子的?”胤禛沉下脸色质问。
“奴才该死,主子这是怎么了?”高明赶紧过来相扶。
自作孽,不可活。胤禩苦笑着,扯了扯胤禛的袖子,有气无力道:“四哥别怪他,是我自己灌的冷水……”
胤禛大吃惊,自然要问原因。
胤禩眼见瞒不住,也不想再瞒,免得这个小心眼的四哥对自己起了什么怨隙,以后要弥补就麻烦了,便在回到阿哥所之后,将高明遣去太医院唤太医,又令旁人都退下,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道:“四哥,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利害,从来没有对旁人说过,包括额娘。”
胤禛听他说得如此慎重,点头道:“你放心,除非我死,此事不会传第三人耳。”
胤禩叹了口气,附于胤禛耳畔,将自己不小心瞅见太子的丑事,被太子发现,以及太子使出手段拉拢他的事情,略说了遍,只隐去自己落水的那段。
既然太子不相信,还百般试探,自己不说也被怀疑,那便索性说了出来,也算坐实了这个罪名。他暗自冷笑,略带讽刺地想道。
任是胤禛修养功夫再好,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半大少年,听罢脸上已是片苍白,震惊万分,说不出话,半晌,才慢慢冷静下来。
“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能对别人说,就当不知道。”
胤禩心头暖,这个冷面王四哥在少年时候,还是很不错的。其实纵是胤禛保守不住秘密也无妨,事情是他传出去的,到头来闹大了必定也会追究到他头上,但他现在能如此说,显然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连良嫔娘娘也绝不能说。”
胤禩道:“四哥放心吧,此事事关重大,这点利害我还是晓得的。”
胤禛仍不放心,又嘱咐了几遍,直到胤禩再三保证,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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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内。
低低的呻吟自帷幕之后传来。
帐摆流苏,被翻红浪。
春色无边。
“嗯……太子殿下,轻点儿……”女子娇嗔。
“你这小浪蹄子……”
阵低笑声自帐后传来,随即又淹没在喘息之中。
索额图来到毓庆宫外,却被拦下。
“还不快去通报声。”他皱起眉头,瞪着拦下他的小太监。
“这……”对方脸为难,他有百个胆子,也不敢拦太子爷的叔公,只不过得罪太子的下场,同样也不怎么好。
“怎么,太子殿下在里面?”索额图人老成精,马上发现不对劲。
小太监点点头,苦笑道:“中堂大人,我这不是有意要拦着您,实在是不方便。”
这大白天的……
索额图咬牙跺脚。“快去通报,就说我有急事!”
小太监迫不得已,只好苦着脸道:“那您稍等会。”
过了会,小太监跑出来。
“索中堂,您请吧。”
索额图进去的时候,太子已经屏退左右,穿戴整齐地坐在那里,但殿中仍有种浓郁的暧昧弥漫着,让他不由微微皱眉。
“太子殿下。”索额图想着要先说正事还是先劝谏下太子。
“叔公如此紧急,是有何事?”太子也不太高兴,任谁被打断好事都不会高兴到哪去,但他又不能对索额图发火,只好憋着。
索额图坐下来,组织了下措辞,慢慢道:“殿下,您怕是有危险了。”
太子愣住,似乎没想到索额图会这般开场,忙把那点不快抛到九霄云外去,道:“叔公何出此言?”
“皇上虽然不在,宫中也到处都是耳朵,您光天化日之下,咳,传出去,怕是有损您在皇上心中的形象。”
太子还道什么紧要事,见索额图依旧提起方才的事情,不由有点不悦。“叔公只管放心,这毓庆宫上下,都是本宫耳目。”
索额图叹道:“殿下,如今大阿哥随驾,到时候回来,就算战绩平平,事无成,也会被人赞为骁勇善战,若真挣下军功,那便不得了,届时皇上必会两相对比,边是大阿哥的战功,边是您的表现,如果再有人进了谗言,就是小事化大了。”
太子皱眉道:“叔公的意思是?”
索额图神色肃,盯着太子,良久,才缓缓道:“我有策,就是不知太子殿下有没有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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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吕有功端着茶杯退回小厨房,厨娘惊奇道:“你不是去给太子殿下送茶吗,怎的又回来了?”
他言不发放下茶盘,也不顾厨娘的询问,转身便走,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脑袋里片空白,心头只有个声音,无不提醒着他灾患将近,吕有功只盼着自己现在就能长出双翼来,飞出这紫禁城。
“哎哟!”
冷不防声惊叫,吓得他赶紧抬起头,只觉得手足冰冷,牙齿忍不住打颤。
苏培盛捂着胳膊正想开骂,却发现他是太子身边的近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吕公公,您这是要去哪儿,这么急?”
吕有功看着满脸好奇的苏培盛,和他身后的四阿哥,连忙低下头行礼。
“奴才见过四阿哥。”
胤禛点点头。“怎的这般毛毛躁躁?”
“奴才该死,冲撞了四阿哥,请四阿哥恕罪!”吕有功跪了下来,身子伏倒在地上。
胤禛没再说,道声起来吧,便领着苏培盛走了。
待走远了些,苏培盛回过头,发现吕有功还在那跪着,不由大奇:“主子,这吕公公,平日因着伺候太子殿下的关系,都不大将我们放在眼里,今日怎的这般礼?”
胤禛皱眉,想起吕有功刚才脸青白的神色,分明是受了惊吓,也觉有异。
胤禩喝了药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耳边听着高明低声说四阿哥来了,神智又清醒些,睁开眼睛,正看见胤禛跨过门槛。
“四哥。”他恹恹道。
胤禛走过来,手抚上他的额头探了探温度。“今日觉得怎样,可有不适?”
胤禩笑道:“好了,就是太医开的药,让人发懒。”
“嗯,你休息。”
胤禩见胤禛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道:“四哥,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胤禛向来不瞒他,便将来路上的事情说了遍。
要知宫中素来隐秘,紫禁城内因着知道太而被灭口的奴才,也不在少数,但吕有功是太子身边的人,平素接触的人事,见过的世面也算不少了,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胤禛心觉有异,又琢磨不透。
胤禩听他讲完,倒是心中动,想起桩往事,面上却笑道:“四哥别管了,就算有事,也不是我们能知道的,别平白惹祸上身。”
胤禛也觉得有道理,便转了话题,两人又说了些闲话,胤禛就走了。
胤禛走后,胤禩倚在床头,若有所思。
太子的骚扰实在让他烦不胜烦,连苦肉计都使出来了,再这样下去也无招可用了,他是没有了对那把椅子的觊觎,可也也不愿被人拉到任何漩涡里去,何况太子还是注定会失败的。
胤禩想了想,计上心头,召来高明,道:“这几日太子使人来唤,就说我病了,太医说要静养。”
高明忠心为主,自然也希望胤禩快点好起来,可太子毕竟是太子,他面露难色,道:“主子,公然拒绝太子,这样好吗?”
胤禩有了办法,面上也轻松很,笑道:“无妨,你只管这么说就是。”
他不想犯人,可也不想别人犯他。
实在迫不得已,只好借借别人的刀了。
作者有话要说:生病了,吸鼻子……
温馨提示:新时间现在律改成晚上七点八点左右,大家表忘了
束 手
谁也没有料到,康熙刚刚出征不到个月,就班师回朝了。
并非是凯旋归来,而是染病不起,迫不得已,提早归来。
康熙的病来势汹汹,连随军太医也束手无策,德妃宜妃等人没有皇命,不得轻易出宫,听闻消息,只能在宫内急得团团转,翘首以盼。
大阿哥虽然跟太子争来争去,可也从没想过,要是皇阿玛遭了不测,自己又该如何,所以随驾回来,路也是侍奉左右,寸步不离,倒令康熙感动不少。
待回到紫禁城,康熙的病依旧没有起色,太医院没日没夜的会诊,却是全然的束手无策。
“还不赶紧用药!”宜妃看着康熙紧闭双眼,包裹在被褥中的苍白模样,回首朝那些太医吼道。
惠妃与荣妃侍立旁,忧形于色。
贵妃钮钴禄氏身体不好,佟皇后的妹妹佟贵妃又是个心性绵软懦弱的,因此自佟皇后去世,后宫掌管实权的,渐渐就成了宜妃与德妃二人。
“启禀娘娘,非是微臣等不肯用药,此病凶险,万岁爷高烧不退,实在是……”
宜妃不肯再听他们废话,转头对德妃道:“妹妹,你看……”
德妃蹙着眉头:“太子那边可有说法?”
宜妃抿唇不语,又使了个眼色。
德妃会意,两人悄悄退到无人的角落,宜妃方道:“朝臣那边,有建议寻访民间名医的,但太子怕不妥当,就驳了回去,可这高烧不退……”
平日两人在后宫也少不了勾心斗角,但此刻康熙病重,因着共同利益,都致对外,若康熙有个不测,别看她们平日荣华富贵,高高在上,儿子都还没成年的嫔妃,至也就封个太妃去跟皇太后起守寡过日子。
德妃也是六神无主:“不若去请太后来……哎。”说罢也觉得自己不着调,不由摇头。
宜妃苦笑道:“太后平素是个不管事的,来了也无济于事,现在太医又束手无策,我这心乱的,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宫内自是阴风冷雨,虽然上书房每日读书依旧不落,但连年纪尚幼,刚入学不久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也能看出师傅的心不在焉,别说胤禛和胤禩这些年长的阿哥们。
下了学,胤禟与胤俄没回自己的居所,反而紧紧粘着胤禩,他走到哪,两人就跟到哪。
“八哥,他们都说皇阿玛不好了,皇阿玛不会有事吧?”九阿哥胤禟惴惴问道,连带旁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十阿哥胤俄,也巴巴地望着他。
胤禩看着自己的身量,再看了看他的体重,放弃了抱起他安抚的念头,只摸了摸他的脑袋,扫了他们身后伺候的人眼,冷冷道:“哪些奴才跟你嚼舌根的,回头跟宜妃娘娘说声,都拖下去打板子,皇阿玛洪福齐天,自然不会有事的。”
胤禟他们身后的人被胤禩那句话说得身子抖,齐齐低下头去,皆料不到平日里温和少言的八阿哥,也会有如此疾言厉色的面。
手牵着个,待走到阿哥所,胤禩发现院落里台阶上着个小娃娃,吮着手指,浓眉大眼,正看着他们走过来。
“小十三?”胤禩有点意外,放开两人的手,走至十三阿哥胤祥面前,蹲下身道。“你怎么在这里?伺候的人呢?”
胤祥学说话较晚,就算现在三四岁了,也还说得不怎么利索,完全看不出日后的爽朗,此时呀呀地说了两句,胤禩也听不明白。
德妃与宜妃正守在康熙那里,现下只怕没空管他们,胤祥的生母敏妃又是庶妃,虽说封妃,却连个册文都没有,也说不上话。
时无法,胤禩只好带着三个小孩在屋子里玩,所幸他从前有弘旺,也算是经验丰富,半个时辰下来,直把三个小孩逗得咯咯直笑。
四阿哥胤禛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兄弟几人其乐融融的这幕,看着他们浑然不知世事险恶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
胤禩正与他们说得口干舌燥,看到胤禛犹如看到救星,忙道:“四哥,怎么过来了,快过来坐。”又见他心事重重,便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胤禛看了胤禟他们眼,没有说话,胤禩明白了,命人拿出几件小玩意送给几人,又喊来他们的近身嬷嬷,将几人领出去玩,待得屋子里只剩两人,才道:“四哥?”
胤禛喝了口茶,已是慢慢冷静下来,他明年就要指婚开府,也开始慢慢地接触朝政,上书房的功课对他来说也就不是那么紧要,这些日子跟这旁听旁观了不少事情,心中倒生出许忧虑来。
“皇阿玛的病,怕是不大好。”
胤禩大吃惊,他依稀还记得这个时期康熙生了场大病,但后来也转危为安,否则也不会有日后长达六十年的执政,所以这段日子宫里宫外都鸡飞狗跳,惟有他不动如山,该上课便去上课,该请安便去请安,与平日无异,但现在听胤禛所说,似乎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来得凶险。
“四哥说详细点。”
胤禛习惯了有事与他起商量,又知道这个八弟早熟聪颖,便道:“皇阿玛至今高烧不退,太医院诊断不出病情,都拿不出个章程来,太子那边,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胤禩愣。“什么不妥?”
胤禛道:“我也说不上来,按理说也没什么异常,太子帮忙处理国事,也样去请安,我还碰见过回,但是……”他没再说下去,显然也是不知要怎么表达。
“德妃娘娘和宜妃娘娘那边呢,可有什么法子?”
这句话入耳,胤禛灵光闪,突然就明白自己到底觉得哪里不妥了。
出了这种事情,德妃她们自然是五内俱焚,着急上火的,连太后也天天关在自己的小佛堂里念经诵佛,祈求皇帝平安。
太子虽然天天来探望,虽然也表现得很关心,但却丝毫没有忘了帮忙处理奏折,与朝臣议事,切有条不紊,不慌不忙,正是因为太过冷静了,所以让胤禛觉得怪异起来。
这些事情完全是凭空猜测,不能随便乱说,所以他也只是同胤禩略说了下自己的感觉。
胤禩自然知道太子那丁点异常从何而来,但他没想到这位四哥的敏感度居然如此之高,现在就能观察入微。
他想了想道:“皇阿玛的病情没有起色,都是由太医院诊的脉吧?”
胤禛点头:“这是自然,听说朝臣里有提议去民间寻访医术高明者的,但被太子驳回了,说不稳妥,后果难料。”
胤禩道:“京城不是有西洋教堂吗,他们洋人治病,都有另外套法子,不若请他们来看看?”
他并不知道那能治疟疾的金鸡纳霜,最后到底是被谁呈上来的,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个人说起这件事情,眼看康熙病情沉疴,已经到了不能再拖的地步。
胤禛愣了半晌,才道:“洋教士的东西,怕是不可信吧。”
“当年汤若望很为太皇太后倚重,皇阿玛是精通西学,这些年我们同样学了不少,听说洋人治病跟我们很不样,或许能有希望。”
胤禛皱眉:“就算我们有这个心,又有谁肯冒险担这个责任?”
胤禩思忖片刻,道:“找大阿哥。”
大阿哥与太子之争,渐渐浮出水面,连他们这些兄弟,也略知二。
康熙病重,若有个万,继位的自然是太子,到时候大阿哥的日子就要难过了,所以如果说现在有谁最希望康熙长命百岁的,那大阿哥肯定是其中个。
群医束手,走投无路,就算有丝的希望,也会让人想去尝试。
德妃和宜妃是后妃,不好插手这些事情,太子和索额图,不会担这个责任,因为康熙的病,其实对他们有百利而无害,如果因为他们首肯用药而让康熙遭到意外,原本无功也要变成有过,继位就要平生波澜。
在这种情况下,大阿哥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胤禛马上明白过来,道:“那我们这便去找大哥吧,成与不成,尽份心力而已。”
此刻的四阿哥胤禛,完全没想到过皇位会落在自己头上的可能性。
在他上面,别说有个太子,就算没了储君,还有深受重用的大阿哥,和文才出众的三阿哥,所以胤禛心无旁骛,确实只是想要康熙早日好起来罢了。
胤禩自是点头答应。
大阿哥此时正焦头烂额之际,见了他们自然没有好脸色。
明珠被起复,随福全参赞军务去了,余下他人留在京城,想商量点机密也没个人可以推心置腹,又碰巧撞上康熙生病,实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出了这样的大事,大阿哥生怕有变,每天几乎都泡在宫内,所以胤禛要找人,倒是方便得很。
“见过大哥。”
胤褆皱起眉头,没什么心思应付他们。“有什么事?”
胤禛道:“皇阿玛生病,我们也担心得很,所以过来问问大哥有什么法子。”
他挥挥手,心烦道:“好了,你们回去等消息吧,皇阿玛会没事的。”
“大哥,皇阿玛崇尚西学,之前我们也曾接触些,听闻洋人治病别出心裁,要不找个洋教士来给皇阿玛瞧瞧?”
胤褆没想过这遭,愣了下,眉头依旧紧锁。“洋人的医术,怎及得上我们博大精深?”
胤禛道:“但是听说现在太医们都束手无策了,但凡有丝希望,怎能不试试?”
胤褆沉吟不语,良久,才慢慢道:“跟我去见德妃娘娘、宜妃娘娘。”
此事事关重大,德妃、宜妃也不敢作主,忙遣人去问太后的意思。
太子闻讯也赶了过来,却是极力反对。
“皇阿玛万尊之躯,是可以随便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