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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日月(八阿哥重生) 作者:梦溪石
大内侍卫。
事涉朝政,明森半句不敢言,只保持着伏倒在地的姿势。
“你起来吧。”冷笑过后,康熙的表情不置可否。
“嗻。”
“给朕详细说说,今天胤禛胤禩他们出宫,都做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突然发现老8很纯情。。。虽然活了大半辈子,可自从指婚之后就活在老婆的管束之下,连个妾室都没有,奈何八福晋生不出来,康熙怒之下,赐了两个妾室给老8,结果就有了儿子,就连后来雍正清算老8,其中有条罪状也是说他管家不严,八福晋善妒。
从现代角度来说,八福晋坚持夫妻,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在那个时代,明显不合时宜。。。
家 宴
作者有话要说:14章被打了负分,我回复之后又回去看了下,发现那位同学说的老8随便发问,其实是老9问的,压根就没有任何问题,于是囧了,顺便无语默默,这世道……
为了感谢蜗牛,醒醉,间谍猫,非天熊包,今天再章 ^o^
胤禩将胤禟送回翊坤宫,便去找良嫔。
谁知康熙也在那里,被逮了个正着。
见了胤禩,他脸蔼色。“听说你今个儿出宫,买了两个奴婢?”
胤禩肃立旁。“回皇阿玛,正是。”
康熙挑眉。“你堂堂个皇阿哥,宫里不缺奴仆,怎的还到宫外去买?”
“儿子见那两人可怜,年长点的脸上有疤,没人买下,便随手将他们买下了。”
“唔,你还没开府,将人安置在佟府,倒也妥当,只是你想过没有,你能救得下那两人,却救不了其余灾民?”
胤禩愣,不由腹诽,怎么又考校起我来了,这不是您要操心的事么?
他垂下头,副恭聆圣训的样子:“皇阿玛教训得是,儿子没想那么,只是想能救人便是人。”
能不出头,就不出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胤禩这辈子的座右铭。
康熙见他哑口无言的模样,没有生气,反而了丝笑意。
在他看来,这个儿子心地纯良,若能好好培养,不失为栋梁之材,就是太拘谨了点。
殊不知胤禩这辈子小心翼翼,要的就是个拘谨。
不过这次应答,倒是了个好处,那便是康熙也默许了他买下的这两个奴婢,同意让他成年开府之后带过去伺候。
秋去冬来,转眼又是年底将近。
过了年,三阿哥胤祉就十三岁了,四阿哥胤禛也有十二岁,再过两年便到了指婚的年纪,成婚开府,就象征着阿哥们成年独立,所以康熙也开始让他们二人熟悉朝政大事,以便将来可以和衷共济,为国效力。
但太子却因此逐渐感受到压力。
原本他所要防备的,只有大阿哥人,现在底下的弟弟们都渐渐长大,并且个个看起来都非无能之辈,那么作为皇太子的他,又要如何自处?
大阿哥却在旁冷笑。
这下好了,当弟弟们长大,对那把椅子有了非分之想,你这个太子,还能坐得安稳么?
除夕这日,上书房放假,众阿哥们都像出了笼子的鸟儿,兴奋坏了。
晚上宫中有家宴,下午无事,各人便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母妃处。
佟皇后不在,胤禛又不想去德妃那里,看着额娘与胤祯其乐融融,便怏怏地跟在别人身后,慢慢走着,心中有些怅然,又有些欣羡。
此时他已年纪渐长,不再动辄喜怒形于色,时常板着脸,看起来颇有威严,近身伺候的太监奴仆尚且有些畏惧他,别提那些平日和他没什么接触的弟弟们,惟有胤禩从小与他玩到大,依旧待他如昔。
胤禩从后面追上来,察言观色,已知胤禛心头所想,便笑道:“四哥,时辰还早,不如同去我额娘那里坐坐?”
胤禛看是他,缓了神色,点点头:“也好,那就叨扰良嫔娘娘了。”
胤禩笑道:“四哥,你我起长大,何必如此客气?”
重生之后的怨恨与芥蒂,慢慢地转化为现实。
胤禩很明白,自己不能将前世的雍正,与今生的胤禛重叠在起,如果他想好好过日子,还是得拉拢这个四哥,只是人心始终是肉长的,这几年相处下来,连他也弄不清楚,这其中究竟有几分刻意,几分真心。
胤禛看他眨眼的模样,不由笑了起来,心中怅然也消散不少。
“就你这样子,跟人家说同我起长大,我还怕丢份了。”
月华初上,康熙在畅春园摆宴,太后,后妃,太子,诸位阿哥都到了,依照各自的位置落座,说笑寒暄,无论真心假意,彼此面上都带了喜洋洋的笑意,连带着气氛也热闹起来。
太后最喜欢儿孙满堂的热闹场面,宜妃又惯是会说话的,在旁逗得她笑得前仰后合,德妃,荣妃等也陪着笑。
年方三岁的十三阿哥胤祥在嬷嬷的帮助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十四阿哥胤祯太小,便没有出席,所以胤祥倒成了席上最小的阿哥,只见他戴着虎头帽,吮着小手指,东张西望的模样,就像年画里的娃娃似的,看得胤禩扑哧笑。
“你笑什么?”四阿哥转过头来。
“十三弟很可爱。”胤禩笑眯眯地望着,也许是这辈子不再抱着无望的野心,连带着周围的人事也感觉美好起来,原本没有注意到的些细节,现在却都能收入眼中,放在心里。
他不知道胤祥和胤禛是何时走近的,纵使上辈子跟胤禛斗得你死我活,对于这个古道热肠,直爽仗义的拼命十三郎,他也没有过什么反感。
胤禛却只看了眼,却是想起另桩事情,眉眼俱都柔和下来。
“我记得你三岁的时候,比他要可爱了,拽着我的袖子喊哥哥,连精奇嬷嬷也拉不开。”
胤禩奇道:“哪有这回事,我怎么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三岁的事情怎么会有记忆?”胤禛忍不住伸出手掐住他的脸颊往外拉了下。“你小时候也比现在这副老成的样子可爱了。”
“哎哟,四哥!”
两兄弟正玩闹至兴头上,那边太子的眼睛扫了过来,却是带了些许阴霾。
康熙姗姗来迟,众人自是起身跪拜相迎。
太后是个好脾气的,只是薄责了几句:“怎的来得这么迟,孩子们都等急了。”
康熙孝顺,与这嫡母又素来相处融洽,闻言忙道:“是儿子的错,正好朝政有些事情,耽搁了。”
听是朝政的事,太后便不追究了,只笑道:“好了,既已处理完,今日除夕佳节,咱只论家事,得好好乐乐才是。”
“儿臣谨遵慈谕。”康熙也笑了,但眉宇间仍有几分勉强,显然还在惦记刚才的政事。
宜妃察言观色,忙说起讨喜的吉利话,直逗得太后笑开了颜。
说话时,只见万树焰火腾空而起,如苍茫夜空绽出璀璨星光,照亮了半片天,仿佛连月光也羞与争艳,众人皆抬头欣赏,口中称好,年幼的阿哥们是兴奋无比,交头接耳。
观赏完焰火,自然就是敬酒。
太子带领着众阿哥,先敬太后,后敬康熙,又敬诸位后妃。
接下来是余兴节目,吟诗对对子。这方面三阿哥胤祉自然大出风头,连太子也不及他,虽然不及出口成章,但起码有章法有典故,说得上工整明丽,康熙大为高兴,连赏了好几件东西,胤祉也欢喜得满面通红,其他阿哥则眼带欣羡。
“皇阿玛,太子身为兄弟们的表率,理当马当先,怎可落在三弟后头?”大阿哥胤褆出声,打破了众和乐融融的景象。
康熙脸色微沉下来,看着大阿哥不说话。
众人渐渐安静,望着这对父子,太子则暗自冷笑。
大阿哥被康熙那盯,盯得浑身不自在,正想说点什么来弥补,忽听康熙的声音阴恻恻响起:“那你这又是为人兄长的表率吗?”
胤褆脸色白。
惠妃的脸色也跟着白。
康熙顾忌着皇太后在场,没有当场发火,转头对太后道:“时辰已晚,不如儿子先扶皇额娘回去歇下?”
方才父子俩的冲突,用的是汉话,太后只识满蒙文,但看在场情势,也知不妥,便颔首道:“也好,身子可真有些乏了,皇帝随我去说会儿话吧。”
皇帝扶着太后走了,后妃们自然跟着撤退,年幼的阿哥也被嬷嬷带走了,余下其他几位阿哥,面面相觑。
大阿哥胤褆脸色灰败,坐在边,太子面色淡淡,矜傲自持,坐在另边。
泾渭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14章被打了负分,我回复之后又回去看了下,发现那位同学说的老8随便发问,其实是老9问的,压根就没有任何问题,于是囧了,顺便无语默默,这世道……
为了感谢蜗牛,醒醉,间谍猫,非天熊包,今天再章 ^o^
醉 酒
太子看着大阿哥的模样,笑容浅淡温雅。“大哥脸色不大好看,可要去歇息下?”
大阿哥正后悔自己不该时冲动口快,冷不防太子出声,打断了他的懊悔,胤褆回过神,稍稍整理了下表情,微微冷笑。“谢太子爷关心。”
略行了个礼,起身便走,头也不回。
蠢材。太子瞥了他的背影眼,心道。
见在场兄弟尽皆噤声,仿佛被方才那幕吓住了,胤礽轻轻笑,端起桌上酒杯。“今夜皇阿玛不在,我便代皇阿玛,与诸位兄弟同饮,共度佳节。”
刚才那场闹剧,康熙拂袖而去,胤褆当场被斥,太子成了最大的赢家,眼下他满面春风,倒也不出奇。胤禩思忖着,边拿起杯子,与其他兄弟起回敬太子。
如是来往几巡之后,太子又从席上下来,端着杯子个个地敬。
太子敬酒,岂有不喝之理,留下来的阿哥大都粗晓世事了,别说三阿哥这样已经到了参与朝政的年纪,即便是平日顽劣高傲的九阿哥胤禟,在这位比他高傲的阿哥面前,也只有乖乖束手的份。
胤禩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太子端着酒杯朝他走过来。
“八弟,上次你才落水受了寒气,现在天冷,可要小心些。”饱含关怀的语气。
“谢太子殿下关心。”胤禩忙端起酒,跟着仰首饮尽。
谁知太子的脚像扎在地上似的,动不动,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杯是祝你身体长健,莫要再体弱病。”太子笑眯眯的,和蔼可亲。
“谢太子殿下关心。”
“这第三杯嘛,祝你学业进步,来年被皇阿玛夸赞。”
“谢太子殿下关心。”胤禩觉出不对来,但那又能怎样,太子是君,他是臣,君要臣喝,臣不能不喝。
胤禛胤禩等人年纪尚幼,分到的是果酒,是酒都有三分后劲,这么几杯下来,加上前面喝的,胤禩只觉得体内渐渐暖和得有些炙热了,眼前晃晃悠悠,像有个人抓着他的臂膀轻轻地摇来摇去。
“这第四杯么……”
“太子殿下,这第四杯,胤禛代八弟喝了吧。”胤禛打断了太子的话,双手执起手中酒杯,恭恭敬敬。
太子心中有点不悦,桃花眼微微挑起,眼角瞥及胤禩小脸潮红的模样,目光流转番,笑了下。
“也好,不过这第五杯,本宫还是要敬八弟的,你可不能代喝了。”
胤禛何等聪明,自然看得出太子是存心为之,不免心中着急。
除了三阿哥胤祉之外,其他兄弟都还懵懵懂懂,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道太子二哥真是来与弟弟们喝酒的。
胤祉本瞧不起胤禩,此番乐得看好戏,自然不会出头。
“这第五杯,祝八弟……”
话没说完,胤禩不声不响地往前倒。
众人连带太子都吓了跳,四阿哥胤禛连忙抱住他,可是两人年纪相差不大,重量也差不,胤禛差点也跟着摔倒。
“小八!”
高明也赶紧上前搀扶伺候。
待看到胤禩并不是完全失去意识,只是醉酒而已,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自从那天御花园幕,胤禩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行事作风与以往并无不同,太子稍稍放心,本想趁着灌酒再次试探番,看他是否表里不,但见着他双颊微酡的模样,如同在只白皙粉嫩的小包子上抹了胭脂,心底就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下,有种无法宣之于口的兴奋和禁忌。
“太子殿下?”旁人声询问,将他那隐秘而诡谲的心思打断,拉回现实来。
太子定了定神,忽而忆起八弟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面对皇阿玛的应答的当,面对他的镇定自若,年纪虽小,却不失稳重,趁此机会,若能将他拉到自己边,总好日后自己个劲敌,又或者他倒向大阿哥那边。
这么想,太子又才想到惠妃还是胤禩的养母,不由心头凛然,懊恼自己被这八弟的皮相迷惑,竟时忘了想背后那些利害关系,嘴里却道:“是本宫疏忽,忘了八弟还小,来人,把八阿哥扶至毓庆宫休息!”
还是再与他好好相处番,再怎么聪明,毕竟还是个孩子,容易被诱惑,若能……那便好了。
“嗻!”
太监们团团围上来,便要把四阿哥与八阿哥两人拉开。
奈何喝醉了的八阿哥双手扒着四阿哥不放,任他们怎么拉就是分不开,众人又不敢用强,只好在那拉锯着。
太子看得不耐,正想上前将胤禩抱走,蓦地人自后面匆匆赶来。
“太子殿下!”
太子不耐回首,见是梁九功,脸色好了些,道:“梁公公有何事,行色如此匆忙?”
梁九功气喘吁吁。“太子殿下,八百里加急,说是西北有变,皇上急召您与大阿哥前去议事呢!”
国家大事,胤礽还是分得清轻重的,闻言也不说,点点头道:“梁公公请前头带路。”
说罢回头看了胤禩眼,这才离去。
胤禛松了口气,将胤禩负于背上,对高明道:“回你主子的居所去。”
高明嗻了声,忙在前头引路。
热闹既是看不成,三阿哥胤祉暗嗤声,走人,其余阿哥也自散了。
方才还派热闹的宴席,只余下冷冷清清几个位置。
好容易背了路,又将胤禩安置在榻上,高明等人忙着为主子准备热毛巾和解酒汤,胤禛正在喘气,却见躺在榻上的人忽然睁开眼,望着他笑。
胤禛愣,醒过神来。“你这……”
“四哥,对不住了,刚我是醉了,可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见他脸上红潮未退,目光倒还算清明,胤禛这才放下心来,追究责任。
“为什么装醉?”
“你方才也看到了,太子……”胤禩叹了口气,“我实在不愿去毓庆宫,只好出此下策了。”
胤禛蹙眉。“太子为何屡屡与你过不去?”他顺着这几次事情往上攀援,不由睁大眼睛。“上次你落水的事情……”
“四哥。”胤禩打断他,脸严肃:“此事莫要再提,我真是自己不小心失足的。”
他越是这番模样,胤禛心中便越有计较,但现在两人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又无母家可依靠,怎比得上太子国储君,权柄在握,就算知道,又能如何?这么想着,心底不由泛起股酸楚。
洗了把脸,又喝下汤药,倦意反而浓起来,胤禩打了个呵欠,脸疲态。
“四哥,现在也晚了,不如在这起歇息吧。”他喃喃道,自顾闭上眼睛。
胤禛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原来不是没醉,只是硬撑着到现在。
睡着了的胤禩分外可爱,没了那副古板严肃的小老头模样,便愈发显得像尊精雕细琢的瓷娃娃,继承了良嫔美貌的他,在众阿哥中,容貌可谓是最出色的,少了女子的阴柔,了几分温雅,这样的人,长大了不知会迷倒少女子。
高明等人见两位小阿哥抵足而眠,早已关上门悄悄推出去。
胤禛躺在他旁边,怔怔望着,忍不住伸过头,将唇印在那温温软软的脸颊上,忽而又似惊醒过来,满脸通红,赶紧侧过身去,心中默念三字经入梦。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问太子对老8有没有意思,我觉得太子的心理应该是这样的:他目光挑剔,喜欢切漂亮的东西,所以老8的皮相他当然也喜欢,只不过这点喜欢在利益面前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当然太子是储君,他要是真想做坏事,还是绰绰有余的 口
亲 征
康熙这边,因着那八百里加急的奏折,南书房内片寂静,众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喘口。
索额图、李光地等人除夕夜被从家里匆匆宣进宫,原本还腹诽着,心想大过年的都不让人安生,莫非是大阿哥又跟太子吵起来了,结果看到奏报,个个脸色大变,眼都直了。
“边疆告急,噶尔丹抢掠喀尔喀,土谢图汗、车臣汗、泽卜尊丹巴胡图克图等人请赈,据他们所说,噶尔丹还跟罗刹国有所勾结。”指节轻轻敲着桌面,康熙沉声道。“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众人都陷入沉思与考量中,时无人应答。
大阿哥左右看了看,出列道:“儿臣愿率兵剿之!”
康熙见他脸坚定的神色,眼中冷厉缓了些,却没有回答,转而问其他人道:“其他人呢?”
大阿哥未曾察觉君父的细微变化,只是略略失望,以为自己方才在家宴上的表现仍旧留在康熙心中。
太子道:“儿臣以为,可先开粮放赈,以应土谢图汗等人之急,并对蒙古些摇摆不定的部落竭力拉拢,以免他们倒向噶尔丹那边。”
康熙微微点头:“索额图,你怎么看?”
索额图忙道:“奴才以为太子所言甚善,当务之急,摸不清对方的底线和实力,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大阿哥心中嗤笑声,想起被罢职的明珠,却不由得怅然。
“奴才以为不可。”出声的是裕亲王福全,康熙的亲哥哥,他开口反对,索额图自然不好说什么。
“皇兄有何良策?”康熙的神色柔和下来。
“太子是老成持国之论,可做手准备,但噶尔丹狼子野心,此番已不是第次,奴才以为,我们还得做另手准备,以防葛尔丹突然发难,危及边陲。”福全不疾不徐道,他性子敦厚温和,素不与人争,康熙向来很尊敬他。
“臣赞同裕亲王的观点。”李光地出声。
康熙也点头道:“那便如此定下来吧,给土谢图汗、车臣汗、泽卜尊丹巴胡图克图等按人口发粮,着黑龙江将军萨布素加强防务,李光地,你来拟旨。”
“是。”
“胤褆勇气可嘉,只是光有勇气是不够了,要有勇有谋,方是文武双全,太子小心谨慎,但略失周全,也很不错。”康熙为这次议事下了注脚。
太子与大阿哥抬起头,视线对上,又分别移开。
进入五月,战事愈演愈烈,噶尔丹率兵三万,分为四营,渡乌尔伞河,拟袭昆都伦博硕克图等部,并犯喀尔喀。
康熙大怒,边严谴其杀戮益甚、拆人妻女的行为,命对喀尔喀“罢兵息战”,边调兵遣将,分布在防线上。
同年六月,噶尔丹在乌尔伞大败清军,进入了距京师仅九百里的乌珠穆沁,消息传来,朝野震惊,京城哗然。
康熙自登基以来,还从未被人这么步步紧逼过,当年三藩为乱,乱的也是长江以南,像现在这样被人打到离京城不过九百里的地方,简直是奇耻大辱。
帝王怒,如雷霆之震,整个朝廷乃至京城,如同笼罩着层乌云,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胤禩本想出宫去看看那两个奴婢,他心中已经有些想法,能为自己的将来做点打算,可以安置两人,无需让他们再寄身佟府篱下,但碰巧撞上噶尔丹来犯的事,他也不敢去触康熙的霉头,还是安安静静待在宫里头的好。
谁知康熙却把八阿哥以上的众阿哥都召去。
南书房内,众人垂手肃立。
康熙让人念了战报,神色晦暗不明。“朕知道你们年纪尚幼,但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是朕的阿哥们,你们从小饱读诗书,朕现在想问问你们,这样的战局,朕,这个国家,应该怎么做?”
太子与大阿哥早被问过,此刻立于旁,心头各有思量。
康熙的目光移至三阿哥胤祉身上。“胤祉,你先说吧。”
胤祉犹豫了下,道:“儿臣觉得,嗯,这噶尔丹着实可恶,应该,嗯,应该派兵剿灭。”
康熙不置可否。“胤禛呢?”
四阿哥胤禛定了定神,出列拱手道:“儿臣以为,不仅要出兵剿灭,而且重点应放在粮草上,皇阿玛曾与我们说过,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大军长行千里,所要耗费的粮草颇巨,个不妥便易使大军断粮,后果不堪设想。”
皇阿玛问的是大局,你却在细枝末节上纠缠。大阿哥胤褆垂眸,掩下不屑,在他心中,除了太子,再无对手。
康熙却微微颔首,露出丝笑意。“你能注意到这个细节,很好,粮草是民生,民生是根本,日后便让你去户部学习,了解天下民生。”
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分别都做了回答,他们年纪尚小,康熙也不做大的期望,只是轮到八阿哥胤禩时,他的目光柔和下来。
“胤禩,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