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圣物语 作者:无名泽

    “你们刚才说的什么话？那男生为什么要打那女生？你怎么把他们都给轰走了？”雪妃回来坐下，仍然无法按耐住胸中的怒火，胸脯高低起伏的很厉害，而我则很不识时务的问了摞串问题。

    她只是生气的瞟了我眼，低头看自己的书了，根本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我深感没趣，又无可奈何，只得老老实实静下心来默写自己的英语单词。

    六七点的时候,困极了，伏在桌上打盹儿，在雪妃响的过份的翻书声中完全的醒来，偷瞥了眼身侧的丽人，伊人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认真地读着自己的书。在这才强打起精神，开始继续默写单词，同时明确的感觉到种被叫做幸福的暖流，从心底升起，穿绕，奔腾，只至五内俱舒。

    就这么直坚持到了十点刻，教室里的灯全都起闪灭了两下，通知着辛苦攻读的学子们，熄灯的时间快到了，而教室里，业已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怎么样？单词默写到哪儿了？”女孩率先打破了沉默，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a写完了，b写了部分。”我如实禀告。

    “不错，挺快的，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收拾了书本，我们同离开了教室。

    “马马虎虎吧。”我不敢打保票都会，不过自我感觉良好倒也是真的，因为我确信自己是投入了进去学习了，而只要能进入这种状态，学习效率就差不哪儿去。这是高中时流传下来的经验。

    来到外面的走廊上，我还是忍不住问起早先那对奇怪的男女之间的事：“他们怎么搞得？是哪国人。”

    “他们说的是韩语，你说是哪国人？”雪妃好像并不愿意提起那件事。至少是很没有热情提起。

    “韩国人？想不到你还会韩语呢。”我由衷地感佩到：“你太牛了吧，英语，法语，汉语，你都会四门语言了，将来想做外交家不成？”

    雪妃并不理我的好听话。而是自说自话：“韩国人真变态，为什么经济上都这么发达了，社会风气还这么封建不开花，男女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为什么男人可以随随便便对女人指手画脚甚至拳打脚踢，女人就只能忍气吞声连大气都不敢出个？”

    我这才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很快就提炼出了自己的解释：“也许他们不是韩国人吧。韩国经济上这些年发展这么快。社会也开化不少了。不然怎么会出《我的野蛮女友》这样的女权片子呢？我倒觉得那对男女可能是朝鲜人！朝鲜这么年几乎与世隔绝，天天就知道对伟大领袖感恩戴德。说不定人民也就相对比较愚昧。”

    “也是，你分析得也蛮有道理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可能是我错怪韩国了。咱们学校里朝鲜的留学生是挺的。”雪妃点头称是。

    “你当时怎么跟那男生说的，他怎么就走了呢？”我还是对当初那幕很好奇，难免要打破砂锅。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说，‘同学。请你做事文明些，不要这么野蛮。请你不要打人！’那男生就回话说‘我打自己的女人，关你什么事？’我就说‘在我们中国这片土地上。打人是违法的。你没有这个自由！’结果那男生就忿忿不平的走了，还嘟囔着要投诉我什么的。”

    “呵呵，也许他是觉得挺奇怪的，怎么会有个友邦人士来管我的家事呢，而且可恨的，还是介女流！虽然人是长得好看了点，也不能这么霸道啊！”我只顾自信口开河的很爽，却没注意雪妃的面色黯淡了下来，等我话音刚落，她已经脸色微红，是给气的。如果我们自习的地方不是在五楼，现在不是还在下个又个的楼梯的话，凭着教室外的暗夜微光，我恐怕还不会观察到她的恼怒。

    “你还笑呢！”等我住了口，河东狮吼便开始了：“你是不是也跟他样的想法？觉得我很过份是不是？算我看错了你。我还以为你跟别的男生不样，原来你也是这类货色。”

    说完头也不会的前头去了。我很懊恼的想，为什么我老婆都是这样的心态，首先以为我是什么什么样的，然后失望的发现我不是，然后就要生气地dbye。当初朵朵如此，现在她又如此。昔日朵朵的分手时的言语还历历在目，也是因此留下了那么的遗憾，现在我可不能再重蹈覆辙。我当然应该有勇气追出去，而且道歉。我的面皮不能跟女人似的那么薄了。

    于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像贾宝玉对林黛玉置气后所做的那样，迭声妹妹的乱叫：“你别当真嘛，我那也就是即兴瞎扯了几句，又不是有意的。别生气了吧。我郑重地向你道歉，保证以后再不说这种侮辱女性的话了。好吗？”

    教室外，春寒料峭，夜色浓重。

    雪妃步子终于放缓了下来，声音也不再有怒意：“我也应该道歉，我刚才话说得有些重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当然了！苍天可鉴，我柳永若是有丝男尊女卑的想法，……就罚我下辈子托生做女人。”雪妃缓和的话语调动了我不安分的口舌，竟当即举手发起了誓言。但是这行为本身有些可耻，虽然不是什么虔诚的唯物论者，不过对前世来生之类的子虚乌有仍是从不当真的，不然也不会如此这般的誓言张口就有。

    “你得了吧。”雪妃失笑道：“何必等到来生，这辈子就得现世现报才好。”

    “啊？你不是说真的吧？难道你要我……变性……不成？”我不禁毛骨悚然，心说我可不要做女人。

    “没那么夸张。你不是自己都承认做梦自己变成了女人吗？既然如此，干嘛不考虑下，感受下做女人的感觉？”雪妃说得轻描淡写，却令我听的是起了身的鸡皮疙瘩。

    “不是吧。怎么感受？我毕竟是个男人，不可能的。”我连忙矢口否认可能性。

    “谁说不可能？只要你愿意，就什么都有可能。你不会为了我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做吧？”既然有意将话说到了这里，她岂有就此善罢甘休的道理。

    “我是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不过这事儿，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我尽量不说的那么没有回旋余地。但是这也给了她希望。

    “我要是说非这样不可呢？你还不愿意吗？”

    “我倒是愿意考虑，可是这根本就没有可行性嘛。”本以为她是忽然冒出的鬼点子，三言两语就打消掉了的，没想到她如此的坚持，难道要对我强制执行不成？简直令人不寒而栗，不过眼下也只好找些客观理由拒绝。

    “怎么没有可行性？难道你们男生没在电脑上看到过部韩国电影。叫《爱上了朋友的姐姐》？看过没有？”雪妃依然笑语温存。

    这电影我们当然看过，男主人翁为了追求朋友的姐姐。不惜男扮女装打进女主角的生活圈子，虽最终大功告成，不过绝对可以在男生宿舍的电影评价榜上位列“恶心”类第名。如果有这么个排行榜的话。

    于是我只好闪烁其词：“可能看过吧？我也不清楚了，我看电影般记不住名称的。”

    “是吗？回头定要让你开开眼。对了，我那里就有这电影的光盘，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借给你。”雪妃笑吟吟的推荐着，兴致颇高。

    “有光盘有什么用，我们电脑都坏了。再说。电脑不坏也没用，我们光驱早就不翼而飞了！”我无法直接拒绝，只好找些借口来搪塞。

    “没关系，大不了去我们宿舍看。或者去我们老师cathy那儿去看，她对这部片子也挺喜欢的，呵呵，反正挺方便的。”显然的，她要将此事进行到底了。

    不过听她说起了cathy，却也调动了我些兴趣：“是吗？cathy也喜欢看。对了，什么时候带我去她住的地方看看，离学校远吗？”

    “什么啊，你不知道吗？她就住在学校里面，就在那里，嘉谊园。”雪妃停了下来，指了指东艺楼的方向，不过那边与校外的大街之间，只有片相对黑暗的地带，虽然以前是听说过那里是国外留学生的居住所，却并没有怎么了解过，想不到美国来的法语外教会住在学校里的蜗居里，我还以为她定很有钱，住在校外漂亮的大房子里。

    路闲聊着，我当仁不让的选择护送雪妃回到自己的22宿。毕竟这么晚了，又这么远的路，孤零零的个漂亮女孩子，无论如何不能让人放心。

    越过体育场，昏黄的路灯下，路上行人愈来愈少，四周的气氛也越来越安静。

    逐渐的，我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先前因为这样那样的话题的刺激，使我忽视了，现在因为这些吸引注意力的东西都不存在了，我不能不留意到，我的嗓子里仿佛进了很沙子，或者总有口痰窝着，吐又吐不出来，总之很异样。经验告诉我，这是感冒的最先症状。

    “完了。我可能要感冒了！”我不得不将自己的担心吐露了。

    “你别吓我！这个时候？开玩笑！”雪妃的大惊小怪完全值得谅解。

    “我也不确定，不过刚有这个苗头儿。之前冬春之交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先是嗓子发痒，然后是咳嗽，流鼻涕，发烧，浑身乏力，不过两天，喝点药就过去了。是季节性流行性感冒。不碍事。”我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

    “话是这么说，可这么个敏感的时候，只要是发烧，都会被隔离起来的。你那里有感冒药吗？没有我给你拿点，回去就着热茶赶紧喝了吧，也许能预防住，只要别发高烧就行。”

    “没事儿，我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明天不能起自习了，我怕给你也传染上。”

    虽然之前的经验是，这样的流行性感冒。我往往是最后个发病的，因此轮不到我传染别人。但是今次不比往日，还是小心为妙。

    晚上回到宿舍，就着热水吃了两颗雪妃给的感冒通胶囊，倒头便睡下了。

    半夜从梦中醒来，感觉到头脑发热。昏昏沉沉的，我知道，真的是病倒了。

    不过梦境到很好，美人儿极美的幽幽脉脉的眸子，令人*。许疯狂的画面，电影般的闪过。快乐开心，醒后才知道后悔。为什么这些都只是梦境？而且，可怕的是，这来的不是时候的病。若是真的被隔离在宿那个囚牢般的所在，可如何是好？

    像往日样，病倒后没胃口，吃饭成了负担。直到了下午五六点，除了喝了点开水外，什么都没吃。也点都不觉得饿。除了眼冒金星、头重脚轻的上厕所、洗脸刷牙，不过这短暂的起身活动时间，也使最可怕的症状显现了出来，咳嗽！不过好在此时宿舍内就我个人，于是整天就这么窝在了床上，蒙着被子，睡大觉。尽管原本周三是这学期课程最的天，不过因为*的原因，现在老师们也不再那么较真，毕竟很学生早已离开了学校，回到自己家乡去了。

    当日晚上，室友们才愿意注意到我的异常。先是小宣子说：“情圣怎么睡了天吗？是不是病了？”

    然后直是张阔满口污言秽语的话，令我深恶痛绝，却又不能听不到，虽然狠狠的蒙住了耳朵：：“*！这个时候怎么能生病呢。隔离隔离！人人自危啊，人人自危！我看我还是赶紧回老家去算了。人命关天，弄不好把小命搭在这里，可就亏大了。……”

    这时电话响了，离电话机最近的赵兑接听了，是找我的，我不得不起身，轻飘飘的挨到门口去接电话，不料阵咳嗽，说话也鼻息沉重，明显听出来是重感冒的症状：“喂？谁呀？”虽然已经预感到会是谁。

    “是我！还能有谁？你怎么样了？不会真病倒了吧？”果然是雪妃。

    “我还行，没事儿，很快就好了。”我故作轻松的说着，却为压不住自己的咳嗽声而懊恼。

    “明天下午来上我们的法语课吗？我们老师想见你呢。”好在电话并没能力将这边的切都穿过去，对方只能得到我愿意提供的信息。

    “好呀。我会尽量前去的。”我满口答应着，方面自己确实想见cathy柳若眉，方面也预料明天下午自己的病情应该会减轻许的。

    “那好，明儿见。早点休息。拜拜。”

    挂断电话，连忙回到自己床上躺着，连串的咳嗽简直要命。

    张阔旁敲侧击的语言攻势终于变成了直来直去：“赵主席，你可是学生会主席，这种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能不管啊。……”

    赵兑不得不委婉的对我说：“情圣，我看你这病也不轻，要不明天我跟系里领导说说，咱们申请隔离段时间吧？又不远，就在原来的宿，哪里还能得到及时的救治。怎么样？”

    “我不去。”我当然不乐意，是有救治不错，日三餐还有人送呢，可是那是我消费的起的吗？而且我这也就个普通的小感冒，真隔离了给传染上严重的怎么办？这简直令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生化危机的恐怖镜头。隔离？打死我也不去！

    “得了吧。”昔日的好兄弟小宣子替我说话了：“别那么小题大做了。情圣这就是季节性流感，往年每到春季都会犯次的，过两天就自己好了。再说，真帮他弄成疑似病例给隔离的话，咱们宿舍的谁都跑不掉，都得起隔离。”

    “我宁愿给隔离了，也不愿冒这个生命危险，以后的路还长着呢，那么精彩人生还没来得及体验呢，我他妈都还是处男呢，我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挂掉。……”此时我最恨的就是张阔这张嘴。

    “那好吧，要是明天还不见好转，我就真的跟上级汇报了。”最后，赵兑选择了如此的折衷主义。

    睡了天的人，居然还是这么的困。

    各种各样的纷繁热闹的梦境，仍然不停的闪着。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飘了起来。好像是要羽化成仙了。

    不过最终我还是会到了地上，回到了人间，回到了现实之中。

    这样的病着时候的时候，为数不的清醒的片刻里，是不断的这样的想：“我要是好了定会怎么怎么样，再也不怎么怎么样。在不能像之前那样怎么怎么样了。张阔的那些话的意思。就都演变成了自己的意思。觉得人生苦短，不该虚度。应该作番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业。不然与行尸走肉何异？……不应该再封闭自己，作茧自缚，缩手缩脚，放不开，因为害怕错。觉得没意义，就什么都不做。因为只要去做了。就定有意义。应该放开自己，去容纳这个世界，接受这个世界，开开心心的去奋斗、去争取、去创造！这些事雪妃曾经间断的陆续的跟我说过的意思。”然后是继续的沉睡。

    我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明的。

    只隐约的记得宿舍里又阵时间有些乱，有些吵。然后就有安静了下来。

    然后是宿舍外的世界，开始有些乱有些吵。而且过了很久都没有静下来。那是上午十点。操场上再播放运动会或政治大会上常播放的什么进行曲，然后是“第八套广播体操，1、2、3、4……”

    我彻底清醒了。而且感觉到了饥饿。并且只想吃甜食。

    第二学生食堂里，有种糯米糕做成的米团，豆沙馅儿，之前吃过，觉得甜得发腻，就再没问津过，而现在却非常非常的想吃。

    起身洗漱了，终于挨到了十点，食堂开始供饭了。

    锁了宿舍门，走廊上，楼梯里，步履蹒跚，因为感觉双腿仍然轻飘飘的，头重脚轻，每走步，不是扶着墙壁，就是扶着栏杆，因为生怕不如此，就会跌到。

    出了宿舍，被外面的春风吹，热热的脸上顿时感觉凉爽了许，而本来已经销声匿迹许久的咳嗽也被吹得复发了，只是不过比较轻微，而且也不如先前频繁。“我应该是就要好了！”我很自信的想，裹紧了衣服。从宿舍到食堂的这几十步路，走得我分外觉得艰难，生怕被股春风给刮到了似的。

    在食堂吃了四个糯米团，喝了点儿粥，饿意消失了。而那些油腻的、咸味的菜、饼、面条之类，仍然是没有丝毫胃口，看看就够了。

    吃了这么点东西，呆呆的坐在食堂的座位上，打量着眼前这些熟悉的切，却又似乎都那么的陌生。“我爱这个世界，尤其是爱这些妖娆美丽的女生们，虽然她们其实跟先前并没什么变化，再现在的我的眼中，却都美丽了起来。”如此看来，我真的病不想死。我当然还没活够，“此后精彩的人生还长着呢”，这么想着，忽然发现这话是出自个我所讨厌的人之口，便随着骂了句：“*！”

    定了定神，感觉精力恢复的差不了，而食堂里已经开始人满为患，起身离开。我没有再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主楼，手里只拿着个笔记本，本六级词汇。

    吃了饭的感觉，身体不再那么的虚，因此路行来，比先前轻松自如了许。不过需要爬五楼的楼梯，几乎令人崩溃，歇了两三次，终于来到了那间小教室，屁股坐在了之前习惯了的那个角落里的座位上，气喘吁吁，热汗淋漓。

    开了窗，放进股冷风来，开始默写单词，很快就觉到了冷，连忙有关了窗子，随之阵咳嗽。

    午后时许，又开始犯困，不得不伏桌而眠，竟睡的昏昏沉沉。

    周遭的世界逐渐热闹了起来，听到了熟悉的人们声音终于彻底的清醒，努力地抬起头来。

    小教室里几乎坐满了人，雪妃坐在了身旁，红秀和另个高个儿女生坐在了前排。

    高个儿女生打开了窗户，放进来阵阵凉爽的春风，而被这风吹，我又不免阵的轻咳。

    周围人等，顿皆如临大敌，雪妃除外。甚而至于，高个儿女生径直起身，去了离我远远的另个偏僻角落的座位。

    “你感冒还没好清呢？”般是关心，般是责怨，雪妃说：“那还逞什么强，为什么不留在宿舍休息？还出来干什么？”

    “我自己想来，没事儿，感冒就好了。再说，都休息了两天了。而且老呆在宿舍也休息不好。”我强打精神，尽量装做轻松的欢声笑语，却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无精打采和精力不济。

    “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别在这里硬撑着了。”看了我这情形，雪妃下起了逐客令。

    “不，我不回去。”我自然坚持不走，而随着目睹绝美的柳若眉推门而入，我就加不愿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