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第89部分阅读
穿越沦为暴君的小妾 作者:肉书屋
神叹一口气道:‘那条跨太平洋的大桥,你要双线还是四线车道?’”
他见她还是不笑,自己也很夸张的笑起来:“女人的心思,就是这么难猜,对不对?”
“哼!”
他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在她柔弱的黑发上磨蹭着,声音柔得仿佛刚刚佛过去的那阵晚风:“冯丰,我爱你。”
“我知道。”
“这一生都只爱你,再也不会爱别人了。”
“我也知道。”
“呵呵,你干嘛什么都知道?”他哀叹一声,其他的男人若是这样表白,其他的女人也如此回答? 一点也不激动,了如指掌的样子?拜托,装也装得感动一点或者害羞一点嘛,
为什么要理所当然的?吃定了自己?
他恨恨地:“那你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信的?”
“很早啦。”
他追问:“早到什么时候?”
她面上一红,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我考研究生之前,有一晚喝多了,强迫你答应即便我不喜欢你,你也要一辈子对我好……呵呵,你真傻,竟然真的答应了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了”
“那么早?哈,可恨你当时还装着喝醉了的样子,原来是早有预谋,引我下套……”
“我哪里预某了?”
“你早就喜欢我,可就是不承认,却逼我许下诺言你知道,君无戏言,我就再也不敢去招惹其他女人了……”
“哼,君无戏言呢!”她的眼珠子乌溜溜地转动,其实是知道的,就从那个时候开始,甚至在这之前,他就再也没有和任何女人00xx过了,也没有任何女人了,就这么一直憋着,憋死他
他看她一脍坏笑,立刻明白她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因何而来,低下头,猛亲她一下,恨恨道:“我可不管,出去后我们就结婚。这一次,你一定要嫁给我”
“嗯,出去我就嫁给你”
他双眼发亮:“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他神采飞扬,心里却酸痛莫名,她答应得这么爽快,也是因为笃定出不去了,也不愿让自己伤心,所以,那么爽快地开了 “空头支票”!
明知是空头支票啊!
这一刻,他甚至没有问她叶嘉一一问她有没有想起过叶嘉问她是不是全心全意!两人见面后,他故意避而不谈,她也绝口不提,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回避着。
再问,又有何益?
即便是甜蜜的谎言,也是令人心跳的毒药,
即便明知是空头支票,他心里还是那么螅耍路鸬谝淮握媲杏涤械哪侵中朔?他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摸一下,摸出一对耳环,那是在拍卖晚会上竟得的
被抓到这里,他被換了衣服,身上的一切物件都不见了,只有今天会见“宠妃”时,耳环又在身上了,估计是大口罩要他做“道具”的,可是,还没拿出来,“宠妃”就悻悻离去了
漂亮的耳环发出柔和的淡淡光彩,她笑起来:“人家求婚用戒指,你用耳环。”
“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好不好?谁会送你耳环?”
“哼,难道这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什么人?你要送给谁?”
他悠然道:“你管不着。”
可终究还是敌不过好奇,因为她越看越觉得这副耳环很面熟的样子,问他: “你哪里来的?”
“拍来的呵呵,你失踪后,我和叶嘉参加了一个拍卖晚会,那个晚会拍的全是古墓出土物品,相当一部分是我在老白那里见过的我怕见不到你了,就买了这个东西……”他压
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耳语,“还记得吧?这个东西是我送给你的,后来,你和迦叶逃跑时,就戴着这副耳环……”
她撇撇嘴巴,一张一合的,只有看口形才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嘿,那是送给冯妙莲的,不是给我的,关我什么事?记住,我又不是冯妙莲。”
女人啊!就是这么小心眼,
这样的小心眼却令他极其开心,长臂一伸,一用力,将那副耳环出去老远,混在草地里,再也找不到了
“李欢,你干吗?”
“呵呵,你不喜欢,我就扔了。”
“什么人哪?专门买来扔着好玩?你耍什么酷? ”她嘀咕,以为自己是言情剧男主角啊?动不动就扔戒指扔项链的,扔了,还不是得巴巴地去找回来?假打!
“我本来就很酷了,用不着再耍啦!”他笑嘻嘻地拥着她,神情却极其认真,“我今天见过‘冯妙莲’了……”
“哦?”
他不理她疑惑的眼种,慢慢道:“以前,我一直认为你就是妙莲,或者妙莲就是你,二者是合二为一的。但是,今天见了‘妙莲’出现后,我才发现,即使是冯妙莲本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喜欢她了。我喜欢的是冯丰,不是其他任何人,就算是冯妙莲也不行”他一字一顿,态度诚恳,“你要记住,我爱的是冯丰,只有一个冯丰!!!”
她干笑三声,笑声低低地,仿佛周星星那种古怪的笑。心口又有点疼,仿佛某一种异样的情绪入了骨髓,在微弱跳动的脉搏里翻涌,激动酸楚绝望甜密苦涩……万般的滋味
,只一种也说不出来。
李欢瞪着她,目中几乎要射出凶光来:“你这是什么回应?”
“感动到极点,无以言表。”
“唉,你难道就不能表现得含情脉脉一点儿?” 她好一会儿才咯咯地笑一声,又好象那种不服管教的小孩子,眉毛一挑,神情挑衅――
“不能!”
“为什么? ”
“因为你这样说的时候,我总是想笑,呵呵。”
“我不是‘这样说‘,而是表白,深情地表白! ”
李欢跌倒在草地上,气得胸口起伏,她却贴在他的怀里,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她那么幵心,笑得那么开心!很长的日子,就没见她这么开心过,睫毛在眼帘处上下起伏,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子
这样的表情,令李欢也完全轻松起来,几乎忘了二人置身在怎样的环境,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如果还有明天!
两人都躺在了草地上,微微有些夜雾了,李欢脱下自己身上宽大的白色的衣服铺在她身下,他自己就赤棵着上身躺在草地上。
“哎,李欢,你这样,有蚊子咬你。”
“胡说,哪里有蚊子?” 这里的草地上,草、野花间杂,是按照相生相克来保留的,没有丝毫蚊子的嚶嘤嗡嗡之声
她不说话了,枕在他的手臂上,右边的脸完全贴在他的大的掌心里,像一只慵懒的猫咪,闭着眼晴,好一会儿才问:“你怎么被他们抓住的?”
“呵呵,我去找你,他们自然也在找我,于是,就这么来了。还有什么比地震更好的机会呢?现在,我们两个都是‘遇难者‘了,他们几乎可以说是毫无麻烦了。
“你又是怎么见到‘冯妙莲‘的?”
他淡淡道:“我们的一个熟人而已她不过是应邀和几个影視学院的学生一起演了场戏而已。”
尽管置身这样的环境,冯丰还是觉得微微有些出乎意料,长叹一声,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都是很复杂的呵呵,我这才明白,从古代的宫斗到现代人的职场官场争斗,人性一直是不曾改变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中国人的遗传基因就是这样,男人和男人斗
,女人和女人斗,女人和男人斗……你没看到,电枧屏幕上天天播放的帝王将相大戏,哪一部不是权谋和厚黑学的现身说法?几千年了,想改也没得改,也许,我们每一个人的骨
子里都是贪婪而自私的……”
她嘟囔道:“你干吗发这么大一通感慨?”
李欢还没回答,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名护工模样的年轻人来到了身边,脸上是那种机械而标准的神情:“二位,天黑了,请回去用晚餐……”
李欢笑起来:“日落而息,看来,在这里呆着还不错。”
冯丰也眨着眼睛:“免钱饭也没有这么舒适的,我正好可以不用辛苦挣钱了,呵呵。”
李欢pk黑衣人
年轻人对二人的调侃充耳不闻,依旧是刻板的语调:“二位,请吧。”
他的这种神情,令人想起陈列橱窗那些毫无生命的模型,李欢盯了他几眼, 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冯丰倒因为见了许多次了,再加上刘子业那么古怪的样子都见到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淡淡道:“我也饿了,要吃饭啦”
李欢点点头,抱起她往里走。
这期间,周围的环境布局,他已经详细地观察过了,这片巨大的草地四周都是数丈高的围墻,围墻上还是密密麻庥的电网,仿佛与世隔绝他寻思,这里应该是什么管制区域,不然不会戒备如此森严
心里忽然大感恐惧,如果这样的一个研究场所,有官方背景作为掩护,里面的人在此胡作非为,更是会鲜为人知,单单指望叶嘉,自己和冯丰,哪里还能逃得生天?
草场的四围还有密密丛丛的树林,在夜色下看来,仿佛隐藏着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有一双绿幽幽的眼晴一闪,隐隐露出一头,他一看,竟然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藏獒,看样子,
这里不知潜伏着多少这样的“警卫”。那种安保看似不经意,却装了最严密的监控系统,可不是做做样子,比任何铜墙铁壁都严格,要从这里逃跑,简直毫无可能。
年轻人还刻板等着二人,李欢也不磨蹭,抱着冯丰进了那道虛掩的门,这时才发现,这道门并非“虛掩”,而是指纹控制的,显然,自己和冯丰都被经过了特殊设置,才能随意通过
门里已经亮了灯,是那种极其柔和的米色,二人刚进去,年轻人刻板的声音又响起:“请二位各自回房问”
李欢笑起来:“我们就在一起,你告诉你们的主子吧”
年轻人侧身,拿着小型的对讲机说了几句话,他讲的是一种极其偏僻的土语,二人一点也没有听懂他说的什么,只看到他很快就走过来,仿佛得到了指示: “行,你们就一起吧 。”
李欢抱着冯丰走进去,才发现她的“房间”,完全跟自己的一摸一样,都是那种超标准的无菌空间一一这时,房间的窗子已经打开了,是一扇隐形的气窗, 从外面控制的。
正常人肯定无法长期生活在无菌空间,也许是见冯丰身体不好,他们另有计划,就将这个房间“开放”了, 还能够进进出出,当然,活动范围永远只能局限于房间和草坪的距离。
铺着雪白台布的桌子上已经摆了几碟小菜,色彩鲜艳,看起来十分精致,也搭配得极其健康,令人很有食欲
有种很诡异的气息,两人几乎是同时回头,只见对面的墻壁上,突然多了一幅画是那副非常著名的《最后的晚餐》。
两人面面相觑,李欢看出冯丰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有些发抖,笑起来,夹一筷鲜嫩的蕨菜給她:“任他装神弄鬼,我们先吃饱再说。”
她想起刘子业,忽然有些吃不下去,只强笑着吃喝起来,觉得每一粒饭下咽,都跟石块似的,根本吞不下去。
“你吃这个”李欢依给她另挑了一些菜
她轻轻答应一声,但见李欢一点也不慌乱,这给了她很大的镇定和安慰,真正笑起来,低声道:“我没有害怕了……”
李欢见她脸上神色緩和,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端起碗也大吃起来。自从冯丰失踪后,他简直貪不知味,刚刚经历了如此愉快的一个黄昏,哪怕是天塌下来也觉得无所谓了,在
她身边对坐吃饭,倒觉得跟在家里似的,觉得饭菜从未有过的香甜。
“冯丰”
“嗯?”
“以后我天天做饭给你吃。”
“呵呵,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吃笋子炒鲜虾。”
“行,我去青石桥买最新鲜的,呵呵。”
她的眼里闪出一丝喜悦的光芒,那是极大的信任一一尽管,知道是不能出去的,但是,她宁愿听到李欢这样说,宁愿听到他这样坚定的口吻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在绝境中,总是渴望出现奇迹一一明知不会有,也不妨碍这种幻想这是人的心理调节功能之一,因为这种“幻想”,人类才没有那么容易崩溃。
吃饱了,就倦了像某种豢养的肉猪吃了睡,睡了吃结果就是等待被宰杀了,给人类享用。
两人躺在床上,床并不宽,李欢身材高大,要在往常,一定觉得很拥挤,可是,现在两人贴身拥抱着,仿佛揉成了一个人,也不觉得拥挤,倒希望两人之间永远也不会有什么隔阂
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困了啊?”
“嗯。”
“那就好好休息吧!”
“嗯,可是……”她抱住他的脖子,声音怯怯的,“我醒来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你了?”
“不会……,”他笑嘻嘻地,“要不,你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我? ”
“可是,我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呢……〃她嘟嘟嚎囔地,声音越来越低,
“李欢,你不要睡着,我醒来就要看到你……”
他轻轻点头,她的声音已经模糊,听不清楚下面的字句了,陷入了一种病人才会有的深度困倦里。他下意识地举手在她的鼻端轻轻抚摸,只一会儿,她就睡熟了。
灯悄悄灭了,也是在外面控制的一一那是对待实验对象的方式,一切控制,光、水、饮食、运动便于观察和记录。
李欢在黑夜里静静地听着她有些微弱的呼吸声,才真正思索起身处的环境, 焦虑浮在心头,要如何才能逃出去?
见不到冯丰时,觉得死生好像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但见到她了,真的面临不可知的死亡,才发现心底是如何的恐惧希望活着,哪怕如最平凡最卑微的小人物一般活着,与她一
起活着就好。
监控器里,画面清晰,蓝天白云,绿树青草,彩蝶明媚,两个男女依偎着坐在在起,情意绵绵,仿佛这个夏季最好的一天
黑衣人“啪”地一声关了遥控器,很是不以为然:“为什么让李欢和冯丰在一起?”大口罩见他神情如此不悦,有些意外:“冯丰身子越来越衰弱,我是希望李欢能从心理上给她一些安慰,看有没有康复的可能有些心理调理的巨大作用, 连医学也没法解释,只能称之为奇迹……”
“別给我提什么奇迹,立刻将二人彻底隔绝。”
“是。”
“安排见一次李欢。”
“是。”
这是一间普逋的房间。说它普通,是因为里面没有想象中的七七八八的器械、工具甚至一些“怪物”,仿佛只是一间会客室,和其他会客室一样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一个主人位,下面既无沙发也无椅子,只在地上铺着一块地毯,请人席地而坐的意思。
主人位很高,李欢一眼就看出,习惯这样设立座位的人,一定是心里有非常强烈的〃唯我独尊〃的意识,并且早已养成了习惯
他想,主人原来要的不是“席地而坐”,而是“席地而跪”
坐在主人位的黑衣人,看不出高矮,身形,脸也普通,依旧是人群中一眼看去成千上万的那种大众样子。只是,这张脸上的神情有些微的怪异,虽然生动,却总给人人皮面具的感觉。
李欢立刻判断出,这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他笑起来:“李某已成阶下囚徒,案上鱼肉,阁下为什么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
黑衣人淡然一笑:〃別失望,很快你就会見到我的样子,也不争这一时。”
“阁下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有何贵干?”
“想从千年死皇帝之身身上找到一些长生的奥秘”
“没有人能够长生不死!”
“你就是。你活了1500多年了 ,不也还没死?”
孝文帝拓跋宏公元499年死的,黑衣人说他活了1500多年,显然认准了他的身份。
李欢沉思一下,这怎么算好?说活了1500多年,可是,自己并没有经历过后来的隋唐宋元明清等朝代,而来现代也不过区区几年,这也好算活了 1500多年?这是什么算法
两双眼睛互相盯着,彼此审慎,彼此衡量,仿彿两把无声交锋的利刃,黑衣人顿了 一下,“你的目光如此锐利,说你不是孝文帝,我都不相信。”
李欢笑起来“要长生不死,你是在白日做梦”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道:“请坐”
李欢瞄一眼那张地毯,再看看黑衣人高高在上的坐姿,声音里满是讥讽:“看来你不仅想长生不死,你还想想称霸天下?你别忘了,这个全球一体化的年代,即便长生不死,也没有任何个人能够称霸天下了。”
黑衣人也笑起来,神色充满向往:“那倒不一定,不死之身加上千年累积的财富,只怕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俯瞰天下又有何难?”
一手遮天!
谁能遮住?
从未有哪一刻,李欢对男人的权利欲望如此反感,仿佛是一种顿悟无上的皇权,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往往是最大的罪恶制造者!
“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我活了 1500多年了,为什么不曾累积起无敌的财富和无敌的权利? 所以”
“?”
“即便你活了 2500年,我想,也未必可以得偿所愿 。”他悠然一笑,很随意地在地毯的一面坐了下来,盘腿而坐,黑衣人见他那种坐姿,心里一震,那是典型的面南背北,标准的帝王坐姿,就这么一个举动,仿佛将自己高高在上的主人位藐视得那么彻底。
这是他第一次遭到这种无形的强大的挑战,他冷笑一声:“果然是一代帝王,连坐姿都不曾忽略。”
李欢笑起来:〃你知道面南背北有什么好处?”
“显示你的帝王尊贵? ”
“错。你难道连地理都没有学过?地球自转导致日出日落,中国处在地球的北半球,所以住在这个面朝正南房子里的人就比较健康。在中国面南的房于都是由家里的长辈住的,也体现中国传统的“孝”。而作为九五之宗的皇帝,可能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样做的好处不过只是能多晒晒太阳而已……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你难道不知道?“
如此简单的常识,世人偏偏大多数都忽略了,只知道帝王坐姿的尊贵,却不知道尊贵在何处,黑衣人听他如此贬低自己,不禁大怒:〃李欢,你逞什么口舌之利?”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常识,还是冯丰告诉我的……”刚来现代的时候, 他天天赖着冯丰给他煮饭洗衣服,还整天端着皇帝架子,在出租屋里时,每每都是这种“面南背北”的坐姿冯丰不胜其烦,狠狠地讥讽了他一顿,他才开始对一些地理常识有了浓厚的兴趣
“哦,冯丰告诉你的?”
“她在很多方面,其实比我渊博。”
黑衣人随手按了下遥控器,画面上,蓝尺白云下,一对男女紧紧相拥,男人抱着女人,肯影清晰,面目模糊,但凭借他们的举动,完全能看出两人在做什么
李欢对这一幕一清二楚,夕阳下,他有意将冯丰“藏”在怀里,那个时候, 他正在亲吻她。这是两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清醒时候两情相悦的亲吻!也是唯一一次最亲密的接触!
唇边,仿佛还残留着她唇上的香味,淡淡的,甜甜的,令人回味无穷。黑衣人道:“冯丰的确是个少见的聪明的女子,意志也出乎意料的坚强,本来,她这样的人,是最理想不过的实验对象……”
“我认为,你们抓了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
“的确,她的身体状况很不好,留下也没有大大用处哎,要是没有这段该死的录像,我也许会考虑放了她的……”黑衣人倣了个很夸张的手势,“李欢,你看看,都是你害了她,你后不后悔?”
揭穿真面目
李欢淡淡道:”你在替叶嘉出气?”
黑衣人不置可否。
“要是她死了,叶嘉绝不会善罢甘休。”
“哈,李欢,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一个男人!是个男人,谁能忍受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我不认为叶嘉能忍受这样的事情,他只是一时不知道真相而已。”
“冯丰不是红杏出墙,她早就和叶嘉协议离婚了,她是自由人,有权利做出任何自由的选择。”
“既然已经离婚了,就是陌生人,叶嘉更没有必要再为她做些什么了。”
“如果你这样看叶嘉,你就错了。他爱冯丰,比你想象的更加深刻。”
“也许,短时间内也有一些怅惘,但是,世上女人那么多,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没有哪一个男人一生只爱一个女人的。世界上,比爱情更重要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只有女
人才会相信爱情,女人也很自大,总是认为自己会成为某一个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殊不知,这本身就是可笑到极点的事情… … “
“这有什么可笑的?冯丰就是我的最石一个女人了!”
黑衣人故作惊讶:”哦?孝文帝陛下三宫六院,你其实最不应该如此。哈哈,我倒忘了,野史是怎么记载你的?说你是历史上第一个被皇后气死的皇帝,为什么?因为你的老婆出轨了,可你偏偏还不肯杀她,要等到死后才赐死她。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你们都没有死,是来到了现代… … “他牢牢盯住李欢,”到现在你还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李欢从容地点点头:”对,我就是北魏孝文帝!”
黑衣人的脸上迸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兴奋、期待、惊奇、喜悦… … 明明已经调查了很久的事情,但真的从李欢本人口中得到证实,这种狂喜,简直比审讯七个小暴君来得直接得多。
“我是孝文帝!可是你呢?你又是谁?如此关心叶嘉的人会是谁?外面大名鼎鼎的富豪、慈善家叶霈?还是这个浩大地下室里神秘的主使人?你的真正身份又是什么?”
黑衣人纵声大笑起来:”叶霈也好,其他人也好,姓名不过只是一个代号,你管我是谁?”
“你竟然连承认自己身份的勇气都没有?我真是高估你了。既然如此,朕就赏赐你一个绰号一一黑衣人!”
他并不理睬李欢的讥讽:”你知道我生平所长是什么?”
“偷鸡摸狗?j滛掳掠?”
“医术!我五岁开始随师父上山采药,到20 岁时,医术已经超过许多老中医。不过,我后来选择了经商,若不是如此,我会成为一代名医。”
“是吗?我认为名医不会如此贪婪。梦想长生不老的人,又会有多大的胸怀去悲悯人类的痛苦?每一行的大成功者,需要大的能量,你的贪婪的能量足够,所以能赚钱,不过,
说到济世救人,却是差了一截。比如叶嘉,他才是这方面的伟大人物… … ”
他不以为意:”你这是庸人意识,我们要进行的却是伟大的事情。这里是亚洲最大的‘灵异奇人’研究基地,得到了最强有力的秘密组织的支持,保护严密,全世界知道内情的人不超过三位。人类至今对各种绝症束手无策,只沾沾自喜于一些小伤小病的治疗,而终究还是不能脱离死亡的痛苦。如果我们能打开这个僵局,你想想,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
在一些发达国家,都有类似的科研基地,诸如研究飞碟啊、外星人之类虚无缥缈的事情,并不稀奇。现在黑衣人的这个组织显然也是类似的,只是,其中只怕他本人携带了私货,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而黑衣人,他透露得越多,就越是对自己的身份肆无忌惮,根本不在乎“暴露”不“暴露”的问题了。李欢心里更是恐慌,显然,自己和冯丰要出去的机会,几乎一分也没有了。
“孝文帝陛下,你最好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合作。”
“如何合作?”
“历代皇帝都喜欢炼制丹药,想长生不老,从我们收集的资料来看,显然有些人获得了其中一些很有价值的丹药,服用后造成一种‘假死’,我推断,这种‘假死’遇到一些契机后,就复活了,而你和刘子业等人,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所以,希望你提供这种丹药的来历和炼制,然后,我们还会解剖一些人的身体,研究分析… … ”
他说“解剖”身体,仿佛在说杀一只鸡一般轻描淡写。
李欢冷冷道:”我并不是追求长寿的帝王,估计你只能解剖我得出结论了。”
“不,我们有足够供解剖的人选,你还有更重要的用途… … ”
他拍拍手,一群穿无菌衣的少年鱼贯而入。这些人显然没有得到冯丰那种可以到草地上活动的”优待”,整天呆在无菌室里,在强光照射下,已经快奄奄一息了。进来的只有萧昭业、萧宝卷、高纬和刘子业,刘子业走在最后面,当看到他时,李欢才瞪大了眼晴一一这个”怪物”还是刘子业吗?
他骇然地后退两步,叶霈似乎对他的举止很是满意:”陛下,你看刘子业如何?”
李欢勉强定了定心神:“还有三人呢?符生、慕容熙、刘煜呢?” “他们三个实验失败,死了。”
萧昭业等人似乎已经吓得麻木了,眼珠子一动不动地。那天他们追出去,“爱妃”自然是一场梦而己,“迎接”他们的,是刘子业,三人当场就吓晕了过去,醒来后,基本一直处于半痴呆的状态。
李欢又看看刘子业那样奇怪的身子:“你想把我也变成那样?”
黑衣人笑着摇摇头,似乎在欣赏他的那种骇然一一也欣赏那一众少年的骇然,“李欢,他们真的是南北朝那群穷凶极恶的小暴君?”
由他的口中说出“穷凶极恶”这几个字,不知怎地,李欢觉得很是可笑。
“其实,相比他们,我认为你本人更当得起‘穷凶极恶’这个词。” 他又扫一眼众少年,也许是因为人多,也许是因为李欢的出现,他们麻木的眼晴一个个有了愤怒的生机,凶恶、惊俱、残暴、逃亡… … 可惜,他们的身子都是软绵绵的,连快走几步都不能够。
“你们几个别这样看着我,难道你们以为害你们的是我?”
还能开口的三人愤怒地异口同声:“不是你是谁?”
“是他!”
他指着李欢。
“如果你们所说是真,他掌握了一个神秘的遥控器,把你们抓到现代,那么,你们想想,害你们的是谁?这个遥控器又在哪里?”
果然,众人的目光立刻转向李欢,几乎要撕碎他,萧宝卷率先怒吼,“遥控器到底在哪里?”
“恶贼,都是你害了我们… … ”
“我们做皇帝做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放出来?天天被你奴役,为你做事情,成为你的奴隶… … ”
“快交出遥控器,放我们回去… … ”
“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 ”
“小怜,你还我小怜… …”高纬嚎啕一声,就向李欢冲来,李欢躲闪不及,差点被他揪住,他一个扑空,就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时间,萧昭业和萧宝卷也嚎啕追打起来,李欢无法出手伤他们,只能一味闪躲,三个人早已没有什么力气,追打不着,干脆倒在地上打滚,完全是市井惫赖少年,哪里有丝毫万乘天子的气象?
黑衣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三人的嚎哭,又看看李欢的狼狈样,甚是得意:“看皇帝打架,还是第一次,安逸,安逸!”
李欢暗叹一声,这个老孤狸,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要把祸水引向自己。“
“李欢,说吧,遥控器究竟在哪里?”
看样子,他对遥控器的去向也异常感兴趣,也许,掌握了这个遥控器,打开那个巨大的地底迷宫,所能收获的,绝对比抓住这几个人要大得多。
李欢笑道:“你想,我怎么会告诉你?”
“你别得意,我起码有100种方法让你说出实情,你要不要一一尝试?”
“欢迎,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严刑拷打。”
“事实证明,你们几个人并非想象的可以长生不老… … ”
“那是当然.所以符生等人才被你整死了。”
“如果你肯交出遥控器,我们也许可以考虑变一种方式合作.”叶霈眼晴发亮,“也许,你们都可以不死… … ”
“听起来,是个相当不错的建议… … ”李欢苦笑,“可惜,遥控器早已不见了,连我都不知道撺到哪里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但是,至少先把你和冯丰的故事讲一遍吧?比如,你们是怎么来到现代的… …”
“我也是被莫名其妙地从地宫里放出来的,醒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某一天在街头邂逅了冯丰,才知道她变成了现代人。可是,那个神秘的地宫自他们7 人出来后就彻底消失了。你们也去勘测过的,应该知道,地宫不见了。至于原因,我也根本就不知道。就是这样,你可满意?”
“你简直毫无诚意!”
他摊摊手:“你们不相信,那也没法。”
萧昭业等人一直都渴望知道自己等人的“来历”,现在见李欢根本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个个几乎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他。黑衣人也露出失望的神色,挥挥手,一个人进来,带了萧昭业等人退下,那几个原本穷凶极恶的少年,跟在他身边,仿佛一群赶尸的人,被驱逐着僵硬地往门外走。
李欢目睹最后的刘子业的身子完全消失,强行压抑住心里想呕吐的那种感觉,忽然道:“我明白了,你并不想把我变成另外一个‘怪物’……”
“哦,那你倒说说,你认为我会拿你做什么?”
李欢看看他的身子,缓缓道:“你今年60 多岁了,是吧?”
“对。”
“人的衰老先始于身体肌能的衰老,所以,你想换一个年轻的身子?然后继续长生不老下去?”
他笑道:“有这个打算,不过,我们还有一个项目在研究… … ”
“什么项目?”
“其实,我们在做的还谈不上研究,因为无法得出结论,只是一些资料的简单汇总。人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生物,每一个体都有着不同的遗传密码,全世界60亿人口,没有一个人
是完全相同的。所以说,人‘类’一一虽然是同‘类’,但每一个又是异‘类’,… … 人们常常说什么同类相残,其实,严格地说,这是异类相拚!”
“哦?所以你想要从我或者冯丰的身上找出长寿的遗传密码,然后,应用到你本人身上,或者用于售卖高价?”
“对。不过这个过程也许太漫长了,如果我们等不及,就会采取其他的措施……”
李欢明白他的意思,那是一种“急于求成”,刘子业就是代表。他道:“你要换了别人的身子,那么,这个人是你还是其他人?”
“这也是我在思索的问题,比如刘子业,你说他现在是刘子业还是一只猴子?”
李欢回答不上来。
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我的身子你可以拿去,但是,冯丰,她的身子又有什么用?你应该知道,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也已经濒临死亡,你何不放了她?”
“她的身子还可以研究遗传密码.”
“我失踪了自然不会有人找我,但是,你别忘了,叶嘉一直在找她!”
“哈哈,那就让他找好了。找累了,他就会自动放弃了。你要知道,他是叶家三公子、是大名鼎晶的叶嘉,天下不知多少美女肯排队跪着求得到他的青睐,一个冯丰,又算得了
什么?”
“叶嘉不像你!其实,你根本不配有这样的儿子!”
他根本不理他的奚落,又一挥手:“孝文帝陛下,下去歇着吧,也许,很快就会用得着你这具身躯了… … ”他盯着李欢的身子上看下看一番,显然很是满意。
水性杨花
饶是强作镇定,李欢也被他的这种渗人的目光看得浑身仿佛起了鸡皮疙瘩,如一条蠕动的虫子在身体上爬过。
他忽然笑起来:”你想把我的这具身体拿来怎么用?”
“你肩宽细腰,标准的倒三角运动体型,个子也恰到好处,而我们检测你的身体肌能,发现你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毛病,当然,除了你的头发白了之外一一其实,我们根本用不着你的头发,即使你没有长生不老的功能,但是,你这具完美的躯体也可以有个好几十年青春了… … ”
“我明白了,你是想把自己的头换在我这具身体上?然后,等这具身体老了,又换其他的,如此循环往复?可是,换了身子,你还是你吗?”
“不… … ”他好像一时想不出什么更恰当的说法,“人的衰老,脑部衰老得其实很慢,主要是身体的衰老… … ”
李欢打断了他:“脑部衰老得再慢,也是要衰老的。如果脑袋都换了,那你还是谁?”
“医学一天天在发展,以后,也许有更先进的手段!”
“好,你就等你的长生不老吧,我先去歇着。”
李欢挥挥手,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我要和冯丰在一起!”
他笑得特别得意:“想都别想。”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我就毁掉自己这具身体。”
“哦?”
“你要相信,只要我想毁掉,绝对有这个把握。而你,我认为如果你得到一具残躯,就不那么完美了… … ”
“你这是在威胁我?你可知道我平生从不受人威胁?”
“好,那就走着瞧。”
李欢转身就出去了,门口,一个护工等在那里,这些人,都一副刻板模样,每个人看起来,面目都差不多。
在黑暗中睁开眼晴,身边是空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冯丰再四处摸摸,心里大急,大喊起来:“李欢,李欢… … 你在哪里?李欢……”
她坐起身,可是,这死寂的房间里,除了自己呼喊的回声,一点其他的声音都没有了,李欢不见了,他答应自己醒来就可以看到他的,他又毁诺了。喊了好一会儿,她颓然坐下,漆黑的夜里,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根本不曾见过李欢。
她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上,整个空间仿佛都在缺氧,呼吸十分艰难。她咳嗽几声,一阵甜腥的味道涌上喉头,她想强行忍住,可是,怎么也忍不住,再咳一声,一口
灼热的东西就吐了出来。
虽然看不见,她却完全明白自己吐出的是什么,嘴角边,仿佛都还带着一股浓郁的腥味。身子一阵摇晃,仿佛坐不住,抱着膝盖的手和脑袋都在微微颤抖。
忧惚中,有人轻轻扶了自己一把,一只手在抚摸自己的头发,在悄然将遮住左边脸颊的浓密的长发拨开。
她遽然抬头,牢牢抓住他的手,这只手的感觉那么熟悉,修长、有力,掌心冷冷的,带着一种特有的温柔一一那是一种清冷的温柔。她无数次地握过这只手,在c 大的小别墅里,他每一次回家,自己最先接触的就是这只手一一紧紧抓住这只手,然后,是他用力的拥抱。
这是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熟悉的感觉,怎么也不会错。
心里一阵狂喜,她大喊起来:“叶嘉,叶嘉… … ”
是叶嘉来救自己了,是叶嘉来了。
可是,尽管遮住面颊的头发被拨开了,自己依旧看不到他一一黑夜,这该死的黑暗。她大声嚷嚷起来:“开灯,快开灯… … 叶嘉,叶嘉… … ”
“开灯,快开灯啊… … ”
她嚷嚷得那么大声,可是,实际上,这声音异常微弱,只震得她耳膜翁嗡地,却传不出去分毫。
也不知嚷了多久,灯“啪”地一声开了。其实并没有发出亮灯的声音,只是她的想象一一因为她一用力,发现自己的手伸出老远,却如抓着一把空气。
她心里十分奇怪,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明明是清醒的。刚刚的确是叶嘉来过一一为什么,这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强烈的失望压在胸口,她半躺在床上,仿佛喘不过气来,脸也变得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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