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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22部分阅读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 作者:肉书屋

    那还混什么啊?!”

    “好。”江染雪心中一暖,也不多说话。只从袖袋中拿出五张龙头银票递给贾六,郑重其事地说道:

    ☆、扑朔迷离的身份(6)

    “既然六爷当我是朋友,这点小钱就不要推辞了。这一大屋子人,吃的喝的用的,都需要花钱。就是兄弟们辛苦一阵,也需要犒赏不是?!”义气固然重要,可有时候,银子才是最能收买巩固人心的一个东西。

    “这……”贾六微微一怔,似有些左右为难。

    江染雪勾唇一笑,将银子塞道他手中。半真半假的说道:“六爷就拿着吧。若我江染雪能侥幸逃脱此劫,他日结草衔环,必报六爷大恩。倘若我有飞黄腾达之日,六爷之恩,江染雪是绝不敢相负的!”除了面前的利益,有时候许诺,也不失为收买人心的好方法。”

    “那我就不客气了。”在道上混了那么久,贾六也不是忸怩之辈。于是爽朗的收下银子。两人这才转身进了屋子。同那老郎中一商量,老郎中果然欣然同意。

    江染雪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这边交代贾六找了可靠之人跟了老郎中去。那边却单独将寒魂叫到了一间屋子:“寒魂,我有件事情想向你求证一下。”这一次,江染雪叫的是寒魂,而非小七。”

    寒魂闻言,身子轻轻一颤。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染雪有事但说无妨!”

    “我再问你一次,你家主子,可是当今六王爷?”见寒魂点头,她又继续郑重的问道:“那纳兰硕柯,可是当今右相纳兰瑜?”

    “寒魂,你告诉我,纳兰硕柯可是当今右相纳兰瑜?”落日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户投射过进来。照射在江染雪青瓷般无暇的肌肤上,衬托得她的神情,是那般的庄重、神圣。仿佛不可亵渎的神祗,让寒魂觉得,哪怕是骗她分毫,也是一种罪过。

    片刻的沉吟之后,寒魂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纳兰公子究竟是不是右相纳兰瑜。染雪你应该推算得出来,我在六王爷府上养伤之时,纳兰公子应该在建乐城了。而后来,即便我追随六王爷来了建乐,我家主子也从未在人前谈及过纳兰师爷的身份。”

    闻言,江染雪心中顿生失望。她以为揭开了纳兰硕柯的身份,许多谜底便迎刃而解。可谁料到如今纳兰硕柯的身份,仍然扑朔迷离……见她眼底闪过失望之色,不知为何寒魂心中涌起一阵不忍。

    于是开口接着说道:“不过,从我家主子和纳兰公子平日的言谈举止之中不难发现,他们乃旧时相识,而并非在建乐城新近结识的。且,据我观察,他们之间的友情十分深厚,默契程度也非一朝一夕之间能够形成。最重要的是,纳兰公子好像是来自京城!”

    “谢谢你,寒魂。”江染雪那黑白分明的眼瞳,顿时一亮。复又陷入闪烁之中,想了许久,她突然抬眸说道:“寒魂,你能带我去见你家主子吗?”

    “你想……”寒魂猛地一惊,复又摇了摇头。江染雪见状,心中一沉。唇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怎么,连寒魂也不愿意帮我了么?”

    ☆、扑朔迷离的身份(7)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没有办法帮你。”她眼底的落寞和失望,刺痛了他的眼。暗自叹了一口气,寒魂无奈地说道:

    “六王爷,已经在几日前动手回京了。嗯,大概就是在我保护你去兴宁县的那个时候。原本,我是要追随主子一同回京的。可是……恰好,纳兰公子前来向主子借我来保护你,主子想都未想,便答应了。”

    那时候,他正纠结在追随主子离开,或是留下来保护这个让他无法放下的女子之间。纳兰硕柯的到来,正好让他的难题迎刃而解!”

    “走了……”江染雪猛地一惊,心中最后的一点希冀,猛然落空。让她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走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江染雪,你现在不能乱,一定要冷静!一边暗自深呼吸,一边镇定着自己的心绪,连续几次之后,江染雪慌乱的心绪总算平静下来了一些。

    “染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方便告诉我吗?”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寒魂的心也跟着纠结了又纠结。沉默许久之后,他终是开口艰难的问道。”

    这些日子,看着她被人追杀,命悬一线;保护她去新宁县,却又匆匆而回;方一回来又惊闻她两个唯一的亲人被人绑架,不忍看她冒险,所以他答应纳兰硕柯的请求,一道前去救人。

    这一路,波诡云谲,他却从未主动开口问过她原因。总觉得,她若愿意说,便会主动开口。可到此刻,他终还是忍不住了……

    该告诉他吗?江染雪抬眸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英挺的男子。忽然勾唇自嘲一笑。也许是因为前世的遭遇和初初来到这个世界的遭遇。这一世她总是在防备中过日子。

    就如同她和纳兰硕柯一般,明明几句话就可以解开对方的心结。却偏偏都不肯挑破那层窗户纸。才会导致如今这种局面。

    寒魂,他可以为她出生入死,她还有什么不能信任他呢?也许,是她此刻太过疲惫了;也许,她并不宽厚的肩膀已负荷不了如此重担。

    总之,这一刻江染雪心中,迫切的希望有一个人能与她共同承担眼前的困境。“寒魂,我们遇到麻烦事了……”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向寒魂交代清楚,不知为何,江染雪心中的沉重,在看见寒魂紧蹙的眉心之后,变得轻松了许多。或者,这就是分享的结果吧!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揉了揉眉心,寒魂开口问道。

    江染雪低头不语,沉思半响后方才徐徐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他们官官相护,咱们能到哪里去伸冤呢?!布政司么?万一,他们仍然袒护勾结呢!”

    “要不,你等着我我去追六王爷,请他主持公道?!”想了想,寒魂犹豫着说道。

    “来不及了。”江染雪摇头,道:“你以为,盐铁司那帮人,还会给咱们机会么?!放跑了纳兰,他们又有证据在我们手上。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现在他们必定一边追杀我们;一边继续贿赂杨程远,想将此事生米煮成熟饭。”

    ☆、扑朔迷离的身份(8)

    “按你的说法,那杨程远不是已经上了他们的贼船了么?”寒魂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

    江染雪摇摇头,脸上一片沉郁。“我和杨程远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我曾听纳兰说过,杨程远的性格很狐疑,时时都小心翼翼,事事都摸着石头过河。可谓老j巨猾!他如今敢接盐铁司的钱,无非是因为他们的后台是左相。

    可倘若有更大的后台,或是有什么不利于盐铁司的风吹草动,我敢断定,他一定会迅速地将此事撇得一干二净,跳出是非圈子隔岸观火。””

    “所以,你现在想去找他?”闻言,寒魂面色一沉,眼里闪过一片暗色。

    “放心吧,我暂时不会轻举妄动的。”将他的担忧看在眼里,江染雪莞尔一笑,安慰道。钱肆意冒着生命危险留下的证据,如今都不在她的手中。

    她拿什么去跟杨程远谈条件!再说,即便在她手中,她孤身一人,又能怎样?她不会天真的傻到以为自己可以同一手遮天的左相势力对抗!

    背靠大树好乘凉!倘若纳兰硕柯不是右相的话,她拿什么来跟他们斗?!拿什么去替张二狗,紫雁等人伸冤?!”

    可,纳兰硕柯若不是右相,为何又不将那些证据“出卖”给盐铁司的那些人呢?倘若他真的便是右相纳兰瑜,又为何要同杨程远一起同流合污呢?!

    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团迷雾,让江染雪理不清,也走不出去……

    瑟瑟秋风乍起,携着冰凉刺骨的小雨,带来凛冽的寒气。寒魂帯着斗笠,身披油衣,静静地坐在街边屋檐下卖豆浆油条的小摊前。一边喝着碗中的豆浆,一边注视着街斜对面知府衙门的动静。

    “客官,还要来一点么?”因着是下雨天,生意清淡。小摊前只稀稀疏疏地坐了三五个客人。所以此刻卖豆浆的老头显得格外的清闲。见寒魂碗中已经喝了个底朝天,他于是执起装豆浆的大锡壶走了过来,开口笑问道。

    “谢谢老丈了。”将碗往前一推,寒魂收回目光,淡淡一笑。

    将热气腾腾的豆浆注入寒魂碗中,卖豆浆的老头嘀咕着抱怨道:“这个鬼天气,雨一直下过不停。哎,只怕这场雨下下来。冬天也就该来了。”

    “谁说不是呢!”秋天过了,自然就是寒冬。就譬如他们目前的处境一般,越来越艰难。“冬天就要来了。”

    “客官如是空闲无事,不妨吃快一点。待会那边有热闹看咯。”朝知府衙门努努嘴,卖豆浆的老头神秘的说道。寒魂心中一动,于是抬眸问道:“哦?有什么稀奇可瞧,老丈不妨说与我听听。”

    “听口音,敢情这位客官是外地人吧!难怪你不知道了。”豆浆老汉一脸八卦的说道:“听说今天咱们知府杨大人开庭审理小妾勾搭情人杀夫一案。据说那可怜的丈夫,正是前些日子盐铁司那位吃了‘望月鳝’中毒而死的钱大人。

    ☆、扑朔迷离的身份(9)

    啧啧,现在的人心啊,可真是恶毒。这小妾的心,比那‘望月鳝’还要毒上十分。据说她还怀了那情郎的孽种呢!依我说啊,这种女人,就该将她千刀万剐咯”

    “哦”寒魂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豆浆老汉说的什么话,他早已听不进去。思绪,却飞到了那日江染雪一脸凝重的与他的对话上……

    如今,江染雪交代他的事情,他已经完成了一件找到紫雁的贴身丫鬟小红,让她趁探望紫雁之际,劝告紫雁无论如何也要先保住肚中孩子再说,即便先担下罪名也无妨。”

    此举,不仅是为了紫雁肚中骨血作想。更多的,是为了紫雁性命的缓兵之计。因为燕回朝律法有明文规定,身怀六甲的妇女,即便犯有死罪,亦要等腹中生命呱呱坠地之时,尚能处以极刑!

    江染雪心知,那帮人心狠手辣。逼急了只怕做出狗急跳墙之事。虽说那日紫雁早已签下了招供的文书。可江染雪担心,万一她心灰意冷想不通了,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翻供,只怕她将成为那帮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小命随时随地都有危险。”

    寒魂最初找到小红之时,她已经被钱夫人谢茹月找借口撵出了钱府。对寒魂的到来,小红最初是十分防备的。尤其是听到寒魂说江染雪的名字时,更是唾弃万分。

    待寒魂说到让紫雁认下所有罪名之时,紫雁几乎跳起来指着寒魂的鼻子破口大骂。到后来,是寒魂费了好大一番唇舌才让她相信,他和江染雪对她们主子,没有一点恶意。

    这样做,只是缓兵之计,为了给江染雪留下时间以待日后有翻案的可能。

    待小红将信将疑的答应去监狱里探望紫姨娘,并试着劝说她时。寒魂一颗选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不少。他自问只是一个寡情之人,紫雁的生死,和他毫无关联。

    也许是这些日子经历过太多的变故,也许是他本性凉薄。别人的生死在他眼里,动容不了他那死水一般的心。

    只是,他的确不忍心看江染雪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泛着阴郁的涟漪,不忍心让她担忧让她难过。所以她说什么,他就照做了。仿佛天经地义一般。觉得自己就是应该遵从她的意思。

    是天生的奴性在作怪?还是与生俱来的一种习惯与服从?寒魂不得而知,也没有时间去思考。

    此刻他心心念念的,是江染雪交代的另一件事情找机会接近杨程远,并阻止或拖延他开堂审理钱肆意一案。可在知府大门外盯了两天的梢,寒魂发现,看似平静的知府府衙,实则是暗潮涌动。

    单不说知府府外那些明桩暗哨,就单单是这两日在知府府进进出出,几乎磨平了知府大门的那名盐铁司同知,叫什么来着?

    他好像听下人们称呼他为朱大人。单从这位朱大人每次出来,脸上一次赛过一次的笑容,寒魂便可判断,江染雪交代给他的任务是泡汤了。

    ☆、扑朔迷离的身份(10)

    其实他也可以硬闯知府府,可江染雪千叮咛,万嘱咐,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见到杨程远。否则,宁可放弃。

    寒魂心知,她是在担心他的安全。不知为何,一想到她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里,有为他担忧的痕迹,他就不忍违逆她的意思。

    她说:“寒魂,你对我比你相信中的重要!”

    这句话在旁人说来,也许就是矫情。可从她口中说出,却是那般自然,毫不矫揉造作。仿佛自然而然的,就让他相信了!

    此刻,眼见着杨程远马上就要开堂审理钱肆意的案子。寒魂心知江染雪的第二个交代是无法办到了。

    想想又有些不甘心,于是眼见着知府大堂上涌进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他略一沉吟,也从袖袋中掏出铜板付了豆浆老汉的早点钱。压了压头上的斗笠,站起身来,朝涌动的人群中挤去。

    明镜高悬的大堂之上,杨程远一身绯色的官府,正襟危坐。看起来威严又不失慈祥。底下的百姓看着他,一个个的目光皆是崇敬和信服。可谁又能相信,这衣冠楚楚的表象下,是一颗禽兽不如的肮脏心肠!

    不知是小红的劝说有了功效,还是紫雁早已心灰意冷。总之大堂上的审讯异常的顺利,没用到一个时辰,各项人证,物证已是传召完毕。

    紫雁对杀害钱肆意一事,也是供认不讳。只是她拒不承认,钱肆意之死是她与赵忠远联手的行为。只说是自己一时糊涂之下毒死了钱肆意,与旁人无关。可当杨程远问到她杀人的原因和动机之时,她却又三缄其口。

    反观赵忠远,在听闻了紫雁的口供之后,竟毫不犹疑的说,钱肆意之死是他与紫雁共同所为。堂下百姓闻言,纷纷哗然。

    有说赵忠远还算重情重义,也有说赵忠远愚不可及。总之大家议论纷纷,一时间大堂之上就如同菜市场一般喧闹嘈杂。

    听着这些形形色色的议论,寒魂心中,不由得涌起一种淡淡的哀意来。不知为何,他心中笃定,赵忠远之所以如此坦然的承认“罪行”,是因为他想陪紫雁一起同生共死!

    生,既不能同衾;那么,便一同赴死罢!

    这是寒魂从赵忠远看向紫雁的神情中,所捕捉到的一闪而逝的神情。却让他心中有淡淡的落寞和哀伤萦绕其间!这样的感情,何其悲哀,何其悲壮!可,又何其难得!

    有些人纵使终其一生,也无法求得罢?!所以,紫雁和赵忠远,虽死亦该心满意足了!

    “紫雁,你可还有何话要说?”杨程远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沉声问道。

    紫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赵忠远,突然勾唇一笑。那一笑艳光乍现,让围观的人群皆是有些呆住了。“没有了,大人。紫雁愿意认罪,任凭大人处置!”

    “好,既然你已经承认自己的罪行。那现在本官就宣判”杨程远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眼中波诡云谲。“紫雁、赵忠远联手杀害钱肆意大人的恶行,事实确凿。罪名”

    ☆、静观其变(1)

    “慢!”人群自动的闪开,分出一条路来。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迤逦地穿过人群来到大堂之上。寒魂看得分明,这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着一身绯红的官服,胸前绣锦鸡补子。越发衬托得他粗狂英挺。

    “布政使大人”杨程远向来人定睛一看,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暗色,诧异地问道。“赵大人光临建乐城,怎么也不先知会下官一声。”

    “我只是因公事路过建乐城,本不打算打扰杨大人你的。可谁知方才在大人治下碰见喊冤的百姓。于是就不得不来打扰大人了!”布政使赵纲身后,怯怯地闪出一个人影。寒魂瞧得明白,那人分明是紫雁的贴身丫鬟小红。”

    可是,这小红不是在劝说完紫雁之后,被他带到江染雪等人的落脚处安顿下来了么?为何此刻会出现在这里,又与这布政使搅和在了一起?杨程远心中的疑问,并不比寒魂来得浅。

    可他在官场沉浮二十余年,早已是百炼钢成绕指柔,胸中城府能容万千沟壑,又岂会表露于外。于是不动声色的一笑,垂眸淡淡地问道:“莫非向大人喊冤的,正是这位姑娘不成?!””

    “对。”赵纲点点头,刚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严厉,不怒自威。“这丫头说,她的主子紫雁被人冤枉,屈打成招。所以,她想要替她主子翻案!我方才在门外略听了一会,刚才杨大人审的,正是此案吧?!”

    “没错。”杨程远的心陡然沉了沉,嘴里却是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说道:“这紫雁和赵忠远已经招供,下官方才正想结案呢!”

    “既然这案子尚有疑点,那我看就不能就此结案。”赵纲长身如玉的站在大堂之上,官服下摆无风自动。轻轻地瞥了一眼堂上目瞪口呆的紫雁和赵忠远,他勾唇浅浅一笑:“杨大人,你说呢?”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杨程远猛地点头,额上已是浸出点点细汗。“身为建乐城的父母官,下官自当为百姓们的冤屈和性命负责!”

    一言既出,堂下百姓皆是哗然。谁也没想到,原本已经铁板钉钉的案子,居然突生变故。而这看似明明白白的案子,居然还暗藏玄机。

    一时间,堂下百姓都议论纷纷。杨程远闻言,眉头一皱。转身撩袍走到座位之上,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声音严厉沉威。“今日一案,既有变故。那本官宣布,今日暂且退堂。待本官了解了更多案情之后,再择日再审!”

    一时间,堂下百姓纷纷作鸟兽状散去。寒魂迟疑地看了看大堂之上小红娇小的身影,片刻后也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不明白,寒魂脚下速度飞快。行去的方向,却是江染雪等人藏身之所。与此同时,知府府也有一个师爷打扮得男子,鬼祟而出。探头在门口张望一番后,迈步朝大街上走去

    建乐府一间民宅中,江染雪静静地坐在床沿之上。手中还拿着一方干净温柔的绸巾,轻轻地替躺在□□的纳兰硕柯擦拭着脸颊。

    ☆、静观其变(2)

    她的目光沉静如水,倘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其中的波涛起伏。可若你仔细一听,却又能发现她声音中隐藏的哀伤和强忍的坚韧。

    “硕柯,都三天了,你怎么还不醒呢?你瞧,外面下雨了呢。你若是再不醒来,只怕睡着的时候是秋天,醒来之时,便成了冬天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又将纳兰硕柯修长的手指仔细地擦拭了一遍:“纳兰,你知道么。你的手指很漂亮。十指修长,骨节均匀。”一边摩挲着他手上的笔茧,江染雪的声音坚定,却有一丝隐隐的赧然。

    “从前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我总在想,长大了我也要嫁一个十指修长如玉的男子。没想到,老天垂怜,真的让我在这个世界遇到了你。

    硕柯,你快醒过来好不好?!等料理完了这个案子,我们便携手一起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落。你知道吗?我们那个世界有一句话叫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硕柯,你说咱们也有这样的福气么?”

    “硕柯,我现在很茫然。感觉现在就像走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伸手不见五指。找不到方向,迷茫极了。所以,你赶快醒来吧。我,很需要你!”将纳兰硕柯的一双大手在这个的脸颊上缓缓的摩挲着,江染雪低低的陈述着心中的话语。

    这些话,倘若在纳兰硕柯清醒的时候,她能说得出口么?江染雪在心中暗自问着自己。答案,却是不肯定的!为什么人总是要在失去之后,才能明白原来你曾经拥有的是多么的美好。是不是,这就是人的本性所致?!

    叩!叩!叩!

    门外传来沉稳有力,极富节奏的敲门声。江染雪站起身来,深呼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开口淡淡的说道:“进来。”

    “染雪。”门开处,一阵寒风携着细雨而来。让江染雪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寒魂大步走到她跟前,开口说道:“染雪,我在知府府门前,看见小红和布政使大人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彼时,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有那么一瞬间,躺在□□的纳兰硕柯,眼睫微微地动了动。

    “咱们出去说吧。”看了看安静地躺在□□的纳兰硕柯,江染雪生怕吵着了他一般,于是拉着寒魂朝门外走去。

    “这么说,你都看见了?”江染雪抬眸望着寒魂,一脸平静。见她毫不惊讶,寒魂心知此事与江染雪一定脱不了关系。于是点了点头,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原来,贾六的手下在城中发现了布政使的踪影,便匆匆地前来通报了江染雪。江染雪略一思忖之后,叫来了小红。

    小红也乃聪明之人,一见江染雪凝重的神情,便知她有事找自己。“江先生有事便直说吧。”

    “好。”江染雪点点头,笑得有几分勉强。“如今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也许能让你家主子多一线生机。但我并无百分百的把握。却不知你愿不愿意去做?”

    ☆、静观其变(3)

    “我愿意。”闻言,小红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地答道。只要有机会,便有希望!哪怕这希望是极其渺茫的,她也愿意尝试一番。

    “果真是个好丫头,你家主子没有看错你。”江染雪暂时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方才有消息回报,布政使大人来了建乐城。我想由你出面,替你主子喊冤。”

    “布政使大人会替咱们主持公道么?”小红面色一喜,瞬间又沉寂了下去,半喜半忧的问道。”

    江染雪摇摇头,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我也不知道。我们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不过,就算这次布政使大人,依旧是官官相护。咱们也能多争取一点时间不是?!所以,此事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是,在你拦轿喊冤之时,务必将声势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在车水马龙的热闹街市,最好能闹得满城皆知才好!”

    “为何?”小红皱眉不解地问道。

    “傻丫头,越多人知道,你的危险性越小。万一这布政使大人跟他们也是一路货色,你难道就不怕他们杀人灭口么?倘若是这件事闹得建乐城人尽皆知,事情则不一样了。即便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江染雪勾唇一笑,娓娓道来。”

    闻言,小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眸中含泪,目光恳切。“谢谢你,江先生。你的大恩大德,小红来世结草衔环,也必定报答。”来到这里看见江染雪目前的处境之后,小红终于信了寒魂的那番说辞。对江染雪,也又是感激又是抱歉。

    “起来罢。”江染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虚扶了一把小红。然后附耳在她耳旁说了一通。听完她的话语之后,小红眼中越发晶亮亮的。

    向江染雪福了福身,转身毫不犹疑地离去。江染雪见状,招来了贾六,让他派了两个手下远远的尾随着小红,保护她。这才再次叹了一口气,漆黑如玉的眸子里,却是一片暗色。

    “事情的经过便是这样了。”抬眸望着寒魂,江染雪的眸子里看似平静如水,实则一片阴郁之色。隐隐的,还有疲惫在其中若隐若现。

    寒魂看得明白,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怜惜之意。这个女子身上,总像是背负了很多东西,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替她分担一些……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抬手想摸一摸她的脑袋,寒魂的手,却又在半空中颓然放下。

    “静观其变罢。”江染雪似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只转身一边说着一边朝屋子内走去。“先看看这位布政使大人的为官之道再说。”

    “怎么看?”寒魂皱了皱眉头,紧随其后。

    “如果你是盐铁司的那帮家伙,你会怎么办?”驻足,勾唇一笑。江染雪挑眉问道。

    “当然是趁事情未闹大之前,先拉拢人心。最好是,收买了布政使大人站在他们一边最好。”想了想,寒魂毫不犹豫的说道。

    ☆、静观其变(4)

    “没错。”江染雪点头赞赏一笑。

    “等着瞧吧,知府府有好戏看咯。倘若这布政使赵纲赵大人是清官的话,二日之内必定升堂大张旗鼓地审理此案。可若他也被姚之鸣收买了的话。此事必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自然也就谈不上大张旗鼓!”

    “言之有理!”寒魂深邃的眸子里,又亮了几分。见她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不由自主地问道:“你去哪里?””

    “硕柯昏迷了三天三夜,滴水不沾。我去厨房给他熬点稀粥。万一他醒来了,肯定会很饿的。”江染雪说得轻松,甚至还带着一两声轻笑。

    可寒魂分明却在她暗哑的声音,听见了一丝强忍的压抑。闻言,他眸子的光亮,明明灭灭。最后,终是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厨房的转角处后,瞬间黯然了下来。

    然而江染雪忙碌了半响,当晚她亲自熬的薄粥还是进了贾六他们的肚腹之中。纳兰硕柯并未如江染雪所期望的一般醒转过来。

    江染雪虽不言语,可寒魂却不难从她的强颜欢笑中看出其中的落寞。是夜,她照旧亲自守着纳兰硕柯,任凭九娘和宋夫子如何劝说,也不肯去休息。”

    九娘无奈,只得回头来看寒魂。寒魂朝她赧然一笑,却摇头婉拒了她的请求。只是待九娘和宋俊夫离去之后,他却悄然地守候房外,在寒风中伫立了一夜。

    第二日,一行人各司其职。江染雪依旧留在家中照顾纳兰硕柯,而寒魂和贾六的手下,却分别到大街上打探消息。

    因着布政使赵纲是暂住在知府府的,这一日知府府内果然如江染雪所料。有鬼祟之人来来往往。寒魂更是在其中发现了几个可疑的熟悉身影。

    然而,这些人就如投在深不可测的漩涡里的小石子,并没有激起哪怕一丝涟漪。知府府就如同一潭死水般宁静,这诡异的宁静,让江染雪等人越发坐立不安。

    唯一让江染雪感到欣慰的便是,纳兰硕柯虽依然不见醒转,可脸上的气色却在老郎中的汤药之下变得红润了许多。

    一行人在不安中又度过了一日,到第三天清晨,知府府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小红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到此时,众人皆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大家心知,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于是乎,连一向镇定老成的宋夫子,也忍不住在屋子内踱来踱去。

    显得焦躁不安。江染雪心中同样七上八下,没有一丝把握。可此刻她却心知自己不能表露出任何的软弱来。因为她明白,倘若连自己的信心都垮掉了,这屋子中的人,估计都不会有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整整一上午,缓慢得却仿佛过了许多天一般漫长。直到吃过午饭,一个突如其来的黑色身影,终于将众人从绝望中拯救了出来。“江先生,江先生……开堂了,布政使大人要开堂了……”

    ☆、静观其变(5)

    “别急,慢慢说。”递了一杯水给贾六的手下,江染雪强忍着心中的激动,镇定的说道。“出什么事情了?”

    “方才,小红在知府衙门外击鼓鸣冤。布政使大人正式接下了这个案子,已经发了公告,要在明日升堂重审钱肆意大人的案子!”接过水咕噜咕噜的喝完,男子这才迫不及待地笑道。

    “染雪,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从最初的喜悦中冷静下来之后,寒魂开口轻声问道。众人闻言,也皆纷纷地望向了江染雪。”

    江染雪闻言,也不由得一怔。是啊,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呢?

    纳兰硕柯迟迟不醒,那份罪证她也不知身在何处。即便布政使赵纲是个清官,她又拿什么去同他说明这一切的真相?又拿什么去让他相信自己?

    硕柯,你能告诉我,我现在该如何是好么?!

    “容我想想再说。”揉了揉眉心,江染雪疲惫地笑道。屋子里是一阵难堪的静谧,大约过了有一盏茶功夫,江染雪突然抬眸说道:“寒魂,今夜我想去会一会赵大人。””

    “不行。”寒魂想也未想的便摇头拒绝。“我没有把握护送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去见赵大人。这两日,知府府的护卫,更加森严了。就算我孤身一人探进知府府,尚且还要费一番波折。更何况是帯着你。”

    “咱们不偷偷摸摸,要去,咱们便正大光明的去。”勾唇一笑,江染雪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狡黠。

    略一思忖,寒魂便明白了她的心思。“你想去打草惊蛇?”见江染雪沉默不语,寒魂心知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心中陡然沉了沉,他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以己身为诱饵,迫使敌人打乱阵脚。诱使盐铁司的那帮人,主动出击。他们才能站在暗处,找出敌人的弱点和破绽。这个时候,姚之鸣一定比她还慌乱。他越乱,她就越有机会。乱中取胜,是她现在唯一的出路!

    “放心吧,没事的。”朝寒魂安抚的一笑,江染雪显得十分的镇定。

    然而九娘和宋俊夫在回味过来寒魂的话之后,却再也镇定不起来了。“不行,染雪,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让你去走这一趟的!”

    “染雪,咱们不和他们斗了好不好?咱们走得远远的,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咱们就自私一回,那些人命、案子,自有官府去处理。与咱们有什么关系?!”这几日,九娘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前些日子江染雪被人追杀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到现在,九娘还在后怕。如果当初没有寒魂的及时出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这一刻,九娘心中的担忧,终于到了极致。她的承受力,也面临崩溃的边缘。

    “染雪,我们不过是平民百姓而已。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哪怕就是苦一点,也无所谓。所以,咱们就自私这一回好不好?你听九娘一次话吧,放手吧!”

    ☆、静观其变(6)

    九娘字字句句,皆是隐忍和哀求。那双雾气氤氲的眸子,似落非落,充满了浓浓地担忧。让江染雪一阵心痛。

    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笑着答应道:“好,九娘。我答应你,不去冒这个险。可目前此事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想抽身,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咱们暂时还不能置身事外。不过,我会选择更为谨慎更为安全的事情去处理这件事。行么?”

    即便这会子她想抽身而出,他们也不会放过她。更何况,她不能也不愿意独善其身。倘若这一次,她因贪生怕死而置身事外,置这几条人命于不顾,只怕这一生,她的良心都会折磨着她。让她下半辈子,都活在内疚和遗憾之中!”

    对她如此爽快的回答,深知她脾性的九娘显然不太相信。是以此刻,她低头暗自垂泪,却并不答话。

    见状,宋夫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淡淡的开口说道:

    “染雪,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聪慧有能力。我也知道你决定的事情,轻易是不会改变得。所以,我什么都不想说。只希望你能答应我,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好,做之前请想一想我和九娘。没有了你,我们下半辈子也没有指望了。””

    宋俊夫那双能堪透人心的智慧的眼睛,充满了包容和恳求。江染雪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许久,才郑重其事地点头,一字一顿的答道:“好,我答应你!”

    是夜,江染雪还是去了知府府。然而她最终却没有进到知府大门。不是她临阵退缩,而是她还没走到知府府。便听说知府杨程远和布政使赵纲,已经联袂出了现场。

    原本就不平静的建乐城,在晚饭时分,又出了一件人命关天的大案继钱肆意中毒身亡,紫姨娘锒铛入狱之后,多灾多难的钱府又迎来了致命的打击。钱夫人谢茹月,于晚饭后自缢于她的房间之内。抢救无效身亡!

    谢茹月的死,如惊涛骇浪,在建乐城掀起了一场暴风骤雨。也惊呆了建乐城的老百姓们。彼时,在建乐城一隅的钱府后院内,下人们惊慌失措地围在一处,震惊,不安,惶恐,害怕,伤心,木然,无措,这种种负面情绪,皆可以在众人的脸上寻找到。

    人群中,有两人哭得最是厉害。一人是谢茹月的贴身丫鬟萍儿,另一人,则是钱府的老家奴郑婶子。两个人哭天抢地的哭成了泪人儿。

    其中尤以郑婶子悲痛欲绝的模样,让众人动容。就连平日里铁石心肠之辈,心中也忍不住泛起悲戚之感。而丫鬟家丁中心肠稍软之人,则是纷纷抹泪不已。

    赵纲同杨程远到来之时,看见的正是眼前这一幕场景。皱了皱眉头,杨程远轻咳一声,扬眉对院子里的一个家丁问道:“你家夫人的遗体呢,在哪里?”

    “大人,你可要替我家夫人做主啊。”郑婶子止住哭声,抬头瞧见了杨程远,大哭一声,扑到他的脚下一把跪倒在地。

    ☆、静观其变(7)

    “报案的说,你家夫人系自缢身亡。你要杨大人怎么替你家夫人做主啊?”抬眸扫视了一下四周,赵纲轻声问道。

    “我家夫人晚饭时候还好好的,没有一点异常的表现。怎么可能顷刻间就想不通自杀了呢?!”郑婶子一把拽住杨程远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杨大人,我觉得这件事请有蹊跷之处。杨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为我家夫人伸冤啊!”

    “起来罢。”杨程远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指着赵纲对郑婶子说道:“这位大人是咱们的布政使大人。有什么冤屈,你等细细对赵大人说来,赵大人一定会替你家夫人伸冤做主的!””

    “起来罢。”杨程远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指着赵纲对郑婶子说道:“这位大人是咱们的布政使大人。有什么冤屈,你等细细对赵大人说来,赵大人一定会替你家夫人伸冤做主的!”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集到了赵纲身上。虽然于情于理,杨程远的话都没有一丝纰漏。可听在赵纲耳朵里,却觉得他的言语间充满了试探的意味。

    ”

    联想到这几日杨程远谈吐间的躲躲闪闪,滴水不漏。赵纲心中顿时产生了一丝不悦之感。然而他在宦海沉浮数十年。

    能坐到如此位置,自然也非等闲之辈。于是打了个哈哈,大笑道:“这是自然。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位婶子你且先起来,有什么疑问不妨对本官说个明白。本官自当尽心尽力堪破案子。”

    “谢大人。”郑婶子这才站起身来,朝两人长长的鞠了个躬。

    “仵作,先去验尸。”赵纲抬眸扫视了一番四周,目光落在了前方二米处半掩的卧室门前。透过半遮半掩的雕花木门,他看得十分的清楚。

    屋子内,有一具身着水绿裥裙的女尸正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因为隔得太远,赵纲看不太真切她脸上的表情。

    可单是她那双充满斑斑血点的眸子,和她唇角那抹微微上翘的诡异弧度。就让赵纲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是,大人。”仵作躬身答道,推门而进。杨程远和赵纲对视一眼,也双双联袂而入。屋子里,是一阵袭人的幽香。

    谢茹月安静地躺在地上,红唇微微张开,呈紫绀色。那张娇美的容颜上,黛眉淡扫,绛唇轻点。水色的胭脂,恰到好处的点缀在粉颊之上。

    显见她生前,是精心妆扮过一番的。虽是薄施脂粉,却难掩其芳芷幽兰般的姿容。

    唯一让赵纲觉得诧异的是,谢茹月唇角那抹笑颜,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别扭;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诡异。是什么事情,让谢茹月虽死犹笑呢?!

    直觉告诉赵纲,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可这反常的现象,却又让他百思不得其解。视线不由自主地对视上谢茹月那双泛着紫红色点状血斑,同样诡异出奇的瞳仁,赵纲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静观其变(8)

    “大人,赵大人。”一串急促地呼唤声,将他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赵纲抬眸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却见仵作正静静地望着他,欲言又止:“怎么?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仵作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赵纲身旁的杨程远,见他点头。这才敛首恭敬地答道:“回大人,尸检结果出来了。是……”

    “是什么?”见他吞吞吐吐,赵纲不由得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