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21部分阅读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 作者:肉书屋
染雪心中强忍许久的怒气,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开来。“纳兰硕柯!”
“东西我不能给你。人,我去救!”这一次,不待她说完,他便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语。
“不行,人家点名要我去。我不能拿九娘和夫子的性命开玩笑!”他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亲人,她容不得他们有半分的闪失。
“你以为,你去了还回得来吗?!”他的眉心紧皱成一团,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显示他正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就连下颌也绷得紧紧的,全身的线条更是无比僵硬。“你可知道,那盐铁司新任的同知是谁?!”
☆、生死未卜(4)
“无论他是谁,我也要走这一遭!”心中虽有些惊讶,江染雪仍冷冷地说道。哪怕明知前面是刀山火海、龙潭虎|岤,抑或者是十八层地狱,她都要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倘若现在她让九娘和夫子有任何闪失,她也无颜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了。
许是看到了她眼眸中的决绝和义无反顾。纳兰硕柯眼中怒气更盛,隐隐的,还有一丝害怕藏匿其中。若隐若现!
他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一瞬也不瞬。她也毫不示弱地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两人就这样对峙着,仿佛谁先躲闪便是谁认输了。“不行,我不允许!””
“凭什么?”她勾唇,绽出一抹如花的笑靥,眼中讥讽更盛。
“什么都不凭!因为,我知道我在你心中,什么都不是。”低头垂眸,掩盖了眼中的落寞。
那一刻,纳兰硕柯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和萧瑟,让江染雪觉得他从来没有如此陌生过!许久之后,他才抬眸一笑,笑容淡淡无华。“不过,即便如此,我仍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朱庆年害死你的。””
是他!这个名字让江染雪心中猛然一惊!那讥讽的笑容,也渐渐凝固在嘴边。她望着他,顷刻间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相信过我。哪怕是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哪怕是我们早已肌肤相亲;哪怕是你心中,亦有我的存在。可是,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信任过我,从没有对我打开过你心中的防备和介怀……我以为,我可以慢慢等,我可以用时间去感动你。”
勾唇一笑,唇畔的弧度似讥讽似落寞。“可是,我显然,高估了我自己……”
顷刻间,江染雪耳边嗡嗡作响,全身血液也仿佛都突然逆流。百转千回都化作一声感慨涌到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口。许久,她挑眉静静地凝望着他,神色无比认真。
“那你呢?你又相信过我吗?你的身份,又到底是什么呢?!”诚然,她的确没有真正相信过他。他又何尝不是!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互相动情,又互相防备的一对可笑之人罢了!
闻言,纳兰硕柯不言亦不语。良久之后,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萧条的秋光将他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却又那般恍惚,恍惚得,似乎让江染雪再也抓不住一般……
“来者何人?”一间深宅大院里,传出一声冷冷的呵斥和质问声。若不是有眼线盯着,纳兰硕柯绝对想不到,他们会将人藏匿在此处。
“你们要等的人。”纳兰硕柯气定神闲地站在院子中间,看似漫不经心,眉宇间却充满了警惕。
“咱们要东西呢?”两个黑衣人互相对望了一眼,谨慎的问道。
纳兰硕柯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我要的人呢?”
“一手交东西一手交人!”为首的黑衣人睨了一眼纳兰硕柯,开口说道。
“好。”纳兰硕柯偏过头,冲身边的寒魂使了个眼色,道。“不过,我们要先见到人完好无损再说。”
☆、生死未卜(5)
“这个自然没问题。”黑衣人毫不犹豫的答应道。那爽快的反应,让纳兰硕柯不由得心生警惕。心中有担忧一闪而过,纳兰硕柯朝寒魂无声的做了一个嘴型,寒魂见状头,微微摇了摇头。却换来纳兰硕柯严厉的一瞥。
“跟我们来吧。”两个黑衣人带头朝院子深处走去,纳兰硕柯两人见状,也尾随其后跟了上去。
穿过长长地走廊,再绕过一个大花园,穿过一个天井,便来到了一个紧锁的大门前。“到了,人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说罢,为首的黑衣人拿出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窗户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即便是大白天,也黑漆漆的一片。寒魂抬腿就要朝里走,纳兰硕柯一把拽住他,转身对黑衣笑道。“还是麻烦两位大哥将人帮我们带出来吧。”
这一路行来,虽不见人影,纳兰硕柯却分明发现隐蔽处到处都布满了暗哨。看来,这群人要的不只是那些证据,还有江染雪的命!一念至此,纳兰硕柯心中忧虑更重。
两个黑衣人见他们心生警觉,相互对视了一番,也不强求,只拿出火折子擦亮了走了进去。见状,纳兰硕柯附耳在寒魂耳畔低声说道:“小七,一会你带两位老家人先走。注意园子里的暗哨。””
“不行。”寒魂摇头说道:“来之前王爷吩咐过的,要我好好保护你。倘若纳兰公子有任何闪失,我回去怎么跟我家王爷交代?!”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拍了拍寒魂的肩膀,纳兰硕柯正色道。“这园子里藏龙卧虎,想要一起走出去,只怕没那么容易。所以待会如果有机会,就先走一个是一个。没了他们的拖累,我一个人来去自如。”
寒魂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两个黑衣人已经押着两个人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人就在这儿了,东西呢?”
纳兰硕柯抬眸瞥了一眼来人,果然是九娘和宋夫子。见两人虽然神色憔悴了一些,身上衣衫也皱皱巴巴的。但浑身上下却完好无损,没有任何破损和血迹的痕迹。纳兰硕柯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来一点。
“九娘,宋夫子。你们还好吧?!”迎上前去,朝两人安抚一笑,纳兰硕柯开口问道。“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
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九娘似乎还有些不适应。若不是宋夫子半掺半扶着她,她几乎要站不稳了。半眯了眼,打量了纳兰硕柯许久,九娘才回过神来:“我们没事。纳兰公子,怎么是你?”
“怎么,九娘不高兴看到我吗?”见她精神头还不错,纳兰硕柯开口打趣道。
“纳兰公子误会了。”九娘闻言,纳纳一笑。“我只是担心我家染雪”
“染雪她没事的,九娘你放心吧。”低头垂眸,掩盖住黑眸中的风云起伏,纳兰硕柯淡淡一笑。“我们是来接你们回家的。”从他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在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绪。
☆、生死未卜(6)
原以为已经能够放下了,没想到再听到江染雪这个名字,仍然让他心中隐隐作痛。
“嗯。”九娘和宋夫子对视一眼,眼里的惊惶这才慢慢的淡了下来。
“慢着,原来你不是江染雪?!”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人突然开口问道。
纳兰硕柯勾唇一笑,挑眉问道:“你们要的到底是那东西,还是人?”
“呃”闻言,为首的黑衣人微微一怔,片刻后,他失笑道:“我们自然是要那东西。”
“既然如此,兄台何必在乎送东西的人是谁!”耸了耸肩,纳兰硕柯笑得莫测。“反正最终的结果不都是一样吗?!”
“那好,那请兄台将那东西交出来吧!”黑衣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里却若无其事的说道。
“交东西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纳兰硕柯负手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趁着转身的瞬间,他迅速地朝寒魂使了个眼色。嘴里,却漫不经心的指着九娘和宋夫子说道:
“我要他们两个安全的离开这里之后,才能将东西交给你。”说罢,他从袖袋中掏出一摞信笺和簿子。笑道:“二位兄台要的,便是这个吧!”
黑衣人见状,眼里闪过一抹亮光。其中一人迅速向前,想要从纳兰硕柯手中夺过信笺。却被他身形微微一闪,便避过了他的偷袭。“兄台何必急于一时,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放了他们,这东西立马就是你们的了。”
“废话,放走了人。我怎么能保证你会将东西给我。”黑衣人一袭不成,已经失了先机。只得驻足厉声说道。
“你放他们走了,我留在这里。只要他们安全的离开,这些东西自然就是你们的了。兄台以为如何?”唇角微微上翘,绽出一抹淡然的笑容。纳兰硕柯身上散发出一种莫名的令人信服的力量。
两个黑衣有些犹豫,显然拿不定主意:“这”
“不行,纳兰公子,我们不能将你一个人留在此处。”见状,宋夫子开口说道:“否则,染雪会怪罪我们的。”
“放心吧夫子,我没事的。”拍了拍宋夫子的肩膀,纳兰硕柯粲然一笑。“你们赶紧回家看染雪吧,别让她等急了。等我将东西送给了两个兄台的头头,立刻赶来与你们汇合。”
宋夫子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一旁两个黑衣人已经开口说道:“不行,这件事我们不能做主。你们等着,我们找兄弟去请示一下。”说罢,为首的黑衣人吹了一声口哨,立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同样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
见状,纳兰硕柯抿唇淡淡一笑。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了然。“烦你转告你们头头,就说,杨大人手下的刑名师爷纳兰硕柯前来求见。”
他岂不知这龙潭虎|岤进了就不容易出去。既然他们不肯放手,那以目前的状况,他只能先亮出身份,逼出幕后之人再做定夺!
两个黑色的身影迅速地向大宅深处行去,顷刻间已经来到一间厅堂前。厅堂里端坐了两人,手里皆端着茶杯,虽一身寻常便服,却难掩其眉宇间的气势。
☆、生死未卜(7)
见了两名黑衣人,其中一个紫衣锦袍,倒三角眼的男子放下手中茶杯,开口问道:“怎么,事情这么快就办妥了?”
方才江染雪普一进门就有人前来禀报,可算算时间,他不认为这些蠢材有这么快的效率就搞定那个难缠的江染雪。更何况,据说江染雪身边还跟了一个主动前来送死的家伙。
“回两位大人,事情遇到了一点麻烦。”两个黑衣人对望了一眼,高个的那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
朱庆年挑了挑眉,眼里没有一丝惊讶。只是淡淡的问道:“遇到什么麻烦了?”
“那小子坚持要先放了那两个老东西,他才肯将东西交给我们。”闻言,高个子黑衣人躬身答道。“他说他可以自己留在此处做人质。我们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只有进来请示大人们。”
“蠢蛋!”朱庆年站起身来走到黑衣人身边,朝他飞腿就是一脚。“如果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请你们来是做什么吃的?!他不答应,难道你们不会明抢啊!难道你们那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文弱书生?”
那一脚去势甚重,黑衣人也不敢避让,顿时痛得他呲牙咧嘴的。
闻言他微微一怔,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回大人,来人轻易就避开了兄弟们的袭击,像是有武功底子的人。还有他身边的那个男子,一身功夫也是不弱。是以兄弟们不敢轻易动手。
再说,再说了……大人你不是吩咐过,一切以那东西为重吗?!我怕万一我们贸然动手,那小子拿的是假的东□□糊弄我们的话,事情就棘手了!”
“很好,你们做得很好!”坐在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青衣中年男子突然开口说道。
“在拿到那东西之前,不宜轻举妄动。毕竟,咱们要的是那东西而不是人命!”说罢,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朱庆年,看似随意的动作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朱庆年嚣张的气焰,顿时沉寂了许多。嘴里,还犹自点头笑道:“姚大人说得极是!”
黑衣人茫然地看了一眼朱泽辉,再看了一眼姚之鸣,眉眼间似有一些困惑。姚之鸣顿了顿正要说话。一旁的朱庆年似又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慢着,你说来人是有武功底子?”
“嗯。”黑衣人小心的点点头,道。“而且身手好像还不弱的样子。”
“蠢材!”朱庆年这才醒过神来,厉声斥道:“他长什么样子?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道:“对了,大人。我差点忘记了,那人说他是知府杨大人的手下,叫纳兰硕柯。”
“是他?”姚之鸣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怎么来了!”
“值此是非之时,来说是非者,既是是非人!”朱庆年心中一沉,扬眉狠厉地说道:“大人,我以为不管他是谁。既然他站在江染雪的一边,我们就不应该对他客气!”
☆、生死未卜(8)
“不,不可轻举妄动。”姚之鸣站起身来,摆了摆手。眉宇间一副深思。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许久之后,他终于停了下来,望着朱庆年开口说道:“朱大人可知,这纳兰硕柯是何来头?”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师爷吗?”难得看见姚之鸣如此慎重,朱庆年心中暗自诧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
“哼,糊涂!”电光火石之间,姚之鸣脑海里已经百转千回,有了主意。”
“你可知这纳兰硕柯乃是杨程远手下的第一红人,杨大人对他可谓是言必听,计必从!而且,据我的消息渠道所知,这一次咱们能顺利的逃过一劫,全赖这位纳兰师爷的功劳!所以,当此关口,咱们不仅不能得罪他,还要想办法拉拢他。我想,接下来他会对咱们起到至关紧要的重用!”
“可是……”朱庆年张了张口,似还想要说些什么,下一刻却被姚之鸣毫不留情地打断了。
“朱大人,我也知道你同这江染雪有些个人恩怨。可现在,事情关系到咱们盐铁司上上下下的生死存亡,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所以,你不要因小失大。误了咱们的大事是小,若白白丢了你的性命,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姚之鸣字字句句,针针见血。那冷厉如刀的目光,让朱庆年浑身上下冒出一阵冷汗来。
“姚大人误会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朱庆年笑着解释道。
“去,将那对夫妻给放了。把纳兰师爷给我请过来。”对两个黑衣人挥了挥手,姚之鸣转身对朱庆年放柔了语调说道:
“朱大人,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如今正是我们遇劫之时,等过了这个坎,你想怎么折腾,还不是由着你的意思。要弄死一个小小的师爷,就如掐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可这会子,这纳兰硕柯既然肯替江染雪出头,就必定与他关系匪浅。倘若我们不卖他这个面子,以后的事情恐怕他少不了要使绊子。”
“这纳兰硕柯在杨程远面前即便再红,那杨大人也不可能如此没有主见吧?”朱庆年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懂什么。哼,杨程远就是个千年老狐狸!”
姚之鸣放下茶杯沉声道:“他在官场混迹那么多年,坏事没有少做,之所以还能保持良好的官声。就是因为他这个人太老j巨猾了。我告诉你,倘若此刻有一星半点不利于我们的风向,他立马就能翻脸不认人!所以,在这关键时刻,对他咱们更不能掉以轻心!”
“我明白了,大人。”朱庆年点点头,终于心悦诚服。
门外,纳兰硕柯在两名黑衣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厅堂之前。天空中,有一道流光溢彩一划而过。那是方才他交给寒魂的报平安的信号。
此刻见到信号,心知九娘和宋夫子已然平安。纳兰硕柯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生死未卜(9)
江染雪,我答应你的事情,总算没有食言!
唇角微勾,纳兰硕柯抬腿大步向屋子里走去……
“姚大人,朱大人,久仰久仰。”屋子里的两人,姚之鸣纳兰硕柯曾经有一面之缘,另外一个,虽然没有见过。可光是从那双倒三角眼中,他便知道他就是江染雪口中的那个朱庆年。
“纳兰师爷,幸会幸会。”两人见状,也向他抱拳一笑,虚以委蛇。”
看茶落座,三人仿佛没事人似的,戏演得都是水到渠成。寒暄片刻之后,朱庆年同姚之鸣悄悄对视一眼后,开口笑道:
“纳兰师爷是明白人,那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人我们已经放了,当初这番手段,也属不得已之举,想必纳兰师爷能够体谅我们的一番苦处。只是不知那东西,纳兰师爷带来了没有?!”
“这是自然!”纳兰硕柯莞尔一笑,从袖袋中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他,莞尔笑道:“两位大人是爽快人,硕柯又岂能小气。大人看看,是这个东西吧?!””
朱庆年接过来随手翻了翻,转头对姚之鸣说道:“大人,是钱肆意的笔迹。”
姚之鸣点点头,原本紧绷的脸瞬间松懈了下来,唇角也渐渐地勾起一抹笑意。“那就好!”
“那,我可以走了吗?”纳兰硕柯不动声色地一笑,淡淡的问道。功德圆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当然!”笑着接过小册子,姚之鸣点头答道。“纳兰先生请自便。”闻言,纳兰硕柯抬腿便朝外走去,直到走出花厅门口,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谁知一下秒,身后却传来了姚之鸣冷厉的声音。“慢着!”纳兰硕柯心中一沉,暗道:“终于来了么!”面上却毫不显露出来。
转身,抬眸。纳兰硕柯笑得无辜:“姚大人还有事么?”
“纳兰师爷好手笔!”扬了扬手中的小册子,姚之鸣面上一片沉郁,却笑得莫测。“居然拿个假东□□骗我!”
“姚大人说笑了吧。”没想到姚之鸣眼睛居然如此歹毒,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纳兰硕柯心中陡然沉了沉,心中泛起一丝苦笑,唇角的弧度却益发张扬。“这册子有什么问题么?”
“大人?”姚之鸣的话,震惊的不只是纳兰硕柯,还有朱庆年。他扬了扬眉,眼中闪过一片诧异。“这册子上的笔迹,的确是钱肆意的手笔啊!”
“没错。”姚之鸣点了点头,唇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这笔迹,同钱肆意的笔迹相比。足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我差一点,也被纳兰师爷的手笔给糊弄住了。只是,有一点纳兰师爷你可能不知道。”说道这里,姚之鸣忽然停顿了下来,抬眸看着纳兰硕柯。
纳兰硕柯扬了扬唇,倒也坦率。“不知在下的破绽出在哪里?!”
“纳兰师爷可能不知,钱肆意大人写字有一个习惯。他写字喜用‘油烟墨’,这种墨写出来的字色泽黑亮,有光泽。
☆、生死未卜(10)
而我们寻常人写字,通常只用‘松烟墨’,这种墨写出来的字色乌,光泽度差,胶质轻。这两相比较之下,区别立现!所以,不是纳兰师爷技艺不高,而是你没有了解过钱大人的习惯。”
“原来如此!”纳兰硕柯暗叫了声惭愧。之前见小册子上是用油烟墨所写,他还有些诧异来着。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其中居然隐藏了如此大的漏洞!
“纳兰师爷,将真本拿出来吧!”朝纳兰硕柯伸出手,姚之鸣笑得不动声色。“我愿意出纹银万两相换!””
纳兰硕柯耸了耸肩,莞尔笑道:“很抱歉,姚大人。那真本已不在硕柯手上!”
“哼,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见状,朱庆年怒火冲天,朝门外挥挥手,道:“来人啊,将他给我拿下了!”
屋子外顷刻间冒出来一群黑衣人,将纳兰硕柯合围……
时光在一分一秒中流逝,焦急的等待中,江染雪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双手负在身后,在屋子里来回地踱步,江染雪显得焦躁而不安。蓦地驻足,她抬眸坚决的说道:“不行,我要亲自去一趟。””
“不行,染雪你不能去。”闻言,静坐在角落椅子上休息的九娘和宋俊夫纷纷开口说道:“那宅子里高手如云,纳兰公子还没回来,我们不能把你也送进去了!”
江染雪的心,似有利器划过,顿时涌上一阵尖锐而激烈的疼痛!
就是因为他如今生死未卜,她才更不能胆小怕事,苟且偷生!纳兰硕柯临去前的落寞的身影,至今还在她的脑海里清晰的浮现。
那一声寥寂的幽幽叹息声,如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尖,压抑得她连呼吸都无法顺畅。
纳兰硕柯,我不是不想相信你!而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她不知他竟可以为她做到如此地步!纳兰硕柯,你一定不能有事。若这一次,你能平安无事,我一定尝试着打开心扉,全心去相信你!完完全全的,把心交付于你!
“九娘,正因为纳兰他生死未卜,我才不能袖手旁观。”哪怕前方是龙潭虎|岤,十八层地狱,她都愿意为他去闯一闯。
“可是,你去了又有何用呢?”宋俊夫皱了皱眉头,开口阻止道:“染雪,你手无缚鸡之力。去了,只会是纳兰公子的累赘。而起不到任何作用!难道你忍心拖累纳兰公子吗?”
“是啊,江先生。既然你那朋友已经去接应纳兰师爷了。你不妨稍等片刻再说。”
见江染雪眉头深锁,一直不曾开口的贾六笑着劝慰道:“我看得出来,小七公子身手不凡。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你还是听夫子一句劝,先稍安勿躁才是。”
见众人皆反对她去冒险,江染雪勾唇一阵苦笑。是关心则乱吗?!所以她才失去了平日里冷静的自制和分析。还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连大家都能看得出来的如此简单的道理,她即便心中明白,却也难以接受!
☆、扑朔迷离的身份(1)
他们都安慰她说他没事,可倘若他真有半点差池,该叫她情何以堪?!
“江先生,这样吧,我先派人出去打听打听消息。此处极为隐秘,你和九娘、夫子就先待在此处。只要你们不主动走出去。那群人是绝对想不到你们就藏在这里的,也不会找到这里来。”其实江染雪他们现在待的这座宅子,就在九娘他们被绑架的宅子旁边。
彼时,纳兰硕柯走了不久,江染雪也找到了贾六同他汇合。当江染雪向贾六问清楚了情况,正准备孤身闯虎|岤之时,贾六手下的人却进了禀告寒魂已经带着九娘和宋夫子安全脱险的消息。
闻言,江染雪欣喜若狂。贾六也连忙派人将三人迎了进来。可当江染雪听寒魂讲完事情的始末之后,唇角的笑容,却慢慢的凝固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如寒冰般的冷凝和浓得化不开的担心。
江染雪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屋子门口,却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两个身影。只是另一个人却被寒魂牢牢地抱在怀中。
“寒魂”江染雪身子猛地一颤,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他纳兰他怎么了?”那白衣上朵朵鲜红如彼岸花的颜色,刺痛了江染雪的眼。让她的心仿佛被千钧重锤击中,瞬间疼痛难忍。
“纳兰公子受了重伤,目前昏迷不醒。”将昏迷不醒的纳兰硕柯抱进最近的房间,轻轻地放在了□□。寒魂沉声说道。
“纳兰”此刻,纳兰硕柯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雪。薄唇上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就连那对长而翘,如蝶翼般的睫毛,也不复往日的生机。
一动也不动的覆在他的眼睑之上,越发衬托得他脸上的颜色死气沉沉。“小七,告诉我,纳兰他不会有事吧?”抬眸静静地望着寒魂,江染雪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见状,寒魂心中有不可名状的情绪一闪而过。那种陌生的,难言的情绪一闪即逝,快得连他也来不及抓住。扯了扯唇角,寒魂笑得勉强:“染雪,放心吧。纳兰公子会没事的。”
“我这就去请大夫。”江染雪转身便往外跑去。
贾六一把拉住她,道:“江先生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来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江染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好,那我们先替他包扎伤口。”江染雪在心中拼命的提醒着自己江染雪,这时候你不能自乱阵脚。你若是乱了,纳兰硕柯怎么办?这些人怎么办?这一大堆烂摊子又怎有么办?!
“你们谁有金疮药?”纳兰硕柯背后那长而深的一道剑痕,需要立即止血。
“我有。”寒魂随身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她。不知为何,看着她那关切紧张担忧的表情,心中酸涩难耐若此刻受伤的是自己,她也会这般担心吗?!“幸好我随时都带了它在身上。”
☆、扑朔迷离的身份(2)
“谢谢你。”接过药瓶,江染雪对众人说道:“大家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吧。六爷,咱们这些人的安危,就交给你的兄弟们了。九娘,夫子,麻烦你帮我烧点热水来。”
“好,江先生就请放心吧。”贾六点头,转身离去。九娘和宋俊夫也各自忙活开来。幸好这里是民宅,是被贾六临时征来监视旁边的大宅的。是以此刻,柴米油盐样样俱全。
不一会,宋夫子就端来了一大盆滚烫的热水。小心翼翼地替纳兰硕柯擦拭干净伤口,上好金疮药,包扎伤口。整个过程江染雪一直一言不发,唇角更是紧抿成一线,唇色也几乎发白。”
犹记得当初她受伤之时,他温柔替她包扎的情形。他那心疼懊恼的模样至今让她心悸不已。可如今,躺在□□昏迷不醒的人却是他!而她,除了等待,竟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纳兰硕柯,你一定不能有事!
否则,我一定不能原谅我自己!!温柔地触摸着他俊逸的眉眼,江染雪在心中暗自祈祷道。
”
“混帐!”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朱庆年的脸上,姚之鸣的脸色,黑得能拧出一把水来。“一群废物!饭桶!竟然连个文弱书生都抓不住。居然让他给跑了。”
“回大人,若不是外面有人接应他,那纳兰硕柯是绝不会跑得出去的。”一群黑衣人见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朱庆年此刻也捂着脸不敢吱声,也皆讪讪的赔笑着,离了姚之鸣老远,生怕一个不小心那耳光便落到了自己的脸上。“不过,大人你放心,那纳兰硕柯受了重伤。即便活得了,也跑不了多远的。”
“是啊,大人。是小人办事不力,让他给跑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这一次我一定将他们一窝子一个不剩的给你抓回来。”朱家三代单传,自小到大,朱庆年都是家中众人的宝贝。
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角色。此刻凭白挨了一耳光,心中简直是怒火滔天。恨不得十倍滴报复在姚之鸣身上。然而他在官场历练了这些日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兴宁县行事鲁莽的朱大少。加之他深知姚之鸣这人的脾性。是个狠起来杀人不眨眼的主。
所以,尽管此刻心中火冒三丈,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他却暗自打定主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朱庆年抬首讪笑着,装出一副知错悔过之态,陪笑道。“大人你就放宽心吧!”
“朱老弟你真是糊涂呀!”见他面有悔色,姚之鸣脸上的寒冰这才化开了一些。语气亦放柔了许多。“你怎么能为了你那一己之私,一错再错呢?!枉我之前一直很看好你,还准备向右相大人推荐你。没想到你却如此冲动哎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这烂摊子,你说说,叫我该怎么办才好?!”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那纳兰硕柯,本不是不可拉拢之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咱们本不该同他动手,撕破脸皮的。可方才你那一声下令,一瞬之间便将他推得老远。如今,咱们又生生多了一个棘手的敌人。”
☆、扑朔迷离的身份(3)
“大人,我觉得那纳兰硕柯极其狡猾,连你用一万两银子来收买他,他都不屑一顾。恐怕是别有所图吧!”姚之鸣打一巴掌给个糖的招数把朱庆年揉搓得一愣一愣的。闻言,他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姚之鸣唇角微沉,冷哼一声道:“哼,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不能收买的人。只看你肯不肯付出足够的代价而已!一万两不能收买他,那是咱们的付出还不够!”
“是,大人说得极是。”见状,朱庆年也不便同他继续争辩。只得低下头附和道。一双倒三角眼里,却有狠戾的凶光一闪而过。“那咱们现在应当怎么办呢?”
“当务之急,这案子不能再继续拖延。应当立即让杨程远结案才是。”
沉吟片刻之后,姚之鸣正色道:“朱兄弟,你带上黄金五千两立刻去见杨程远。让他务必立刻开庭审理钱肆意之案,将紫雁和赵忠远的通j杀人罪名坐实。让这件事生米煮成熟饭。声势要越大越好,务必闹得全城皆知。让杨程远再没有回头的余地!”
“是,大人。”朱庆年心知此事事关重大,也不敢怠慢。一边应声答道,一边转身欲走。
“回来。”想了想,姚之鸣开口叫住了朱庆年。
“大人还有何吩咐?”朱庆年驻足,扭头问道。
“你再将我书房里那副吴道子的‘醉戏牡丹图’带给杨程远大人。”姚之鸣说得干脆,言语间没有一丝迟疑。朱庆年却是大吃一惊。
这“醉戏牡丹图”乃吴道子真迹,万金难求。是姚之鸣心头至爱。平日里连碰也不肯让人碰一下,此刻却如此干脆大方的割爱,又怎能让他不惊讶!
“怎么,你还有何疑问吗?”见他发呆,姚之鸣挑眉问道。
朱庆年回过神来,似想起什么。“大人,我突然想起,若那纳兰硕柯侥幸活了下来。以杨程远对他的宠信,他会不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啊?”
“哼,我不会给他和江染雪任何接近杨程远的机会的!”姚之鸣面若墨冰,冷凝一片。“你再去召集人手,在知府衙门,江染雪家中,和纳兰硕柯的住宅处,都派人给我严密监视住。
若他们一旦出现,立刻给我抓回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知府大人连续失踪两个师爷,万一他心生疑惑,追问下来,我们又当如何?”想了想,朱庆年继续问道。
姚之鸣点点头,赞赏地看了一眼朱庆年,笑道:“不错,朱大人虑得周到。这杨程远生性多疑,倘若他手下两名师爷连续失踪而没有任何交代,他必定会心生疑惑。万一因此而影响了他的决定,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
“大人,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朱庆年心中一沉,这才知道自己方才的确是莽撞了。
“这样,你再送五千两银票给杨程远手下的师爷吴成杰。那是一个贪钱的主,让他找个借口,就说就说我的人现在不方便出面。所以,暂时借了纳兰硕柯和江染雪到兴宁煤矿去办点事。
☆、扑朔迷离的身份(4)
三、五日必回。那吴成杰跟随杨程远多年,也是他的得力干将。宠信程度不在纳兰硕柯之下。他说的话,杨程远那老狐狸一定不会怀疑的!”
“那三五日之后,又如何交代呢?!”朱庆年抬眸问道。
姚之鸣挥挥衣袖,怒斥道:“蠢材!倘若这三五日之内,你还不能让杨程远公开将钱肆意之案宣判,你也别回来见我了。自己找个悬崖跳下去吧!我不管你用任何办法,花多少银子,都必须将紫雁两人的罪名坐实了。”
“小人明白了,大人。”闻言,朱庆年不再说话,只微微朝姚之鸣躬了躬身。拔腿就走。“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也会让这生米煮成熟饭的!”
“很好!”姚之鸣点了点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这才对身边的黑衣人招收说道:“去,再给我重金召集人马,全城追杀纳兰硕柯一行人。
若有半点可疑,都不放过!特别是,把城中各大药店给我监视住了。哼,我就不信,他身负重伤可以不治而愈!”
“刘大夫,他怎么样了?有性命之忧吗!”江染雪望着老郎中一脸深沉的模样,心不由得纠结成了一团。
老郎中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眉心皱成了一团。“幸好你们处理得当,止血及时。暂时性命之忧是没有了,可,哎……他……这位公子的伤势也不容乐观。后背那一剑伤势极重,若是再深半寸,只怕大罗神仙,也难救回他的性命了。”
一听说没有性命之忧,众人都纷纷的松了一口气。江染雪眉宇间的暗色也化去不少。可当她听闻老郎中那一声沉重的叹息声之后,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紧。“那老人家的意思是……”
“能不能醒来,何时醒来,就看他各人的造化了!这与每个人的意志力和生命力有关系,非老夫所能掌控的。”
老郎中站起身来,拿出纸笔,龙飞凤舞地开了一副方子交给江染雪。“这是我替他开的药方,你们派人跟我去药店拣回来,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按时给他服用。”
江染雪点点头,从袖袋中掏出诊金付给老者,诚挚地谢道:“多谢老人家了。”
“医者父母心,这本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从江染雪手中一大一小两块银子中拣了一块小的,老郎中爽朗一笑:“小兄弟付得多了,这才是我应得的。”
老郎中这一举动,顿时让大家大跌眼镜。尤其是贾六手底下的几个弟兄,更是目瞪口呆。大约是从来没想过,天底下还有如此不贪财之人。倒是宋夫子首先反应过来,微微一笑:“老先生真是仁心圣手,慈悲心怀啊!”
老郎中点头一笑,收起医药箱对江染雪说道:“那老夫这就先告辞了。明日我会再来替这位公子换药看病的。”顿了顿,他又说道:“对了,你们来个人跟我来抓药吧。”
贾六从江染雪手中接过方子,正要递给他手底下其中一人。江染雪似想起什么,突然挑眉说道:“对了,老先生,你暂时还不能走。”
☆、扑朔迷离的身份(5)
“为何?”老郎中挑了驻足,显得很是不解。“小兄弟还有什么事情吗?”
江染雪抬眸朝老郎中歉意一笑,道:“老人家请稍等片刻,喝口茶再说。九娘,烦你替我给老先生泡壶茶。”说罢,拉过贾六,抬腿就朝外走。
“江先生有何要紧之事?”见她神色凝重,行为诡异。贾六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我问你,你派人去请这刘大夫之时,可曾大张旗鼓,可有人看见?”江染雪压低声音,悄悄问道。”
贾六摇了摇头,旋即又爽朗一笑:“江先生就请放宽心吧,你当我手底下的兄弟们都是吃干饭么。放心罢,他们没那么傻的。这事做得机密着呢!”
“嗯,那就好。”江染雪点点头,眉间皱褶这才舒展开来。
讪讪一笑,道:“我不是信不过六爷的兄弟们,只是那盐铁司的那帮人诡计多端。只怕他们见纳兰师爷带伤走掉了,必会去各大药房、医馆堵人的。万一他们顺藤摸瓜找到这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贾六点点头,毫不介怀。“还是江先生考虑得周到,不如我们这些粗人行事粗率。那现今该如何是好?”
“我想将这老郎中留下来,一来方便就近照顾纳兰师爷,二来也不怕他走漏了风声。”低头沉思片刻之后,江染雪慎重的说道。“这老先生每天来来去去的,太招摇了。只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先生这方法甚妙,就只怕这老郎中不肯答应。”贾六挠挠头,眉头微微蹙起。随即又瞬间舒展开来。“不过也不怕,他要是敢不留下,我就是吓也要吓得他留下来为止。”
“嗳,万万不可。”江染雪连忙摇头。“方才我细观那老先生,是个心慈良善之辈,他既然有悬壶济世之心,又不贪人钱财。想必此事也不会不答应。只是咱们得编一个好的借口,将医馆的人糊弄过去。不然,好好的一个郎中突然失踪,同样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这好办。”闻言,贾六不以为然的一笑。“待会我们先说服老郎中,然后叫他先回去。我再找个兄弟装成附近偏远小镇的人,前来为家中急病家人求医。老先生既然是仁心圣手,焉有不去之理。这样,不就瞒天过海了么!”
江染雪眼前一亮,眉宇间的暗色这才消失不见。轻轻地拍了拍贾六的肩膀,江染雪叹道:“患难之时见真情,六爷,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江先生哪里的话。”贾六收了嬉皮笑脸的笑容,正色道:“当初先生没有瞧不起我贾六,就是看得起贾六这个朋友。朋友之道,贵在真诚。为朋友两肋插刀,再所不辞!是我们这些道上兄弟们所遵守的规矩。若是连这点子义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