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19部分阅读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 作者:肉书屋
沉而决绝的声音说道:“主人,但凡寒魂还有一口气在,就算是爬,也会爬回来的!”
那时候她以为他定是九死一生,有去无回。没想到,他竟然活了下来。可却变成了六王爷身边的护卫,变成了小七。
见他方才的模样,像是得了失忆症,记不起以前的种种过往了。若不是“紫魂玉”勾起了他脑海中根深蒂固的回忆,只怕他不知何时才能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寒魂!
“寒魂”刹那间,江染雪心中已百转千回。片刻的迟疑之后,她终于有了定夺。试探着叫出了声来。
☆、寒魂,是寒魂?!(10)
处于混沌之中的小七身子猛地一颤,抬眸,黑色的眸子中有清亮的光一闪而过。却又瞬间消失不见。只见他嘴角微动,重复着说道:“寒魂寒魂”
“对。”江染雪点点头,柔声试探道。“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小七下意识地点点头,却又猛地摇摇头。深思恍惚:“寒魂这个名字好熟悉,可是我不记得我在哪里听过了!”
闻言,江染雪眼中期待的神色顿时黯淡了几分。勾唇淡淡一笑,她暗自嘲讽自己失忆症如果如此简单便能治好,只怕寒魂早就来找寻自己了!”
“你跟了六王爷,呃,我是说,你跟了东方羽多久了。”想了想,江染雪开口问道。
“半年多了。”寒魂的眼中,迅速地闪过一丝警惕。“你怎么知道我家王爷的身份?!”
“这还不简单。”江染雪撇嘴讥讽一笑。“纳兰师爷说,你家公子叫东方羽。在我朝,东方是国姓。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叫东方羽,又长得如此妖孽,如此祸水的人物?!””
清冷的月光下,江染雪看得明白,寒魂眼眸中居然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我家公子他,不喜欢别人叫他妖孽,祸水”
江染雪莞尔一笑,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跟了你家公子?”
“公子说,当初我重伤在身,正好被公子手下的人救了。这才侥幸保得一命。”沉吟片刻后,寒魂开口说道:“病好之后,我却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公子便赐名我叫小七。”
顿了顿,寒魂一把拽住江染雪的手,急切地问道:“你有‘紫魂玉’,又知道‘寒魂’这个名字,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
“你说这是‘紫魂玉’?你既然已经失去了记忆,又怎么还认识这玉?”闻言,江染雪挑眉问道。
寒魂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刚才第一眼看见这玉佩之时,便觉得它非常的熟悉。好像,它已经融入了我的骨血;又好像,它天经地义就应该叫‘紫魂玉’一般。
就像你方才提到‘寒魂’这个名字,我也觉得十分熟悉。就仿佛很早很早以前,就听过这个名字一般。”说到这里,寒魂一把拽住江染雪的手,挑眉问道:“告诉我,寒魂是谁?”
思忖片刻之后,江染雪一字一句的说道:“寒魂,就是你!你,就是寒魂!”
“你说我就是寒魂?!”寒魂的手,颓然地垂下。“不,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呢?”
闻言,江染雪唇角挑出一抹苦笑。她知道的并不比他多多少,又拿什么来说服他?!
见她蓦地不语,寒魂又开口问道:“告诉我,这‘紫魂玉’你是怎么得来的?”
“如果我跟你说,这‘紫魂玉’本就是我的。你信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江染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漆黑如玉的眸子里,却是少有的严峻。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作糊涂(1)
“这怎么可能,你方才还说是你捡到的。”寒魂想也不想的否认道,黑眸里却极快地闪过一丝困惑。
江染雪心想,这才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笑道:“你不信就算了”说罢,江染雪伸出手,对寒魂淡淡的说道:“这玉佩?”
想了想,寒魂迟疑着将玉佩递给她。接过玉佩,江染雪转身就走。“喂,你去哪里?”身后,传来寒魂低沉的声音。
“回家。”脚下微微停顿片刻,江染雪勾唇讥讽的笑道:“不然,我还站在这里等那杀手再回来杀我么?!”身后,不再有声音传来。
江染雪抬脚继续朝前走去。也许是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惊魂未定;也许是每行一步,身上的伤口便牵扯着剧烈地疼痛。那巨痛让江染雪无法再去思考其他;也许是小七带给她的震撼,还没有消失。
总之,一路穿过长长的小巷。江染雪心中居然没有一点担忧和害怕,直到走到了家门口,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终于安全地回家了!
彼时,江染雪并不知道,朦胧月光下,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一直不离不弃地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将她送回了家……
翌日清晨,秋高气爽,天高云淡。是深秋中难得的一个好天气。推开门,江染雪一眼便望见了靠在墙边的寒魂。
“寒魂……”微微挑眉,江染雪心中或多或少有些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寒魂脸上的神色淡淡的,可江染雪分明瞧得清楚。他的鬓角的发丝,和身上的衣襟,早已被清晨的薄雾和露水打湿。
显示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江染雪心中一动,正要说话。寒魂却抢在她前面先开了口。“那个,你还是叫我小七吧。”
“小七,你很关心我么?”江染雪不以为然的笑笑,灵动的双眸里有促狭一闪而过。“你是不是在这里站了很久了?”
“走吧,我送你去衙门。”寒魂俊朗英挺的脸颊,有一抹可疑的红晕一闪而过。对她的话,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径直朝前走去。
对此,江染雪并不罢休。只不舍不弃的继续问道:“你不是说,你不相信我的话么。为什么又来保护我?”
寒魂的脚步微微迟疑了一下,又径直朝前走去。他清冷的声音,却在晨曦中缓缓荡漾开来:“因为你有‘紫魂玉’,这关系到我的身世。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我不想你,死得这么快!”
一句话,噎得江染雪半响说不出话来。这人真是寒魂么?怎么跟她印象中的寒魂差了十万八千里?彼时,走在他身后的江染雪并未瞧见。寒魂好看的唇角,在美丽的霞光中,缓缓荡漾开一抹狡黠的弧度。
远远的尾随江染雪到了衙门口,望着她走了进去寒魂这才转身离开。身后,江染雪远远地望着他挺拔的身影,黑眸中一片深色望不见底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作糊涂(2)
签押房内,众人纷纷忙碌着。见她走了进来,都同她颔首微笑招呼着。经历了昨夜的种种,江染雪竟不知身边还有谁人可信,谁人可靠?!
就连一向清明正直的杨程远,和同她关系密切的纳兰硕柯,看在她眼里,也莫名地多了一份疏离。
见她神色淡淡,往日里嫣红动人的脸颊,此刻竟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苍白。纳兰硕柯心中一动。找了一个机会,随手拿起一份公文便朝江染雪走去。“染雪,在忙什么呢?”拍了拍江染雪的肩膀,纳兰硕柯笑问道。”
蹙眉,肩膀上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江染雪几乎喘不过气来。刹那间,她俏丽的小脸,更是惨白一片。
强忍着疼痛,倒吸了一口冷气,江染雪一字一顿地说道:“看,公,文,呢!”就只是这短短的四个字,似乎已用尽了江染雪的全身力气。鬓角的青丝畔,已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浸出。
身后的纳兰硕柯似并未感觉到此刻她所承受的钻心的痛楚。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的力道,却是轻了许多。”
嘴里,还犹自笑道:“先别看这些公文了。走罢,跟我出去一下。我突然想到有个事情未办。”说罢,同身后的杨程远笑道:“杨大人,我同江师爷先出去办点事。去去就回哈!”
文“去罢。”杨程远正忙得不可开交,是以头也不抬的说道。
人江染雪无奈,只得站起身来,强忍着疼痛朝门外走去。一路上,纳兰硕柯紧贴在她身旁。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始终没有放下来。不过,对江染雪来说。
书却是正好。若不是借助了他的力道,她只怕自己走着走着,便会因剧烈的疼痛而倒了下去。
屋一路跟着纳兰硕柯的脚步前行,江染雪东西莫辩。而身旁的男子,也是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似在隐忍着强大的怒气。
直到眼前的景物越来越熟悉,江染雪这才从昏沉中回过神来。勾唇无力一笑,她诧异地问道:“你不是说出来办事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纳兰硕柯冷“哼”一声,并不说话。直到两人行到了江染雪的家门口,纳兰硕柯这才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若不带你回来,你只怕要失血而亡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大惊之下,江染雪脱口问道。
青砖碧瓦的小院,大门虚掩着。推开门,屋子里寂静无声。九娘和宋夫子出去采购去了,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江染雪这才放下心来。若是给九娘知道她的伤口又裂开了,只怕她会急得半死的。一想到昨夜她满身血迹的回到家中,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几乎吓坏了九娘。
幸而江染雪聪明,只说半路遇到了抢劫的匪徒,就这样,九娘还不肯罢休。直说要去找杨大人告官,严惩匪徒。最后,在江染雪信誓旦旦的保证,和宋夫子的劝说之下,九娘这才作罢……
“你家的药箱呢?”一直没有理睬江染雪的纳兰硕柯,终于开口了,语气中,却依然有淡淡的怒气。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作糊涂(3)
江染雪指了指八仙桌上的药箱,那是昨夜九娘替她包扎之后,尚未来得及收拾的。纳兰硕柯大步走过去拿了药箱,掩好了门窗。
这才转身过来替她敷药。离得近了,江染雪看得清楚,纳兰硕柯那修长如玉的十指上,染满了她的血迹。扭头朝自己的肩膀看去,江染雪这才发现,那妖艳的血红,已染满了她肩膀上的衣襟。
幸而她今早聪明,穿了一件青色的衣裳。加之纳兰硕柯一直用大掌捂住伤口处,这一路行来,才没有让别人发现蹊跷。
“还是我自己来吧……”肩胛处传来的微微的凉意,让江染雪蓦地一惊。她这才想起来两人男女有别。虽然身为现代人,露肩在她眼里算不得什么。
可毕竟这里是古代,入乡随俗,她也不能因为搞特殊而遭人非议吧!再说,眼前这个男子,虽早就知道自己的女儿身,却一直不肯揭破。此时此刻,她却不能不有所顾忌。
“你要是行的话,就不会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了。”低沉而懊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了一丝隐忍的怒气。虽不知他为何如此气恼,江染雪却心知,此刻的纳兰硕柯就如同炮仗,一点就着。还是少去招惹他为妙!
“忍着点,可能会有一点痛。”将她肩上的衣衫轻轻地褪到手臂处,尺度把握得刚刚好。纳兰硕柯小心翼翼地拆开她肩膀处已经浸血的棉布,语气中,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心疼。
青瓷般的肌肤,莹莹如玉。伤口微微浸出的血,鲜红而妖艳,如精心描绘在玉器上的血色彼岸花,妖异惑人。
纳兰硕柯目不斜视,小心翼翼地替江染雪包扎伤口。那伤口牵扯的疼痛,让江染雪倒吸了一口冷气。她那双秋水般的黑瞳,立时雾气氤氲。却又隐忍着,不肯落下。
那欲滴未滴的模样,让纳兰硕柯心中一痛,手中迅速地包扎好伤口,然后替她整理好衣襟。下一秒,江染雪便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
“你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呢?!”头顶,传来纳兰硕柯幽幽的叹息声。带了一些无奈和宠溺,让江染雪微微一怔,一时间,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自那日从钱府出来,在小巷中他暧昧不清的反应惹恼了她,两人表面都装着没事人似的,可事实上,却或多或少开始疏远起来,虽然这样的疏远表现得并不明显,可至少江染雪自己,却是在这样做的。
她的反应,他一直是看在眼里的,却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闲下来江染雪也曾想过,他那样的反应,也属于人之常情。
也许他从来就不曾在乎过她,抑或者,他也曾经在乎过,可静下心来之后,便如她一般,觉得两人之间隔了太多的距离。所以才会在看见她的疏离之后,顺水推舟……
但此时此刻,他这般失态,所为何事?!
“江染雪……”他的声音如海底的沉香木,低沉而充满磁性,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让江染雪情不自禁地晃了一下心神。然而接下来纳兰硕柯的动作,却让江染雪的脑子顿时混沌了起来,再也无力思考。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作糊涂(4)
一张俊美无俦的容颜在她的面前越放越大,下一秒,他菲薄而性感的唇,沿着她水光潋滟的粉唇,开始细细描摹起来。
那吻,由浅及深,带了几分虔诚,几分怜爱,几分小心翼翼。就仿佛她是玻璃水晶铸成的一般,生怕稍微用力一碰触,便将她碰碎了……
待江染雪反应过来之时,下意识地偏头,想要避开他的吻。他双臂却微微一用力,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将她囚禁在自己怀中,让她半分都不能动弹。
江染雪睁开眼,迎着他那双漆黑如玉的眸子,看见自己在她眼底,犹如盛夏里将要绽放的蔷薇,娇艳动人。
暗自叹了一口气,江染雪闭上眼,全身心放松,投入这难得的柔情之中。他轻轻地抚了抚她的眉心,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黑眸中有深邃的星光乍现。
下一秒,却低头覆住了她粉嫩的红唇。这一次,他的吻霸道而激烈,一反方才的温柔。仿佛就像要把她吞进他的肚子一般,炙热如火。
她颈脖上白皙如玉的肌肤,慢慢变红,唇齿相交,美妙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向她席卷而来。让她瞬间崩溃,双手无意识地缠绕过去,手指下他的青丝如绸缎般顺滑光泽。
“江染雪……”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一把推开她,声音破碎而暗哑,微微带了几分隐忍。江染雪抬眸望去,却看见他那双平日里不动如山的眸子里,此刻如火般炙热燃烧着,充满了火热……
“唔……”她张嘴无意识地应承着,却听见自己的声音也破碎得不堪入耳。
江染雪脸颊顿时一热,原本就粉嫩白皙的肌肤,此刻更是红霞满天飞。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却换来他猛烈的倒吸气声。
“别动。”他的声音更加暗哑了几分,带着毫不遮掩的沙哑。“如果,你不想我此刻就要了你的话……”
闻言,江染雪果然不敢再动分毫。他静静地望了她片刻,黑眸里炙热燃烧的光芒,渐渐的暗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如水深情。
良久,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她小巧挺立的鼻尖,叹道:“你呀……”
“我怎么了?”挑眉笑问着,她欲想扳回方才的失态。
宠溺地对她勾唇一笑,他的眉宇间,透着一些无奈和心甘情愿。“你呀,注定了就是我这辈子的克星……”
低头垂眸,掩盖了她黑眸中的震惊。江染雪心中,此刻汹涌澎湃。一时间却又无法理清这万千纷飞的思绪。抬眸,她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纳兰硕柯,你这算什么意思?”
“江染雪,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作糊涂?!”他俯身,恨恨地在她的粉唇上轻咬了一口。一脸的无奈。“我的心思,聪明如你,难道还猜不到么?!”
“我不要猜,我要你亲口说出来。”她扬起粉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轻轻地推开她,离自己有一尺远的距离。然后静静地看了她半响,这才正色道:“虽然,现在说这个没有到时候。可是,江染雪,既然你想听,那么我告诉你,我……”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作糊涂(5)
他的话尚未说完,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阵清晰地开门声。江染雪暗叹一声,时不待我!却也只得无奈地从他的身上跳下来,整了整衣衫,又半是懊恼,半是娇嗔地朝纳兰硕柯白了一眼,这才慢慢悠悠地朝园子里走去:“九娘,夫子,你们回来啦。”
“染雪,现在不是办公时间么。你怎么会在家里?”望了望江染雪脸颊上可疑的红晕,九娘一脸的疑惑。
“呃,是这样的。我与纳兰师爷出来办点公事。半途上突然想起有一份公文遗落在家中,忘记拿了。所以才顺道过来……”被九娘敏锐的目光望得有些心虚,江染雪讪笑着说道。”
一听说纳兰硕柯也一起来了,九娘乐得那是眉开眼笑。一时间也顾不上再理会江染雪,只大步朝屋子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笑道:“难得纳兰公子上门,真是稀客啊……待会一定要在家里吃了午饭再走。”
纳兰硕柯抬头看看天色,也挑眉笑道:“既然是九娘吩咐了,硕柯焉敢不从命!”
“九娘,我和纳兰还有公事要商量。你做好了饭再喊我们吧。”生怕九娘看出什么破绽来,江染雪一把拉住纳兰硕柯的手,便大步朝自己的屋子走去。殊不知,两人如此暧昧的动作,看在九娘眼里,更是乐得笑开了花……”
“为什么我觉得,某人是在心虚呢?”翘起二郎腿,端坐在雕花靠背木椅上,纳兰硕柯的唇角,勾出一抹促狭的弧度。“方才染雪的模样,能不能叫做‘落荒而逃’呢?”
“纳兰硕柯”江染雪咬牙,黑眸中半是恼羞半是娇嗔。
见她难得一见的小儿女姿态,纳兰硕柯心中一动。眉宇间促狭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似水柔情。“过来……”只是一瞬间,他的声音已经暗哑了下去。
“干什么?”想起方才的种种激|情似火,江染雪心中顿时起了几分戒备。殊不知那略带了一点防备的狡黠模样,看在纳兰硕柯的眼中,却是别样的妩媚和诱人。
纳兰硕柯无奈勾唇,莞尔笑道:“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吧。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又不会吃了你!难得在你心中,我就如此可怕么?!”
江染雪心中暗道:“你不是猛兽,却比猛兽还可怕。”面上,却是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这伤口,是怎么回事?”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拽入怀中,坐在自己的腿上。纳兰硕柯指着江染雪肩膀上的伤口,蹙眉问道。“不准拿土匪强盗的借口来敷衍我,我要听实话!”
闻言,江染雪心中猛地一沉。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又应该相信他么?!如今这种复杂凶险的局面。
她急需要一个战友同她并肩作战。可纳兰硕柯,是她能付出全部信任的那个人么?!她又是否能够,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那么多人的公道,以及三条鲜活的生命交给他么?
见她沉默不语,纳兰硕柯眸底的星光陡然一沉。半响,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不用勉强了。”他一向都知道,她不是轻易肯交付真心的人。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作糊涂(6)
可是,他却没想到,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相处了这么久。他却依然换不回来她的信任。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而是这件事实在太蹊跷了。”抬眸,望着纳兰硕柯那一双清澈坦荡的眸子。
江染雪心知此刻已经到了抉择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做出了判断和抉择能拥有这样一双澄澈明朗的眸子的人,要么,是高风亮节,问心无愧之人。”
要么精明j诈,大j大恶之辈。而凭她与纳兰硕柯相处的这些日子来看,纳兰硕柯就算不是前者,亦绝不可能是后者。再加上他可疑的身份。她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既如此,就相信他一回又何妨?!
一念至此,江染雪勾唇一笑。开口将昨夜遇袭的经过告诉了纳兰硕柯。当然,这中间隐瞒了她与寒魂的种种。
末了,她又犹豫了一番。考虑要不要将首饰盒的事情告诉他。谁知她尚未想好,那边纳兰硕柯已经开口问道:“还有呢?”
江染雪心知他听了昨夜的种种情形,不可能不怀疑。索性勾唇一笑,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讲与他听。一边讲,一边仔细地注视着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果然,纳兰硕柯在听到右相纳兰瑜这个名字之后,眉棱骨不易觉察地颤抖了一下。那颤抖一闪即逝,若非江染雪盯得仔细,定是不会发觉分毫的。
听完事情的种种之后,纳兰硕柯的表情益发沉重起来。黑眸里,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暗色和痛楚。却被他死命地压抑着,不让其爆发出来。
尤其是他那双紧握成拳的手,露出青白交加的筋脉。显示他正在隐忍着巨大的愤怒……
只是,江染雪并不能肯定。这种莫名而来的愤怒和痛楚,究竟是因为自责?还是只是因为气恼和同情?!
“那首饰盒呢?”良久之后,纳兰硕柯终是开口,一字一句地问道。
起身从隐蔽处拿出盒子,递给纳兰硕柯。江染雪这才不疾不徐地说道:“这盒子里另有玄机是可以肯定的。只是,我并未找出机关所在。”
闻言,纳兰硕柯接过盒子。仔细观察了一番,复又在盒子上四处捣鼓起来。片刻后,江染雪只听得一声声响,盒子中央,居然缓缓弹起一个暗格,原来这盒子,果然别有洞天,“这是什么?”江染雪眼尖,一下就看见了暗格中的纸页。
拿起纸页打开一看,纳兰硕柯眉头深锁。“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是盐铁司一干人等的犯罪证据。你看看,这帮畜生都干了些什么?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置国家利益为儿戏,中饱私囊。这每一天罪证,都足够他们杀头的了。”
闻言,江染雪心中一动。挑眉问道:“可有张二狗他们枉死的证据?!”
“你自己看吧,全在这上面了。”将纸页递给江染雪,纳兰硕柯眉头紧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下颌绷得也紧,全身的线条更是僵硬无比。一双幽深如海的眸子,阴郁暗沉,讳莫如深。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作糊涂(7)
这是认识他这么久以来,江染雪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冷若冰霜的神情。那双阴晴不定的眸子里,似焦灼,似愤怒,似懊悔,似狂躁。又一次的,江染雪仿佛觉得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子……
“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许久的沉默之后,江染雪开口试探道。
沉默。屋子的空气,压抑得江染雪几乎透不过气来。半响之后,纳兰硕柯方才抬眸正色道:“染雪,你信我吗?””
“我若不信你,又岂会告诉你这些?!”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江染雪的表情讳莫如深。
“那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理?”闻言,纳兰硕柯不置可否。只径直问道。
“平冤,报仇!”抬眸,静静地望了他半响。江染雪一字一顿地吐出四个字。清澈见底的黑眸里,是义无反顾的决绝。
“好。”纳兰硕柯点头,神情高深莫测。“那么,从此刻起,这件事便要给我来办!如何?”
低头沉思了片刻。江染雪摇头说道:“不,我要亲自替张二狗他们报仇!””
“不行。”纳兰硕柯眉头一皱,想也未想地便拒绝了她的要求。“此事极其凶险,我不可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可是……”江染雪不甘心地争辩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纳兰硕柯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里,是少有的坚持和决绝。印象里,他从来都是和煦如春风般的一个男子,无论高兴与不高兴,唇角都挂着一抹淡淡无华的笑颜。
是以,江染雪竟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他。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怔了。“什么事情,我都可以依着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说罢,他温柔地牵起她的手,认真地说道:“染雪,答应我。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么?!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好。”她静静地望着他,似要望进他的内心深处。良久,才郑重地答道。“我等你!”
“还有,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答应我,要相信我。可好?!”顿了顿,他又开口说道:“染雪,相信我,我是真心对你好的。我想要你,幸福!”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之上,纳兰硕柯的眉宇间,一片虔诚。
江染雪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竟会选在这个时候表白,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呆了。将手放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想着他认真地对她说:“我是真心对你好的。我想要你,幸福!”江染雪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幸福而甜蜜微笑。既然她喜欢的人,说愿意给她幸福,她为什么不去相信他呢?!“好,我信你!”
彼时,江染雪绝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信任,来得如此薄弱。如此经不起考验
第二天一大早,江染雪刚一踏出房门。便碰见了正在她家门口等候她的寒魂。
抬眸有些诧异地望了望寒魂,江染雪的声音中,有一丝不可置信。“你,小七你不会是在我家门外守了一夜吧?!”他发丝间,衣襟上的露水那么明显。让她不产生这样的怀疑都不行!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作糊涂(8)
寒魂低头,赧然一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径直对她说道:“走吧,我送你去衙门。”
“为什么?”驻足,她不肯向前。看向他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疑惑。
“我记得我回答过你的问题。”回头望着她,寒魂的眸子里,有一抹流光一闪而过。快得她无法捕捉到其中的含义。那双艿允阋鄣捻永铮坪酰惨刈乓恍├Щ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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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江染雪勾唇露出讥讽的笑容。许久之后,才挑眉问道:“你来保护我,你家王爷知道么?”
寒魂并不言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见状,江染雪又再接再厉地问道:“那是他叫你来保护我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都有。”想了想,寒魂开口答道。那夜他尾随她而来,恰好东方羽从青楼出来之后,没有见到他的踪影,便起了疑心,回到客栈之后,他便询问了他此事。
不知为何,一向对自己的主子忠心耿耿的寒魂,居然隐瞒了“紫魂玉”和自己身份一事,只将江染雪小巷遇刺的事情告诉了东方羽。”
让寒魂意想不到的是,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东方羽。居然开口要寒魂去保护江染雪。这一提议,正好同寒魂心中的意愿相符。两人一拍即合,于是便有了这件事的由来。
“哦?!”挑眉,江染雪清澈透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六王爷东方羽,是什么意思?!
居然也掺和进这件事情之中。是单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抑或者是看在纳兰硕柯的面上,卖一个人情?!“你家王爷,他知道我们……呃,我是说,他知道‘紫魂玉’的事情么?”
默默的摇了摇头,寒魂眉宇间的神色,讳莫如深。见状,江染雪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有些事情,多一个人知道,便是多一分危险!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便来到了知府衙门。送走寒魂,江染雪转身进了衙门里。迎面,却走来纳兰硕柯急匆匆地身影。
见到眼前之人熟悉的容颜,江染雪忍不住莞尔一笑,眉宇之间,便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温柔:“走得这么急,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驻足,望着她凝神浅笑,纳兰硕柯眸若静潭,温润似水。“来得正好,有事找你呢!”
“何事?”她心中一动,波澜顿起,于是挑眉问道。
将她拉至花园的隐蔽处,纳兰硕柯正色道:“昨日下午我遣人去监视钱夫人谢茹月,却见她于未时去了东郊宝兴寺。因为是那个时辰才去,跟踪的人便起了疑心。果然发现盐铁司的盐铁转运使的贴身丫鬟,尾随她而去。两人在寺庙里鬼鬼祟祟的一番传递之后,才又折回了身来。”
“紫雁所言果然非虚。”闻言,江染雪眉心一皱,叹道。“这谢茹月和盐铁司之人,果然有勾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见机行事吧。我已将此事告之了杨大人。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纳兰硕柯笑得莫测,一双如点漆般黑亮的眸子里,眸光闪烁。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作糊涂(9)
“杨大人怎么说?”扬了扬眉,接下来开口问道。
“杨大人说此时非同小可,要仔细布局才行。否则,不能将盐铁司这帮人一网打尽!”纳兰硕柯揉了揉眉心,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
“盐铁司这帮□□污吏,上下联手,结党营私。不仅目无法纪,置人命于不顾,更是残害忠良,杀害同僚。此案一旦捅了出来,将立即在朝廷中掀起滔天大浪!只怕,这件案子,不是知府府的权利,能够过问得了的。指不定,还会由此牵扯出多少朝庭蛀虫来呢!瞧着吧,朝庭至此多事了……””
朝庭局势如何,党派如何之争。都与她无关。可一想到张二狗等人的死,江染雪的心中,便是没日没夜的内疚和自责。那锥心刺骨的疼痛,在午夜梦回之时折磨着她,让她欲罢不能!
当初她只想着,让张二狗等人为死去的矿工讨回公道,却不成想,公道没有讨回,却枉送了张二狗等人的性命。
每每夜深人静之时,她也曾经责问过自己,若早知道,讨回公道的代价是枉送了性命。那她还会怂恿张二狗他们去告状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无论前世今生,在江染雪的心中。生命都是最重要的!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公道只是当权者的游戏。死了的人,也绝不会比活着的人重要!可是,千算万算,她却没算到,盐铁司的这般□□污吏,会如此狠毒……
“是啊,朝庭从此进入多事之秋。”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纳兰硕柯眉眼间的倦色更浓。
江染雪看得心疼,不由得低声嗔道:“你是不是又熬通宵了?!不管如何繁忙都好,自己的身体,也要爱惜的。”
“我知道。”闻言,纳兰勾唇粲然一笑。眉间疲惫顿时一扫而空。“你也要好好爱惜自己,不能再让自己的身体,受到半分伤害了。知道吗?”
见她点头,他又接着说道:“对了,杨大人有一封重要的公函,要交给范思远大人。派被人去杨大人不放心,我又抽不开身。所以……”
“所以,我便成顺利地荣升成了你的跑腿的,是吧?!”白了他一眼,江染雪笑着嗔道。
“只能委屈你了。”纳兰硕柯莞尔一笑,道:“不过,沿途的安全你尽可放心。我已经向东方借了一名高手来保护你。”
闻言,江染雪心知他所说的高手便是寒魂。于是心中一动,也不说话。黑眸里,却极快地闪过一抹流光……
兴宁之行进行得很顺利,一路上风情浪静,没有半分意外。咋从繁华喧闹的建乐城,回到贫瘠偏远的兴宁县,江染雪不是不感慨的。
想当初,初初来到这个时空之时,她被人追杀,前路茫茫,生死未卜。幸好有九娘的相助,她今天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尽管如今的生活,仍充满了不可预测。在她身边,仍有许多阴暗的人或事。甚至可以说是杀机重重。头上,还有一个神秘的身份。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作糊涂(10)
悬而未决。随时会化作一把利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朝她□□。可,她现在毕竟好好的活着不是吗?!只要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活着,一切就有希望;一切就皆有可能
“江染雪,前面就是兴宁县城了。”起初,寒魂总是称呼江染雪做“江先生”。可不知为何,别人叫起来挺顺口的称呼。
由寒魂叫来,听在江染雪耳朵里,却十分地别扭。于是,在她的坚持下,寒魂只得改口叫她染雪。却经常不由自主地叫错”
望着身边这个英挺的男子,江染雪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阵暖意。当初若非他舍身引开追杀她的人,如今她又岂能自由自在地站在这蓝天白云下,呼吸这些新鲜的空气。“夜小七,你记得你的家乡在哪里吗?”
摇了摇头,寒魂的神色间有一些茫然。“六王爷说,听我当初的口音。我可能并非‘燕回王朝’的人。”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其实我曾经找大夫看过我的失魂症。大夫说,我这种情况。有可能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闻言,江染雪眉头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神色间有些许难言的复杂。失忆症在现代来说,也是一个棘手的病症,可大可小,病人有可能经过某些刺激便顺利地恢复了记忆,也有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其实,对目前的寒魂和她来说,若没有别人刻意来提醒他们的身份。现在的日子,未尝不比以前好。尽管这具身体的主人,身份贵重。但显然并不受人待见。不然也不会被人追杀了。
是以,如果可以选择,江染雪宁愿做一回鸵鸟。对自己的身份问题视而不见。可若真有“有心人”想要拆穿她的身份,到时候只怕她也是身不由己了。
更何况,隐约中,她还有一种女人的直觉在告诉她,这个身份的秘密,迟早会人被揭穿。与其这样,不如知己知彼,才能防患于未然。
“小七,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一念至此,江染雪开口说道。
“去哪?”寒魂挑眉诧异地问道。
片刻的沉默后,江染雪终于下定决心。于是勾唇笑道:“去一个,有可能会让你恢复记忆的地方。”
她的话音方落,寒魂的神色已有些动容。从他的表情可知,在他内心深处,也极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抬眸眺望了一下远方碧蓝的苍穹,江染雪指着远处连绵的群山说。“走吧,就在那里。”
两人纵马一路狂奔,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一片空旷的郊外。远处,是起伏不断,一片苍翠的群山。
近处,是枯黄的树叶和草木。这片原野,早已不复当初她看见时的那般生机勃勃。却让她至今不能忘怀。
“你,还记得这里吗?”侧目望着寒魂侧面如刀雕般的线条,江染雪开口淡淡地问道。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寒魂的神情一片茫然。许久,他终是开口叹息道:“似乎有一些熟悉,可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都是失忆了(1)
江染雪并不诧异,这本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想了想,她翻身下马,将马拴在一棵大树下,回头对寒魂招手说道:“跟我来!”
“干嘛?”虽然有些诧异,寒魂仍然按照她的吩咐拴好马匹,紧紧尾随在她身后。
“来了你就知道了。”沿路找了许久,依然没有找到当初那个让她容身,救她一命的小洞|岤。江染雪忍不住蹙眉。又抬头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景物。这朝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这一次,果然在枯黄的杂草和藤萝下,找到了一个狭窄的洞口。
“进去看看。”扭头对寒魂神秘一笑,江染雪的眼中,希望渐生。
寒魂躬身进入洞|岤,江染雪尾随其后。“还记得这里吗?”
摇头,一双剑眉皱得更紧。“这里,这里我来过吗?”
“你当初就是在这里,将我一个人扔在这不管。你说,但凡你还有一口气在,就算是爬也要爬回来。可是,你却食言了。你骗了我,扔下我一个人自生自灭”沉吟片刻之后,江染雪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扔下你不管?!”此时此刻,寒魂的神情简直可以用震惊二字来形容。他那张嘴,张得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看得江染雪忍不住莞尔。“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
强忍住唇畔促狭的笑意,江染雪正色说道:“我只记得,你当初叫我主子。”
“主子”这两个字,对寒魂来说显然异常敏感。只见他剑眉猛地皱成了川字形,神色间似迷茫,似痛苦。又仿佛跳入了回忆的怪圈,却无力抽身而出。“头好痛,就像要爆炸了一样”
见状,江染雪心知是如今熟悉的场景刺激了他的回忆,于是也不去打扰他。只希望他能记起哪怕一星半点的往事也好。谁知下一秒,寒魂却用手猛击头部,抱头痛苦地喃喃自语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江染雪心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生怕一下子刺激过头,造成反效果。于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他,道:“想不起就别想了。咱们不急的。”
在她的安抚下,寒魂渐渐地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