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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18部分阅读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 作者:肉书屋

    爷也好,宰相也罢,与她何干?!

    想清楚了这些问题,江染雪心中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就连一路走回衙门,她嘴角都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可,彼时江染雪并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无视就可以逃避的。很快的,她就要面对一次艰难的选择……

    衙门里,捕快田七急匆匆的正要往签押房的方向行去,纳兰硕柯眼尖,一眼便看见了行色匆匆的他。于是开口叫道:“田七,出什么事了呢?走得这样火急火燎的……”

    “纳兰师爷,好消息啊。”驻足冲两人点了点头,田七兴高采烈的说道:“招了,招了……”

    “招什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江染雪见状,问道。

    ☆、引狼入室(8)

    纳兰硕柯心中一动,挑眉问道:“你是说,他们招供了?”

    “嗯嗯。”田七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不对,不是他们。是赵忠远招了。咱们几个兄弟伙,刚刚把他给拿下了。”说罢,田七扬了扬手中的纸页,笑道:“你瞧,这是他的口供!”

    纳兰硕柯接过口供低头看了起来,江染雪扬眉有些诧异的问道:“他不是口风很紧,一直不肯承认么。这次你们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他招供了?””

    “切,再硬的汉子都架不住大刑伺候。”田七不以为然地说道:“先前咱们是对他们太好了。所以他们才肆无忌惮。这不,中午杨大人接到左相的公文,公文上把大人斥责了一通,说杨大人办事不利。在自己辖内让朝庭官员枉死,却又迟迟不能破案,把大人骂得狗血淋头。

    你们是没瞧见,当时杨大人的脸色黑得吓人。还是吴师爷见机得快,建议大人对赵忠远用刑。这不,这个办法真是管用。咱们哥几个还没使出十八般武艺呢,他就扛不住,招了!”

    江染雪心中一沉,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又快得让她抓不住。正沉思间,纳兰硕柯已经扭头对她说道:“走,咱们瞧瞧去。””

    囚室里,赵忠远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已经昏迷过去,失去了意识。原本清秀的五官,此刻被血迹模糊得几乎认不出原来的模样。整个人也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江染雪悄悄的别开眼,不忍心去看眼前的场景。

    如果这就是衙役们口中所谓的随便“招呼”了一下的话,那真的用尽“十八般武艺”,又会是怎样的情形?难怪前世看方苞的《狱中杂记》里,犯人们屈死,冤死者不计其数。这官府的牢狱,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

    “走吧,二位师爷。这有什么好看的,大人还等着咱们回去复命呢!”见二人皆是沉默不言,田七笑着开口说道:“咱们趁热打铁,下午再好好‘招呼’一下紫雁,这件案子便功德圆满,可以结案了!”

    屋子里,一室沉寂。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江染雪和纳兰硕柯下意识地对望一眼,都觉得不该再沉默下去。于是沉吟片刻,清了清嗓子说道:“大人,那紫雁有孕在身。若对她用刑,只怕把握不好分寸,会一尸两命的!”

    纳兰硕柯点点头,附议道:“江师爷说得没错。大人,此事可大可小。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呢!钱大人是官身,朝庭、民间,都巴巴的瞧着这件事。如若紫雁是凶手还罢,如若她是被冤枉的。又因此而丢了腹中胎儿。你想想,这谋害朝庭命官遗腹子的罪名,咱们担得起还是担不起?”

    “怎么可能冤枉她!”吴成杰吧嗒了一下水烟,慢条斯理地说道:“这赵忠远的口供上说得很是清楚。是紫雁与他通j有了孽种,又被钱大人发现了。这才起了杀人之心的。”

    ☆、引狼入室(9)

    “万一,是这赵忠远怨恨紫雁当初遗弃了他,此刻特定冤枉她的呢?”江染雪转身望着吴成杰,挑眉质问道。

    “这……”吴成杰讪讪一笑,道:“也不无可能。”

    “大人,这几年你官声甚好。眼见着升迁有望,可不能因为此事,而自毁前程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纳兰硕柯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掷地有声的话语,一字一句说进杨程远的心中。让他不由得犯起难来:“此事,容我想想再说,想想再说……””

    “杨大人,不如,让我再去劝劝紫雁。”见状,江染雪莞尔笑道:“倘若她听得进去便罢。听不进去,咱们再作计较。”

    “也罢。”杨程远无奈地点点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园子里的菊花,在晚风中幽幽的散发着清香。江染雪闲步走出书房,朝衙门监狱的方向走去。

    囚室里灯火昏黄,两名狱卒正在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兴高采烈的聊着什么。就连江染雪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居然也没发现。”

    江染雪眉心一皱,嘴里却淡淡的说道:“两位大哥好兴致,喝酒也不叫上江某。”两名狱卒回头望见她,一时间都慌了起来。

    连忙赔笑道:“江师爷说笑了,是咱哥俩糊涂了。一时高兴,竟忘了当值期间是不能喝酒的。江师爷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小的们这一回吧。这事若是让杨大人知道了,咱们哥俩屁股就该开花了。”

    “现在知道怕了,那早干什么去了?”江染雪的声音淡淡的,仿佛并不在意。可越是淡,两名狱卒越是心慌意乱。

    “你们呀,难道还不明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道理么?!就杨大人那嫉恶如仇的脾性,恼上来,仔细剥了你们的皮。”说罢,江染雪唇角终于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是,咱们下次再也不敢了。”见状,两名衙役终于松了一口气,挠挠头,讪笑道。

    江染雪点点头,不再追究此事。只扬声问道:“那紫姨娘可还好,你们有给她送吃食去吗?”

    “自她那贴身丫鬟来了之后,她就一直不哭不笑不言不语,一整天就呆呆的坐在那里。整个人就像痴傻了一样。看起来挺可怜的。”

    闻言,一个狱卒躬身答道。“吃食咱们方才也送了,就不知道她吃了没有。这不,中午送去的饭菜,她还搁在那里,没有吃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另外一个狱卒不以为然的说道。“她勾结j夫杀害自己的相公。还怀了j夫的孽种。这种女人,死有余辜。有什么好可怜的!”

    “她一整天没有吃饭了?”江染雪皱了皱眉头,抬脚便走。“我去看看去。”两名狱卒见状,连忙跟了上来。江染雪摆摆手,道:“把钥匙给我,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吃你们的吧,我只去看看就成。别耽误了你们喝酒的功夫。”

    两名狱卒闻言,果然止住了脚步。将钥匙递给她。江染雪一路沿着昏暗的巷道朝囚室最深处走去。昏黄的灯光下,一碗饭菜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早已没了热气。

    ☆、引狼入室(10)

    紫雁果真如狱卒们所说,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床板之上,不言也不语。乍然望去,真像是痴呆了一般。可江染雪却从她抬眸望着自己的那一瞬间,清楚的发现了她眸光中的灵动。

    “紫姨娘,人是铁饭是钢。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腹中的孩儿着想啊!”用钥匙打开囚室门,弯腰走了进去。“你这么一整天一整天的不吃饭,小心身子骨受不了。”

    “怕什么,左右不过是个死字。”嘴里虽这么说着,紫雁的眼眸之中,却有泪水无声的滑落。“我早就想开了……死了正好,死了便可以下去陪我家老爷了。””

    “那你腹中的孩儿呢?你忍心他(她)连天日都未见到,便就此夭折吗?!”闻言,江染雪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

    “……”片刻的无言后,紫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不忍心又怎么样?这,是他(她)的命!”

    江染雪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紫雁又接着说道:“我如今身处牢笼之中,有人要害死我们母子,我没有办法护他(她)周全。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与其让他(她)留在这个世界上受苦,还不如让他(她)跟我去了,一了白了,倒也干净。””

    “谁要害你们?”闻言,江染雪几乎不假思索地问道。

    紫雁猛地住嘴,只摇摇头,一言不发。江染雪情知她有所防备和顾忌,却也顾不得许多,径直说道:“紫姨娘,此事攸关你和你腹中骨肉的性命。你可不能糊涂。你既说你是冤枉的,便拿出证据来,让我替你伸冤。你现今这般颓废,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江师爷,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紫雁摇摇头,唇角绽出一抹落寞而苦寂的微笑。只这一瞬间,江染雪觉得,她当真是艳丽无双!

    “小红那丫头已经跟我说了,若不是你,咱们主仆,只怕连这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可此事关乎寻常,连……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敌得过他们的百般算计,万般j诈。”

    “话不能这么说,事在人为。凡事尚未盖棺论定,就一日都不能言败!”江染雪幽幽地望着她,一动也不动,目光坚如磐石。

    “尽人事,听天命。你若是争都不敢一争,又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未出世的孩儿,对得起你家老爷,对得起赵忠远?!”

    最后三个字,江染雪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出。闻言,紫雁惊诧地抬眸,关切的问道:“忠远他怎么了?”

    “他如今身陷囚牢,被打得半死不活,生死未卜。”江染雪幽幽的叹息声,回荡在囚牢四周,莫名便带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今日赵忠远的下场,便是明日紫姨娘你自己的下场。所以,你想清楚了,争还是不争,全在你一念之间……”

    夜凉如水,大街上灯火昏黄,热闹依旧。并未因这降临的夜幕而清冷了下来。江染雪漫不经心地走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

    ☆、寒魂,是寒魂?!(1)

    看着入夜后更加繁华热闹的建乐城,回忆着方才在囚室里的种种,心思飘忽如云。

    街道两旁的酒楼、食肆林立不绝,灯火璀璨,食客涌动。店铺里飘来的阵阵异香,让江染雪顿觉饥肠辘辘。拣了其中一家食客众多的酒楼走了进去,叫了二个荤菜一个素菜,打包带走。江染雪提着食盒,转身朝衙门走去。

    行至半途,人声渐稀。方才的车水马龙,仿佛都已成了幻觉。不经意中,江染雪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倒映在昏黄的灯光下,若隐若现。而身后,也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江染雪心中一拧,当初在兴宁县被人跟踪的情形又不知不觉地浮现在脑海之中。莫非,她今天又被人跟踪了不成?!这样想着,江染雪越发留意起来。果然,那身影一直跟随在自己身后,她快时她也快,她慢时她也慢。

    确定了自己被跟踪的事实,江染雪的脚步便放慢了下来。她一路不紧不慢地走着,也不着急。直到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中,前方拐个弯,便是知府衙门。只需要她扯开嗓子一喊,衙役们顷刻间可到。她这才猛地驻足,停了下来。”

    “你是何人,为何要跟踪我?”江染雪蓦地转身,抬眸。下一秒,她微微一怔,望着眼前这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有些许的惊讶。“是你……”

    “江师爷,是我。”角落的阴影里,怯怯地走出一个单薄的身影。望着江染雪,欲说还休。

    “小红,找我有事么?”江染雪放柔了声音,轻声问道。

    “我……”小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江染雪心中了然,于是抬腿做欲走状。“你若无事,那我便先走了。这不,你家姨娘一整天没有吃饭了。我还忙着给她送吃食过去呢!”

    闻言,小红黑亮的眸子里顿时有薄雾氤氲。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泣道:“江师爷,求求你,救救我家姨娘。”

    “你家姨娘犯的那是死罪,我如何能救?”闻言,江染雪心中微动,于是故作冷漠地问道。

    “我家姨娘,是被人冤枉的。”小红跪着前行了几步,轻轻的拽住江染雪的衣襟,抬眸恳切的哀求道:“江师爷,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和小主子吧。她们真的是无辜的。”

    “起来罢。”江染雪暗自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不,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小红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江染雪闻言,抬腿便走:“第一,我从来不受人威胁。第二,当救不当救;能救不能救。我现今并不能定夺,你让我如何答应你?!”

    “江师爷别走,我起来便是。”小红猛地站起身来,寒凉的秋风中,她单薄的身子在夜色中簌簌发抖。

    江染雪这才驻足,挑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

    “从你出了衙门开始……”小红怯怯地望了她一眼,见她并无恼色,这才低声说道。“只是,只是我一直拿不定主意……所以……”

    ☆、寒魂,是寒魂?!(2)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抬眸扫视了一下四周,见大街上空寂无人,江染雪这才曼声说道。“别吞吞吐吐的了。”

    “江师爷,我家主子是被人陷害的。”小红站起身来,凑近江染雪,附在她耳边说道。“那日我瞧得清楚,那叫做‘离窍’的毒药,不是从我家主子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而是有人栽赃,特意放进去的。”

    “谁?”江染雪心中一沉,挑眉问道。”

    “是郑婶子。”迟疑了片刻,小红开口说道。

    江染雪扬了扬眉,黑眸中有些许的疑惑一闪而过。“是她?!她有何理由要害你家姨娘?你又是如何看到的?”

    “不知江师爷可曾听说过,那郑婶子是钱家的老仆人。”见江染雪点头,小红又继续说道。

    “其实,外面的人只知她是钱府的老人,却不知道,她其实是我家夫人的奶娘。从小将她带大。夫人嫁到钱家,她也跟随到了钱家。这次老爷到建乐府上任,夫人身子不好,便命郑婶子跟了过来。名义上是照顾老爷的起居,实则监视老爷的一举〖墨斋小说:〗一动。””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江染雪也不置可否,只是勾唇笑问道。

    “这些,原本在钱府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夫人来到任上之后,原先照顾老爷和我家姨娘的下人们,被遣的遣,走的走。剩下的,就只有我和郑婶子两个老人了。”见她似有些不信,小红不由得急了,赶忙解释道:

    “至于郑婶子往我家姨娘房里放‘离窍’之事,是我亲眼所见。那日,我想着姨娘在狱中没有衣物可换。便想收拾几件贴身衣物给她送去。谁知我刚进屋不久,便听见屋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怕夫人知道此事,责怪我,于是便悄悄地藏了起来。

    谁知却看见郑婶子进来,悄悄的往姨娘的床头上藏了一包什么东西,便出去了。我大惊之下,随意翻了翻,却没有找到。惊恐之余,我也来不及细翻,便跑了出去。谁知没过多久,家里便传出消息,说是夫人从姨娘房中搜查出了毒死老爷的毒药……”

    “你所说的,可是真的?”江染雪提着食盒的手,微微一颤。清凉的夜风中,连声音由不由得带了几分颤音。

    “千真万确!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小红举起手,郑重其事地对天发誓。

    “这件事你告诉你家姨娘了吗?”江染雪似想起什么,挑眉问道。

    小红点点头说道:“讲了。”

    “我知道了。”江染雪暗自叹了一口气,一时间,思绪繁杂。如果小红所言属实,那么,钱大人之事,便不是通j被杀。而是妻妾争风吃醋所致。

    可是,当日谢茹月声泪俱下的恳求她揪出杀人凶手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如果钱大人真是她所杀,那她当日为何执意说钱大人不是被望月鳝毒死的?却反而要求严惩凶手!

    难道只是为了出一口心中怨气,拉钱姨娘下水。她竟愿意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之地?!抑或者,她就是欲盖弥彰,贼喊捉贼?!

    ☆、寒魂,是寒魂?!(3)

    如果是前者,这女人吃起醋来,也真是太可怕了!

    沉思中的江染雪并未发现,沉沉夜色中,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远处阴暗的树荫下,静静地注视着她与小红。一双眼,如鹰般射出锐利的光芒……

    江染雪提着食盒回到囚室之中时,心情依然澎湃如潮,未能平复。从食盒中拿出饭菜一一摆在桌上。江染雪转身对一脸诧异的紫雁笑道:“吃吧,等会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江师爷,谢谢你。”许是真的饿坏了,许是禁不住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的诱惑,又或者是真的想通了。这一次,紫雁没有拒绝江染雪的好意。只径直端起饭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慢慢吃,别噎着了。”被饭菜的香味勾起了腹中的馋虫,江染雪这才想到,自己也还没有吃饭。暗自吞了吞口水,她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笑道。“你是饿了一天的人了,要细嚼慢咽才好。小心伤了胃气。”

    紫雁从饭菜中抬起头来,冲江染雪抿唇一笑:“江师爷,让你看笑话了。””

    江染雪微笑着摇摇头,半响没有言语。直到紫雁吃完了饭,她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紫姨娘是个有福之人。”

    闻言,紫雁偏头想了想,点头笑道:“江师爷眼光真准,其实我一直觉得,我这辈子运气挺好的。遇到的人,都是真心待我。我父兄如是,我忠远哥如是,我家老爷如是……”

    “还有,你的贴身丫鬟小红,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江染雪勾唇一笑,补充道。

    “那傻丫头,就是个实心眼……”紫雁的唇角,情不自禁地绽放出一朵美艳无双的笑颜。下一刻,她似突然反应过来,惊讶的抬眸说道:“小红她,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紫姨娘以为呢?”江染雪不问反答。

    “哎……这傻丫头。”紫雁的叹息声中,包含了许多无奈何和或多或少的感动。“这么说,江师爷都知道了?!”

    “我知道了什么?”紫雁镇定自若的反应,让江染雪几乎要以为这主仆俩是合伙串通起来算计她了。

    紫雁抬眸看了一眼江染雪,忽然勾唇款款一笑:“江师爷是不是怀疑我们主仆在骗你?江师爷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明知有人陷害我,却不替自己伸冤?是不是觉得,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常理?!”

    江染雪点头,毫不避讳自己心中的疑惑。见状,紫雁突然敛了笑容,正色道:“江师爷其实是个爽快人。就算是算计,也是光明正大的阳谋,而不是尽在捣鼓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见她话里有话,江染雪张了张嘴,正想开口。

    紫雁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何尝想过,是她害的我们?!人都说黄蜂尾上阵,最毒妇人心。我原是不信的,现在看来,却果真如此。没想到,一个女人,狠下心来,可以这么恶毒……”

    电光火石之间,江染雪脑海中灵光乍现。于是急急地问道:“那你以为是谁害的你们?”

    ☆、寒魂,是寒魂?!(4)

    紫雁抬起头,怔怔地看了江染雪半响。复又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的脚尖,半响不语。江染雪看得出她心中的犹豫和挣扎,心中疑惑更深!是什么人,势力大得让紫姨娘如此忌讳?

    不仅不敢说出事实的真相,更是置自己的血海深仇不顾!宁愿自己背上杀夫通j的罪名,也在所不惜。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她尚不知晓的惊天秘密?这秘密又是不是她这个小小的师爷能够碰触的?!

    ”

    此刻,江染雪心中百转千回。女人天生的直觉提醒着她不要多管闲事,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又让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对鲜活的生命,就此葬送在她的手中。

    正犹豫间,紫雁突然抬起头来,幽幽地叹道:“老爷曾经说过,如若有一天他莫名其妙的死了,让我一定不要追查原因。只让我找个人重新再嫁,过自己的小日子便是。那时候,我以为他在故意试探我。后来,忠远来了。

    不久之后我又有了孩子,老爷又说,如果他死了。便让我生下孩子之后,愿意跟着忠远便跟着忠远,愿意留在钱家抚养孩子成|人,便抚养孩子成|人。这时候我才知道他是认真的,我心里怕极了。于是便到宝兴寺去上香,求菩萨保佑。谁知道,这一去,竟成了永别……””

    “紫姨娘,你若是想清楚了。我便去叫杨大人和纳兰师爷来替你录口供。”紫雁越说,江染雪越是心惊。转念之下,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江师爷,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紫雁冷笑道:“这件事涉及到盐铁司的秘密,若真是真的能对他们说,我岂会等到现在?!”

    江染雪抬腿已经走了几步,却在听见“盐铁司”三个字后,便再也挪不动脚步。转身,直直地注视了紫雁半响。

    江染雪终于下定决心,唇角勾出一抹淡到极致的弧度。深沉如海的眸子里,却是义无反顾的决心:“紫姨娘若是信得过我,但说无妨!”

    “现在除了江师爷你,我也没有别人可信可托了!”紫雁落寞的苦笑着,言语中充满了无奈。江染雪心知,她也只是紫雁无奈之中的权益之计。

    但凡有人可靠,她又如何会将此惊天秘密告诉给自己一个外人呢!“自打我进了监狱,我就在想。老爷交代给我的事情,我能托付给何人?小红虽然忠心,却只是个女子,势单力薄,交给她,无疑是害了她。我原还指望着姐……她的,没想到,此事她居然也有份参与其中……”

    “你家老爷交代给你的,到底是何事?”伸头四处张望了一番,见四周无人,江染雪这才低声问道。

    谁知紫雁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所为何事。我只知,老爷赴任建乐盐铁司,表面上是平调,实则是奉了右相大人之命,为调查什么煤矿之事而来的。可具体是什么,老爷却不肯跟我透露半分。”

    ☆、寒魂,是寒魂?!(5)

    一听见“煤矿”二字,江染雪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紫雁的话,又让她的心重重地掉了下去。一时间,江染雪不由得急了,于是低声抱怨道:“单凭你这几句话,紫姨娘你让我如何帮你。莫非你认为我江某是神人不成?!”

    “江师爷别急,我家老爷虽然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但他生前,却留了一个东西给我。”紫雁见状,笑着安慰道。

    “是何物?”江染雪挑眉问道。

    紫雁想了想,答道:“一张当票。”

    “一张当票?”江染雪扬了扬眉,眉心微微蹙起。

    “对,这张当票是老爷临出事的前几天交给我的。”紫雁点头说道:“老爷说,若他没什么事便罢了。若他有事,让我将这张当票亲自交给右相大人。”

    “那当票呢?”看样子,所有的秘密,便在这张当票之中了。

    紫雁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到囚室门口,见四下无人。这才从头上取下一支造型别致的发钗。然后在发钗尾端的红宝石处飞快地捣腾了一下,再拿起发钗旋转一番。一支完整的发钗立时分成了两截。江染雪这才发现,这发钗是中空的。

    从发钗里掏出一张裹紧的小纸条递给江染雪,紫雁抬眸望着江染雪,神色间无比凝重。“江师爷,一切就拜托你了。请不要,让我家老爷白白冤死!”

    “放心吧!”江染雪郑重地点头,在心中暗自补充了一句:“我也绝不会,让张二狗他们白白冤死的!”

    一张轻飘飘的当票,拿在江染雪的手中,却如一座小山,有千钧之重。将当票仔细收藏妥当。江染雪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中的。

    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紫雁的话,字字句句,清晰的回荡在脑海里。

    江染雪的眼前,一会浮现出谢茹月的声声真切哀求;一会浮现出紫雁信誓旦旦对天发誓的模样;一会又是纳兰硕柯那双温润如玉却深不可测的眼眸;

    一会又是张二狗那死不瞑目的绝望神情。眼前的一切,就仿佛一张巨大的网,笼罩着她,让她挣不得,亦挣不脱。那个阴谋的漩涡,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让她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谁是可以帮助她的朋友,谁是随时会在背后捅她一刀的敌人!

    眼前的路,暗得不见天日。就仿佛黎明前的黑暗,明知道光明就在前面。可她却不知脚下的路,究竟在何方?!生怕一步踏错,便万劫不复!

    如果谢茹月真是凶手的话,那么,她又是怎么同盐铁司的那些人勾结在一起的?神秘莫测的纳兰硕柯,到底是不是右相纳兰瑜?

    都说官官相护,一向清明的知府杨程远,对此事又能不能秉公处理?以她目前的一人之力,是不足以对抗那些隐藏在背后的幕后黑手的。那么,她能拉拢的盟友,又能是谁?

    纳兰硕柯?抑或是杨程远?

    一步错,步步错。她如何才能在困境中剥丝抽茧,还钱肆意一个公道,也为紫雁和赵忠远洗刷冤屈?!同时还要确保,自己不被牵连,不卷进这场阴谋的漩涡之中……

    ☆、寒魂,是寒魂?!(6)

    这个问题困扰了江染雪整整一夜。一宿未能成眠,第二天江染雪起床之时,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便有了重重的黑眼圈。好在她人年轻,底子厚。洗把冷水脸,休整一番,再吃完早饭之后,整个人照样神采奕奕。

    一夜思索无果,手中的当票被她反反复复看了又看;展开又折叠起来。却始终没有拿定主意。从表面上看,这是一张极其平常的活期当票。

    当的是紫檀木镶金首饰盒,从当票上的金额来看,此盒并非极其贵重的东西。如此看来,这首饰盒定是另藏玄机的!这样想着,江染雪决定先解开这盒中的玄机再说。”

    一日无话。杨程远因为心中有所顾忌,所以并未对紫雁施刑。案子就这样僵持着。白日里有几次江染雪想开口试探纳兰硕柯的,可每次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江染雪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嘲笑自己。原来以为,无论纳兰硕柯是什么样的身份,都同她无关。可此时此刻,她却恨不得将他的身份了解得一清二楚才好!

    临时抱佛脚,也不知佛祖肯不肯理会于她……”

    傍晚时分,江染雪在书房里磨磨蹭蹭的,直到人都散尽。又用借口打发了纳兰硕柯,这才迤逦的出了衙门。

    一路七弯八拐的,东看看,西逛逛。几乎绕城走了小半圈,直到确定了身后没人跟踪自己。江染雪这才警觉地朝当铺走去。

    夜风清凉,当铺的旗飘被风吹得摇来晃去的。江染雪赶到之时,当铺的伙计已然准备打烊。

    当她将手中的当票递给当铺的掌柜之时,掌柜拿起当票,在油灯下仔细瞧了许久,这才翻起眼皮打量了一下江染雪,不咸不淡的说道:“这位客官是要取当?”

    “是的。”江染雪点点头,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生怕他生出什么花样来为难自己。

    索性她运气不错,那掌柜闻言,只冷冷地说了声:“十两银子。”便转身给他取首饰盒去了。付了银子,江染雪拿着首饰盒开始端详起来。

    首饰盒造型精致,上面所雕刻的花草虫鱼,也皆栩栩如生,一看就知是名家手笔。打开来看,里面却是空荡荡的。

    虽与紫雁所描述的首饰盒并无二致,可她却看不出内里乾坤。从袖袋中拿一块青布包起首饰盒,江染雪决定回到家中再来仔细研究这个盒子的秘密。

    方一走出当铺们,寒意欺人的秋风,便迎面向江染雪扑来。江染雪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脚下的步伐,更是加快了几分。

    一路上,江染雪尽量挑繁华热闹的街道行走。眼见着一路无事,只要再穿过一条僻静的小巷,便可以安全到家了。江染雪心中,不由得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夜色中,一条黑影紧紧地尾随在江染雪的身后。江染雪却浑然不觉。清冷的月光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之中,小巷内,除了江染雪的脚步声,便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寒魂,是寒魂?!(7)

    不远处,时不时的飘来一阵欢声笑语,和着清越的琵琶声,极尽糜离……

    江染雪抬眸望了望围墙内那个灯火辉煌,靡丽香艳的场所,不由得一阵苦笑。所谓夜夜笙歌,大概就是指的这些青楼女子罢……

    身后,传来一阵刀剑破空的声音。江染雪一阵警觉,猛地侧身回头,却正好堪堪地避开了迎面而来的一剑。利剑银白的刀刃,在夜色下散发出耀人的光芒。半眯了眼,江染雪飞快地打量了面前的这个不速之客。”

    黑衣黑裤黑头巾,除了一双锐利的眼睛,眼前之人浑身上下都被包裹在一片黑色之中。江染雪心中一沉,嘴里下意识地怒斥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来要你命的黑阎王。”黑衣人桀桀一笑,道:“废话少数,纳命来吧!”

    “我并未招惹阁下,阁下为何要取我性命?”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江染雪一边在心中盘算着突围之法,一边同黑衣人周旋着时间。

    “你的确没有招惹我。我与你本也无冤无仇。只可惜,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闻言,黑衣人突然驻足。怪笑道:“这只能怪你自己,谁叫你多管闲事呢!””

    一言既出,江染雪心中顿时了然一片。“兄台,你认错人了吧。我这个人最贪生怕死了,是从来不会多管闲事的。”

    “死到临头你还在狡辩。”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也罢,我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免得你做鬼也不能瞑目。你叫江染雪,兴宁县人氏,现在知府衙门处担任书启师爷一职,对吧?”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你坏了人家雇主的好事,雇主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所以将你的资料准备得很是齐全。是以,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说罢,黑衣人剑花一挽,银光过处,无坚不摧。眼见着这一剑如果刺到自己身上,她必定再也没命见明天早上的太阳。江染雪无奈,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叫道:“来人啊,救命啊,抢劫杀人了……”

    耳畔,风声呼啸。靡靡丝竹之音,随风入耳。未行几步,江染雪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杀意向她□□。她脚下一个跄踉,下一秒便猛地跌落在地。那剑光与她擦身而过,江染雪顿觉手臂处火辣辣地疼痛无比。

    抓了一把地上的尘土捏在手中,江染雪顾不得手臂处剧烈的疼痛,翻身便站了起来。下一刻,那杀手又欺身迎了上来。眼见无处可逃。

    江染雪将手一扬,那漫天尘土,便径直向黑衣人袭去。黑衣人怪叫一声,一道剑光堪堪从江染雪胸前划过,顿时衣襟翻飞,皮开肉绽。

    “来人啊,救命啊。”见机,江染雪忍着疼痛拔腿便跑。鲜血,顺着她的衣襟喷薄而出。瞬间将她的衣衫染红。那妖艳的红,如血色彼岸花,在夜色中明媚绽放。

    江染雪在寒风中拼命奔跑,手里,犹自紧紧地抱着那个梳妆盒。也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远。感觉时光似漫长得停滞不动,却又分明只是一瞬之间。

    ☆、寒魂,是寒魂?!(8)

    江染雪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冷到极致的,透着杀意的男声:“我看你这次往哪里跑?!居然敢往老子身上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江染雪绝望地闭上眼,心中暗道:“这次真的完了……”

    意料之中的那一剑并未落在江染雪的身上,当黑衣人的剑锋从江染雪胸前划过之时,一柄黑色的长剑挡在了她的身前。

    下一秒,空气中便响起了激烈的金属撞击声。惊魂未定的江染雪,目光无意中扫见来人,不由得欣喜若狂。“小七……””

    如果说在这之前,她恨不得随时能避开东方羽这主仆俩的话。此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能遇见小七,自己真是烧了高香了!

    雪亮的剑光交错,你来我往之间,已高下立现。见黑衣人分明不是小七的对手,江染雪一颗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抱着梳妆盒,站到圈外悠闲的观战。果然,数十个回合之后,黑衣人一个避之不及。胸口正中小七一剑。那鲜红的血,喷薄而出。飞溅在外围观战的江染雪身上。”

    “啊!”江染雪皱了皱眉,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下意识地叫出声来。闻声,小七分神望了望江染雪。下一刻,那黑衣人已经趁机而逃。

    “小七,穷寇莫追。”见小七拔腿便追,江染雪急急的喊道。

    闻言,小七驻足。转过神来,蹙眉问道:“你,没事吧?!”

    那火辣辣的疼痛从手臂和胸口处传来,江染雪这才感觉到了痛不可耐。微微蹙眉,她撇嘴笑道:“还好,没有大碍。”

    “那就好。”闻言,小七转身欲走。

    见状,江染雪脱口而出。“喂,你去哪里啊?”

    “自然是继续去等待我家公子。”指了指隔壁墙内灯火辉煌、莺声燕语之所。小七淡淡的说道。江染雪这才知道。原来这东方羽正在院里寻欢作乐。不过,也幸亏如此,她才侥幸免于一死。“江……师爷还有事么?”

    “你……可否送我回家?”想了想,江染雪终于还是厚起脸皮问道。某些时候,脸皮与性命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这……”小七抬眸向院内明媚的灯火处望去。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见状,江染雪故意做出一副失望的模样。拖长了声音郁郁的说道:“那算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今夜小七的救命之恩,若江某还有命活着。他日必定结草衔环相报!”说罢,江染雪转身就走。心中却暗自倒数着:“七、六、五、四、三……”

    果然,未行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小七那无波无浪的声音。“等一等……”

    “小七愿意送我了么?”转身,勾唇。江染雪笑得比狐狸还j诈。

    “我是想说,你的东西掉了。”小七向前走了几步,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清冷的月光下,那东西在他手上散发出晶莹剔透,温润如玉的光芒。间或还有一抹淡淡的紫,流转其中。那不是江染雪贴身所带的玉佩,还有什么!

    ☆、寒魂,是寒魂?!(9)

    江染雪身子微微一颤,低头细想片刻,便明白定是方才剑气割断了她颈项上的紫色绶带。才让玉佩掉落下来的。可此刻玉佩落在小七手中,她该怎么办?!

    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气,平稳了自己躁动的心绪。江染雪漫不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欲拿回他手中的玉佩。“哦,原来是我的玉佩掉了。”

    “慢!”小七大掌一握,将玉佩紧捏在手中。“这玉佩,你是怎么来的?””

    听他平淡无波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起伏,江染雪抬眸向他望去。却见他眉头微蹙,偏头似在回忆着什么,却又怎么也想不起。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江染雪心中猛地一沉,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明媚。“怎么了,这是我无意中拣的。”

    “拣的?哪里拣的?”伸手一把紧捏住江染雪的脖子,小七的身手快得让她瞠目结舌。

    “咳……咳……我忘记了……”江染雪的心,陡然沉了沉。心中顿时惊惶万分。小七的声音,从一开始便给她熟悉感,加之他一眼便识破了此玉佩的来历。莫非……”

    “骗人!”小七手上的力道更紧,嘴里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咳咳……你放手,放手……我……便告诉你……”江染雪几乎喘不过气来,从喉咙中挤出这几个字来,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脑海里已是百转千回。

    闻言,小七手中的力道果然微微减弱了一些。江染雪只觉脖子上猛地一松,她赶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片刻之后,她终于缓过气来,于是嘶哑的说道:“这玉佩,是我在兴宁县郊外拣到的。”谎言,有时候也需要参杂一些实话,才能取信于人。若这小七果真是当初追杀他的那些杀手的话,她更不能冒险去编一个弥天大谎来骗他。

    她的话音刚落,小七果然松开了手。整个人却目光空濛。嘴里,还毫无意识地喃喃地念叨着:“紫魂玉,兴宁县……兴宁县,紫魂玉……”他的神色迷茫而痛苦,仿佛陷入绝境的孩子,渴求着别人的引导和帮助。“紫魂玉,主人……”

    最后两个字,让江染雪的身子猛地一颤。只那一刹那,江染雪已经恍然大悟。难怪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小七的声音如此熟悉;难怪小七看见玉佩,会是那种反应。原来,是他!

    犹记得当初,她在昏迷中,听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