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17部分阅读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 作者:肉书屋
的好友兼死党。”纳兰硕柯回头望了望她不动如山的神情,唇角突然微微上扬,黑眸里好像融进满波柔情,那笑容,含情脉脉。
“他早已听说你的大名,是以,一直想见识一下。所以,我今天才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便冒昧地带你来见他。”若不是昨晚被东方羽缠得无奈,他也不会这么快便带她来跟东方这个妖孽碰面。
不过,以两人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若是照实跟她说了,她只怕会掉头就走罢!
咋听纳兰硕柯之言,东方羽微微一怔。狭长的凤眸里透出一抹深不见底的流光,却又瞬间消失不见。可江染雪却似根本没有听见东方羽这三个足以让整个建乐城都为之一振的名字,只浅浅地勾唇一笑,迤逦走到东方羽面前,朱唇畔的笑意似讥似讽。“原来是东方公子,真是有缘啊,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好个妖孽般的男子(6)
“怎么样?见面不如闻名,江染雪不过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寻常人,两只眼睛一张嘴而已。
今日一见,没有让东方公子失望吧?!”眼前的女子,依旧青眉如黛,黑眸流盼。若不是眼底那丝隐藏得很好的“嫌弃”出卖了她。他差点要以为,她是很乐意和他再重逢的。
堂堂燕回朝的六王爷,天下第一美人东方羽,再一次遭到了同一个女子的嫌弃。
他心中,不是不受伤,不是不挫败的。可面上那抹玩味的笑容,却更加恣意。“染雪你太妄自菲薄了,单凭染雪如此清俊飘逸的风姿,本……本人又怎么可能失望呢!”
对他自发地去掉自己的姓氏,直接对她冠以亲热的称呼。江染雪眉头一皱,心中暗忖果真是物以类聚。想当初纳兰硕柯不也是一样,自动忽视她的疏离,不顾她的漠然,而因此才将两人的关系拉近的么。
一念至此,江染雪回过头去看纳兰硕柯。却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眉目淡然出尘,如朗月霁风般,望着她微微的笑。
“公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是在楼上吃还是楼下吃?”一个挺拔的身影推门而入,江染雪回头一看,正是前两次跟在东方羽身边的小七。
“就楼下吧,不要那么麻烦的搬来搬去了。”一直含笑不语的纳兰硕柯突然开口说道。“咱们时间不多,我就是抽空带染雪来看看你家公子。只能待上片刻就走。”
小七闻言,抬眸去看东方羽。东方闻点点头,笑道:“去罢,我换好衣服便去。”
小七点头,敛眸道了声“是”,这才转身离去。对于这个面容明明十分陌生,可却总给她一种熟悉感的小七。江染雪心中十分诧异。却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也只得无奈地笑笑作罢。
一顿饭,表面上吃得是宾主尽欢。实则波涛汹涌,暗潮涌动。古人说:“食色者性也!”江染雪自问不是清心寡欲之人。可是看见面前的这两个“绝色”男子。她却半分也提不起兴趣来。
一个是她想躲却必须逼自己去面对的人,一个是她同样想躲却无奈面对的人,两个人同时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还大献殷勤。害她碗里的菜肴堆得跟小山似的。
偏这两个平日了里极聪明伶俐之人,今天却半分也看不来眼色。害她脸上的寒霜已经明明可以冻出一层冰来了,他们却依然恍若未觉。
是以,一顿饭下来,江染雪简直是食不知味。满桌的山珍海味,在她嘴里都形同嚼蜡。好容易熬到酒住饭罢,江染雪不顾东方羽再三的挽留,也无视纳兰硕柯唇角那抹玩味的笑颜。径直离开了“同福客栈”。
“好了,别生气了。生气的……人容易老,才吃饱了,生气的话就不利于消化了。”两人一路无语,江染雪打定主意不理这个自作主张的纳兰硕柯。行至半途,纳兰硕柯终于忍不住开口笑着劝慰道。却不料他的一句话,却让江染雪心中一动。
☆、好个妖孽般的男子(7)
驻足,转身。江染雪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盯住纳兰硕柯的眼神,冷冽如水:“你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纳兰硕柯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低头垂眸间,掩盖了他眼中的风云起伏。“你这话问得真是不着边际了,让我怎么回答啊?!”
见他矢口否认,江染雪不由得暗骂自己愚不可及!冲动之下竟连半分理智也不剩了。若他肯揭破这层轻纱,早就捅破这层窗户纸了。又怎么可能遮遮掩掩到现在。
她虽猜不透他明知自己是女儿身,却不肯揭破。但心中却知,此时不揭破,对大家都有好处。于是也不再同他继续纠葛下去。只冷哼一声,径直朝衙门走去。
回到衙门,江染雪便按纳兰硕柯的计划将任务布置下去。也许是感到了知府府的沉重气氛,这一次衙役们办事效率竟异常的迅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便将钱姨娘、钱夫人和钱府下人们请到了知府府。江染雪和纳兰硕柯,分头按照商定的突破口各个击破。
屋子里,茶香袅袅。江染雪从白瓷茶壶中倒了一杯茶水递给紫雁,灿然一笑道:“钱姨娘别嫌弃,咱们家杨大人是个清官。没有上好的茶叶招待你,你就将就一下吧!”
“江师爷说笑了,我本就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出身。从前吃不上饭的日子也是常有的事,又怎么会计较这些呢!”紫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无所谓的笑笑。
“哦!”江染雪心中一动,顺势问道。“不知钱姨娘仙乡何处?”
似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紫雁微微一怔,才莞尔笑道:“我原籍漳州。”
“漳州离建乐,千里之遥。钱姨娘只怕很久都不曾回过家乡了罢?”低头吹了一口杯中的茶叶浮沫,江染雪抬眸见钱姨娘落寞的点头,于是笑着问道。“那你家中年迈的爹娘呢,可有人照顾?”
“我娘去世得早,家长还有爹爹和哥嫂。”许是说到了自己的家人,紫雁原本防备的神情顿时松懈了不少。“索性哥哥和嫂嫂,都是极孝顺的人。爹爹在家中,我也才放心不是。”
“那就好。”江染雪点头笑道。“只是苦了你了,一个人独在异乡。如今钱大人又……对了,你在建乐还有什么亲人或者同乡吗?”
“没有了。”紫雁微微一怔,眸光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流光,摇头说道。
江染雪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却又偏不去品尝。良久,才抿唇一笑:“那真是可惜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是夜,烛光摇曳,灯火昏黄。由于找到了突破口,这一次的审讯,比上一次顺利了许多。可依然费了不少的周折。在纳兰硕柯的旁敲侧击下,赵忠远终于也道出了自己是漳州人氏而非什么清远人。至于他上次为何会说谎,他的解释是因为自己欠了别人的钱财,怕人追债,所以才会如此隐瞒的。
可当纳兰硕柯问道他是否认识钱姨娘时,他却矢口否认。只说并不知道自己同钱姨娘是老乡。当纳兰硕柯继续追根究底问他当初到建乐来,是所投何人,是何亲戚时?他却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个妖孽般的男子(8)
对于这一情况,钱夫人谢茹月也表示并不知情。正当江染雪两人郁闷之际,最后的突破口,居然是纳兰硕柯无意中在钱府下人郑婶子身上问出的。起先郑婶子支吾着并不肯吐出实情。
任凭纳兰硕柯如何审问,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纳兰硕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郑婶子,你可想好了,你是钱府的老人,据我所知,钱大人待你也不薄。如今钱大人枉死,哪怕是细小的蛛丝马迹,都可能成为破案替他报仇的线索。你若是有所隐瞒,你家大人的血海深仇,只怕是不能得报了!””
“我……”郑婶子低下头,紧咬着嘴唇。布满皱纹的脸上,已有淡淡的泪痕滑落。
“哎,罢了,罢了。”纳兰硕柯站起身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人在做,天在看。我真是替钱大人感到悲哀。他才走了不过区区数日,却早已是人走茶凉。看样子,他的冤屈,是没有人肯站出来替他伸张正义了。真是可悲,可叹啊……”
“纳兰师爷……”郑婶子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老妇人有一事相求。””
“钱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有些事我若不说,便是忘恩负义,对他不起。可我若是说了,又怕,又怕……自己这条老命不保。我也不是怕死,反正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我心里惦记着,想看我那未出世的小孙子一眼。所以,我恳请纳兰师爷护我周全……”
见纳兰硕柯略带了疑惑的看她,她又接着说道:“我听说,‘和安堂’的张郎中,前儿在回家途中被人给杀死了。我怕……自己也会落得他的下场……”
“郑婶子有事但说无妨,我保证护你周全就是!”伸手扶起郑婶子,纳兰硕柯恳切地说道。
郑婶子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这才点头说道:“有纳兰师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的确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事情。
虽不知与我家老爷之死有没有关系,可我心知这件事极不寻常,所以也曾找机会偷偷的告诉过老爷。奈何老爷却不信我,直道是我太多心了。
哎……老爷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却被美色所惑。到头来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何事?”闻言,纳兰硕柯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大约是一个多月前吧,老爷的顶头上司邹大人做寿,老爷便携了夫人前去庆贺。按老爷的意思,本来还想带紫姨娘一起去的。可巧那天姨娘身子不爽利。便拒绝了老爷的好意。独自留在家中休息。”郑婶子低头微微回忆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
“那天家中的下人,跟随老爷夫人走的走,被紫姨娘打发出去办事的办事。休假的休假,那么巧,除了我和赵厨子,竟一个都不剩了。就连紫姨娘的贴身丫鬟,也被她打发出去买胭脂水粉了。本来早饭过后,我是该出去买菜的。
☆、好个妖孽般的男子(9)
可巧我出了府,走到半途时,突然发现自己早上换了衣衫忘记拿钱袋了。于是便又折了回去。拿了钱袋,我又想着紫姨娘身子不舒服,于是便去了后院,打算问她是否想换个清淡的口味。谁知,好巧不巧,正碰见赵厨子进了夫人的房间,半响都不见他出来……”
说到这里,郑婶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我大惊之下,也不敢同别人言语。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若不说,便是对不起老爷。于是便找了一个机会,同老爷说了。谁知老爷只是不信,说是这件事紫姨娘早就同他说过了。是那天早上,紫姨娘正好想吃家乡的点心。”
于是叫赵厨子做了,给她送去的。我见老爷说得信誓旦旦,还暗自懊恼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胡乱猜测。羞愧之下,也便把这件事撂在脑后了。后来,家中也一直风平浪静的。我也再没有见过紫姨娘同赵厨子私会。没想到,前几天,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是通j杀人么?!纳兰硕柯唇角微微一勾,又开口问道:“我问你,事发当家大人吃的鳝鱼,可是你亲自采购的,又是在何处采购的?””
“这街坊邻里都知,我家老爷平日里喜食鳝鱼。而他日常里吃的鳝鱼,都是我在菜市里固定的一家卖鱼的摊子上买的。纳兰师爷若是不信,派人去菜市一问便知。”郑婶子不慌不忙的答道。
“老爷死的那日,我同平日里一样买了鳝鱼,便交给了厨房。那日的鳝鱼我也看了,同平日里并无二致。所以,当晚老爷毒发身亡时,衙门的老爷们说我家老爷是中了望月鳝之毒而死,我心中又疑又惊又怕。索性,夫人性子一向宽厚,说事情尚未确认之前,并不能怪罪于谁。倒是,倒是……”
“倒是什么?”纳兰硕柯见她话中有话,挑眉问道。
“倒是紫姨娘,在衙役的捕快们走后,怀疑是我做了手脚。几番欲拷打于我。”郑婶子低下头,抽泣道。“幸而夫人替我求情,我才只挨了十大板。否则,只怕我这条老命休矣!”
“那当日我问你之时,你为何不说?”纳兰硕柯转身,目光凌厉地看着她,语气严肃而冷厉。
“当日我一时糊涂,贪生怕死。只想着我一个下人,无权无势。所说之话也无人会信。到头来,只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不能替老爷伸冤,反而把自己这条老命给赔进去了。”
郑婶子神色坦然地说道。“是以,这才不敢言语。若非今日纳兰师爷苦苦相逼,又信誓旦旦的承诺要护我周全。这个秘密,我只怕会带进棺材里去的!”
纳兰硕柯轻轻叹了一口气。对郑婶子这番话,他虽不能苟同,但也不能责备什么。贪生怕死,是人性的弱点。
她如此明哲保身,虽然自私。可在某些时候,又何尝不是一种明智之举?!“你下去吧。我衙门里有一种上好的金疮药,对治跌打损伤有奇效。待会我会叫衙门里的丫鬟,替你上药的。”
☆、好个妖孽般的男子(10)
验伤的丫鬟回来禀报,郑婶子身上的确有被打过的痕迹。对于此事,钱姨娘紫雁也直言不讳。据她自己说,当日之所以要惩罚郑婶子,是因为悲痛欲绝,气急攻心所致。
对此,纳兰硕柯并不置可否。却又碍于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对她有所动作。于是只得放了她回去,暗地里,却派人监视着她。
是夜,昏黄的灯光下,江染雪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在她身旁,还堆了老高的案牍公文和没有整理完的口供,纳兰硕柯推开门,一眼便望见了明灭烛火中她白玉般的容颜。
烛光摇曳,那青瓷般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小巧而挺立的鼻,粉润而水光潋滟的唇,长而翘的睫毛微微的合在一起,如安静的蝶,静静地伫立在青莲之间,唯有那微微蹙拢的眉心,和嘴里偶尔冒出的关于案情的呓语,出卖了她内心的忧虑和烦扰……
纳兰硕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随手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身边的书桌之上。人,却抬手朝江染雪的眉心抚去。手到半空,又颓然地放了下去。纳兰硕柯深邃如海的眼眸中,几番明灭,那璀璨诱人的光芒,终是被眼底的暗色压了下去。
俯身,在江染雪光洁如玉的额上落下一个清浅的吻。下一刻,纳兰硕柯弯腰抱起她,朝书房旁边的休息室走去。休息室很小,却五脏俱全。
原本是给衙门的师爷办公劳累,抑或者遇有急案熬夜而准备的。此刻,却成了江染雪暂时的寝室。
将江染雪轻轻地放在□□,盖上被子。纳兰硕柯终是忍不住,伸手抚平了江染雪眉间的皱褶。性感的薄唇边,慢慢绽出一抹落寞的微笑。片刻后,却是头也不回地转身朝书房里走去。
第二日清晨,江染雪被园子里的鸟叫声从睡眠中唤醒过来。许是很久没有如此香甜的睡过一个安稳觉的原因。
此刻,她面上带着一抹动人的嫣红。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抬头迅速地打量了一番四周,再看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穿戴整齐的衣衫。
江染雪眉心微蹙,大步朝书房走去,推开门,书桌上,长长的蜡烛只余了短短的一截。桌案上还堆起高高的烛泪。纳兰硕柯伏在书桌上,安静地睡着。
屋子里静谧得能听得到他浅浅的呼吸声。在他右手边,是整理齐整的口供和公文。从那高高摞起的足有半人高的案卷上来看,他定是熬了大半宿才整理完这些公文案牍的。
江染雪心中一暖,眸光便瞬间柔和了起来。转身从隔壁的休息室里拿了一床薄毯替他盖上,江染雪打开书房门,朝园子里走去。
彼时,她并不知道,在她合上门的那一瞬间,纳兰硕柯那双原本紧闭的黑眸,慢慢地睁了开来。唇角,犹自挂着一抹浅淡到极致,却发自内心的微笑。
如此平静的过了十来日,钱肆意的案子一直没有多大的进展。钱府内,钱姨娘紫雁和厨子赵忠远都表现得异常的安静,没有半分反常。
☆、引狼入室(1)
而“和安堂”的张郎中之死,却由纳兰硕柯的黑道朋友处传来消息,说是非他们所为。而衙门的仵作那里,也有了新的线索。那仵作翻遍了各种典籍,走遍了建乐城中各个大小的药铺。
终于证实,钱肆意所中之毒,并非什么望月鳝之毒。而是一种名为“离窍”的毒药。据说,此毒十分罕见,却异常毒辣。
基本上是见血封喉,中者无解。得知这个消息后,江染雪和纳兰硕柯都异常的兴奋。却皆是暗自压抑着心中的躁动,等待着“东风”的到来。”
这股“东风”,终于在众人日等夜盼,翘首以待中到来当衙役老刘一路风尘仆仆的回到衙门时。众人皆是蜂拥而上,迎接他的归来。
“如何?”递给老刘一杯茶,江染雪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刘咕隆咕隆地一口气将茶杯里的水喝得只剩下了茶沫子,这才喘了口粗气说道:“果然不出纳兰师爷所料,那紫雁和赵忠远,的确有问题。”
“哦?”纳兰硕柯眉头一挑,急急地说道:“别急,说仔细一点。””
“我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漳州,找到了紫雁的家乡仔细的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紫雁与赵忠远原来是邻居。住在同一个村子,自幼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这紫雁从小母亲早逝,是她爹又当爹又当娘的将她抚养成|人。
他还有一个哥哥,为人忠厚老实。因为家中贫穷,一直娶不到媳妇。为了替哥哥娶亲,替自己家中延续香火,紫雁在十六岁那年去做了舞姬。因为容貌艳丽出众,她很快便挣了一笔钱给哥哥娶到了媳妇。却也因此经常受到风流恶少的欺负。
而这钱肆意,正是在漳州任上,于一次无意之中将她从一名恶少手中救下,保护了她的清白之身。从此,紫雁便成了钱肆意的贴身丫鬟。而其后,在建乐任上,她更是麻雀变凤凰,成了钱大人的宠妾。”老刘缓了缓气,终于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个大概。
“那这赵忠远呢?又是怎么回事。”想了想,江染雪挑眉问道。
“据说,当时在漳州,同钱大人争夺紫雁的那名恶少,来头也不小。所以,钱大人对外放出的风声,是紫雁已经成了他的侍妾。”
顿了顿,老刘继续说道。“等赵忠远听到风声去找紫雁之时,钱大人已经接到朝廷的任命,来了建乐城。而紫雁为何没有留下,却跟随钱大人上了路,这其中的蹊跷,我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紫雁到了建乐府,写信回家给自己的父亲报平安。顺便带了一封信给赵忠远,说自己罗敷有夫,已经是钱大人的人了。让他忘记她。谁知这赵忠远并不死心,居然从漳州千里之遥,追到了建乐城来。”
“辛苦你了,老刘。下去休息吧!”闻言,纳兰硕柯拍了拍老刘的肩膀,关切的说道。老刘点点头,转身离去。纳兰硕柯这才抬眸对身边的田七说道:“田七,点齐衙门的衙役,带上杨大人的手谕,同我到钱府抓人去!”
☆、引狼入室(2)
狭小的囚室里,灯火昏黄淡淡地洒在囚室的一角。干燥而洁净的地面,没有蟑螂老鼠爬过的痕迹。囚室的正中,甚至还摆了一张狭窄的单人床板,上面铺着一床干净的棉被。
床板旁边,有一张小小的桌子,上面摆放着水壶和杯子。若不是囚室里女人凄惶的神色,你甚至不会联想到,这里,便是建乐府关押重犯的地方。
江染雪望着眼前这个眼眸里雾气氤氲的女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杯子,从水壶中倒了一杯凉开水递给她。
半响,才缓缓地说道:“紫姨娘,这囚室,是我们家大人开恩。看在你有孕在身的份上。特别为你准备的。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得好好保重自己。即便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是自己的罪行自己承担,还是一尸两命?!
你自己想清楚!不过,我要再一次提醒你的是,我朝律法有明文规定,犯妇若有身孕,罪不及腹中胎儿。所以,只要你认罪了。无论如何,你腹中的骨血是能保住的。倘若你执意不肯认罪,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怕是后悔莫及了!”
眼前的场面,多么熟悉。江染雪犹记得,当日那柳如花楚楚可怜的哀求自己的模样。可最后……
江染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紫雁,目光深邃如海。紫雁闻言,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小腹。那艳若桃李的脸上,有两行清泪缓缓滑落。片刻后,她擦干泪水。微微摇头,抬眸望着江染雪,眼睛一眨也不眨:“江师爷,我没有犯罪,你要我承认什么?”
“为什么到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仍旧执迷不悟呢?”江染雪挑眉,眼神中渐现冷厉。“钱大人是怎么死的?那张郎中是怎么死的?你与赵忠远又是什么关系?你腹中的孩子,又到底是谁的?紫姨娘,这些,想必你比我还清楚。”
“好,既然你问我,我便再回答你一次。老爷是怎么死的,我并不知情。我也很想知道,是谁这么狠心,害死了我家老爷!至于张郎中的死,我就更不明白和我有什么关系了。江师爷,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杀死一个七尺男儿?!而我腹中的骨肉,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是我家老爷的血脉。若有半分谎言,天打雷劈!”
紫雁抬起头,盯着江染雪,一字一句地说道:“至于我与赵忠远,我们是清清白白的。是,我承认,我之前是骗了你们。但,那时候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爷刚死,我不想节外生枝,让人误会。所以才撒了谎!
可我与忠远的关系,我家老爷生前一清二楚。我从来没有对他隐瞒过什么,他也从来没有因此而误会我!我们之前的信任和感情,又岂是你们这些外人能明白的?!”
“人死如灯灭。现在钱大人已死,你说什么,自然都是死无对证!你让我如何信你?!”江染雪挑眉,淡淡的问道。
☆、引狼入室(3)
闻言,紫雁的身子蓦地一颤。秋水黑眸里,希冀的光芒渐弱,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绝望和阴沉:“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的清白,可是,单凭我与忠远的关系,你们也不能证明便是我杀死了老爷啊!”
江染雪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身后急匆匆地跑来一个衙役,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江染雪面上一沉,神情越发阴郁起来:“什么,昏倒了?怎么会这样!”
“回江师爷,是那赵忠远抵死不认帐。杨大人一怒之下,便叫人打了他的板子。”衙役低下头,轻声说道:“谁知他一个七尺男儿,没想到那么不经打。才二十大板,便昏了过去!””
江染雪眉心一皱,语气平淡得让人害怕:“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忠远他怎么了?你们把他怎么了?”闻言,紫雁顿时慌了手脚,梨花带雨的哭道:“忠远他自幼身子骨就不好,你们为什么要对他乱用私刑?!不,你们不能这样对他,他是无辜的!他什么也不知情……”
“紫姨娘,容我提醒你一下,赵忠远现在是杀人嫌疑犯。所以,咱们不算滥用私刑。就包括你,也是一样。若不是大人念在你有孕在身的份上,恐怕也早就对你用刑了。到时候我只怕,二十大板下去,你便没有赵忠远这般轻松了。如果是一尸两命,只怕是非我们大家所愿!””
闻言,江染雪心中一动,挑眉说道:“你既说赵忠远是无辜的,那么你就老实交代了罪行,免得牵连无辜才是!”
“不,我没有犯罪,我没有做错。你们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呢?!”紫雁自被带入衙门以后,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扛不住松懈了下来。只见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大人,我该怎么办啊……”
听她话中有话,江染雪眼前一亮,正要说话。却猛地瞥见灯火氤氲下,身后还有一道被拉得老长老长的影子。转身,蹙眉,江染雪冷冷的问道:“不是让你下去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回江师爷,方才钱府上派人送来一包‘离窍’,说是钱夫人带人从钱姨娘房里搜出来的。”衙役被江染雪看得发憷,赶忙低下头轻声说道:“大人叫我来告诉师爷一声,并叫你审讯完了。赶紧过去。”
此言一出,不仅江染雪脸色阴沉得难看。那紫雁,更是慌了心神,厉声叫道:“怎么可能?我房里怎么可能有毒药!不,这不可能!我是被冤枉的。”
“走罢。”闻言,江染雪眉头皱得更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抬腿便朝囚室外走去。
方行了几步,她又驻足,转身对紫雁说道:“紫姨娘,如今罪证已有。你要想清楚,无论你招是不招。你的罪名只怕都是坐实了的。所以,你不要执迷不悟。若逼得我家大人用了重刑,对你只怕不是一件好事。”说罢,她抬眸看了一眼她的小腹处。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引狼入室(4)
出了囚室,干燥而阴冷的秋风迎面扑来,打得人脸上生疼生疼的。江染雪一边朝衙门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边开口问道:“赵忠远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蛛丝马迹。”
“没有。”衙役摇了摇头,叹道:“那赵忠远一直未招,且又不经打,弟兄们三五下便让他昏了过去。”
“真的动手了?”江染雪驻足,扭头望着衙役,厉声问道。“不是早就说了么,只是吓唬吓唬他们俩。谁让你们真的动手了?!”被抓进衙门后,赵忠远与紫雁除了承认自己与对方认识之外,余下的一个字也不肯认罪。
无奈之下,江染雪等人商量出了一个杀鸡儆猴的法子。原来只是吓吓赵忠远,借机恐吓紫雁的。谁知道却弄假成真。
“是……吴师爷说的。”衙役见状,低声说道。“他说,赵忠远是犟骨头,若不用重刑,他是万万不肯招的。谁知兄弟们手下没有轻重,竟一不小心,将他给打晕了。”
秋雨淅沥沥的下着,寒意渗人。偶尔吹起一阵猛烈的秋风,卷起一片枯黄的落叶,悠悠地随风而落。
江染雪撑了雨伞,缓缓地走出了知府府。为了这个案子,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今天是宋夫子的生日,所以老早,九娘便托人带了口信。
要她回家吃饭。好在钱肆意一案,已经有了眉目。所有的人证物证早已齐全,欠缺的,只是一个口供而已!是以知府杨程远,在听说此事后,便爽快的准了江染雪的假。
原本,纳兰硕柯在听闻此事后,也半是调笑半是认真的说要同江染雪一起回去,替宋夫子庆生的。谁知到了中午时分,他却又不见了踪影。
江染雪原本就不打算让他去的。可此刻真的没有见到他,心中,却反而生起了一股淡淡的失落。
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江染雪虽然选择了不去追究,不去刨根问底。心中,却到底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威严肃穆的衙门大门前,两名衙役笔直地站在两旁,丝毫不为这阴冷的秋风秋雨所动。朦朦细雨中,一个单薄的身影跪在雨中,瑟瑟发抖。
她的衣衫,早已被这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整个人,也是冷得蜷缩成了一团,牙齿不停地抖着,娇小的脸上,更是苍白一片。可这女子,却依旧坚持着跪在寒风中,不肯离去。
“这是怎么回事?”江染雪抬眸,朝衙役问道。
“这女子说她是钱府紫姨娘的贴身丫鬟,想要见紫姨娘一面。”见江染雪发问,衙役躬身答道。“可大人发了话,说紫姨娘是重犯。轻易不让外人见。所以……”
江染雪闻言,心中了然。定是这丫鬟没有银子拿来贿赂衙役。所以,才换不来这主仆的相见。心底暗自叹了一口气,江染雪走到女子面前,轻声说道:“你起来吧。”
“江师爷,求求你,让我见见我们家主子吧。”女子艰难地抬起头来,惨白的俏脸上有水珠不停地滑落。
☆、引狼入室(5)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求求你了,我只想见主子一面。见一面就好,你就帮帮我吧。你的大恩大德,小红来世结草衔环,也定当报答。”
小红跪着前行了两步,一把拽住江染雪衣襟的一角,嚎啕大哭道:“求求你了,江师爷,我求求你帮帮我……”
“你先起来,我帮你便是。”小红的忠义让江染雪心中一动。这世间,从来都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无论紫雁现在如何,单凭在她落难时,尚有一个忠心耿耿丫鬟肯如此对她。她也算是值得了!”
说罢,江染雪转身朝衙役走去。“两个大哥,你们瞧见了。这丫头怪可怜的。不如,就行个方便,让她见见她家主子吧。”说到此处,江染雪抬眸看了看衙役有些犹豫的脸,又笑着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些碎银子,塞给两人。
笑道:“现在如此忠心的丫鬟,已经不多了。她如此讲情义,就连咱们七尺男儿,只怕也比不上呢!就是看在她如此忠心耿耿的份上,我们也应该行个方便不是?!至于杨大人那边若是问起,自有我担着。””
两个衙役对视了一眼,纷纷笑道:“江师爷说得在理。那,就让她进去吧”
江染雪冲小红点了点头,小红站起身来冲她感激一笑。黑亮见底的大眼中,有泪水跟着雨水一起,喷薄而出。
秋雨淅沥,络绎不绝。那晶莹的雨滴飞溅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动听。间或有枯黄的落叶随风而落,在半空着与雨水安静的缠绵起舞,却终是轻轻地滑落……
秋风秋雨愁煞人,阶前梧叶已秋声!
在雨中迤逦漫步而行,回到家中,江染雪的衣襟下摆已经浸湿了一片。方一打开门,九娘便迎了上来。拿干毛巾替她拭着被斜风细雨湿润的脸颊,笑道:“怎么才回来呢?让人家一阵好等。”
屋子里的暖意让江染雪被风雨吹得冰凉的身子蓦地松懈了下来。她微微一笑,刚想说话。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厨房里钻出来,手里,还犹自端着两盘菜。“染雪回来啦?赶紧的,洗把脸就可以吃饭了。”
眼前这个长身玉立,温润儒雅却自来熟的男子,居然是方才在衙门消失不见的纳兰硕柯。“你怎么来了?”江染雪挑眉,一脸的纳闷。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呢?!”纳兰硕柯尚未开口,一旁早有打抱不平的人替他出头。九娘拍了拍江染雪的脑袋,嗔道:“来者皆是客!纳兰公子怎么就不能来替你家夫子庆生了?!”九娘满意地看了一眼纳兰硕柯,眼里笑意盎然,乐得差点合不上嘴。
大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之态。江染雪一阵头痛,狠狠地瞪了一眼纳兰硕柯,正要想办法转圜,把他不着痕迹地撵出去。一旁的纳兰硕柯却抢在她的前面开了口。
“九娘,你误会了。染雪的意思是,我怎么比她早回来了。”纳兰硕柯摸了摸鼻子,笑着对九娘解释道:
☆、引狼入室(6)
“方才她在衙门有事,走不开。便叫我到街上替她准备礼物去了。我们原本是商量一起回来的。谁知雨越下越大,正巧,我买礼物的店铺离你们家比衙门近。所以,便自己先行回来了。”
闻言,江染雪蓦地一怔。方才只顾着小红的事了,居然将宋夫子的礼物忘了个一干二净。此刻,眼见着纳兰硕柯笑得狡诈,一脸j计得逞的模样。
她到嘴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只得恨恨的说了声:“是啊,九娘。纳兰兄来我求之不得呢!谁说我是不许他来了?!”算了,为了宋夫子的生日礼物,她便忍他这一回罢。总不能,让她两手空空的替夫子庆生吧?
待江染雪洗完热水脸回来,桌子上已经满满当当的摆满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辣子鸡丁、清蒸鲈鱼、水煮肉片、凉拌鸡丁、蒸水蛋、胖头鱼炖豆腐、糯米蒸肉、鲜蔬野菌汤、素炒青菜……
那五颜六色、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看得江染雪垂涎三尺,食指大动。一旁的九娘还直嚷嚷着,说不知道纳兰硕柯要来,要不然,会多准备一点菜。江染雪听得那一个郁闷啊,直后悔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引狼入室。
等到吃饭之时,九娘的偏心更是加倍的表现了出来。望着纳兰硕柯碗里那堆得跟小山似的菜肴,还有他唇畔若有似无的挑衅的微笑。
江染雪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瞅准桌子下面纳兰硕柯的脚,一脚踩了下去。下一秒,她却听见宋夫子皱起眉头大声叫道:“哎哟,这是谁踩了我的脚了?!”
淄博的红丝砚,吴青子的山水画。纳兰硕柯一上来便掐中了宋夫子的死|岤。宋夫子看着这两样生日礼物,简直爱不释手。一吃完饭,便拿着礼物去他的屋子里鉴赏去了。
九娘借口要洗碗,也一个人溜走了。可看在江染雪眼里,却觉得九娘是故意给他们留下时间和空间,那模样,像极了想要撮合她和纳兰硕柯似的。这样想着,江染雪眼里便有了一些尴尬。可纳兰硕柯却像没事人似的,自得其乐。
屋子里,茶香袅袅。白瓷茶杯中,碧绿的竹叶青在杯中根根竖立,忽起忽降,妙趣横生。那茶汤清明,香浓醇厚。那沁脾的清香,让人浅浅一尝,便心旷神怡,劳倦顿消。江染雪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纳兰硕柯。
眼前的男子,温润如玉,温文儒雅。可是掩盖在这些表象下的深沉,却是她看不清道不明的。
“染雪,染雪……”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纳兰硕柯的声音中,略带了些调侃。“你在想什么呢?有听我说话么?”
“啊……”江染雪猛地回过神来,讪讪的笑道:“对不起,我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呢?”
“我说,东方说他要回京城了,临走前想请咱们去聚一聚。”望着眼前这个明显心不在焉的家伙,纳兰硕柯摸了摸鼻子,无奈的一笑。
☆、引狼入室(7)
心中,却是暗暗的沉了下去由东方羽言语间毫不掩饰的态度来看,他对江染雪的兴趣,远远大于他的想象之外。难道,他也发现了什么不成?!
“不去!”江染雪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回绝了他的提议。“要去你自己去,他又不是我的朋友。跟我没有半分关系。”开玩笑,对那个家伙,她避之尚不及呢!怎么会自动自觉的送上门去。
东方羽,当今圣上的六弟;燕回王朝的六王爷。一副容貌倾城倾国,颠倒众生。因其风流成性,喜欢眠花宿柳,从来不问朝政。
而颇得当今圣上的喜爱。坊间传闻,他与朝中那位同样风流不羁的右相纳兰瑜,一向“志同道合”,长期形影不离的游荡于京中各大青楼之间……
江染雪自问虽对这个时空的事情孤陋寡闻,却绝对不会闭塞得连这样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所以,当日纳兰硕柯说出东方羽的身份之时,江染雪不是不惊,不是不诧的!
如果这个妖孽的男子便是鼎鼎有名的六王爷那么,纳兰硕柯又是谁?!
果真只是默默无名的刑名师爷纳兰硕柯;还是深藏不露、微服私访的右相纳兰瑜?这中间,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
如果纳兰硕柯就是微服私访的纳兰瑜,他怎么敢如此堂而皇之,连姓都不换,就跑去知府府当师爷?杨程远难道不认识他么?抑或者杨程远也是他的心腹?!果真如此的话,他跑去当知府师爷,又所为何事?有何目的?
如果纳兰硕柯并非六王爷的死党纳兰瑜,而只是东方羽游山玩水时所结识的普通朋友,那为何两人的关系又如此密切?!看两人的神情和默契,分明不是一朝一夕的关系……
“随你吧。”意料之外的,这一次,纳兰硕柯居然没有反驳。江染雪挑了挑眉头,从沉思中惊醒过来,黑眸里有一闪而过的诧异。
扬了扬眉,江染雪虽然诧异,却顺水推舟的并未反驳。既然事情的发展与她的意愿相同,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有些东西,既然以她目前的能力,暂时不能去左右,不能解开谜底。只要不损害到她的利益,那她又何不选择视而不见!管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