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第9部分阅读
彪悍公主:吃定俏驸马 作者:肉书屋
中人,却也和官府脱不了关系。只要我一天还是范大人的师爷。相信张富贵就一天不会自讨没趣,来找你麻烦的。到时候木已成舟,我们还怕他什么!”
一席话说得九娘喜笑颜开。这才把这桩烦心事撂倒脑后,一心一意地准备她与宋俊夫的婚事去了。看着九娘一脸忙碌的幸福,江染雪心中由衷地感觉欣慰。这么久以来压在心中的抑郁之气,方才一扫而空。
回到衙门之后,范思卫听闻此事,也是连声道贺不已。还预支了江染雪二个月的束修,另带奉送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因着是再婚,九娘不欲将此事铺张得太甚。江染雪对这些烦文缛礼也不太在意。她私心里以为,只要九娘开心便好。是以,也就随九娘去了。
柳如花的案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点进展。江染雪对此甚是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又因为九娘的婚期将近,她为着九娘的婚事忙里忙外的。也就只能暂且把这件事交托给了老张头去查。
九娘和宋俊夫的婚期,选在七月初七。在前世,这一天是传说中“牛郎”和“织女”相会的日子。这一世燕回王朝虽然并没有这个传说,但人们却习惯在这一天庆贺“乞巧节”。
☆、婚事(8)
乞巧节这天的晚上,未婚的女子都会穿针乞巧,祈祷家人幸福安康,祈求上天能赐给自己一个如意郎君。还会三三两两,相约到河边放花灯。
而未婚男子,则会趁机盯住自己意中人的花灯。找机会自己取了过来,然后还给女子。若女子也心仪于他,则会收下花灯。否则,则置之不理……
对这样有趣的节日,江染雪本还抱着几分兴趣。当然,她并不是想趁机给自己找个如意郎君。只是前世就酷爱旅游的她,每走到一个地方,对当地的民风民俗都很感兴趣。”
到了这一世,自然也是不例外的。不过,因为那天正好是九娘的嫁期。她自然也就没有这个机缘去凑热闹了。
眼见着婚期越来越近,这天江染雪忙完公事。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准备好送九娘的新婚礼物。心中暗自思索一番之后,江染雪已然有了定论。于是同范思卫告了个假。迤逦地朝大街上走去。
因着正是响午时分,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卖各种小玩意的;卖胭脂水粉的,卖珠宝首饰的;卖泥人的,卖小吃的应有尽有。江染雪信步走到一个卖首饰的摊子前,拿起一只步摇细细把玩着。”
“这位公子,是想买支步摇送给心上人么?”小贩见江染雪虽是一身素衣,却气度不凡。于是眼前一亮,热情洋溢的笑问道。“你看我的这些首饰,制作精细,花样别致。都是独家经营,别无仿冒的。”
江染雪点头笑笑,也不说话。又俯身去看其他的别致精美的小首饰。然后一样样的拿在手中,仔细挑选。“大叔,我要这个吧。”
江染雪选的,是一款双蝶造型的金步摇。样式精致而不繁复,华丽而不张扬。小贩见状,伸出大拇指称赞道:“公子真是好眼光。这款‘蝶双飞’,可以说你找遍整个兴宁县,也绝对看不到同样的款式。”
“多少银子?”江染雪抿唇一笑。明知这只是小贩做买卖的一种技巧,仍忍不住莞尔。
“公子,承惠,五两银子。”小贩眉开眼笑地说道。
“五两太贵了。”江染雪放下步摇,转身作欲走状。却在回头的瞬间,看见街角有一抹鬼祟的身影,一闪而过。眉头微微一蹙,这抹身影,似乎最近经常在她外出时出现在她左右。略微沉吟了片刻,江染雪抬腿就走。
这边小贩见状,不由得急了。连忙急声唤道:“公子别走了。价钱说不好咱们可以再谈么。”
“二两银子,不二价。”江染雪回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小贩为难地看了看她,再看看手中的步摇。犹豫了片刻,终于咬牙说道:“二两就二两。公子你太会杀价了,杀得我的利润都没有了。也罢,就当我交个朋友吧。希望以后公子常来照顾才是。”
“这是自然。”付钱的时候,江染雪漫不经心地朝左侧方向瞥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回过头来,对小贩笑道:“请问大叔,‘万通当铺’怎么走?”
☆、又一次没了家(1)
“从这向前直走大约两里地,再转左的那条街便是了。”小贩接了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谢谢大叔。”江染雪拿了步摇揣在怀里。然后迤逦向前走去。她一路上东看看,西瞧瞧。不时还停下来兴致盎然地与卖东西的小贩讨价还价。仔细瞧时,却总是能发现一抹青色的身影若隐若现地跟在她身后。
江染雪眉头一皱,加快了步子向前走去。一路上七弯八拐的,隐约走了有两三里路,直到大街上的行人越来越稀疏。江染雪这才放慢了脚步。”
抬头四顾,却找不到可以让她不着痕迹回头的借口。江染雪眉头微微一蹙,抬眸看见前方五米处正半靠在墙角晒太阳,顺带乞讨的老乞丐。心念一动,计上心来……
“叮咚……”铜板落在破碗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老乞丐蓦地睁开了眼。“谢谢这位大爷,谢谢你,你真是好人啊。”老乞丐眉开眼笑,语气中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地讨好。
江染雪弯腰将落在破碗外的铜板拾了起来递给老乞丐。低头的瞬间,却在街角处看到了意料之中的那抹青色身影。真是阴魂不散啊!江染雪在心中暗自腹诽道。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道:“是么,我是好人么。””
“大爷当然是好人啊!”老乞丐露出满口黄牙,笑着连连点头肯定道。却又似突然想起什么,蓦地感叹道:“只希望大爷好人有好报,可千万别像……”
老乞丐神色一黯,似想起什么。低头长叹了一口气。这才抬头四顾一番,随后低声故作神秘地说道:“大爷你是不知道,这世间的好人,不见得都有好报啊!前些日子,我就遇见这么一个例子。”
“哦?”心中惦记着那个跟踪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江染雪漫不经心地应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叔说与我听听。”
“是这样的。前些天夜里,我因着白天没有乞讨到东西,肚子饿得咕噜直叫。饥饿难耐得无法成眠。于是我便起来转转,打算碰碰运气。谁知道我运气真是不错。那天还真给我遇到了一个活菩萨。这个菩萨不仅心慈目善,还长得貌美如花。说实话,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看过那么漂亮的小娘子呢……”
“那女子,很漂亮么?”江染雪闻言,心中一动。蓦地回过神来,问道。
老乞丐点点头,答道:“尽管夜色很浓,可那晚的月光不错。是以我看得十分清楚。那小娘子虽有些青丝凌乱,衣衫不整。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只可惜……”
“可惜什么?”江染雪难抑心中的激动,脱口问道。青丝凌乱,衣衫不整的漂亮女子,难道是她不成……
“只可惜红颜薄命,那女子竟于当晚便被人给害死了。”老乞丐略带疑惑地打量了江染雪一眼。似为她的激动而感到困惑。
江染雪也顾不得许多,眼见着猜测已久的事情得到了证实;悬而未决的案子马上有了线索和突破口。心中更是难掩波涛起伏。于是不假思索地问道:“你怎知她是被人给害死的?”
☆、又一次没了家(2)
“因为……”老乞丐再次疑惑地看了一眼江染雪,却蓦地闭口不言。江染雪见状,心中暗自焦急。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地笑道:“大叔放心,我不过是好奇罢了。”说罢,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碎银角子,递到老乞丐手中。“大叔看样子也很不容易,怪可怜的。这些银子,拿去买点东西吃吧!”
老乞丐接过银角子,立刻笑不可遏。就连眼角眉梢的防备,也减少了不少。“我看大爷不是个坏人。我就悄悄告诉你吧。那天晚上,我亲眼看见两个男子把那小娘子拖到阴暗处,捂死。再丢到水里的。””
“此话当真?”江染雪紧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着,青筋暴绽。
“当然是真的。”老乞丐白了一眼江染雪,道。“我当时就吓得直打哆嗦。又不敢开口求救,生怕他们发现了,连我一块杀了灭口。”许是这个秘密在老乞丐心中憋得太久太难受。老乞丐一下子说完,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放下一个沉重的包袱,浑身轻松不少。
“那你可还认得那两个杀人凶手?”江染雪面色沉重地问道。”
“这……”老乞丐面现难色,似十分为难。
江染雪见状,知他是怕惹祸上身。于是眼珠一转,爽朗一笑转移了话题:“大叔平日里乞讨,收获怎么样?”
“哎,能好到哪里去。还不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不过是混得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走的这条路。”见江染雪抛开刚才的事情不提,老乞丐的戒心瞬间松懈下来。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脏得已经分不清肤色的老脸上,沟壑纵横,一脸沧桑。“但凡有一点法子,谁愿意做这低三下四的勾当。”
“大叔可曾想过,自己做点小买卖糊口?也强过现在三餐不济啊。”江染雪抿唇一笑,继续循循善诱。
“我何尝不想。可是哪里有那机会啊!”不知是错觉还是阳光太烈。有那么一瞬间,江染雪居然发现有两滴浑浊的泪水从老乞丐沾满眼屎的眼眸中滑落而出。
又瞬间消失不见。“想当年,我也是有家有业的人。若非遭到朋友陷害,自己的儿子又不争气。哪里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眼前就有个机会,只看大叔你愿不愿意去争取。”见时机成熟,江染雪狡黠一笑,诱惑道。
老乞丐显然不信,挑眉不以为然的笑道:“小兄弟你别耍我。天下哪里这么好的事情。无缘无故的会掉下大馅饼来!”
“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你老人家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自然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说到这里,江染雪顿了顿,淡淡地瞥了一眼老乞丐的神情,见他果然兴趣盎然,这才不疾不徐地说道。“不过,这件事也并不难。做好了,还功德无量。端看大叔愿不愿意去做!”
老乞丐被江染雪这一搓一揉的,吊得心里痒痒的。于是迫不及待地问道:“我说小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赶快告诉我吧!”
☆、又一次没了家(3)
“很简单,你只要上公堂指证当日杀害那美貌女子的凶手。我便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江染雪降低了声音,沉声道。
老乞丐闻言,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又沉吟片刻之后。猛地摇头,道:“不成,这事万万不成。小兄弟我看着你倒像个好人。怎么却生出这般歹毒的心思,连我这个乞丐也害呀?”
“老人家你搞错没有,我这是帮你。哪里有半分想要害你的心思啊?”江染雪闻言,故作不解地问道。”
老乞丐又认真的打量了她许久,这才开口说道:“小兄弟你是当真不知。那人……那人……哎呀,总之一句话。我怕我有命帮你,却没命享受你给我的‘馅饼’!”
“老人家可是怕那凶手权大势大,会加害于你?!”江染雪哪能不知他的担忧,于是莞尔一笑,开口问道。
“这是自然。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虽命贱,却还想多活几年呢!”老乞丐说完,往墙角一靠,闭上眼继续晒太阳。不再理会江染雪。
“如果,我能保你平安呢?!”江染雪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切,怎么可能!就凭你?!”老乞丐睁开眼,白了她一眼。不以为然的嗤笑道。
“凭我当然不行,若是凭兴宁县令范思卫范大人的招牌,老人家觉得,行不行?”对他的反应,江染雪心知是人之常情,是以并不放在心上。
老乞丐身子微微一颤,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实不相瞒,我叫江染雪,是范大人身边的师爷。”见老乞丐终于再次正眼瞧她。
江染雪心中暗道有戏。面上却是神色不变,继续淡淡的说道。“我们大人正为此事着急。其实凶手是谁,我们早已心知肚明。只是苦无证据,将他绳之于法。所以,我想请老人家帮我这个忙!也算是,替那位善良美丽的小娘子讨一个公道。事成之后,我会给你纹银五十两,这足够你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不知老人家以为如何?”
老乞丐闻言,低下头半响不说一个字。时间默默流逝,久得江染雪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小。久得她快要耐不住心中的烦躁之时,江染雪突然听见耳畔响起一个低沉却坚定的声音:“好,我答应你!”
从“万通当铺”走出来,江染雪随手拿起手中的玉镯子,对着阳光仔细打量了一番。玉镯色泽莹润,质地细腻。虽不是上上之品,却因着是九娘的心头好。而变得珍贵起来。
当初迫于生计,迫不得已当了九娘的玉镯子,江染雪心中一直颇为不安。毕竟那是九娘亡夫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如今,她们不再为生计而发愁;九娘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但内心深处,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却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所以,江染雪才会赶在九娘的婚期之前,将她的玉镯子给高价赎了回来。虽然如今早已物是人非,曾经打算白头偕老的人,早已成了一捧尘土。但,只要回忆还在,那人,就永远活在九娘心中罢!
☆、又一次没了家(4)
一切都很顺利,后天就是七月初七,九娘的婚宴将在这一天举行。而柳如花的案子,也进行得异常顺利。老乞丐已经被她保护得妥妥当当的,甚至连口供也弄得很是漂亮。
若非范大人临时有公事在身,要去州府一趟。想必此刻朱庆年早已是锒铛入狱。不过没关系,按行程推算,范大人的归期也就是这今明两天的事情了。
等他一回来,发布了逮捕的文书,朱庆年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不行!为了以免夜长梦多。她等会替九娘送了玉镯之后,一定要回衙门守着。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朱庆年这个杀人凶手缉拿归案。这样想着,江染雪的心情不由得大好。包好玉手镯,她迤逦地朝家走去。
许是心情很好的缘故,原本炎热不堪的天气,在她眼里也变得不那么讨厌了。一路顶着烈日,江染雪步履轻松地回了家。走到大门口,被刷得簇新的朱红色木门半掩半合着。院子里,没有意料之中的欢声笑语,反而是一片沉闷的寂静。
“奇怪,这会子九娘不在家里忙活,会到哪里去呢?”江染雪一边在心中嘀咕着,一边找遍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就连屋后的菜园地也没有放过,却依然不见九娘的踪影。”
想着九娘也许是去了吴婶子家窜门,江染雪又马不停蹄地朝吴婶家赶去。谁知到了那儿居然也扑了一个空。
照吴婶子的说法,九娘早上在她家晃了一圈之后,便又急急忙忙的打道回府了。说是家中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准备妥当。彼时,吴婶子还在打趣她,说她是思嫁心切!
听完吴婶子的话,江染雪心中更加疑惑。隐隐中,有一种不好预感在她心底一闪而过。却又被她强行压下。“也许九娘只是赶集买东西去了。”江染雪一边在心中安慰自己。脚下却急匆匆地回了家。
家中依然冷冷清清,没有九娘的身影。江染雪站在门口左等右等,九娘依旧迟迟不归。江染雪益发坐立不安,于是决定到城里碰碰运气。
一路疾行,在半路上江染雪没有遇见九娘,却遇见了同样行色匆匆的宋夫子。“夫子,你怎么来了?”见到一脸汗渍,脸色苍白如雪的宋俊夫。江染雪一颗不安的心,越发沉重起来。
“染雪,不,不好了……”宋俊夫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九娘出事了!”
“九娘怎么了?”江染雪蓦地大惊,脚下一软,一个跄踉,差点就要站不住了。幸好宋俊夫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九娘她……她……”宋俊夫见她如此,咬了咬唇,似有些犹豫不决。
江染雪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不耐烦地说道:“九娘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赶快说呀!”
“染雪你要振作。”宋俊夫终于下定决心,咬牙说道。“九娘她被人绑架了!”
“绑架!”江染雪身子猛地后退了几步,原本红润的脸庞,瞬间惨白一片。那神色却是冷冷的,如万年寒冰,怎么也化不开。
☆、又一次没了家(5)
宋俊夫看得仔细,分明瞧见她黑亮的眸子里,有一丝阴沉和狠戾,一闪而过。
却又瞬间消失不见。“夫子,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最后一句话,江染雪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看得宋俊夫微微一怔。
“喏。”宋俊夫从袖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江染雪。“这是响午时分一个小乞丐递给我的。说是别人给了他一两银子,让他把信交给我。而这信背面,说得很清楚,要我把信转交给你。否则,九娘将有性命之忧。”
“我去了衙门,却寻你不着。于是擅自打开信看了看,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染雪,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他们怎么会找上九娘!”许是一路上体力透支,又或者是心力憔悴所致。
宋俊夫此刻一口气说完,竟然有些撑不住了。江染雪连忙将他扶到一旁的路边坐下。“染雪,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九娘啊!否则,否则……我可如何是好。”
“放心吧,九娘不会有事的!”江染雪一目十行的看完信,面上神色更冷,如万年寒冰。漆黑如玉的眸子里,却有烈焰在翻滚,那灼热的目光,似要将一切燃为灰烬……
“真的无碍?”宋俊夫显然还有些不放心,于是又急急的问道。
江染雪点点头,沉声道:“他们的目的不在九娘。九娘只是他们要挟我的一个手段而已!”
“那他们意欲何为?”宋俊夫这才放下心来,问道。
“瞒天过海,逍遥法外!”江染雪的黑眸中没有一丝情绪,只有淡淡的烟波如冰凝结。
“你是说,他们要你帮他们徇私枉法?”宋俊夫眉棱骨微微一抖,挑眉问道。
“没错。”江染雪点点头,仿佛想清楚了什么,原本焦急的神色,顿时淡了许多。“以九娘的一条命,换他的一条命。他倒也真是敢开口!”
“那……这可如何是好?”宋俊夫闻言,又急了起来。
“以命易命!很划得来一笔交易。”江染雪唇角微微一勾,绽出一抹冷冽而讥讽的弧度。“他们既然把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如此之响,我当然要成全他!”
“可是……衙门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宋俊夫依旧忧心忡忡。
“衙门那边,我自有办法交代。”江染雪布满阴霾的黑眸,坚如磐石。“对我来说,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东西,比九娘的性命更为重要了!”
每个人生命中,都有她想要守护的人或事。今生江染雪一心想要守护的人,只有九娘,唯有九娘而已!
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她都可以放下。譬如柳如花的冤死,譬如她与朱庆年的恩怨,譬如她的尊严!
“江师爷真是少年英雄,胆识过人。没想到你真的敢单刀赴会!”朱庆年双脚翘起二郎腿,斜靠在红木雕花靠椅上。唇角微微上勾,带着笑意。若不是他那双倒三角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和阴沉出卖了他。江染雪还真要以为,他果真是很赏识自己的。
☆、又一次没了家(6)
“朱大少相邀,即便是刀山火海,龙潭虎|岤。江某也要闯一闯了。”微微瞥了一眼桌上正冒出袅袅轻烟的紫砂壶,江染雪勾唇一笑。“更何况,朱大少还备了上等的碧螺春款待我。江某岂敢不给朱少爷的面子!”
“很好。”见自己气势上不能压住江染雪,朱庆年不由得面色一沉,冷冷说道:“废话少说,我叫你做的事,你做了没有?”
“人呢?”江染雪笑而不答,只挑眉问道。“我要先确保我家九娘的平安,再和你谈其他的。””
“你以为,如今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么?”朱庆年将手中的白瓷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放。锐利的三角眼中,有凶残和血腥若隐若现,似要喷薄而出。
江染雪镇定自若的看着他,星眸中蓦然流光乍现,嘴角一抿,复又展现一种玩味诡异的笑。“朱大少以为,没有万全的准备,我敢单身赴会么?!我劝朱大少不要玩火,这是我难得的一片慈悲之心。朱大少应该成全才是。”
朱庆年眼中眼眸中漫过的杀气,又瞬间沉寂了下去。眼白多于眼黑的瞳仁里,明暗交替,似在深思着什么……”
“我和朱大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以前种种,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既如此,咱们何不杯酒言和,一笑泯恩仇呢!”江染雪走到桌边,替自己斟了一杯茶。轻抿一口,唇角绽出淡淡无华的笑颜。
朱庆年似若有所动,从沉思中醒过来。抿唇笑道:“江师爷真是好气度,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胸襟。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朱某真是佩服之至!既如此,来来来,就让朱某以茶代酒,敬江师爷一杯。算是朱某为上次的事情替江师爷赔罪。”
“赔罪不敢当。我说过,这只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江染雪举杯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说道。
“对,误会。纯属误会。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江师爷这个朋友。朱某是交定了。”朱庆年仰头哈哈一笑,拍着大腿道。“朋友一道,贵在以诚相待。既是朋友,想必江师爷为朱某两肋插刀,也是在所不辞的罢?!”
这个老狐狸!江染雪一边在心底腹诽着,一边面色不改地笑道:“朋友当然应该肝胆相照的嘛。江某虽然不才,但也知道投桃报李之说。朱大少请放心,只要你放了九娘,余下的事,该怎么做,江某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啪!”朱庆年猛地一拍桌子,脸色瞬间巨变。“江染雪,你少在这里巧言令色。你以为,本少爷会相信你的那些花言巧语么!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现在是县太爷的师爷,老子就怕了你。我也不妨对你直言,老子上面有的是人。你那个区区的县太爷,也算不了个什么东西!他被贬到此处当县令,若还不知好歹,只怕什么时候丢掉乌纱帽也未可知!到时候想要保你,可就是有心无力了。”
☆、又一次没了家(7)
“朱大少何必动怒。”江染雪端详着朱庆年,缓缓说道:“既然是交易,自然是有商有量的。才能让双方都满意,是吧?!”
“废话少说。”朱庆年冷冷一笑,眼中阴云聚集,充满怨毒:“你若做不到我说的那些事情,就别想再见到你家九娘。”
“我若在今天日落之前见不到九娘平安归家,那后果怎么样,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江染雪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说道。”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扇在了江染雪的白皙如玉的脸上。留下五根血红的手指印。朱庆年压抑许久的怒气,终于在这一刻倾巢而出。“你敢威胁老子?!老子告诉你,本少爷可不是被吓大的!”
“是不是威胁,朱大少尽可以试试。”江染雪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没有一丝表情的说道:“对了,忘了提醒你。如果九娘少了一根头发,我们之间的交易,也就做不下去了!”
“你敢!”朱庆年顿时恼羞成怒,眼看一个巴掌又要拍了下来。江染雪身子微微一让,侧身闪过。黑不见底的眸子里,却有越来越多的暗色聚集。“朱大少,我最后提醒你一次。适可而止!否则,下场就是两败俱伤。我不过是穷命贱身,对生死早就看开了。可朱少爷则不一样,眼前有大把大把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等着你去享受。你岂能同我这样的人玉石俱焚?!””
朱庆年闻言,原本愤恨扭曲的表情,顿时缓和了许多。沉吟了半响,他才开口骄纵一笑:“你说得没错,我乃千金之躯,怎能和你这样的贱命相提并论!不过,我也信不过你。所以,你至少必须把老乞丐先交给我,我才能放了你家九娘。”
“不行!”江染雪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
“人我是不会交给你的!”见朱庆年深沉阴骘的眼眸里,有凶光一闪而过。
江染雪又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死了的人,不能再复活,所以我可以不再追究。活着的人,我却不能不管。朱少爷,不是我驳你的面子。实在是来这之前,我已经托了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将老乞丐送得远远的了。此刻,他在何处,要去何处,我也一无所知。而且,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就算是放过他,也碍不着你什么的。”
“敢情你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呢?!什么也不想付出,就想要我交人。门都没有!”朱庆年目现凶光,面带杀意……
“朱大少稍安勿躁嘛。我的话不是还没说完么!”江染雪似浑然未觉他眼中的凶残,勾唇一笑,唇畔的笑意更浓。
“这件事,如今知道的已经不只我和两乞丐俩个人。还有一个能让我生死相托的朋友。所以,老乞丐已经不重要。朱大少就由他去罢。至于我和我朋友么,只要朱大少能放了九娘,这件事,我们必会烂到肚子里,决口不提。至于衙门那边,我也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一并帮你搞定!就算是,我送给朱少爷的一份薄礼好了。”
☆、又一次没了家(8)
“但,如若我和九娘,任何一人出了任何闪失。我保证,朱大少你过不了夜,便会锒铛入狱。”江染雪一笑也不笑,径直逼视着朱庆年,目光坚如磐石。“怎么样,这笔买卖,划得来吧?!”
“我如何信得过你?”朱庆年似有所触动,挑眉反问道。“万一……你出尔反尔,我放了你家九娘,你又以此来要挟我呢?!”
“到目前为止,我没有任何办法让你相信我的诚意。不过,有一点朱少爷可以放心我不是圣人。别人的死活,与我并没有多大干系。我在乎的,只有我自己而已。所以,我断断不会自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同你开玩笑的!”顿了顿,江染雪继续说道。“我相信,一旦我们的交易达成。你再出了什么差错。朱老爷定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是么?!””
“没错。你知道就好!”朱庆年点点头,满意一笑。“如若我因此事有半分闪失,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父亲也会让你死无全尸的!”
“那咱们的交易?”江染雪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紧紧合拢的掌心,已是微微沁出汗来。”
“成交!”朱庆年挥挥手,道。“江师爷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天黑之前,你家九娘一定毫发无损的回到家中。”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江师爷是个识时务的人。朱某很希望,能交到你这个朋友。”
“朋友不敢当,只希望朱大少下次恼怒之时,念在江某替你遮掩一条人命的份上。少给江某两耳光,江某已是感激不尽了。”江染雪挑眉冷笑着,对朱庆年面带愠色的神情视为无物。“对了,江某记错了。不是一条人命,是两条才对!”
“此话怎讲?”朱庆年蓦地一惊,挑眉问道。
江染雪踏出门槛的脚步,又微微一顿。
扭头,微微一笑,她眼睛眨也不眨地说道:“呀,朱少爷难道不知晓么?那柳如花死时,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据仵作说,还是个男胎呢!”说罢,江染雪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看也不看一脸惨白,眼中满是扭曲,身子犹自微微颤抖着的朱庆年一眼……
朱庆年,虽然律法现在惩罚不了你。可是,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对你来说,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惩罚吧!你朱家三代单传,到了你这一代,至今后继无人。
真是,冥冥中自有报应啊!你做尽坏事,以为王法不能奈活你。殊不知,最大的惩罚,并不在此……
一路行色匆匆地回了家,江染雪耐心地在家中等待九娘的归来。不是信得过朱庆年的人品,只是江染雪断定,像朱庆年这样的人,不被逼到急处,是不会做出玉石俱焚的举动的。
九娘果然在日落之前便回了家。一同等待的宋夫子,高兴得老泪纵横。而一脸茫然的九娘,则云里雾里,半天摸不着头绪。江染雪同宋俊夫约好,这件事不让九娘知道。
☆、又一次没了家(9)
是以两人默契十足,哄骗九娘说这只是一场误会。绑架的人绑错了肉票,而九娘则不幸成了别人的替身。
九娘对此半信半疑,奈何两人口径相同,绝不透露半点风声。九娘无奈,只得将信将疑的停止了追问。江染雪见她不再追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正想找借口退下,将空间留给两个有情人互述衷肠。谁知九娘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脸上的指痕印记。“染雪,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九娘一把拉住江染雪,神色愤怒。”
“九娘,我没事。这是方才不小心弄的。”江染雪讪笑着,想溜之大吉。无奈九娘的手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襟,一点也不肯松手。
“怎么个不小心法?又是怎么弄成五根指痕印的?”九娘显然不信她的说辞,秀丽如花的俏脸上,已是神色阴郁。“江染雪,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骗我也要有个尺度……”
见九娘真的生气了,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江染雪无奈的耸耸肩。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垂眸沉默着,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瞥向了宋俊夫,向他发出求救的信号。”
“好了,九娘。你也别生气了。”宋俊夫朝江染雪抛去一个同样无奈的眼色,笑着劝慰道。
“实话跟你说了吧。这是今天染雪去跟那些土匪交涉时,因为气愤他们抓错人,害你白白受了委屈。所以态度便强硬了些,才会弄成这样的。染雪不跟你讲,是怕你担心。你也别生她的气了……”
“你这傻孩子。”九娘的神色这才缓和过来,伸手抚了抚江染雪的脸庞,心疼地问道。“还痛吗?”
江染雪笑着摇头说道:“九娘,我不疼的。只要你平安回来,就是在挨上一巴掌,也无所谓的。”
“你啊……哎,你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九娘的泪水簌簌落下,嘴里还犹自念道:“你这傻孩子。他们并没有让我受什么委屈。倒是你……”
“九娘……”江染雪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涩和暖意。忍不住一把抱住九娘,却在抬眸的瞬间,看见宋俊夫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江染雪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男装,这才回过神来。于是扬了扬眉,莞尔一笑:“明天就是你的婚期了,染雪以后再也不能晨昏伺候,承欢膝下了。你自己,要多多保重……”到了此刻,江染雪方才蓦地想起,九娘再嫁之后,这个曾经给过她许多温暖的家,也就散了。
她江染雪,又成了一个没有家的人了……
“染雪。以后我和九娘的家。便是你的家了。”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宋俊夫径直走到她面前,郑重的说道。
“好。”江染雪的眉眼笑得弯弯的,笑容淡如梨花。
夜色渐浓,宋府上到处都是彩灯高挂,彩带结树。宋府后院中灯火通明,光彩璀璨。觥筹交错间,江染雪已是有了五分醉意。
此刻她目光飘忽朦胧,一双眸子水光潋滟。俏丽的脸庞上,泛着酒后的潮红,让她凭空多了几分魅惑撩人……
☆、又一次没了家(10)
“染雪,你不能再喝了。”正在席间向众人敬酒的宋俊夫隔了好几张桌子,便望见了醉意朦胧的江染雪。他眉头微微一蹙,向众人赔笑着告了罪,越过连成一线的桌子朝她走来。“再喝,就醉了。”
“夫子,来。今天是你和九娘的大喜日子。我还没有恭喜你呢!”江染雪一把抓住宋俊夫的衣襟,嬉笑道。“这一杯我敬你。祝你和九娘情深似海,白头偕老。”
宋俊夫迟疑着接过杯子,无奈一笑。仰头将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染雪,谢谢你。””
言语间,宋俊夫带了太多的感慨。江染雪心知,他一声谢谢包含了太多的含义。于是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只是爽快的将杯中物喝了个底朝天。“夫子……”
“你放心。”宋俊夫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拍了拍她的肩膀。眉目间一片郑重。
“啊……”江染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黑睫微微一眨,眸中水光突涌。
“你放心,九娘不只你视若珍宝,她同样也是我的心头肉。”也许是借了几分酒意,亦或者的确是肺腑之言。这样肉麻的话,从宋俊夫口中说出来,竟然自然极了,半分也不造作,一点也不突兀。“我会对她好的。””
江染雪微微一怔,酒劲猛地退了下来。抬眼望向夜空中虽然璀璨一片,但却形单影只的星子,心中的酸楚蓦地涌了上来。唇角却是一片粲然的笑意。“我知道你会的。”否则,她也不可能把九娘交付于他。
“那就别喝了,我同九娘都会担心你的。”宋俊夫轻叹了一口气,笑道。“方才九娘还专门嘱咐了我,叫我看着你一点,让你别喝多了。染雪,你可别让九娘担心啊。”
“行了,夫子。响鼓不用重锤,我省得了。”眼见着宋俊夫又开始说教,江染雪一阵头痛。扭头指着隔壁桌的范思卫道:“哎呀,我说范大人。你怎么撂杯子了。这可不行,今天是我家九娘的好日子,你不能……”
宋俊夫无奈地看着江染雪远去的身影,微微摇了摇头。转身朝宾客中走去。在他转身的瞬间,江染雪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片刻不停顿地朝范思卫那桌走去……
酒住人散,江染雪坐了来接范思卫的马车,一道回了衙门。一路无言,马车行至半途。正好遇见兴宁县半月一次的夜市,加之今天又是乞巧节。
大街上灯火通明,格外热闹。远远的,一阵阵食物的馨香伴着小贩的吆喝声随风传来。
范思卫心念一动,撩开马车帘子,对江染雪笑道:“江先生,择日不如撞日。怎样,陪我这个父母官,一游夜市。体验一下民情吧!”
看着眼前欢声笑语,亮如白昼的盛景。江染雪蓦地感觉恍如隔世。眼前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妙龄女子,或是三五成群的年轻男子结队而过。
人人面上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笑颜。就连街边稚子的打闹,也是那般温馨。万家灯火,却没有一家属于她的。
☆、矿难(1)
江染雪忽然觉得自己与这些温馨的画面,有些格格不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试过孤灯孑影,就连初初穿越到这个时空,也有九娘一路不离不弃相伴随。
而此时此刻,从来没有过的孤寂,落寞,彷徨却莫名的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生起。让她无所适从……
车帘微微一动,一阵夜风□□,惊醒了走神的江染雪。马车轱辘咯吱一声,停了下来。江染雪强打起笑颜,掀起车帘,灿然一笑:“属下荣幸之至!””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大街上迤逦而行。此时此刻此地的兴宁县城,很有点繁荣富饶,歌舞升平,长治久安的味道。
江染雪蓦地想起许久前的一个傍晚,自己在归家途中遇到了两个有趣的劫匪,和一个明明腹黑深沉,却喜欢扮猪吃老虎的书生。那人,她最初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下,应该是讨厌他的罢。
可是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是说不清楚。谁能想到,他们后来居然化干戈为玉帛。她还在他的帮助下破了案。此时此刻,他是否如她一般,也在享受这节日的热闹氛围呢?”
像他那般玉树临风的男子,必定能获得许多女子的青睐罢。不过……想起他的特殊癖好,江染雪忍不住莞尔一笑……
“先生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那一声清脆而愉悦的笑声,即便在嘈杂的夜空中,也显得十分清晰。范思卫忍不住侧目,望着身边的青年,笑问道。
“呃……我在想,大人初初上任之时,我曾在城内遇见过土匪抢劫之事。”江染雪素有急智,闻言,灵机一动,半真半假地说道。“可大人你看,如今兴宁县在你的治下,虽不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却也是百姓安定团结。”
远处不知何人放起了焰火,茄儿紫,玫瑰红,明黄,烟波绿,橄榄青,天水蓝,纷纷在夜空在绽放,五彩缤纷,璀璨夺目。装扮出一个火树银花的世界。
范思卫虽然对她的说辞不以为然。但对这样半真半假的奉承,还是相当享受的。“本人为官十余载,求的,不过就是百姓富强,国家昌盛而已。今夙愿一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