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彼岸有妖.第34部分阅读

      彼岸有妖. 作者:肉书屋

    中,卫东篱放荡不羁地一笑,用手点了点自己左手边的位置,示意禾盈袖坐下。

    禾盈袖盈盈一笑,脸颊上飞起红霞,盈盈秋波荡漾着春水,轻移着莲花小足,绕到了卫东篱的身后,亲手将披风披在了卫东篱的身上。那样子,温柔娴淑得不得了。

    孔子曰坐在原本属于禾盈袖的位置上,听着众人对禾盈袖的高声赞美,忽然觉得自己真就像一个小丑,一个占了别人位置的小丑。

    从禾盈袖走进生日宴的那一刻起,孔子曰就仿佛陷入到荆棘之中,不敢动,不能动,怕一动就会痛!

    她来不及整理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觉得脑海中的所有思想,都被一张脸……轰炸碎了!那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那是一张特属于禾盈袖的脸!

    那张脸,她何其熟悉!那张脸,正是卫东篱曾经为她易容过的脸!那张脸,与禾盈袖的脸如出一辙,简直就是她十年前的翻版!

    孔子曰一直自负为独一无二的存在,却不想,竟然在今天,变成了可笑的盗版!

    她还记得,当卫东篱将她易容成为禾盈袖的时候,他是如何拥吻她的唇瓣,他是如何抚摸他的眉眼,他是如何缠绵她的颈项!

    而如今,她却不知道,卫东篱到底是在亲吻她,还是在亲吻十年前的禾盈袖?!亲吻这个用||乳|汁哺育了他的女人?!

    如果卫东篱喜欢得是禾盈袖,又何必来招惹她?难道说,她只是一个暖床的女子,是他寂寞时的玩物?!

    呵……真可笑!

    要玩,也是她孔子曰玩弄卫东篱!还轮不到他卫东篱来捉弄她!

    禾盈袖这个女人,她早有耳闻,今天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禾盈袖在看见她鸠占鹊巢时,还能笑得这么温婉,这么柔情蜜意!

    看来,禾盈袖当真算是个人物了!

    这样的女人很可怕,她看似不瘟不火、知书达理,实际上,却是一只有毒的花,专门以柔弱的姿态靠近你,却在你不设防的时候,轻轻地刺你一下,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孔子曰深吸一口气,非常庆幸自己今天来到了这里。尽管她有些自取其辱,但总体来说,还算是不虚此行。

    此刻,她只需要认清自己的位置,别失了心,就算对得起自己了。

    女人啊,失身失意都是小事,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失心!

    她历经多世轮回,让她更加看清了一点——人,还是爱自己,最不会受伤!

    此刻,寿宴里的气氛是那么的热闹,却偏偏都不是她孔子曰的热闹。隔着卫东篱,孔子曰可以感受到禾盈袖投来的胜利目光,似乎在讽刺她的自取其辱。

    是啊,自古左为大,右为小,也难怪禾盈袖如此开心。但是,她孔子曰并不是一夫多妻制的拥护者!如果可以,她倒是想高歌一下女尊类的社会体系!

    诡异的气氛中,又有人开始献艺。

    禾盈袖受众人吹捧,自然要抚琴一番。

    孔子曰心情不佳,感受不到那曲子的优美意境。只知道,当禾盈袖一曲终了,赢得了一个满堂彩!

    众人见孔子曰一直面无表情,既没有拍掌,也没有喝一声好,于是纷纷将矛头对准了她。

    还未等众人开口,孔子曰便抬眼环视一周,朗声道:“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想让我也表演一个节目,然后看着我出丑,满足一下你们的变态心理。但是,我偏不!”

    说完,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这时,有个颇有才气的门客说:“姑娘还真是快人快语,脾气有趣的很。就不知道才艺是否也能让人另眼相待?”

    孔子曰咧嘴一笑,说:“你不用拿话激我。这场面,我都见惯了。此刻,我若出手,一定艳惊四座,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多出几个爱慕者。两个字:没劲!”

    众人哗然,纷纷在心里大骂孔子曰不要脸!

    孔子曰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第三十九章:爱若生刺嫉成魔(六)

    孔子曰并没有回到卫东篱的院落,而是坐在了一处非常僻静的凉亭里,仰头望着天上的皎洁明月,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只是想发会儿呆。

    她心里不好受,却又不想承认是因为卫东篱的缘故。

    她无法接受卫东篱将她化装成禾盈袖的样子,更无法忍受,卫东篱教她抚琴,也只不过是从她的身上,看见十年前的禾盈袖!

    她不是别人的影子,她不是别人寂寞时的玩偶,她是孔爸心爱的女儿,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是……孔子曰!

    然而,她却摆脱不了如影随形的伤感,以及被背弃了一般的想念。

    她望着月亮苦笑,觉得自己似乎掉进卫东篱的圈套。

    一直以来,卫东篱都站在导演的位置上,指派她扮演着一个深爱卫东篱的女人。她为了让导演满意,努力让自己入戏。结果,当她泥足深陷,导演却要换了女主角!

    孔子曰自嘲地一笑,暗自告诫自己,是到了应该清醒的时候了。

    感情于她而言,在经历了一次次的轮回中,已经变成了一根深埋入心脏的刺,但凡触动,便会痛。若要拔出,必然会死!

    是啊,她所等待的结局,无外乎,就是被爱人一剑刺穿的命运。还真他妈地没啥值得期待!

    她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人喜欢争夺名利,有人渴望建功立业,有人愿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有人想花前月下小酌。她似乎什么都不感兴趣,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

    很多次,她都告诉自己,自己等待的那个人,就是青翼大帝!

    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总觉得,还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改变她的命运,可以值得她去期许!

    哎……

    孔子曰觉得自己的灵魂一定不完整,否则不会这样的了无生趣。如今,她就像是一只木偶,渴望着有一天,遇见那个能赋予她灵魂的人!

    孔子曰站起身,迎风而立。

    一千多年了,她轮回了那么多世,到底为了什么?

    她仰头望天,不晓得天宫里的王母娘娘是不是正在看着她,看着这个果真要断情绝爱的白虎神兽。

    孔子曰突然冲着天空竖立起一根中指,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干!”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巨大地黑点突然凌空落下,向着孔子曰砸来!

    孔子曰暗道不好,撒腿就跑。莫不是王母娘娘动怒了,吐出一颗假牙,想要砸死她吧?

    那个黑点落地后,一把掐住孔子曰的后脖子,将她逃跑的身体扯回到自己胸前,用沙哑不堪的声音恐吓道:“别叫!否则掐死你!”

    孔子曰忙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会乖乖听话,不

    想惹怒这位刺客大哥。冤有头、债有主,只要这位刺客大哥不是针对她,啥都好说。

    刺客大哥掐在她脖子上的手,非常的烫,看样子似乎正在发着高烧。孔子曰挺想劝他回去,等身体好了再来行剌,但她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沉默,不去假好心。

    刺客大哥低咳了两声,说:“你帮我找个人,事后,我放你走。”

    孔子曰再次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能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将其拿下。

    这时,刺客大哥貌似体力不支地摇晃了两下,孔子曰见机不可失,瞬间转身,扬起小手,照着刺客大哥的面门抓去!然而,当孔子曰看清楚刺客大哥的样子后,她扬起的小手立刻偏转了方向,沿着刺客大哥的脸颊划过。

    那位刺客大哥迷迷糊糊地扫了孔子曰一眼后,甚至连声招呼都没打,便咣当一声倒地不起。

    孔子曰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蹲下身子,使劲儿推了推刺客大哥,唤道:“百里凤?百里凤?!百里凤你怎么了?醒醒啊!”

    百里凤含糊地呻吟了一声后,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当他再次看见眼前那片白花花的人影时,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子曰?”

    孔子曰微微一愣,立刻伸手在百里凤的眼睛晃了晃,急切地问:“百里凤,你怎么了?你的眼睛……嗯……”

    百里凤瞬间由地上坐起,一把将孔子曰抱入怀中,用沙哑不堪的嗓子,深情地唉着孔子曰的名字,“子曰,子曰……”

    孔子曰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见到如此狼狈不堪的百里凤!

    百里凤的衣袍已经破损得厉害,还隐约散发着一股酸味儿。他那向来干净清爽的脸,也变得邋遢不堪。他的发丝蓬松凌乱,看起来就像是一团乱麻。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看样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他的嘴唇上起了一层白皮,一看就知道,他最近肝火旺盛。他的声音如同破锣,已经完全走调。今天,若不是她转过身,看见了他的那双新月眼,还真无法通过声音和气味儿,辨别出掐着她脖子的刺客大哥,就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百里凤!

    百里凤一遍遍叫着孔子曰的名字,那声音虽不动听,却声声叫进了孔子曰的心坎。

    孔子曰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终是一滴滴地滑落到百里凤的胸口。

    此刻,孔子曰既自责又感动。她自责,暗骂自己不是人,竟然为了躲避麻烦,将最无辜的百里凤丢下!她感动,百里凤竟然如此狼狈地一路追来,让她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为她不顾一切!

    百里凤察觉到孔子曰的异样,忙抬起她的下巴,望向她红彤彤的小脸,紧张地问:“你怎么哭了?”

    见孔子曰不语,他忙用自己的破袖子去为她擦拭眼泪。来来回回地擦拭了几下后,百里凤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收回了袖子,红着脸,有些不自然地喃喃道:“袖子应该很脏,怕是擦不干净的。”

    孔子曰攥紧百里凤的手,再次急切地问:“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百里凤眨了下爱笑的眼睛,很轻松地回道:“没什么,就是急着找你,上了股火。等吃下两服药后,自然就会好了。”随即一笑,贫嘴道,“喏,见到你之后,我这眼睛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楚了。子曰,你可别哭了。要不然,等我再看清楚一些后,会被你的金鱼眼吓到的。”

    孔子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柔声道:“百里凤,谢谢你……”身子前倾,在百里凤的唇角落下一吻。

    百里凤打了个激灵,然后彻底陷入到了呆滞当中。好一会儿,他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傻乎乎地问:“子曰,是你亲我了吗?”

    孔子曰眼中含泪,伸手抱紧百里凤,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百里凤眼瞧着孔子曰的面容越来越清晰,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不由得收紧手臂,就要去亲孔子曰的嘴巴。结果,他却在吻上孔子曰的前一秒停下,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红着脸,转头道:“我……我好几天没洗漱了,等我洗干净,再让你亲。”

    孔子曰哭笑不得,彻底无语了。百里凤这人,颠倒黑白的能力永远这么强悍。明明是他想要亲她,却……算了,只要想要亲她的人是百里凤,她是不会计较他都说些什么的。

    百里凤见孔子曰并没有反驳自己的话,心中一喜,立刻拉着孔子曰站起身,说:“子曰,我们走!”漂亮的新月眼一弯,环抱住孔子曰的腰肢,便要向墙外飞去。

    就在这时,两声不紧不慢地巴掌声由黑暗的阴影里传来。那声音听在人的耳朵里,别具讽刺意味。

    第三十九章:爱若生刺嫉成魔(七)

    黑暗中,卫东篱缓步走出。他的一左一右,分别站着四位武艺高强的侍卫。这八人,双目炯炯有神,气息绵长,太阳|岤突出,脚步看似沉重,却落地无声,正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卫东篱的唇角挂着勾魂夺魄的嗜血笑容,他的声音里透漏着一种古怪的亢奋情绪,说:“百里凤,你深夜入府,不送上见面礼就算了,怎么还想带走本王的通房丫头呢?”

    孔子曰的呼吸一窒,胸口闷痛!她知道,卫东篱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她知道,卫东篱有意侮辱她是通房丫头,骂她是个破烂货!她知道,卫东篱虽然笑语嫣然,实际上却动了勃然大怒;她知道,卫东篱想要杀了百里凤和她,想要豪饮他们的鲜血,想要啃噬他们的血肉!孔子曰已经说不出此刻的感受,只觉得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百里凤嗤鼻道:“卫东篱,你还真不要脸!子曰早已答应嫁给我,陪我去云游四海,怎么会变成你的通房丫头?”

    孔子曰瞬间转头看向百里凤,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他这么“尖端”的事情。

    百里凤冲着孔子曰咧嘴一笑,将干裂的嘴唇挣开,缓缓地流淌出一行鲜红的血珠,像极了她额前的那颗朱砂痣。

    孔子曰心中一颤,鼻子一酸,低低地骂了声,“傻瓜。”抬起手,轻轻擦拭掉那行血珠。

    百里凤喜上眉梢,看向孔子曰的眼睛,仿佛都能滴出二两香油,简直浓香得化不开。

    卫东篱见此情景,脸色瞬间一变,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仿佛来自修罗地狱的气息。

    晚风乍起,吹动他如墨般的长发,在红艳似血的披风上勾画出黑色的火焰图腾。

    孔子曰敏感的神经突然跳动了一下。她转回头,看向卫东篱,赫然发现他那双泛着孔雀蓝色的眸子竟然渐渐变成了妖艳的紫红色!而且,那紫红色正逐步地向着血红色转变!那种颜色有着说出不的诡异,既像是被鲜血染红的大海,又像是地狱里的红霞;既蕴含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又脆弱的如同美丽的琉璃,不堪一击!

    孔子曰可以感受到卫东籀的挣扎,他似乎想要压抑着什么。孔子曰可以感受到卫东篱的愤怒,他似乎想要撕裂一切!

    这样的卫东篱,竟然让她觉得既恐慌又熟悉,心中甚至泛起了点点儿欢喜。

    百里凤见卫东篱有异,忙抱紧孔子曰的腰肢,欲带她离开。

    卫东篱身后的八位高手悉数上前,将百里凤和孔子曰团团围住。

    孔子曰知道百里凤的能耐,于是小声对他说:“你先走。我自己想办法出去与你汇合。”

    百里凤不肯,十分认真道:“我今天一定要带你走!”

    孔

    子曰深知卫东篱的“灭影箭”的厉害,心中变得焦躁,不由得厉声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带我走?!快出去,找个地方体息一下!”

    百里凤攥紧孔子曰的手,态度坚决道:“不!今天不带走你,你明天又会跑得无影无踪,让我去哪里找?”说完,突然出手,瞬间撂倒了一位侍卫!

    其他侍卫大惊,不敢再小觑百里凤,纷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力以赴!

    连日来,百里凤为了尽早找到孔子曰,可谓是跋山涉水,不辞辛苦。沿途,不但被卫东篱派出的暗卫追杀,还因为想念孔子曰而生了一场大病。虽说百里凤自诩为江湖人士,但从小到大,从来不曾吃过这些苦头。此刻,若非他凭借着信念支撑着身体,怕是早就倒下了。

    尽管如此,百里凤也不愧为武学奇才,身体的爆发力和雄厚的内力皆不容小觑。

    几个回合下来,百里凤与孔子曰虽然被侍卫强行隔开,但他却接连将四名侍卫打倒在地,愣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百里凤虽然厉害,但毕竟寡不敌众,他微有分神,便被人狠狠地拍了一掌,震裂了两根肋骨,损伤了一些筋脉。

    百里凤一口鲜血吐出,喷溅到漆黑的地面,飞溅出触目惊心的红梅。

    孔子曰大吼一声,一掌拍开了挡在她面前的侍卫,向着百里凤冲去。

    百里凤攥紧孔子曰的小手,撒腿便往拱门的方向跑,“我一定能带你出去!”

    孔子曰点了点头,咬住下唇,用力道:“好!我跟你……”

    “孔子曰!”卫东篱突然大喝一声,那声音就如同用刀剑劈开了铜墙,有着孤注一掷的力量,和破釜沉舟的气势,以及……无法隐匿的脆弱。

    孔子曰的呼吸一窒,身体僵硬在当场。

    卫东篱凌空跃起,挡住了她和百里凤的去路。但见他手中长剑一抖,就犹如一条残暴的银龙于夜色中狂舞。银龙所过之处,血雾弥漫,闷哼过后,有人头落地!

    当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落地,翻滚到孔子曰的脚边时,她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栗着,下意识地扶着百里凤向后退开一步。

    卫东篱亦随即上前一步,始终与孔子曰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孔子曰的眼底划过惊恐的痕迹,她有些不敢置信,卫东篱竟然会对他自己的侍卫痛下杀手!

    她知道,卫东篱是想杀了百里凤的!却在划破百里凤喉咙的前一刻,改变了剑的方向,泄恨般杀了他自己的侍卫!

    孔子曰望着卫东篱那双涌动着血红色光泽的眸子,只觉得遍体生寒,甚至就连灵魂都在害怕中颤抖着。

    这人就是恶魔!一个嗜血的恶魔!

    孔子曰战栗着,又向后退开一步。

    卫东篱仍然紧紧地跟上一步。不多不少,他们之间,一直是三步的距离。

    夜色下,卫东篱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那修长白暂的手指,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直到他确认手上并没有沾染一点儿血迹后,这才缓缓地扬起了唇角,轻轻地、诡异地、令人毛骨悚然地笑着。

    孔子曰有些害怕,满眼防备地注视着卫东篱,却见他将那只修长干净的手伸向了自己,放到了彼此中间的位置上。

    百里凤攥紧孔子曰的小手,生怕她被卫东篱扯了过去。

    月亮悄然偏移,时间滴答而过,四周围的人影绰绰,无数的弓箭手都在做着放箭的准备。卫东篱却如同一座冰雕,一动不动地站在拱门前,伸着一只渴望得到回应的手。

    孔子曰的身体在瑟瑟发抖,仿佛面临着生死攸关的抉择。

    她眼见着卫东篱的眸子颤抖了一下,便立刻警觉起来,生怕他偷袭百里凤!

    然而,卫东篱却只是将手伸长了一些,放到了孔子曰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只要她一抬手,就可以触碰到他的手指。

    孔子曰不明白卫东篱为什么会这么坚持,甚至……不惜一再的忍让,向她靠近。如果说,他只是想留住禾盈袖的替身,那么这种做法未免有些令人费解。毕竟,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像禾盈袖的地方。再者,正主儿禾盈袖也没有死,还活生生地住在这座王府里。

    她看不懂卫东篱,一直以来都看不懂。她的感觉告诉她,卫东篱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在乎她,想要挽留她,想要真正的拥有她!但是,理智又告诉她,不可以相信卫东篱,不可以相信这个嗜血的男人,不可以相信这个那么在乎禾盈袖的男人!

    然而,不晓得为什么,就在卫东篱再次将手伸向她的时候,她突然有种心痛的感觉。

    也许,卫东篱也和自己一样,在迷茫中寻找着活着的真相,在猜疑中扒开伤口寻找着感情。

    孔子曰缓缓地闭上眼睛,隐掉眼中的泪水。她抬起冰凉的小手,凭借着感觉,送至卫东篱的手中。孔子曰知道,如果今天她敢和百里凤走,那么他们之间,必定要有一方躺在血泊里。无论是哪一方倒下,她都不愿意看到。

    手尖相触,手指瞬间被卫东篱狠狠地攥住,仿佛要捏碎骨头般用力!

    百里凤急了,欲伸手夺回孔子曰的那一手。

    与此同时,卫东篱亦出手,想要夺回孔子曰被百里凤攥着的那只手。

    孔子曰突然睁开眼睛,站在两个同时准备用武力解决问题的男人中间,冷声喝道:“住手!”然后,转过头,对卫东篱说,“放他走吧。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让别人插手。”此刻说出这话,孔子曰尚有五分把握,可以让卫东篱放百里凤离开。毕竟,她是在将手交付到卫东篱的手心之后,才提出了这个要求的。若是在那儿之前提出,便有了威胁的意思,无异于触动了卫东篱的逆鳞!

    果然,卫东篱只是用那双渐渐恢复正常的眸子深深地注视着孔子曰,并没有命令隐藏在周围的侍卫放出“灭影箭”。

    孔子曰再接再厉,唤了声,“东篱……”

    卫东篱用力一扯,将孔子曰扯入自己的怀中,霸道地圈住她的腰肢,用力地收紧手臂。

    孔子曰忍着痛,转过头,装出语气轻松的样子,对百里凤说,“你说你,来看我怎么也不走正门?这三更半夜的,多容易让人误会你是飞贼?好啦,今天有点儿晚了,等明天我在请你吃饭,算是为你接风吧。”

    百里凤的眼中划过痛苦的痕迹,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孔子曰却是扑哧一笑,打哈哈道:“得了,你就别说了,瞧你嘴唇都干裂成什么样子了?叙旧的话,我们见面再谈。”转过头,摇了摇卫东篱的手臂,“你找个好点儿的客栈,让百里凤休息一下吧。”这话说得巧妙,三言两语地给卫东篱套上了一个枷锁,让他不能轻易对百里凤下手。毕竟,孔子曰都已经将百里凤交到了他的手中,如果百里凤出事,卫东篱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第四十章:烙下契约魂为证(一)()

    一场暴风骤雨似的交集骤然分开,百里凤被请出了王府,孔子曰被拉进了卫东篱的房间。

    孔子曰心中紧张异常,面上却不漏声色。

    卫东篱也仿佛没事人一般,重复着以往睡觉之前的动作——沐浴之后,上床睡觉。

    孔子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卫东篱,见他除了不再说话之外,还真没什么太大的异动。她的这颗心啊,只好先放回到肚子里,等到卫东篱“诈尸”时,在拿出来和他斗!

    虽然她十分希望卫东篱表达愤怒的方式,只是生闷气,但凭借她对卫东篱的了解,他一定是在酗酿着什么野路子,准备引她入套,然后……残忍地折磨她!

    请相信,她绝对没有被害妄想症!请相信,卫东篱那厮,绝对不是善茬!请相信,她已经厌倦了揣摩卫东篱的心思,设想自己的死亡惨剧!

    算了,爱咋咋地!大不了一死!她死在他手上的次数,还少么?

    思及此,孔子曰一屁股坐到床边,两下蹬掉了鞋子,然后扑通一声躺在了床上,扯过卫东篱身上的被子,气呼呼地往自己身上一裹,然后蒙头大睡!

    黑暗中,卫东篱缓缓地张开了眼睛,瞧着身边的那个被子卷,直到天亮。

    正午时分,孔子曰从被窝里探出了脑袋,偷偷地去观察着卫东篱。但见他双眼闭合,气息绵长,看样子睡得正香。

    正午的阳光轻轻地洒落进屋子,照射在了卫东篱的脸上,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只生活在花朵间的绝色精灵,那般恬静,这般轻柔,仿佛只要给他安上一对儿翅膀,他就能在花丛中飞翔,歌唱。

    孔子曰不知不觉地笑了,觉得卫东篱还真是一个矛盾的人。

    晚上,他像恶魔。白天,他像天使。

    他们之间,总是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开战!每次交锋,他们都恨不得用一招就制服对方,然后强迫对方訇匐在自己的脚下,享受着那一刻的自以为是。

    卫东篱总想对她宣告自己的占有权,想让她臣服于他,发誓效忠于他,永不离开他。但凡她稍有异动,他定然会下狠手整治她!

    然而,诡异的是,在经历了昨天那样的事情之后,卫东篱非但没有折磨她,驯化她,鞭打她,反而选择了沉默。这种沉默,还真是他妈地令人觉得恐怖异常!

    如果让孔子曰自己说,她倒是宁愿卫东篱拿着烙铁对着自己比比划划,也不愿意面对这样沉默是金的卫东篱!

    卫东篱啊卫东篱,你好歹给个反应好不好?她都要和百里凤私奔了,你怎么还这么消停咧?要知道,这可是赤裸裸的背叛啊!

    呃……不对啊,她和卫东篱可是“单纯的肉体关系”,何来背叛之说?他既没有给她一纸婚约,她也没有包养他,二人之间,那是“清白得很”啊!

    再者说,若非要以背叛为名,那也是卫东篱先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把她当成了替代品!

    这个……他们之间有感情吗?

    孔子曰将自己绕晕了。

    她晃了晃脑袋,从床上坐起身,就准备下床去洗漱。

    一只手,却突然伸出,紧紧地攥住孔子曰的手腕,将她又扯回到床上,然后不由分说地狠狠吻上!

    孔子曰呜咽着想要闪躲,银亮的口水沿着她的唇角滑落,形成了诱人的光泽。

    卫东篱用力搅拌着她的唇舌,撕咬着她的柔软!

    孔子曰胡乱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挣扎着坐起身子。

    卫东篱按住她的双手,如同凶猛的野兽般,狠狠地攻城略地!

    异物闯入的疼痛,撞击出了快感与欢愉。复杂的感觉,就如同巨浪一般席卷了孔子曰的感官。

    激|情过后,孔子曰抬头望了望再次变黑的天,只觉得自己的一条小命即将休矣。现在的她,别说是去看百里凤了,哪怕是想要提起一根小手指头,都要酗酿半天的力气。

    孔子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青紫吻痕,然后颇为哀怨地扫了卫东篱一眼。

    卫东篱就仿佛没有看见孔子曰投来的哀怨目光,只是微微低垂着眼睑,抱起孔子曰,一同浸泡在温热的水中,默默清洗着二人身上的欢爱痕迹。

    清洗干净后,卫东篱又一言不发地将孔子曰抱出浴池,亲手将她身上的水渍擦干,然后又将她抱到梳妆镜前,拿起木梳,一下下为她梳理着银白色的卷发。

    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在铜镜中呈现出完全赤裸的样子。

    孔子曰虽然见惯了卫东篱的捰体,却从来没有透过铜镜,看到两个人同样赤身捰体的样子。

    铜镜中,女子唇似花瓣微开,眼似疏璃异彩,银白色的卷发如漆般倾泻而下,轻轻地披散在丰满的胴体上,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铜镜中,男子的身体修长而健美,狭长的凤眼中涌动着孔雀蓝色的光泽,干净的手指穿梭在女子银白色的发丝之间,那动作虽说不上温柔,但却十分认真,专注。

    此情此景,竟让孔子曰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共同照一面铜镜时的样子。那时候,他俩身穿艳红色的衣服,宛如一对喜庆的新人。只不过,那时候铜镜中的那张脸并不是她孔子曰,而是……_禾盈袖。

    想到这里,孔子曰的一颗心骤然变冷,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铜镜里的影像。也许,她只是不敢去看自己的那颗心,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如此在乎!

    其实,她一直在等着卫东篱开口,等着他说些什么,等着二人的结局。然而,卫东篱从昨晚到现在,却始终都不曾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发出过一个声音。哪怕是在欢爱的高嘲时,他也只是狠狠地咬住她的锁骨,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事实上,卫东篱又何尝不是在等孔子曰先说话?他在等,等孔子曰对他开口,对他说些什么,让他的心可以不至于这么冰冷,让他在疯狂地要了她后,可以觉得温暖。

    两个人皆陷入到诡异的圈子里,谁都无法轻易走出,大胆地走入对方的世界,来场破釜沉舟的谈判!

    死一般的沉寂中,只有木梳划过发丝的细微摩擦声传出。那声音就仿佛是毒蛇吐着红信子,听起来竞然有点儿令人毛骨悚然。

    第四十章:烙下契约魂为证(2)()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弹指之间,也许已经又过了一天,窗户忽然被冷风吹开,两具赤裸的身体皆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两个颇为响亮的喷嚏同时打出,震碎了平静的假象。

    孔子曰望着吸了吸鼻子的卫东篱,突然不可抑制地大声笑了出来。她笑得前仰后合,险些滑到椅子下面。

    卫东篱冷冷地瞥了孔子曰一眼,唇角却悄然弯起了一个月牙儿似的的弧度。

    没有人提昨天所发生的事,就仿佛彼此之间一直没有隔阂。

    孔子曰说肚子饿了,卫东篱让人抬进来一只烤||乳|猪;孔子曰说渴了,卫东篱让人搬进来两坛子果子酒;孔子曰说想出去看看百里凤,卫东篱却是噙着冷笑,问:“你是想看看缺条胳膊的百里凤,还是想看看少了两条腿的百里凤?”

    看看,看看,是战争终究还是要爆发的。

    孔子曰气极,扑到卫东篱的身上,狠狠地撕咬着他的唇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隐约能听见有人在高声呼喊着孔子曰的名字。

    孔子曰的身体微顿,轻轻推开面前的卫东篱。卫东篱却忽然收紧双臂,将孔子曰抱到桌子上,强行分开她的两条玉腿,狠狠贯穿入她的身体!

    门外,百里凤的呼叫声伴随着打斗声已经由远及近,孔子曰紧张得身体抽搐,紧紧闭上了嘴巴,拒绝迎合卫东篱的亲吻。卫东篱却埋头在孔子曰的颈窝处,用牙齿或轻或重地啃咬着她的肌肤。

    就在百里凤寻到卫东篱的房门前时,兵器互击的声音,重物落地的声音,孔子曰的痛呼闷哼,以及卫东篱的沙哑低吟,几乎在同时响起。

    然后,就在下一秒,整个世界却仿佛陷入到空前的寂静当中。前一秒的嘈杂,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

    孔子曰觉得自己的心脏偷停了数秒,然后突然开始了剧烈的跳动。她甚至都能听见心脏在胸腔中撞击出的声音,是那么的沉重异常!

    外面的武斗声在停顿了数秒后,再次爆发。紧接着,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不多时,萧尹在门外禀告道:“主子,字里来人了,请主子进宫议事。”

    卫东篱离开了孔子曰的身体,自己动手穿好了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关上门,将充满了欢爱味道的空气,留在了屋子里。

    孔子曰躺在了桌子上,仰头望着棚顶,颇为苦涩的一笑,直到身体与心脏都变得冰凉,这才动作僵硬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之后,穿好衣裙,推开房门,将身子倚靠在门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守在门口的萧尹看。

    萧尹被孔子曰盯得浑身不自在,半响过后,终是开口道:“姑娘可以在整座东苑里走动。”

    孔子曰勾了勾唇角,扯出了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然后抖了抖衣袖,走出屋子,坐到了院子里的藤椅上。

    萧尹知道孔子曰不好相处,一边在心里哀号不断,一边让人送上各种各样的小吃,不敢怠慢了这位祖宗!

    孔子曰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对萧尹说:“你去把守在这里的侍卫都叫来,我有话说。”

    萧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举起左手,做出了一个攥拳的动作。

    眨眼间,二十来名侍卫,出现在了孔子曰的面前。

    孔子曰在喝了一口清茶之后,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大家闲着也是闲着,莫不如活动活动筋骨。你们表现的好,我自然会禀告王爷,给你们奖赏。若表现的不好,王府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说完,示意萧尹安排众人过招。

    萧尹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自然明白孔子曰的意思,她这是在变着法地折腾他们,不让他们有精神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其实,他很想对孔子曰说,就算她将他们锻炼成了残废,他们也得用眼睛盯着她,否则……主子就会把他们变成真正的残废!

    萧尹面无表情地接下任务,然后示意侍卫们一同在院子里操练了起来。

    顷刻间,整座东苑里变得热闹非凡。不时传出侍卫们的闷哼声,以及一名女子指手画脚的亢奋吼声。

    月挂西梢时,卫东篱回府,孔子曰这边的“热闹”也终于结束。侍卫们瘫软成一团,又累又饿又乏,简直是苦不堪言。

    萧尹将此事禀告给卫东篱听,卫东篱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由她。”

    如此这般又过了两天,百里凤竟然再次“造访”卫东篱的王府。他站在最高的屋顶上,大声喊道:“卫东篱,你抢我娘子,卑鄙无耻!”

    孔子曰听着听着,眼泪差点儿没流出来。

    第三天,百里凤再次“造访”,落脚在一棵树干上,大声喊道:“卫东篱,你霸占我娘子,不得好死!”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百里凤天天变得花样地来吼上两嗓子,扰得人心惶惶,弄得谣言四起。

    王府的侍卫们,一个个都变得神经兮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四处张望,生怕百里凤又站在某个房檐上,气势如虹地开骂。

    百里凤的轻功了得,侍卫们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小心翼翼地防备着,生怕卫东篱责罚他们的无能。

    至于孔子曰,她则是变着花地折腾着侍卫们,动不动就搞个集训,将王府闹得人仰马翻。

    第七天的时候,卫东篱进宫去了,孔子曰继续指挥者侍卫们比试着武功,禾盈袖款款而来,说是给卫东篱炖了珍禽汤,特意亲自送来。

    孔子曰笑吟吟地看着禾盈袖,越发佩服起这个女人的隐忍功夫,竟然过了这么多天,才来找她过招,果然是深藏不露的忍者神龟啊!

    孔子曰挥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休息。侍卫们如获大赦,纷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瞬间消失在了孔子曰的面前,纷纷向着厨房和茅房跑去。就连萧尹都加紧了双腿,火速消失在了去往茅房的路上。

    孔子曰抓了把瓜子,一边看着禾盈袖,一边咔吧咔吧地嗑着瓜子。

    禾盈袖将手中捧着的精致砂锅放到桌子上后,主动开口道:“妹妹在王府里可住得习惯?”

    孔子曰慵懒地扫了禾盈袖一眼,说:“住不惯。你能将我弄出去?”

    禾盈袖微愣,没想到孔子曰一开口就是这话。她收敛心神,扬起唇角,柔声道:“妹妹说笑了。王爷如此疼妹妹,谁敢在王爷的眼皮底下将妹妹带出去?就算是那武功高手,不也是只能躲在远处喊上两声吗?既然王爷有心宠爱妹妹,不怕被人泼了脏水,妹妹尽管安心在这里住下,莫作他想了。”

    第四十章:烙下契约魂为证(3)()

    孔子曰听着季盈袖那看似关怀实则讽刺的话,不由得轻叹一声,自怜道:“都说红颜祸水,我现在是深刻地明白了这个词儿的意思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说,我怎么就长得这么娇艳欲滴呢?哎……惹下这么多的情债,实在是不应该啊!算了算了,我就安心地在这里住下吧,就当自己是金屋藏娇吧。”

    禾盈袖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却被她努力控制住了表情,继续保持着温柔的笑脸,说:“妹妹绝对当得起这个‘娇’字。”随即轻叹一声,惆怅道:“然而,容颜易老,谁又曾怜惜旧人衣衫单薄?”

    孔子曰觉得禾盈袖这个女人有些可怜,这么多年来,一直守在卫东篱的身边,却始终没有由奶妈转型成为大奶。好吧,就算她混个二奶当当,也比现在强啊!

    孔子曰相信卫东篱的话,她相信她是卫东篱的第一个女人,那么……卫东篱对禾盈袖,又怀揣着怎样的心思呢?

    如果她是禾盈袖,一定会让卫东篱给个痛快话儿,“爱不爱,做不做?”,一句话的事儿!谁有工夫和他这么耗着啊?

    思及此,孔子曰上扬起唇角,笑道:“什么新人旧人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吗?再说,你一点儿也不显老,何必将大好的青春浪费在这里?如果王爷不珍惜你,你大可以找个肯疼惜你的人,让自己过得开心一点儿。”

    禾盈袖仿佛被孔子曰的言行吓到,好半天才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微微低垂下眼睑,轻轻说了句,“妹妹说笑了。难道妹妹还不明白,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_禾盈袖见孔子曰并不言语,于是一边用眼神若有若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