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彼岸花开(清穿)第39部分阅读

      彼岸花开(清穿) 作者:肉书屋

    !

    白花花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冠,射入林中。留下斑驳的光影。十几个人护着朱慈焕在浓密的林中一路疾奔。身后渐渐不闻枪声。静谧地林中只听到众人纷乱地脚步声和浓重紊乱的呼吸声。

    此时被众人拥簇着逃跑的朱慈焕脚下一个踉跄,狠狠倒在地上。

    “主上!”众人急声呼道,忙去扶老者起身。

    朱慈焕脸色蜡黄,口唇发白,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右手一挥,止住了众人的动作,“别动我,让我缓口气儿,……我跑不动了!”

    “主上!”众人面露焦色,清兵就在身后,随时都可能追上来。林初儿此刻也是气喘吁吁,疲惫不堪,她冷声道,“这个时候不能停下来!裘天,你来背着主上!”众人帮忙将朱慈焕托到男子背上,继续前行。

    连日的战斗和逃亡,已经让天地会众人的体力达到了最大限度的透支,脚步已经虚浮,可是敌人就在身后,他们以最后的意志力苦苦支撑,咬着牙坚持前行。

    “哎……”

    正当众人艰难前行之时,闷热而静谧的林中忽然响起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叹息犹如在耳边响起,幽冷哀怨,让人毛骨悚然。闷热的盛夏午后,众人却像全身浸入清寒的水中,股寒意从心底沁出,冻得全身的骨骼都僵硬起来。这个清亮的声音悠然响起,带着一丝无奈,一丝不满,“哎,这个乌兰泰,太让我失望了。忙活了这么半天,怎么还剩下这么多人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二十步开外的一颗高树上,一个身着年轻的女子倚枝而坐,神情慵懒而悠闲,肌肤似雪,眉目如画,美貌倾城,实在是当世难寻的绝色佳人。

    然而众人在看到她的一刻脸色剧变,仿若看到了黄泉之路。

    第一百四十八章  林初儿之死

    “哎呀,怎么一个个都是种表情,跟活见了鬼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吗?”树上的女子百无聊赖地玩弄着自己的辫梢,眼神清亮,嘴角带着一丝讪笑。

    树下的众人一个个如临大敌,脚步暗移,将朱慈焕护在身后,长刀利剑纷纷出鞘,戒备地盯着树上的女子。这些人此刻宁愿自己遇到的是鬼!遇到鬼尚有一线生机,遇到她……众人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见众人脸上明显写着几个大字,你比鬼还可怕!树上的女子干笑两声,清亮的眼神在众人中缓缓扫了一圈,最后落到林了初儿身上,“林初儿,好久不见!原来你还活着?啧啧,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呐!”熟稔的语气仿佛两人是相熟的故友,而不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不等林初儿说话,又听那女子叫道, “哎,哎,你们几个不用一直往后看,那些人追不上来,我给他们下过命令,不许打扰我和老朋友的聚会……也用不着往旁边看,那里没伏兵,都说过了,这里就我一个人,没有别人……”

    林初儿一脸戒备,冷声道,“爱新觉罗彼岸,你耍什么花招!当我信你的鬼话?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使出来吧!老娘没功夫陪你玩!”

    “哎,不信就算了。说起来,林初儿,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啊!”女子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见到你!看到你这张脸我就烦!不过没办法……”

    话说到一半的女子,突然动作起来,身体猛地下坠,手在树枝上轻轻一搭,身姿翩然,轻巧落地。众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将刀剑横于胸前,戒备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女子站在树下,脸上随意懒散的神情收敛地干干净净,面色淡然,唇角缓缓牵出一抹冷笑,掏出别在腰间的火枪,指着对面的林初儿,缓缓接道,“……不过没办法,我想亲自送你下地狱!”

    林初儿脸色剧变,这么近的距离,她不可能逃得掉。死死地盯着那只握枪的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正在缓缓收紧。就这么死了吗?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咔!”

    绝望地等待着枪响的林初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那个女子。那女子惊讶地连连扣动扳机,咔咔咔……火枪发出一连串的空响,提醒着大家,里面已经没了子弹。

    林初儿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察觉后背的衣服已经尽数湿透。女子冷哼一声,扔掉手里的枪支,抽出了抽出配在另一侧腰间的长刀,“算你们运气好!也罢!对付你们几个,根本用不着枪!”

    天地会众人对视了一眼,眼睛中齐齐爆出一阵狂喜。他们怕的就是那把火枪!如今里面没有子弹,他们十几个人,还用得着怕一个女人?

    茂密的丛林中,参天古木拔地而起,繁茂的枝叶在半空中相搭,遮天盖地。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丝丝缕缕地透下,照在锋利的刀身上,反射出点点寒芒。女子双手握刀,眼神冷冽,似乎比刀锋还要锋利上三分,冷冷地割向众人,沉声道,“来吧!”

    天地会众人个个武艺非凡,起先怕她不过是因为她手中的火枪,如今没了顾虑,再也没了担忧和惧怕,神色大定。虽说十几个对一个,有些胜之不武,但两方对战,本来就是你死我活,如此也用不着讲究什么江湖道义。

    离女子最近的两人对视一眼,身形顿时腾空而起,厉喝声一,气势十足地扑向身形娇弱的女子。身形升上最高空的一刹那,手中的刀反射出森寒凌厉的光芒,当头劈下,气度雷霆!

    女子站在原地,面色不变,一动不动,然而就在对方刀影笼罩在她头上的那一刻,腰身一扭,身形如同鬼魅,从诡异的角度躲过了劈下来的刀锋,电光火石之间,那两名扑了个空的男人还没来得及收势,女子口噙一丝冷笑,手中之刀顿时挥出,“噌!”两颗头颅同时飞上了天。女子身姿敏捷,出手凌厉,毫不拖沓,在众人震撼的目光中徐徐收刀。跨步、披刀、劈砍、收势,没有虚张声势的呐喊,没有多余累赘的花招,千脆利落,一招致命!

    女子不屑地冷嗤一声,“出刀就出刀,跳那么高干吗?耍酷么?”

    而此刻那两具无头的尸体仍旧保持着原先冲锋的姿势,待了两秒之后才噗通一下倒下,鲜血从断裂的颈腔中喷溅而出,染红了女子的军靴。

    女子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将靴子在地上的尸体上蹭了蹭,然后抬头看向对面呆愣中的众人,“还有谁要来?”

    林初儿看着滚到脚下的头颅,脸色白了一白,她意识到自己过于轻视了对面的那个女子。离了火枪,她照样不可小觑!她猛然记起那日在大运河的龙船上,那个一以当十的凌厉女子,出手必夺人命。当日若不是白莲教的青莲使用了幻术,再加她一上时分了神,他们岂能捉到她!剩余的天地会成员也面面相觑,他们没有参加当日的刺杀,并没有见识过这个公主的身手,所以以为她就算会武,不过也是花拳绣腿,不足为惧。谁知她招式如此凌厉干脆,毫无拖沓,一击必杀,仿若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自从加入天地会的那日起,就意味着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与朝廷对抗,刺杀官员,对抗清军,他们过的是在刀口舔血的日子,多少次生死一线,多少次死里逃生,他们从没有惧怕过。而此刻,面对着这个神情冷酷,眼神凌厉的女子,他们却生出了畏惧之心。

    踟蹰只是一瞬,下一秒,林初儿低喝一声,六个大汉手持利器,猛地扑了上来。将女子团团围住。没有呼喊声,没有厮杀声,只有无声地厮杀。被团团围住的女子身形好似惊鸿游龙,如闪电般的腾起交错,敏捷地躲开刺过来的一道剑芒,挥臂便是一刀劈下,锋利的战刀顺着大汉的脸颊斜劈至肩,只听那人惨叫一声就例在地上,头骨绊裂,鲜血淋满。于此同时,飞起一脚重重踢在另一个大汉的下身,杀猪般的惨叫声顿时响起,趁那大汉弯腰之时,女子左手成爪,一下死死地扣在对方的脖颈,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声,那大汉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已经软软的倒在地上,化作一具尸体。转瞬之间,六人中已解决了两个。另外四个脸色大变,亮出兵器,两个攻前,两个攻后,同时出手。刀光剑影瞬间网在了女子头顶。女子脸色不变,不退反进,向前就地一滚,手中战刀贴地平平挥出,只听一声惨叫,一个大汉双脚被齐齐斩断,他的双脚留在原地,身子却在惯性下猛地倒向前方,正好压在女子身上,剩下三人的刀剑登时招呼到这个大汉的背上。女子将死的大汉翻到一边,跳起身来,却是毫发未伤。

    “你们两个上去帮忙,其余四个跟我护住主上,快退!”林初儿见势不妙,低喝一声。两个大汉拔剑加入战局,剩下的人将朱慈焕护在中间,朝密林的更深处奔去。

    被五人困在最中央的女子一边与众人缠斗,一边犹有余力,朝林初儿逃走的方向看去。几人的身影在浓密的树林中越奔越远。“铿锵”一声,刀剑相击,迸发出一溜刺目的火花。女子反手拔刀架住劈来的一剑,朝林初儿逃走的背影大叫,“喂!林初儿,不会吧?人就镕么跑了?胆小鬼!没种!喂,林初儿!”

    一个大汉趁女子分神朝林中看去的时候,绕到女子身后,提剑便刺,眼看就要得手,然而女子身后仿佛长了眼,如旋风一般闪向一边,那名大汉收势不住,手中的剑直直刺出,正中正前方一个人的胸口,唰的一声刺穿了他的前胸,从心脏处血淋林的渗透而出。被刺穿的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同伙,无力地张了张嘴,头无力地垂下,死不瞑目。女子冷冷一笑, “别担心。他马上就去陪你!”

    那大汉来不及拔剑,就感到脑后一阵冷麻,巨大骨裂之声嘭然响起,快速强烈的袭击转瞬而来,眼前霎时间一黑,鲜血飞溅,脑浆迸裂,身体就势而下,正好倒在了被他误杀的同伙身上,只是短暂的抽擒了几下,就再也不能动弹。

    眼角瞥到身体左侧寒芒一闪,女子向后一闪,堪堪躲开刀锋,左手摸出肋下的匕首,登时刺入那人的喉咙。右手提刀架住右边来的一只长枪,同时右腿向后一踢,正中偷袭者的心窝,将他踢翻在地。刀影森寒,连番猛砍,趁对方踉跄后退之时,飞身而起,右脚连环踢在男人头脸之上,左一腕抖,匕首飞出,刺入男人的心窝。

    这名身中匕首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倒下,身后厉风又至,最后一个大汉拼尽全身力气,做最后一击,女子背对着他定定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似乎是没有察觉,匕首眼见就要刺上她的后心,电石火光间,女子看也不看,反手将右手中的长刀往身后一送,下一秒,原本气势汹汹的大汉已经双目圆瞪,下腹中刀。血流潺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一歪,断了气。

    一连串的动作果敢狠辣,行云流水般流畅。不过是转瞬间,十个武艺傍身的大汉在她手中毙了命。满地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汩汩地渗入泥土中,前一刻静谧安宁的森林此刻有如修罗地狱,让人胆寒!

    林初儿和四个大汉护着朱慈焕在密林中慌不择路地跑着,边跑边回头张望。密林中死一片地寂静,时有飞鸟被他们的脚步声惊地嘎嘎地飞起,发出不详地悲鸣声。

    “喂!别跑了!”一身迷彩装的女子懒懒地靠在一棵树边,右手的刀拄在地上,明亮的刀锋上血迹斑斑,左手背于身后,她讥诮地看着慌不择路的林初儿等人, “连自己迷路了都不知道吗?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我就这么可怕?林初儿,你不是早就做好了为大业牺牲性命的准备了吗?那么还逃什么!”

    林初儿脸上血色尽褪,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想不到那些人这么快就丧了命。那么他们几人又如何能在她手里逃出升天?她拼命压住心里巨大的恐惧,强自镇定,辩解道,“我的性命自然不足为惜!我逃是为了保护主上!”

    女子嗤笑一声,“是啊!你逃是为了你们主上!反正你从来有借口为自己开脱!”她冷冷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林初儿一眼,“我说过要取你性命的吧?你先继续保护好你家主上,待我收拾了这四个以后,再来送你上路!”

    她扫了一眼面色惊惶的四个大汉,冷哼一声,一把扔掉手里的刀,“对付你们几个,赤手空拳都算本公主欺负你们!”

    四人登时一惊,随即眼中露出一丝狂喜。暗道这女子真是得意地过了头,这等便宜不占白不占,顿时齐喝一声,陡然发难,生怕失了先机,毫不客气地扑了过去!

    刀光凌厉,寒芒闪闪,冷冽的刀气几乎直逼女子的肌肤,然而她仍旧一动不动地倚树而站,面色淡然,嘴角甚至挂了一丝微笑,似乎完全不将这几人看在眼里。四人见她毫无防备,全身都是破绽,心下大乐,再也没有犹豫,猛地冲了过去,气势惊人,只待将这女子毙于乱刀之下!

    然而就在这时,一动不动的女子突然有了动作,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突然伸了出来,一支通体漆黑的驳壳枪现在众人面前。所有人习惯性地认为一个人身上只有一支枪,那支没有子弹的空枪早在最初就被她扔在了丛林中,所以毫无戒备,谁能想到好身上另有一支!那四名大汉脸色大变,双眼顿时惊恐的大睁,在这样的杀人利器面前,没有人会没有担忧和惧怕,可是想要后退已经来不及了,如此近的距离根本无处可躲!女子连连扣动扳机,子弹正中心脏。大汉捂着血水喷涌的胸口,连一声“上当了”都来不及说,就倒了下来!

    眼见最后四名手下转眼间就全部交待了,林初儿脸色发青,半晌没回过神来,目瞪口呆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不甚完整的话来:“你,卑鄙!”

    女子冷笑了一声,“兵不厌诈!”接着就将枪口指向了好。“林初儿,轮到你了!”

    巨大的枪声响起,丛林顶上惊起飞鸟无数。

    林初儿身中四枪,倒在血泊中,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面色阴冷有如夺命修罗的女子一步一步靠近。剧痛,恐惧,让林初儿再也无法强装镇定。

    林初儿趴在地上,身上的鲜血喷泉一般的冒出来,杀人从不眨眼的林初儿面对死亡却被吓得如筛糠般颤抖,不断的伸出鲜血淋漓的手臂向前爬去,想要远离这个魔鬼般的女子,鲜血在地面上拖拽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林初儿,别怪我,谁叫你害死了南宫遥?你已经多活了许久,现在是时候了!”砰地一声枪响。林初儿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再也没了动静。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纯良的胤祐

    林初儿断了气,身体底下的血慢慢洇散开来,身体渐渐地冰冷。我蹲在一边,将她身上细细地搜了一遍,“啊……找到了,在这里。”一把黄金打制的匕首,刀鞘上镶着名贵的宝石。我将匕首别再小腿边,刚想要起身,眼角瞥到林初儿的衣袖下,苍白的腕间,似有银芒一闪。将她的衣袖往上一撸,露出一只样式古朴的银镯,将镯子从她腕上褪了下来,手指按动一个机关,将镯子的一面掀了开来,里面的毒针一个不少。“果然,这个傻瓜只把它当成一个好看的手镯戴了吗?”

    真是天意如此,若是她发现了这个镯子的功用,现在的胜利者不一定会是我。

    将银镯套回手上,站起身来。正好对上了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苍老佝偻“朱慈焕”此刻脊背挺直,身姿挺拔地站在一边,静静地注视着我,眼中闪动着复杂难明的光芒。

    我冲他淡淡一笑,“怎么这样一副表情,觉得我可怕?难以接受?”

    他摇了摇头,“可怕倒是不会,什么样的场面我还没经历过呢。只是第一次看到样的一面,有些吃惊罢了。”他朝露我出赞扬的微笑,“彼岸妹妹,身手不错!”如果此时有人看见这时的场面,一定会觉得很诡异。一个苍老的皱纹满布的老者,竟然会发出这样清朗温润的声音。

    我很虚假地谦逊道,“一般一般。”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世界第三。”

    他一愣,继而摇头失笑,“你可真不客气!”

    “客气什么?本来就是事实!”我耸耸肩,眼神落在他的脸上,他在我面前一共变幻了三张面孔。芷芬,蓉儿,还有眼前的朱慈焕。他扮的每个人都惟妙惟肖,我却一直没有寻到机会好好研究一下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朝他走过去,好奇地看着他的脸,“啧啧,真像啊!啊……连摸起来的触感都跟真的一样。这个面皮到底是怎么弄的?有时间教教我?”我凑近了捧着他的脸细细研究,不时伸出手摸摸他脸上的皱纹,捋一捋他的假胡子。

    他眉梢一动,眼中清波荡漾,笑意盈盈地看着我道,“彼岸妹妹,我可以将你的这种行为理解为挑逗吗?”

    我正沉迷在古代伟大的易容术中,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含糊地嗯了一声,继续我的探索工作,手指在他的脖子处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所谓的接缝,难道还得往下?我想都不下地扒开他的衣领,将手探了进去。脖子处的皮肤干枯苍老,胸膛处的却光滑富有弹性。接缝在哪里?唔……找到了,在锁骨底下,我手指一动,就想掀开来。

    头顶那道清朗温润的声音又响起来,还带着一丝笑意,“既然彼岸妹妹这么热情主动,那我……”

    一只手探往我的腰后,顺着上衣的底部伸了进去,在我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挲着,爱抚着……皱巴干枯的触感……我身体一僵,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来,对上了那张苍老的满布皱纹的脸,那张脸正一副陶醉的表情,情意绵绵地深情地看着我。

    我登时感到被三千万伏的高压电当头劈中,大脑一片空白,汗毛一根一根竖了起来,蹭蹭蹭倒退三大步,抚着鸡皮疙瘩满布的手臂,对胤祐大叫道,“不要用那样一张脸对我摆出这样的表情!”好恶心,好恶心!

    那边胤祐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他扶着树笑得前仰后合,我这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不甘地咬咬下唇,走上前去一脚踢出,他身形灵活地一闪,一把捉住我的脚踝,笑道,“彼岸妹妹,我这次可帮你的大忙。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恩人?踢我,嗯?”语调一扬,这个嗯字千回百转,说不出的诱惑。

    该死的,太性感了太性感了!我被他嗯的晕晕乎乎,一抬头看见他那张老脸登时又清醒过来。 “如果我真心要踢,你以为自己避得开?”

    “那倒是。”他放开我的脚,“彼岸妹妹,这次帮了你的忙,你该怎么感谢我?”

    又提这事。叫他帮了次忙,怎么就被讹上了。我冷哼一声,“身为密探统领,深入敌人内部打探消息本来就是你的分内的事。”况且以这个身份,想要问到什么更是轻而易举。我相信这两天下来,天地会的老巢、暗部,已经被他摸了个清透。不过这些事我就没有兴趣知道了,丢失的那批火枪已经全数找回,剩下的朱慈焕余党,天地会、白莲教残部,就让朝廷另派人马去摆平吧!

    “话虽如此,比起这样子,还是在监狱里探听消息轻松一些吧?你不知道这几天,又是骑马,又是狂奔的,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累!”

    我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我怎么记得,刚才明明看见的是某人倚老卖老,叫人背着。可怜那些天地会的人啊,自己都逃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还得背着个累赘。”

    “其实就背了一小段路。”他辩解道,“你的那些属下就跟赶羊似的,东放一枪,西放一枪,把我们往这个方向赶。你自己在这里等的悠闲,不知道我跑得有多辛苦。”

    “好吧!”看着他那张老脸上露出的委屈的表情,我头痛地揉揉额角,“你确实帮了我大忙。你受累了!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吧!要我怎么感谢你?”以前怎么会被他的外貌给迷惑了,认为他温柔……腼腆……?好吧!我不该以貌取人,可是他明明就是长了那样一副花颜月貌的面孔,风姿楚楚,温柔婉约。实际上,全是骗人的!明明是个狡诈腹黑的狐狸,还十分厚脸皮!

    他诚恳道,“其实能帮上彼岸妹妹的忙,是我的荣幸。我也没有什么要求。只是,你对我又亲又摸的,是不是该对我的清白负责?”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对他的清白负责?一个家中妻妾成群的男人对一个女人要求清白?当我是傻子吗?何况……我磨了磨牙,低吼道,“我刚才是想研究一下你的面具,不是故意要摸你。再说,我什么时候亲过你了?”

    “就是上次在江宁,马车里。”他一副怎么可以赖账的表情。

    我皱起眉头努力回想着,终于记起了那个因为马车颠簸造成的意外。无力呻吟道,“那个也算?”

    “当然算。”他拍拍我的肩膀,对我灿烂一笑,露出一排属于老人的牙齿,不知他对自己的牙怎么动的手脚,将原本洁白整齐的牙弄得如此又黄又黑,“彼岸妹妹,做过的事就要承认。你不希望知道老四,老九还有十三对我始乱终弃的事吧?”

    我突然有些痛恨康熙选了这么个人当密探统领。让自己的一个儿子去调查另外几个儿子的情事,有意思吗?看看吧,如今我被威胁了。“我没有始乱……”哪里来的终弃?何况,始乱终弃总比再添个一分羹的家伙要好,他们会理解我的。会理解的吧?

    “我对彼岸妹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在我的不懈追求下,彼岸妹妹总算对我的热情有了同样的回应。我只身深入敌军内部,打探敌情,只因为她要替那个人报仇。但到最后,她用一句不是她真正爱的那个人就打发了我。”胤祐笑眯眯地看着我,“你真正爱的那个是谁?老八,还是南宫遥?你猜老四他们会不会从我悲惨的结局看到自己的将来,从而对你产生怀疑和不信任?”

    胤禛不会,我们彼此信任,彼此依赖,我们在对方心中的地位是谁都不能撼动的。他不会因为我抛弃了别人而对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产生怀疑。可是胤禟呢,十三呢?他们没有我和胤禛这样两世的牵绊,没有历经生死没有大风大浪,我们的感情没有经受过任何考验。他们当然爱,如此爱,不然不会宁愿和别人分享我也要呆在我身边。但是他们对我又是极不信任的,不信任我同样爱他们。何况我们的关系并没有任何保障,他们心里本来就没有安全感。胤祐再这样一挑拨……

    可恨的胤祐!专挑我的弱捏。史书上怎么会用“纯良”个词形容他,他哪点纯良了?我咬牙切齿,“你身为密探统领,怎么可以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太不敬业了!

    “无所谓。反正这个密探统领我早就不想干了。”他勾起唇清浅一笑,这样的风华绝代的笑容,即使是在这样一张枯槁的脸上,也有勾魂摄魄的魅力,他的声音低而圆润,仿若珠玉,用诱哄的语气说道,“我身为密探统领,一年中大多数时间都在京外替皇阿玛办差,能回京见你的时间着实少之又少。而且我保证,你与我在一起的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彼岸妹妹,其实答应这样的条件,你并不算吃亏吧?多一个人来爱你,不好吗?”

    确实,这样的条件,我答应了并不吃亏。多一个人来爱我?这个说法对我有无限的诱惑。说实话,胤祐长得很好,我对他挺有好感。只是……“为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一个皇子,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有,而且要多少有多少。为什么非要我。不只是要和别人分享,甚至要瞒着所有人,偷情一样的关系,对他这样身份的男人来说,是一种侮辱吧?是因为爱我?可是我们明明才见了没几次面而已。

    “为什么?”他低声重复了一遍我的话,眼神略有迷茫地流连在我的脸上,他细细地端详着我,仿佛是第一次见到我一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理由是什么。”

    他终于从我的脸上收回视线,眼眸微垂,轻声道,“也许,我只是希望,如果哪一天我突然死了,能有一个人不惜一切代价为我报仇,像你替南宫遥做的一样,不顾一切,甚至不惜化身为魔……”

    “胤祐……”我看着这个男人,突然意识到他的内心也是寂寞如斯。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回京复命了。马车上,他低头深深吻住我的唇,在我耳边轻喃,“我在京城等你……”

    我挑起帘子下了马车,一身紫袍的乌兰泰为我牵来了黑云,我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带着士兵们绝尘而去。林荫古道上,那辆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似乎是聆听着远去的蹄声。

    “驾!”车夫终于扬起了鞭子,骏马长嘶一声,扬蹄奔驰起来。自此,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分道扬镳,越行越远。不过,终会相见的,……不是吗?

    第一百五十章  被强了

    回到董鄂府的时候日已偏西,胤祯不在,这两日那些官员们恢复了精神,纷纷设宴,邀请当日的恩人。我带兵出城了,应酬的差事自然落在了胤祯的肩上。推了再推,推到不能推,便只好去了。

    洗了澡,在房内简单地用过饭,此时天空已经变为黛青色。窗户大开着,我抱腿坐在窗边的榻上,半干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长长的,散了一塌。时有清风从窗户里涌进,送来一湖青莲的香气。

    我看向窗外,园中的碧池中荷叶田田,在微风中摇曳起伏,粉色的白色的荷花从密密的荷叶中探出身来,婷婷玉立。一座精致却又透着古朴气息的水阁座落在水中央,完全以原木建成,没有上漆,朴实无华的原木上还有树木本身的纹路,天还没有黑透,依稀可见那水阁八面通风,并无围栏。

    那里,应该会很凉快吧?

    我放下抱着的双腿,□的脚伸出去探鞋子,一个灵巧的侍女立刻上前,蹲下身,替我将精致的绣鞋穿到了脚上。

    我跳下地,往室外走去,刚行了几步,回身看向那几个低眉顺目跟在我身后的侍女,“本公主要去水阁上吹吹风,你们不用跟来。”常跟在我身边伺候的下人知道我的习惯,我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干什么都有好几双眼睛在一边眼巴巴地盯着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可是这些侍女显然不知道这一点,她们按照自家主子的命令,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我,事无巨细,生怕哪里不周到。

    “公主,水阁里没有歇脚的地方。不如让奴婢们先去布置了,您再过去?”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我想了想,点点头。

    我讶然地看着眼前已经变了一副模样的水阁。清风从湖面上吹来,穿过密密的热闹的荷叶,撩动着挂在水阁四周那层层青色的纱帐。露出里面摆好的凉塌,木桌。桌上摆着新鲜的瓜果,精致的点心,还有凉茶一壶。

    披散着头发,缓步走在古朴而精致的木桥上,池上清风徐徐,带来令人心旷神怡的有着荷花清香的水汽。被派来服侍我的丫鬟们已经被我遣了出去,整个院落静悄悄的,正走着,一只锦鲤突然跃出水面,砰的一声砸乱了一池春水,涟漪幽幽,却更显静谧。四周清寂无人,我索性坐在木桥之上,手扶着栏杆,望着湖面上的一池荷花将头轻轻抵在原木的年轮之上,那一圈圈时疏时密的年轮,记载了那些消逝无踪的岁月。

    胤祐走了,他回京之前告诉了我一个他在狱中探听出来的消息。朱慈焕从大岚山撤退之前,下令将南宫遥绞杀。被派去的人一共有三个,两个在浙南之役中战死,还有一个,正在狱中。

    胤祐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那个人报仇,出卖消息的林初儿已死,下令杀人的朱慈焕已经被秘密送抵京城,秋后就要当众处斩,而那个奉命动手的,也被我捉到了狱中。明日,要杀要剐,悉随我愿。

    复仇,就要结束了。我能为那个人做的只有这么多。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牵绊。我要将他深深地埋到记忆的最深处,不去想,不去惦念。重新开始我的生活。只是,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仿佛连这微凉的夜风,都能直接穿透我空虚的身体。我听到自己骨骼和血管的缝隙处发出呜呜的风声。

    “来人,有酒吗?”

    院中一片寂静,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人都被我自己尽数遣了出去。跳下栏杆,朝院子门口走去,犹豫地站在院门口,不知该不该这样贸然走出去。

    今夜我穿了一身淡粉色的丝绸家常服,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蔷薇图纹暗白色的绣线,里面有银丝穿插,在月辉的映照下,有泽泽的光流水一般的滑过,衣衫是很美的,可是不适宜接见外人。何况先前刚洗发,一头乌黑的发柔顺地披在身后,直垂到膝弯,微风吹过的时候会轻轻地舞动,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在现代,披着这样一头秀发上街,会被羡慕的眼光淹没。然而这是在三百年前的古代,在外人面前披头散发的女人不是疯子便是半疯子。

    我立在院门口犹豫不决。

    三尺外的大树后面似乎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在晃动。

    我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什么人?出来!”

    树后的黑影一僵,半晌慢慢地从树后面闪了出来。身材娇小的女孩不安地绞着手里的帕子,低着头不敢看我。

    夜空辽阔,星辰满布,一弯月牙幽幽的在淡淡的云雾中穿梭行走,光影晕晕,洒地潇白,好似破冰处的一汪清水。

    淡淡的月辉之下,她的面庞小而精巧,五官清秀柔婉,羞涩而不安的眼神不时地偷看我,带着懵懂少女的憧憬与信赖。

    “……淑惠?”我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少女,正是董鄂兴宁的女儿。原来不是探子。我的眼神柔了下来,轻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头上的伤好了吗?”

    “好,好了。”她急忙道,受宠若惊似的,“本来就不怎么严重。现在结了痂,不能碰水。等两痂落了,就全好了。”

    “那就好,”我微笑道,“你自己一定要上心。虽然伤是在头发里,不过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身体上最好还是不要留疤。”

    “嗯。”她羞涩地应了一声,随即想起来,问道,“公主,您怎么自己出来了?怎么不见丫鬟跟着?”

    我淡淡道,“刚才没什么事,我就让她们都退下了。我不习惯让人跟着。”

    “啊……是这样吗?”她的反应很可爱,就像二十一世纪那些追星的花季少女,无意中得知自己偶像的喜好,偷偷地窃喜,悄悄地得意。原来我已经成这个小女孩心里的偶像了吗?

    “不过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刚才把人通通赶了出去,害的我突然有想要的东西,却找不到人去取。”

    “公主有什么需要的,淑惠替您去拿!”

    “那就谢谢了。”我冲她粲然一笑,少女呆呆地看着我,失了心神,“你家有什么好酒吗?”

    大大小小十多个酒坛摆在水阁里,让我看得有些傻眼,这个淑惠,是搬空了她家的酒窖吗?

    夜风吹过,层层青色的纱帐翩翩欲飞。碧湖花香四溢,大朵白红浅粉无声地在夜色中盛放,笼罩在一片悠然的银色之中。

    我站在水阁之中,手执酒杯,与夜色对饮。前三杯,敬,南宫遥。第一杯,谢谢你爱我,那个为我跳入湖中只为摘取白莲一朵的田子,永远活在我记忆的深处。第二杯,谢谢你在最后的时刻也没有放弃我,义无反顾地以自己的生命为我换来生存的机会。第三杯,对不起。你的恩情我此生无法相报,剩下的日子,我要和爱我的那一些人起幸福地度过。留你自己在那个孤单的彼岸,对不起。

    手腕翻转,杯中透明清冽的酒液尽数倾入湖中,涟漪幽幽,波纹潋滟,我的面色沉静如水。

    漫漫青纱飞起,水阁中,我倚在凉塌上,曲着腿坐着,手里是一只精致的银质酒杯,没有酒壶,十几坛酒零零散散摆了一地,有的已经一滴不剩,有的尚未开封。

    “你在干什么?”一个低沉微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捏着酒杯,歪着头,眯着眼看向来人。眉似利剑,目如朗星,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一身华贵的宝蓝绣银色云纹的长袍将胤祯衬得英气傲然。

    记得第一次相遇,那年他十六岁,也穿着一身样的宝蓝色的长袍,骄傲而青涩的少年。让人怀念。我朝他笑笑,扬起手中的酒杯,“你没看到吗?在喝酒啊!”

    他沉着脸,不悦的眼神在地下横七竖八的酒坛扫过,冷哼道,“你想在酒坛里淹死吗?这么喜欢喝酒的话,下次应酬你去。”

    他坐在凉塌的一边,我挨过去,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你知道的,我最不耐烦和那些官员应酬。还不如自己在这里喝酒来的自在。”我一只胳膊灵蛇一样攀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酒杯送到了他的唇边。双颊如霞,双眸如醉,媚态尽显,用低沉略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诱哄,“来,陪我喝一杯?”

    他的身体顿时僵硬起来,面色通红地将我手中酒杯一把推开,“谁要陪着你发疯!”

    我放开他,懒懒地倚回凉塌,眼波如流波,潋滟妩媚,低声轻笑,“胤祯,你害羞了?”

    “懒得理你!”他冷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我轻笑着,四肢舒展,仰躺在榻上。手里的酒杯倾斜,凉凉的酒液凝成一线,洒在地上。

    “你今晚要睡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胤祯又返回了水阁。

    “唔……”我睁开醉意朦胧的双眼,迷茫地看着他,此刻他已经换了一身青色的绸袍,低下头看着我,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怒意。

    我揉了揉眼,从凉塌上爬起来,头重脚轻,差点一头栽到地上。他眼疾手快扶住我,“怎么醉成这个德性?”

    他一把将我抱起,朝水阁外走去。我将滚烫的脸颊贴在他身上光滑柔软的绸袍上轻轻磨蹭,微凉的触感让我舒服地低吟出声。恍惚感觉到薄薄的衣料下,他的肌肉渐渐僵硬,整个身体有如一张绷紧的弓。

    他抱我着走进我黑暗的小屋,用脚踹开门,将我放在床上,扯过凉被盖在我身上,坐在床边无声地看了我一会儿,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嗯……热……”酒精点燃我的血液,我只觉得全身似着了火一般难受,一脚蹬开身上的凉被,我烦躁地扯着脖子上的扣子。

    走到门口的身影顿了顿,回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将门合上,折返回来。

    他走到桌边,摸索着点上灯,执起桌上的凉茶倒了一杯,坐到床边,将我扶了起来,“要喝水吗?”

    我闭着眼依偎在他的怀里,神志不清地点点头。一杯凉茶凑到了我的唇边,“张嘴!喝水!”

    醉到无法自觉地吞咽,一杯凉茶有半杯顺着嘴角溢出来,湿了衣襟。我轻哼一声,睁开迷蒙地双眼,不满地指着自己的前襟,“湿了!”

    “我当然知道湿了。还不是你自己弄的!”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拿着茶杯,眼睛在室内四处扫了一扫,似乎想找地方把杯子放下。

    我伸手扯他的袖子,“水,还要喝!”高热将我身体内的水分蒸发干净,此刻我只觉得口干舌燥。

    “你……”他伸手擦去我唇边的水渍,无可奈何地瞪了我一眼,我眼巴巴地看着他,满脸无辜。

    他拿着杯子,仰头喝了一口,柔软的唇覆了上来。他的舌轻轻探了进来,压住我的舌尖,清凉的茶水顺利滑进了我的喉咙,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