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清穿)第28部分阅读
彼岸花开(清穿) 作者:肉书屋
你不会寻死的。”
我心里诧异他对我的了解,确实,我不会寻死。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是懦夫的行为,是我最不齿的。然而我还是挑衅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他静静地看着我,手指轻轻地在我脸上流连,摩挲,“我说不会,就不会。”他忽地对我展颜一笑,“当然,若是为了和我赌一口气,真的寻死……我也不介意娶一具尸体回来。”
自从囚禁我以来,南宫遥一直温颜以对,不论我如何冷嘲热讽,他都不曾表现出半丝的不耐。然而此刻,他的笑容让毛骨悚然,其中的霸道和势在必得让我隐隐心惊。我丝毫不怀疑他能说到做到。娶一具尸体……心里突然觉得一阵无力……怎样挣扎都摆不脱这个男人的掌控吗?
湄儿端着一碗药出现在门口,黑漆漆的药汁,是软筋散,每三天必须喝一次来保持药效。我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能。
南宫遥示意湄儿把药端给他,他一手将捆在怀里,一手端着药碗,温柔地看着我笑,“来,暮儿乖,把药喝了。”
“我不喝!”扬手将药碗打翻,药汁洒了他一身,我扬眉挑衅地看着他。
他丝毫不恼怒,依旧温柔地笑着,缓缓启齿,“湄儿,再去端一碗来。”
一口气将黑色的药汁灌下,满嘴都是苦味。他伸手将我嘴角的药汁抹去,宠溺地一笑,“这才乖……”在我唇上印下一吻,他放开我,起身,“如此,就乖乖地等我将你娶回家……”
我无力地扑在床上,将脸埋入柔软的丝被,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吗……
“小姐,小姐……”身后传来湄儿担忧的声音。
我从被中抬起脸,“湄儿,我没事。”
“小姐,湄儿不懂……当南宫家的女主人不好吗?南宫家是江南首富,多少名门闺秀挤破了头也想往南宫家的大门里钻啊!”
我当然知道南宫家的门槛很高。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就连皇阿玛也说,如果能和南宫家联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连当今的皇上都是如此想法,何况那些一般的名门富户?自然是拼命地推销自家的女儿,以期能抱上南宫世家这棵大树,一世乘凉。南宫遥只要放出想要娶亲的消息,还怕自家的门槛踩不破?只是,他为什么偏偏就和我杠上呢?
“湄儿,你不懂。他之蜜糖,我之毒药。别人稀罕的,对我来说却一文不值。这个南宫家的女主人谁爱做谁做,只要别找上我。”
“为什么?”
为什么?是啊,湄儿当然要问个为什么。我一个公主,早晚是要出嫁的,今日不嫁南宫遥,以后也得嫁别的男子。总不能当一辈子的老姑婆。平心而论,南宫遥家世又好,人才又好,对人又有心,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他呢?
“因为我是大清的公主,而他是反清复明的反贼,道不同不相与为谋。何况他将我抓来,囚禁于此,我恨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欢天喜地地嫁给他?”又不是疯了。何况我生平最恨强迫我的人。
“小姐……”
“湄儿,你不用再说了。我困了,要歇会。”每次刚喝完软筋散,都会禁不住浑身疲软,脑子昏沉。真担心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会变成个傻子。
昏昏沉沉地躺着,头一阵一阵隐隐作痛,渐渐的,像是有人拿着锯子在脑子里切割,我咬着牙,制止自己痛呼出声。
湄儿过来给我放帘子,发现我脸色惨白,一头的冷汗,慌张地喊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痛?你等等,我去叫人……”
迷迷糊糊中一阵兵荒马乱,一个清泉似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碍事,让我看看。”
然后是南宫遥的声音,带了丝焦急,带了丝恼怒,“楼兄,怎么回事?当初,你可没说会对她的身体产生影响。可如今暮儿一次又一次地头痛。”
“当日她已经昏迷,我以为尽可以轻松地问话。没想到她连昏迷时意志力都那么强,我怕她醒来后更是全无机会,不免急功近利了些。没想到会让她留下如此病痛,按理说不过十天半日就会好,没想到拖到现在,反而愈加严重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连楼某也有点搞不清楚了……”
接下来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有人手忙脚乱地打翻了东西,然后是湄儿低低的呼声,懊恼的声音,“啊……公子,恕奴婢无状……”
若不是头痛难耐,我只怕会笑出声来,湄儿第一眼看到楼羽澈,惊为天人,自此丢失芳心一颗,本来挺伶俐的一个人,在看到他以后差错百出,冒失地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丫头。
我像是浮在水中,柔柔的触感缓解了我的头痛,幻术……又是幻术……可以让人痛不欲生,也可以缓解人的痛苦,楼羽澈……那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他会是白莲教的人呢?明明他也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幻术,我却偏偏没有想到他就是那个让胤祐无计可施,重伤而归的白莲教中人。大概是他的样子,那么云淡风轻,那么超脱物外,恍若天人,让人实在没有办法将他与“反贼”二字联系起来。那样的字眼,只会玷污了他高洁的形象。可是……这么超凡脱俗的一个人,偏偏就是白莲教的人。我更是在他手里吃尽了苦头。
南宫遥,楼羽澈……我平生最大的失败……
第一百一十六章 逼婚&洞房
六月二十七日,在婚礼的前一天,我被南宫遥送到了南宫家的一处别院,静等花轿上门,将我迎娶回南宫家祖宅。
听说远古的婚姻以掠夺婚为主,因为抢婚多是在黑夜进行,所以婚姻最早称为“昏因”,所谓婚礼即“昏时成亲”的意思。谁知一大早就被丫鬟婆子们从床上挖了起来,将我按到梳妆台前开始梳妆打扮。我正睡的浑浑噩噩,坐在凳子上不住地点头,任她们在我头上脸上忙碌。突然觉得脸上一阵疼痛,睁开眼一看,确实一个婆子拿了细线在给我绞脸上的汗毛。铰了脸,便开始上妆。一时间白粉乱飞,呛地我睁不开眼。半个时辰过后,待上好了妆,我睁开眼往镜子里一瞧,吓得我一个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镜中的人脸色苍白如鬼,两颊一边一块红色圆形物体,嘴唇生生给画成了樱花的样子,一小撮,可笑的紧。我简直不敢再往镜中看第二眼。可能是我的脸色太过难看,给我梳妆的丫鬟不敢做声。我找过一块软布沾了水,狠狠地在脸上擦拭,突然室内一暗,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南宫遥站在我门口看着我和脸上的浓妆搏斗,“怎么,丫鬟化的妆不合你的心意么?”
“依你的审美标准来看,这种僵尸妆好看吗?”我抬起头看着他,指着自己红白交加的脸。
他看见我的脸,也是一怔,随即低低地笑出声来,“呵呵,不好看就重新化,反正还有的是时间。”
我懒得看他,只专心地应付着我脸上的浓妆,“看来你这个新郎倌挺清闲,还有时间过来看我化妆。”
他走到我身边,执起我的一缕头发在手指间把玩,青丝缠绕,他放到鼻端嗅了嗅,“好香……再忙也得过来看看,不然忙完了发现新娘子不见了怎么办?”
他握着我的双肩,撩起我的发丝,凑到我耳边轻声道,“今天要乖乖的,不要想些没用的事情……不然,我可饶不了你,知道了吗?”见我默不作声,他笑着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晚一点再来接你!”说完转身离去。
看着他得意的背影,我心里陡然生出一阵忿怒,拿起布在他亲过的地方狠擦了两下,我会那么听话?花轿从别院到南宫主宅,那么远的路程,等那时……心情陡然好了许多,我利落地擦完脸上的僵尸妆,拿起香粉胭脂,细细地妆扮起来。
化好妆后,便是着装,湄儿给我拿起衫子一层层地往我身上套,我数了数,一共七层。如今都快七月了,这么多层,光看着就觉得热,何况是穿在身上。幸好除了最外面的那件,里面的几层都薄如蝉翼,再加上屋里的四角放着冰盆,也不至于让我汗流浃背。
屋里一片寂静,丫鬟婆子们都呆呆地看着我挪不开眼。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袭大红的喜服,金色的凤凰在袍边腾飞,领口处和腰带上绣着晶莹的北海珍珠,雪白的珠子一粒粒缀在大红的锦缎上,显得很是惊艳。那鞋子是软底的嫣红细罗宫纱锦缎缎面,上面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那鸳鸯是用五彩镶金的金色丝线,绣工很是精巧,看起来栩栩如生。三千青丝轻挽,凤冠上颗颗明珠硕大饱满,正中一只彩凤口衔流苏,正垂眉间。额缀金色串花钿,耳戴珠环。胸前罕有的南海珠链挂勃。这身礼服成事价值连城也不为过。镜中的女子在一身华服的映衬下,美得格外惊心。只是一双眼眸清清冷冷,没有半点喜色。
本来心里的打算都成了空,一碗哑药杜绝了我在婚礼中胡乱说话的可能,花轿中,湄儿紧紧地靠着我,防止我在中途跳下轿。心里陡然生出一阵无力感,南宫遥将一切都算得好好的,根本无机可乘……而一入南宫府,我更是插翅难逃。
喧闹的锣鼓,悠扬的唢呐声中,花轿稳稳地停了下来,一只靴子从轿帘下踢了进来,然后是一只手,一只修长优雅的手伸了进来,我坐在轿中恍若未见,不动,也不伸手,只是静静地坐着。
“小姐,小姐……”湄儿几次催促未果,干脆执起了我的手,放到了南宫遥的手中。南宫遥紧紧地握住,将我带出了花轿。
周围是喧闹的人声,我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眼睛只能看到脚下。幸好还有喜娘在一边扶着,时时提点,才不至于出错。
大堂中,我和南宫遥一人持红绸的一端,静静地立着。周围人声鼎沸,到处是欢喜的笑声。有人大声地念着祝词。我听在耳中,只觉得那喧闹仿佛是隔世传来,如此地遥远。
“一拜天地……”有人从后面推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重重地磕在地上,膝盖处传来一阵疼痛。喧闹的声音突然停止,屋里一片诡异的寂静。我记得……拜天地的时候是只需鞠躬不需下跪的罢?心里涌起莫名的快意。
然而这诡异的安静没有持续多久,大红的盖头下,我瞥见南宫遥亦跪了下来。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接下来的礼都是跪着完成的。这不合礼俗,但是更显郑重。
我和南宫遥端坐在床边,一个老婆婆一把一把地将果子撒入床帐,嘴里念念有词:“撒个枣、领个小(儿子),撒个栗、领个妮(女儿),一把栗子,一把枣,小的跟着大的跑。”几个果子滚到我的衣角边,我怕瞥了一眼,有枣、有栗子、还有桂圆、花生等。房里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等吉利话。
之后南宫遥用喜秤挑起了我的盖头,在我抬头的一瞬间,屋里一片寂静。我看进南宫遥的眼里,他满眼的惊艳和痴迷,看着我,一时连微笑都忘记了。
“新郎新娘请喝交杯酒。”
两个小小的白玉酒杯,底下以红线相连,他挽了过来,我们一饮而尽。之后一个喜娘接过空酒杯,将两个酒杯一仰一合置于床下。另有一个喜娘上来,将我们的一缕头发结在了一起,然后把南宫遥的右衣襟压在我的左衣襟上。
至此,婚礼基本算是结束了。喜娘等人一退出房门,我便伸出手,欲将两人缠在一起的头发解开,南宫遥笑着看我摆弄,眼睛亮亮的,“暮儿,你知道么,如今我们便算是结发夫妻了。”
我的手顿了顿,然后默不作声地继续解发。终于将两个人的头发分了开来,我立刻将头上沉重的凤冠扯了下来,任一头青丝倾斜,然后开始动手解我的外袍,这样的天气,穿这么多层,真的快要将我热死了。
正在我与繁复的喜服做斗争时,南宫遥戏谑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暮儿,这么着急宽衣解带,难不成是等不及要洞房了?”
我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大声地笑起来,看起来心情极好,揽过我的肩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暮儿娘子不要急,等为夫出去宴请完宾客就回来与你洞房。”
南宫遥一路笑着出了门,得意的样子让我恨得牙痒痒。经过不懈的奋斗,我终于脱下了闷热的喜服,起身走到窗户前看了看,新房外面四处都守了人。
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我真的结婚了。虽然是被逼的,但是是这场真实而热闹的婚礼假不了。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我爱的人给不的,南宫遥居然给了。还真是讽刺。南宫遥对外称他娶的人是雨霖楼的水之湄。南方首富最终娶青楼之女做南宫家的女主人,这个消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流言蜚语不绝于耳。这次的婚礼,怕是有不少人是来看热闹的吧!其实很佩服南宫遥的勇气,敢大大方方地宣称娶了个青楼女子,什么身份地位在他眼里怕都是一钱不名。
曾经,因为我身份的低贱,我的爱情被人轻视,我的儿子被人抱走,而今天,却有人宁愿我不是大清的公主,而是个青楼女子……
沉思中,肚子咕咕地响起来,这才记起自己折腾了一天还没怎么吃饭,真的是饿坏了。想要叫人给我拿点吃的进来,才想起来被灌了哑药,根本开了不口。
该死的南宫遥,自己跑去前面大吃大喝,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饿肚子。
正饿的气息奄奄,门被轻轻地敲响,湄儿端着酒菜走进来,“小姐,公子叫我给你送点饭菜来……”
我眼前一亮,一个饿虎扑食,猛地扑了上去。
左手捏着一块芙蓉糕,右手拿着筷子在碗里猛扒,湄儿被我的吃相惊得目瞪口呆,“小,小姐……你慢点吃,别噎着……”还没说完,就见我抻着脖子噎得直翻白眼,立刻倒了杯水递到我手里。我喝好几口才把嗓子眼里的饭送下去。
吃得六成饱之后,便不再那么着急,吃相也斯文了许多。看了看一边的湄儿,她正看着我发呆,我想了想,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她会意地出门,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一壶酒。
湄儿将碟碗收拾好便退了出去,我半倚半靠在窗前,对着一线残月自斟自饮,入口的酒液醇美芳香,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女儿红……
酒不醉人人自醉,南宫遥回来的时候,我正拥着冰凉柔软的丝被睡的正香。朦胧中有人推门进来,我抬头看去,南宫遥一身大红的喜袍坐在床边,脸上两抹晕红,眼睛亮亮的,“娘子怎么不等为夫就先睡了?”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别过脸去接着睡,然而一只温热的手摸上了我光裸的脚,南宫遥将我的脚捉在手里细细把玩,啧啧赞叹,“想不到娘子不单人长得美,连脚也长得如此漂亮……”
我往后抽了一下脚,然而根本抽不出来,他的手顺着我的脚踝,小腿,一路地摸了上来,我终于忍不住了,坐起身来,怒瞪着他。
“暮儿娘子,刚才的饭菜里已经放了哑药的解药,你有什么话尽可以对为夫的说。”
我清了清嗓子,发现果然可以出声,冷冷地看着他,“南宫遥,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他被这个问题逗笑了似的,忽然笑了起来,握着我脚踝的右手微微一扯,我便被扯倒在床上,“我想这样……”他颀长的身躯覆了上来,疯狂的吻落在了我的脸上,颈上,“我还想这样……”前襟哧拉一声被撕开,他的大掌覆上了我的雪白,不住地揉捏。
我的双手撑在他的肩上,然而这样软弱无力的推拒反而成了欲拒还迎,他一边在我身上烙下一个个炙热的吻,一边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扣。不一会儿,一副精壮完美的身躯就呈现在我面前。让我恶心的事,他居然丝毫不避讳让他的昂扬出现在我面前。
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他在我身上不断游移的舌尖和手掌让我觉得屈辱,一只大掌捏住了我的下巴,他重重地吻上我的唇,我不住地挣扎,然而他牢牢地按住我的头,他的舌尖在我紧闭的牙关上一遍遍地刷过,我死死地咬着牙,下唇传来一阵刺痛,血腥的味道在嘴里弥漫,他的牙齿在我的伤口处轻磕,吸吮着我的鲜血, “你若是再不张嘴,我就喝光你的血……”他真是醉了,连威胁的话都说的这么幼稚。
他终于放弃我的唇,在我的颈间,胸前轻轻地啮咬,尖尖的犬齿划过我的肌肤,仿若一只黑豹,品尝着他的食物。我禁不住轻颤起来。他的□在我的私密处轻轻地蹭着,□的硬挺绕着圈儿磨蹭着我的□。我忍不住挪了挪位置,他敏捷地按住了我后退的身体,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腿,挂在他的肘弯处,然后毫不犹豫地挺身。
“啊……”我弓起身子,承受着坚硬灼热的入侵,忍受着异物入体的不适。
我睁开眼,看着他英挺俊美的脸,还有深情迷醉的眼,他正俯身看着我,低着头,脖颈白晳而优美,可以看清他皮肤下的每根血管的跳动,我猛地攀上他的肩膀,抬起身体,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脖子。
“唔……”他低呼了一声,一只手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抚在我光裸的背部,然后缓缓摆动腰身,开始律动起来。我咬着他的脖子,一声不吭,他的肌肉结实而有弹性,他的血管在我的牙齿下突突的跳着,我仿佛能感受到属于他血液中的奔腾的力量感,恨不得一口将它咬断,让奔腾的鲜血将床铺的红染得更深。
他缓缓地摆动腰身,起伏中,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重。他刚硬的手臂紧紧地揽着我,似乎要将我嵌到他的身体里去。
我终于忍不住松开口,呻吟出声……
眼角瞥到他的颈间,一个红色的牙印,微微渗出鲜血,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不过是留下了这样一个浅的齿痕而已。
颓丧地跌回红色的床榻,承受着汹涌的情潮阵阵拍打。“暮儿,暮儿……爱我……”沙哑而意乱情迷的声音,是南宫遥。
我别过脸去,看那一对红色的喜烛,摇曳着流下清泪……
第一百一十七章 南宫家的秘密
清晨,我在凌乱的被褥中坐起身来,一边的南宫遥沉沉的睡着,丝被滑落,精壮完美的身体没有一丝的赘肉。我起身四顾,中衣在昨晚被尽数撕毁,只有一件大红的嫁衣招摇地鲜艳着,刺痛人的眼睛。我穿着大红的嫁衣,披散着一头如墨般的长发,走出卧房,来到前厅,走到后院。这里是我和南宫遥的新房,一路上,皆是喜气洋洋的大红,丫鬟见我起身,纷纷想要上前服侍,被我尽数屏退。此刻这静谧美丽的后院是我一个人的,将鞋子甩开,我赤脚踩在湿润冰凉的泥土上,在花丛中毫无目的地游荡,有些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微风起,暗香浮动,忽闻树后吱呀作响,绕过去一看,居然是一架秋千,美丽精致,仿佛承载着少女所有的梦想。我坐在上面轻轻地摇晃着,眼前仿佛出现一个欢乐无忧的少女,坐在秋千上,高高地荡着,半空中洒下一片银铃似的笑声……是谁,曾经在这架秋千上欢笑着,憧憬着,做着少女的美梦?可惜世事无常,郎心难测,单纯的笑靥如花朵般凋零,曾经的甜蜜在漫漫长夜中无声地变质,化作了无尽的怨怼……
长廊处传来凌乱的脚步,我睁开眼,看见南宫遥身穿红色的长袍,扣子胡乱地系着,露出一抹胸线……想必是匆忙而来……他看见我,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进而眼中闪过一丝尴尬,一丝内疚,有一瞬间,仿佛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我似的。他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站在我面前,我仰头看他,他伸出手指轻轻地碰触着我嘴唇上的伤口,“疼吗……对不起,昨晚喝醉了……”
我朝他嫣然一笑,“没事,反正我也咬回来,不算吃亏……”
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颈侧,那里一个深深的牙印,再高的领子也遮掩不住,不由地失笑,“也对,你这样睚眦必报的性子,又怎肯吃亏?只是这几日,我是彻底不用出门了……”
我在一边抿着嘴笑,他惊讶于我的温顺,“我以为经过昨晚你会更加恨我……”
“恨一个人太费力气……再说,我们毕竟拜了堂成了亲,怎么说还有一辈子要过……”他怔怔地看着我,我抬头任他探究的视线看入我眼底,因为我知道那里只有一片坦然澄明。
“暮儿……”
我淡笑着别开眼去,避开他灼热烫人的视线,“遥,过来推我一下可好?”
我坐在秋千上,高高地荡起来,荡起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大红的衣裙在风中飞扬,犹如鸟的双翼。“小心!”南宫遥关切地出声,我扶着秋千绳站起来,低头对他笑笑,“没事。”
果然,在秋千荡上最高点的时候,我看到远处的房顶,熙攘的街道……
“遥,再一高点!”我朝着他大叫。
他用力一推,我仿佛冲上云霄,红裙飞扬,我大声地笑着,没有看见秋千下南宫遥痴迷的眼神。
南宫遥抱着我,与我一同坐在秋千上,我横坐在他的怀里,勾着他的脖子,他搂着我,下巴顶在我的头顶,“暮儿,刚才,你在秋千架上,我突然觉得你会随时飞走……”
“怎么会……”我将他胸前本来胡乱系着的扣子一颗颗解开,又一颗颗重新扣好。
“暮儿,我知道你本该是翱翔于九的凤凰,如今却被我困在这一方小小的牢笼,心里一定是怨我的……”
“暮儿……”他抓住我在他胸前忙碌的手指,手指尖一阵冰凉的触感,我抬头看去,南宫遥正拿着一颗戒指往我手上套,金色的戒身,上面欠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华丽而俗气的戒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送我这个,于是抬头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他见我抬头看他,一朵红云慢慢染在脸庞,泛滥开来,他的眼神有些尴尬,有些羞涩,“暮儿,我知道这个戒指很俗气,不过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我将手指在他掌心摊开,他慢慢地将戒指推到了我的食指指根,我举起手对着阳光看了看,不知怎得,突然想起了后世婚礼上的钻戒,情定一生……
压住心底的异样,我倚在他的怀里笑着,“遥,你知道吗?项链与戒指起源于奴隶的脚镣和铁链项圈,是奴隶的象征。”
他吻了吻我的额角,“其实,我才是你的奴隶……”
“别下来,”他将我放在秋千上,自己下去捡我的鞋子,他蹲在地上,将我的脚抱在怀里,撩起袍脚,细细地拭净我脚底的泥土,然后替我将鞋子套上。“走吧,我们去吃早饭。”
饭桌上的南宫遥又换上了黑色隐绣暗纹的纱袍,他见我频频看他,疑惑地问道,“暮儿为何总是看我?”
我笑着看他,“认识你这么久,好像就看见你在婚礼时穿了红色……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穿黑色?”
“怎么?我穿黑色不好看吗?”南宫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不是不好看。”我抿着嘴笑,“就是想知道,你夏天穿着这么深的颜色,不热吗?莫要为了耍帅苦了自己……”
他一时没听懂“耍帅”二字的含义,下意识地答到,“倒是不热……”见我一脸坏笑,再转念一想,对那两个字的意思心里有了数,不由失笑,“好啊你,竟然调侃起我来了……”
他牵着我的手,在道道回廊间穿行,我绕的头晕,“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新婚第二日不是该给公婆奉茶吗?”
“公婆?”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我登时变了脸色。被这两个字惊得头脑一片空白,思维迟钝。半天才想起以前南宫遥似乎说过,南宫惜是他唯一的亲人,既然如此,我又哪里来的公公婆婆?
“到了。”眼前的建筑一派庄严肃穆,檀香缭绕。很显然,此处是南宫家的祠堂。我随着南宫遥跪在蒲团上,向南宫家的祖先行了礼,上了香。抬起头来,看到祠堂最中央供奉的居然是一个女子的画像,她身着明朝服饰,凤冠华服,明眸皓齿,笑意盈盈。我再无知也看的出那是明朝公主的服饰。
“那是我们南宫家的祖先,永宁公主。”回去的路上,南宫遥执着我的手解释道。
我在胤禛的书房是看过《明史》的,自然知道永宁公主是谁。永宁公主朱尧媖,明穆宗女,母不详。下嫁梁邦端,万历三十五年逝世。
明朝时,公主们的驸马往往都是由太监挑选的,太监头子“掌管司礼监”冯保收受了巨额贿赂之后,居然为花容月貌、豆蔻年华的永宁公主选了一个身患痨病的梁邦瑞为驸马。结果婚礼上,情绪激动又劳累过度的梁邦瑞就当众吐了血,一个月后即病死。永宁公主苦苦守了二十年寡后,郁郁而终。
“你们祖上原来不姓南宫,却是姓梁?”我诧异地问道。
“不是。我们祖上便姓南宫。宫中那个郁郁而终的永宁公主不过是个替身,真正的朱尧媖却是和琴师南宫景浩私奔了……”
难怪画上的女子笑意盈盈,看不出半丝苦闷之色,原来是最终得到了幸福。只是,眼前的消息太震惊,这么说,南宫家身上流着朱家的血液。怪不得会和反清组织串通一气。
我悄悄握紧了手心,“那么,那个朱三太子……”
“那个朱三太子算起来还是我的舅舅。”南宫遥看了我一眼。
“那天地会和白莲教如今都是认他为主是吗?”我大胆说出心中的猜测。白莲教和天地会这么久以来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各行其是,突然行动一致起来,肯定是有了一个共同的主子,共同的目标。
“是。这事还是我奉了舅舅的命,四处奔走的。”他直言不讳。
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无力感,他对我坦诚了一切,是不是意味着想要囚禁我一辈子,“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暮儿,”他握着我的双肩,直视我的眼睛,“我告诉你是因为你如今是我的妻,在我心里,夫妻之间是不应该有所隐瞒的。”
“可我是大清的公主……”
“你根本不是什么公主,”他打断我的话,“你的身体里流着是汉家的血液,你本来就该属于我们这一边……”
“清朝入关,大肆烧杀劫掠,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义士百姓屠戮殆尽,尸积成山,血流成河。造了那么多的杀孽,也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我拂开他的手,冷冷说道,“什么这一边,那一边的。若是因为我身体里流着一般汉人的血,那么我就该反清复明,那我身体里还有一半的血是洋人的,那又该怎么算?”
“何况哪一个朝代不是由鲜血和白骨堆出来的?我理解不了你们的雄心壮志。我只知道当今皇上圣明仁智,一派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大清的基业以稳,你们这样无异于螳臂挡车。纵使你们能够成功,又会使多少和乐的家庭重新卷入战乱中,这样不也算是造杀孽吗?再说,你就那么肯定,你的舅舅,那个朱三太子,就一定会比现在的皇上英明些?”
我懒懒地倚在榻上,心里有些懊恼。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取得南宫遥的信任,让他给我停用软筋散,这样才能慢慢筹谋逃跑的事情。然而早上的那一席话将清晨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温馨破坏殆尽。南宫遥临走时脸色格外的难看。
“哎……”我倚在榻上唉声叹气,没想到南宫家会是朱明后裔。这事着实难办。湄儿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小姐可是和公子吵架了?”本来她想改口叫夫人老爷,我听着实在别扭,还是让她按原先的称呼。
“哎……”我怎么就那么冲动呢!现在他会不会对我的警惕心更重了?
“早上出去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啊……”湄儿见我愁眉苦脸,宽慰道,“小姐,您不用担心。公子这么疼你,肯定没一会儿就回转过来了。”
“哎……”什么时候才能逃出生天啊。
“小姐……”这下子湄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了。
第一百一十八癯 情浓?
然而那日的情景,我和南宫遥谁也没有再提。他依旧对我一味宠爱,我待他也日渐温柔。渐渐有琴瑟调和、故剑情深之态。
这日我歪在榻上看书,不觉已经过晌,肚子咕咕噜噜叫的欢实。我高声唤着湄儿,“怎么着?要饿死我不成?这个时候还不开饭?”
半晌湄儿才从外面急急火火地进来,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姐,恐怕还得再等一会儿……要不,奴婢给你拿些小心先垫垫?”
我挑了挑眉毛,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南宫遥瞒着我娶了个小妾回来,让众人以为我这个正室夫人即将面临失宠,这才轻慢起来?
我沉吟了一下,决定还是亲自到厨房走一趟,将厨房那些人挨个好好敲打敲打,莫让他们以为我这个正室夫人是个好糊弄的主子。不然以后失了宠,连个饭也吃不上,岂不哀哉。
我在前面一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着,湄儿在身后亦步亦趋,欲言又止。莫不是怕我一介弱质女,去了会吃亏?
然而厨房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大小厨子杂工在一边恭恭敬敬诚惶诚恐地站着,南宫遥身前围着可笑的白色围裙,站在菜板前,一手按着一尾活蹦乱跳的鱼,另只手高举铮光闪亮的菜刀,正待往下劈去。见我进来,一慌乱,那尾活鱼扑扑楞楞从他手里挣扎出来,蹦进了旁边的水盆,溅起的水花泼他一头一脸。他讪讪地放下了手里的菜刀,脸上现出一抹赧意,眼神有些躲闪,“暮儿,你怎么来了,是饿了么?这就好了,只剩一个糖醋鲤鱼了……”
我的目光在一边的台上扫了扫,只见一盘盘的蔬菜鲜汤,从颜色形状上勉强能分出它们生前的模样。眼前的情况太过匪夷所思,我勉强定了定神,开口道,“你怎么亲自下厨了?”
“今日是暮儿的生日,我想为暮儿亲手做一顿饭……”
“生日?”我皱着眉头想了想。
“暮儿莫不是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今日是七夕,不正是暮儿的生日?”
我猛然记起来,在京城时陪着南宫遥给南宫惜挑生日礼物,南宫遥问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便将苏怀暮的生日告知于他。我自己都忘了,想不到他倒是记得清楚。
看着满身狼狈,一脸水渍的南宫遥,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掏出手帕将他脸上的水渍擦了擦,他温柔地看着我,“暮儿可是饿坏了?我第一次做饭,难免慢些。不然我先叫人给你拿点吃的垫垫可好?”
“不了,我就等着吃你给我做的饭。”
看着南宫遥手忙脚乱,狼狈不堪的身影,我心里一时滋味莫名。想到在胤禟府上时,我也曾亲手为爱人熬羹汤,差点将胤禟府上的厨房付之一炬,最后虽然难吃至极,但那其中满足的心情不足为外人道。谁知,今日风水轮流转,也有人会为了我亲自下厨。
“好吃吗?”南宫遥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挑了一筷子炒的黑乎乎的蔬菜放到嘴里,慢慢地嚼,可能是因为炒出来放的久了的缘故,已经凉了。我点点头,“还不错。”没想到虽然菜的吃相难看了些,入口的味道还不差。对于一个第一次下厨的人来说,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起码比起我当日不知强了多少倍。
他松了口气,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不会差。有什么事情能难倒我南宫遥?”
我们两人守着一碗白饭,一桌子黑乎乎的菜,吃的甚欢。只是我这心里,总是有些酸涩莫名。南宫遥,你既囚禁我,又何必待我如此好,我宁愿可以彻底地恨你……
星空闪烁,凉风习习,和南宫遥躺在星空下,他一只手将我揽在臂弯,另一只给我指着牛郎星织星的位置。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夜色沉沉,南宫遥的声音亦沉沉。
我看着夜空中那条光华璀璨的银河,一时沉醉,不禁想象起来,那河的两岸,是不是真的有两个痴情男女的日夜相对不得相见,今夜是不是真的有喜鹊为他们架起一座相会的桥。
手里被塞进一个硬硬的物事,借着星光一看,却是一个紫檀雕刻的小人,夜色太黑,看不清容貌,只看见身材曼妙,裙裾飞扬,是个女子。
“这是我亲手刻的,你看看可像你?”
其实这样的天色哪里能看的清,不过我还是凑到眼前仔细端详了一阵,“像,像得紧啊!遥,你的手可真巧!”
南宫遥听了似乎很受用,将我又往怀里紧了紧,“你喜欢就好。”
夜凉如水,我仰躺在草地上,偎在南宫的怀里,看那星空如梦,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天上的星辰越来越少。
一滴液体滴到脸上,我伸手一抹。湿湿的,凉凉的,心里暗自思索,不知是情人相会的眼泪,还是……喜鹊的便便?
又是一滴……
南宫遥突然开口,“暮儿,下雨,我们回去吧……”
我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眼泪,也不是鸟粪,却是下雨了。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南宫遥脱下外袍举在我的头顶护着我,我们一路往回跑。等到了屋檐下,借着灯光看一看彼此,皆是落汤鸡形状,不由相对着哈哈大笑起来。我心里想着刚才自己关于眼泪、鸟粪的一番猜测,更觉分外可笑,于是笑得格外大声。
渐渐地止了笑,却见他眼神暗沉地看着我,低头一看自己,一身薄薄的衣衫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玲珑的曲线毕现,他伸出手将我湿了的额发拨到一边,声音温柔如水,“回去吧,别着凉了。”
花梨木的大桶,冒着热气的水面浮着一层玫瑰花瓣。
我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湿衣,偷眼去瞧那南宫遥,但见他神色淡定,一派悠然,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遥,我要洗澡了,你……不出去?”
“出去?上哪去?”他一脸的茫然。
我握一握拳,“当然是去外屋避一避,我要洗澡更衣了。”
“哦……”他恍然大悟,继而更加疑惑了,“我们不是夫妻吗?为什么要避呢?”
……很好,看来他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出去了。我狠了狠心,开始解扣子,一件件衣服从肩头滑下,露出如玉的肌肤,我听到身后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不禁暗笑,你不是不出去吗?那么我们就来挑战一下你的忍耐力。我懒懒地靠在浴桶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水,雪白的后颈好似鹅脖颈般蜿蜒出优美的弧度,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有着璀璨的光辉,肩膀处白皙的蝴蝶骨,好似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煽动着美妙的翅膀,呈现着完美的弧线。一滴滴水珠顺着脖颈缓缓滚落,隐没在若隐若现的双||乳|间。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就贴上了一个滚烫的胸膛,耳边响起南宫遥低沉性感的声音,“暮儿娘子,为夫帮你洗。”
他果然认真地帮我洗了起来,脖子,胸前,腰,臀,甚至是私密处,洗的认认真真,只是那略带薄茧的大掌划过稚嫩的肌肤,感觉实在怪异,再加上后臀处始终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的我难受,我不自在地往外挪了半寸,却又被他捉回了怀里。“遥,我自己洗就行……”我转过头去,试图说服他,却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