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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开(清穿)第21部分阅读

      彼岸花开(清穿) 作者:肉书屋

    ,他根本连眼睛也没有往里瞟一下。一个黑袍子坐在另一边,一只手肘拄在椅背,托着下巴,一双墨玉似的眸子深不见底,状似无意地看过来,椅中的身形慵懒而随意,却蕴含着不可名状的张力,仿佛毫无防备,又仿佛蓄势待发,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力量感让人折服,不禁猜想他黑袍底下的肌肉会是怎样地坚韧有弹性。

    这两个男子,一个似暗夜中的罂粟,一个似慵懒小憩的黑豹,不一样的类型,却同样地引人眼球,让人挪不开视线。

    老鸨退去后,众女子若花丛中纷飞的花蝴蝶,纷纷投入在座诸人的怀抱里。有的动作快一点,率先抢到了那两名男子身边的位子,随即攀附上去,心中窃喜不已。动作稍慢一点的只好改投他人怀抱,即使如此,眼神也总是频频投到他们二人身上。

    一个身穿烟霞紫色长裙的女子依偎在身着暗红色长袍的男子身边,“这位公子,不知兰儿该怎么称呼您?”柔声细语,娇媚得让人骨酥肉软。

    “九。”薄唇微启,惜字如金。

    兰儿一怔,随即会意,只手柔若无骨地攀附到他的臂上,另只手执杯清酒,娇笑道,“九爷,让兰儿服侍您喝酒可好?”

    那子不置可否,只微微蹙眉,看向楼下,兰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并不是在欣赏台上的歌舞,而是把目光投向台下的人群。人群中,一个身材矮小的公子身着烟青色长袍,雪白对襟马褂,头戴便帽,正踮着脚,伸着脖子向台上看去。胤禟皱着眉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眸中闪过几丝不确定,应该不会吧,这里不是她能来的地方。似乎是感觉到身后的目光,那人向后转头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人看他很快又转了回去。然而这一下已经足够胤禟将那人看的清清楚楚,刹那间面色骤然惊变,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灵动的双眼,清丽的面容,楼下的不是他的嫡福晋董鄂珂玥是谁?胤禟铁青着脸,霍然起身,把身边的兰儿了一吓跳,众人亦惊讶地看了过来,他硬生生地对众人强扯出一抹笑容,拱了拱手,“抱歉!看到一位熟人,容我先去打个招呼!”随即大踏步走了出去。

    众人只诧异了一会儿,注意力就被楼下的表演吸引了过去。

    楼下宽敞的舞台上,灯光突然暗了下去,只见一个人影伏在舞台中央,不见动作,只那么静静地伏着。

    蓦然,短笛轻轻吹起,起时仿若玉指轻轻叩响环佩,清清脆脆,让人心神一清,舞台上的灯光渐渐亮起来,伏在舞台上的人缓缓地舞动了起来,仿若被微风吹拂的莲花。忽然间笛音一转,化为娇柔绮丽,冶艳靡媚,若美人娇吟婉唱,绵绵缠骨……舞台中央的人儿舞动着,慢慢抬起身来,三千青丝挽成飘逸的飞云髻,佩以金翠之首饰,光洁的额头着金色的莲花钿,一双美眸以金粉在眼尾处轻轻地一勾,勾出明眸波转,媚眼如丝,面罩薄纱,轻裹红色烟罗软纱,手挽碧绫,赤足如莲,嫩白如玉,凌波微步,翩翩起舞,仿若碧波中摇摆的一朵绝世红莲。

    包间内众人一见之下色授魂与,全然忘怀中的女子,只呆呆地看着台上的舞者。

    一杯酒抵到唇边,却忘了张口承饮。南宫遥一只手举着杯子就呆在当场,那身形……他不会认错,就是两次在酒楼中遇到的蒙着面纱的那子。她怎么会在这里?

    台上的那朵红莲,随着笛音翩然起舞,细腰婀娜地扭,便是春色无限,纤手柔柔一伸,便是春丝织网,碧绫环空一绕,便是柔情万缕……那玉足轻、那玉腿轻抬,便是风情万种,那柳眉轻挑、那眼波流转,便是勾魂摄魄……那脸上薄纱惹人心痒,那一袭红裙翻飞如浪,那一缕青丝偷舔香腮,那一滴香汗轻洒玉雪,那娇躯极尽妖娆地旋转着,摇摆着,一扭腰,一勾眼,尽是百媚千娇万种风情。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兴味的笑,看来那女子不仅歌声曼妙,舞姿也十分了得,一口饮下杯中之酒,他的眼神随着那脸上飞扬的薄纱而动,心里不禁好奇那薄纱之下究竟会是怎样地芙蓉如面柳如眉。

    台上的美人还在舞着,一个旋身,披在肩头的薄纱便脱臂而去,轻飘飘地飞起,落入台下,引起一群人的哄抢。轻纱去后,台上的美人只余红绫抹胸,艳红纱裙,露出香肩雪胸,纤腰娉婷。眼波轻送,藕色的手臂轻勾,指间若牵着丝线,一挥间便将所有人的目光缚住,全身都若无骨一般的柔软灵活,每一寸肌肤都在舞动,细腰如水蛇似的旋转扭动,一双修长圆润的玉腿在红色的纱裙里时伸时屈,若隐若现……

    只见台下的男人脖子伸的长长的,喉结上下滚动,咽下即将滑落到嘴边的口水。坐着的人两拳紧握,站着的人双腿微抖,一个个都睁大双眼,紧盯着看着台上舞动的人儿,视线随着的举手抬足而转动,贪婪的目光恨不得将她身上的抹胸红裙扒的干干净净。大堂内流动着炙热的,压抑的,浓烈的欲望的气息,这种气息将大堂内的空气烤的火热,有人解开了衣襟,有人用袖子擦着额上,脸上流下的汗。

    “水之湄果然是妖媚天生啊!光看这身段,就勾的人欲罢不能啊!”包间内,一个富商直勾勾地盯着台下的舞者,喃喃自语。

    南宫遥黑玉般的双眸此刻却染上了冰霜,一言不发地看着台下,该死的,谁允许她穿的这么少。她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引起多少男子的觊觎?还是……冰冷的视线扫过台下欲火焚身丑态百出的众人……她是故意的?这个该死的小妖精!

    他面色不善地推开怀中的女子,猛然起身,大步走出房门。余下房间内众人面面相觑,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

    前面人头攒动,珂玥从来没有么恨自己身量矮小,只拼命地踮起脚尖往前探头伸脖地张望。出场了没,出场了没……真是期待啊!

    灯光蓦然暗下来,珂玥睁大双眼,看到一个黑影从台后轻轻走了出来,伏在舞台中央。好期待,好紧张……珂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舞台,她根本没注意到后面有人靠近。蓦然,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掐上了她的后颈,她刚要惊叫,一只手眼疾手快地伸出,捂住了她的嘴。真是三十年风水轮流转啊!她刚刚捂水之湄的嘴,如今就有人来捂她。呜呜地挣扎着。

    “别叫!”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低哑磁性的嗓音……为毛就那么熟悉涅……

    哐啷啷,五雷轰顶!她心里一凉,停止了挣扎,任由这只手将她拖到大堂中僻静的一角。红漆柱子后面,胤禟环抱着双臂,挑眉看着面前妇扮男装逛青楼的珂玥——他的嫡福晋。此刻的珂玥全身贴在柱子上,垂眉敛目,低头研究着自己鞋子上的花样。

    “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胤禟唇角勾了勾,声音格外和蔼可亲。

    珂玥低头作鸵鸟状,一声不吭,回以沉默。

    “真的没有?”声音更加和蔼,若是旁人闻之,定然会感觉到有如春风拂面。珂玥却如置寒冬腊月,呼呼地北风夹杂着雪花寒到了骨缝。

    多年的夫妻让她知道,此刻再逃避也是没有用的。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眼睛东瞄西瞄就是不敢直视胤禟,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啊……胤禟,真巧。你也来找乐子?”

    “找、乐、子?”胤禟水波不兴地将三个字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似在细细品味这个字的深层含义,只有珂玥知道叫咬牙切齿。胤禟眼中小火苗子一闪,“我来谈生意,然后看见我的福晋在这里找乐子!”

    声音有如从幽冥地狱传来,寒意耍苗娅h的小身躯禁不住一抖。

    胤禟一把拎起珂玥的后领子,一路将她提出了雨霖楼,塞进了马车。等候在车边的马车夫见胤禟出来,立刻见礼,“爷,现在回府吗?”

    “我还有事没处理完。你先送福晋回去。”有个词叫做秋后算账,现下还是得回去接着谈生意。

    马车夫才认出来刚才被一把掀入车中的人居然是福晋,忙不迭地行礼。

    “快走吧!”胤禟扶了扶额角,觉得头隐隐作痛。

    “慢着!”珂玥从马车中昏头涨脑地爬起来,探出头来阻止。

    “你还要怎样?”胤禟一道凌厉的眼风过来,示意珂玥目前最好识相一点。

    珂玥缩缩脖子,嗫嚅,“那个,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什么?”细若蚊蝇的声音,显然胤禟是没有听清楚。

    珂玥一番挣扎后,直了直身子,提高声音,悲壮道,“我说,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胤禟浑身一震,挑眉眯眼看过来,“什么意思?”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该不会……

    珂玥一不做二不休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和盘托出,“怀暮还在里面……”

    胤禟的脸上已经分辨不出喜怒,沉声问道,“她在哪里?”

    “台上,跳舞……”

    话未落,眼前的人咻地一声消失不见。

    珂玥回忆起他刚才离别时那“深情”的一眼,小身板抖了抖,秋后算账……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这个词。唔……要不要先回娘家躲两天?打定了注意,坐回马车,放下窗帘,吩咐道,“回府。”

    回府。她要收拾包袱。回娘家避难去也。

    这厢,一曲终结,我退下舞台,步履匆匆,准备回去换上衣服撤退。

    然而,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花枝招展的老鸨笑得脸上的白粉扑簌簌往下直抖,满脸慈爱地看着我,“湄儿啊,跳的不错。没有辜负娘的栽培。”

    娘~~~话说,你自个儿养的女儿蒙上面纱你就不认得么?不过我此刻庆幸她的老眼昏花,捏着嗓子柔声细气道,“多谢娘的夸奖。这是女儿应该做的。若是娘没什么事,容儿先下去换件衣服。”

    “哎,有事,有事。”她握住我一只手,一路将引致一处房门前,“有位客人付了三千两白银买你一夜,你好生伺候着啊!” 说完打开房门将我了推进去,又嘱咐了一遍,“好生伺候着啊!”

    “哐”的一声,门合上了。我望着紧闭的门扉半晌才回过神来,不是吧?跳舞,陪客,难不成今晚这个青楼女子势要一扮到底?

    第九十五章  雨霖楼(三)

    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不知哪里燃着熏香,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靡靡的香味。

    屋内的暗处坐着一个人影,见我进来,起身慢慢地朝走来。一步,一步,舒缓而优雅地脚步像是踏在人的心上,浑身透着惑人的张力。

    柔和的灯光照在他轮廓分明而深邃的五官,上双眼睛如深不见底的黑色湖水。

    “南宫遥?”我诧异的挑眉。既然出现在这里的是他,我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个男人并不简单,相信刚才我在台上跳舞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我来,如今才会有这么一出。

    他淡笑而立,“原来姑娘还记得在下。”

    “午时才见过,想忘也忘不了。”我走到桌前,端起茶杯,撩起面纱的一角,牛饮了一口,刚才的舞蹈让我出了一身的汗,口渴不已。入口的清凉让干渴的喉咙稍稍舒适了点,我犹觉不够,又倒了一杯喝下。这才接着道,“何况公子这样俊朗的人物,格外让人记忆犹新。”

    他低头一笑,“我可以将话理解为对在下的赞美吗?”

    “当然。”我豪爽地一挥手,目光在室内一扫,就发现了那扇紧闭的窗子,上前推开,向下看了看,心里有了数,“既然如此,今日多谢南宫公子出手相助,改日小女子定会上门道谢。”说着,就要攀上窗户。

    “慢着!”南宫遥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拦住了我。

    我转身看向他,眼中闪过警惕的光。毕竟天底下能拦住我动作的人他是头一个。

    “姑娘,”他显然是看到了我眼中的警惕,微微苦笑起来,“你打算……”眼风扫过我全身,“……就这么出去么?”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此刻只穿着红绫抹胸,红纱罗裙,雪肩全露,藕臂一双,短小的抹胸下露出一段纤细的腰肢,形状美好的肚脐惹人遐思,一双光洁娇小的玉足赤着踩在地上。这样的装扮,即使放在现代亦是属于大胆奔放的,何况处于这样思想封建的古代。亏得先前南宫遥还目不斜视颇有风度地与我寒暄半天。他拦我是为了提醒以这样的装扮出去不妥,我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他另有图谋。心里不由得有了几分愧疚,面上亦讪讪的。“啊……这……”

    他却毫不在意地笑笑,“在下替姑娘准备了身衣裳,时间仓促,不是什么华服丽衣,却也能方便姑娘行事。”

    一边的榻上果然有一套女装。

    桃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桃花百褶裙,我躲到屏风后面换上,虽不甚合身,也差不了许多。

    “南宫公子,今日真是多亏你了。”午时搅黄了人家酒楼的生意,反而白食了人家一餐。如今为了帮自己,他先是花出了三千两,后又周道地替自己准备了衣服。怎么想都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见我从屏风后绕出来,他的眼睛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亮,快的让人抓不住,淡淡笑道,“当是绮丽如花,灵秀如水。只是不知为何姑娘一直不肯拿下面纱?”

    我抬手摸了摸脸上的红纱,笑道,“脸上有伤,怕吓坏了路人。”

    他一怔,显然是有些意外,“原来如此。”

    我笑着眨眨眼,“怎么?是不是以为面纱下会是倾城倾国色,如今失望了吧?”

    他收回那一丝讶色,正颜道,“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以貌取人。”

    “并不是所有人,但起码是大多数人。”我不在意地歪头一笑,看着他俊美的脸忽而道,“其实,有时候美和丑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相貌太好与相貌太丑的人,都会被人疏远,远的没人会看及这个人的内心。往往会成为最孤独的一类人。”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忽而一笑,漆黑的眼中泛起微微的波澜,“若不是今日所处地点不对,当为此话浮一大白!”

    “是啊!今日地点清不对,改日我定当请南宫公子把酒言欢,以谢今日之情。”此时我对眼前的这个男子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有预感这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那在下便等着了。”他亦不客气。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竖立在二人之中的距离感陡然不见,仿若相识多年的好友。

    挠挠头,“那南宫,我先走了,此地不宜久待。改日再去找你喝酒。”隔阂消失后,南宫公子亦不自觉地成了南宫。

    “稍等。”他上前,修长的手指轻抬,抚上我的颈间,我低头看去,原来是扣子没有系好。被人伺候惯了,此刻让我自己穿那些繁复的衣服,还真是难为我了。抬眸对他不好意思地一笑。南宫遥亦对我勾唇一笑,眼中笑意浓浓。

    此刻,屋中,两个人一个弯腰俯视,一个微微仰首,一个丰神俊朗,一个娇柔可人,一个俊脸微侧,眸光似水,一个螓首微仰,柔情款款,彼此间的距离不到一尺,鼻息可闻,眼眸相对,几乎是一幅完美的才子佳人图。任谁看都会觉得是天生一对。

    包括此刻不顾老鸨阻拦,破门而入的胤禟。何况此刻二人的动作就像是南宫遥在为我宽衣解带。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就在我们两两相望的当口,一个冷冽暴怒的声音生生劈将进来。

    我回头,门口胤禟一身暗红长袍,一脸的阴沉,狭长的凤眸寒霜密布,身后那花枝招展的老鸨一脸懊恼。

    “胤禟,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我跳个舞谁都看见了,目光不由得向他身后瞟去,该不会一会儿胤禛,胤祥等人通通都要出现吧?

    胤禟殷红的唇紧抿,面色阴沉,眼光肃飒落在南宫遥放在我衣襟处的手上,凌厉一剜。

    南宫遥悠悠然将手放下,朝胤禟抱手作了个揖,“九贝勒。”

    我诧异,原来二人认识。

    胤禟冷哼一声,并不应声,狭长的眸半眯,冷冷地看向一边的我,“怀暮,过来!”

    自相识以来,胤禟从未舍得对我大声,如今冷脸以对,怕是已经怒到了顶点,此时与他针尖对麦芒实是不智之举,我这般聪明伶俐,自然顺从地站到了他身边。

    他冷冷看了南宫遥一眼,执起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痛!”刚才为了跳舞,将右手上的绷带解了下来,嫩红的伤疤没有痊愈,为了遮掩,我在手上绘上金色莲花予以遮盖,胤禟盛怒之下没有轻重,正好握在了我的伤口处。若是平日,这小小的伤痛自然不在我眼里,可如今形式不明,为了唤回胤禟的怜爱之心,一分痛硬是呼成三分。

    胤禟果然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几分懊恼之意,执起我的手察看,“怀暮,你没事吧?对不起,是我一时莽撞了!”

    我趁机撅嘴表达我的不满,“你干嘛对这么凶?”

    胤禟见我的手无大碍,收起焦急之色,肃颜道,“你一子个子,私自来这种地方,让人知道了如何了得?何况还……”犀利的目光看向一边的南宫遥,未出口的话得意思不言而喻。看来刚才的一幕让他耿耿于怀。

    “九贝勒怕是误会了,刚才在下不过是在帮怀暮姑娘整理衣衫。”南宫遥解释道。

    “整理衣衫?”南宫遥的解释让胤禟脸色不但没有好转,更难看了几分,“怀暮不是风尘子,她的衣衫怎用你来整理?今后还望南宫兄自重,收敛些言行。”

    南宫遥的脸色亦沉了沉,“在下自问没有言行不端之处。即便九贝勒不相信在下,莫不成也不相信怀暮姑娘不成?”

    “相信不相信是本贝勒的家事,不用南宫兄置喙。”胤禟神情冷淡。

    我在一边一脸歉疚的看着南宫遥,他今天帮了我不少,却受到这样的误解,心里实在是愧疚的很。

    见到我一脸的愧疚,他反而安慰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用在意。眼神在我和胤禟交握的手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家事?不知九贝勒和怀暮姑娘是什么关系?”

    胤禟握住我的手僵了僵,垂眸看了我一眼,“兄妹。”那一眼无奈而怅然,兄妹二字仿佛在黄连中浸过,苦苦的,涩涩的。

    我内心亦是一怅。

    南宫遥眼中闪过一抹讶色,作揖躬身恭谨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在下失礼。”神情依旧不卑不亢。

    我闻言一笑,“莫说这些了。你我相交,又岂在于身份?”

    扯一扯胤禟的袖子,“九哥,刚才南宫是想助我脱身。”

    胤禟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恍惚的表情,对南宫遥拱手道,“刚才担心妹妹的安全,情急之下失礼了。还望南宫兄海涵。”

    南宫遥淡笑,“不敢。在下家中亦有小妹,九贝勒对于妹妹的爱护之心,在下亦能体会。如此,误会一场而已。”

    回去的马车上,胤禟沉脸不语。

    我以为他还在生气,揽着他的胳膊,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讨好道,“胤禟,还在生气啊!今日不是我故意要来青楼的啊!是……”叽里咕噜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通,不厚道地将珂玥出卖了个彻底。谁叫她抛下我,自己先行开溜。

    谁知胤禟依旧一言不发。我双手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乖,不许再生气了啊!”

    意外地发现黑暗中胤禟的表情是那么失魂落魄,美丽的凤眼中满是无奈和怅惘,“怀暮,今日当那南宫遥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份好是尴尬。妒夫一样的行为不合时宜,外人面前我只能是爱妹心切的兄长。早在皇阿玛认你为义女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与你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共结连理,可是一直就是不想承认这个现实。今日一事,让我连自逃避都不能了。”

    “胤禟……”看着他俊美的脸上尽是深深的失落,不知该说些什么,叹息地吻上他的眉眼,“其实你何必在意这些身份,不能共结连理也照样可以相守一生。”

    他捧着我的脸,柔软芬芳的唇覆上我的,温柔地,一点一点啄吻。我回吻着,舌尖一遍遍一描绘着他凉薄的唇,吮着他的殷红的唇瓣。本来柔柔的吻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粗野起来。胤禟的手搂在我的腰上,将我揽向他,我挑开他的衣服,露出平滑的胸膛,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一只手在他胸膛抚摸,并顺着他的胳膊深入他的袖管内,抚摸他的小臂。

    他退出舌尖,星眸半睁,在我耳边低声道,“怀暮,这是在马车上……”剩下的话却化成了低低的呻吟,我吸吮着他的耳垂,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到他的颈上。他的头微微后仰,修长而美丽的脖颈就像垂死的天鹅。

    我拉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胸部,手顺着他开着的前襟探入,抚上他的脊背,低头在他诱惑的颈上用力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

    “啊……”低低地一声,他捂着脖子低头看我。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眼睛半开半阖,迷蒙地看向他。我的身躯像蛇般扭曲着,贴近他,不停地磨蹭着。

    “怀暮,你怎么了?”他推开我,察觉出不对。

    我的脸上漾出赤霞的光泽,浑身有如火烧,小腹那股又酸又麻的感觉简直要把我逼疯,不由自主地又缠上了他的身躯,仿佛只有贴近他才能觉出一丝清凉。

    猛然想起了雨霖楼里喝下的那杯茶水,果然……青楼里的东西是不能乱喝的……趁最后一丝理智尚存,我苦笑着解释,“胤禟,帮帮我……我好像中了……”

    第九十六章  后遗症

    雨霖楼

    南宫遥看着相携而去的二人,神色复杂。他不是傻子,虽然胤禟声明二人是兄妹关系,任谁都能看出他对她的爱护是超越普通的兄妹之情的,一进门时那种又妒又怒的表情,仿佛是被人碰了最心爱的东西。

    视线落到桌上,精致的茶壶,小而剔透的茶杯,杯中的水只剩半盏,已经凉透。颇有点人走茶凉的萧瑟感。南宫遥拿起桌上的茶杯,想起刚才她不客气地走过来,自己倒了水仰着脖子就灌,豪爽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身份尊贵的公主,就是普通的大家闺秀也晓得一口一口地抿着喝吧!不过,话又说回来……嘴角浮起丝笑意,哪家的大家闺秀会到青楼这种地方来,还穿成那样登台大跳艳舞?目光落到手中的杯子上,杯沿有一处红色的印记,是她刚才喝水的时候留下的。他盯了半晌,终于把那杯子凑近嘴边,形状完美的唇覆在那处红印上。已经凉掉的茶水入喉,清冽中带着一丝甜香……味道……

    他的脸色一变,猛地看向一边侍立的老鸨,“月娘,这茶是怎么回事?”

    刚才花枝招展俗不可耐的老鸨此刻恭敬地站在一边,见他面色不善,有点慌乱,“这……”她从一开始就认出了台上那个跳舞的女子不是水之湄,然而主子命令她准备好客房,另外再准备一套装女装,让她等在舞台后,只等那女子一下台就把她引去客房。这么多年,自家的主子她多少也了解一些,他一贯是个不会把女人放在眼里的主,如今却对这个女子这么上心。

    月娘阅人无数,那女子美则美矣,只是不管是眼神还是气质,都表明了她不会是个善茬。于是为了促成主子的好事,她自作主张,在茶中加了春情萌动。这种药是青楼里惯用来调教不肯接客的女子的,只需一点,再贞洁的女子也能化为滛娃荡妇。而且这种药只对女子有用,男人喝却是不碍事的。

    月娘一心想促成主子的好事,谁知后来九贝勒会硬生生地闯进来,将人带走。更没想到的是那女子居然是个公主。

    月娘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出。

    南宫遥黑漆的双眼紧盯月娘半晌,缓缓呼出一口气,“如今你就烧香拜佛,盼着她没事吧!若是她不肯饶人,找上门来,我也护不了你!”

    漆黑寂静的街道上,马车碌碌地行驶着。其中隐隐传来压抑的低低的喘息。

    “怀暮……怀暮……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到府上了……”胤禟一边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一边试图抓住我撕扯他衣衫的手。

    可此刻的我已经被全身的火热烧昏了头脑,哪里还听的进去。只想将眼前这碍事的衣衫全部撕去,“哧!”地一声,那光滑有力的胸膛终于如愿以偿地露了出来,我叹息一声,贴了上去。“胤禟,给我……”

    “再……等等……”胤禟拼命地压抑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那一个个吻落在颈间,胸膛,由于不满他的拖沓而加重了力度,尖尖的小牙啃噬着他的胸肌,细细碎碎的疼痛,在人忍受不住之前又会及时伸出柔软湿润的舌,安抚地舔舐,让人心中又升起酥酥麻麻的痒。牙齿所到之处伴随着舌头,舌头舔过之处又必有齿痕。这种介于疼痛与酥麻之间的感觉简直要把胤禟折磨得疯掉。此刻还把持地住,连胤禟自己都佩服自己。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帘外的车夫仿佛丝毫没有听到帘内的动静,在帘外恭敬道,“爷,到了。”

    胤禟一把捞起旁边的披风,将怀里不住扭动衣衫半褪的我裹了个严严实实,我正要不满地挣扎,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道,“乖,先别动。就一会儿。不然不给你。”

    我听话地止住了挣扎。于是他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我一把抱起,出了马车。全然不顾自己的胸襟还大敞着,露出斑斑的吻痕来。

    一路上我躲在披风里面,听见府里的下人跟胤禟请安的语气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后来我回想起这一段,无数次庆幸当晚珂玥跑回了娘家不在府中,不然还不知道会被她笑到什么程度。但这也足够我窘迫的了,虽然知道当时被裹得严实,不可能有人看见披风里的女子就是我,但还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看见胤禟府里的下人就下意识地心虚。

    一晚上,缠绕唇齿之间的尽是醉人的龙涎香的味道。

    第二醒来,已是午时。

    浑身就跟被卡车碾过似的,每一处骨头都已经不在原位。略略扫了一眼房间内,帘帐甚至都没来得及放下,华贵的地毯上衣服一件一件扔得到处都是,大多数已经破烂不堪,尤其是胤禟的那件暗红色长袍,破烂的尤为彻底。再看自己身上,青青紫紫,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胤禟,是我中又不是你中了,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么……这些吻痕的始作俑者还在一边沉沉的睡着,看来昨晚是累得不轻,长长的浓黑的睫毛安静地栖息在脸上,遮住了那双妩媚勾人的凤眼。睡着的人无意识地翻个身,锦被滑落了一角,露出胸膛来。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本来光洁的胸膛上面到处是红的青的斑驳的吻痕和牙印,有的已经见血,这是……我干的么?再看看我自己身上的吻痕,猛然觉得胤禟好温柔,而我太禽兽。

    轻手轻脚下床,随手捡起地上的衣服看了看,已经不能穿了。记得以前在胤禟里也有我的几件衣服,打开衣柜翻找出来,套上,然后遁走……

    纵欲的结果就是腿脚虚浮,连爬墙都爬不利索,还差点被人发现。有惊无险地回到了雍亲王府。第一件事就是瘫到了床上,唤过茹雪为我捶腰。昨晚到底做了几次?为什么腰也酸腿也软……

    迷迷瞪瞪地趴着,直到腰间本来绵软无力的轻捶换成了另外一双有力的手,力道恰到好处的揉捏让我舒服地呻吟出声,回头对上胤禛清冷无波的眼,“阿真,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手艺?”

    他淡然道,“那是因为你以前也没有纵欲到浑身瘫软的地步。”所以没有机会用上。

    我面上讪讪的,解释道,“昨晚上是不小心中了。”

    “我知道。”他古井无波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我颈上的红痕。

    也是。跟在我身后的血滴子一定是都汇报给他了。“啊……”我懊恼地把脸埋入被子。“在下属面前面子都丢尽了。以后还让我怎么带他们啊!”

    “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这个。别忘了你这次出宫的目的。戴梓派血滴子传话来,你给的图纸中有一个零件的制作总是会出现问题。”他不急不缓地在我腰上揉捏着。

    “放心,忘不了。我下午就会过去看看。”是的,我不可能真的为了躲避一个十岁孩子不懂事的追求而出宫,老骅秘密地召回了戴梓,暗中开始研发火器。而这一切便交给了我和胤禛负责。

    “总觉得,戴梓这个人不大可靠。先前的康熙流放他不是没有道理。他的民族观念狭隘而偏执,虽然他掩藏的很深。”

    “可他有才华。他在制作火器方面的分连我也佩服。我虽然懂得枪支的结构,可以画出图纸,但普通的匠人并不能将它付诸实践。没有了戴梓,我的图纸永远只能是纸上谈书。”我从床上坐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戴梓是一把好兵器,只要小心不要被他伤到手。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他微微点头,浓密的眉却仍不得舒展。

    我叹息一声抚上他的眉头,“有血滴子的时刻‘保护’,其实你不用多心。阿真,不要总是忧心么重,快活一点不好吗?”

    “我很快活。”他捉住我的指尖,黑沉沉的眼眸看向我,“也许不快活的是你吧?”

    笑话!我现在有了前世梦寐以求的自由,有亲人,有知己,有爱人,还有倾城的美貌,尊贵的地位,无数的金钱,为什么会不快活?又有什么理由再不快活?然而他漆黑的眼眸中映出的那个小小的倒影,苍白的笑容为什么会那么没有服力?

    淡淡地别开眼去,“阿真,不要以为你了很解我。”

    视线所及皆是一片葱翠的绿色,马蹄在小路上扬起一阵尘土。我一只手握着马缰,另一只手撑着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 ,真不该为了快一些逞强骑马,现在全身都要被颠散了。胤祥见到我似有不适,略略放缓了马速,“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平日里清亮的声音竟有些沙哑,也是昨晚的。

    “啊……”我发出一声低呼,胤祥居然长臂一伸,直接将我捞到他的身前,“这样颠簸会轻一点。”

    有些发窘地看看四周,血滴子侍卫视若不见,继续骑马赶路。

    这样果然好了许多,我动了动,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更为舒适一点。迎面吹来的春风暖暖的,拂在脸上十分舒适。

    “你昨晚去了九哥那里?”胤祥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

    我一惊,“阿真告诉你的?”

    “……不是。”他沉默了半晌,才又说道,“在你身上闻到了九哥身上的味道。而你昨晚又不在府上。所以猜的。”苦笑了一下,“没想到真的被我猜对了。”

    “胤祥……对不起,让你失望。我是个随便的女人。”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知道他们之间发现彼此不过是迟早的事,只是鸵鸟似的不想去面对,只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如今真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内疚的。不管是胤祥还是胤禟,莫不是将一颗心都全放在了我的心上,我却不能平等地回以全部的爱。

    揽住我的手臂紧了紧,“不要这么说自己。我不爱听。”

    我沉默不语。

    头顶上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胤祥将脸埋入我的发丝,在我耳边低声道,“彼岸,不管怎样。你心里有我就好。”

    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天边的火烧云如火如荼。寂静的小路上只有我们一行人的马蹄声。

    蓦地,我一扬手,身后的血滴子会意地止了马,下马,四散入路两边的密林。我和胤祥带着几匹没有主人的马又前行了一段路程,到了一处树林旁边的草坡停下来,放那些马儿去草坡上吃草,我和胤祥并肩坐到草地上。

    “你确定有人跟着我们?”

    “确定。我的感觉不会错。”我伸了个懒腰,嘴里叼一根青草,仰躺在草地上。皱着眉头看着渐渐变成鸭蛋青色的天空,“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缀上我们的。恐怕是在我们来的时候。”大意了,居然没有察觉。

    胤祥皱了皱眉,“那处庄子会不会暴露?”

    “不用担心,血滴子会处理的干干净净。”

    抬起头看向他,见他抱着膝坐在那里有些发愣,便笑着指着他说,“过来躺下!”他听话的躺在草地上,眼中闪着疑惑。我大笑着爬向他身边:“肚子一借下!” 说完枕着他的腹部,闭上了双眼。听见他胸腔里发出沉沉笑声。我挪了挪脑袋,挑剔的说:“太硬了!不如花姑娘的肚皮枕着又香又软!”

    “难道你枕过?”他笑得越发大声。

    “当然。”起码就枕过珂玥的。不过她是个已婚妇女,已经算不得花姑娘了。

    他笑着把我的头移到他的手臂上,“肚子嫌硬,那就先将就着枕胳膊吧!”

    枕着胤祥的胳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来时,天已经全黑,天边悬着一轮明月,胤祥在一边眼睛亮亮地看着我,我倏地坐了起来,“天,什么时辰了,我怎么睡着了?”看向一边不远处,血滴子已经一个不少地回来了,静静地立在黑暗中。

    我整了整衣衫,站起身来,沉声问道,“都办妥了?”

    “是。”这些血滴子大部分都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对我又敬又畏。

    闻着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皱了皱眉头,“怎么有人受伤了?”视线一扫,便看见了其中的一个血滴子的右臂包着,渗出了点点血迹。

    “点子都是些硬茬。”

    “不要给自己的失误找理由,这样一次小小的任务也会有人挂彩,格图肯,你的新人训练得不错啊!”

    “属下知错。”格图肯也不辩解。

    “老规矩,回去以后自己领罚。”

    “是。”

    那个新人,似乎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一个人悄悄拉了一把,住了口。

    “怎么?你有什么话想说?”我慢慢踱到他身前,沉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属于年轻人的傲气和青涩。

    “是属下一时不慎受了伤,与格统领无关。”硬气的声音,还有一丝丝倔强和不服气。

    “我治下还用不着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来多言。”我漫不经心地扣了扣指甲,冷笑了一声,“若是下次不想别人替你顶罪。训练的时候多上点心。不要这种时候出来丢人。”满意地看见他的脸色白了白。

    不愿再多言,挥挥手,“上马,回府!”

    一行人利落地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漆黑的树林中,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负手而立,黑沉的目光盯着远去的人马,若有所思。

    一个黑衣人跪在一边,“主子……”

    “人都死了?”南宫遥淡淡地开口,声音不辨喜怒。

    “死了。”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声音沉痛。那些人都是与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人就埋在一边的小树林里。”

    “把人都挖出来,好好地葬了吧!”黑暗中南宫遥幽幽地叹了口气,“不要亏待了他们的妻小。”

    “是。”

    看着那群人离去的方向,南宫遥的眼中浮起一丝兴味,第一次见面,她宛若籁的声音让人沉醉,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