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清穿)第6部分阅读
彼岸花开(清穿) 作者:肉书屋
,“怀暮,……你以后还是和八哥保持点距离吧!”
“因为她么?”我歪着头看他。这个骄纵到可笑的女子,我怎会怕她。
“不是……”胤禟面色似有犹豫,半晌说道,“八哥不像我们,他是做大事的人。”
我笑了笑,“放心吧!我并没有和他怎样,将来也不会和他怎样。”虽然这样说,脑海中却一闪而过那温柔似水的笑容。
夜半访客
四周都是一片黑暗,也不知现在是几点了。只听到放在桌上的怀表的表针滴滴答答走动的声音。我叹一口气,也没有刻意去想白天的事情,怎么就睡不着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郁闷……
突然听见有人轻叩窗户的声音,这么晚了,有谁来半夜敲窗啊,幻觉幻觉。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努力培养睡意,敲窗户的声音又响起了,叩叩叩,“怀暮,你睡了吗?”窗外来人的声音压的低低的,确是意外熟悉的温润。
这声音是……
我一惊,忙从床上蹦下来,窸窸窣窣摸黑点上蜡烛,举着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窗外,冷冷寒月下,胤禩的脸有些苍白,微泯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你怎么来了?有话先进来说吧!”感受到窗外的寒意,我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中衣就跑下了床。将蜡烛放到桌上,回到床前飞速地披上了外袍。
穿衣服的功夫,他已经从窗外跳了进来,顺手关上了窗户。我们两个人,在桌子前守着微弱的烛火坐着。他的眼睛在明明暗暗的烛火下显得幽深黯淡,嘴角的笑意都带着无法言说的疲惫,他低着头苦笑道,“白天的事,对不起。我出去办事,回来以后才知道。”
“不关你的事。我不会怪你。”我看着这个男人脸上的疲惫,只觉得一阵心疼。
许是察觉了我语气中的心疼,他惊讶地抬头看我,忽然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将脸埋入我的颈间,“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身上尚带着丝丝凉意,我怔了怔,伸手环住了他。
他紧紧地将我锁在怀里,用手抬起我的脸,叹息一声,冰凉的唇覆上了我的。我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一直坚持的,在这个冰冷的缠绵的吻下碎裂成了粉末。
我环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将我抱到了床上。
微凉的舌轻轻勾描着我的唇,一个个细碎的吻落到了我的颈间。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解了开来,冰冷的空气让我不由得靠向他温暖的身躯。他扯开被子,将我们两人覆住。他低着头一点一点吻着我。细碎的吻,致命的温柔。他身上是淡淡的梨花香,带着丝丝凉意,丝丝清甜。我闭上眼睛。
纠缠的身体如莲花般在黑暗中绽放,散播出一室的馨香。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我沉沉睡去。
再醒来,枕旁空无一人。如果不是床单上鲜艳盛开的花朵和满身的酸痛提醒了我,我可能会以为是一夜春梦。
“念巧。”起身披上衣服,我轻靠在床边。
念巧应声推门进来,见到一床的凌乱,愣了愣,很快敛了神色,“小姐,要起床洗漱吗?天色还早。”
我缓缓摇头,“给我备水,我想洗一洗。”
温热的水缓解了身体的酸痛,闭着眼我将头轻轻靠在桶边,任由一头青丝披散在胸前。
门外传来念巧惊慌的声音,“九爷,小姐在沐浴,您不能进去。”
“滚!”胤禟的声音阴鸷而愤怒。
这么快就来了。唇边浮起无奈地笑,我缓缓睁开眼睛。
胤禟的满心无处发泄的怒气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全部熄灭,剩下的只有心中无尽的悲哀,心脏每跳一下,就钝钝地疼着。
眼前的女子轻轻靠在桶边,一身莹白的肌肤好似锦缎一般光滑,乌黑的长发一半轻轻的飘在水上,另一半蜿蜒在她晶莹白皙的背脊上,像是一条条乌黑的小蛇,显出别样的诱惑。胤禟的呼吸沉重起来。
女子轻笑一声,“胤禟,关上门好么?外面的风吹得我有点冷。”
他依言合上门,声音里有难言的沉重,“为什么?你说过,不会和八哥……”
他走上前来,弯腰从背后搂住我,冰凉的脸贴在我的后颈,“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能爱我。”
“对不起。”我低下头,看着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他掰过我的身子,俯下身,含住我的嘴唇,轻吮舔咬。火热的舌如灵蛇一般探了进来,在我口里翻搅,狂热而绝望的吻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胤禟,你……”让我喘不过气了,推开他,我伏在桶边轻喘。
他后退一步,俊美的脸上浓浓的绝望看得人心悸。
“胤禟……”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推门跌跌撞撞,逃也般地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改啦改啦!和谐社会啊!
纠结
几日来,胤禩并没有出现,胤禟也躲着我。只有胤祯胤鋨不知就里,仍经常来玩耍。
我仍与往常一样,除了看账目,就是在屋里弹琴,看书,绣花,与往日并无二样。
珂玥手托下巴,盯着我半晌,叹了口气。
我放下手中的书,看向她,“为什么叹气?”
“怀暮,八福晋那人就是那样,我也一向不喜与她来往。那天白日里没见你怎么生气,没想到你会为了一时致气,就……”
我笑笑,“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一时致气。”
“难道你真的喜欢八哥?”她扭头惊讶地看向我,“平日里见你和他们兄弟几个相处,偶尔能觉出你对八哥有些不同。但没想到你真的对他有心。”
她一脸郑重,“虽然平日里和你打打闹闹,但有些话却是真心的。胤禟平日里对你用了多少心,我只当你看到了心里。我以为你是个有气性的,不肯做人家的侧福晋,只可惜福晋不是说让就能让的,叫我平白地占着也是没法,可是若你进了府,有他宠着,有我护着,剩下的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姬妾,正经的主子只有我们两个,绝对不会委屈了你一丝一毫。但到了八贝勒府就不一样了,八福晋是安亲王的外孙女,身份高贵,又一向是个厉害的,她让不让你进门不说,就算你去了也只能做个没名分的侍妾。难道你就那么喜欢八哥,竟肯为了他去做妾?”
我好笑地看向她,“谁说我要去给他做妾了?”
“难道八哥竟不愿意给你名分?”珂玥一脸气愤,显然是误解了。
“不是。”我愣了愣,自从那天晚上就再也没见过他,不知道是有事情在忙还是故意躲着我,难道真的是怕我向他要名分?“是我自己不愿意。”我并没有爱他到那种程度,可以为了他放弃自己的自尊,向另一个女人伏低做小,甘受委屈。
珂玥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摇头道,“我真的看不明白你。女人要的不就是个好归宿吗?这样算什么。”
我低头笑笑,并不辩解。确实,她没有明白过我。起先珂玥以为我是因为气性高,不肯跟人共事一夫,所以迟迟不答应胤禟。如今见我对名分竟然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所以迷惑了。其实我从来就没在乎过他们三妻四妾,这里毕竟是古代,接受的是三妻四妾的教育,他们又身为皇家贵胄,妻妾多是必然的,就连民间的蓬门小户,也少有一夫一妻白头到老的。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连现代人都做不到,何来强求古人?
爱的时候就在一起,不爱的时候就分开。别的都不在我的眼里。
门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我一惊,出门看去,胤祯愣愣地站在门口,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一个小丫鬟蹲在地上收拾茶杯的碎片。
“胤祯……”我不知道要对他说些什么,只是轻声地唤着他。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我苦笑。我不想伤害他们,可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有一个人,也只能选择一个。
“胤禟,胤禟……”我手里抱着一坛酒,坐在高高的院墙上,朝院里大声吆喝。
不一会儿,就见漆黑的屋里亮起了灯,吱呀一声,胤禟推开门走了出来。见我坐在墙头,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嘻嘻一笑,朝他举了举手中的酒坛,“找你喝酒。”
“这么晚了喝什么酒,还是明天再说吧!”他冷着脸,就要转身回屋。
“嗳?”我赶忙从墙头上跳下来,跑到他跟前扯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别走啊!大晚上的,我可是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找过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啊!今晚月亮这么好,在月色下赏梅喝酒,岂不快哉?”看到他半披在身上的外袍,我一脸恍然大悟,“哦~~~怪不得着急撵我走,是不是我打扰了你春宵一度?”说着还凑上鼻子闻了闻,“果然有脂粉香,你怎么能有了异性就没有人性……”
他紧皱的眉头松了松,脸上的表情怪异,似乎是想说不知道是谁有了异性没人性。
我趁热打铁,“月黑风高的,你就放心让我一个人在外面晃荡?我孤身一人,自然就心中悲戚,心中悲戚,自然就脚步踉跄,脚步一踉跄,一没留神绊到枯枝石头什么的啊,一下子就撞到树上晕了过去。大晚上的又没有人看见,于是我就在雪地里过了一夜。等第二天天亮扫地的大娘起床一看,呀!那雪地里是个什么?翻过来一瞧,这不是苏姑娘吗?赶紧抢救。哪里还有气,早就冻得直挺挺的冰棒一样了。”
胤禟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考虑我说的话发生的可能性有多大。然后就来扯拽在我手里的袖子。
不要吧,这么绝情?我张大嘴巴看他。
他表情僵硬地看了我一眼,“总得让我回去添件衣服吧?”
“哦。”我讪讪地松开手。
听见他进去以后,屋里响起一个女人嗲嗲地嗔声。挠头,这下兆佳氏不知又该在背后怎么咒我了。不一会儿,就见他穿好了衣服,披上玄狐大氅走了出来。“走吧!”
“我发现了个好地方,跟我来。”我神秘兮兮地样子让胤禟本来紧绷的脸溢出丝笑容。
这才想起来,这府里哪个地儿人家不知道啊,这是人家的地盘好不好。
不好意思的挠头。 “喏,就是这里。”
温柔的月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朦胧的光华。几树寒梅倚墙而立,在凌寒中静静开放,若不是隐约传来的清香,还以为是树枝上堆了雪。树边一张石桌,几个石凳。
“大冷天的,就坐这里?”胤禟好看的眉拧了起来,一脸不赞同。
我把酒坛放在桌上,东找西凑了一堆枯枝,掏出打火石点燃。“这下子暖和了。”
“在我府里点火,亏你想得出来。”胤禟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
我就着火烤了烤有些冰冷的手,打开酒坛,抱着喝了几口,递给胤禟。
胤禟也毫不推脱,结果酒坛也举着喝了起来。我们两个人就你一口我一口烤着火喝起酒来。
“好好的梅树,被你熏得烟熏火燎的,活活糟蹋了。”胤禟喝了些酒,也不像刚才那样臭着脸了,俊美的面孔舒展开来,似嗔非嗔地斜乜了我一眼。
我嘻嘻一笑,也不辩解,“胤禟,我给你唱个歌吧!”
“你唱,不好听,爷可要罚你。”胤禟仰着头对着坛口灌酒,一些来不及吞咽的酒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我站起来清了清嗓子, “真情像草原广阔 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 万丈阳光照亮你我 真情像梅花开遍 冷冷冰雪不能掩没 就在最冷 枝头绽放 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 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 傲立雪中 只为伊人飘香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此情长留 心间。”唱完了夺过酒坛也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嗓子一直滑到了心里,我一抹嘴,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唱的好听吧?”
他眯起眼睛看我半晌,“歌是唱的不错,就是人太坏。”
我沮丧地低头,“总不能因为这个,你们一个个都不理我了吧?你也是,今天十四也是。”
他扯了扯嘴角,“不能怪十四接受不了。他今天趁皇阿玛高兴,巴巴地向皇阿玛请了道旨意,说是以后他的嫡福晋可以由着他喜欢自己挑选。他今天来可能就是想告诉你这个的吧!毕竟想娶到你是他一直的心愿。”
苦笑了一声,他继续道,“其实如果你选的是十四弟,我也不会说什么。十四弟也是对你一片痴心。可是为什么是八哥。八哥,不会是你的良人……”
我闷不吭声地灌酒。我怎么不醉死,这都做的什么孽啊!
他过来夺我的酒坛,我沉默地抓住酒坛的边缘不肯放手。往回一扯,背过身子接着喝。冰凉的酒液呛得我几乎窒息,我弯下腰猛烈地咳嗽起来。
他接过酒坛放到桌上,轻轻拍着我的背,“我想过了,我还是放不下你。”
我抬起头,被酒呛得氤氲的眼眸诧异地盯着他。
他把我搂进怀里,轻轻的叹息声从头顶传来,“我怎么就放不下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偶真的不会写h好不容易挤出那么几个字来,还有人嫌短……真的是不会啦……决定了,这几天加班加点,研究一下别人写的,同样是h,为啥差距就那么大涅。
流鼻血g……
还有那个,八八有哪里不好啦,为什么都不喜欢他。
好吧好吧,我承认,把老九写的这么好的也是我。
剧情需要,一切都是剧情需要。
腊八
“汤来喽!”我从小厨房端着汤一路迈着小碎步急冲冲地进屋,念巧笑眯眯地打起帘子,我三步并作两步,把汤放到桌上,两手捏耳朵,“呼呼,烫死我了。”
再一看桌上,糖醋排骨,麻婆豆腐,宫保鸡丁,酸辣土豆丝,外加一个鸡茸蘑菇汤,四菜一汤,像模像样。不禁得意洋洋。虽说今天是第一次下厨房,但是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嘛!果然,天才就是天才!
胤禩宠溺地一笑,扯下我的手指放到嘴边轻轻吹着,“想吃什么叫厨房做就是了,怎么还用亲自下厨?”
我撇撇嘴,“还不是珂玥,她说我只会背背菜谱,是个嘴把式。吃了我的好东西,还说我。哼!我今天就要做个又会说又会做的真把式!”
“我今天第一次下厨,赶巧你就来了。正好来尝尝我做的饭好不好吃。”我眨巴着眼,示意他动手吃饭,“尝尝,快尝尝!”
在我热切的目光下,胤禩拿起筷子,挑了块糖醋排骨放到嘴里细细地嚼着。我歪着头,仔细端详着他脸上的神情,“好吃么?”
吃完一块,他嘴角弯出温柔的弧度,清澈的目光含着笑意看向紧张兮兮的我,“果然好吃。”说着又挑了一块。
我松了一口气,挑了一筷子土豆丝吃了起来,本来还以为这个时候没有土豆呢,没想到今天在厨房找到了一筐。唔,炒的有点烂糊了,还有点淡,果然理论与实践是两码事。
见胤禩总是在挑排骨,我也挑了一块放到嘴里,“呸呸呸!”这是什么味,又咸又酸,啊啊啊啊啊,我记起来了,当时糖放在盐一边,手忙脚乱中我肯定是放错了。
看向胤禩,他仍旧面不改色夹着一块慢条斯理地吃着,仿佛那不是放错了调料的酸咸排骨,而是什么珍馐佳肴。
“这么难吃,别吃了。”我惭愧地看向他。真丢人。
“我吃着好。”他咽下口中食物,喝了口茶,“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天天吃到你煮的饭。”
无法面对他殷切的目光,我别开眼,“我不能跟你回去。”
他伸出手,轻轻擦去我唇边的肉汁,“是不能?还是不想?”他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你真的要搬出去?”
“嗯,毕竟这里是皇子府邸,住在这里不是很方便。平日里不知道多少只眼睛盯着这里呢!而且我要看顾生意,天天进进出出的,毕竟不大好。胤禩的那处宅子离食为天挺近,我去看过了,清幽极了。”
珂玥一脸不舍地扯着我的袖子,“可我舍不得你。有你陪我在这里作伴,我这日子也有意思多了。不然真真是无聊透顶。”
我好笑地看着她撅起的嘴,“又不是现在要搬,开了春才搬出去。你现在扯住我干什么?再说,就是搬出去了,你也可以常过去找我。”
珂玥转着眼珠子想了想,还是不乐意,“总归是不如你住在这里的时候找你方便。”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府里有马车,有轿子,难不成还用你自己走路不成。那地方离你这里也不远,你得了空去找我就是。”
珂玥这才松开我那已经被揪得皱巴巴的袖子,“也是,反正我是要常常去闹你的。你跑哪里去都是躲不了我的。”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忙店里的事,就抽空去布置我的新家。胤禩什么都依着我,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屋里的一桌一椅,无一不是按着我的心意来布置。胤禟也把全国各地运来的各式珍奇古玩通通往我屋里塞。
这段日子,珂玥跟着我东奔西跑布置新屋,居然上了瘾,直嚷嚷着也要弄个屋子住在外面。
弄得胤禟头痛不已。
腊月初八
都知道腊八节,但很少有人知道腊八节的来历。
相传,在古印度北部,即今天的尼泊尔南部,迦毗罗卫国有个净饭王,他有个儿子叫乔答摩?悉达多,年轻时就痛感人世生、老、病、死的各种苦恼,发觉社会生活徒劳无益,并对婆罗门教的神权极为不满,于是,在他29岁那年,合弃王族的豪华生活,出家修道,学练瑜珈,苦行6年,大约在公元前525年,一天,他在佛陀伽耶一株菩提树下,彻悟成道,并创立了佛教。史传,这一天正是中国的农历十二月初八日,由于他是释迦族人,后来佛教徒们尊称他是释迦牟尼,也即是释迦族圣人的意思。
据说在释迦牟尼成佛之前,曾经修苦行多年,饿得骨瘦如柴,决定不再苦行。这时遇见一个牧女,送他||乳|糜食用。他吃了||乳|糜,恢复了体力,便端坐在菩提树下入定,于十二月八日成道。夏历以十二月为腊月,所以十二月八日称作腊八。
中国汉族地区,将这一天作为释迦牟尼的成道日,于是腊八成了佛教节日。佛教传入我国后,各地兴建寺院,煮粥敬佛的活动也随之盛行起来,尤其是到了腊月初八,祭祀释迦牟尼修行成道之日,各寺院都要举行诵经,并效法佛成道前牧女献||乳|糜的传说故事,用香谷和果实等,造粥供佛,名为腊八粥。这便是腊八粥的来历。
《百丈清规》说:“腊月八日,恭遇本师释迦如来大和尚成道之辰,率比丘众,严备香花灯烛茶果珍羞,以申供养。”据说有的寺院于腊月初八以前由僧人手持钵盂,沿街化缘,将收集来的米、栗、枣、果仁等材 料煮成腊八粥散发给穷人。传说吃了以后可以得到佛祖的保佑, 所以穷人把它叫做“佛粥”。南宋陆游诗云:“今朝佛粥更相馈, 反觉江村节物新。”据说杭州名刹天宁寺内有储藏剩饭的“栈饭楼”平时寺僧每日把剩饭晒干,积一年的余粮,到腊月初八煮成腊八粥分赠信徒,称为“福寿粥”“福德粥”意思是说吃了以后可以增福增寿。
听念巧说昨晚上厨房就一直在忙碌,洗米、泡果、拨皮、去核、精拣。然后在半夜时分开始煮,再用微火炖,一直炖到今天清晨,腊八粥才算熬好了。
于是我对着这一碗来之不易的腊八粥,竟然有些下不去手,这都是劳动人民的汗水啊!
碗里五彩缤纷,里面居然摆放了一只小小的果狮。用剔去枣核烤干的脆枣作为狮身,半个核桃仁作为狮头,桃仁作为狮脚,甜杏仁用来作狮子尾巴。然后用糖粘在一起,放在粥碗里,活灵活现。
我一边吃,一边试图数出里面参杂了多少种材料,红枣、莲子、核桃、栗子、杏仁、松仁、桂圆、榛子、葡萄、白果、菱角、青丝、玫瑰、红豆、花生……数来数去数混了,于是重新数。
念巧在一边笑道,“小姐,不用数了,我特地问过了厨房,里面一共放了二十八种材料。”
乖乖,我吐吐舌头,怎么这么多。“我还以为腊八粥就应该只放八种材料。”回头看向念巧,“你在家的时候吃的腊八粥也放这么多材料?”
念巧笑笑,“乡下哪有这么多好东西,我娘还在的时候都是主要用糯米,再加上豇豆、小豆、绿豆,红枣,花生,栗子,还有粘黄米、小米、江米等等,也就十来种吧!我小时候最爱喝我娘煮的腊八粥,每年一入冬就数着日子盼望着快点到腊八。后来娘去了以后,虽然也能喝到腊八粥,但怎么也不是娘亲煮出的味道了。”
说到后来,她的眼神黯淡下来,我知道她许是想起了往事。
我对她说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吃碗粥吧!也去尝尝这九阿哥府里的腊八粥。”
念巧笑着退了下去。
我舀了一匙粥含在嘴里,各种煮的烂烂的豆子在嘴里绵软着散发出混合的奇异的香气,果然比后世加了防腐剂的罐装八宝粥不知强多少倍,我细细咀嚼着,吞咽着,母亲的味道……吗?
意外的重聚
过了腊八,年味就越来越浓了。
小年之后,丫鬟们就忙着打扫庭院、居室,清除污垢。大年三十,珂玥穿上官服,头戴翠钢,身穿衬衣,外罩红青长褂,宝石挂钮,耳戴坠子,隆重的打扮了,随胤禟进宫过年。
除夕夜,我与念巧,一屋子的大小丫鬟叽叽喳喳点鞭炮,放烟花,打牌,嗑瓜子,吃饺子,分红包,这个年也过得热热闹闹。
第二天,胤禟来时我正歪在炕上打盹,他进来见我的模样,坐到炕边,伸手推我,“我这个进宫伴驾的还没喊困,你怎么就困成这个样子了?”
我揉揉眼睛,爬了起来,“我们女人家哪里比的上你们男人身强体壮的,你看珂玥不是也补觉去了嘛!”睁眼瞅见他就上前去掏袖子,翻衣襟。
胤禟拍掉我的手,无奈地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歪着头坏笑,手一摊,“你还装蒜,还不赶紧地,红包拿来。”
胤禟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封红包放到我伸着的手上。我掂了掂,怎么这么轻,打开一瞧,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登时喜笑颜开,一张脸笑成了多花。 “胤禟,你果然是个大好银。”
胤禟无奈道,“瞅你那副贪财的模样。要是不给你红包就不是好人了?可见平日里也白对你好了。”
“哪里白对我好了,我都记着呢,记着呢。”我一脸的谄媚样,把胤禟逗得直笑。
“别闹了。我今天是来跟你说正事的。”胤禟正色道。
“什么事这么严肃啊?”一面揣起我的红包,一面随意地问道。
“除夕家宴的时候,十四弟主动向皇阿玛请求,赐侍郎罗察之女完颜氏为他的嫡福晋。皇阿玛答应了,并下旨,六月完婚。”
我的动作一滞,“这样挺好啊……”听说他特地向皇上请旨,可以自己挑选中意的福晋,心里不是不感动的。但是我心里明白的很,这些皇子们的嫡福晋的娘家莫不是在朝堂上势力了得的人物,为的就是在朝堂上能对皇子有所帮扶。而我,在这里无依无靠,独自一人,甚至还不是旗籍女子,是永远不可能妄想当一个皇子的嫡福晋的。如果十四一意孤行,惹恼了皇帝,换回的可能就是一张将我赐死的圣旨。
面上言笑晏晏,心里却微微苦涩。前生只能活在黑暗里,一生不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之下,没想到这辈子还是如此,永远上不了台面。
“就怕十四是年少气盛,一时冲动,将来会后悔。”
“后悔什么呢?这样才是他最好的选择。以后也只会庆幸这个选择的正确吧!”
胤禟眉头微皱,“怀暮,珂玥有认你为义妹的意思,你为什么不应?有了这个身份,以后行事也方便啊!”
我朝他吐吐舌头,“才不要呢!那样岂不是要叫珂玥那猴子姐姐了?”要来那个身份有何用,反正也不指望着这个身份去攀个侧福晋当当。
“也罢!”胤禟松了眉头,“反正有什么事我自会照应你。”
“对了。有件事还得麻烦你。”我从炕上下来,从柜里翻出个荷包来,“正月初九是胤祯的生日。早先他就要我亲手绣个荷包给他做生日礼物,如今荷包绣好了,他却不待见我了,还是烦你给他捎去吧!”从十一月份到现在,算起来竟然有一个半月没见过胤祯的面,看来以胤祯这样敢爱敢恨的性格,情人做不成,连朋友也可能做不成了。
接过荷包,胤禟劝解道,“十四的性子执拗的很,不过是一时心里转不过弯来。过一阵就会好的。”
我笑笑,“希望如此吧!”
“胤祯?!”
我放下手中的笔,惊讶地看向门口。
胤祯身着海蓝色冬袍,外罩银灰貂毛滚边儿盘扣背心,腰间的明黄荷包垂着碎碎的绛朱缨络,略显局促的站在门口。“怎么?不欢迎我?我记得某人可是说过今天要给我过个特别的生日,难不成忘记了?亏我还巴巴地跑来。”
“怎么会忘了。”我一脸惊喜地把满脸别扭的胤祯扯进屋里,“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你进来坐坐,我这就去准备!”
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布置好了一切,洗手换衣进了屋里,好久没有聚齐的八九十十四正围了一圈坐在桌前喝咖啡。
见我进门,胤鋨笑道,“怀暮,好久没喝你煮的咖啡了,怎么还出了新花样?好喝!”上唇还沾了一圈白的奶沫子,像是长了一圈胡子。引逗着跟我一起进门的珂玥笑起来。
我笑道,“我在里面加了鲜奶油,还撒了肉桂粉。当然和以前的不一样。”
看见桌上摆着礼物,我凑上前,“哟,哥哥们都送礼物啦!”胡翻了一通,说道,“哼!都是买的,比不上我自己做的,是不是胤祯?”
胤祯当然点头称是。
胤禩嘴角含着淡笑,眼睛扫过挂在胤祯腰间的荷包。
入座时,我自然坐在胤禩一边,另一边是珂玥。丫鬟们陆陆续续端菜上来,我朝对面的胤祯让道,“胤祯,你快尝尝我的手艺!这可是我特地为你下厨做的。”
说完这话,我想起来了上次的糖醋排骨,不禁偷眼去瞧胤禩,却见他也正好看过来,嘴角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上次的事。哎!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上次怎么偏就叫他遇上了。真是败坏我的形象。
众人听说是我亲手下厨做的,纷纷伸筷品尝。
“咦?想不到怀暮还有这一手。”胤鋨惊讶道。
我鼻孔又翻上了天,“那是!”天才岂会被一块石头绊到两次。
珂玥在一边笑道,“你们可别被她骗了,怀暮也就是个假把式,就会背菜谱,一上锅烧菜,手忙脚乱什么都忘了。今天实际上她也就是打打下手,切切菜,真正上锅炒的还是府里的厨子。”
被揭了老底,我不由得面上讪讪的,再一瞧胤禩的神情,分明就是在说,果然如此。
这个珂玥,不扯我后腿浑身难受是不是,“那……菜总是我切的吧!”
珂玥笑道,“那是真的,怀暮的刀工可是一流的。一根黄瓜往空里这么一扔,刷刷几刀,落下的时候用盘子一接,薄厚均匀,整整齐齐。连府里的大厨都看呆了,嚷道,别是厨神转世罢!”见我又面有得色,又补了一句,“就是不能上锅炒菜,一炒菜就泄了底儿了。”
在众人的笑声中,我撅着嘴,气哼哼地吃着盘里胤禩夹给我的菜,低头嘟囔,“哼!一个菜好不好吃,跟刀工是有很大的关系的。总之这菜是我切的,就算是我做的。”
珂玥坐在我的右边,自然听的清我说的是什么,故意气我道,“你这就是磨墨的抢了写字的功了,怎么能算是你做的呢?”
胤祯笑够了,对我道,“好了好了,别争了。师父的情我领了就是了。”
一顿饭吃到尾声,我起身净了手,坐在钢琴前面,转身朝胤祯粲然一笑,“山因有了绿色,才有了生机;天空因有了白云,才不会寂寞;人生因有了牵挂,才温馨灿烂;胤祯,我想对你说:生活中因为有你,我过的很开心。这首《生日快乐》献给我们的寿星。”
燃起一根小小的蜡烛就燃起纯纯的希望
微笑挂在你的嘴角
温暖在我们心房
大家齐唱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伴着优美的琴声,一个小丫鬟端进一个雪白的奶油蛋糕,一条金色的龙盘踞其上。蛋糕中央用红色的果酱写着,“祝胤祯生日快乐!”几个字。周围一圈插上了十八根点燃的蜡烛。(我本来只插了17根,珂玥提醒我应该是18根,我这才想起来,在古代一出生就是算作一岁的。)
我微笑对错愕的胤祯道,“胤祯,像这样,对着蜡烛许愿,然后吹灭它。”
胤祯学了我的样子,双手抱拳,闭着眼睛对蜡烛许了个愿,然后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我来动手,给众人分了蛋糕。龙头自然给了寿星胤祯。
胤禟夹了一小块蛋糕,细细的品咽,含笑的凤眸看了过来,“这个蛋糕味道倒是特别。”
我嘿嘿一笑。没有打蛋器,我用的三根筷子搅得蛋清,直搅了一个多小时才起沫,手都快断了。还以为做不成了。没想到还挺成功。
这一个多月来,我们几个人是第一次重新聚齐,看到大家说说笑笑的,心里不由有些激动,没想到还能回到以前。举起手中的酒杯,“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新居(一)
过了元宵节,我便正式搬进了新居。
因身边只带着念巧一人,胤禩不放心,调了四名丫鬟,八名侍卫过来,胤禟胤鋨胤祯分别调来两名丫鬟,四名侍卫。我心里清楚他们不仅是丫鬟侍卫那么简单,也是各府派来的眼线,但是知道他们是出于爱护之心,也大方的收下了。只是屋里贴身伺候的还是只留念巧一人,其余的丫鬟都吩咐在外屋伺候。
这日带了念巧,胤禩送来的老管家何玉顺,和四名侍卫一行人浩浩荡荡来了宣武门。
宣武门外为菜市口刑场, 囚车从此门经常出入,人称“死门”。犯人经刑部审核确定,从宣武门出去,在菜市口问斩。而宣武门设有最大的官奴市口,犯人要开刀问斩,囚车囚车开过来,看自己的家眷押在高台上,正插着草标被发卖,行刑之前也算先‘精神凌迟’他一回,等过宣武门时,再一看到城门洞顶还刻着“后悔迟”三个字,很少有不崩溃大哭的。可不是,再怎么后悔,也迟了。
一进官奴市场,念巧就仅仅抓住了我的袖子。也难怪她害怕。这里到处弥漫着地狱般的气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蓬头垢面、乱发披垂,被绳索捆着跪爬在地上,毫无半点属于人类的尊严,眼神木然绝望,直愣愣地瞪视着前方。偶尔市场里还会传来一阵哭号,“额娘,我要额娘。”“给口吃的吧,快要饿死了!”换来的就是一阵皮鞭,哭嚎声低了下去,只有压抑的抽泣声,呻吟声。
何玉顺在前面引路,四个侍卫紧紧地护卫着我,生怕我被人挤到。
家里已经有各阿哥府送来的丫鬟十人,侍卫二十人。所以此次来只是来买一些做杂役的仆人。何玉顺办事果然老到,直接把我引到了专卖杂役奴仆的官奴摊前,这些官奴多为罪臣的家仆。这时,人贩子已经殷勤地向何玉顺介绍起来。
我留神打量起来,不一会儿就挑了几人,这几人里面厨子,园丁,干杂物的老妈子都有。在这里,壮健者一到五两不等,长相标致的年轻男女最贵,能卖到十两到五十两之间,而这些人,每个也就是两百文到三百文。真是人命贱如纸啊!
买好了人,正打算带着人回去,被我买下的一个老妈子猛地扑到我跟前跪下,不住地磕头,“小姐,行行好,买了奴婢的两个小孙女吧!奴婢家里统共就剩了这么点骨血了,实在舍不得分开啊!”我皱着眉看着跪在脚下衣衫褴褛的老妇,“你的孙女在哪儿呢?”
她忙起身朝一边指去,我顺着看了过去,在另一堆专卖年轻标致的官奴堆里看到了一对长相清秀的小女孩,大概十岁出头,一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人正在打量着她们,一面与人贩子讨价还价。老妇一看,更是止不住的磕头。
“小姐……”刚才一直悄没声息跟在我身后的念巧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就买了她们吧!”
知道念巧心善,最看不得这样的场面,反正也不差这些钱,我打定了主意顺了她的心,却故意做出犹豫状,“这……家里丫鬟已经够多了。”
念巧一听着了急,“可是小姐……”看一眼跪在地下不住磕头的老妇人,再看一眼马上就要被青楼买去的小姐妹,眼眶都急红了。欲再劝说两句,抬头一瞧,看见我的眼里充满的促狭的笑意,才明白受了我的捉弄。不依地跺了跺脚。“小姐,你就会捉弄人。”
我哈哈一笑,吩咐何玉顺,“管家,去把那两个小丫头买下来。”
何玉顺最终花了六十两买下了那两个小丫头。老妇人搂住两个小孙女不住地落泪。又牵着两个小丫头给我磕头谢恩。
我挥挥手示意不用,本来也不是我的好心。只不过是看在念巧的份上才顺手买了她们。
将一行人带回府,吩咐何玉顺将人带下去分发些吃食,再洗沐一番发了新衣裳换上。
没过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