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清穿)第5部分阅读
彼岸花开(清穿) 作者:肉书屋
是泰拳略占上风。
我的武术师傅何立洋是个百年难遇的武术奇才,武术、拳击、摔跤、柔道、跆拳道、空手道、合气道、剑道、搏击、泰拳、桑勃、相扑、柔术,截拳道等等无一不通。
他结合我的情况,以泰拳和跆拳道为技术基础,结合柔道,空手道,合气道,击剑,柔术菲律宾拳术和中国的迷踪拳,形意拳,八卦掌,咏春拳,谭腿等等共三十多种武道精华,为我量身打造了一套以手肘,膝,腿为主,拳掌为辅的功法。来弥补我身为女子臂力不足的缺陷。
那老头常神兮兮地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
年龄还小的时候因为他这句话我还特崇拜他,觉得他简直是一代武学宗师,这么有哲理的话都说的出来。后来才知道这是人家李小龙创立截拳道说的一句话。他的形象在我心中不由大跌,师傅啊,您这是抄袭啊!谁知这老头毫无愧色,“我何某人赞同他的话,这是他的福分。一般人说的我还不稀得用呢!”脸皮之厚,可见一斑。
可如今看来,我的脸皮也薄不到哪里去。因为我也正在用这句话教育眼前的胤祯,“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在教你之前,我希望你能记住这句话。不要拘泥于我教你的或者以前你学的任何拳术。有了套路,学起来虽然会有章可循,但也使对手容易找到自己的破绽,只有化有形为无形,才能使对方无迹可寻。现在,你来攻击我。”
胤祯犹豫了一下,挥拳过来。我轻轻一闪, “不用害怕伤到我,尽你的全力。”胤祯一咬牙,又是一拳挥来,我一仰身,又轻易躲了过去,“好了点,但还没有尽全力。”
胤祯起先总是有顾忌,怕伤到了我,不敢尽全力,但见拳脚不是落了空,就被我轻巧一挡拨开,渐渐地年轻人的好胜心占了上风,全力应对起来。
我轻巧一笑,“小心了!”挡开他袭来的一拳,瞬间近到他的身前,下一秒,他的身子就飞了出去。
“没事吧?”我上前将他扯起来,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尘。
胤祯丝毫觉不得痛似的,额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兴奋道,“这是什么拳法?教我好不好?”
“这是寸劲拳。”我微笑道。“这就是我今天打算教你的拳法。”
寸劲拳就是寸拳。李小龙宗师在咏春拳的基础上自创的截拳道,它们都属于寸劲拳。它讲究短距离迅速出拳打出自己的有力的一拳要爆发出自己的所有爆发力打倒敌人。
对力量,速度,爆发力都有极高的要求。
“那我们快点开始吧!”胤祯的眼睛闪闪发亮,似乎已经看见了将十三阿哥打倒在地的美好前景。
我望着他笑得倾国倾城,“别急!咱们这就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啰嗦了些啊,讲了许多关于拳术的东西。我也是查了一下才知道,中国原来有这么多拳法啊!大家不要嫌烦哦!全当补充知识了哈!
胤祯的痛苦生涯
胤祯颤着筷子伸向桌上的那盘翡翠豆腐,挑……我挑……未果,换了勺子,舀起豆腐,颤颤巍巍往口中送。“啪!”白白嫩嫩的豆腐终于掉到了桌上。
众人惊异的目光聚集了过来。
望着胤祯颤抖不已拿不住筷子的手,老十惊讶地合不拢嘴,“十四弟,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胤禩笑容中隐现担忧。
胤禟眯着眼,一双凤眼在低头偷笑的我和手抖得跟帕金森症患者似的的胤祯之间扫来扫去。
胤祯委屈地瞅了瞅我,低头,“没什么。”手依旧在抖啊抖。
我抿着嘴笑得极其无辜。
确实真的没什么呀!
不过是每天五百个俯卧撑,每天两次先站桩后俯卧桩,每天分别手持1、2、3、5、7和10磅重的哑铃进行“寸劲拳”打击练习嘛,每次才练习12组,每组才100次,也不是很多啊!这都是为了锻炼前臂肌肉,为了增强腕力啊!不这么练怎么能发挥出寸拳的威力呢?
我明白,起初三角肌是会有“点点”痛,手腕会有“点点”抖。但是不吃苦中苦,怎么为人上人呢?
“可是你的手一直在抖!”老十担忧地望着弟弟。
胤祯张了张嘴,貌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十哥,我没事,我抖啊抖啊就习惯了!”
我嘴里的茶登时喷了出来,好委屈的语气啊!
舀起一块豆腐放到胤祯碗里,我笑得温柔可亲,“年轻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是不是啊?”当初是谁跟我说不怕吃苦的?是谁让我严格训练不用“客气”的?敢抱怨,嗯?
胤祯忙低头吃豆腐,嘴里含糊赞同道,“是!”底气不是很充足。
“嗯,好。果然有志气!”赞同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明天起,再加五百个深蹲跳。”
胤祯从碗里抬起头,这下真的快哭了。
做好的衣服送来了,满满两大箱。一箱各式的旗袍,冬袄,镶珠玉的绣鞋,一箱大氅,披风,毛皮的围领抄手,一看就有融融的暖意。没有女人不爱美,一下午的时间,我就美滋滋地在屋里试衣服。珂玥坐在一边眼神暧昧的看着我,仿佛在说,看吧看吧,胤禟对你多好,赶快跟了他吧!跟了他有漂亮衣服穿!
我故意忽略她的眼神,在半身镜子前左扭右扭,讨厌,怎么看不见全身。改天叫胤禟弄个全身落地穿衣镜回来。
穿着一身旗袍,踩着花盆底,甩着小帕子在屋里抬头挺胸,啪啪地走来走去。别说,还真是有那么点感觉!
瞅见门外兄弟几个走进来,迎上前去,微一蹲身,帕子轻甩,“几位爷吉祥!”
胤禩温柔的眼光偷过来,唇角含笑。
胤禟红唇一勾,魅惑的眼睛从进门起死死盯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不错,很美。”
胤鋨大步一迈跨了进来,“咱们这儿有四位爷呢!怎么一个‘几位’就打发了。怀暮,你这安请的可不实诚。”
我帕子一甩,腰一扭,转头就走,“给你请安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胤祯上前一步,打量着箱子里的衣服,从中拎起一件物事来,“怀暮,这是什么?”
顺着话音瞅过去,不由花容失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猛冲过去,一把扯过胤祯手里提溜着的黑色文胸,胡乱朝箱底塞。一边塞还一边朝后看,猜测后面的那三位看到没有,“没什么!”脸上不由地浮上一层红晕,耳根子都有点热烘烘的。好尴尬啊!
胤祯后知后觉,没察觉到我的尴尬,还在好奇地追问,“那个是干什么用的?怎么瞅着像眼罩?”
“对,对,你真聪明!”我干笑连连,“就是眼罩,我白天睡觉嫌光线亮,戴在眼上遮光,这样睡得安稳。”
眼风狠狠扫过一边低头闷笑不已的珂玥。敢给我拆台你试试!
总觉得肚兜不如文胸,夏天穿衣服薄的时候里面的形状都能看出来,所以上次绣娘来量身的时候,我特地画了图纸交给绣娘订做,珂玥好奇是什么东西,我便这般那般的解释了文胸的一大堆好处,于是她也订做了一套。
所以她当然知道胤祯刚才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的脸憋笑憋的通红,喘息着道,“是啊,那是怀暮的眼罩。”说着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胤祯被他笑得一脸莫名其妙。
珂玥笑得岔了气,捂着肚子,气也上不来,“哈哈哈哈哈……哎呦……眼罩……哈哈哈……”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胤祯,叫你手快,看来手是不疼了是不是?明天两千个俯卧撑!!!!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救美
眼前的猥琐男不请自来地坐下,周围一群家丁立刻围了一圈,防止我逃跑。我朝往这边张望的掌柜不动声色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招集护院。我可不想砸了我自己的场子。
“嘿嘿!姑娘,你还认得我吗?”猥琐男张口一笑,两颗门牙发出闪闪金光。
谁要不认识你,谁就没吃过猪肉!我嫌恶地撇过他朝天的鼻孔,厚实的大嘴,是有点眼熟。“你是……”
“怎么,这么快就把本少爷忘了?”猥琐男“啪”地一声甩开折扇,自以为潇洒地扇着。灼灼的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拜托,大哥,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雪都下过好几场了,你还扇什么风?我看你是抽风!
朝旁边挪了挪,躲过他扇出来的阴风阵阵。
“姑娘真的忘了我了?”猥琐男表情甚是哀戚,仿佛在控诉我的薄情,“自七月初八那日一别,我可是对姑娘日夜思念,难以忘怀。上次是我唐突,惹恼了姑娘,我回去以后甚是后悔。既然姑娘忘了以前,那我们正好可以重新开始。”
恶寒……我们开始过吗?从来没有过开始,哪里来的重新开始一说?
他翻着厚嘴唇笑得真诚无比,两颗大金牙金光四射。
我脑中灵光一闪,哦,原来是他,那个吏部侍郎家的公子,那天他上来就拦住我动手动脚,被我揍成了猪头状,两颗门牙还被我打掉了。没想到他不但不记仇,这次还来了个柔情战术。
大哥,虽然被你猜对了我吃软不吃硬,但是我也是有眼睛地,也是分对象地。
我低头做为难状,心里在拼命想着应对之法,怎么能把他打发了,而不影响我的生意呢?我注意到已经有很多人在往这边看。
眼睛突然瞥到楼梯走上来一个身影,那人身着明蓝云纹冬袍,领子上绰着银狐毛,清雅绝伦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不是八阿哥胤禩是谁。
啊!组织来了,有救了!
我低着头一脸为难,“公子,您的心意我只能心领了,我……恐怕给不了您任何答复。”
“为什么?”猥琐男一着急,伸出爪子来握住我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手。
“因为……”眼角看见胤禩已经看见了这边,正黑着脸走过来,轻柔而坚决地从猪蹄子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老子抢女人,不想活了!”猥琐男拍案而起,一脸怒气,“那个小子是谁,说出来,我爹是吏部侍郎,我看谁敢抢我看上的女人,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像受了惊的小鸟,起身奔向胤禩的怀里,“八爷……”
胤禩怔了一怔,旋即伸手揽住我,低头温柔道,“怎么了?”
我头埋在他怀里,也不抬头,闷闷道,“没什么。”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说的小媳妇的样子。
猥琐男见我奔向其他男人怀里,正想发作,转身一看瞧见了胤禩腰间的黄带子,吓得腿都软了,瘫到地上,“奴才给八贝勒请安!”
胤禩依旧面带微笑,声音却是说不出的冰冷,“刚才我似乎听见有人要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奴才不敢。”猥琐男的冷汗都下来了,在地上抖成了糠状。
“你最好不敢。”冷哼一声,胤禩转向我,责备道,“怎么今天自己一个人就出来了?出了什么事让我可怎么办?”虽说是责备,话语却含着弄弄的宠溺与情意。
我不依地扭了扭身子,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他含笑搂着我,阳春三月般的笑意在看见还在地上跪着的一行人时冷了下来,“还不快滚!”
猥琐男一行人连滚带爬地下了楼。
我这才从胤禩的怀里探出头来,脸上是痞痞的笑意,“走了?”
“走了。”胤禩无奈地看着我,眼含责备,“怎么出门不带侍卫?”
我坐回桌前,倒了两杯热茶,递给胤禩一杯,“本来就想来看看我新分店的情况就回去。没想到碰上了这事。要不是担心砸坏了我的店,我早把他们丢出去了。”
“那也不能连个丫鬟都不带,披风也忘了穿。”我这才看见胤禩的手里拿着我的披风,“外面变了天,一会儿可能会下雪,我刚从九弟府里出来,他让我顺路捎给你。”
“出来的时候天气还不错,不怎么冷。”我吐吐舌头,为自己辩解。
“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吗?”见我摇头,他微笑道,“那我送你回去。”
到了门口,他低下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帮我重新整了整被我随意系上的带子,又替我拉上了风帽。“上马吧!”
我乖乖地坐在马上,耳边是冷冽的风声,融融暖意从背后传来,我不由地向身后贴了贴。
“冷吗?”胤禩低头在我耳边问道,伸出手来,把我往怀里揽了揽,扯起自己的披风,将我整个拢入其中,只露出个头来。
风帽下我嘴唇轻轻勾起,“不冷了。”
到了九阿哥府门口,胤禩将我轻轻放下马。
“不进去坐坐了吗?”我仰头问道。
他低眉温温一笑,“今天还有事,改天再来。”
“哦!”
“你先进去吧!看见你进去我再走。”
我转身,走上台阶,直到进了府门都能一直感觉到背后那道温润的目光。
胤禩……
终于忍不住回头,却见府前早已空无一人。
命运
“在看什么?”低低柔柔带着磁性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伴着一阵令人迷醉的龙涎香的气味。
不用回头也知道肯定是胤禟。“没看什么。”
胤禟扯起我的手,“手怎么这么冰?出门的时候忘了穿披风,回来了还在这大风地里站着。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修长的手指包裹住我的,轻轻揉搓,带来丝丝暖意。他眼风捎过我身上的披风,“见过八哥了?”
“嗯。”我应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长臂一伸,我被他揽入怀中,抬头看见他勾起的唇角,“带你去看个东西。”
一路上被他紧紧揽在怀里,路上偶尔遇见三三两两的姬妾,一边含羞带怯袅袅婷婷向他请安,一边用期待的目光偷偷看他,妩媚的眼风无一不在扫到被搂在他怀里的我后变得恶毒冰冷。一路上我快被他姬妾的眼光生吞活剥了,我仿佛听到了她们在背后咯吱咯吱磨牙的声音。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胤禟,在搞什么鬼。
胤禟却误认为我冷,搂着我的手臂又紧了紧。
直到走进疏雨轩,迈进屋里,他才松开搂住我的手臂。从寒冷的屋外一进入温暖的屋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埋怨地瞪了胤禟一眼,肯定是他的那些个姬妾在背后咒我。
转头朝屋里一看,珂玥正和大大小小的丫鬟正围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在研究,我眼前一亮,三角架钢琴!
念巧过来给我解下披风,珂玥转头看见我,咋呼着,“怀暮,这就是你说的什么三角架钢琴?看着是跟教堂里的那架不一样。”
我走上前,抚摸着黑色的琴身。上次画好了图纸,找来工匠一问,却得知价格斐然。当时正在考虑开分店的问题,资金有限,想着还是日后分店开起来,资金充足了再做一架吧!于是就把图纸放到了一边。这样看来,是胤禟悄悄拿走了图纸,给我订做了一架。我心中一动,感激的目光投向了胤禟。这个看起来放荡不羁,实际上心细如尘的男人啊!
意琴在一边笑道,“这下可好了。在府里也能常常听见那仙乐了。”
珂玥听了这话,忙忙地过来拉我,把我按在了琴凳上,“来来!快弹一个来听听。就弹你前几日在教堂里弹的那个水边的阿什么娜,那个最是好听了。”
我只管缩了手坐在那里,笑道,“如今我倒成了个专门弹琴的了。以前你们白听了也就罢了,如今没点好处我是不肯弹得。”
珂玥上来作势要扭我的脸,“好你个小蹄子,竟然拿起乔来了。”
我笑着躲了过去,眼睛瞧向坐在一旁的胤禟,“要是单是你们,自然是请不动我的。只是今日占了你们九爷的光,也让你们听一回。”
胤禟带着笑意的目光投了过来,唇角弯弯。
我轻轻掀开琴盖,纤细白皙的手指蝴蝶一般轻轻栖落在黑白键盘之间,对着胤禟回眸妩媚一笑,“这曲《水边的阿狄丽娜》,献给我们英俊的九爷。”
行云流水般的音符从轻灵舞动的手指间流淌而出,众人深深沉醉在美妙的乐声之中,仿佛看到了洗纱少女唇边柔美的微笑,听到了河水汩汩流淌的声音。
胤禟是第一次听我弹钢琴,一曲结束良久,他仍端着茶杯回不过神来,眼神有些怔忪,不知想到了什么。
手指下美好的触感让我爱不释手,纯木的琴键表面镶有一层洁白的象牙,就算是前世,我也没有接触过这么好的钢琴。
我朝众人轻巧一笑,“今日你们有耳福了!”
再落键,指尖隐含力度,开始的四个音符,刚劲沉重,仿佛命运叩门的声音,狠狠敲进人心里,把众人从刚才旖旎的风光中敲醒。
贝多芬的《c小调第五交响曲》,又被称作《命运交响曲》。艺术来源于生活。坎坷的人生,悲惨的命运,顽强的抗争,百折不挠的艺术追求,使贝多芬在耳聋6年后的1808年38岁时完成了这首憾人心魄的绝世之作,用音乐语言记录了自己的苦难人生和为把握自己命运而进行的苦苦抗争。
《命运交响曲》所表现的如火如荼的斗争热情,具有强大的感染力。
西班牙女低音歌唱家马丽勃兰第一次听《命运交响曲》时,吓得心惊肉跳,不得不退席而去。
拿破仑一个旧日的卫兵,听了第四乐章开头的主题,禁不住跳起来喊道:“这就是皇上!”
柏辽兹把《命运交响曲》中惊心动魄的斗争场景,看作是“奥赛罗听信埃古的谗言,误认黛丝德蒙娜与人私通时的可怕的暴怒。”
舒曼认为:“尽管你时常听到这部交响曲,但它对你总是有一股不变的威力——正象自然界的现象虽然时时发生,却总教人感到惊恐一样。”
1830年五、六月间,门德尔松在魏玛逗留了两星期,和歌德作最后一次会晤,在钢琴上为他演奏了古今著名的作品。歌德听了《命运交响曲》的第一乐章后大为激动,他说:“这是壮丽宏伟、 惊心动魄的,简直要把房子震坍了。如果许多人一起演奏,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只用钢琴演奏这首交响曲,尚有很多地方难以尽善尽美,比如第二乐章那种爱情的温柔的忧思如果由中提琴和大提琴奏出更为哀婉,第三第四乐章那种强劲有力、年轻的、自由的欢乐用小号表达出来会更为完美。
但是这已经足够震撼了。
一曲终了,屋里鸦雀无声。连呼吸声几乎都要听不到。
珂玥花容失色,半晌,抚着胸口呼出口气,“这是什么曲子,听的人心惊胆颤的。”
我笑道,“这首曲子叫做《命运交响曲》,是德国的一个伟大作曲家路德维希?凡?贝多芬所作。他的一生十分坎坷,但他从来不屈服于命运,他在耳朵全聋、健康情况恶化和生活贫困的情况下创作了这首曲子,他说,‘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他不能使我完全屈服’。”
贝多芬是我少数佩服的人之一,不是因为他卓越的音乐天赋和惊人的才华,我佩服的是他炽热的叛逆气质,百折不挠的意志和崇尚自由,巨人般坚强的性格。
1807年,贝多芬正住在维也纳李希诺夫斯基公爵家中。一天,公爵家里来了一大批客人,他们都是当时拿破仑派驻占领维也纳的法国军官。公爵想请客人们听音乐,就派人去请贝多芬,但未向贝多芬说明情况。贝多芬不明就里,带着自己新写完的“热情”奏鸣曲兴致勃勃地赶来。进客厅一看,竟是一帮占领军,贝多芬当即就拒绝了公爵的要求,公爵恼羞成怒,竟然板起面孔对贝多芬下了演奏的命令,贝多芬为李希诺夫斯基的无耻卖国行径愤怒到极点,他不顾夜中的滂沱大雨拿起乐谱忿然离去,并把公爵以前送他的一尊胸像摔了个粉碎。
第二天,公爵接到了这样一封信:“公爵!你的地位是凭偶尔出生得来的。而我之所以成为贝多芬,则全靠我自己。公爵现在有的是,将来还有的是,而我贝多芬却永远只有一个!”
也许实际情形比资料所载的更为暴烈,但贝多芬的朋友们设法把事情掩盖过去。魏格勒资料库中的《魏格勒和布鲁林家族的朋友贝多芬》有1837年12月28日里斯致魏格勒的信,提到:“假如没有奥普斯多夫伯爵等人在场,恐怕免不了发生殴斗,贝多芬已经举起一张椅子准备向里奇诺夫斯基亲王迎头痛击,因为贝多芬躲在房间里拴上门,亲王却把门撞开。幸亏奥普斯多夫挡在他们两人之间。”吵架的起因是贝多芬拒绝里奇诺夫斯基为他召晚宴的几个法国军官演奏。
这样爱恨分明,崇尚自由的性格,怎么不叫人心生佩服。如今之人,又有几个能由着自己的心性率性的活着呢?
意琴念巧几人也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我们听着还是不如小姐作的那些曲子好听。”
我耸耸肩,不发一词。小姑娘家的,自然还是爱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浪漫,又有几个能懂《命运》之中的沉重与挣扎,不屈与奋争,那是另一种更加深沉的美丽。
胤禟放下茶杯,笑道,“我听着这曲子好。”
诧异地回头望去,胤禟凤眸中闪着莫测的光,定定地望进我的眼睛。
我心中一颤,迎向他的目光,胤禟,你是懂我的么?不管我的命运是怎样的,我永远也不会屈服。
雪
胤禟坐在椅中,手里端着一杯热茶,也不出声,只管用茶盖轻轻拨着杯中浮起的茶叶。
“胤禟?”见他愣神,我轻声唤他。
还是没反应,于是上前用手推了推他,“胤禟,想什么呢?你不是说有话和我说吗?”这人真怪,刚才说有话跟我说,结果珂玥她们人都走了,他又自己在这里愣神。
“嗯?”胤禟回过神来,涣散的目光重新聚集到我的脸上,“……没什么,本来不算是什么事,还是不说了。”
他起身,“那我先走了。”
“嗳?”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了门口,我忙上前扯住他的手,“今晚留在我这儿吃晚饭吧!也让我报答一下你的赠琴之情啊!”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主动上前牵住他的手,他诧异地回头望我,听了我的话后,红润的嘴唇微微地扬起,“好啊!”
热炕上摆上小桌,几个小菜,烫一壶热酒,两个人面对面盘腿坐在炕上,相对而饮,别有一番情趣。
“胤禟,谢谢你的琴。我真的很喜欢。”举起酒杯,我向胤禟示意,“来,我敬你一杯。”
胤禟微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红滟的嘴唇被酒水润湿,在灯火下闪耀着诱人的光。“你喜欢就好。我也不懂这些,不过是叫工匠照着图纸做出来。要是哪里不合适,你告诉我,我再叫匠人去改。”
我摇头,“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不用再改。胤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报答不起。”
深邃的凤眸亮亮地看过来,他唇角轻勾,“我对你好不是为了让你报答。”
灯光下他俊美的容颜让我有瞬间的恍惚,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念巧手持一个食盒走了过来。我因笑道,“你有口福了。”看来是食为天又按着我的食谱研制成了新菜式。打开食盒,惊喜地发现是一张奶酪披萨。 “看来新做的烤炉成功了。”
好久没吃到披萨了啊!伸手拿起一块就咬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
胤禟也夹了一块,咬了一口细细品尝,“没想到奶酪还有这样的做法。不知道这饼叫什么名字?”
我笑着解释道,“这叫披萨。是深受意大利人喜爱的一种食品。不过据说这披萨是从我们中国传过去的。”
“哦?”胤禟感兴趣地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说。
“当年意大利著名旅行家马可?波罗在中国旅行时最喜欢吃一种北方流行的葱油馅饼。回到意大利后他一直想能够再次品尝,但却不会烤制。一天,他同朋友们在家中聚会,其中一位是来自那不勒斯的厨师,马可?波罗灵机一动,就把那位厨师叫到身边,‘如此这般’地描绘起中国北方的香葱馅饼来。那位厨师也兴致勃勃地按马可?波罗所描绘的方法制作起来。但忙了半天,仍无法将馅料放入面团中。此时已快下午两点,大家已饥肠辘辘。于是马可?波罗提议就将馅料放在面饼上吃。大家吃后,都叫好。这位厨师回到那不勒斯后又做了几次,并配上了那不勒斯的||乳|酪和作料,不料大受食客们的欢迎,从此“比萨”就流传开了。”
“想不到这所谓的披萨既然是这么来的。”胤禟听我解释完,忍不住低声笑起来,“那洋人也真够笨的,连个馅饼都做不成。”
吃完饭,我送胤禟到门口,挑开帘子一看,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雪花来,地上白白的已经积了一层雪。“你等等,我叫丫鬟给你找斗笠来。”
“不用。哪有那么娇贵,不过一会儿的路。”胤禟笑着走了出去。转身见我还在门口,“门口冷,回去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尚未梳洗就跑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外面清冽的空气涌了进来,我登时打了个激灵灵的寒颤。探头向外望去,白皑皑的雪将世界装扮地银装素裹,世界只有一种纯净的颜色,让人心情也好了起来。
念巧听到了我起来的声音,领着一队捧着梳洗器皿的小丫鬟推门走了进来。见我只穿着小袄站在窗前,忙上前伺候我穿衣,“小姐,你怎么穿这么少站在这儿?仔细冻病了,有人心疼。”
“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我笑着看她一脸紧张,“嗳,对了,你吩咐下去,叫小丫鬟们不用着急扫雪。”
胤禩等人走进疏雨轩时,惊讶地发现这里并没有像其他院里一样把雪打扫干净,只在中间扫出一条日常行走的小路,有一个胖墩墩的雪人笑眯眯地蹲在路边,圆圆大大的脑袋,歪戴着个瓜皮小帽,黑煤块做的眼睛,红辣椒做的长长地鼻子,嘴咧的大大的,两根破笤帚做了两只手。
正瞧得有趣,却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空灵优美的歌声,“
忧郁的一片天
飘着纷飞的雪
这一泓伊豆的温泉
竟是我孤单的思念
飘零的一片叶
就像你我的终结
这一泓伊豆的温泉
充满温暖的从前
你的手曾经拥着我的肩
呢喃着爱我直到永远
雪花像绽放的礼花
天地间肆意地飘洒
纵情在一霎那
为何现在只剩下风吹乱我的发
撕开我记忆的伤疤
让往事像雾气慢慢地蒸发
让我知道什么叫放不下
为何我的泪会不停地流下
滑过你曾经亲吻的脸颊
所有的对错在顷刻崩塌
忧郁的一片天
飘着纷飞的雪
这一泓伊豆的温泉
竟是我孤单的思念
飘零的一片叶
就像你我的终结
这一泓伊豆的温泉
充满温暖的从前
你的手曾经拥着我的肩
呢喃着爱我直到永远
雪花像绽放的礼花
天地间肆意地飘洒
纵情在一霎那
为何现在只剩下风吹乱我的发
撕开我记忆的伤疤
让往事像雾气慢慢地蒸发
让我知道什么叫放不下
为何我的泪会不停地流下
滑过你曾经亲吻的脸颊
所有的对错在顷刻崩塌
原来你带走了我生命的暖春盛夏
就连旧的果实也只在梦境里悬挂
原来寻找的是我自己难了的牵挂
这泓伊豆的温泉是天给的惩罚
如果知道结局我们还会相爱吗?
我猜不到你的回答
冰雪中的誓言是真心的吗?
怎么此刻什么也没留下?
现在只剩下风吹乱我的发
雪掩埋记忆的伤疤
往事就像雾气慢慢地蒸发
痛到麻木也许就放得下
就让我的泪不停地去冲刷
冲刷你曾经亲吻的脸颊
伸出手像露珠一样的冰雪
那瞬间的落花仿佛在
记得你和我的爱情童话”
示威
唱完一曲,见小丫鬟打起帘子,八九十十四几人走了进来。
好几天没见的十四看见我,眼前一亮,大步走到我跟前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作了个揖,“师父!”
我唬了一跳,这小子,在教他拳术的时候也没见叫我声师父,这是怎么了?不由得狐疑地看向随行的三人。
胤鋨笑道,“今天十四弟和老十三比试,打赢了。可在皇阿玛跟前长了脸了。”
胤祯兴奋道,“师父,可惜你没看到。我就按你教我的法子,就这么使力一挥拳,十三哥直接就飞出去老远。”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出拳。胤祯是第一次打败十三阿哥,兴奋地眼睛亮亮的,不自觉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比划完了又跑到我跟前靠着,眼巴巴地瞅着我,“师父,你还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再教教我吧!”
胤祯一口一个师父叫着,胜利的巨大喜悦早让他忘了训练时的苦处。
我用手轻抚琴键,敲出一个个跳脱得清亮的音符,微微一笑很j诈,“厉害的有很多啊!你想学,日后慢慢教你。”不怕你学,就怕你不学。
胤祯的目光这才落到眼前的巨大的黑色物事上,“这就是九哥送你的钢琴?”
老十也凑上来,左摸右摸研究起来,“你刚才唱歌时候弹得就是这个?”
我点点头。胤鋨拿一根手指在琴上用起了一指神功,梆梆地敲着键盘。乐呵呵道,“有点意思。”
在老十老十四的要求下,又弹了首班得瑞的《安妮的仙境》,合上琴盖,我笑道,“我可再不弹了。弄了架钢琴回来,越发的成了个弹琴的了。”
亲自去小厨房给几人煮了咖啡,又命小丫鬟端上点心。见兄弟几个正在屋里讨论朝政,我笑道,“如今我这里成了第二个朝堂了,要讨论朝政,怎么偏得跑我这里来?”
胤鋨喝一口咖啡,咧嘴嘿嘿一笑,“还不是怀暮这里的咖啡煮的好,点心又好吃。让我们不来都不行。”如今这几个人都爱上了咖啡。
胤祯手捂胸口一副受伤的模样,“莫非师父嫌弃我了?”
我飞过去一个白眼,“是哦!嫌弃你了,怎么样?”
胤祯嘻嘻一笑赖皮道,“嫌弃我也是必须得来的!”
闲来没事,和念巧守在炉边绣花。屋外是寒冷的冬雪,屋内暖意如春。针刺过紧绷的丝绸,发出细微的巾帛撕裂的声音,这凄艳的声音在冬日静谧的午后被无限扩大,听入耳中,在心里引起一阵细微的波澜。
突然听到有人走进屋子,以为是珂玥去而复返,“你不是说要回去睡过午觉再来吗?怎么又回来了?”
抬头一看愣住了,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一个陌生的红衣女子,气势汹汹站在那里。那女子一身大红色的印花锦缎旗袍,围着红狐围脖,脚上蹬着同色的花盆底,外罩件银白色的兔毛风衣,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耳边一对血色珊瑚映衬着娇艳的容颜。她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我见过的女子中最美的一个,明媚动人,不过眉眼间的骄横之气破坏了这份美感,使人无法对她心生好感。
她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挑挑眉,“怎么这屋子里的奴才还有见了主子不跪的道理?”转头朝身边的一个嬷嬷吩咐道,“苏嬷嬷,替我教教她们规矩。”
那苏嬷嬷上来二话不说一巴掌挥来,我岂能乖乖任由她打,一把架住了那婆子的胳膊,她扯了扯胳膊却怎么也拽不动,不由收了轻视之心,瞪大了眼睛看我。
我笑笑,“我说怎么今天右眼皮一直跳,原来是有人要上门来教我规矩。”我松开钳住苏嬷嬷的胳膊,苏嬷嬷本来正在使劲往外挣,一下子失了力不由一屁股蹲到了地上直哎呦。
那女子身后的丫鬟忙上来把苏嬷嬷扶了起来,那女子见状眉毛一拧,就要上来亲手“教育”我,长长的带着护甲的手挥过来,如果打在脸上不怕不毁容。
这女子好狠毒的心,我皱眉,闪过她挥过来的手,正想动手把她丢出去,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胤禟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嫣然,你这是干什么!”
红衣女子见了胤禟登时没了气焰,“表哥……”
表哥?我瞪大眼睛看看他,再看看红衣女子。哼哼,胤禟,你今天最好给我个解释。
胤禟并不理会她,声音冰冷,“我这里不是你的八贝勒府,你要闹你回去闹!在我这里随便打我的贵客是什么意思?”
我恍然大悟地看向红衣女子,原来这就是那大清第一妒妇——八福晋。果然名不虚传。可能是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我的事,过来向我示威了。
“表哥,”八福晋咬了咬唇,“从小到大你都没对我说过重话,今天你为了这么个狐媚子来说我!”说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胤禟的眼睛在听见“狐媚子”一词时危险地眯了眯。“你最好收回你的话。”声音里有说不出的阴狠。
“这个狐媚子有什么好,惹得你们一个一个的宝贝似的护着。”没料想到胤禟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八福晋红了眼眶,“表哥,如今我也算对你寒了心了!”说完又狠狠地盯了我一眼,才不甘心地走了。
我被她临走前恶毒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不由打了个寒颤。
胤禟担忧地看着我,“你没事吧?”
“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如果不是胤禟及时赶到,那个骄纵的八福晋早被我丢出去了。
胤禟叹了口气,凤眸中闪过莫测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