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不乖第33部分阅读
重生之嫡女不乖 作者:肉书屋
是件十分爽心之旅。
君逸之虽然不在京城,但是摄政王府的事儿却也有所耳闻,乘着惟芳找借口溜去一边,让他跟俞筱晚好好说话的当儿,便关心起她的事来,“听说你帮王妃治好了病?”
俞筱晚的眸光闪了闪,这事儿是暗中进行的,当然,同在一个王府,张君瑶可能猜出了些,但君逸之却能知道……就好象,她看医书也是暗中进行的,他却也能知道,还为她寻来了一册孤本。
君逸之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忙表白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说话,只是……这事儿最后牵扯会很深,你瞧,这几日不就总是要烦到你?”
小公子到底年幼,总不见好,王妃差人来请过她几次,的确是牵扯得很深了。不过每次俞筱晚都只是扶了脉,太医的方子很有效,其实并不一定要她出诊的,只不过是王妃和王爷不放心罢了。
说起这个,俞筱晚自然想到了吴丽绢的身子,张君瑶和张氏都沉得住气,吴丽绢差人来说,王妃和她都故意去张君瑶面前挑了事,言道曹中雅也得了同样的病,可是张君瑶都没有一点动静,表现出来的也是对表妹的正常关心。可是吴丽绢眼瞧着就要生了,害了她几次的人却仍是没能抓住,怎不让俞筱晚担心?
君逸之最看不得俞筱晚这样烦恼的样子,忙问道:“你有什么烦心事,只管告诉我,我也许能帮你出出主意呀。”
看着他关心的眼眸,俞筱晚不由得小脸一红,将头扭到一旁,想了想,还是委婉告诉了他原委,“总觉得是有牵连的,却找不出证据来……”
君逸之立即一针见血地指出,“你可不能插手这件事,这种阴私之事,若是事后皇叔觉得落了脸面,还不定会怎么样呢。唔,如果你是担心吴庶妃的话,我倒是有个主意。”
俞筱晚忙问他,“什么主意?”
君逸之呵呵一笑,“告诉你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这法子若是有效的话,八月十六楚王府的赏月宴,你要来。”
俞筱晚用力白了他一眼,“到时再说。”
我答应你的事,就不能到时再说,你答应我的事,为什么就要到时再说
君逸之心中嘀咕,面上倒是不敢显出来,却借故秘密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小声地了几句。
干净清爽的少女幽香丝丝柔柔地钻入鼻端,绕进心里,害他差点把持不住,张口咬住眼前玉兰片一般的白嫩耳垂。
俞筱晚的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随即又暗了下去,“我、我舅母
轻柔甜糯的嗓音,解开了魔咒,君逸之为之前的意乱情迷心愧,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努力镇定道:“你放心,皇叔不会将事儿闹开,太没脸了,你舅母肯定是交给你舅父处置。那……我们现在就去看望皇叔和小堂弟吧,别的事,我会安排。”
俞筱晚想了一想,便同意了他的法子。
同惟芳长公主说明之后,三人又一同乘车去了摄政王府,跟王妃请了安,聊了几句之后,君逸之便道:“好些日子没看到小堂弟了,还真是怪想了,我们去看一看吧。”
王妃啐道:“一入夏就跑去避暑,还好意思说。”却是吩咐了嬷嬷带他们三人过去。
俞筱晚已经来给麒儿把过几次脉了,今日又替他把一次脉,张君瑶也没放在心上,可是俞筱晚的脸色却十分难看,张君瑶不由得生出几分心慌来,“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俞筱晚迟疑地道:“小公子似乎……唉,还是请太医来诊诊吧。”
张君瑶最担心的便是这个儿子,当即去求王妃请太医。太医来后,诊了脉象,也迟疑了起来,吞吞吐吐地道:“似、似乎是……”
张君瑶追问半天,从太医口中得出儿子日后无法生育的结论后,当即就傻了。惟芳等人眼见情形不对,忙向王妃告辞,不沾上一点腥味儿。
君逸之笑着向俞筱晚道:“一会儿你回府想法子让你舅母和表妹来一趟王府,这事儿就办成了。”
俞筱晚笑着点点头,回了府一问才知道,张氏早就去了摄政王府。
秋海堂里,张氏和张君瑶关起门来大吵一架,都说是对方害了自己的孩子,吵到最后,除了两人各自吞下苦果,还能如何?张氏恨声道:“没见过你这般狠心的母亲,竟然拿儿子做筏子害人,活该你儿子当不成男人!”
张君瑶尖叫道:“若不是雅儿那个蠢货动我的药粉,怎么会害到麒儿?我本来安排得好好的,就连王爷都没能查出一星半点来!”
话音刚落,便听到摄政王爷淳厚的声音道:“哦?原来你这么聪明,本王倒是小看了你!”
张君瑶和张氏俱是一惊,待看清楚推开房门走进来的,的确是摄政王本人之后,两人都是浑身一软,瘫坐在地。
摄政王走到张君瑶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道:“现在,本王还需要查吗?
“王、王爷……”张君瑶嘴唇哆嗦着,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求、求您原谅妾身……妾身、再也不、不敢了,妾身日后、一定安心侍奉、王妃……教养……麒儿。”
摄政王的俊脸沉如黑夜,而声音却轻柔得有如轻风拂过蔷薇,“你不会有日后了。”“王妃只管吩咐,晚儿定当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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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昨天少的两百字,今天补上了
90处罚
“你不会有日后了。”
这句话象天雷一般几乎将张君瑶的耳朵轰聋了,她呆呆地看着摄政王,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倒是兰嬷嬷见机得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用力磕了三个头,哆嗦着嘴唇道:“请王爷息怒。王爷您错怪侧妃了,这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是奴婢怕吴庶妃也生个公子,抢了侧妃的宠,奴婢才自作主张买了催产之药,待侧妃发觉之时,奴婢已经下了药了。奴婢是侧妃的教养嬷嬷,侧妃待奴婢亲厚,怕王爷您处死奴婢,才隐瞒了下来。请王爷明鉴呐。”
说完又用力地呯呯呯磕起头来,不一会儿,额头就青紫渗血了。
兰嬷嬷方才一直在一旁劝架,就是担心会被外人听了去,好在张氏和张君瑶只是相互对骂,这个骂那个蠢货、那个骂这个无耻,虽然听得出跟她们脱不开关系,但关于是谁买来的药粉、如何下药这些,却不是十分清晰。不过知道下药之事与张君瑶有关,对摄政王来说也就足够了。
张君瑶是通过甄选、下了御旨、录入了皇族玉牒的侧妃,若有违法,必须收入宗人府,调查取证后再行处置,就是摄政王也不能私下处置她,更别提休弃了。若是摄政王想休了张君瑶,必须例举出足够的证据,否则张家就可以告摄政王一个恶意休弃。这是律法中规定的!可是律法也有管不到的地方。比如说,张君瑶若真是犯了事,尤其是这种阴私狠毒之事,张家的人肯定是希望王爷私下里处置了她,得个暴病什么的,而不是交到宗人府去,弄得人尽皆知,那样的话,王爷面上无光,张家也会名声扫地,别说御史会参他们教女无方,就是没有参他们,他们也无脸再在朝中立足。
因而只要抓住了张君瑶下药这一条,摄政王就能自己处置了张君瑶,张家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但若不是张君瑶下药,王爷就不能私下处置她。张君瑶若是完了,兰嬷嬷也就完了,不可能全身而退,与其当个陪葬的,不如为了保住主子,牺牲自己,这样的话,日后张君瑶也会看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厚待她的家人。
因而兰嬷嬷才将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她相信主子听了这话之后,必定会顺着话来说,反正刚才吵架的时候,只说下了药,至于是怎么下药、谁吩咐的、谁动手的,可没去掰扯过,如果主子死活不认,除非王爷用私刑,将主子打得受不住自己招了,否则别想赖到主子的头上去。可是王爷担不了用私刑的责任,兰嬷嬷虽然是个奴才,也是在宫里呆了十几年出来的,对朝中的局势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朝中上下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摄政王府,正巴不得王爷有什么过错,好让御史参上一本呢。
果然,摄政王听了兰嬷嬷的“供词”之后,星眸立即眯了起来,他猛然发觉儿子竟是被宠妃所害,心中大恨,竟一时不察,让这个刁奴钻了空子。他手一抬,指着兰嬷嬷道:“拖下去!”
两名侍卫从王爷的身后闪了出来,手脚麻利地往兰嬷嬷的嘴里塞上一颗胡桃,拖着她走了出去。
摄政王这才看向张君瑶。
张君瑶开始傻愣愣的,半晌之后才想着要求饶,却被兰嬷嬷给打断了,听了兰嬷嬷的话,已经回过劲儿来了,忙跪爬几步,一把抱住摄政王的大腿,开始痛哭流泣,“王爷,妾身真的不曾想过要害谁,妾身都已经生下长公子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只是、只是兰嬷嬷已经做下了,我可怜她服侍我一直谨慎妥当,不想她被王爷责罚,这才鬼迷了心窍,帮着隐瞒。”
摄政王听得心中大怒,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若说这事儿是兰嬷嬷提议的,他是相信的,可是张君瑶却说是事情已经做下之后,她才知晓,这样的说辞,哄傻子、傻子都不一定会相信!难道他在她的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傻子么!
摄政王一脚抖开张君瑶,冷声问,“我且问你,到底是如何下药的?”
张君瑶迟疑了片刻,才小声地将下药的过程说了出来,末了还要反复强调,“妾身也是雅儿表妹中了药,生了病,还以为是厨房里送的吃食不干净,想要处置厨房里的人,兰嬷嬷才吞吞吐吐的告诉妾身实情。……妾身当时恨不能将兰嬷嬷生吞了去呀!……王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妾身再狠毒,又如何会拿麒儿的性命来赌啊。”
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拿他的儿子当筏子,借他的手来害他的儿女,好歹毒的心思啊!王妃一直说与张君瑶脱不了关系,他之前不是说完全不疑,但张君瑶生得艳丽妖娆,又十分会奉承讨好,在他的面前,表现出的也是女性最完美的一面,最重要的是,为他生了长子。就是普通百姓家的二十四的男子,也会有两三个孩子了,更别说妻妾如云的贵族子弟,可是他却是到了二十四岁之时,才有了第一个孩子,还是那么漂亮可爱的儿子,所以,对儿子的生母,他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激之情?
女子不可能不妒,他不是不清楚,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更希望张君瑶是无辜的,所以才会坚持要看证据,铁一般的证据,若是没有,他都愿意相信张君瑶是无辜的,是清白的!不为别的,就算只是为了给儿子一个好名声的生母,只要张君瑶做得不太过分,只要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都有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敲打警告一番作罢。更何况,他也知道,女子若想一生平顺,第一要靠的,不是丈夫,而是儿子。
可是,他真是没有想到,张君瑶竟然会拿麒儿和他来做筏子,只是为了除去于她不利的人!这样的女子,哪里配当他儿子的母亲?哪里配留在王府
张君瑶哭得万般委曲、伤心,摄政王却没理她,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侍卫,冷声吩咐道:“去,审问一下兰嬷嬷,若是有一个字对不上的,立即来禀报本王!”
哪知这兰嬷嬷跟张君瑶时间久了,自然知晓张君瑶的性情,猜得出她会怎么说,依样说了一遍,竟与张君瑶说的一般无二,而且此时再攀扯张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连买药这事儿,兰嬷嬷都认了下来,她知道,张氏经过此事若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只能与主子更加亲近,对主子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弊处。
侍卫回来禀报之后,摄政王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是,人的心就是这样,当你觉得她好的时候,她什么样都是美好的,做错了事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一旦觉得你不好了,你就是朝他笑,他都觉得你是别有用心,何况王爷已经动了杀心呢?
摄政王身为一人之下的朝中重臣,怎么可能没有心机城府?许多事,旁人都没有反应的时候,他都能想得到,以前不疑,不过是因为他不想疑而已。现在已经认定了张君瑶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所有的思路都清晰了,怎么会相信这所谓的“供词”?
只不过,若是张君瑶不认,他却真是不能拿她如何,不能动私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就必须交到宗人府,他丢不起这个人。可是,他不能留张君瑶,决不能让麒儿知道他有一个这样无耻下作的母亲。
摄政王几乎没有片刻迟疑,便吩咐侍卫道:“去,宣张长蔚及夫人,”看了瘫跪在地的张氏一眼,“曹伯爵入府晋见。”
半个时辰后,曹清儒和张长蔚、张夫人三人满头大汗地来到摄政王府,却是被侍卫直接领进了内宅,三人顿时大慌了起来。曹清儒是在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张氏可没胆子告诉丈夫自己在拆吴丽绢的台,张长蔚却是知道夫人都干了些什么的,心更是跳得几乎要蹦出嗓子眼了,张夫人一个女子,就更别提了。
三人被领到秋海堂的堂屋里,摄政王端坐在酸枝木的雕花大椅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听到脚步声,才冷冷抬眼看着三人,而张君瑶和张氏则跪在地上发抖。曹张三人被这数九寒天般的场景骇得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头顶着地面道:“臣(臣妇)叩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知道本王是为何事召你三人么?”
摄政王不叫平身,三人是不敢起来的,连头都不敢抬,颤声道:“请王爷恕罪,臣不知。”
“呯!”摄政王直接将手中茶杯摔到三人跟前,碎裂的瓷片四处迸开,擦着曹张三人的脸颊划过,带出几丝血线,生疼生疼的,可是没有人敢用手去挡。
“张长蔚,你的好女儿,用本王的麒儿下药,来谋害本王的吴庶妃,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才好?”
张君瑶忙抬头呼冤,“王爷,妾身……”
“闭嘴!本王没让你说话!”
摄政王平素温和的星眸冷得如同千年寒冰,张君瑶一抬眸直撞进去,当即冻得心尖儿一颤,再不敢开口求饶。
摄政王令侍卫将事情复述一遍,却是掐去了什么兰嬷嬷为主谋,只说了如何下药这一段,张长蔚听得浑身直抖,他不知摄政王审到了哪一步,可是光看女儿和妹妹都跪在这儿,便以为事情已经被揭穿了,他第一个想的就是摘清自己:“臣万死!臣竟不知臣女竟敢做出这等有违天理伦常之事,是臣管教不严,臣妻教养不力,才至臣女失德无状,臣请王爷随意处置,臣万不敢有任何怨言!”
张夫人听了大急,她是女人,她更关心自己的孩子,立时便想到,为何方才王爷不许瑶儿开口说话,是不是想诈出些什么来?可是王爷没问她,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敢插嘴,只能低伏着头,拼命朝丈夫打眼色,可惜张长蔚一门心思是如何摘清自己,哪里看得着。
就知道张长蔚会这样说,摄政王淡淡地反问,“哦?你不知?张夫人前些日子时常出入王府呢。”
张夫人乘机抬头,“王爷,臣妇是……”
不用王爷开口,一旁的太监总管便喝道:“大胆!王爷问你话了吗?”
张夫人心肝一颤,不敢再说了,只能哀求地看向丈夫。
张长蔚却忙着做惊讶状,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张夫人,“你!你到王府来干什么?”尔后又向王爷哭诉,“难道臣妻也参与其中了么?真是罪该万死!臣还以为臣妻是喜爱外孙之故,才时常来王府的……若是臣妻也有份儿,臣立即将其绑了,由王爷您处置!”
“父亲!”张君瑶想不到父亲这个时候不帮着自己,还为了摘清他自己,将自己和母亲当成一枚弃子,她恨得直咬牙,“是兰嬷嬷做的,与女儿无干啊,兰嬷嬷做下错事……。”
摄政王这回连闭嘴都懒得说了,看了身边的亲卫一眼,又看了张君瑶一眼,那名亲卫立即会意,上前就照着张君瑶艳丽的小脸“啪”一巴掌,打得张君瑶头一偏,口腔里一阵子麻木之后,便泛起了浓浓的血腥味。
她不敢置信地抬眼看着面无表情的亲卫,王爷、王爷居然让亲卫打她?
“谁做的不要紧,要紧的是,‘我本来安排得好好的,就连王爷都没能查出一星半点来,,这句话是你说的!”摄政王还觉得没有说够似的,威严地问,“孟孺人和孙孺人早产,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张君瑶的脸这时已经麻木过了,开始热烘烘的疼痛起来,满嘴的血腥气令她不敢开口,只用力地摇了摇头。
摄政王的瞳孔缩了缩,随即淡声道:“也罢了,过去的事本王也懒得再查,光凭谋害皇嗣这一条,就足够了。”
张君瑶心中一寒,联想到王爷说的“你不会有日后了”,顿时惊慌莫名,想朝王爷扑去,可是侍卫们已经发现王爷十分厌恶她了,怎么会再让她沾上王爷的半片衣角,立即将她按在地上。
“王爷、王爷,真的不是妾身做的啊,求王爷您饶了妾身了,您若想要妾身死,也得让妾身死得明明白白、心服口服啊。”
摄政王根本懒怠理她,只是问张长蔚,“张爱卿,可是明明白白、心服口服?”说完,用压力巨大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张长蔚。
张长蔚急得满头大汗,女儿说了是兰嬷嬷干的,他当然知道是兰嬷嬷将事情都扛上身了,若是他强硬一点,一定要王爷拿出女儿谋害麒儿的证据,只怕王爷也拿不出来,可是、可是他强硬不进来……现在他强硬了,让王爷憋了一口气,可是女儿还是得留在王府,只要留在王府,随便弄点药让女儿吃了,慢慢病死,他也查不出半分来。……女儿早晚要死,为了晚死一会儿得罪王爷,有好处吗?若是死得让王爷开心了,也许王爷就会免了他的过错
“王爷圣明,朝中大事都能果决评断,何况是内宅小事,臣心服口服!
摄政王等的就是张长蔚这句话,这句话一说出来,张君瑶就瘫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知道,她已经被张家抛弃了……
“来人!”摄政王扬了扬声,立即有侍卫站出一步,躬身拱手,等待王爷的命令。
可是在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通禀声,“王妃驾到!”
摄政王眉头一皱,立即长身而起,王妃扶着许嬷嬷的手慢慢走了进来,摄政王忙上前扶住她,轻责道:“怎么不好生歇着?”
王妃轻笑道:“臣妾是来观礼的,……人可真齐呐。”其实这里的事儿,早已有人禀报给她了,她是特意赶来,“救”张君瑶一命的,“王爷打算如何处置张氏呢?”
连侧妃的封号都不称了。
摄政王眉毛都不抖一根地道:“看在她生麒儿有功的份上,赐她全尸。
王妃淡淡一笑,“王爷,臣妾还怀着身子呢,为了腹中胎儿,还请王爷暂不要造杀孽。”
一听这话,王爷便迟疑了。世人笃信鬼神,对礼佛、积阴德之事十分热衷,本来王妃这胎怀得就不稳,若因杀孽而冲撞了什么,倒是得不尝失了。
张君瑶听了王妃这话,心头点亮了一线希望,忙朝着王妃用力磕头,“谢王妃不杀之恩,妾身一定每日诵经为王妃祈福……”
“别介,你祈的福,我可不敢要。我虽说免你死罪,可是活罪难逃,你想诵经怕是不成了。一个哑巴怎么诵经呢?”王妃淡淡地笑道:“啊,还有,为免你日后狐媚惹祸,有些药你得吃下去。”
“什么药?”
王妃淡淡地道:“晦容丸、绝子丸、还有哑药!当然,你的那个教养嬷嬷,我也会多留她几天。至于麒儿,我想记到孙孺人名下,想来张氏你是不会介意的,待日后麒儿大一些,会喊孙孺人做娘亲了,我会让孙孺人带麒儿去看你一眼。”
摄政王听了后,只说了一句,“也好,后宅的事,本就当是王妃来管。
张长蔚和张夫人、曹清儒听得满头大汗,心里却如同浸在冰水之中,这个王妃……好狠啊!
处死了张君瑶,张长蔚便算是抹去了一个污点,留着张君瑶,张长蔚就一直有把柄在王爷的手中。张长蔚虽爱钻营,人品不怎么样,但却的确有些本事,不然也不可能升到一品大员的位置。原本是个三不靠的不倒翁,听说几个庶女,还想分别嫁入韩丞相一派的几位大员府中,总想着左右逢源,可是王爷拿捏了这个把柄,他便只能听命于王爷了。
至于张君瑶,毁了容、不能说话,对于一个绝色佳人来说,可谓是致命的打击了,自己生的儿子由别人养着,叫别的女人做娘,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能打击一个女人的?这只会比杀了张君瑶更让她痛苦!而且更为痛苦的是,并不只是听到儿子叫孙孺人为娘的那一瞬间痛苦,而是在漫长的几年之中,在等待这一刻到来的时光里,都会因幻想这一刻的情形,而痛苦万分。
王爷觉得王妃的提议十分好,淡淡地补充道:“张侧妃因时疫而亡,麒儿过继到孙孺人名下,总要办个仪式,让世人都知晓才好。”
王妃轻笑颌首,“全凭王爷吩咐。……不知两位卿家意下如何?”
曹清儒和张长蔚哪里敢反对,忙点头道:“臣等听凭王爷王妃吩咐。”张长蔚还谄媚地补充道:“麒儿的生母亡故之后,还能得养母抚育成|人,真是有福气啊。”
这便是在向王爷和王妃保证,他们决不会泄漏一个字出去了。张君瑶和张夫人两人承受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许嬷嬷却不管张君瑶晕没晕,拎起她来,强行灌了三颗药丸让她服下。王妃淡声道:“张侧妃病了,还不扶张侧妃入内休息,请太医?”
张君瑶便如同死狗一样被人拖进了内室,不多时,孟医正被请了过来,把了脉后,摇头叹息,“热伤寒,只得准备后事了,还请王爷节哀。”
王爷淡淡地点了点头,太监总管便去安排白事一应礼仪,几日后会有一具空棺葬入皇家专门为侧妃准备的陵园,但是真正的张君瑶,却会在几年后,扔到乱葬岗去任野狗啃食。
处置完了张家的事,王爷也没忘了曹清儒,淡淡地道:“说起来,此事还要多谢曹夫人,若不是她来与张氏争吵,本王还会被蒙在鼓里。既然张氏和兰嬷嬷都力证此事与曹夫人无干,曹爱卿就带夫人回去好生休息吧,本王看曹夫人似乎有魇症之兆,别吓着旁人了。”
这话里分明有话,是不相信曹张氏与此事无关,可是再查下去也没有必要了,王爷总不能管到曹府的内宅里去。曹清儒心中一凛,忙道:“是啊是啊,臣也觉得臣妻有魇症之兆,这就将她好生将养起来。”
说罢忙跪了恩,拖着浑身无力的张氏回了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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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今明两天的事多,周末多更补上吧……
91婚事提上日程
自曹清儒被摄政王府的传旨太监宣走之后,曹家人就聚在延年堂里等着他回来。那时已近黄昏,按自古流传下来的说法,中元节的夜晚,鬼门大开,天色擦黑,就不会再有人在外面闲逛,免得被孤魂野鬼给夺了肉身去,因而纵使有再紧急的事务,也不会在那时宣人离府,何况曹清儒只是吏部侍郎,又不是兵部侍郎,再紧急的事也能放到第二日再说……更何况,张氏也不在府中,听说也是去了王府。
想到俞筱晚也去了王府,曹老太太不止一次问她在王府听说了什么事没,俞筱晚自然不会承认,只说陪惟芳长公主去给王妃请了安,看了看小公子,走的时候并未遇上舅母,没听说有什么重大之事。
于是一大家子人只能在府中干等,直到快二更天时,面色僵硬的曹清儒终于带着面色更僵硬的张氏回来了。对着一屋子老老小小,曹清儒道:“张侧妃病了,王爷传我们去看一看,没什么大事。……时辰不早了,都散了吧
武氏等人到嘴边的关怀话语只得放下,皆施礼告退。
待人都走了,曹清儒将满屋子的下人都打发到院子后的后罩房里不许过来,这才开始发落张氏,一脚将其踹在地上,恶狠狠地指着她,手指几乎要戳到张氏的眼窝子里去:“说!你干了什么好事!若有半点隐瞒,我立即休了你!”
曹老太太顿时大惊,忙拉着儿子坐到自己身边,小声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清儒羞愧地将王府发生的事儿说了,张氏可能参与其中,曹老太太看向张氏的眼光恨不能将她吞下去,“真是个败家精!”可是她还有一丝理智,既然王爷不欲外人知晓王府的家丑,那曹家就暂时不能休了张氏。张家那边为了给王爷一个交待,一定会让张夫人“生病”,张侧妃病了,母亲担忧得也跟着病了,倒是说得过去的,可是曹夫人也跟着“病了”,心眼多的人就一定会联想到什么……“王爷真说要以魇症拘了她?”
张氏在回府的马车上,也已经想到了这一层,这会子心里已经安定下来,知道这算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忙进言道:“老太太、爵爷请息怒,媳妇真没参与其啊……”
“闭嘴!王爷还会冤了你不成?”
张氏立即捂着嘴呜呜地哭了出来,“王爷是听媳妇跟瑶儿争吵,才误会媳妇也参与其中的,其实媳妇是因为雅儿病了才知道的,您想想,这么机密的事情,瑶儿会让这么多人知道么?”又告诉老太太和爵爷,曹中雅看到兰嬷嬷用药粉,以为是驱虫粉,自己也用了些,这一场病害得日后也不能生育了。
这一通话说完,倒是给她找到了非(提供下载3uww)常合理的知情借口,老太太和曹清儒都信了几分,又听说雅儿失了生育能力,更是悲痛欲绝。曹清儒浓眉深锁,老太太哭得直抽气儿,张氏忙跪行几步上前为老太太擦泪,被老太太一把推开,“滚!回雅年堂老老实实地呆着,没事不许出现在我眼前!……还有库房中的物件,快些找来赔了,否则就当了你的嫁妆庄子。”
虽说是信了张氏几分,却也不是全信,张氏跟娘家走得这么近,是事前知道还是事后知道,都会给曹家带来灭顶之灾,这个媳妇,老太太是怎么看怎么厌。
可是有些事情又离不得张氏,别说武氏的商人出身不怎么招上流贵妇的待见,就是招待见,在议亲的当口,张氏这个正室夫人也不能有什么缺陷。
待打发走了张氏,老太太便跟曹清儒道:“这个媳妇要拘起来,可也不是现在,得尽快将几个孩子的婚事给定下来,否则有个得魇症的母亲,孩子们的婚事就不好说了。”亲事定下了,就没什么关系了,退亲是件大事,关乎两家的脸面,没人敢随意提,而且,有了时间,他们可以将得魇症的原因做得好看一点,就能将影响降到最低,说到这个老太太又有气,“早就要她寻亲家,这个主母当得……”
曹清儒很迟疑,“就怕王爷不允。”
老太太倒是十分笃定,“王爷最怕的还是家丑外扬,你明日同王爷解释一下,不是不拘着,是迟些拘着,王爷必定会允。”
曹氏母子商议着对策,张氏回到雅年堂也在跟曲妈妈商议,“我手中的现银还有多少?”她最大的靠山倒了,再赖着公中的银子不还,肯定是不行的。
曲妈妈管着张氏的帐,自然是一清二楚,“现银有七千四百两。”
张氏想了想,令曲妈妈将自己的首饰盒子拿来,将一些陈年的首饰挑出来,交给曲妈妈,狠心道:“除了这些首饰,还有我往常收的生辰礼,能当的东西,都拿去当了,先把府里的东西赎回来再说。”
张氏交待得这般慎重,令曲妈妈有一种大厦将倾的错觉,不知所措地应下,抱着首饰盒子退了出去。
张氏一人倒在竹榻上直揉胸,这么多年的积蓄都交待了,送给张君瑶的重礼也成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自己很可能被禁足,雅儿还那样了……我怎么这么命苦?
她想着想着,泪水就流了出来。
张氏拿出去当的首饰和玉器摆件等,至少也值个一万多两银子,可是当铺是什么地方,十两银子的东西,就算是死当,能给你三两就不错了,因而第二日一早曲妈妈出了府后,不多时又折了回来,不敢拿这个主意。
被“免了”早安请安的张氏,正在屋里头团团转,听了曲妈妈的话后,气得猛拍桌子,“这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曲妈妈亦同气同气地咒骂,“当初太太拿好东西当给他们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知道咱们要赎了,立即便换脸色。”
说到这个,张氏又深深地后悔,真该在张君瑶生下小公子的时候,就将这些帐慢慢透给爵爷知晓的,那时候谁不想巴结着张君瑶,就算是爵爷心疼那些银子,知道是为了曹家的前程,也会原谅她,断不至于到现在弄得……不卖嫁妆都不成。她恨恨地盯着曲妈妈道:“怎么不早提醒我透话给爵爷?
曲妈妈不敢反驳,心道:奴婢说过不知多少次,您总怕爵爷生出也给吴丽绢添一份的心思,硬拗着不说,这能怪奴婢吗?
主亻}两个正在议事,门外的碧儿通禀道:“二奶奶、大小姐来给夫人请安了。”
这两个都不是张氏想见的人,正要打发了,曲妈妈却一把挡住,小声儿地道:“二奶奶的陪嫁倒是十分丰厚的。”
俞筱晚在屋里听丰儿汇报打探回来的消息,一听说照顾雅儿的两个三等丫头吃了挂落,被远远的发卖了,她便立时想到,是不是雅儿的身子有什么不好了?王府的事儿她清楚了大半,只要运神想一想就能得出结论来,那种催产药可霸道得很,是留子去母的,对宫体的伤害极大,多半是失了生育能力了。
若是如此,那就不难猜出老太太和爵爷所想了,必定会要给曹中雅找几个忠心又美貌的陪嫁丫头,好让她们帮曹中雅生孩子,然后抱养到曹中雅的名下。
一时听到曲妈妈一大早儿地出门,大夫人则称病“卧床”,俞筱晚撇了撇嘴,舅母必定是被禁足了,曲妈妈……应当是去酬银子去了吧,毕竟张氏现在在曹家的处境十分艰难,再不能惹老太太生气了。
老太太也正在听杜鹃的禀报,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只要不是卖曹家的东西,由着她去。”
几个孙儿孙女的亲事,老太太上了心,亲自开始过问。可是她到底久不出府了,虽然手头有些官宦之家子孙们的资料,可是人却没见过几个,不由得想着乘后花园里的荷花还没败,办个宴会罢。
谁知曹府的宴会还在筹划之中,摄政王府倒是先摆上了宴会,理由是,冲喜。
这几日京中的贵妇圈子里,渐渐有了些传闻,为摄政王爷生子有功的张侧妃染上了热风寒。这风寒本是寒症,要用热效药物治疗,加了个热字,就非(提供下载3uww)常的麻烦。不少来探病的贵妇人,隔着纱帐细细一瞧,竟瞧见张侧妃满脸生了红疹子,一大片一大片,吓死个人,兼之服侍她的兰嬷嬷也是一副病容,渐渐便有人开始猜测,大热天的得风寒本就奇(提供下载3uww)怪,不会是出痘子吧?若是出痘子,这人可多半会没了去,而且传染性还特别强,于是来了两三茬人之后,便没人敢去探望了。
怕过了病气给王妃,张君瑶在被贵妇们证实“生了重病”之后,便被移去了城外的别苑。王妃这一胎怀得一直不大稳,王爷便提议摆酒冲喜。
曹老太太年纪大了,不方便出席,女眷便由武氏带队,领着曹家姐妹和俞筱晚、何语芳出席。武氏早已得了老太太和爵爷的交待,要她在宴会上相看中意的媳妇和女婿。首先得老大曹中敏的婚事定下来,后面的妹妹们的亲事儿才好说。临出门前,武氏还心情惶惶,生恐旁的贵妇们不买她的帐。
俞筱晚少不得要安慰一番,“小舅母您也是正式诰封的诰命夫人,纵然有些自视清高的会看不上您的出身,可是多数的夫人都是极为圆滑世故的,她们知道结什么样的亲事对儿女好,对家族好。至少咱们曹府现在是烈火烹油之势,想与曹家结亲的肯定大有人在,您只管好好地挑便是了。待明年敏表哥高中,也再不敢有人轻视您的。”
俞筱晚就不明白武氏为何这么自卑,她就没自己主动出去结交过,总想跟在张氏身后,让张氏带她进贵妇的圈子,也不想一想,张氏哪会用心帮她,张氏这么势力眼的人,结交的夫人,自然也是这一类的。的确是有些自视清高的贵妇们,可更多的还是圆滑世故的,就算心里想什么,也不会在表面上表现出来。武氏的礼仪举止又不差,总怕别人看不起自己,畏首畏尾的,反倒显得小家子气。
武氏被俞筱晚安慰了一通,也知道今日自己是必须担当大任了,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曹家众人到达王府的时候,大多数的受邀者已经到了。武氏的品级不高,没能进正堂,负责引客的管事嬷嬷带着她和曹家的姐妹、俞筱晚等人去了偏厅。偏厅里负责招待客人的,是王妃的母亲、越国公姜夫人,怜香县主则负责招呼同龄的小姐们。
给姜夫人见过礼后,怜香县主就将俞筱晚和曹氏姐妹引去一旁,给她们介绍了几位不相熟的小姐,其中也有相熟的,比如韩五小姐韩甜雅。
韩甜雅见到俞筱晚十分开心,亲自起身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小声地问她这段时间的情况,“几次下帖子请你,你都在陪吴庶妃,听说她快生了,你总有空闲了吧。”
俞筱晚轻笑道:“自然有了,月底曹府会办一处宴会,我请老太太单独发份帖子给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韩甜雅轻笑道:“好哇。”
俞筱晚特意介绍曹中燕给她认识,三人凑在一起聊起女红之类,倒是十分抽投宜。俞筱晚抽空看了一下厅内的情形,武氏逼着自己主动跟贵夫人们闲聊,慢慢倒也加入了话题之中,何语芳的相貌虽然有些缺陷,人缘倒是十分的好,有些自然是因为她和善温婉的性子,有些大概是因为站在她身边,能产生出一些优势来。
俞筱晚想着芍药昨天跟自己说的事儿,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韩甜雅不由得问,“晚儿你怎么了?”
俞筱晚忙收拾了心情,正要说没什么,惟芳长公主驾到了,她一来,就跟旋风一样,也不等众人向她行礼,一把拉着俞筱晚到了正院,单独挑了一个房间,然后毫无形象地往竹榻上一躺,“好烦。”
惟芳平时好象不会这样没精神,俞筱晚自然要关心一下。一问,原来是婚事的问题,太后已经开始逼她了,一定要她在静晟和韩世昭之间挑选一个
“为何是静晟世子?他不是已经毁容了吗?”
俞筱晚真是觉得不可理解,一般人脸上有伤,都不能参加科举的,静晟世子本已是朝廷命官,仍能上朝也就罢了,可是选做女婿就太古怪了吧?
惟芳皱了皱鼻子道:“也是一种试探吧。”
平南侯的兵权过重,静晟又有能力,大有接其父之班的趋势,若是成了皇家的女婿,少不得要分点权出去,外戚可是不能当大任的。不过这么说来,只怕静晟世子会赶在赐婚旨意下达之前定亲也说不定。
况且俞筱晚不觉得静晟那个小心眼的男人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