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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

      一千零一夜2006届 作者:小悴

    2006届一千零一夜最新章节txt 一千零一夜十三夜?死生契阔

    作者:极品雅词

    第一章: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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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的故事已经结束,而你的故事还在继续。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有一天,你又有些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会偷偷地想起我吗?

    ——2002年7月3日。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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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的冬天非常冷。

    初到北京时还是夏天,好像一转眼,那些酷热和温暖都已经消失不见,就像北京从来没有暖和过一样,厚厚的寒冷就把这个城市团团包裹。江玉曾经以为从清田来北京,在火车上度过的那一段时间,是生命中最寂寞的时刻,到了北京以后,才发现每一天都比那个时刻还要孤独。

    原来思念一个人是不分距离的,有时候距离越远,思念反而越近。

    经常在睡醒的时候,失眠的时候,走路的时候,吃饭的时候,甚至发呆的时候,突然之间眼前就晃过陈重的脸,有色色y笑的脸,有泪流满面的脸,有微微发怒的脸,还有那些轻轻皱起眉头,孤单著一句话都不说的脸。

    然后,江玉心中就狠狠地痛上一下。

    已经是2003年元月,临近农历春节。

    今年的春节,大概要是最冷清的一个春节了,父母都已经去世,弟弟江帆打电话说,他也不再读书了,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打工,春节并不打算回家。仅有的一个亲人,也不能相聚在这个传统的节日了。

    孤独或者寂寞,这样的字眼不是简单印在字典里的抽像的词语,而是流淌在浑身血y里的病毒,每一分钟都在全身不同的地方漫游,最后把身心全部腐蚀。

    这是什麼日子啊。

    过去那两年,父亲病重的日子,去歌厅做小姐赚钱,也没有觉得人生如此沮丧,总会有美好的一天在等著自己……无数次幻想,直到遇见陈重。

    在最早认识陈重,他藉著江玉的亲吻,眼泪汹涌流淌的一瞬,江玉知道自己可以是他的慰藉。男人可以与貌丑如猪的女人上床,却不会与自己厌恶的女子接吻。那麼,早晚可以在他心里占领一寸土地的。

    从看见莹莹挽著陈重的胳膊,踏进公司的第一步,江玉的心才彻底凉了下来。陈重幸福的笑容,自己在他身边那麼久,一次都没有看见过。一个可以让男人幸福微笑的女子,才能是他全部的天下,自己凭什麼再妄想有一寸土地啊。

    那一夜江玉失眠,泪水打湿了全部信纸,天亮时江玉最后一次去了公司,把告别信放进陈重的抽屉里。

    有莹莹在陈重身边,他永远也不会伤心难过了,离开时江玉这样想。

    现在,自己却要永远伤心难过了吧!会是永远吗?会是吗?

    ……

    晚上六点三十,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江玉换好衣服,对著镜子化妆。化妆后的脸自己看上去都有些陌生,给陈重看见,一定会说很丑,可是没办法,谁让歌厅里的灯光都那麼暗,如果没有一些脂粉,整张脸都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肤色。

    做小姐,也要这样被脂粉盖得越厚越好吧,卸了妆才不会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

    上班的那家歌厅离江玉住的地方不远,也不算近。出了门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这是自己到北京之后第几场雪呢?一共不会超过三五场,可是自己却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什麼。

    恶劣的天气里,所有的出租车生意都很好,没有看见一辆空车灯亮著。也好,省下十元钱可以交今晚的台费。江玉裹紧身上的外衣,自己安慰著自己。

    一路都在小跑,厚厚的鸭绒袄里面,只有薄薄的一件露x长裙,那是歌厅统一做好的工作服,上班时必须要穿的。快点跑到自己上班的娱乐城就好了,那里暖气供得很足,比外面暖和多了。

    在歌厅的玻璃门前,江玉停下脚步。

    这一路跑来,浑身的血y流通顺畅了一点,嘴里呼出的团团白气,也带了一丝热意。抖抖领口的雪花,踢了踢鞋子上的泥泞,推开厚厚的玻璃门,一阵温暖扑面而来,江玉甩了甩头发,顺手把鸭绒袄的拉链拉开。

    服务生小风看见江玉进来,冲她笑了笑:「玉姐,没打到车啊。」

    江玉应了一声:「没有,好在也不远。」

    小风殷勤地去接江玉脱下的外衣:「玉姐,我帮你去放衣服。」

    江玉没有拒绝,把衣服递进小风手里,看见小风开心地笑容,年轻的脸孔上挂了层阳光那样灿烂起来。好像自己的弟弟呢!一种亲近般的温暖在江玉心里荡漾,很想伸手去一他的头发。

    但她只是笑笑,微微冲他点了点头。

    这家歌厅并不是太大,只有不到四十间房,但是常来上班的小姐也有七八十人左右,加上所有的服务生大概不下一百人。所有人中间,江玉除了领班的妈咪红姐,只和小风偶尔有过一些交集。

    说是交集,也只是最普通的一些对话或者问候应答。

    但也因为普通,所以温暖著。就如自己习惯了自己常用的毛巾,牙刷,枕头,内衣,被单,床,台灯,日历……等等所有已经习惯了的东西。

    那些普通随著被习惯,日渐散发出美好而温暖的触感,镶嵌进自己平凡的生活,一天一天装饰著流逝的年华,粉饰那一日日苍白寒冷。

    没有坐台的时候,江玉不习惯坐在小姐房里面和那些无聊的小姐打牌,有时候会和小风聊上一会,有时候几分钟,有时候会很久。时间长了,出现过这样一些话题:

    「我的家乡在福建一个叫元宁的小镇,很小的地方啦,玉姐你没听说过的。

    可是我给你讲哦,那里的大海一年四季都格外壮阔,蓝得让人眼睛都睁不开咧;」

    「玉姐,我昨晚听见你唱歌,好好听的,你不当歌星真可惜了;」

    「玉姐,今天在快餐店吃饭的时候,看到个女孩好像你,可是赶著来上班,所以只能匆匆忙忙离开快餐店了,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唉。」

    「你说我像你弟弟?真的假的啊,玉姐人这麼漂亮,弟弟一定也长得很帅,嘿嘿!」

    「玉姐的家乡清田,也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吧?你好像不怎麼愿意提起哦!」

    ……

    乾净,天真,单纯。这是江玉对小风的看法。

    其实小风比自己的弟弟,年龄还大上两岁,也许他是喜欢上自己了吧,从他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自己也有些喜欢他,那样乾净的眉眼,那样充满阳光的笑容。不过喜欢有什麼用,在怎麼说也是一个大孩子而已,自己要的,不是这样一个男孩。

    记得看一个叫小悴的人写过一篇文章,里面说过这样一句:怜惜一个人,要麼给他未来,要麼……乾脆忘记。

    某日片刻,江玉把这句话转给他听,淡定望著他的眼睛:「小风,我什麼都给不了你。」

    小风眼神变的散乱,在江玉脸上四处游移:「玉姐……其实……我好想拿你当姐姐啦。」

    那日江玉抚了他的头顶。

    ……

    走进小姐房,里面已经坐了十多个小姐,江玉礼貌的向比较熟悉的几个小姐打过招呼,坐在屋角的沙发上去看电视,正是新闻联播时间,没有什麼节目可看,只好望著那些新闻画面,无聊地摆弄自己的手指。

    红姐领著几位小姐进来,看样子刚刚试过台下来,一眼看见江玉,立刻叫她的名字:「玉儿,你也来啦,走,跟我去试台。」

    江玉有些愕然:「我……自己上去?」

    红姐说:「是啊,她们都已经试过了,客人看不上。」

    江玉心中就有些不快,什麼狗屁客人,不就是来吼两声自己的破嗓子,抓个小姐揉弄一阵,还真当是来选老婆呢,那麼多小姐都看不上,肯定不是好侍候的主。

    刚下来的一位小姐说:「去试一下没什麼啦,这两个客人好大方,选上选不上都有小费给,每人二十块,够下班打车了。」

    江玉微微笑了笑,当小姐就这麼现实,大方的永远是好客人。

    她小声问红姐:「不是要出台的那种吧?是的话我就不去了。」

    红姐说:「客人说了,出不出台他所有小姐都要看一遍,一个都不能少。放心好了,看样子也不像硬逼著人跟他出台那种。」

    走到镜子前看看自己的化妆,跟著红姐去试房,红姐边走边说:「这客人好奇怪,特别问我这里有没有叫玉儿或者小翠的,如果有,一定要我带上去。」

    江玉心里跳了一下,有种呼吸艰难的感觉:「是两个什麼样的客人?」

    红姐笑:「管他什麼客人,有小费给就是好客人。」

    江玉脚有些发软,走到房门前一把拦住红姐,隔著镂花的玻璃往房间里面看。仔细观察了很久,才有点放下心来,只是两个普通的男人,都三十多岁年纪,跟自己想像中那个人八杆子打不到一起。

    进去房间,红姐介绍说:「这位也叫玉儿,我们这有三个小姐叫玉儿,现在还早,只来了两个,两位看满不满意?」

    两个男人仔细打量江玉。足足有一分钟,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位说:「请坐。」

    江玉被他们打量得心脏怦怦乱跳,仍然强作出微笑:「请问我坐哪位身边?」

    客人笑了起来:「不用拘束,随便坐就好。」

    等江玉坐定,一位客人问:「请问小姐的名字是不是叫江玉,原籍是清田市的?」

    江玉慌乱起来,有种想逃的感觉,抬起头紧张地望著红姐。红姐笑著过来圆场:「哪有这样问人家名字的,来玩又不是查户口,两位先生多来几次,和小妹熟悉了,还不是什麼全告诉大哥?」

    那人取出一张相片递给江玉:「请问照片上这个人是不是你?」

    做了这麼久小姐,江玉第一次不懂得怎麼说话,手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那是自己放在家中的照片,现在家里已经空无一人,他们是怎麼拿到的?摇摇头把照片还给客人,对他们说不是。

    站起来想逃,却被一个客人抢前一步拦住门口:「玉儿小姐不要怕,我们只是受朋友委托,帮他找失踪的女朋友。」

    江玉摇著头:「我没有男朋友,你们找错人了,请放我走。」可怜巴巴地望著红姐,几乎马上要哭出来。

    红姐过去试图调解,客人对红姐说:「我们是警察,我是这个辖区的警长。

    我们真是在帮朋友找他的女友,绝对没有恶意。」说著拿警官证出来,向红姐证明身份。

    然后他望向江玉:「可不可以看看玉儿小姐的身份证?」

    坐在沙发上没动的那位客人说:「不用看了,给陈总打电话吧。」

    江玉的眼泪在听见陈总两个字的一瞬间哗哗地流了出来。

    半个小时后陈重出现在门口,先来的两位男人站起来跟他握手,陈重说:「谢谢。有空去我们清田,我当二位是最尊贵的客人接待。」

    拿警官证出来的男人说:「陈总太客气了,财叔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听财叔说陈总在清田也是位权倾半城的人物,有机会再去那里,一定会找陈总聚聚。那,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吧?」

    陈重送他们到门外,说过再见,返身回来。

    江玉低著头,脸上妆容早已弄花,自己都知道鬼一样难看;陈重凝重著表情,大口大口抽烟。

    谁都没有认真去看对方一眼。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若有若无响起,彷佛平静,淡淡伤情。

    很久,陈重问:「有什麼酒喝?」

    江玉说:「这里没有你习惯喝的牌子。」

    陈重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是啊,在北京不比清田,不是我能说了算,也逼不得老板去买。那麼,请问你出不出台?」

    江玉说:「我是个小姐,遇到肯跟他出台的男人,怎麼会不去?」

    陈重叫服务生过来结帐,服务生说老板已经交代,这间房消费全免,想要什麼还可以再点。

    陈重说:「我们走。」

    跟著陈重走到歌厅门口,小风已经小跑著把江玉的衣服送过来:「玉姐要走了?」

    江玉「嗯」了一声转过头对陈重介绍:「这是小风,我在这里认的弟弟。」

    却不知道该怎麼向小凤介绍陈重。

    陈重冲小风点头示意了一下,接过江玉的衣服,转到身后帮她披上。江玉僵硬著关节把衣服穿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陈重轻声问:「还有没有重要的东西在这里?全部都拿走。」

    江玉摇摇头:「没了。」

    推动歌厅的大门,刺骨的冷风扑进来,江玉猛的抖了一下。陈重拦住江玉推门的手,轻轻拥了一下她的肩膀:「外面冷,你等我一下,我把车开过来。」

    很小声的一句话,江玉的心一瞬间暖了起来,忽然又有些想哭。

    站在玻璃门后,望著陈重去取车的背影,江玉忍不住想推开门从后面追上他,紧紧抱住他的腰永远不再放开。漫天的雪花从天空落下来,歌厅门前的s灯把陈重的身影的线条照得无比清晰,是一个男人可以倾城的轮廓。

    「玉姐……明天……你还会不会来?」

    「不了,小风。我不会再来歌厅了。」

    「那个……是你男朋友?」

    「嗯……男朋友,他来接我回家的。」

    「那,我以后还可不可以再见到你?」

    「可以的。我告诉过你我的老家,一个叫清田的城市。如果你有机会去玩,姐请你吃饭。」

    陈重的车在门口停下。江玉最后望了小风一眼,那个大男孩的眼圈红红的,一亮一亮闪著泪光。江玉捧过他的头,在他额前亲了一下:「姐走了,我会记得你,小风,你就像我的弟弟。」

    推开门扑进漫天的大雪,江玉没有再觉得寒冷,其实北京并不那麼冷,以前是自己误会了这个城市。

    坐进陈重的车里,很久江玉的心情都没有平静。车轮偶尔碾过积雪,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陈重的目光盯著前方的路面,眉头微微皱著,看不清他心里是欣喜还是忧伤。

    江玉轻声问:「准备带我去哪?」

    陈重说:「清田。」

    江玉吃了一惊:「开车回去?那麼远,你疯了。」

    陈重说:「车是北京一位朋友的,我们坐火车回去,先去我住的酒店等。」

    他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喂,我是陈重,帮我订回清田的卧铺,当然越快越好,我等你的电话。」

    江玉犹豫了一下:「我还有些东西在北京,一些必须要带走的东西都在租来的房子里。」

    陈重说:「先去拿东西,怎麼走?」

    开著车路就变得很短。车停到江玉租房的楼下,江玉说:「上来坐吧,我还要洗脸,换衣服,怕你在车里等会著急。」

    陈重问:「一起上去,方便吗?」

    江玉委屈地说:「有什麼不方便?」

    陈重嘴角动了动:「我怕你藏个男人在房间里,见你又领一个回家,冲上来揍我。」

    一路上隔著c纵杆,江玉一直没有好意思把身体靠过去,看见陈重露出这一丝笑意,终於逮到了机会,伸过手在他肩上轻轻打了一下。

    挽著胳膊陈重上楼,打开门让陈重进去,看见屋里地板擦得一尘不染,陈重问要不要换拖鞋。江玉推著陈重进屋,对他说:「都要走了,还换什麼拖鞋。」

    只是一居室的小套房子,狭小的客厅里空空的,除了一张折叠饭桌两张小椅子什麼都没有。江玉说:「你去卧室先坐,我去洗脸。」

    洗乾净脸上所有残余的脂粉,江玉对著镜子连呼了几口气,这才有些定下神来。从洗手间出来进去卧室,江玉被陈重直直的眼神望得有些不好意思:「看什麼,是不是丑了很多?」

    陈重轻声说:「这才是玉儿,刚才那个丑死了,我都怕自己认错了人。」

    江玉脸烫了一下,拉开布质的简易衣柜,拿了几件衣服出来,看了一眼陈重,有些微微的羞怯。

    陈重问:「要不要我回避?」

    江玉说:「不用。」

    脱去露x的长裙,江玉飞快地抓起一件x罩准备换上,陈重问:「内衣也换?」

    江玉说:「换。去歌厅不敢自己喜欢的内衣,怕被那些臭手碰脏。」口中勇敢地说起本行,却小心的去窥探陈重的表情,深怕他会厌恶,或者露出不快。心中淡淡的悲凉,忽然想哭出来。

    「我一直……没遇到愿意跟他出台的男人。」

    陈重的眼神落入江玉的注视里,有一瞬间闪亮,陈重飞快地转过头去,不肯再回望过来。江玉心中多少有一丝安慰,他,还是在乎的。

    「其实,玉儿,心乾净就是好。」

    「身子脏了,心再乾净,拿什麼证明?」

    「我不要什麼证明。只要你……在身边陪我。」

    一瞬间,江玉以为自己听觉错乱:「陈重,我听不懂你说什麼,为什麼要我陪你,你不是有……莹莹?」

    陈重的身体里剧烈响起了声音,全身骨骼发出一阵爆裂般的脆响,陈重喉咙里低吼了一声,跳起来迅速往卧室外走。江玉凄惶地叫了一声:「陈重!」

    陈重站住,背影笔直而僵硬,攥紧了拳头,很久没有松开。

    江玉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心中千万遍后悔,告诉过自己无数次,永远不能再从自己口中说出莹莹的名字,难道以前的教训都忘记了吗?为什麼还要提,除了莹莹,自己还有那麼多话想和陈重说的啊!

    「不要走陈重,再让我离开你一次,我会去死的。我发誓再也不提你的老婆了,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什麼都不在乎。」

    眼泪疯狂地涌出来,把陈重的背上弄出湿漉漉的一片。全身只有一件小小的内裤,却没有觉得冷,或许已经忘记一切了吧,这一刻,无数次在梦中见到的那个人,正被自己紧紧抱住。

    陈重也在颤抖。

    「我错了陈重,你别生我的气,我永远……都不敢了。」

    很久,陈重说:「莹莹……死了。」他转过身,面对江玉,眼睛里似乎有血一样颜色的大雪弥漫,「所以我又在伤心难过了,你愿不愿意再陪我一次?」

    江玉惊呆了:「不,陈重……不。」

    风雪在陈重的眼睛里一点点蔓延,没有滚烫的泪流出来,只有无边的伤痛渐次绽开。陈重嘶哑著声音说:「你要我再说多少遍?莹莹死了,她再也不要我了!如果你不愿意陪我,就让我走。」

    「我怎麼会不愿意呢,只要你答应,我任何时候都愿意陪在你身边。」

    「那麼,嫁给我好吗?我怕你再一声不响就离开。」

    不知道心中是悲还是喜。

    江玉茫然的点著头:「好的陈重,好的,只要你愿意。」

    第二章: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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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莹,你说要我等芸芸长大,娶她回家,当是你还在疼我。

    可是我现在不敢看见芸芸,因为每次见到她,我都会忍不住想哭出来。

    对不起,我又一次没有听你的话。

    ——2003年1月24日。陈重

    ************

    再次踏上清田的土地,江玉有种做梦般的感觉。

    从火车站走出来,江玉挽著陈重的臂弯,一路走一路心跳,忽然就真可以挽著他的手走在人群中了,不是做梦又是什麼。没有什麼行李,很多东西扔在了北京,陈重说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人回来就是最好。

    在火车上,江玉问陈重:「你找我,一定找得很难吧?」

    陈重说:「没什麼事情会很难,只要你学会坚持。我找到你了,不是吗?」

    江玉偎在陈重身边,很久没有说话。其实那应该很难,换了是自己,完全是无法做到的事情。原来,他那样在乎自己啊。

    离开半年之后,陈重好像有很大的变化,很多时候眼睛里空洞洞的,看不到底,那是他失去了莹莹的缘故吧。可是,江玉想,现在你有我在你的身边,我会像莹莹那样照顾好你,或者比她做得还要好,只要你给我资格。

    江玉不敢再提起莹莹,虽然心里充满了太多问题,但是她永远都不会提了,那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才会去做的事情。

    陈重简短地提过两句关於莹莹的死,他们遇到劫匪,莹莹被刺了一刀,正好刺在肝脏上,没等救护车赶到医院就咽气了。

    「她好傻,看见刀子居然冲上前面去挡。如果是刺向我,我保证可以抓住那只拿刀的手,我保证。」陈重的手用力在空气中抓了一下,骨节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睛里又变得空洞,彷佛什麼都看不见。

    「凶手,抓到了吗?」江玉小心地问。

    「抓了几个嫌犯。可是,那有什麼用?我只想莹莹回来,我不要惩罚什麼凶手。」陈重的声音淡淡的:「玉儿,我都向你求婚了,心里还想著莹莹,你会不会怪我?」

    江玉摇摇头:「怎麼会呢陈重,我……很想让你知道,如果可以,我宁肯莹莹永远都陪在你身边。你难受的时候会想找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陈重沉默了很久:「玉儿,只有你能帮我,我想把莹莹忘掉。你知道吗,心里牵挂著一个永远回不来自己身边的人,会让人崩溃。回去清田,我们就把结婚证领了好吗?」

    江玉用力点头。

    ……

    回到清田的第三天,农历腊月二十二,老皇历上最后一个适合结婚的吉日,江玉与陈重去婚姻登记处办领了结婚证。

    没有任何婚礼仪式。陈重的父亲刚升任了市委书记,陈重说不想声张得太多人知道,那会让父亲尴尬。而且这次结婚,之前也没和父亲打过招呼,因为父亲是绝不会同意他现在结婚的。

    江玉完全明白,莹莹去世才没多久,中秋节的晚上遇害,这麼快就结婚,换在陈重这样一个背景,各种流言会很快传遍清田的街头巷尾。

    其实女人很简单,一纸婚书就够了。江玉从来不奢望要求太多,就连与陈重这一纸婚书,都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新房买在清田市开发区,j装修的现房,直接就可以入住。家具用品一天之内就全部添起了,指挥著工人们把从商场运回来的各种家具按自己的意思摆放完毕,江玉有种异常的幸福感。

    从今天,这就是自己的家。

    陈重没有参与新房的布置,去了公司开年度决算的会议。莹莹遇害后,他找猎头公司帮自己请了一个总经理,基本没怎麼过问过公司的事情,也g本没有心情过问。现在,陈重说:「自己的生意,还是关心一下比较好。」

    江玉是没有意见的,男人总是应该以事业为重,事业才代表著一个男人的成就。

    那麼家就是代表女人的成就了吧?陈重走之前说:「男人的家是女人给的,玉儿,你准备给我一个什麼样的家,我的意见并不重要。而且,对这种事,我完全都不懂,你完全作主就好了。」

    现在这个家,能让陈重满意吗?把所有家具擦拭过一遍,江玉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心里却是幸福的。是的,幸福,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联系到弟弟,他又换了打工的地方,男孩子总是不踏实干活,喜欢到处跑。联系到他就让他回来,如果给他知道姐姐有了现在这样一个家,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过完这个春节江帆才十七岁,还是送他去读书吧,陈重也有这个意思。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玉很想给陈重打个电话,随便听他说一句什麼话,都可以让自己开心的笑出来。

    晚饭吃什麼呢?江玉终於找出了一个给陈重打电话的理由,妻子问丈夫晚饭要吃什麼,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吧,即使他仍在开会,那麼身为公司老总,接自己老婆的电话,还会有人抗议吗?

    电话拨通,陈重很快就接了:「都弄好了?」

    江玉说:「嗯。想问你晚上吃什麼。」

    陈重笑了笑:「当然是老婆说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江玉说:「我怕做不好,你不喜欢吃怎麼办?」

    陈重说:「今天你肯定累了,去餐厅吃吧,怎麼说今天你也是新娘子,哪能刚结婚就逼著老婆下厨房呢。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去了。」

    江玉幸福地微笑起来,新娘子,多麼美丽的一个词语。

    ……

    听见钥匙c进锁孔的声音,江玉跑过去抢前陈重推门之前把房门打开。陈重站在门口端详,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嗯,女人用心布置一个家,果然是漂亮的。」

    江玉接过陈重的外套,挂在客厅的衣架上,心里甜甜的想,这是自己的家,当然要用心布置了。

    陈重试了试沙发,伸了一个懒腰,回过头问江玉:「想我了吗?」

    江玉站在沙发后面,给陈重做肩部按摩:「想了。」

    陈重微笑一下:「聘来的这个总经理能力不错,公司比我以前在的时候正规多了。谈了一下午关於明年融资扩大规模,时机成熟再借壳上市的计划。读过ba回来是不一样,眼光和策略都不是我这种土老总能比的。」

    「以前没想过什麼融资、什麼上市,觉得对自己挺满意,现在看来完全是井底之蛙。」陈重把头仰起来望著江玉:「玉儿,好像有你回到我身边,我的野心又变大了!」

    江玉晕眩了一下,这是对自己最高的褒奖吧,柔和了手上的力度,用心按著陈重的肩膀。

    「现在饿吗?」陈重问。

    「还没有。」

    「那就先休息一下,再出去吃饭。」

    陈重的电话响了起来,陈重拿过来接通,嗯了两声,向对方说了地址:「你过来吧,我在家等你。」转过头告诉江玉:「是王涛,开发区派出所所长。你应该认识,以前你在的时候他去公司找过我。」

    江玉嗯了一声:「我记得他,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就是他帮你送钱。」

    听陈重说让他过来,江玉有些紧张:「陈重,家里水果什麼都没来得及买,拿什麼招待客人啊。」

    陈重笑了起来:「也是啊,第一位客人哦。明天你去买些茶叶水果烟酒那些东西回来吧,钱够不够用?」

    江玉说:「够用呢。」跑去拿商场的发票过来给陈重看,一张一张数著告诉陈重都买了什麼什麼,总共花了多少钱。

    陈重说:「干什麼啊,我娶你当老婆,又不是请会计。这种事情不要和我说,我最烦听这个,钱不够用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江玉说:「我不花什麼钱的。」

    陈重嘿嘿笑:「那可不行,你现在是陈重的老婆了,记住,以后所有东西都要用名牌,不是名店进都不要进。不然人家会笑话我的。你不想老公被人家看不起吧?」

    江玉轻笑了起来:「你这麼惯我,万一哪天不要我了,我怎麼办?」

    陈重说:「你看我是不是那种人?我最疼自己的老婆了,怎麼舍得不要。」

    他眼睛里闪著疼爱的色彩,让江玉心有点微微酸痛的感觉。江玉喃喃地说:「陈重,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似的。」

    陈重呵呵笑著:「我也觉得像做梦啊,忽然之间就完全换了一个人。对了,结婚证你收好了没有?别弄丢了,里面还有我一本呢。」

    江玉说:「放心好了,我就是把自己弄丢,也不舍得把结婚证弄丢的,那是我的命。」

    陈重背过双手,一下子把江玉举起来,江玉惊呼了一声,被陈重搂过沙发放倒在怀里。他的嘴唇亲过来,吻在自己唇上,热热的,带著股让人惊喜的「老公」的味道。江玉一瞬间迷醉,浑身软软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门铃响了。陈重放开江玉:「c,那混蛋来得还真快。」

    江玉跑去开门,王涛一眼看见江玉,惊奇的张大了眼睛,仔细打量了江玉两眼,走进屋子对陈重笑骂:「好小子,还说什麼兔子不吃窝边草,原来被你看上的,都被你金屋藏娇了。我说怎麼这段时间你公司最漂亮的一个,怎麼找不见了。」

    陈重说:「我给你介绍,江玉,我老婆,今天刚领的结婚证,别去外面乱说,这事我暂时不想张扬。」

    王涛有些尴尬,冲江玉点点头:「恭喜恭喜。不好意思,事前没听陈重提起,也没带什麼礼物过来。」

    江玉忽然有些脸红,不知道王涛是否记得最早看见自己是在歌厅里,她曾经坐过他两次台,拒绝过他两次带自己出去开房的要求。慌乱著招呼王涛去坐:「今天刚把房子弄好,什麼都没来得及准备,想喝什麼,我下去超市里面买。」

    王涛说:「陈重家就是我的家,陈重的老婆就是我的……弟妹。不用客气了。」

    陈重问:「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

    王涛嘿嘿笑:「你一走那麼多天,我想你了行不行?前些天一家品牌刀具经销商去找我推销警用匕首,就帮你挑了几把,德国solgen原厂进口的东西,我知道你爱这个。」

    打开王涛带过来的纸袋,陈重饶有兴趣的取出那些刀子,在手上逐一把玩。

    最后只留下一把,其余的推给王涛:「就这把我看著还顺眼,别的都太大了,没办法带身上,属於管制品。」

    江玉探过去看,是一把刃长不超过十公分的不锈钢直刀,高j度线切割设备切割造型,刃和手柄之间有一个圆形的孔,刚好可以c入食指方便牢牢把握。整把刀带著一点流畅的弧度,亮晶晶的原钢本色,漂亮得像一件j美的艺术品。

    江玉伸手从陈重手里接过来:「好漂亮啊,拿来削水果一定很好用。」

    陈重淡淡地笑:「小心点玉儿,这可不是什麼玩具。」

    江玉把食指c入刀柄的圆孔,学著陈重那样在手上旋转。刀刃扫过指尾,微微感觉一丝凉意,唉哟一声,已经划出了一道伤口。

    陈重说:「告诉你不是玩具了。」说著却拿起那把刀在手上玩耍。

    刀在陈重的指掌间旋转,似乎变成了一个有了生命的j灵,妖异眩目的在空中舞动,发出嗖嗖破空的声音。江玉紧张的盯著陈重的动作,轻声叫道:「你也小心点,这刀怎麼这麼锋利?都没觉得疼已经受伤了。」

    陈重笑:「我玩刀有超过十年的历史,现在它们都是我亲戚。」他抽出一张纸巾抛去空中,闪亮的刀光闪了一下,纸巾凌空横断,破开成两片慢慢漂落下来。

    江玉拣起落在地上的纸巾,丢在垃圾筐里,担心地叮嘱道:「还是小心点好。」

    「还有件事。」王涛咳了两声,小心地望著陈重的眼睛:「你这段时间反常,老爷子打过两个电话问我要人,说你一趟家都不肯回去,明天过小年,你怎麼也得回家一趟吧。」

    陈重情绪有些低落,刀子在手上来回旋转,迟迟不肯说话。

    王涛说:「老爷子升任书记,本来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可是就你一个儿子却不肯回家,他官做得再大也高兴不起来。毕竟……你身边现在有玉儿陪著了,回家哄哄老人家也是应该的。」

    江玉小心地望著陈重,不知道该怎麼c言,默默地在陈重身旁坐下来,轻轻挽住他的胳膊。陈重把刀收在掌心,看了江玉一眼,眼睛里又变得空洞洞的,看得江玉有些心疼。

    很久,陈重说:「好吧,我明天回去一趟。」

    王涛问:「家里……不知道你结婚的事情吧?」

    陈重摇摇头:「这个时候告诉老爷子我结婚,肯定又要吵架。目前还只告诉你一个人听,所以出去不要乱讲。」

    王涛说:「有道理。反正不在乎一天两天,等一阵子再说也不迟。到时候要大办,我找十辆警车帮你开道。」

    陈重苦笑一下:「算了,老爷子肯定会骂我个狗血淋头,你也跑不了。到时候随便摆几桌酒,请请至交亲朋就行了,玉儿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

    江玉眼睛有些湿润,低著头搂紧陈重的胳膊:「陈重,我什麼都不要,你肯拿一张结婚证给我,我都已经很……幸福了。」

    陈重轻轻抱了抱江玉,对王涛说:「走吧,一起吃顿饭,庆祝我的新生活开始。」

    ……

    吃过饭回来家里,踏进屋里的一瞬,陈重和江玉紧紧拥抱在一起。

    吃饭时都稍稍喝了一点酒,淡淡的酒意从陈重变chu的呼吸中透过来,让江玉有些晕晕的,被陈重抱得踮起了脚尖,似乎站立不稳。江玉在陈重怀里软绵绵的想,新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吗?

    是的,就这样开始了。

    陈重去浴室洗澡,江玉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隔断外探头探脑。心里怦怦跳著,印象中陈重的裸体有流畅的线条,近乎完美的腹肌和x线,就像平面广告中那些俊美的男模特。很想冲进去再仔细看清楚,却不知道怎麼迈出第一步。

    陈重问:「玉儿,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江玉红了脸,告诉自己说,里面是自己的老公哦,那麼,一起洗又有什麼?

    应了陈重一声,在外面脱了衣服,走进去和陈重共浴。

    陈重冲著头上的泡沫,看见江玉赤裸的身体眼睛亮了一下,伸手把双人淋浴的另一个出水口打开,让江玉站进去。

    水温调得很热,淋在身上有种烫烫的感觉,浴室里的墙壁是整面巨大的镜子,透过镜面望著陈重的身体,江玉原本白嫩的肌肤忽然就罩上一层红润,r头被热水刺激得挺立起来,涨涨的让人有些不自在。

    江玉用水打湿头发,藉著水流轻抚自己的r房,想把自己的翘起r头稍稍压下去一点,手掌压过r头,却带来一种奇异的麻痒感觉,反而让粉红的r头变得更加涨挺。

    陈重冲净了头上的泡沫,盯著江玉的身体猛夸:「嗯,好像比以前还要漂亮。」

    江玉轻声说:「你的身材也很好啊。」

    陈重说:「是吗?男人脱了衣服都差不多吧,也分好看不好看?」

    江玉说:「我觉得你这种好看。」脸飞快地红了起来:「我可没看过别的男人不穿衣服的样子。我是说,觉得你的身材挺好,比画报上那些健美选手要顺眼。」

    陈重对著镜子展了展身子,骨骼间发出一阵脆响:「那些练习健美的,大都服用激素类药品,一点爆发力都没有。我一直练习搏击,跆拳道,瑜伽,和他们是不同的。」

    江玉问:「你也练习瑜伽?好像很难哦,身体扭成麻花那样。」

    陈重说:「嗯。莹莹出事后,我参加了一个瑜伽的高级培训,还拿到证书了呢。我不在乎那些证书之类的东西,只想学习一下瑜伽里面的深度冥想,那一段我脑子里好乱。现在瑜伽很流行,你有时间可以去练一下,对身体会有好处的。」

    江玉小心地窥视了一下陈重,现在莹莹这个名字,已经变成一处伤口,不要说听见陈重提起,只要瞬间在脑海里飘过去,都能让江玉一阵毛骨悚然。

    陈重走过来,环腰从身后抱起江玉:「如果没有你回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麼样子。谢谢你玉儿,肯这样迁就我。」

    江玉握住陈重交叠在自己腹部的手,轻轻地说:「我不是迁就你,我是爱你陈重,我真的想永远呆在你身边。不要对我说谢谢这两个字,应该我对你说。」

    陈重说:「我们两个谁也不再说谢谢好不好?我们好好相爱,好好生活。」

    水流暖暖的淋下来,江玉在陈重怀抱里转身,与他温柔地亲吻。肌肤赤裸厮磨,中间没有一寸相距,却已经没有浓浓情欲流淌,彷佛只有心灵交汇。

    直到相拥躺去床上。

    一直都是在幻想中与陈重做爱。在江玉一次次春梦里,无数次手y的时候,脑子里都是陈重清晰的身影,阳具c进自己的身体,他在上面奋力驰骋,好像只要想起那种画面,就忍不住激情上涌,很快可以获得满足。

    现在陈重就躺在自己身边,新浴后的皮肤洁净而光滑,头埋在他的颈窝里,男人独特的体香距离自己是那麼近,淡淡呼吸就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终於可以体会那种真正的做爱高潮了,总用自己的手拚力厮磨外y,怎麼都赶不上一次充实的c入吧。

    江玉心怦怦跳著,陈重的手刚抓住自己一只r房,下面就流出一阵热流,两腿间变得湿滑,呼吸急促起来。

    陈重熟练地抓握著江玉的r房,仔细感觉r房在自己掌心弹动的力量,手指挑逗著的r头,在江玉粉红色的r晕上画著一道道圆圈,轻声对江玉说:「真漂亮,你我见过x部最漂亮的女人。」

    江玉有些害羞:「会不会比别人的小?」

    「r房的大小并不决定美观,形状才最重要;身体的胖瘦高低也不决定美丑,和谐才足以完美;所以中国自古就有环肥燕瘦这个说法。而且,」陈重说:「对我来说,呵呵,刚刚好就好,让我一手能掌握是最好,视觉和触觉都能得到满足。」

    好像,是真的咧!r房刚好被他一掌抓满的样子。江玉於是羞怯地轻笑。

    把玩了一会r房,他的手开始在江玉身上游移,抚过玲珑凸凹,抚过青山绿水。一丝丝发梢都没有放过,每一寸肌肤也不曾忽略。他的手指似乎带著热热的魔力,经过一寸就燃烧起一寸情欲,点动一处就弹出一指销魂。

    彷佛一路尽是美景。

    陈重的手指,敲击过江玉的足踝,然后擦过足背。他真的好熟悉女人的身体,就连平时最不被自己注意的足部被他细致把玩,都可以带来一阵无可言喻的快感。江玉的脚尖不由绷紧,足背在陈重的掌心里弯成了一张小弓。

    陈重说:「一个绝美的女人,最媚应该在骨子里。浑身媚骨横生,那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尤物。玉儿,我一直想如果找不到你,我这一生肯定很无趣。」

    「你是不是为了哄我高兴,才这麼夸我?」

    「怎麼会!」

    陈重抬起江玉的一只脚,用鼻尖在她足背上滑动:「如果从来都不曾认识你,我绝不会相信,上天肯造出这麼完美的一个女人并送给我。上一次你从我身边溜走,是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一件事。」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了,我真的很爱你……陈重。」

    陈重在江玉足尖慢慢亲吻,脚趾被他的牙齿轻咬,微痒而酥麻,那是几乎让人崩溃的快感,江玉接近呻吟。陈重的手顺著高高举起的小腿滑落下来,扫过膝盖手指在江玉浑圆的大腿轻轻弹动。

    如水滴在湖面滴落,涟漪层层荡开,一圈一圈,无声无息蔓延至全身。

    感觉整个腹部都在沸腾,情欲似乎已濒临燃点,稍微一多点温度,就可以让江玉燃烧。

    江玉喃喃的轻呼:「陈重。」

    陈重放下江玉的脚,手掌拨动,把江玉双腿分开。洁白无毛的y户暴露出来,早已沾满点点露珠。江玉没有觉得羞怯,只有快乐或者冲动,配合著陈重轻轻的牵引,尽量把大腿分开。陈重说过,他最喜欢天生光洁的y部,感觉芬芳乾净,美若幼童。

    现在他一定在细细欣赏自己y户绝美的呈现吧。江玉闭著眼睛,兴奋得双r微微颤动起来,r头硬得像破土而出的种子,拚命朝著空气中绽放。

    陈重的指尖落下来,点上胀胀的y唇,沾一点上面凝聚的yy,然后在两条r稜上缓缓滑动。自己看不清那里是种什麼颜色,或许是洁白两瓣,又或许已经充血殷红?他必定是喜欢的吧,不然为什麼从手指透出那样的迷恋。

    男人的手指终是与自己偷偷触的感觉不同,指节chu长了一点,蕴含著巨大的力量,无论多麼温柔的一份柔情,也带著透骨的狂野。两瓣肿胀的y唇被拨弄得裂开,身体里丝丝热气透出细小洞孔,向外喷吐成雾,又有春水潮涌,流入狭窄的臀缝。

    双股间变得滑腻无比,每一丝细小的臀部收紧都能感觉自己的情欲已经怎样氾滥,那是江玉记忆中最严重的灾情。

    陈重手指微微探进敏感洞孔,只是短短一段指节侵入,江玉就几乎神志崩溃,20多年时光流淌,就连自己手y至最后疯狂的时刻,也不曾把手指如此勇敢的弄进身体这样清晰感觉。处女情结带来的压力,从少女时最早的情欲萌动重重背负到今天,终於等到了完整释放的时刻。

    江玉几乎要迎著陈重的手指,把自己的全身狠狠地撞过去。胯部不由自主的挺动了一下,臀部抬离床面的一瞬间,刺痛清晰的传来,一直是传说中的破体之痛,终於在这一瞬间得到证实,江玉y道猛力收紧,把陈重的那节手指用力牢牢套住。

    陈重手指旋转了两下,勾动嫩嫩r蕾,轻轻抽离出来。疼痛稍纵即逝,洞孔合拢,顿时酥痒一片。

    他的指尖研磨上y户顶端胀立的y蒂。那又是一阵让人痉挛的快感,江玉的双腿不禁并了一下,小腹猛然凹陷下去,瑟瑟发抖般弹动。实在不愿再艰难地煎熬下去了,有听说女人的初次,疼痛只是一秒,之后就是天堂。

    那麼,让天堂快点到来好吗?

    可是该怎麼向陈重要求呢?这种事情,要女人开口说出来,怎麼都不太好意思吧,彷佛自己y荡。

    「哦!陈重……」

    余音堵在了喉咙里,有片刻清醒,江玉不敢再叫出来。

    陈重轻轻问:「我要上来了,好吗?」

    江玉心中一阵狂跳。「嗯!」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要不要……拿条毛巾垫在下面?」

    陈重轻轻地笑:「为什麼要垫毛巾,印上落红给别人看吗?我知道玉儿是最完整的给我,这不就足够了?」

    那……他说足够,当然就已足够。

    把双腿轻轻分开,容陈重腾身压上,先是x腹相接,然后耻骨相磨。江玉偷偷抬起双臂,手落在陈重腰间,慢慢把他抱紧。

    ——碧玉破瓜时,为郎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说的是啼声初试,说的是佳境新尝。女人才更加期待著洞房花烛吧,守了这麼久,其实是因为太过於向往。前后做过两年小姐,一直不肯投身嫖客,即使有遇到自己看著顺眼的客人,只要幻想起今天这一刻,就再也不肯投降。

    幸福得来是需要坚持的,江玉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做过小姐有什麼可怕的,终有一样东西,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现在,幸福不是已经被自己牢牢抱住了吗?

    手掌间陈重身体的温度变成炭炉,透过掌心柔软的触燃烧自己起全部的情欲,他的阳具停在敏感的洞口,蓄势待发般蓬勃著力量。想低声求他温柔一点,却又彷佛更期盼是雷霆一击。

    春水淋漓著浇下去,陈重阳具的顶端想必被淋得通透,蜻蜓点水似的一下下接触,在脑海里幻化成一片滑腻顺畅的璇旎风光。江玉忍不住轻轻扭动腰肢,用发烫的整个y部,迫切地感觉陈重阳具的chu壮与坚挺。

    阳具一层层顶进y户,有种裂开般的新奇感,求他快还是慢点?江玉自己也说不清楚。思维接近空白,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

    一瞬间疼痛袭来,一秒钟还是两秒,或者又很漫长。

    江玉轻叫了一声,手指抓紧沉重背上的肌r。身体奇异般的被充实,如同被霎那间注满的水袋,一股厚重的力量在整个身体里面流淌,彷佛裂痛隐隐传来,周围的世界一片鸟语花香。

    应该是最美一瞬吧,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绮丽景致。

    陈重一声低吼,身体拚命顶动;痛并快乐著,江玉欲拒还迎。

    一共有过多少次起落?几次还是十几次?甚至没等江玉鼓起勇气,迎著陈重的撞击挺动一下小腹,一股热流从陈重阳具喷s,注进江玉的体内,江玉有些茫然,弄不清发生了什麼。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陈重大口喘气,额头汗水淋漓,艰难地对江玉说:「我……」

    他抽身退下去,仰面躺在床上。江玉勉强著支起身体,白色的jy夹带著一丝血迹从身体里淌出来,让江玉恢复了一丝清醒。抓过纸巾接住股间流淌的浊y,心中空荡荡的,似乎找不到方向。

    陈重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怎麼会这样,忽然就不行了。」

    江玉轻声说:「为什麼说对不起?我……什麼都不懂,怎麼了?」

    陈重为难的说:「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我心里憋得厉害,感觉身体一点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江玉把自己偎依进陈重的怀里:「陈重,没关系的,你别不开心,我很满足,终於把自己完全的交给你了。」

    很久,陈重说:「谢谢你,玉儿。」

    江玉嗔怪地打了陈重一下:「又这样说,不许你这样和我说话。」

    陈重抱过江玉亲了一口:「嗯,以后不说了,老婆大人。」

    把床头的灯光熄灭,江玉缩进陈重的怀里。下体火辣辣的痛,却又带著一丝丝麻痒,陈重身上好闻的那股男人体香好像怎麼也驱散不去,让身体深处变得无比空虚。江玉的双腿不敢再并得太紧,那会想让她想要手y。

    单看陈重的身体,从头发到脚趾,无处不是j力弥漫,举手投足间都有力量好像要爆发出来。可是盼望已久的极致快乐,却在洞房花烛的夜里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也许这就是理想和现实的差别吧,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江玉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淡下来,让心跳接近正常。能这样躺在陈重怀里,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也许,以后陈重的表现会渐渐好转,他自己不也说,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吗?

    x不是幸福的全部,以前不是,以后也永远不会是。

    第三章: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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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重,在身体背叛的最后一秒,眼前闪过了你痛苦的样子。

    我哭了,因为懊悔对你的不忠,或者是痛恨自己的软弱。我是爱你的,我深深知道,可是有种看不见的力量逼使我屈服,我只想体验一次,真正的美好x爱是什麼样子的。一次就足够,这辈子只要让我拥有一次,我就再也不去想它了。

    今后我一定好好做你的老婆,这是第一次,我发誓也是最后一次。

    ——2003年5月15日。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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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过去,陈重变得忙碌,回家也都在看一些关於融资、上市之类的资料书籍。

    「我要努力让你成为清田市第一小富婆。」很多次陈重一边翻看著资料,一边这样对江玉说。江玉就幸福的微微笑著,从背后搂住陈重的脖子,r房在他肩膀上蹭来蹭去,表示对他的奖赏。

    陈重怎麼看都是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他身体迷人的轮廓线条,举手投足间与众不同的傲人气度,包括呼吸间淡淡的气息,无一不让江玉深深迷恋。每次随他出去,挽著他的臂弯行走在任何地方,江玉都会意犹未尽的骄傲起来。

    唯一的一点遗憾,就是在做爱的最后关头,陈重总是迅速崩溃。

    其实在x爱开始的部分,陈重的表现是一百分,他知道江玉身上任何一处敏感的地方,手法娴熟而细致,轻易就能让江玉燃烧起来。可是一旦等到c入,却再也力不从心,最短时间的一次sj,江玉在心里默念不会超过30秒。

    那是一种病态吧,大家常说的早泄。

    很想劝陈重去看看医生,江玉终於忍住没有他提出来,这种事情去看医生,男人都会觉得丢人吧,何况是陈重这样一个死要面子的男人。

    江玉宁肯在他面前装做什麼都不懂,彷佛他的早泄天经地义。

    天气一天比一天变暖,衣衫一天比一天单薄。

    江玉没有因为床上那最后一分钟不满足而觉得后悔,陈重的优秀是其无与伦比的,最重要的是他爱自己,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他都对自己呵护有加。

    5月份的时候陈重去北京谈一个合资项目。

    一行人多,陈重问江玉愿不愿意自己留在家里。几个月下来,江玉微微胖了一点,为此颇为苦恼,这段时间正去一间瑜伽馆练习瑜伽,刚练出一点趣味,也就没有缠著他要同去。

    婚后第一次独处,原来也很自在。白天去练练瑜伽,晚上回家看看影碟电视,并没有特别孤单。

    陈重走后的第三天,江玉意外地接到了小风的电话。

    从北京回来清田,江玉一直保留著在北京用过的手机号码。最早时候是因为没有及时联系到自己的弟弟江帆,怕换了号码之后他会失去和自己的联系方式。

    联系上江帆之后,一时没找到合适的新号码,也就没有更换。

    电话里几次叫江帆回来,江帆都不肯,说没心情继续读书了,现在正在南方一家汽车修理厂当学徒。江玉和陈重讲起江帆的事,陈重说:「男孩子多磨炼一下也好,如果他真弄懂了汽车,过几年等他成熟一些,我们开一间4s店,交给他去打理。」

    江玉觉得陈重的话不无道理,自己也算读过大学,最终还不是去做小姐。人的际遇很难说,既然江帆坚持不同意读书,那麼进去学校,还不是混日子?江玉不再坚持要江帆回来,要他去银行办了张卡,不时存些钱给他,叮嘱他生活不要太苦太累,姐现在有钱了。

    「玉姐,原来你一直没有换电话……」小风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是啊,你也不打给我,我不肯换就是在等你打给我呢。」听见熟悉的声音,江玉忍不住和小风调侃。在北京那段孤单的日子,和他相处时间的最多,离开这麼久再听见他的电话,竟然有几分格外亲切的感觉。

    「玉姐,你……我……」

    小风,他还是那样单纯的一个男孩子啊。江玉微笑了起来,笑著问他:「有没有想玉姐?我可是经常想起你哦!」

    「我天天都在想。」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江玉愣了一下,想起过去小风在自己面前殷勤的模样,心头暗暗升起一阵暖意。

    「玉姐,你没有生气吧?我……是拿你当姐姐想的。」

    「我怎麼会生气呢,知道你会想我,我心里很高兴。」江玉的声音变得温柔,他应该是真的想吧,早就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对自己的喜欢,只是自己一直当他是个小孩。

    「对了玉姐,我刚才看见你男朋友了,就是接你回老家的那个人啊,他跟一群人来我们歌厅唱歌。我想向他打听你的消息,他告诉我你现在仍用著原来的电话。」

    「陈重?现在在歌厅唱歌?」

    「是啊。我听见人家叫他陈总,他们在8号房。」

    「他有没有叫小姐?」

    「有吧,他自己没叫,是请客的几个人帮他叫的。玉姐,我乱说话了,你别生气啊。他很规矩的,坐在那唱歌,一点动手动脚都没有。」

    江玉有些委屈,规矩干嘛去那种地方?想想自己都是从那里出来的,第一次见到陈重就是在歌厅,这样小气就是自己不对了吧。可是……那是自己的老公,说不委屈,真真是在骗自己。

    「小风,你帮我盯紧他,如果他不老实,你要告诉我。」

    「嗯!玉姐……我也想回家了。你不在这里,我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回家之前,我想去你们清田看看你,你说行吗?」

    江玉几乎没有犹豫:「当然可以啊,我答应过你,如果你来清田,姐要请你吃饭的。」

    「谢谢玉姐,等我过去,就打你的电话好吗?」

    「嗯!」

    挂断电话,江玉开始为陈重去歌厅郁闷,那里面的小姐,没有几个不是y荡贱货,看见顺眼的有钱男人,恨不得像苍蝇一样叮上去。陈重呆在那里,他肯讲规矩那群小姐也绝对不会和他讲。

    想打个电话提醒一下陈重,电话拨了一半江玉最终又放弃了,男人在外面,应该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那麼多朋友在,这样做不是害他丢了面子。

    有时候女人的世界,真的很委屈。

    ……

    几乎可以想像,小风是在得到江玉的同意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来清田的行程。江玉接到他出站,是第二天晚上八点。

    人潮流动,小风拎著简单的行装,在出站口四处张望,五月的天气已经很暖,车站广场的风吹动他薄薄的衬衫,让他的身形看上去有些单薄。

    江玉走过去,微微笑了起来,轻轻给了他一个拥抱。

    小风的脸在广场的夜灯下变得通红,江玉去接小风手里的行包,小风拒绝著:「玉姐,我自己提就好了,那有男人让女人拿东西的。」

    江玉笑著说:「你是男人吗?我看也就是个大男孩吧。嗯,好像还很重,那我就不和你争了,走,姐先带你去吃饭。」

    带小风坐进清田最豪华的餐厅包房,小风不安地对江玉说:「玉姐,不用这麼隆重吧?这里好像很贵的样子咧!」

    江玉望著小风笑:「你怕姐请不起吗?」

    小风说:「当然不是,玉姐的男朋友看上去很有钱,是很大的老板吧?」

    「不算,只是个很小的老板。嗯……我们结婚了,他现在是我老公。」江玉脸上挂著甜甜的笑容,每次对人说起陈重是自己的老公,她都忍不住要从心里骄傲到脸上。

    「哇!恭喜玉姐啊,他……看上去很配你的。」

    一口气点了好多菜,小风连声叫够了:「我知道玉姐现在不怕花钱,可是也用不著这麼浪费啊。」

    江玉说:「弟弟那麼远过来看我,我当然要做的像个当姐姐的样子。」

    菜慢慢送上来,摆满了整张桌子,江玉自己看著都有些愕然,好像……有点暴发户的味道吧?自己是怎麼了,想证明什麼呢?今天的豪阔还是幸福?而这两样,都不需要张扬才可以被别人看见吧!

    眼前的小风,看上去仍是那样一张单纯乾净的面孔,带著海水从小冲洗到大的清新味道,记得他对自己说起过,他家乡的海水,蓝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小风被江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玉姐,你怎麼这样子看我?」

    江玉说:「小风你长得比女孩子还乾净呢!嗨,你知道吗,在北京的时候,一起上班的女孩很多都喜欢你,记得那个叫露露的,整天叫著说,如果她有了钱,一定把你包起来养著。还有那个思思……」

    江玉忽然有些心跳,和陈重在一起,自己从来不敢提起以前的任何事情,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但是那些,总归是自己的历史,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永远割不去的记忆。也只有面对那个时候的朋友,这些话才可以随心所欲的畅快倾吐。

    小风不好意思地笑:「那个露露是神经病,总拿我们服务生开玩笑的。再说她长那麼丑,我才不会要她咧。」

    江玉叫了一声:「哈,看不出小风眼光还挺高的,露露那麼漂亮的女孩都看不上,那你觉得什麼样的女仔才算漂亮?」

    小风说:「赶上玉姐一半才算漂亮,不过算啦,能有玉姐一半漂亮的女孩,又轮到人家看不上我了。」

    女人都会爱慕虚荣,会比较喜欢听见别人恭维吧?尤其是像小风这样一个带著乾净漂亮面孔的男孩,带著那样虔诚著目光恭维自己,江玉不由得有些意犹未尽的欢喜。

    吃过饭领小风去酒店开房。开发区新建的星级酒店,服务和房价在清田都是最高的档次了,小风又不停地叫著浪费。

    江玉说:「你没见过暴发户吧?姐现在就是暴发户,不要扫我的兴致,ok?」

    小风不再坚持,跟著江玉走去房间,一路默默无语。

    进去房间,小风吐了一口气:「玉姐,我从来没想过,我也会有机会住进这样高档的地方,一晚上的房费,我要辛苦一个月才能赚到,还要是运气好的一个月。」

    江玉笑了笑,天壤之别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忽然之间自己就像在天空飞翔。

    过去那些为了赚钱不得不背负的艰苦,今天已经和自己远远的再见了。

    幸福的滋味是什麼呢?就是想起那些苦困的时光,忽然骄傲地笑出来的一瞬吧。

    小风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玉姐跟著,自己去前台说要开房,那些服务生们一定都不会相信。」

    打量了小风几眼,江玉说:「可是小风穿什麼都好看,年轻的男孩子,越是简简单单就越显得亮眼睛。你知道吗小风,你真的……很像我的弟弟。」

    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已经快接近十一点,江玉冲小风笑了笑。

    小风问:「玉姐要回去了吗?」

    江玉说:「嗯,你也该累了,好好睡一晚,明天,姐领你在清田好好逛一下。」

    小风说:「那我送玉姐下去吧。」

    江玉说:「不用,我自己下去就好了。」回头看了小风一眼,他眼睛里闪著恋恋不舍的一丝光亮。

    「玉姐,」小风的脸涨的通红起来:「你可不可以……再抱我一下?」

    江玉轻轻抱了抱小风,一秒还是两秒,江玉迅速放开:「嗯,再见。」

    家距离酒店并不远,从酒店大堂走出来,江玉没有叫车,一个人踩著街灯下的影子,慢慢往自己住的公寓走。五月的夜风已经很暖,吹得外套轻轻飘动,透过薄衫滑过自己的肌肤,痒痒的似乎情人的抚。

    江玉的脸莫名其妙烫了起来。片刻前那短暂的拥抱,腰间被小风手掌轻轻碰触的地方,这时候竟然火一样炙热著,似乎非要用手拂两下才能让自己变得自然。

    小风的手分明带著一丝重重的力量,没有任何预兆就把江玉更紧地搂向他的身体。那一瞬间,没有防备的江玉重心前倾了一下,r房撞在小风的x口,清楚地感觉到了他心脏深处的狂跳。

    而他触在自己小腹的那个地方,好像……膨胀?

    竟然被那简单的一次身体接触,弄得心乱起来。衣衫单薄,江玉知道那不是理由。

    前后去歌厅上班,做小姐的时间叠在一起,接近两年左右。被男人突袭般的抱进怀中轻薄,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r房身体肌肤赤裸裸接触男人们的触,变成饮水般平常。神经被那无数词chu鲁野蛮的侵犯变得麻木,身体似乎注入了陌生人的灵魂,好像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心跳过吗,当然没有。如果曾经心跳,也是在为自己担心。

    可是刚才是怎麼了?

    像是无法拒绝季节的到来,像是夜风从寒冷变成温暖,生命的痕迹潜入路旁爬墙的青籐,浸透一些绿色,在心头结起迷乱阵型。

    小风是弟弟吗?江玉知道并不全是,那麼拥抱就是自己默许的暧昧;从拥抱才开始吗?也许只是牵强借口,从答应小风过来清田,已经藏了暧昧意味。如果不是陈重远离,江玉是绝不会答应他过来的。

    虽然过去那些日子,彼此相处得很好。但是在江玉心里,有关歌厅生涯的一切,都是自己永远不想提起,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完全忽略的一段记忆。为什麼答应小风过来,不是值得玩味,而是颇值得玩味。

    小风说想见自己。自己想不想见他呢,恰好在陈重离开清田的日子?

    回到家脸上仍在发烫著,江玉脱去衣服,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面,望见自己一双r头蓓蕾欲放般娇然挺立,情欲淋漓著从双股间流淌下来。

    从离开酒店,r头就一秒钟也不曾停止充血,江玉自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