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楼:天下第一佞臣第19部分阅读
Np楼:天下第一佞臣 作者:肉书屋
见的涟漪。
花闭月深深吸了口气,慢慢静下心来。
就在此时,忽然马车剧烈一晃,陡然停了下了,四个黑衣人瞬息出现在马车前,此刻他们手中握着武器,一人拿着巨大的刀柄,一人负剑,一人拿着奇异的匕首,中间那人大喝一声:“停车,把人给我留下!”
剑客拿着剑,指着马车的车夫,面容带着狰狞的笑意。
“你们要找什么人?”马车传来少年害怕的声音。
“把品花楼的兰姑娘交给我们。”中间那玄术师怪笑一声道。
“这么说,诸位是要抢人了?”马车内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错,我们就是来抢人的!”凰盟的四人有些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们。他们平日欺凌弱小都已成习惯,哪里会在意什么区区的花家少年!
忽然,马车帘子掀起,从里面露出一张清秀绝美的面容,正是花闭月,她面色惨白,却又壮着胆子道:“怎么?诸位在白蕊那有些长劲了啊?竟然想动手抢人不成?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四人异口同声道。
花闭月露出一副畏怯的模样:“难道你们不怕惊了贵人?”
四人见花闭月如此心惊胆颤,自然不会认为有什么贵人,而这些歹人的口头衔便是:“贵人?就是当今天子来了,我们也照抢照杀。”
少年果然已是花容失色:“你们这些恶人,难道还要杀人不成?”
那人冷笑一声:“不错,老子还要杀人!”
花闭月眸光一闪,忽然扭头看向不远处,正慢慢驶来的华贵马车,大叫一声道:“快来人啊!有刺客要行刺大公子,还要抢走大公子的女人,速速救驾!”
花闭月喊声中施展了内力,自然传得很远。
而太子微服出游,身旁必然少不得高手围绕。
霎时间,从黑暗中出现八个暗卫,个个都是八段高手,耳力非同寻常,方才凰盟四人的话语自然是听到的,顷刻间,腾空而起,呼啸而来,凰盟的四个男子顿时呆若木鸡,目瞪口呆地瞧着忽然出现的高手们,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八个高手对付四个凰盟护卫,真是以多凌寡。
刀剑声起,林中漫天飞起各色飞鸟,所经之处带着惊惧的争鸣,飞扬的翅羽发出鬼哭狼泣一般的怪声。
花闭月竟端起马车内的美酒,边饮边赏。
但见宽大的衣袖内暗纹隐绣凤羽,微风拂动间气质出尘,目光流转间,潋滟如波,举手投足毫无伦俗之气。
北宫啸吃惊过后,不由对这少年更加赞赏,他深知,争天下,并不一定要以武力制敌,头脑才是最重要的武器。他北宫家族虽然武者强悍,但真正有智谋的谋臣却是少之甚少。
这少年,他看中了!
无论如。何,也要让她为北宫家族效力。
而车内的另一个男子,抬起眼眸,静静坐在一旁,面无波澜,看不出他丝毫的情绪,但是唇边却挂着一丝魅惑的笑意。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影纷飞,波分浪裂,哀鸿遍野。
那玄术师早已念了一半咒,伸出手杖一挥,瞬间,一团火花突然在半空炸开,颜色极为灿亮,太子爷的四匹马顿时受惊,乱跳了起来。
后面马车内,太子与兰儿姑娘正一丝不挂,滚成一团,在狐裘上面颠鸾倒凤,最是酣畅淋漓之时,马车一晃,太子一头摔在车厢后面,脑后也撞出血包来,陡然听到有人要行刺,他兴致全无,捂着脑袋,勃然怒道:“既然这些人意图行刺本太子,那就杀了他们,通通杀了他们!”
暗处,又出现三个弓箭手,都是百步穿杨的高手,本不会轻易出手。
但此刻,在太子的要求下,再也不用隐藏身份。
于是,本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厮杀,却成了血腥的屠杀。
璧宿瞧着瞧着,忽然笑道:“花小公子,你可比玄术师还要无耻呢。”
“多谢夸奖。”花闭月淡淡睨了他一眼,始终都在微笑着,眼前不过是借刀杀人的计策而已,何况她前世带兵打仗,精于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所谓是兵不厌诈,而凰盟这四个人,若是自己对付起来颇有些棘手,尤其是那个二品玄术师。
毕竟,她还没有与玄术师对抗过呢!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花闭月心中碎碎念着。
但见这二品的玄术师被四个侍卫围在中间,你一刀,我一剑,暗中不时飞来箭矢,刺入他的身躯,新的咒语还来不及念出,已是被打得蓬头垢面,东倒西歪。
三个凰盟护卫已流血过多,倒地身亡。
只有玄术师勉强反抗着,还有半口气在。
一个侍卫大声提醒道:“留下活口,让他说出是谁派来的!”
但见那玄术师忽然浮起在半空中,他浑身是血,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休想对我用刑,玄术师可杀不可辱!与我一起去死!”言讫,玄术师的身体霎时燃烧起来,变成巨大的火球,众人面色陡然变了,谁也没有想到二品的玄术师竟然要用最后同归于尽的招数,于是,所有人都向后面的马车奔去,边跑边喊:“快护着太子!护驾,护驾!”
太子?那玄术师听到这头衔,不由一怔。
当今皇后是凰盟的女弟子,太子也是半个凰盟之人。
可如今,他们牺牲的算是什么?
可恶,他们竟然上了那花家少年的当!
可是,为时已晚,太晚,太晚!
轰隆隆一声,他的身体化作一团火焰,树身撞上那火球,噼啪一声立即变成焦黑的两段,溅飞的火星落在帘子上,哧的一声便燎掉了一半的车帘。
而最大的火球径直向花闭月的马车飞去。
眼见炙热的火焰近在咫尺,花闭月不由向后闪躲着,狭小的空间内令她无法施展轻功,霎时,靠在璧宿的胸膛上面,花闭月回眸,见璧宿眸中映出一团金色火焰,仿佛带着焚烧一切的气息,立刻本能地紧紧靠在他的身上,而璧宿却临危不乱,忽然伸出一只手来,面前仿佛出现一座无形的墙,把那巨大的火球给压下了去!
慢慢松懈下来,花闭月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竟探入了璧宿的衣襟,右手紧紧勾着他的脖颈,而他已露出漂亮的锁骨,胸脯在火光中泛着蜜色,肌肤柔滑,掌下的胸肌,坚实而有弹性,却又如丝绸般细腻光滑。
北宫啸瞧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二人,心中不知为何,像是扎入一根刺。
月光透过车窗,洒下斑斑点点的光影。
终于,见收拾了“行刺”的四人,太子这才心情舒坦了。
然而,从始至终,太子都不知道行刺他的究竟是何人,毕竟,死了的人不会说,花闭月更不会说。
翌日,花家偏院内百花盛开,一片烟翠晕染出绮丽春景儿,花树枝头,桃红梨白,鹅黄嫩绿,初红叠置,星星点点,次第绽放,黄莺儿在枝头婉转啼鸣,一群彩蝶游戏花丛。
偏院虽是偏院,却也有道严实的大门。
朱红色铜钉大门出的声音暗哑沉重,从内闪出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子。
这少女正是花玉儿。
如今,京城花家人都不待见她,一切只因为她的父亲与哥哥背叛了京城花家,而她却在流言蜚语里留下来了,心甘情愿当花闭月的侍婢,虽然她的父亲多次催促她离开花家,但她却很想留下,只为能常常看到玉流觞。
自从知道花闭月女子的身份,花玉儿便成为贴身服侍的侍婢。
花闭月本来想让她走远些,花玉儿却打着老祖宗的招牌,每天低眉顺眼的靠近着她与玉流觞。
这不,今晨便早早来寻玉流觞了。
但见花玉儿来到偏院的药园内,却看到玉流觞与一位红衣少年在一起,那少年正是萧家公子,她紧紧抿了抿嘴唇,暗忖:这花闭月究竟何德何能?竟有这么多俊美的男子追随她?玉流觞,萧琛,安阳王,甚至还有一个鲜少露面的黑衣男子,不过,既然玉公子与她走的近,那么只要自己对花闭月有些用,她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以后也可以与玉公子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不是?
关于,要如何讨得花闭月的欢心,这方面她极有自信。
毕竟,她是读过书的,很有才华,绝非寻常女子所能比的。
她认为,就是花闭月恐怕也不如自己。
思及此,她站在药园外,直到玉流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慢慢行礼。
萧琛瞧了一眼花玉儿,冷冷道:“这女人跑来作甚?”
玉流觞淡淡道:“她是花闭月的侍婢。”
萧琛眼底的锋芒一闪而逝,他忙拉了玉流觞到一旁说话:“什么侍婢?我可不放心让这个阴险女人做这种事情,我的师侄儿,不对……我的月牙儿必须由我保护才行。”
玉流觞淡淡道:“你先把萧丞相说服了再议。”
想起父亲,萧琛不由有些头疼。
但是,还有一件事情令他更头疼。
他抬头,几缕的阳光已经顺着叶片间的缝隙直线映下,在地上形成斑驳的阴影,展露出了几分明媚的盎然春意。
萧琛轻轻地咳了咳,小心翼翼的来到玉流觞身旁,左右四顾,半晌道:“玉兄,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我以后……咳……事后不要这么难受,上次发烧,这次浑身疼,我堂堂习武之人,却因为夫妻之事,连喜欢的女人都不能碰,真是快受不了了啊!”
“把手伸出来!”玉流觞轻声道。
“难道有法子?”萧琛不由一笑,连忙伸手,怎知道玉流觞竟然在他的手掌中写了一个“忍”字,他的脸色霎时一沉:“没有别的办法?”
却见玉流觞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缓缓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来:“萧琛,花闭月最近寒毒开始发作,而且发作起来痛苦不堪,甚至,以后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这是我替她准备的药物。”
萧琛面色一变:“寒毒?怎么治?”
玉流觞沉静道:“只要与纯阳之身的男子多行房,自然慢慢会好!”
深深蹙眉,萧琛知道行房是他的痛处,只好举着瓶子问道:“玉流觞,这是什么药?”
“曼陀罗丹,可以止痛?”
“我能不能服用?”
“自然也可。”玉流觞道。
“太好了,既然我能服用,那么宁可我痛,也不能让她痛了!”语落,萧琛的嘴角与眉宇间泛出淡淡的欢喜,光线带着玉般的莹白投在他的面容,更显得俊美不凡。
“萧琛,记得行房事不宜过频。”玉流觞忽然斜睨他一眼。
萧琛脸色一红,话说,上次他是有些纵欲过度,所以多要了几次,结果卧床多日不起,可是他血气方刚,又见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如何能忍得住?
第057章原来是他
萧琛近日慢慢想起帐中第一次,却如云里雾里般恍惚。
不过,幸好,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第一个男人是何其幸福。
此刻,萧琛灿烂地微笑着,那笑容宛如春晓之花般绽放,他的相貌十分俊美,眉目俊朗,此刻的神情看上去柔软而高雅,扬眉的神态好像振翅欲飞的清扬,眼眸漆黑如墨,闪着熠熠的光彩。
然而,好景不长,这种愉悦很快就渐渐淡了下来!
从最初的恍惚过后,此时他的心底里一片清明!
虽然,他性子并不多疑。
但经过了失忆的这段时期,他隐约感到好像有什么不妥。
若不是他曾经失忆,忘记了与她的第一次,这才保持着灵台清明,处处留意着花闭月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而不是独自沉浸在浓浓的爱意中,丧失了理智!
直到发现她隐晦的一面,萧琛恍然大悟,他险些要忽略了一事!
慢慢忆起平日,花闭月心不在焉的神情,目光宛如月光般的清明,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那神情仿佛经历过很多之后,把自己的内心禁锢在无形的围墙内,这神情像极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故去多年的女人,那人正是他的母亲,明明他已经把这段记忆抹杀了!却因为花闭月的缘故再次忆起,不由想起父亲的那一段悲哀痛苦的往事,顿时心有余悸。
此刻,萧琛的目光微微眺向远处!
往事不堪回首,正一幕一幕如走马灯般回旋着。
彼时,父亲曾是有名的士子,母亲曾是京都有名的美人。
父亲对母亲一见钟情,但母亲却始终喜欢着别的男子,可惜那男子并不怜惜她的心意,对她若即若离,常年在青楼寻欢作乐,而后又为了博取名利迎娶了高官的女儿。
母亲在心碎后,带着满腹的心酸与委屈嫁给父亲后,终日淡漠,直到死都是郁郁寡欢,但在母亲死后,父亲始终未续弦,亦未娶妾室,萧家这一脉依然子嗣单薄。萧琛对母亲的印象也是尽止于此。
母亲虽然是清清白白的嫁到萧家,心却始终系在了别的男人身上。对待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儿子素来都是冷冷淡淡的。
记忆中的母亲,似乎从没有任何发自内心的微笑。
在这样的氛围中,他性格开朗只为博母亲一笑。
可惜他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水!
有时候,他发现月牙儿的眼神,竟与他母亲的如出一辙!
萧琛的心内顿时苦笑连连,难道自己与父亲一般,爱上一个对自己无心的女人,而月牙儿因往事而变得冷漠,这又是何苦呢?
思及此,萧琛心头一凛,目光一瞥,看向那不沾染一丝尘埃的玉流觞,此人总是与药材为伍,平日喜欢研究各种药材,神情淡淡,仿佛什么都与他无关,但见那墨黑的发丝垂下来,遮住玉流觞恍若美玉般的脸颊,萧琛抽了口气,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玉兄,这些日子我身子不适,甚少来到花家偏院内,那个……月牙儿最近身边有没有别的男人出入此地?”
玉流觞轩眉一凝,冷冷瞥了萧琛一眼:“你在问我。”
“是啊,我在问你。”
“有!”玉流觞淡淡说道,声音低缓如流水。
“真的有吗?”萧琛的面容风云骤变,声音微微一颤,吃惊道。
“有的!”玉流觞依然目光清冷。
“我说的是往来密切的男人。”萧琛依然存着一丝侥幸地问道。
“你要问几遍?”玉流觞白玉般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说有自然是绝定有的,但见他清冷的眸子看向最里面的屋子,萧琛的心情霎时犹如惊涛骇浪般不能平静,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过,他每天白天来到此地,那间屋子仿佛空空荡荡的,从没有出来过人。
他强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同时深感好奇,于是,向前走了两步,目光透过窗棂,看到里面摆放着紫檀木雕花家具,床榻四周雕有忍冬纹,榻后有四扇木雕山水花鸟高屏,案几等物端庄典雅,竟是京中最贵重的样式,一桌一椅,一几一凳,摆设得独具匠心,皆是男子所用!
果然真的有男人,萧琛精神受到了剧烈的冲击,半晌回过神来,不由得咬了咬牙道:“那个男人在哪儿?”
但闻玉流觞的声音像风一般柔和淡然:“那男人晚上才会出现?”
什么?萧琛瞪大了眼睛,一个在晚上出现的男人?
这意味着什么?萧琛不由眯起眸子,心头一凛。
捏紧双拳,萧琛咬牙切齿地在院内踱着步子,心里打好了主意。
既然如此,他也要在夜里过来,若是正遇到这男人对月牙儿意图不轨,那么……这该死的男人死定了!他狠狠捏了捏拳头,嘴角向下一撇,双目中迸出了坚定的光芒,冷冷道:“那一定是个小白脸,月牙儿不过才十五岁,不懂事!就这么轻易被他骗了!委实可恶!”
庭院中清静得似乎花落可闻,花瓣儿零零落落地飘荡在碧绿的草地上,令人生出伤春之叹!
萧琛怒道:“月牙儿怎会喜欢这种男人?我真是想不明白?”
“萧兄,其实我见过那男子,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玉流觞漆黑温润的目中流露出少许不赞同之色,淡然扫了萧琛一眼道:“你与他各有千秋,不过,若论吸引女人,你大概不如他。”
“玉流觞,你在打击我是不是?”萧琛蹙了蹙眉,双手抱肩,反有一种飞扬挺拔的气质。
“那男人是个真正的妖孽,若想勾引什么人,只怕是谁也逃不掉的!”玉流觞眸子并不看他,只是平平淡淡说着自己所想的话语。半晌,他却发现萧琛没有任何动静,于是,侧过眸子,发现萧琛正背对着他,蹲在墙角。
“萧兄在做什么?”
“诅咒小人!”萧琛恶狠狠地道。
傍晚时分,金黄|色的落日余晖映给天地一片金辉。
花闭月与璧宿在集市上慢慢逛着,看到一个公告牌上面写着盗贼悬赏。告示下方围了一群人,有人站在前面摇头晃脑地说道:“活捉一名盗贼居然有黄金三千两,这究竟是什么盗贼啊?”
“蓝枫,何止做了盗贼的事情啊,说是登堂入室,欺辱良家妇人!”
“这种人,真是无耻,入室偷盗,还要屈辱人家妻妾。”
“别胡说八道,蓝枫分明是好人,劫富济贫,而且还诛杀贪官,是这些朝廷贪官诬陷人家。”
“不对啊,我好似听说蓝枫是一个组织,专门惩恶扬善的,绝不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听说他一会儿出现在江南,一会儿出现在京都,一会儿又在漠北,总之,蓝枫绝不会是一个人!”
“好了,好了!这些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小心隔墙有耳。”
不过三千两黄金的赏金委实令人心动,众人围了很久也没有散去,还有些市井的泼皮,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忽然人群中有个身影慢慢转身离去,头带着斗笠,遮挡大半面容,但那欣长的身姿却是花闭月所熟悉的,她不由凝神看着那背影,只是她一时想不起这身材的主人究竟在哪里见过?
那戴着斗笠的男子在一丈外停下,目光看向花闭月,微微勾起嘴唇。
渐渐,夜色如霜,星辰闪烁,斑驳的树影在地上摇曳。
花闭月走了几步,慢慢回头,却看到璧宿的身影走得极缓慢。
而他的眸子似乎沉暗了几分,每挪动一步,眉头都要拧一下。
自从那巨大的火球在璧宿面前消失后,花闭月却发现璧宿的身体温度已渐渐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如火热的碳,面色亦有些惨淡。
这些本以为在他休息一夜后就恢复如初了!
没想到今日他似乎变本加厉,看样子似是病了,且病得不轻,偏生还在她面前抬起头来,俊美的脸上挂着迷死人的微笑。不过,今夜外出,并不是花闭月有要事,而是璧宿自己提出来的,隐隐中,花闭月觉着在他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璧宿,你这是要去哪里?”花闭月有些叹息道。
“你随我来便是。”璧宿依然慢慢地走着。
“璧宿,前面有个医铺,要不要先看大夫?”花闭月想要上前扶他。
“蠢女人,玄术师是不看大夫的。”璧宿抬手拒绝了,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影,仿佛在讥笑她的无知。
花闭月只好随着他慢慢行走着,而璧宿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时走时停,终于两人来到一个弧形的湖前,天空星空交织,湖面银光闪烁,形状又宛如一弯新月,这一刻的美景仿佛深深映入眼帘,湖光与月光交错,凝结成淡淡的雾色,渐渐笼罩住岸边的两人!
“你过来!”璧宿直接命令道。
“何事?”花闭月上去,却见他扶在她的肩头。
“&…¥”忽然,璧宿开始念起了咒语。
花闭月侧过眸子,发现这个男人的面色更加白皙透明,身体软绵绵的,轻飘飘的,如踩在了云端,像极了做多了运动后虚脱的表现,感觉他扶着她肩膀的手真气流转窒碍,一时间,那面色惨淡骇人,而璧宿也仿佛随风而去的风筝,要随时消失一般。
终于,那湖面开始变得不平静。
水仿佛沸腾起来,渐渐从中央分开来,而两人面前出自一道阶梯,周围白雾遮挡住外面,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这是……”花闭月微微一怔。
“我可能要沉睡了!”忽然,璧宿缓缓道。
“什么?”花闭月不由大惊。
“我被封印后,无法施展强大的玄术,那二品玄术师自爆后,力量等同于六品玄术师,我若是以前的实力,自然不在话下,此番,虽然抵挡得住,却不得不解开封印,才能施展六品以上的力量,但是,强行解开封印之后,身体筋脉已受伤了!”
“璧宿,你居然为了救我,强行解开封印?”花闭月有些震撼,忙用手在他的腕子上探了探,那脉搏跳动的极慢,确是像要沉睡一般,看似平日里与常人无异的璧宿,此刻面色惨淡得吓人,不由心中自责,当时,若非自己要看看玄术师的本事,也绝不会在马车中坐山观虎斗,更不会仰仗着璧宿,等着他来出手。
瞧着面色慌张的少女,璧宿本想再苛责一些,如今却摇头笑道:“不用自责,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也只是自保而已。”
“现在该怎么办?不要告诉我你准备在这里沉睡?”
“非也,现在去找我的大师兄奕止,他应该有办法帮我。”
“奕止?奕止?”花闭月在脑海中喃喃念叨了几遍,偏偏着有些耳熟,忽然,缓缓眯起眸子,想起竟然是天下五绝之一的玄绝奕止,更没想到奕止竟然会是璧宿的大师兄。
见识过了医绝玉流觞,邂逅过剑绝萧琛。
如今,她终于有机会看到第三位,玄绝奕止!
此刻,璧宿与她一起慢慢走下了台阶,周围渐渐暗淡下来。
直到尽头,花闭月微微一怔,看了看周围,发现是一间屋子。
屋内铺着精美的苇席,屋中放着一个青瓷花瓶,红色的丝锦帷幄高挽,环绕着精美丝织的围屏,床前面安置着黑漆几案,几案上摆放着一张漂亮的古琴,而一旁是精美绝伦的雕花檀木椅,屋内正中的白色地毯较为宽大,在地毯旁的墙上挂着一副花团锦簇的百鸟朝凤图,尺幅巨大,无灯自亮,却见头顶上闪烁着一个淡淡的金色光晕,只有蜡烛直径大小。
屋子里燃着熏香,暖热的龙涎香弥漫了整间屋子,而那迤逦而缠的夜色被完全阻隔在外。
一个白色的身影自屏风后走出,金色光芒映着他完美的侧脸,气质幽雅柔软,身上有一种随意散漫的气息,犹如深谷的幽兰,一派精妙华美。而他似乎刚刚沐浴完,湿漉漉的黑发随意悠然地搭在肩头,走到了屋中,他头也不回道:“玉流觞,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不请自入的风格了?”
当他抬起眸子,看到进入的人却是璧宿与花闭月时,不由微微一怔。
而花闭月看清楚他的容貌时,也吃惊道:“闵先生,你怎在这里?”
“哦?我本就住在这里!”白衣男子淡淡笑着,目光邪惑而风流。
“这里不是奕止的住处么?”花闭月怔怔看着他。
“我就是奕止!”白衣男子面上带着慵懒散漫的笑意。
忽然,屋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闵先生就是奕止!奕止就是闵先生!花闭月依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目光一转,忽然看向璧宿。
“蠢女人,你知道玄术师多少?”璧宿嗤笑一声,不过让他吃惊的是,这女人竟然与大师兄早就相识。
“我当然不知道了,你也不给我说!”花闭月瞪了瞪他,却发现他面色更是苍白,于是,不再言语。
白衣男子像玉一般温润,像云一般高雅,淡淡一笑道:“花小姐当然不知道,只要成为玄术师,就要忘记俗世烦恼,所以不用俗名,师傅给我取名为奕止,璧宿也是一样,不过奕止这个名字几乎天下皆知,但我不喜欢为名所困,当奕止这个名字开始名扬天下的时候,所以我决定很少用它,外面都我叫闵先生,而花小姐也可以叫我东方闵!”此刻,东方闵身上有一种随意散漫的气息,言谈之间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
“二位请坐!”东方闵一挥手,屋中出现了茶盘。
花闭月姿势优雅坐在地毯上,微微蹙了蹙眉,没想到玄术师的名字并非本名,那么璧宿的确是另外一个名字。
东方闵眼波温柔地望着两人,慢慢道:“没想到师弟被封印了后,竟然还会有机会出现,那么你的宿主,大概就是眼前这位姑娘了吧!”
“嗯!”璧宿也沉思着,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对了,闵先生……我们找你有事相求!”花闭月水墨氤氲的眸中笑意浅浅,金光照到她的眼眸深处,仿若湖水倒影傍晚的霞光,波光潋滟。
“花小姐叫我东方闵就是!”东方闵似乎对她也不见外,但见金色辉光笼罩在他身上,映的他整个人美如冠玉!
“好,东方闵!”她对他并没有生疏的感觉。
“原来,花小姐与大师兄早就认识的,而且似乎关系不错。”璧宿忽然嘴角扬起一个微笑而奇妙的弧度,眸子却漆黑一片。
“我在花家是与她见过的!”东方闵随意地笑道,纵然随意,身上也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尊贵华光,俊美绝伦,他望着璧宿,慢慢的道:“对了,方才说有事找我,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现在似乎有些麻烦,对不对?”
璧宿慢慢敛起了笑意,坐在中央的地毯上,缓缓道:“言归正传好了,大师兄,我私自解开了封印一会儿,现在正不舒服,你看怎么办?”
东方闵靠在地毯雪白的皮毛上,身上洁白的衣衫与身后的白毯几乎溶为一体,迷离的桃花运中泛起一丝浅浅波澜,那抹异色很快湮灭在无尽的幽深当中:“师弟居然私自解开了片刻封印,那么现在封印正在反噬你的身体,师弟恐怕要沉睡才对。”
“如果沉睡,需要多久?”
“或许三年五载,或许更久,醒不醒来……也是不一定的!”
闻言,花闭月抬起眸子看着他们,没想到璧宿竟会一睡不醒,这种结果她没有料到,不由抽了一口冷气。
“东方闵,你应有办法的,对不对?”花闭月连忙问道。
“有是有,不过……”东方闵面上浮现莫测的笑容,他静静的笑了笑。
“不过什么?”璧宿与花闭月异口同声问道。
“玄术师要达到一种平和的境界,内心是,身体也是,所以,师弟需要阴阳调和。”东方闵重新坐下,端起茶碗,一派悠然地笑道。
“何谓阴?何谓阳?”花闭月蹙眉道。
“花小姐,我想玉流觞曾经说过你是至阴媚骨,而我的璧宿师弟他正是纯阳之身,你是阴,他是阳,而阴阳调和,我想你们懂得!”他的语调轻柔如雪,说出的话却是让人不可思议。
“噗哧”璧宿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忽然用力咳嗽起来。
闻言,花闭月的面容霎时变得难堪!
虽然她也想救璧宿,但却不想把自己搭进去。
然而,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春意盎然的梦境来!难道她的梦境要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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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东方闵已经收回了看向花闭月的目光,转而投向坐在地毯另一侧的璧宿,抿了一口茶,桃花眼目光流转似水,笑着道:“如果我是那个玉流觞的话,现在一定会苦口婆心的告诉你们,时间已然不多,二人快些办事吧,不过……我可不喜欢玉流觞那种一本正经的调调,可是,如果我的小师弟就这么沉睡了也不好,嗯,毕竟,璧宿是我唯一的师弟,所以我觉着动口不如动手!你们说……对不对呢?”
言讫,他忽然毫无预兆地伸手一挥,璧宿面色一变,但已经是来不及,花闭月面前一黑,身子向后一倒,倒在一个温暖宽阔的怀中,正是匆匆赶过来的璧宿。
“师兄,你做什么?”璧宿不由面色一沉。
“你以为我喜欢做这种事情?”东方闵扶额一叹,暗忖自己大概是受到玉流觞的影响,慵懒地靠在毯子上,像一只优雅的白狐,悠悠道:“师弟,你何时变得对世人这么在意?我想你也不想沉睡,对不对?”
“是,不过……”璧宿微微皱起眉头,在东方闵的面前却不能抱怨。
“师弟,既然花小姐是你的宿主,那么,你们二人的命运自然是系在一起的,有些事情碰到了,她也应该承担些不是?我说的可对?”
“对!”璧宿只是实话实说。
东方闵弹指一响,明亮的烛光似水流淌,溢满了整个房间!
“现在,你可以对她随心所欲!”
此刻,璧宿现在面色阴晴不定,若是花闭月还醒着,一定会诧异看到这般模样的璧宿,与往日魅惑截然不同,面容流露出一种青涩,俨然还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少年。
东方闵瞧见璧宿的晦涩,再次挥袖,少女的外衫顿时落在了一旁。
而他的目光扫过花闭月,不经意地看到她的臂膀,蹙了蹙眉,上次看到她时,褪下衣衫后,露出的臂膀,上面清清楚楚有一颗朱红色的守宫砂。
如今,守宫砂竟然已没有了,天命女子究竟被什么人占了身子?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璧宿的恢复。
“师弟,你好自为之。”东方闵桃花眼角斜睨,唇角随意而悠然地敛着淡若轻风的笑意:“若是就这么放过机会,小心沉睡亿万年,永远也解不开封印,而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我明白!”璧宿淡淡道。
东方闵离开后,璧宿看了看四周,正中摆放着一张低矮的床榻,而少女的身体不知何时已躺在上面,衣衫半褪,双腿修长,极是美丽,丰华照人。
调和,还是不调和?是个严峻的问题。
璧宿满面为难,在大师兄的话语和道德之间犹豫!
若是不做,他就要沉睡很久,若是做了话,他也应该负责才是。可是,这女人似乎并不接受他!而他如何能对一个女子做出这种事情,可恶,究竟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他的身体渐渐承受不在封印的反噬,心中强烈地矛盾着,但吸取阴柔的力量需要身体接触,他依然在道德边缘苦苦挣扎着,暗忖除了直接通过丹田之外,最快捷地方法就是……对了,忽然,璧宿慢慢向她走去,侧过眸子,视线渐渐落到花闭月嫣红的樱唇上,晶莹亮泽,好似夜里绽放的玫瑰。
看着,看着,蓦然脸上一红。
反复纠结,迟疑了很久,又在体内热流的催促下,他终于败下阵来。
他慢慢低头,却并没有阖上眼睛,凝看着她的眼,少女那浓密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漆黑的剪影,心中不由微微一颤。
惑人的嘴唇就在咫尺,璧宿的面色微红,感到那温暖沁香的少女气息正萦绕着他,于是,低下头……嘴唇贴着嘴唇,一番耳鬓厮磨,柔软而微凉的触感刹时从身体传开,直抵他的四肢百骸,而整个心都飞扬起来,仿佛变得轻飘飘的。
忘情之下,手轻轻抚在她高耸柔软的浑圆,触感极佳!
身下则像是接触到了一片温润的绿洲,滋润着他的干涸。
刹那间如落入清凉的泉水般,全身的毛孔都在一瞬间舒展开来。
感受到那奇异的阴柔力量,一丝一缕地顺着碰触进入他体内,虽然只是极少的一部分,依然让璧宿感受到身体正在渐渐恢复着,简直是一种从地狱进入天堂的享受。
不够,依然不够,他似乎渴望着更多。
他目光顺着花闭月的身体慢慢巡过,瞧过单薄的亵衣亵裤,而在这空旷的屋中,无人打扰之时,他丹田内的火苗瞬间燃起,小腹炙热了起来。
于是,他褪去二人的衣衫,少女那雪白的肌肤,男子健硕的胸膛,尽数坦露在空气中,而他轻轻俯在她的身上,深深吻着她的嘴唇。
半晌,花闭月经过这番折腾,终于清醒了过来。
然而,睁开眸子,这画面,这姿势……
她怔了怔,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半晌,她忽然回过神来,抬起右膝,狠狠向男子胯间踢了过去。
第058章妖孽也是天生
然而,当花闭月的玉腿屈膝抬起时。
一瞬间,忽然浑身感到无力,那正攻向他的要害的动作停在紧要关头,这种无力之感不同以往,既不是药物所致,也不是身体力竭,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异感觉。
她的心里正模糊的想着,不对,似乎非常不对。
究竟哪里不对,她也说不清楚,只觉着眼前景色一片美好。
此刻,璧宿漆黑如缎的长发从优美的曲颈两侧垂下,柔软的发丝触动着她的柔软,迷人的睫毛又密又长,而他炙热的身体灼得她已陷入了一片深深迷茫,忽然,一滴汗水落在她的面颊,心中顿时传来一种异样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如一点雨滴瞬息落入湖面,泛起一阵淡淡涟漪。
她仿佛被眼前的男人所深深吸引!深深沦陷!难以自拔!
心里一动,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摸起他的肌肤。
然而,残存的意识又让她推拒着对方的身体。
璧宿感到怀中佳人的异样,不禁勾起嘴唇,于是他的手臂箍得紧紧的,发髻也在细密如雨的亲吻中披散开来,发簪落在了地上,两人的秀发紧紧地纠缠在一处,与梦境中的一般无二。
两人在床榻上滚了几滚,唇与唇碰触着,璧宿柔软的舌尖慢慢探入她的唇内,细细探索每一寸芳香柔软,吸引着她的缱绻缠绵,几乎要汲取她所有的美好,甚至把身体所有的火热都融化在肌肤的碰触中。
花闭月睁着眸子看着对方,璧宿那双黑色妖异的眼眸仿佛是无底之渊,又似天空无边的星晨,让她感到阵阵头晕目眩,却又如魔似魅般地深深吸引着她,召唤着她的灵魂!
霎时,她感到无法呼吸,头脑仿佛燃起了火焰,只好昏沉沉的攀着他。
渐渐,她终于失去了意识,本能地把双腿缠了上去。
温柔,甜蜜,梦幻,而她仿佛真正陷入了魅惑之术一般。
两人细腻的皮肤在碰触中带着一种煽情的酥痒,但见她双颊如火,美艳不可方物,一双眸子中媚波流动。
半晌,绵长的一吻结束。
他沉稳的呼吸声又飘落耳际,宛若轻柔的魅惑。
停止的片刻,花闭月深有体会,若是她在灵台清明的情形下,是绝不能发生此刻的事情,她睁开迷离的眸子凝神着他,觉着自己深陷其中,似乎有什么魅惑着自己,一切都发生那么不寻常,于是,花闭月的身体轻轻的扭动蜷曲着,带着朦胧鼻音的声音,含糊着,又羞又恼地问道:“璧宿,你……是不是……对我用了魅惑之术?你这个混蛋!”
“什么魅惑之术?你这个蠢女人……又胡说什么?”璧宿也低低喘息,他低低唤了一句,瞪了瞪她。
竟然不是?她涨红着脸不说话!忽然,花闭月顾左右而言他。
“不许叫我蠢女人!”
“你也不许叫我混蛋。”璧宿亦不甘示弱。
花闭月咬了咬嘴唇,觉着自己似乎遇到了无赖,她眯起眸子,但见眼前男子妖媚俊美,妖媚中带着俊朗,男子的清华中混着些许阴柔的魅惑,恰似日月的光辉在眼前交相辉映,绽放出流光飞舞的溢彩。
于是,花闭月的心中不由暗暗赞叹着:
这般男子委实迷人,或许天生的妖孽就是如此?
只是她为何也如寻常女子般陷入魅惑?难道她也禁不住美色诱惑?
虽然已不是初尝云雨滋味,但她脸上却带着青涩与羞赧,那极尽妍丽的诱人姿态引得璧宿难以自持,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忍不住在她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