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HP-达莉亚的不幸之旅第28部分阅读

      HP达莉亚的不幸之旅 作者:肉书屋

    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有个声音在她心底尖叫着,挣扎着……

    达莉亚倒在柔软的印花扶手椅里,又回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邓布利多挥动魔杖,把他桌子上碎成好几瓣的某个银质仪器恢复原状,笑眯眯地看向她:“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第一次的表现还算不赖。”她用袖子擦掉额上的冷汗,不知道怎么回答。

    “吃块巧克力,然后我们再继续。”邓布利多从抽屉里拿出一大块蜂蜜公爵最好的巧克力,递给她,“尽量排除脑子里的杂念,达莉亚,用你的意志来抵抗我。”

    她默默咽下那块巧克力,尝不出任何味道。

    “闭上眼睛,我们再来一次。摄神取念!”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把青岚推进手术室,他的小脸已经憋成了灰白色……佩妮伸手打了她一记耳光……达莉亚?德思礼躺在地上,嘴巴微张……龚绿意躺在地上,血流如注……

    “不!”她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觉得脑仁一阵阵刺痛。邓布利多顾不上修复被她震碎的玻璃橱,用左手把她扶起来。“我知道这很难……但你必须尽力……”他的声音依然沉着,只是紧皱的眉心让他显得苍老了很多。

    “就这样死掉该多好……”达莉亚用手捂住脸,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流进袖管。

    过了好久,她才听到邓布利多疲倦的声音:“今天就到这儿吧,达莉亚。回去好好想想,想想你留在这里的理由。肯定有什么理由,能让你坚持闯过死亡,继续待在这里……”她的嗓子里发出一声怪响,不知是苦笑还是尖叫。

    第二天早上,达莉亚惊呼着打翻了手边的牛奶罐,把一整罐牛奶都洒在了《预言家日报》上。不等塞德里克发问,格兰芬多那边也传来了赫敏的尖叫声。“阿兹卡班多人越狱:魔法部担心小矮星彼得是食死徒的‘号召人’。”莫恩侧过头,念出了头版上的标题。在多达二十张的黑白照片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嘲讽的笑脸显得格外熟悉。

    塞德里克神情紧张地抓住她的肩膀,看向斯莱特林长桌。克拉布、高尔和西奥多?诺特正聚在一起说着什么,他们的父亲昨天晚上一起逃离了阿兹卡班。然而,德拉科没有出现在他平时的位置上,她的胃立刻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她低下头,发现上面并没有他父亲的照片:“……食死徒卢修斯·马尔福被随后赶来的傲罗成功抓捕,未能逃脱……”。

    她向教工席望去,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和麦格教授的面容都异常严峻,他们知道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唯有乌姆里奇还在大口喝着麦片粥,不时瞥一眼其他的教员,眼神十分恶毒。斯内普和海格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位置上,给这幅不祥的景象加上了最黯淡的一笔。

    直到上保护神奇生物课,她才见到伤痕累累的海格。他很幸运,只断了两根肋骨,而且没被留用察看。达莉亚交握着双手,向梅林感谢这学期以来的第一个好消息。草药课时,哈利告诉她,昨天斯内普没给他上大脑封闭课。“他捂着胳膊,大叫着让我出去,可我的咒语根本没碰着他。”他愤愤不平地说着,险些被毒牙天竺葵咬了一口。达莉亚扭过头去,假装被沙子迷了眼睛。

    德拉科没来上魔法史课,下一周,他还是没有出现。他甚至不去礼堂吃饭了,她在活点地图上看到,他偶尔会去厨房拿吃的,而且是在她肯定不在城堡里的时间段。毫无疑问,他在躲着她。可这是为什么呢?

    她并不觉得他是出于愧疚或恐惧才躲着她的。即使他对她有那么一星半点——也许比她知道的还要多一点——的好感,也没有耽误过他辱骂她的血统,对她冷嘲热讽。她又一次把克利切叫出来询问,它的回答和上两回没什么区别:“德拉科少爷在画小姐的画像,小姐。”它用网球般鼓胀的眼睛注视着她,似乎在无声地指责她让它小少爷心碎的行为。要是她真的和德拉科在一起,她要面对的就绝不会是家养小精灵的指责那么简单了,达莉亚自嘲地想着。

    阿兹卡班的那群逃犯终于成为了学校里的主要话题,苏珊的日子比去年时更难过了,人们在走廊上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她的叔叔、婶婶和堂兄弟都死在了同一个逃犯手里。达莉亚注意到,就连霍格沃茨的教师们也受到了乌姆里奇的监视,他们只能三三两两地聚在走廊里交谈。集体越狱事件见报的第二天,乌姆里奇发布了新的高级调查官令,禁止教员向学生提供任何与其所任教科目无关的信息。换句话说,达莉亚和哈利每周的单独辅导现在都属于违法行为了。

    乌姆里奇的疯狂不仅仅体现在她颁布的条令上,她和费尔奇臭味相投,竭尽全力地要把整个霍格沃茨控制在她手心里。哈利告诉达莉亚,她现在每堂占卜课都不肯落下,把特里劳妮逼得越来越竭斯底里。达莉亚好几次在走廊上遇见了那个头发蓬乱、戴着圆眼镜的占卜课教授,她总是一副惊恐不安的模样,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味。

    海格不肯让达莉亚和赫敏再去帮他备课了,一方面乌姆里奇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他的课上,另一方面,他也在担心达莉亚的安全。“小矮星彼得曾经闯进来过,不是吗?我不能再让你冒险了。”

    更糟糕的是,达莉亚和哈利的大脑封闭术课程几乎毫无进展。尽管她明确告诉哈利,他每天晚上的梦境都是伏地魔的刻意引导,他还是无法克制住自己对那扇门后的好奇。“我真希望那扇门快点打开,盯着它看都看烦了……”他揉着额头,恼火地说。

    “别开玩笑。”赫敏厉声说道,“你不该再去想那条走廊的,多加把劲!”

    “你说得可轻巧!”哈利的火气也上来了,“你倒是去试试看,让斯内普侵入你的——”

    “要不咱俩换换?”达莉亚啪地合上书,沉声说,“下次我去见斯内普,你找邓布利多。”

    哈利挣扎了片刻,用力摇着头:“不。邓布利多只说让你一个人去他那里。”

    “我已经把他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毁过一遍了,也许换成斯内普能稍微克制下我的破坏力。”或者说,能让她更有动力保住自己脑子里的秘密。

    “斯内普不会同意的。”“他本来就是要教我们两个的,我想换一个人对他来说没差别。”

    就这样,一月份最后一周的星期一晚上,达莉亚独自走进了那条通往魔药课教室的走廊。她离斯内普办公室还有几步远的时候,那扇门忽然打开了,德拉科从里面冲出来,伴随着斯内普的怒吼:“别再让我发现你逃课,否则我就要没收你的级长徽章了!”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震惊地看着达莉亚,苍白的脸上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慌忙往后退几步,逃也似的消失在走廊拐角处。她在原地楞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忙敲门进去。斯内普看到她时,脸上的震惊丝毫不逊色于刚刚跑出去的那个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德思礼?”“接受魔药课补习,教授。”她随手关上门,轻声说道,“我想……偶尔跟哈利调换一次,也许会让我们的进展更明显些。”

    她已经做好了竭力争辩的心理准备,但他只是抿紧嘴,用魔杖把自己的记忆抽出来,放进桌上的冥想盆。“准备好你的魔杖,德思礼。”他的魔杖笔直地指向她,“一、二、三,摄神取念!”

    塞德里克的尸体……龚绿意的尸体……达莉亚?德思礼自己的尸体……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斯内普站在她面前,绷着脸念念有词……“盔甲护身!”她大声喊着,把他从她的脑子里逼出去。与此同时,斯内普的记忆源源不断地拥进了她的意识里:暴怒的男人、畏缩的女人、孤独的少年……

    “停下!”斯内普踉跄着,用肩膀撞开她。他脸色煞白,扭过头去不敢看她的脸。她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心跳呼吸,然后睁开:“再来一次,教授。”

    达莉亚不知道那天晚上饱受折磨的人到底是她自己,还是斯内普。总之,她在反抗摄神取念方面取得了巨大的进展。哈利那边也有所改善,蜂蜜公爵的巧克力对情绪低落的治愈效果非常明显。

    “早该如此,不是吗?”赫敏在图书馆里高兴地说,“你俩的进步都快赶上纳威了。”“纳威?”达莉亚用弗雷德和乔治发明的自动纠错羽毛笔检查着魔法史论文上的错别字,好奇地问道。罗恩意味深长地冲她点点头:“dadt的活动,他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现在学东西能比他快的只有赫敏了。”她勉强笑笑,低头监督羽毛笔的工作。

    一月份变成了二月份,期盼已久的情人节终于来临了。达莉亚挽着塞德里克的胳膊,排进费尔奇面前的队伍里。她看见秋?张和哈利并肩从门厅里出来,金妮和拉文克劳的迈格尔?科纳手牵手地站在不远处,满不在乎地冲他们挥手微笑。她忍不住转头去看塞德里克,仔细端详他英俊的面庞。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不安地摸摸自己的脸。她微笑着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等他们分开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一个铂金色的脑袋在橡木大门后面一闪而过。他们走进霍格莫德村,发现每个橱窗里都贴着《魔法部令》,那二十张黑白照片的放大版也被印在告示上。

    冰冷的雨点忽然从天而降,塞德里克抓起她的手,一路小跑着冲进三把扫帚。酒吧里照样挤满了人,丝毫不受十个或是二十个在逃的食死徒影响。他在柜台那里要了一瓶黄油啤酒,还有一杯烈火威士忌,和她坐到最里面的座位上。

    “让我尝尝?”达莉亚晃着自己满是泡沫的玻璃瓶,好奇地看向他的高脚杯。“在你成年以前,想都别想。”他微笑着,颇有派头地呷了一口。“真小气。”她小声嘀咕着,灌了几口甜腻腻的黄油啤酒,下意识地舔着唇边的泡沫。

    塞德里克忽然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颏,用拇指轻轻抹去她嘴角的泡沫。他粗糙的指腹刮擦着她的柔软唇瓣,目光变得格外深邃起来。“……总是那么不小心。”他哑着嗓子说,恋恋不舍地放下手。达莉亚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只觉得两颊一阵阵发烫。

    雨势终于变小后,他们戴上兜帽,离开了喧闹的三把扫帚。路过文人居羽毛笔专卖店时,达莉亚拉着塞德里克走进去,她的羊皮纸只剩下两卷,羽毛笔也该换了。她尽情地端详着一排排插在铜钵里的羽毛笔,意识到自己整整半年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悠闲地逛街,不禁有些感慨。

    “这支怎么样?”塞德里克拿起一支细长的黑色羽毛笔(“适合owls考试”),侧过头来问她。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右手手背——那里光滑如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用力摇着头:“不怎么样,像是乌姆里奇的品味。”

    最终,她选中一支鲜亮的蓝绿色羽毛笔,还有两打羊皮纸,总共花掉了十五个西可和七个纳特。随后,他们又去了蜂蜜公爵,离开时怀里抱着一大堆糖果。达莉亚不肯让塞德里克付钱:“我兜里的金加隆都没地方花。”这倒是实话,小天狼星给的零花钱、格朗宁钻机公司的员工子女奖学金还有弗雷德和乔治不时给她的分红,积攒到现在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得给自己的钱袋施缩小咒和轻盈咒,才能带着它到处跑。也许她该让小天狼星或者比尔帮个忙,在古灵阁开个属于她自己的金库……

    下一场比赛将在周六举行,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达莉亚知情知趣地把做家庭作业的阵地转回了公共休息室,不想再给塞德里克或是哈利节外生枝。周一晚上六点的时候,她轻松地敲开斯内普办公室的门,还在琢磨着如何不依靠魔杖来反抗摄神取念。

    达莉亚一进屋就愣住了,乌姆里奇也在那里,脸上挂着甜腻的假笑,目光在斯内普和她身上游移。“你的礼貌呢,德思礼?”斯内普冷冰冰地说,卷起桌上的羊皮纸。“晚上好,教授。晚上好,女士。”她低声说着,僵硬地挺直脊背。

    斯内普厌烦地扭过头,指着角落里的小刀、研钵和一小堆水仙根:“去把它们弄成粉末,不许用魔法。”达莉亚沉默地走过去,埋头把水仙根切成大小均等的小块。“我认为,一周禁闭可能比一次留校劳动更管用,斯内普教授。”乌姆里奇紧盯着她的动作,皮笑肉不笑地说。

    “留校劳动?”斯内普重复着她的话,露出嘲讽的神情,“你恐怕弄错了,高级调查官女士。让学生亲手处理材料是我的教学方针之一,如果你前几周也有过来抽查,还能欣赏到波特和马尔福是怎么把那些蝾螈尾巴弄成汁液的。”

    乌姆里奇把视线从达莉亚身上移开,落到斯内普脸上,好半天才说道:“别忘了你现在是留用察看期,斯内普教授。”她大步走出房间,猛地甩上门。直到把所有的水仙根都磨成齑粉,达莉亚才敢抬起头:“我弄好了,教授。”

    “那就过来练习——不许使用魔杖。”斯内普把冥想盆从柜子里搬出来,头也不回地说。

    暮色中的霍格沃茨

    周六的比赛之后,达莉亚不得不承认,赫敏是对的:魁地奇球赛让各个学院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必要的紧张。罗恩十五次扑漏球,莫恩、克鲁兹和扎卡赖斯毫不留情地戏弄着他;第一次上场的赫奇帕奇守门员瑟斯表现得比罗恩好多了,至少他还能把安吉丽娜的进球给挡下几个;塞德里克竭尽全力,还是没能赶在哈利之前抓到金色飞贼,这让他们的胜利有些黯淡:二百五十比二百二十,仅仅领先三十分。

    他们离开球场的时候,斯莱特林们大声唱着“韦斯莱是我们的王”,让气氛更加凝重起来。达莉亚简直不敢看赫敏和金妮她们的表情,事实上,她整个周末都待在公共休息室里,不想去面对意志消沉的罗恩。塞德里克的情绪低落只持续了一晚上,就下定决心要把瑟斯培养成新一任找球手——他六月底就要离开学校了,这事跟newts考试一样迫在眉睫。

    达莉亚的大脑封闭术练习也开始渐入佳境,可惜这对斯内普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即使不让她使用魔杖,她也会下意识地把摄神取念反弹回去,从而入侵他的大脑。

    三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她又一次陪他回味了那段灰暗的少年时代,胳膊上被蜇人咒弄出了一道道红痕。斯内普从柜子里找出一小瓶魔药丢给她,自顾自地把冥想盆里的回忆装回脑子里。等她仔细地把魔药涂满胳膊以后,他才转过身来,冷冰冰地说:“从下周开始,你跟波特换回来,你继续去校长那里上课。”她惊讶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补上了一句:“校长也认为,偶尔调换能促使你们进步。”“好的,教授。”她只能这样回答。

    在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达莉亚习惯性地躲进女生盥洗室里,察看活点地图。德拉科非常难得地没有出现在密室,他在四楼的魔咒课教室里,被克拉布、高尔和诺特的小墨点簇拥着。她把地图塞回书包里,猜测着他们是不是在交流逃犯父亲们的新情报。

    一周以后,达莉亚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让她吃惊的消息。丽塔?斯基特一如既往地用她华丽的羽毛笔讽刺魔法部的碌碌无为,顺带着夸大自己对马尔福真面目的先知先觉:“……拖沓的官僚作风令人失望透顶,而两周以前,魔法部某司的工作人员布罗德里克?博德在工作中受伤(极其严重,已被送进圣芒戈的魔咒伤害科)的事件,更让人对其能力产生怀疑……”博德——她默念着这个名字,打算等到晚上单独辅导的时候再告诉邓布利多。

    那天晚上,她没能在办公室里等到邓布利多,因为乌姆里奇的耐心终于走到了尽头。她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在门厅里解雇了特里劳妮教授。等邓布利多把前占卜课教授特里劳妮和现任占卜课教授马人费伦泽都安顿好后,达莉亚只来得把她对博德的猜想告诉他,就该回去睡觉了。

    唐克斯来指导哈利他们的dadt活动时,忍不住向达莉亚抱怨起他们越来越繁重的警卫任务:“……又多了一个值班地点,再加上搜捕食死徒,我和金斯莱都两天两夜没睡觉了。”她同情地看着唐克斯,后者正不停地打哈欠:“对了,你的小男朋友召唤的守护神很漂亮,我从没见过那样的形态。”“是白马吗?”达莉亚猜测着。“白马?”唐克斯吃吃地笑了起来,“他是那么跟你说的?真有意思……”

    第二天中午,达莉亚和赫敏在图书馆里查找着局部隐形的资料,用来完成弗立维教授布置的作业。哈利和罗恩抱着书包跑进来,兴致勃勃地告诉她们费伦泽的占卜课是多么的有趣。“他预言说,马上就要有另一场战争。”罗恩语气夸张地形容道。“他还让我转告海格,他是在白费力气,我也这么认为。”哈利摇着头,他们都知道海格弟弟的事了。

    达莉亚冲着空白的羊皮纸苦笑,她很能理解海格的心情:再不像话的亲人也还是亲人,那种心有所依的归属感,无可替代。圣诞节的时候,佩妮给她寄来了一张剪报复印件,上面写着达力成为东南部少年重量级校际拳击赛冠军的消息。照片上的达力跟她离家时很不一样,他又高又壮,向镜头炫耀着身上新长的肌肉。她赶快又寄了一大包蜂蜜公爵的糖果套装过去,知道自己织给他的那双袜子肯定肥得没法穿。

    如果不是在“那个地方”见到佩妮和弗农,她肯定不会发现,自己是那么地怀念女贞路4号的那所房子。没有魔杖,没有蟾蜍,盘子总要用手洗,达力永远也吃不够甜点,佩妮天天念叨着对面邻居的坏话,弗农总要时不时吼哈利两句……然而一切关于那里的记忆,都被时光涂上了甜美温馨的色泽,让人无法再心生怨言。

    owls考试越来越近了,这对霍格沃茨五年级学生们的威胁可远远大于那群行踪成谜的逃犯。一堂草药课上,汉娜忽然放声大哭,哽噎着说自己笨得不像话,应该放弃考试离开这里。达莉亚她们赶快丢下装满龙粪的篮子,护送她去校医院,庞弗雷夫人驾轻就熟地塞给她一瓶镇定剂:“今年的第一个,嗯?”

    同样让人头疼的还有大脑封闭术的学习。“了不起的破坏力。”复活节假期前的周一晚上,邓布利多挥动魔杖,把被达莉亚的魔力暴动彻底摧毁的镀金栖枝恢复原状,心平气和地说。福克斯重新落在他肩上,责怪地看着她。“对不起,教授。”达莉亚揉着突突直跳的眉心,无可奈何地说。

    “确实是很有意思。”邓布利多把一大块柠檬冰糕掰开,随手递给她,笑眯眯地说:“你还在女贞路4号的时候,魔法部从没接到过你魔力波动的报告。我必须说,这很罕见,哈利在那里的记录可是足足有一卷半羊皮纸那么长。”

    “噢,我以前很少情绪激动。”她轻声说着。

    “是啊,完全不像个孩子。”邓布利多低头咬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

    “没错。”她紧张地咽下嘴里的冰糕,“就像一生下来就是十八岁。”

    “那可真遗憾。我觉得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光就是十八岁以前,不,应该说是十岁以前,无忧无虑得让大人们发愁。唔,那会儿我肯定没少把鼻涕虫当糖吃。”达莉亚无声地笑起来。

    “教授,”她吃掉最后一点冰糕,抬起头看着邓布利多。“您真的觉得我有必要学这个吗?我是说,伏地魔可能根本不会费事对我用摄神取念。他有的是让人说实话的办法,比如吐真剂,还有钻心咒。”

    “从他的学生时代起,伏地魔,或者说汤姆,就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吐真剂只能用在那些虚弱的、无力反抗的人身上,对意志坚定的巫师并不管用。至于钻心咒……你在圣芒戈见到隆巴顿夫妇了?”

    她点点头。

    “那是因为贝拉特里克斯非常享受折磨别人的乐趣,而不光是要从他们嘴里知道些什么。伏地魔本人更喜欢直截了当地读取别人的思想。当然,我只是以防万一,你和哈利的情况不一样。只要还在霍格沃茨,你就是安全的。”她盯着他焦黑的右手,没有说话。

    她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在四楼遇见了哈利,他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用力揉着自己的胳膊。“怎么回事,哈利?”她惊慌地跑到他跟前,拉起他的袖子,一道青紫色的瘀伤赫然出现在他胳膊上。“斯内普也对你用了蜇人咒吗?”她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那瓶特效魔药给他抹上。

    哈利没说话,他愣愣地看着达莉亚,好像今天才认识她一样。“斯内普不让我去上大脑封闭课了。”他干巴巴地说。达莉亚手下一顿,抬起头看着他:“你动了他的冥想盆?”他的表情就像个马上要溺水的人,痛苦地点点头。

    “好吧,”她拧上玻璃瓶的盖子,冲小天狼星办公室的方向点点头,“布莱克叔叔肯定还没睡,你可以去找他谈谈。下周我们继续换过来,直到斯内普能控制他自己的情绪——”

    “他说他不想再在办公室里见到我。”哈利把袖子草草地撸下来,哑着嗓子说。

    “那只是气话——”“——我也不想再去他那里了。”

    “行,都随你。”她苦笑着说,“话又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碰到冥想盆的?”

    “马尔福来找斯内普,他说西奥多?诺特中了不知道什么恶咒,在地下教室里发疯呢。”

    第二天,西奥多?诺特就被转到了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庞弗雷夫人对他中的魔咒束手无策,斯莱特林长桌旁又少了一个人。德拉科还是没来上魔法史课,斯内普说到做到,现在那枚银绿相间的级长徽章别了在布雷斯?沙比尼胸前,这让达芙妮和潘西都有些闷闷不乐。

    整个复活节假期,达莉亚和塞德里克都待在图书馆里。离考试只剩下六个星期了。人们疲惫地走进走出,被越来越繁重的功课压得喘不过气来。乌姆里奇在别的地方插不上手,只能气鼓鼓地抱着写字板出现在每一堂保护神奇生物课和占卜课上。魔法部在搜索逃犯方面毫无进展,摄魂怪们也不肯配合,但达莉亚依然保持着乐观的心态。邓布利多和小天狼星都在学校里,海格是混血巨人的事情依然是个秘密,dadt的活动开展得热火朝天。总之,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复活节假期的最后一个周末,达莉亚发现,自己需要开始考虑未来的就业问题了。她从没想过自己将来要做些什么,她认识的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巫不是教师就是家庭主妇。“你可以考虑去做个治疗师,”罗恩翻着圣芒戈的宣传单,假笑着说,“魔药学、草药学、变形学、魔咒学和黑魔法防御术都在e以上,啧啧,简直是给你和赫敏量身订做的,对吧?”

    “那是一份责任重大的工作,不是吗?”赫敏心不在焉地说着,继续看她那份麻瓜联络工作的通知单。“这个好像不需要太多的资格……‘热情、耐心和良好的幽默感!’”

    “要是你和我姨夫——”哈利忽然打住了话头,不安地瞥了达莉亚一眼,后者专注地看着就业咨询的时间表(周一上午九点半),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

    佩妮寄来的不光是达力的剪报,还有一份alevel课程的函授广告。她希望达莉亚接受完霍格沃茨的七年教育以后,能回到麻瓜社会,去念大学。“……毕竟是你爸爸,好好向他认个错……不可能放着你不管……”

    尽管她在信里的口气,活像在劝诫圣布鲁斯安全中心少年犯学校里的女儿赶快迷途知返。达莉亚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选择比桌上那堆巫师职业咨询的小册子都更有吸引力。她不想像莉莉姨妈那样一毕业就嫁人(哪怕是嫁给塞德里克),匆匆告别自己的少女时代。

    夏季学期的第一天,达莉亚跟去上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汉娜挥手告别,在公共休息室里磨蹭到九点二十分,才往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走去。斯普劳特教授和往常一样亲切和蔼,她让达莉亚在桌子旁坐下,问她是否考虑好离开霍格沃茨后要干什么。

    达莉亚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呃,我,我还想继续学习——去上麻瓜的大学什么的。”

    斯普劳特教授从桌子的那堆小册子后抬起头,有些惊愕地看着她:“噢,对,你是麻瓜出身……可你在校期间的每一门功课成绩都在e以上,你不考虑作为巫师的职业吗?”

    “我——”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想我还可以有两年时间来考虑,反正我应该能选修现在所学的课程,不是吗?”斯普劳特教授疑惑地冲她点点头。“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德思礼,你可是个女巫。”“谢谢,教授。”达莉亚离开房间,打算把这个烦人的问题留到两年后。

    五月中旬的时候,另一场球赛在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之间进行。德拉科终于出现在了达莉亚面前,魁地奇似乎是他唯一不愿意放弃的事情。比起上一次对拉文克劳的比赛,赫奇帕奇这次赢得非常艰难。扎卡赖斯试图掩护莫恩,被高尔用球棒砸得鼻血直流。瑟斯也被蒙特故意打来的游走球砸到了胳膊。德拉科有好几次差点跟塞德里克撞个正着,全靠后者凭灵活的技巧避开。塞德里克抓到金色飞贼的时候,德拉科的表情简直像要杀人。他一下扫帚就回到更衣室,彻底避开了匆匆跑进场内的达莉亚。

    魁地奇赛季的决赛在五月最后一个周末举行,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达莉亚耐着性子看哈利和秋?张在空中互相追逐了好久,才等来比赛结束。格兰芬多凭着总分第一,获得了今年的冠军杯。而三连胜的赫奇帕奇则以十分之差,惜败格兰芬多。达莉亚苦恼地看着抱着银色魁地奇杯的哈利和罗恩,知道自己又得有好几周的时间不能跟他们一起待在图书馆里复习了。

    六月的第一个周一,斯内普告诉达莉亚,他认为她可以靠自己复习来巩固大脑封闭术的学习成果了。说这话的时候,他表情很难看,因为她几乎毁掉了他半个架子的玻璃瓶和标本。达莉亚对此很是内疚,她小心翼翼地提出要赔偿他损失的那些魔药材料,却被严辞拒绝了。

    “我想我还没到需要接受高贵的、伟大的布莱克家族施舍的地步。”他冷冰冰地说着,把地上的最后一点艾草浸液收回玻璃瓶里,塞上木塞。达莉亚涨红了脸,不知道他在讽刺的人到底是卢平还是她,或者两者皆有。

    她穿过斯内普办公室外的走廊,转过拐角,然后被突然出现的德拉科?马尔福吓了一跳。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脸上汗津津地,一副刚从七楼跑下来的模样。他手里紧紧地攥着卷羊皮纸,手指和袍子上都沾着油彩。达莉亚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觉得耳朵有些发烫。德拉科神色仓皇地看着她,慢慢地张开口:“你——”

    “达莉亚!”塞德里克出现了在走廊的另一头,衣襟飘飘地走到他们中间,“五年级学生只能在走廊上待到九点钟,走吧,跟我回公共休息室去。”他冲德拉科略点了点头,权充打招呼,抓起她就往另一条走廊走去。

    他们绕过一副盔甲的时候,达莉亚转过头去,发觉德拉科还站在原地,呆呆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第二天早晨,他终于出现在魔法史课上,与之前判若两人。他瘦了很多,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是暗灰色的,铂金色的头发也失去了光泽。他大概在为他的父亲没能顺利逃离阿兹卡班,继续为伏地魔效忠而感到不快,这是达莉亚唯一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alevel考试,即普通中等教育证书考试高级水平考试,相当我们国内的高考。

    owls考试

    六月的草地宛如一袭最柔软名贵的绿缎子,偶尔在微风中泛起丝丝涟漪,闪耀的湖水与澄澈的天空相互映照。这样的好天气却与达莉亚和塞德里克无缘,因为他们的o考试终于来临了。

    达莉亚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前世高三的日子,老师们不再让他们学习新内容,所有的课堂时间都被用来复习考试中最可能出现的题目。赫敏总是念念有词,哈利把笔记翻得哗哗响,罗恩的课本都摊在桌子上,一会儿看一眼这个,一会儿扒拉下那本。

    城堡里到处蔓延着这种专心致志、焦躁不安的气氛,让达莉亚无暇他顾,但有些事是再粗心的人也能注意到。比如说,布雷斯?沙比尼最近总是趾高气扬地走来走去,把德拉科的阴郁不快衬托得更加明显。达芙妮开始在他们俩之间摇摆不定,倒是她的小妹妹阿斯托利亚成了新的马尔福牌小尾巴。

    owls考试周的第一天早上,达莉亚破天荒地没有翻开猫头鹰送来的那份《预言家日报》,决意不让学校以外的事情干扰自己的情绪。她把报纸卷起来(福吉在头版上凶狠地打着手势),塞回书包里,不小心往炒蛋上撒了太多的盐和胡椒。莫恩昨晚只睡了半宿,迷迷糊糊地把果酱抹到叉子上往嘴里送。

    早饭后,达莉亚跟别的五年级生和七年级生一样,抱着《魔咒成就》在门厅里徘徊,他们上午的第一场考试是魔咒理论。九点半的时候,麦格教授把他们按学院叫到礼堂里,安排在一张张单人小桌子后坐下。达莉亚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个铂金色的脑袋在前面三排以外的位置闪闪发亮,哈利坐在她右手边斜对面的桌子,眼神迷茫地看着倒扣在桌上的试卷。

    “开始了。”麦格教授把一个巨型沙漏翻到过来,高声宣布。达莉亚低下头,看着试卷上第一个问题:a)写出能使物体飞起的咒语;b)描述挥动魔杖的动作。她立刻回想起了那个大雨倾盆的上午:哈利握着金色飞贼摔下扫帚,然后在她的咒语里轻轻飞起,落在柔软的泥地上……她露出怀念的笑容,蘸着墨水把答案写在雪白的羊皮纸上。

    两个小时以后,她握着试卷走出礼堂,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能拿到个不错的成绩。他们在门厅里等了一会儿,又走回去吃午饭。然后人们三三两两地走进礼堂旁的小房间(就是当初分院时的等候室),在那里等着被叫去参加实践考试。

    “迈克尔?科纳——文森特?克拉布——莉莎·杜平——达莉亚?德思礼。”几分钟后,弗立维教授站在门口尖声喊道。达莉亚深吸了一口气,握着魔杖走进礼堂,赫敏在她身后喃喃地说:“祝你好运。”

    “玛奇班教授有空,德思礼。”弗立维站在一张椅子上,给她指了指边上那位满脸皱纹的驼背女巫。达莉亚快步走过去,有些紧张地说:“您好,教授。”玛奇班教授有点儿耳背,说话时嗓门特别大:“德思礼是吧?让我看看你的变化咒。”

    第二天,变形课考试;第三天,草药学考试;第四天,黑魔法防御术考试。

    达莉亚这次的主考官是另一位老态龙钟的男巫,托福迪教授。她挥动魔杖,完美地施展着各种破解咒和防御咒。小天狼星就站在通往门厅的大门边上,笑嘻嘻地注视着她。“呼神护卫!”在托福迪教授宣布考试结束以前,她回忆着小天狼星带他们搬进布莱克庐的那一天,召唤出了她的守护神。银白色的小獾从魔杖顶上跃出,绕着她蹦来蹦去,然后蹭着小天狼星的袍子跑出大门。

    “不错,真不错!”那位老巫师拿起羽毛笔,颤巍巍地在羊皮纸上画了个圈,“你可以走了,德思礼。”达莉亚兴高采烈地走出礼堂,冲小天狼星会心一笑,后者骄傲地挺起胸膛,斜眼瞥着站在不远处的乌姆里奇。她咧开大嘴,露出令人生厌的假笑。

    周五的古代魔文考试结束后,达莉亚和其他人一样,把周末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复习魔药学上,这是下周一的第一门考试。她考得脑子都发麻了,塞德里克的样子也好不到那里去,他紧皱着眉头,在公共休息室里踱来踱去,吓得那些低年级学生大气都不敢出。但事实上,他只是在默诵《千种草药和蕈类》里的魔药材料。

    星期一,魔药学;星期二,保护神奇生物;星期三,天文学考试。

    这是一个无风无云的夏夜,凉如水的月光融化在夜色里,天文塔上静得出奇,只能听到调整望远镜的吱吱声和羽毛笔书写的沙沙声。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场地上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吼,达莉亚猛地抬起头,险些把自己的望远镜撞下围墙。海格的小屋灯火通明,好几个身影在窗上晃动着。她忽然明白过来,失声叫道:“不!”与此同时,砰地一声巨响从场地上传来。好几个学生也跟着嗳哟地叫起来,他们在惊吓中不小心被望远镜戳到了脸。

    小屋的门突然打开了,海格从里面冲出来,怒吼着挥动双拳。三四个巫师把他围住中间,一道道红光从他们的魔杖顶端发射出来,打在他身上。“不要!”赫敏大喊起来。“我的天,现在还在考试呢!”白发苍苍的托福迪教授在他们身后震惊地叫着,想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星象图上。

    “抓住他!”乌姆里奇丧心病狂的叫喊声响彻场地,然后是海格的怒吼:“你别想就这样抓住我,该死的!”昏迷咒从他身上弹开,击中了一道小小的身影,牙牙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啊——”海格狂怒地吼着,把离他最近的那个男巫高高举起,用力扔出去。

    “住手,乌姆里奇!”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回荡在场地上,银发飘飘的邓布利多从打开的前门里冲出来,身后跟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你们无权攻击我的教员,住手,德力士!”还围着海格的两个男巫畏缩地停下手,后退几步。乌姆里奇尖叫着发出最后一个昏迷咒,却被某种力量弹了回来,打在她自己身上。很快,小天狼星和麦格教授出现在小屋前的灯光里,召唤来了两副担架,把乌姆里奇和她的帮手送回城堡,海格抱着牙牙紧跟在他们身后。邓布利多背着手站在那里,月光把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看上去格外威严。“好了,还有十分钟,注意时间。”托福迪教授轻声说着,和他们一样松了口气。

    “恶毒的女人!”考试结束以后,他们在楼梯下会合,赫敏怒气冲冲地说。“她想趁着夜里人少,把海格赶走!”“幸好他有巨人血统,那些昏迷咒对他不管用。”达莉亚低声说着,无比庆幸丽塔?斯基特没来得及把海格是混血巨人的事捅出去。

    “幸好邓布利多今天在学校。”哈利实事求是地说,攥紧的拳头还在微微颤抖。达莉亚点点头,和莫恩一起走回他们的公共休息室。汉娜正在把刚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诉其他年级的学生。“看到乌姆里奇那副惨样了吗?”克鲁兹坏坏一笑,说道。“看到了,我希望她永远也别醒来。”达莉亚疲倦地说着,跳进通往女生宿舍的地洞。

    她这一觉睡到上午八点多才醒来,所幸魔法史考试是在下午。下午两点钟的时候,达莉亚拖着步子走进礼堂,发觉哈利的模样比她还憔悴。他几乎就没听过魔法史课,复习全靠赫敏和她的笔记。“翻开你们的试卷,可以开始了。”麦格教授和前几天一样严厉地说着,把沙漏倒扣过来。这份卷子的题目又多又难,达莉亚咬着嘴唇,沙沙地往羊皮纸上写着,眼前不时浮现出魔法史课上德拉科阴郁冰冷的神情。

    沙漏上部的沙子还剩下一点点的时候,达莉亚堪堪写完整张试卷,开始从头检查她不太确定的那几题。她竭力回忆着列支敦士登巫师界反对皮埃尔?波拿库德担任国际巫师联合会第一任会长的理由,用羽毛笔虚点着自己写下的答案。就在这时候,哈利尖叫着摔倒在冰凉的石头地板上,一只手还在按着他的额头。

    整个礼堂的学生都被他惊动了,许多人从桌子后站起来,想看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达莉亚惊恐地看着他,羽毛笔从手中滑落,溅得袍子上全是墨水。众目睽睽之下,哈利被托福迪教授搀扶着走出礼堂。不一会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