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达莉亚的不幸之旅第29部分阅读
HP达莉亚的不幸之旅 作者:肉书屋
跟在老巫师后面走进来,脸色异常惨白。他对上了她询问的目光,很快转过头去,径直走向麦格教授,小声和她说着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从达莉亚心底油然而生,她低下头,瞪着自己的卷子,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波拿库德是怎么得罪列支敦士登的巫师们的。哈利坐回他自己座位的时候,麦格教授匆匆走出礼堂。不知为什么,她回头看了看达莉亚的方向,眼里满是担忧。
最后一颗沙子落下的时候,托福迪教授宣布考试结束,用飞来咒把试卷都收了上去。达莉亚立刻从座位上跳起来,跟着哈利冲出礼堂。他们刚跨过门槛,哈利一把抓住她,快步往楼梯后的门洞走去:“跟我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他们在地下一层找到了间空教室,赫敏和罗恩刚走进来,哈利就砰地关上门,目不转睛地看着达莉亚。
“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什么?”他们俩异口同声地问对方。
片刻之后,哈利沉声说道:“伏地魔抓住了佩妮姨妈。”
达莉亚瞪着他,用了足足十秒钟才消化掉她听到的话,浑身颤抖起来:“不,这不可能。”
“我看到了,就在刚才,我在考试里睡着了。”
“可是——她是麻瓜,伏地魔怎么……你在哪里看到他们的?”达莉亚语无伦次地问。
“在女贞路4号的厨房里,他在折磨她。他还说要等弗农和达力回来,再一起送他们——”哈利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达莉亚惊恐地抓住他,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臂,“——别担心,麦格教授去找邓布利多了,他们会阻止他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底气。
达莉亚的牙齿都在打战,她跌坐在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只觉得全身发冷。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邓布利多不是在女贞路4号布下过许多保护咒语吗?为什么……不,说不定在他们搬去布莱克庐以后,邓布利多就撤走了那些保护措施。德思礼家成了过期无用的弃子……她痛苦地捂住脸,竭力不让自己的呜咽泄露出来。
过了好久,她才红着眼睛放下手,哈利他们都在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我——我想回宿舍等着。”没有人表示反对。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里闹哄哄的,五年级学生们都在享受着考试后的愉快时光,七年级生们还没有回来。达莉亚回到宿舍,熟悉的圆形房间里空无一人,佩妮抱着达力在床头柜上的银质相框里冲她微笑。她拿出活点地图,发现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和麦格教授都不在学校,乌姆里奇的名字混在那群主考官中间,德拉科在七楼的密室里……
德拉科?马尔福!达莉亚猛然醒悟过来,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表现得这么反常。也许,他试图像上次一样警告她,但被他父亲或是别的人什么给阻止了……她想起了发生在西奥多?诺特的魔咒意外,隐隐觉得这跟德拉科有关。她记得诺特的父亲是个忠于伏地魔的食死徒,比卢修斯?马尔福要忠诚得多。
达莉亚冲出学院宿舍,心还在砰砰直跳。她飞快地跑过走廊,从一群七年级学生里穿过,钻进一幅灰扑扑的帷幔后。这里有座摇摇欲坠的秘密楼梯,可以直接通到五楼的镜廊。她现在不想碰见任何人,尤其是塞德里克。她跳过那级捉弄人的台阶,绕过另一幅帷幔,气喘吁吁地往上跑。她在城堡七层里左转右转,才找到记忆里那条铺满青色帷幔和厚厚地毯的狭窄走廊。她来到尽头那座壁灯前,抽出魔杖,轻声念道:“荣耀与高贵同在。”壁板向两侧移开,露出一小段蜿蜒向上的木制楼梯。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爬上楼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她走完最后一级台阶,发现德拉科正背对着她站在屋子中央。“马尔——”不等她说完,他猛地转过身,用魔杖指着她:“钻心剜骨!”
达莉亚尖叫着向后倒去,她全身的骨头都在燃烧,滚烫的岩浆在她血管流动着,吞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痛苦忽然消失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躺在地上。德拉科跌跌撞撞地冲过来,跪在她身旁,脸色灰败,仿佛刚才被钻心咒折磨的人是他自己。
“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过来……”他喃喃地说着,声音嘶哑。他慢慢抬起魔杖,顶在她的脖子上,露出绝望的神情。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马尔福?”在他身后,是一副真人大小的半身肖像画,达莉亚?德思礼在画布上沉睡着,柔软的提香色鬈发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
她的心在直直往下坠落,她忽然明白过来,艰难地张开嘴:“……伏地魔要你杀了我吗?”一听到那个连说都不能说的名字,德拉科立刻战栗起来,连顶住她下巴的魔杖都在微微颤抖:“不许说……不许叫黑魔王的名字!”
他伸手揪住她的头发,把魔杖顶端移到她心脏的位置,两个达莉亚的呼吸都停顿了片刻。
躺在地上的达莉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那幅画。画里的达莉亚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很快又闭上了。德拉科竭力露出狰狞的表情,眼里却是一片迷茫和绝望。“伏——他也抓住了你妈妈,是吗?”达莉亚喘息着说,手指在身下悄悄摸索着,她的魔杖刚刚掉到了地上。
“别把我妈妈跟你的麻瓜老妈相提并论,她藏起来了,为了保护我——和爸爸……”他从胸腔里发出恐怖的干笑声,语气里有着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悲伤,“她在外面风餐露宿,躲避黑魔王,却把她的儿子送回霍格沃茨,以保证他的安全……你根本想象不到,有多少人恨不得把马尔福家族彻底整垮,把他们的独子给弄死……你什么都不知道……”
画像里的达莉亚睁开眼睛坐起来,眼神清澈而迷茫,像个天真的小婴儿。
“……诺特也想杀你吗?”达莉亚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轻声说道。
德拉科露出嘲讽的笑容:“西奥多?那个白痴……他劝我杀了你,向黑魔王赔罪……我不同意,他就自己想办法弄来博金博克那条蛋白石项链,要以我的名义邮寄给你……他换包装的时候被我撞见了,没隔东西就急急忙忙地去抓项链,差点儿没命……”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手上却越来越用力,达莉亚的头皮被他抓得生疼。画像里的达莉亚侧着脑袋看着他们,似乎完全弄不明白状况。她忍着痛,大声问道:“那你呢,你想要我的命吗,马尔福?”
这一次,德拉科没有回答。他松开了她的头发,微凉的指尖慢慢往下移,颤抖着抚过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嘴唇……他张开手掌,盖住了她的眼睛。达莉亚只来得及看见画像上的小人一闪而过,就被他的手彻底挡住了视线。
然后,他冰冷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达莉亚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紧紧地闭上嘴。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那样轻轻地吻着她。他的鼻息一下下地呼到她脸颊上,让她的脸发烫起来。过了很久,他紧贴着她的唇瓣,轻声呢喃:“想要你命的是黑魔王,小傻瓜。他要我趁邓布利多不在时下手,却连后路都不给我留……他明明知道……不,他不知道,你是我的(you’ree)……一忘皆空!”
绚烂的烟花在她脑海里炸开,她的意识变成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
牢不可破的誓言
达莉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在一幅幅画像间穿行,时而跑过一匹正在吃草的矮脚马,时而跑过一群畅饮的僧侣……最终,她闯进一幅有着漂亮皮椅的画像,推开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巫,找到了她要找的人……她望着那个额头上有伤疤的男孩,口齿不清地大喊:“味盐,味盐……达尔,有味盐……马芬,坏,达尔,味盐……”
画面一转,她又开始在画像间跑动,一大群巫师跟着她跑,有在画像里的,也有在画像外的……最终,她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只有留着山羊胡子的巫师还跟在她身后,嘴里嘟囔个不停:“……我那玄孙还真能给我找麻烦……”她在画里往外张望,她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那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剪下她的一绺红发,揣进怀里……她在不停地往下坠落,坠落……
“……达莉亚……达莉亚,醒醒!”
她努力睁开眼睛,视线里一片模糊,好几个人影在她前方晃动。她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让自己的视野变得清晰起来。哈利和小天狼星一左一右地向她俯下/身来,邓布利多站在不远处,银发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达莉亚撑着身子坐起来,迷茫地看着四周,发现自己正在马尔福的密室里。“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德拉科捂着鼻子坐在地上,看样子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顿。在他背后的画架上,是一幅空白的画纸。
邓布利多走过来,用魔杖对着她,无声地念了几个咒语。她注意到,德拉科的表情有些紧张。“她没事。小天狼星,你和哈利送她去校医院吧,让庞弗雷夫人给她好好检查一下。”
达莉亚跟着哈利走下楼梯,小天狼星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沉默不语。“这是怎么回事?”她满头雾水地问。哈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是多比。”小天狼星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刚才多比跑来找哈利,说你被马尔福抓走了,还告诉了我们进入密室的办法。”
她茫然地看看哈利,又看看小天狼星:“我是怎么到那里去的?”
“你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我跟你一起走出礼堂——”她猛地抓住哈利,急切地说,“你看见什么了?”
小天狼星和哈利对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走吧,到了校医院再告诉你。”
乌姆里奇已经不在那里了,达莉亚在庞弗雷夫人的强烈要求下,灌下了一整瓶镇定剂。好不容易等到她走开,哈利才把他们离开礼堂后发生的事告诉达莉亚。“……情况紧急,我和麦格教授还有邓布利多用门钥匙赶到女贞路4号,结果发现你家里根本没人。费格太太说他们三天以前就去了怀特岛度假。”小天狼星接口说道。
她看着他们俩,平静地问:“伏地魔设计把你们引开,是想在霍格沃茨干点什么吗?”大概是镇定剂起了作用,她现在的思路特别清晰,立刻就想明白了。
小天狼星撩起刘海,看了一眼哈利,轻声说道:“他要马尔福完成他父亲去年没做到的事。不过在他动手以前,多比就带着我们找到了那里。”
达莉亚皱起眉,隐隐觉得其中有些不合理之处,但她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你是说,马尔福这学期一直在策划怎么杀我?可是他并没有……”那幅空白的画纸……
她抬起头:“布莱克叔叔,密室里的那幅画呢?”正在往外走的小天狼星猛地转过身,瞪大眼睛地看着她:“你想起什么了?”
“克利切告诉过我——嗯,我让他私下跟踪过几次马尔福——它说马尔福在密室里画,呃,画我的画像……”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你们没有找到那幅画吗?”
哈利和小天狼星都露出了犹豫不决的神情,下一刻,邓布利多大步走进校医院,沉着地说:“让我来告诉她吧,小天狼星,哈利,你们可以在门口等会儿吗?”
等他们俩都出去以后,邓布利多反锁上门,坐到达莉亚的床边。。但他没有立刻向她解释,而是转过脸去,对着墙上一幅很旧的画像说道:“戴丽丝,麻烦你把她带过来,可以吗?”那个垂着长长银色发卷的年老女巫点点头,从侧面出了画框。
达莉亚不由自主地揪住了洁白的亚麻布被单,过了一会儿,那位拖着银发卷的女巫咳嗽着回到画框里,把一个红头发的女孩推到跟前。她含着指头,冲达莉亚羞涩地笑着,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情。达莉亚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画像,半天才回过神来,哑着嗓子说:“你好,达尔。”这是小时候佩妮对她的昵称。
达尔眨着眼睛,显然没明白这是在叫她。她举起空闲的左手,指着达莉亚——“达尔”——然后又指着自己说,“达尔”,傻呵呵地笑起来。达莉亚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视线从画像上移开,看着一脸平静的邓布利多,颤声问道:“……他们都知道了?”
“如果你指的是这幅画像,是的,哈利和小天狼星都知道了。马尔福也是,不过他是今晚才发现这个秘密的。达尔似乎很怕他,一直在装睡。”邓布利多心平气和地说,“他刚才向我承认,伏地魔以他父母的性命相要挟,要他完成去年六月份那次未遂的谋杀。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做不到这一点,也无法赞同他父亲曾选择的道路。”
达莉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是的,他不会成为食死徒,更不会为伏地魔杀你——或者杀我。他愿意投到我们这边来。”
“像斯内普教授那样?”她看着他焦黑的右手,声音有些颤抖。
“没错,像西弗勒斯那样。”邓布利多丝毫没有藏起他那只手的意思。
“您真的认为,他会和伏地魔分道扬镳吗?我觉得,他在许多方面和他的父亲很像……”
“如果你有幸见过小天狼星的弟弟雷古勒斯,你会发现他们也很相像,但布莱克兄弟俩还是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那不一样,雷古勒斯最终选择了消灭伏地魔。”
“德拉科?马尔福也是如此。”
“可我不认为他能有雷古勒斯?布莱克那样的勇气和觉悟。”
“你和大多数人一样对斯莱特林有偏见,达莉亚。”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斯莱特林并不缺乏勇气,他们只是需要足够的动力,或者说,报偿。”
“您向他许诺了什么,保护他的家人吗?”
“恐怕这是我跟马尔福先生之间的秘密。”
片刻的沉默。
“您让他起誓了吗,教授?”
他转过头,端详着画像里傻乐着的达尔,平静地说:“我认为,最好还是让他向你发誓。”
“向我……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达莉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如果你没问题,我们可以现在就去我的办公室,西弗勒斯这会儿肯定已经把马尔福带过去了。”
她定定地看着他,干笑了一下:“您让闪闪和我立约,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吗?您怕它知道克劳奇父子入狱的真相,会被人利用……用魔法契约来消除它对我——对我们的威胁,是吗?”
邓布利多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达莉亚咬着嘴唇,强忍住胃里的一阵阵翻腾,好一会儿才说到:“赫奇帕奇的金杯,这会儿大概已经在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金库里了。如果您还有时间……我是说,您能抽出空来的话,请想办法把它也给毁了吧。就剩……它和纳吉尼了。”
“啊哈,时间,我正缺这个呢。”邓布利多微笑起来,“不过,一年也足够了……”
“……一年?”达莉亚的眼睛忽然闪亮起来。
“是啊,幸亏有你的警告,西弗勒斯为我多争取来了一些时间……”
“但我还是没能阻止您戴上它……”
“越是像我这样上了年纪的人,越是很容易为一些小事所动摇,我必须承认,我干了件傻事。但这是多么美妙的错误啊……”邓布利多叹息着,目光落在戒指中央那块裂开的石头上。
半个小时以后,达莉亚在小天狼星的陪同下,来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斯内普和德拉科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德拉科看上去跟她一样不自在,但至少他是自愿的。小天狼星揽着达莉亚的肩膀,警惕地看着那两个斯莱特林。
“我想,你可以给他们两个做见证人。”邓布利多张开双臂,向小天狼星说。
“什么见证人?”小天狼星立刻问道。
“关于牢不可破咒的见证人。”邓布利多愉快地说。
这里大概只有他一个人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愉快。小天狼星瞪着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斯内普的脸色更苍白了,黑眼睛里闪着怪异的光芒。达莉亚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去看德拉科的脸。
“时间紧迫,达莉亚。”邓布利多轻声催促着。
没有别的选择了,达莉亚屈下膝盖,跪坐在地毯上,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德拉科惨白着脸,单膝跪在她跟前,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指冰凉纤长,完全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我不明白——”“你要是办不到,我来当这个见证人。”斯内普冷冷地打断了小天狼星的叫喊。小天狼星恶狠狠地盯了他片刻,抽出魔杖,点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
她注视着他浅灰蓝色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德拉科?马尔福,你愿意加入凤凰社,忠于凤凰社成员的职责吗?”
“我愿意。”德拉科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一道耀眼的细线从小天狼星的魔杖里喷出来,缠绕在他们相握的双手上。
“你愿意保守凤凰社的秘密,不向凤凰社以外的人透露吗?”
“我愿意。”德拉科说。
第二道细线从魔杖顶端喷出来,和第一道缠绕在一起,变成一根细小的金色链条。
达莉亚求助地看向邓布利多,后者冲她微微点头。
“在彻底消灭伏地魔以前——”德拉科的手有些发抖,但他没挪开位置,“——你愿意尽最大的努力,保护我吗?”
“我愿意。”德拉科坚定地说。
第三道金线从魔杖里喷出,与前两道交织在一起,紧紧地缠着他们的双手,宛如枷锁。
邓布利多用浅蓝色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平静地说:“哈利,你可以出来了。”
德拉科吃了一惊,从地上跳起来。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哈利扯下隐形衣,出现在他们面前,脸上带着震怒和错愕的表情。达莉亚慢慢站起身,还在盯着自己的右手。
“哈利,德拉科,我希望你们能抛弃往日的分歧,彼此信任。”邓布利多轮流看着他们俩,严峻地说,“握个手吧,现在,你们属于同一阵营了。”
哈利和德拉科瞪着彼此,谁也没说话,屋里一阵沉默。片刻之后,哈利往前一步,慢慢地伸出右手,德拉科充满恶意地瞪了他一眼,勉强跟他握握手,很快就松开了。“这还差不多。就像分院帽唱的那样,我们必须紧密团结,不然就会从内部瓦解。”邓布利多疲倦地说,墙上的老校长们纷纷点头称是。
达莉亚跟着另外三个人蹒跚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留下哈利一个,去听邓布利多讲述他即将面对的命运。他们在门厅的大理石台阶下分手,斯内普和德拉科往左,小天狼星和达莉亚往右。脚步声在宽敞的石头走廊里回荡着,两边的火炬把他们的身影照得忽短忽长。
一个矮胖臃肿的身影立在走廊尽头,乌姆里奇咧开胖嘴,露出令人生厌的笑容:“布莱克教授——噢,应该说布莱克先生,我来通知你,你已经被解除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务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小天狼星终于来了精神,接过她手里的羊皮纸,懒洋洋地说:“谢谢你,女士,我刚好已经对这个职位失去兴致了。”没等乌姆里奇反应过来,达莉亚钻进墙洞,把疑惑和不安都丢在了身后。塞德里克正在熊熊燃烧的壁炉旁等着她,她迫不及待地扑进他怀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天,实在是太漫长了。
达尔的画像被留在了邓布利多办公室。达莉亚不想把她压在箱底,更无法承受终日面对她的煎熬。邓布利多也向她保证了她家人的安全:格朗宁公司碰巧想在远东地区开展业务,在德思礼一家从怀特岛回来以后,弗农会接到新的任职通知,他将被派往远东某属地的分公司任英方代表。
这个学期的最后一个霍格莫德周末,达莉亚和哈利在拥挤的三把扫帚里见到了丽塔?斯基特。她和从前一样,留着精致的发卷,长长的指甲染得通红,这本来应该是次愉快的会面,如果她脸上不是一副喝了臭汁似的表情。
“你想要我做什么,德思礼小姐?”她用鸡爪似的手推推镶满珠宝的眼镜,渴望地看向哈利。小天狼星在她身后不远的柜台旁,慢慢呷着高脚杯里的接骨木花酒,优雅地撩起刘海。
“噢,我想请你写篇小文章,关于伏地魔的生平——”丽塔浑身一颤,把大半杯火焰威士忌都泼到了身上,“——与谎言。”达莉亚轻蔑地说着,丢了张纸巾给她。
“——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她直愣愣地看着达莉亚,就好像她对面坐着个疯子一样。
“是啊,没错,我碰巧知道些关于他的奇闻逸事。如果你能做到真实报道,我不介意让你获得这个独家消息。当然,要是你不屑于——”
“我非常乐意,德思礼小姐。”丽塔咧开嘴,露出一个酷似乌姆里奇的笑容。
“我可是有额外要求的:别把它写成你平时胡编乱造的那些东西,也别让人知道你的消息来源。”丽塔扬起眉毛,坐直了身子。
达莉亚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如果你还想得到更多的独家新闻,或者说,你还想靠你的羽毛笔过活的话,请千万别忘记这一点。”丽塔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从包里抽出羽毛笔和羊皮纸:“说吧,小姑娘。”达莉亚交叉起十指,托着下巴,水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天花板:“那是在1925年的夏天,在小汉格顿的冈特老宅……”
第二天,他们就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那篇足以让伏地魔气歪鼻子(如果他有的话)的报道:“神秘人的生平与谎言:混血,弃婴,不择手段的野心家”。这篇长达三版的文章震动了整个巫师界,以及霍格沃茨。达莉亚抬起头,看着勿忘我花般湛蓝的天花板,自言自语地说:“这真是个好天气。”
隔天早上,另一条震撼的消息传来,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发生了大规模叛乱。魔法部认为,他们目前已经投靠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第二场战争终于打响了。
学期结束的前一天,前傲罗办公室主任鲁弗斯?斯克林杰接替康奈利?福吉出任魔法部部长。因为dadt的缘故,他和小天狼星还算有点交情。作为对这种交情的进一步投资,他立刻下令把不长眼的乌姆里奇从霍格沃茨里调走,扔到了魔法部某个犄角旮旯的部门里。
至于小天狼星自己,他不打算继续保留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乌姆里奇和格林格拉斯的事情让他得到了深刻的教训,他决定把伦敦当做他新的人生舞台,替邓布利多周旋于魔法部和各个古老巫师家族之间,防止他们倒向伏地魔那边——当初,伏地魔就是以纯血之名拉拢他们的。
弗雷德和乔治在图书馆里找到了达莉亚,送给她一大堆韦氏布氏出品的小玩意儿,作为临别赠礼。他们租下了对角巷93号的店面,准备在暑假里开张韦氏布氏魔法把戏坊。
第二天,他们坐上霍格沃茨特快,离开了学校。从很多方面来说,这趟归途并不怎么如人意。比如说,哈利那天和邓布利多谈过话以后,就一直阴沉着脸。再比如说,金妮和迈克尔?科纳分手了(理由是格兰芬多完败拉文克劳),现在她在跟迪安?托马斯约会(罗恩忍不住对她大吼大叫)。还有就是,这是塞德里克和克鲁兹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段时光。
他们目送着那座巍峨的城堡消失在群山之后,故作轻松地跟她们开玩笑。七月份的时候,他们将分别进入魔法部和古灵阁,开始他们作为成年巫师的职业生涯。达莉亚心不在焉地和塞德里克下着巫师棋,几次被逼进绝路,又被他轻轻放过。小软在桌上滚来滚去,冲着棋盘上的卒子吐舌头,吓得它们瑟瑟发抖。琪琪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发出快活的叫声。
达莉亚和哈利穿过国王十字车站的隔墙,发现一大群凤凰社的成员正在那里等着:小天狼星、唐克斯、卢平、穆迪,还有韦斯莱夫妇。“再见,塞德。”她抱着琪琪的笼子,走上洒满阳光的车道,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就算战争已经开始,此时此刻,她还是有快乐的理由和权利。
作者有话要说:佩妮对达莉亚的昵称是达尔(dalh),达力的昵称是达达(diddy)。
另一位房客
达莉亚刚刚打开碗柜门,就听见身侧传来哗啦一声响。德拉科?马尔福四肢着地趴在格里莫广场12号厨房的石头地面上,铂金色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两只大箱子和一柄熏黑的旧茶壶落在他手边。“欢迎光临。”她平静地说,把最后一套餐具摆上桌。
德拉科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袍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这间屋子。可怜的克利切激动得浑身都哆嗦起来,向他低低地弯下腰,声音沙哑地说:“女主人的纯血统外孙,马尔福家最小的公子终于回到了我女主人的房子,克利切已经有十一年没在这里见到他优雅高贵的身影……”
“我才是你的主人,克利切。”小天狼星大步走进来,厌恶地看了一眼他外甥,冷冰冰地说。“可以开饭了吗,达莉亚?”几个小时以前,他们刚从国王十字车站回到家,就接到了菲尼亚斯?布莱克送来的口信:邓布利多希望德拉科这个暑假都住在凤凰社总部,这是凤凰社能提供的最安全的藏身之所。如果不是他亲自见证了那个牢不可破咒,小天狼星肯定不会让德拉科再靠近达莉亚十五英尺以内,更别说住到他的房子里。
这一顿晚餐显得异常漫长,三个男人和男孩谁也不想说话,闷头吃着自己盘里的食物。只有克利切兴高采烈地忙前跑后,竭力要让他最喜爱的马尔福少爷在这里过得舒适些。德拉科恐怕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安心地吃饭了,他的吃相和小天狼星一样优雅,却一口气吃下了两人份的威尔士烤牛肉、蟹肉沙拉和约克郡布丁。等他吃完克利切端上的第三道甜点,他才用餐巾擦了擦嘴,拉长腔调说:“我累坏了,克利切,带我去我妈妈的房间。”
“这事可由不得你。”小天狼星轻轻摇着高脚杯里的葡萄酒,懒洋洋地说,“我记得克利切住的地洞还有点地方,绝对安全。对吧,哈利?”德拉科苍白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哈利盯着自己的法式牛奶冻,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达莉亚冲天花板翻了翻眼睛,无可奈何地说:“你妈妈的房间现在是我住着,你要是真的——”“我改主意了,我要住雷古勒斯舅舅的房间。”德拉科怒气冲冲地说。其余三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微妙,小天狼星眯起眼睛,破天荒地没再表示反对。
“我带你上去吧。”达莉亚忽然没了胃口,把盘子推到一旁,拉开椅子站起来,“克利切,请帮忙送一套干净的被褥上来。”她抓起桌上的一柄枝形烛台,冲德拉科点点头,转身走出厨房。
他们一前一后地爬上昏暗蜿蜒的楼梯,烛光把她纤细单薄的身影拉得老长,她侧着身往上走,好让那发黄的光圈也能照到他的脚下。路过三楼纳西莎的房间时,德拉科双手插在口袋里,悄悄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在顶楼平台上,达莉亚用魔杖点燃吊灯上的蜡烛,照亮了第二扇门上的小牌子:“未经雷古勒斯?阿塔洛斯?布莱克允许,请勿打扰。”“阿拉霍洞开!”她推开门走进去,把烛台放到床头柜上。德拉科慢吞吞地踱进来,轻抚着床板上的布莱克家徽和座右铭——“纯种”。
达莉亚拉起窗台上厚重的翠绿色帷幔,推开老式百叶窗,让新鲜空气拥进这间多年不用的房间。“……找球手。”德拉科在她身后喃喃说道。“什么?”她转过头,发现他在仔细察看着墙上一张陈旧的莱特林魁地奇球队合照,“是啊,和你一样。”
克利切和闪闪出现在门口,前者抱着一大叠墨绿色的被褥,后者举着德拉科的大箱子。达莉亚不想打扰它们的工作——更确切地说,是不想再呆在这间屋子里。她退到门外,有些尴尬地说:“嗯,那么,晚安吧。”德拉科背对她站着,假装没有听到她说话。
达莉亚原以为,德拉科会像哈利在德思礼家时一样,把自己封闭在楼上的房间里,以免跟他们相看两厌。然而她惊奇地发现,男孩子们的大脑构造跟女孩就是不一样。德拉科不肯放过任何给哈利添堵的机会,同样地,哈利不甘在自己家里落下风。最糟糕的是,他们两个跟普通的男孩不一样,他们是巫师。
“哈利,马尔福,把你们的魔杖给我收起来!”达莉亚没好气地冲他们大吼,把炖锅里的奶油搅拌得到处都是。两个男孩在长桌的两头对峙着,谁也不肯先放下魔杖。
“好吧,如果你们非得这样……”达莉亚咚地把长柄木勺扔到一旁,走到熊熊燃烧的壁炉前,伸出手,“……那我只能向多比学习了。”他们谁也没吭声,但她知道,那两人都在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她的动作。
“在我数到三以前,放下你们的魔杖。”屋里的三人都一动不动,闪闪害怕地看着他们。
“一……二……三!”她径直把手插进炉火里。
“盔甲护身!”“速速冻结!”他们俩同时把魔杖指向她,大声吼道。达莉亚的手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弹开了,与此同时,鲜红的火焰变成了暗红色,像是凝固了一样。她扬起眉毛,看着露出震怒神情的两人:“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所房子里互相使用恶咒,否则——”
卢平叹息着走进来,打断了她的话:“达莉亚,我发现你越来越像莉莉了。”他穿着一袭黑色的巫师长袍,花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卢平!你是怎么进来的?”达莉亚若无其事地从壁炉旁走开,仿佛她刚刚只是用魔杖拨弄了下炉火,“要喝点什么吗?”
“一杯水就行,谢谢。我用消失柜进来的,小天狼星把霍格沃茨那个带回了他在伦敦的办事处。”他轻轻咳嗽了一下,挨着哈利坐下,后者拿过桌上的大肚细颈玻璃壶,给他倒了一小杯峡谷水。德拉科斜眼瞥了瞥卢平看不出表情的脸,不太情愿地收起魔杖,坐到桌子旁。
一刻钟后,小天狼星走进厨房,脱下旅行斗篷挂在墙上:“看到新闻了吗?布罗克代尔大桥被弄塌了,又是伏地魔干的。现在到处都是他的摄魂怪,连麻瓜们都能感觉到了……萨默塞特西部有大批独角兽失踪,斯克林杰认为伏地魔可能把它们圈养起来慢慢享用……”
“我去年就警告过他们,”达莉亚叹息着,把奶油炖土豆端上桌,“现在再说这个有什么用呢?他手下有二十个食死徒,可以到处给他搜罗牺牲品……”
“还有,爱米琳?万斯出事了。”小天狼星声音低沉地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前几天那位端庄优雅的女巫还坐在这间屋子里,和他们共进晚餐,现在却是阴阳两相隔。达莉亚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屋里沉闷的气氛:“噢,我有好些天没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丽塔?斯基特的文章了,是你让她闭嘴的吗?”
小天狼星坐下来,冷哼一声:“斯基特?她逃跑了。写了那样一篇文章,伏地魔怎么可能放过她……说不定她这会儿正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吃树叶呢。对了,哈利,邓布利多说他晚上十一点过来,他想让你帮忙办点事。”
有了卢平的参与,今天的晚餐时间总算没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他真诚地夸奖达莉亚和克利切的手艺,跟哈利讨论魁地奇联赛的新消息,不着痕迹地绕开小天狼星对德拉科的讽刺挖苦。达莉亚一边喝着克利切精心烹饪的法式白蘑菇汤,一边翻看那本魔法部授权出版的紫色小册子——《黑魔法防御之家庭防御手册》。在看到阴尸那一页时,她忍不住打了哆嗦。
时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壁炉上的银制夜莺歌唱起来。达莉亚弹完最后一个音符,飞快地从钢琴凳上跳下来,没走两步,客厅门开了。戴着尖顶巫师帽,披着黑色旅行斗篷的邓布利多大步走进来,向他们露出亲切随和的笑容:“晚上好,孩子们!”
“晚上好。我们这就走吗,先生?”哈利丢下那本快被他翻烂了的《魁地奇溯源》,焦急地问。整个晚上,他都在客厅里和德拉科大眼瞪小眼,越看越讨厌。小天狼星和卢平又出去执行凤凰社的任务了。
“噢,当然。不过我还有几件事情要说。”他坐到最靠近壁炉旁的扶手椅上,示意他们都坐下来。他看着独自坐在角落里的德拉科,和颜悦色地说:“今天早上,我设法联系上了你的母亲,但她拒绝接受我们提供的保护,这是她给你的口信。”邓布利多挥了挥手,一封白色的信件从他袖子里飞出来,落到德拉科的膝盖上。
德拉科立刻撕开那封信,纳西莎悲伤又激动的声音在屋里回荡:“别管我,德拉科,好好保重!”话音刚落,信封在他手里燃烧起来,被他慌忙甩在地上。达莉亚看着那张燃烧的信纸蜷曲起来,变成灰烬,轻轻抽出魔杖:“清理一新!……噢,对不起,先生,我——”她已经把未成年巫师在校外不得使用魔法的规定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什么也没看见。”邓布利多在口袋里翻找着什么,平静地说。闪闪把茶水送过来的时候,他把一小包用手帕包着的东西放到茶几上,几块黯淡无光的金属残片从里面露出来。达莉亚倒吸了口冷气,瞪着赫奇帕奇金杯的残骸。
“很遗憾,它已经无法修复了。不过你可以留着做纪念——没错,我同意把它给你了。”邓布利多点头说,“还有,你的父母和哥哥会在两周以后离开女贞路4号,在凤凰社成员的暗中保护下去往远东。他们在那里会很安全,远东魔法部已经开始暗中接管那一带,为明年的顺利交接做准备。我相信,他们是不会放任阿兹卡班的前看守们在维多利亚港四处游荡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去送送他们。”
“谢谢,先生,我想去。”达莉亚轻声说。
“好了,哈利,我们走吧。”邓布利多站起身,领着哈利走出客厅,留下达莉亚和德拉科面面相觑。她立刻站起身,走到钢琴旁。
“你今天晚上已经弹了七遍那首曲子。”他冷冰冰地说。
“我只会这一首,”她的手停在盖板上,头也不回地说。“我十一岁去霍格沃茨以后就再没上过钢琴课。”
“让开。”他起身走过来,坐到钢琴凳上,掀起盖板。然后,他的手指轻快地在象牙白色的琴键上跃动起来。轻柔静谧的乐章在房间里流淌着,奔涌着,交织着,如此复杂,如此丰富,如此动人心弦。她挫败地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简直丢人到家了。
凌晨一点钟的时候,哈利回到格里莫广场的厨房,告诉他们邓布利多找到了新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而且,罗恩邀请他们周末去陋居做客。“韦斯莱夫人说,我们可以在那里住上一整个暑假。”他热切地说着,显然是迫不及待要摆脱德拉科?马尔福。
“噢,”达莉亚挣扎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这不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吧?陋居可没格里莫广场这么多保护咒语。”
小天狼星撩起刘海,平静地说:“魔法部已经给陋居加上了他们所能提供的最严密的安全措施,只要你们别冒险胡来,在那里和在这里一样安全。当然,在陋居你们就不能使用魔法了,莫丽在这方面有点儿小固执。”
达莉亚看着他,忽然有种很强烈的感觉:他正试图把他们俩与凤凰社的核心隔离开来。她转过脸去,不敢想象如果小天狼星知道自己的教子就是那个杀死伏地魔的武器,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到现在为止,哈利只和她一个人说起过预言的事。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在拥挤喧闹的三把扫帚里,他目送着丽塔?斯基特匆匆离去的身影,像在自言自语。
“是的,全部。”达莉亚轻声答道,喝了一口橘子汽水。
“我就是那个武器——就像那把格兰芬多的宝剑。”他喃喃自语道。
“而我们就是你的剑鞘,宝剑先生。”她转过头,冲他微微一笑。
就在这时候,哈利忽然大叫着倒在地上,双手捂住他的伤疤:“……那个,那个金杯,他知道了!”小天狼星看着桌上那个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