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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达莉亚的不幸之旅第27部分阅读

      HP达莉亚的不幸之旅 作者:肉书屋

    喝和达莉亚的大喊同时响起。“我正巴不得呢!”哈利冲到她面前,金色飞贼还在他手里挣扎着。

    啪!

    达莉亚高高举起的手掌,最终也只是轻轻落到他的手背上。“别让我觉得自己在白费力气,哈利。”她仰头环视着那几个格兰芬多的大男孩,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比她高大,“告诉罗恩,我不许他退队。还有,要是敢让斯莱特林拿到冠军杯,我——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们说话。”乔治勉强咧开嘴,似乎想要说个跟冠军杯有关的笑话,在她的眼神逼迫下闭上了嘴。

    那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里,苏珊给他们带来了汉娜成为新一任女生级长的消息。“……她不想这样的,但是斯普劳特教授坚持不让女生级长的位置空缺……”她不安地扭着手,为自己不得不承担的传话任务感到难过。“棒极了,她实至名归。”达莉亚发觉自己的声音显得很虚伪,忙补上一句,“汉娜一点儿也不比我差,我是真心这样觉得的。”

    塞德里克突然开始猛捶他的膝盖,把她们俩都吓了一跳,苏珊害怕地快步走开。“别这样,”达莉亚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自虐下去。“斯莱特林的克拉布也被终身禁赛了,这很公平。”她把“公平”这个词咬得很重。如果不是因为克拉布的老爸已经在阿兹卡班里蹲着了,他肯定只会被罚抄写句子。

    “公平?”他干笑了一下,扭过头去看着炉火,“你是为了公平,还是为了哈利?”达莉亚把他的脸扳回来,不解地说:“你怎么了,塞德?”

    “你只要一遇到跟哈利有关的事,”他的声音低沉暗哑,泛着浓浓的苦涩,“就会彻底失去理智。从一年级开始,就是这样……”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她终于反应过来,水蓝色的眸子闪闪发亮。他咧开嘴,想笑却笑不出来。“哈利是我的弟弟,我们一起长大。”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老是做关于他的噩梦,在遇见你之前,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别让噩梦成真。”

    “遇见我之后呢?”他专注地看着她,声音变得格外温柔。

    “遇见你之后,我每天都向梅林祈祷,永远别让你出现在我的噩梦里。我爱你,塞德。”她的额头轻轻碰触着他高挺的鼻子,闭上眼睛。他把她抱在怀里,勒得紧紧的:“我也是。我也爱你,达莉亚。”

    “咳,咳咳。”莫恩坐在壁炉边上,发出酷似乌姆里奇的咳嗽声,“我不想打扰你们,不过,请先让我出去好吗?”

    第二天早上,天气一片晴朗,达莉亚拉着莫恩跑到场地上堆起了雪人。她们给雪人施了魔法,让它变成粉红色,还给它系上了蝴蝶结,看上去就像个大号的乌姆里奇。弗雷德和乔治在一旁哈哈大笑,干脆在周围画上一道直径十五英尺的圆圈,大声叫卖起来:“雪球砸癞蛤蟆,一个纳特一次,砸中蝴蝶结红心的奖励五个纳特!”话音刚落,瑟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她们一直玩到吃午饭的时候,才带着满兜铜币回到礼堂。达莉亚抽出魔杖,把她们湿到膝盖上的长袍弄干,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德拉科还有另外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从他们学院的长桌旁看过来,脸色阴沉得可怕。“明天晚上我送你过去。”塞德里克给她倒了杯南瓜汁,平静地说。她愣了片刻,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冲他会心一笑。

    周一下午,达莉亚下了变形课,就直接冲去吃晚饭,莫恩帮她把书包带回公共休息室。她走出礼堂的时候,塞德里克在门厅里等着她,陪她走向费尔奇的办公室。达莉亚敲了敲门,只听见乌姆里奇甜得发腻的声音喊道,“进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去,塞德里克在她身后大声说道:“我十一点钟来接你。”

    乌姆里奇坐在费尔奇的办公桌后,嗲声嗲气地笑了起来:“晚上好,德思礼小姐的紧闭是到午夜十二点,迪戈里先生。即使是学生会主席也不能在半夜的学校里乱走,否则我就要连你一起罚紧闭了。”达莉亚转身轻轻关上门,示意塞德里克离开,他看上去快要气疯了。

    “晚上好,女士。”她毫不畏缩地看着乌姆里奇鼓胀的双眼。

    “好了,坐下吧。”乌姆里奇指了指角落里那张铺着花边桌布的小圆桌,上面放着一张空白的羊皮纸,还有一支笔尖细长锋利的黑色羽毛笔。

    蛤蟆与蛇

    达莉亚挺直脊背,在桌子前的那张印花椅上坐下,不肯露出半点怯意。她就知道,乌姆里奇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早在昨天下午,她就把这周要交的所有作业都赶出来了。

    乌姆里奇注视着她,似乎在好奇她怎么还不发问。过了片刻,她轻声说道:“我要你写:我不可以乱用魔法。开始吧,德思礼小姐。”

    达莉亚拿起羽毛笔,竭力不让自己的笔尖颤抖,往纸上写道:我不可以乱用魔法。

    就在落笔的一刹那,她的笔尖隔空割开了她右手手背上的肌肤,刻下她写的每一个字母。她慢慢地写着,落在羊皮纸上的一笔一划都蘸满了她自己的血。一句话写完,她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手背上一阵阵地灼痛。她抬起笔,那些血淋淋的伤口瞬间愈合了,只留下浅浅的红印。

    她一言不发,继续往下写,忍受着一次又一次手背被自己深深割开的痛苦。她知道,乌姆里奇正在注视着她,想从她身上找到半点软弱或是屈服的迹象。她决心不让那个女人得逞,不想让她变态的嗜好得到满足。

    我不可以乱用魔法。

    夜幕渐渐降临,片片雪花在窗外飘舞。

    我不可以乱用魔法。

    她的手背火辣辣地痛着,握笔的指尖都发白了。

    我不可以乱用魔法……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才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乌姆里奇从一堆羊皮纸里抬起头,大声说道:“进来。”小天狼星大步走进来,在看到达莉亚的手背和那堆写满鲜红字迹的羊皮纸时,脚下不由得一顿:“已经十二点了,乌姆里奇女士。德思礼的禁闭该结束了。”

    乌姆里奇露出虚情假意的笑容:“噢,已经到时间了吗?过来,德思礼小姐。”

    达莉亚直挺挺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办公桌前。

    “手。”乌姆里奇说。

    达莉亚把手伸过去,任由她用粗短的手指恶意刮擦那些新长出来的嫩肉,竭力忍住一阵阵战栗。“看样子,我还是没能给你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乌姆里奇抬起头,笑眯眯地说,“没关系,我们明天继续。你可以走了。”

    “明天见,女士。”达莉亚冷静地说着,转身走出去。小天狼星似乎用上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当场发作出来,只是大力摔上了费尔奇办公室的门。

    直到走过拐角处,小天狼星才停下脚步,瞪着她:“这就是你想要的,嗯?”

    “我要是不那么做,她会让哈利、乔治和弗雷德终身禁赛。。”她赶在他开始咆哮以前补上一句,“是的,我认为这很有必要。”洛丽丝夫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跟前,瞪着黄亮的眼睛。

    小天狼星一言不发地把她送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门口,转身离开,甚至不肯跟她说晚安。她刚爬进墙洞,塞德里克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嘶!”她毫无防备,猛地抽了一口冷气,甩开他的手。

    “你手背上是什么?”他抓起她的胳膊,看见了被刻进她肌肤里的那行字。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眼里闪动着丝毫不逊色于小天狼星的怒火:“那个女人——”

    “先给我莫特拉鼠汁可以吗,塞德?”她苦笑着说。

    他们在壁炉边上坐下,他把她的手轻轻浸泡在下午就准备好的那碗黄褐色汁液里,一种清凉的感觉从伤口处蔓延开来,让她觉得舒服多了。小软在桌上滚来滚去,懒洋洋地吐着舌头。猫头鹰琪琪扑打着翅膀落到她肩上,发出低沉的呜啦呜啦声。

    塞德里克一直阴沉着脸,活像个英国版的克鲁姆。微弱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更显得轮廓分明。达莉亚伸出闲着的左手,用食指轻轻描摹他的眉弓,他的鼻梁,他的唇线……看着他小麦色的肌肤在她的触碰下泛起点点红晕,是她最喜欢的游戏。

    当她的食指划过他的唇瓣时,忽然被他轻轻含住。他灰色的眸子注视着她,闪动着不同于怒火的灼人光芒。达莉亚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眼睁睁地看着他向她俯下脸来。他忽然舔了舔她的指尖,窘得她立刻缩回手,触电般地战栗起来。他微湿的唇瓣贴了上来,用舌头勾勒着她的唇齿,让她的呼吸也变得和他一样灼热起来。

    他是万能良药,在她彻底沉沦在他的温柔拥吻以前,她模模糊糊地想着。

    接下来的几天里,达莉亚每天准时在晚上五点钟出现在费尔奇的办公室,接受漫长的煎熬和折磨。她的倔强让乌姆里奇很不满意,因为她甚至不肯在那里表露出半点喘息或战栗。小天狼星试图动用自己和福吉的私交,把她的禁闭改成由他来执行,但没有成功,只是把她的禁闭时间从七个小时缩短为三个小时。在福吉看来,乌姆里奇在霍格沃茨的权威与他自己作为部长的尊严密切相关。如果不是因为他觉得达莉亚攻击马尔福的行为还算情有可原(卢修斯?马尔福就是因为袭击达莉亚才被关进阿兹卡班),他甚至不肯卖半点情面给小天狼星。

    达莉亚对此简直是感激不尽,单靠早饭前和午休的那点时间,她根本不可能做完所有的家庭作业。她也不想太过麻烦塞德里克,他自己还得准备newts的考试,如果他想顺利进入魔法交通司,他必须从现在就开始为五张e以上的newts成绩单奋斗了。

    周五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小天狼星的敲门声准时响起,达莉亚如释重负地放下笔。“让我看看。”乌姆里奇根本不去理会敲门声,走过来抓起她的手,但她还是不肯做出任何示弱的反应。敲门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让人怀疑他会不会下一刻就要破门而入。

    终于,乌姆里奇一脸遗憾地放开她的手:“我认为,再加一周禁闭可能会更有效。”她满意地看到达莉亚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咧嘴一笑:“不过,既然福吉部长说了只罚一周,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达莉亚没有答话,径直离开了房间。小天狼星在门外等着,脸上的表情表明他也听到了乌姆里奇的话。

    在他发觉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把那只母夜叉赶走以后,小天狼星非常难得地没有在背地里骂骂咧咧,而是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学和dadt的活动中去。“我会让福吉发现,他在霍格沃茨耍的心机完全是白费力气。”他咬着牙,告诉达莉亚和哈利。

    达莉亚微笑着目送他们走上大理石台阶,转身回到公共休息室。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一直对她虎视眈眈,防止她违背高级调查官的命令,再去参加任何社团活动。可惜他们的监视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痛痒,dadt每期的内容都是由她和哈利在图书馆里敲定的,到目前为止,他们学习的范围还没有超出他们俩三年级时从卢平的私人授课里所学到的那些咒语。

    十二月的暴雪再一次降临到霍格沃茨的校园里,达莉亚现在非常庆幸自己不是级长了,因为厄尼和汉娜他们既要完成堆积如山的家庭作业,又要负责装饰城堡,巡视走廊,看管低年级学生,简直忙得不可开交。尽管哈利不承认,但达莉亚不再是级长这事还是让他轻松了很多。现在他们常常一起待在图书馆里,完成家庭作业。不用训练的日子,塞德里克也会到图书馆来,和哈利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旁。

    距离圣诞假期还有一周的时间,小天狼星打算带他们回格里莫广场过圣诞节,那里在他们和闪闪的努力下已经很像一个家了。哈利告诉达莉亚,他打算在下学期让大家练习守护神咒:“好极了,别忘了告诉我他们的守护神都长什么样。”她贼兮兮地笑起来,瞥了一眼塞德里克,发觉他也在微笑着看她。她忽然醒悟过来:“你已经会守护神咒了,对吧?”

    塞德里克没有答话。“快告诉我,你的守护神是什么?”她不客气地用羽毛笔的另一头挠着他的脖子,小声问道。他竭力躲开她的痒痒攻势,只是一味地冲他微笑:“噢,是你见过的动物。”“天鹅?獾?山羊?”可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只是摇头。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达莉亚还在纠结于这个问题。她叉起一块约克郡布丁,若有所思地说:“好吧……卢平教授说过,守护神反映召唤者的特质……难道是白马?”塞德里克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被南瓜汁呛到了。“真的是白马?”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可瞒着我的?”他板着脸转过头去,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她的话。

    假期的最后一天,达莉亚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外站着,等待dadt的最后一次活动结束。晚上九点的时候,唐克斯打开门,轻松地冲她打着招呼:“你好,达莉亚。要进来吗?”她看了一眼里面的圣诞节装饰——尤其是天花板中间悬挂着的一大丛槲寄生——忍不住笑起来:“不用了,我只是来等塞德的。”

    她靠在唐克斯身旁,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今晚是韦斯莱先生值班吗?”“是啊,他说圣诞假期想好好休息——你怎么知道的?”唐克斯惊奇地看着达莉亚,后者的心直直沉了下去。“我梦见韦斯莱先生被大蛇袭击,唐克斯。”她看着喧哗的人流,轻声说道,“是哈利发出的警报。”唐克斯仔细看着她的脸,迟疑地点点头:“我会转告他的。”

    她和塞德里克一起离开时,看见秋?张还在屋里,目光炯炯地看着哈利。她挽住塞德里克的胳膊,轻轻呼出一口白汽。他低下头,冲她微笑。直到躺在四柱床里,她还在回味着他的温柔笑容,然后沉沉睡去。

    达莉亚是被戴着发网的麦格教授摇醒的,她穿着草绿色的格子呢晨衣,脸色异常严肃。达莉亚径直从床上跳下来,和世界杯的那天晚上一样,她和衣而眠,连牛仔裤都没脱。看到她这副模样,麦格教授也不必费事跟她解释了,她们在莫恩(她只来得及从帷幔后探出头来)惊异的目光和汉娜轻微的鼾声里匆匆走出宿舍,来到小天狼星的办公室。不多会儿,邓布利多跟小天狼星也分别领着哈利和韦斯莱家的孩子来到这里。

    “菲尼亚斯确认过了,唐克斯会在那边接应你们,莫丽去了圣芒戈。”邓布利多低声说着,让他们一个接一个钻进消失柜。达莉亚落在最后,看见一道火光闪过,金色的羽毛飘然落在屋子中央。“是福克斯的警报,乌姆里奇过来了。”邓布利多伸手接住金羽毛,“米勒娃,去把她支开,快些……”话音未落,达莉亚被小天狼星用力推进消失柜,关上了门。

    下一刻,门就被打开了,唐克斯把她从里面拉出来。小天狼星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刚踩上客厅的地毯,就大声喊起来:“克利切!”噗的一声,克利切出现在客厅中央,向他鞠了一躬。“去弄点黄油啤酒来,快!”小天狼星指着厨房的方向,大声喊道。它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

    “我告诉过亚瑟了,可他说没关系,也不肯让我通知邓布利多……”唐克斯满怀歉意地对达莉亚说。双胞胎和金妮都转过头,盯着她看,唯有脸色苍白的罗恩把头转向了另一边。“怎么回事?”弗雷德问。“达莉亚也看到了?”小天狼星用魔杖拨旺壁炉里的火苗,走过来按住她的肩。

    “我看见韦斯莱先生值班的时候被纳吉尼——就是伏地魔的那条蛇——袭击了。但我不知道具体时间。然后……”她不确定地看了哈利一眼,后者脸色煞白,艰难地说:“是,我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了……大蛇……”他讲述了他在梦里看到的一切,只是听起来他是在旁边看到的,而不是在蛇眼里。

    “那是共鸣在起作用。”达莉亚安抚地说,“我告诉过你的,不是你——”

    金妮打断了她的话,急切地说:“我们要去圣芒戈医院,能借几件斗篷给我们吗?”

    “等等,你们还不能过去。”小天狼星往前走了一步。

    弗雷德猛地站了起来:“我们当然能去,他是我们的爸爸!”

    “等莫丽送信回来再说,孩子。否则你们没法解释,为什么在得到通知以前你们就知道了亚瑟受伤的事。”

    “那又怎样!”乔治的口气比弗雷德还冲。

    “我们不能让魔法部达莉亚和哈利梦见事情的能力!”小天狼星恼怒地喊道,“还有,你们父亲是在为凤凰社执行任务时受的伤,这事本身就够让人起疑的了。别忘了你们也是凤凰社的成员!”

    弗雷德握紧拳头,几乎要说出些过激的话来了。达莉亚惨白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和乔治。最终,他的拳头重重落在茶几上。这就像一个信号,金妮沉默着坐到最近的椅子上,哈利看了看罗恩,一起僵硬地坐进沙发里。双胞胎兄弟在那排灰暗的柜子前走来走去,他们都穿着半旧的格子呢晨衣,短得遮不住膝盖。

    克利切和闪闪用托盘给他们抬来了八瓶黄油啤酒,达莉亚抓起其中一瓶,坐到壁炉边上,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哈利就坐在她对面,闪动的火光映在他脸上,越发显得阴沉不定。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拖鞋,握着啤酒瓶的手指还在颤抖。她伸出手,安抚地握住他的手腕,发觉他的手比她还凉。哈利被她的动作惊得一个激灵,泼出好些黄油啤酒来,但根本没人注意他们。

    就在这时候,一道火光在屋子中央闪过,一卷插着凤凰羽毛的羊皮纸啪地落到地毯上。“是福克斯!”小天狼星抓起羊皮纸看了看,又塞给乔治,“是你们的妈妈写来的。”

    乔治粗暴地撕开印戳,大声念道:“爸爸还活着,待在那里,等我的消息。妈妈。”

    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们:“……还活着……”他的语气太不祥,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韦斯莱夫人的短信在她的几个孩子手中传递着,达莉亚松开手,和哈利相对无语。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闪闪把客厅里所有的油灯、煤气灯和蜡烛都点亮了,还是驱不散屋里凝重黯淡的气氛。唐克斯试图让他们去睡觉,但没人搭理她,弗雷德和乔治反感地把脸别向一边去。金妮蜷起身子,像小猫一样缩在椅子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的老爷钟。罗恩托着脑袋靠在沙发上,目光空空落落的,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达莉亚望着天花板上蛛网似的纹理,眼皮渐渐沉重下来,只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当时钟指向五点一刻的时候,客厅的门开了。脸色发白的韦斯莱夫人走进来,虚弱地冲他们笑了一下:“他脱离危险了,正在睡觉,比尔在陪他。我们可以下午过去看他。”

    弗雷德发出一声呜咽,跌到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捂住脸。乔治和金妮冲过去,拥抱他们的母亲。罗恩勉强扯了扯嘴角,把剩下的黄油啤酒一口喝掉。“早饭!”小天狼星跳起来,精神抖擞地大叫起来,“克利切!克利切在哪里?快去弄早饭!”“我去帮忙吧。”达莉亚轻声说着,走出客厅。

    作者有话要说:码完第五卷,撒花~

    格里莫广场的圣诞节

    闪闪和克利切在厨房的炉火前忙碌着,把一块块咸肉、黑布丁扔进煎锅里。达莉亚把切面包板放到桌子上,挥动魔杖,几块长方形面包从食品间里飞出来,让飞舞的面包刀把它们切片。哈利也下来了,沉默着把盘子从碗柜里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但是不一会儿,韦斯莱夫人也过来了,轮流拥抱着他们俩,低声说着感激的话。无论是达莉亚还是哈利,都觉得自己无法承受她的谢意。

    “小天狼星,我能跟你说句话吗?”达莉亚把洗好的黄豆倒进炖锅里,听见哈利低声对小天狼星说道。她回过头,正好看见他们俩走进昏暗的食品间,还关上了门。“好孩子,让我来吧。”韦斯莱夫人系上围裙,把达莉亚挤到一旁去,番茄汁从她的魔杖顶端喷出来,落在炖锅里。

    他们上楼去睡觉的时候,达莉亚叫住了哈利,把他带到三楼的那个小起居室里。“别放弃大脑封闭术,你这次太深入了,伏地魔肯定会发现你能察觉他的思想。他可以制造幻象来欺骗你……”

    “我知道。”哈利疲倦地说,“只要你没看到,我就不会把它当真的。”

    她忽然觉得喉头一梗,停顿了片刻,才低声说道:“我的梦也不一定是真实的,哈利。别太相信我……我看不到和自己有关的事情——我自己就是那个无法预测的变量。”

    哈利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有些接受不了她的实话实话。“好好休息吧,下午见。”她快步走出房间,留给他一室静寂。

    “你们母亲的家族不会是有先知的血统吧?”从圣芒戈回来的路上,唐克斯好奇地问达莉亚和哈利。他们三个并排坐在地铁车厢里,咣当咣当地往市郊开去。“没有!”他们俩异口同声地说道,都有些底气不足。

    在圣芒戈的时候,韦斯莱先生的精神不错,甚至还有兴致尝试了下麻瓜的缝针疗法。而在他们被赶出病房以后(只有弗雷德和乔治能留下),达莉亚拿出伸缩耳,分给另外三个人,一起偷听到了屋里的对话。

    “……邓布利多说达莉亚提醒过他,那条蛇有问题。听他的意思,那条蛇跟伏地魔一样,都能和哈利产生共鸣……”这是穆迪瓮声瓮气的说话声。

    唐克斯还是和平常一样大大咧咧:“神秘人不会像附着在蛇身上那样,也附着在哈利身上?”她的声音里多了些担忧。哈利想要把伸缩耳摘下来,被达莉亚阻止了。

    “邓布利多并不这么认为,”韦斯莱先生的话里有着警告的意味,“他只是担心哈利会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大脑敞开给神秘人,那样就太危险了……”

    “还有达莉亚。今天早上邓布利多跟我说话时,好像很担心他们两个。”韦斯莱夫人小声说道。

    “他当然担心。”穆迪粗噶着嗓子说,“德思礼能看到的东西太多了,我怀疑连那件东西也没她知道的多……六月份的时候神秘人肯定还没明白她有多重要,如果他把她弄到手……”达莉亚后退一步,放下耳边的伸缩耳,心还在砰砰地乱跳。

    哐当哐当!

    她盯着对面玻璃窗外的广告,发觉哈利也在盯着那边看,他们的目光在玻璃上交汇了片刻,很快就分开了。一个麻瓜女人推着婴儿车从他们面前走过,戴着圆顶礼帽的穆迪往这边侧了侧头,又转过去。没有危险,这是他的判断。达莉亚却死死地盯着车里的小婴孩,脸色惨白。她看见十六个月大的达莉亚?德思礼在婴儿车里冲她摆着手,露出天真无邪的笑意。

    “这孩子跟你挺像的,不是吗?”唐克斯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个金色头发的麻瓜女人抬起头,冲她们微微一笑:“噢,我真希望她长大后能和你一样美丽。”“她现在就很可爱了,夫人。”达莉亚颤声说着,竭力挤出个笑脸来。

    “亲爱的,离晚饭还有两个小时,你最好马上上楼去躺会儿,好吗?”他们穿过格里莫广场上那片乱糟糟的草坪时,韦斯莱夫人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色,担心地说。哈利立刻转过头来看了看她,又扭回去。

    她回到那个原本属于纳西莎的房间,这里和她中午离开时一样昏暗冷清,厚重的墨绿色帷幔把阳光和温暖都挡在了窗外。她拉开被窝,把不知道是克利切还是闪闪放进来的长柄炭炉拿开,钻了进去。我命令你睡觉,达莉亚?德思礼。她盯着床顶上的水仙花图案,慢慢闭上眼睛。然而一个小小的声音从她脑海深处浮出水面,尖声嘲笑着:自欺欺人。

    她翻了个身,把鹅毛枕头压在耳朵上,沉沉睡去。

    “达莉亚,”金妮轻轻摇醒了她,“晚饭好了,妈妈让你下去呢。”她挣扎着爬起来,被单从她头顶上滑落。“邋里邋遢!”她抓起梳子,对着镜子梳头,冷不防被它吼了一句。

    她们在楼梯上遇到了哈利,他的样子不比她好到那里去。达莉亚和他对视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他又看到了那条走廊,伏地魔正不遗余力地把他诱骗到那里去。“我一定要学会大脑封闭术。”他揉着额头,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韦斯莱夫人把一大盘烤土豆放到他们面前,达莉亚觉得自己快饿惨了,顾不上烫手,抓起一个就放到自己盘子里,蘸着盐和胡椒,边吃边吹气。坐在对面的唐克斯嗤笑起来,不小心喷出了点食物残渣。克利切把芦荟浓汤端上桌,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尼法朵拉小姐应该更注意自己的礼仪。”

    “噢,别叫我尼法朵拉,克利切。”唐克斯打了哆嗦。“不管年轻的主人怎么说,克利切都要维护布莱克家族的尊严。安多米达小姐小时候从不在餐桌上说话,雷古勒斯少爷绝不会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贝拉特里克斯小姐——”

    “谢谢,克利切。你可以闭嘴了。”小天狼星冷冰冰地说。

    从那天晚上起,他们就开始装饰屋子,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做准备。弗雷德和乔治一边半开玩笑地抱怨说,住在这里会影响他们的生意,一边挥动魔杖,把冬青枝、槲寄生和金银彩带挂在枝形吊灯上。小天狼星变出一把又一把永不融化的雪花,堆满屋里的每个角落。克利切别别扭扭地接受了达莉亚送的绿色茶巾,上面用银线绣着布莱克家徽,闪闪也换上了一条柠檬黄的格子茶巾。蒙顿格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棵巨大的圣诞树,把客厅的角落占去了大半,树上装饰着晶晶亮的星星和活生生的小精灵。

    最让人高兴的是,假期开始的第二天,赫敏就乘坐骑士公共汽车来到了格里莫广场,要和他们一起过圣诞。“……你们居然就那样不见了,可把乌姆里奇给气个半死。”她在暖融融的壁炉前脱下厚外套,活泼地甩着头发上的雪花,“邓布利多说是他批准的,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说不定下学期回去,她又得弄个《第二十六条教育令》,‘未经高级调查官批准,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霍格沃茨——’”

    “‘——哪怕是城堡里的盥洗室全堵了,未经批准也不许去霍格莫德借厕所!’”乔治捏着鼻子,尖声尖气地学乌姆里奇说话。他们放声大笑起来,穿着新茶巾的克利切好奇地从门外探进头来,手里还抱着一大堆刚拆洗好的床单。

    圣诞节下午,他们吃过火鸡、圣诞布丁和果冻蛋糕,坐上小天狼星用公用电话叫来的麻瓜出租车,去圣芒戈探望韦斯莱先生。很遗憾,麻瓜的缝线疗法根本没起作用,韦斯莱夫人大发雷霆,他们不得不借着喝茶的名义跑出病房。

    “这就是老爸。”金妮摇着头说,他们正沿着过道往楼梯走,“……缝线,这真是……”

    “老实说,它对非魔法伤口是挺管用的,”赫敏一本正经地说,“我猜,是伤口里残留的蛇毒把线给融掉了。对了,茶室在哪儿啊?”

    “应该是在六楼。”哈利侧身让过一个嘴里往外冒蒸气的女巫,不太确定地说。

    他们走到五楼的时候,达莉亚突然停住了脚步:洛哈特把鼻子压在魔咒伤害科的玻璃门上,盯着他们微笑。不等她拉住赫敏,后者已经惊叫出声来:“我的天,是洛哈特教授!”

    一个穿着绿色长袍,带着金银色花环的治疗师热情地把他们带进了杰纳斯?西奇病房,请他们陪洛哈特聊会儿天。达莉亚忍不住东张西望,看着那位母性泛滥的治疗师给长住病人们分发礼物。“给你,阿尼格丝……你儿子晚上过来……隆巴顿夫人,你们现在就要走了吗?”

    她看着那位帽子上装饰着秃鹫标本的老女巫,还有后头那个闷闷不乐的圆脸男孩,忙掩饰自己的不安。罗恩在她身后大叫起来:“嗨,纳威!”

    达莉亚不知道纳威和她自己谁更难过,哈利和罗恩、赫敏一样地不知情,他们充满好奇的目光对纳威来说无疑是种折磨。她现在非常后悔过来察看这个病房:很明显,神秘事务司的布罗德里克?博德并不在这里。待在这里、神志不清的是那对曾经十分出色的傲罗夫妇——弗兰克?隆巴顿和艾丽斯?隆巴顿。

    她看着纳威接过他母亲递来的泡泡糖糖纸,轻声说:“谢谢,妈妈。”达莉亚不得不转过身去,竭力忍住眼里泛起的泪花。他们目送隆巴顿祖孙二人离去,纳威悄悄地把糖纸塞进口袋里,关上门。“我一直都不知道……”赫敏捂住嘴,眼泪快要掉下来了。罗恩哑着嗓子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哈利和金妮异口同声地说着,声音都有些暗哑。

    他们都看着达莉亚,她难过地低下头:“我知道。但我觉得不该说出来,那是纳威的家事……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干的——她是布莱克叔叔的堂姐——她用钻心咒折磨他们,害得他们发了疯。”屋里一阵沉默,直到洛哈特气愤地冲他们挥着羽毛笔:“喂,你们不是来要我的签名吗?”

    待在格里莫广场的假期跟暑假时一样惬意,这让达莉亚越来越不想回到霍格沃茨,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不再盼望返校。乌姆里奇在城堡里横行霸道,伏地魔不知道又在设计着什么,还有即将到来的owls考试,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诅咒,待在密室里的德拉科……她苦恼地叹着气,把一曲《致爱丽丝》弹得七零八落。“达莉亚,你到底是在折磨那架钢琴,还是在折磨我们的耳朵?”唐克斯用魔杖把小软弄得飞来飞去,笑嘻嘻地问她,这是假期里的最后一天。

    没等她答话,韦斯莱夫人推门进来了:“达莉亚,亲爱的,到厨房来一下,斯内普教授有话跟你说。”她一愣神,立刻被踏板夹住了鞋子:“哎呀!”

    两分钟后,达莉亚走下狭窄的楼梯,推开了厨房的门。小天狼星和斯内普相对坐在长桌前,抱着胳膊看向别处。某种看不见的火花在沉默中蔓延着,一卷羊皮纸摊在小天狼星面前的桌子上。“下午好,斯内普教授。”她背着手,走到桌子旁。

    “坐下,德思礼。”斯内普转头看着她,冷冰冰地说。

    “我说,”小天狼星往后一靠,大声说道,“别在我家里发号施令,斯内普。”

    达莉亚忙低下头,坐到靠近门口的长桌一头。在她的左手边,斯内普苍白的脸上泛起了阵阵潮红;在她的右手边,小天狼星气鼓鼓地瞪着天花板。

    斯内普露出了嘲讽的冷笑:“原本应该是我和你单独谈的,德思礼。但布莱克——”

    “我是她的监护人。”小天狼星吼得更响了。

    达莉亚抬起头,用息事宁人的目光看着斯内普:“请问,到底是什么事?”

    “是邓布利多的命令,”他猛地转过头去,似乎不敢看她的脸,“他要求你这学期和波特一起学习大脑封闭术。”

    她的嘴巴忽然有些发干:“我?为什么我也要学这个——大脑封闭术?”

    “因为校长觉得有必要。”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缓和了语气,“从下周开始,每周一次。”

    达莉亚站起来,险些带倒了那张椅子:“对不起,我不能参与这个单独辅导。”

    斯内普转过头来,和小天狼星一样扬起眉毛看着她:“理由?”

    “我不能……”她艰难地咽了咽唾沫,“不会有人费事对我用摄神取念的,对吧?”

    没有人回答她。

    她握紧了桌子的边缘:“能不能让邓布利多亲自教我?求你了,布莱克叔叔,我真的不能——”

    “恐怕你没有别的选择,德思礼。”斯内普站起身来,系上他的黑色旅行斗篷,“周一晚上六点,我会在办公室里等你们。你最好跟哈利一样守口如瓶,别让乌姆里奇误以为这是社团活动,或者别的什么事情。”

    小天狼星看着神情绝望的达莉亚,出声叫住他:“等一下。”

    刚走到厨房门口的斯内普转过身来,脸上结满寒霜:“有话快说,布莱克。”

    “下学期起她和哈利会跟着邓布利多学习大脑封闭术,我将确保这一点。”小天狼星推开椅子,大步走过来。“真是动听,我也可以向你保证,这差事可不是我自己讨来的。”斯内普生硬地说。达莉亚嗅到了某种不祥的气息,忙拽住小天狼星的袍子:“布莱克叔叔,明天就是周一。”

    小天狼星迟疑了片刻,终于点点头:“好吧,我现在就去找邓布利多谈谈。要是我今晚不回来,唐克斯和莱姆斯也会送你们去学校的。”斯内普哼了一声,径直冲出厨房,丝毫没有要等小天狼星的意思。

    第二天早上,小天狼星果然没有出现在格里莫广场。他们只能坐骑士公共汽车回霍格沃茨,因为韦斯莱夫人觉得不能让乌姆里奇注意到消失柜的秘密。“可她根本进不来。”唐克斯整了整身上的粗花呢外套,低声对达莉亚说,今天她的头发是铁灰色的,“没有邓布利多的同意,谁也进不来这所房子。小天狼星说他的柜子肯定被暗地里搜查过,他在里面塞了不少麻瓜杂志,好像叫,叫什么《阁楼》(penthoe)。”达莉亚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卢平和唐克斯护送着他们走上那辆凭空出现的艳紫色三层巴士,达莉亚跟着哈利爬上最顶上那一层,和赫敏一起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十一个银西可。”售票员斯坦?桑帕克痴迷地盯着哈利看,手上却一点儿也不乱。达莉亚紧紧抓住壁板上的蜡烛架,心惊胆战地看着汽车撞向格里莫广场11号,一整排房子都跳向一旁躲开它。“真可怕……”赫敏喃喃说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砰!砰!砰!这辆车跳着经过一座高架桥时,唐克斯叫住桑帕克,给了他一个金加隆,要求先让他们下车。十分钟后,汽车穿过白雪皑皑的霍格莫德,摇晃着停在了霍格沃茨门外,小天狼星正在那里等着。

    他们拖着沉重的行李,吱嘎吱嘎地走上那条结满冰霜的车道,小天狼星跟卢平握手道别,快步追上了达莉亚:“邓布利多同意你去他那里学习,但哈利还是要继续‘补习魔药课’……”在一旁侧耳倾听的哈利忍不住叹了口气。达莉亚很想表露出自己的同情,但她也忍不住松了口气:如果真的要跟谁解释“穿越”这回事,她更希望对象是邓布利多,或者……塞德里克小跑着从城堡里出来,接过她手里的箱子,露出温柔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

    第二十六号教育令

    周一早上,达莉亚在公告栏里看到了下次霍格莫德周末的日期,是在情人节。“愿意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吗?”塞德里克把新的口令贴到通知旁,回头笑着问。“噢,当然。”她两颊绯红,露出灿烂的笑脸。

    晚上差一刻六点的时候,她从公共休息室里出来,在门厅里遇上了哈利。“嗯……加油。”她有些尴尬地说。哈利冲她点点头,垂头丧气地向楼梯另一侧的门洞走去。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墙上的老校长们都在看着达莉亚,大概对她的单独辅导很感兴趣。银发银须的邓布利多在办公桌后站起来,兴致勃勃地说:“我猜,哈利已经跟你解释过大脑封闭术的事情了吧。”她紧张地点点头,握紧了自己的魔杖。

    “那么,开始吧。”邓布利多用焦黑的右手抽出魔杖,轻声说道,“摄神取念!”

    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一帧帧画面在她脑海里飞快地闪过,模糊了她的视线。

    年轻的妈妈在爸爸怀里放声大哭,手里攥着青岚的确诊通知书……青岚在桌子底下哭泣,她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上插满玻璃碎片……两岁的达力扭着身子假哭,一脚把她踹下床……五岁的达力在楼梯上硬抢她手里的点心,撞得她踉跄着往后倒……嘴边还沾着独角兽血的奇洛向她走过来……塞德里克四肢摊开躺在地上,眼里空洞洞的……小天狼星向帷幔倒下去,笑容僵在瘦削英俊的脸上……德拉科用魔杖指着虚弱的邓布利多,神色仓皇……

    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