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 第15部分阅读
重生之不做皇后 作者:肉书屋
笨懒学,也只是枉费心机而已!”
二人说了几句,金麟知道季竣廷此刻过来,必是有话要与荼蘼说,便也知机的让荼蘼离去了。才刚出了院门,荼蘼便诧异抬头问道:“二哥,你找我有事?”
季竣廷笑着伸指在荼蘼额上轻轻一弹,道:“怎么。二哥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荼蘼伸手揉了揉额头,撇撇嘴,有些不屑的扫了他一眼。季竣廷看她表情,倒忍不住笑了起来,毕竟道:“不过今儿找你还真是有件事儿要告诉你!”
“甚么事儿?”荼蘼听他说的认真,这才当真觉得有些诧异了。
“宝亲王要回封地了!”季竣廷轻描淡写的说着,同时仔细的观察着荼蘼面上的神色。
荼蘼怔了一下,旋即并不意外的点了点头:“二哥这是打算为他送行?”
她这种态度,倒让季竣廷有一瞬间的愕然,顿了一下。他笑道:“正是如此,昨儿,他特意请我们几人在状元楼上吃饭,席上提到要回去之事,临去时,还特意问到了你!”
荼蘼先没在意,此刻被季竣廷一再提醒,才总算意识到为何季竣廷会刻意过来,告知自己林培之离京的消息。她无语的揉了揉自己光洁的额头,有些头痛:“那二哥今儿来此,是不是给我备了许多帕子,打算预防万一我泪洒庭院?”
季竣廷一听这话,不觉嘿嘿干笑了一声。春狩之时,林培之有意无意的接近,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落在荼蘼身上,他自然不会全无所觉。对于妹子小小年纪,却能得了宝亲王的青睐,他也并不觉得奇怪。他宠这个妹子宠得如珠如宝一般,看其他女子自然如同草芥,更觉得不管怎样古怪的事,发生在妹子身上,总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凭心而论,他却是不希望妹子嫁入王府一类的地方去。毕竟高攀了别人家,倘或美满也就罢了,若有矛盾,将来日子怕不会太好过,倒不如下嫁个稍有不及的人家,厚厚陪送妆奁,再凭着自家势力,总可以保证妹子一生不受委屈。何况林培之封地距离内地甚是遥远,便是一世富贵、恩爱不绝,也终不及一家团圆和美。
荼蘼见他出神,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叫道:“二哥,二哥……”
季竣廷回过神来,笑道:“宝亲王要走,我来问问你的意思。你若还想见他,那我与大哥、三弟便在家中设宴送别于他,若你无意见他,那我们便在外头寻个酒楼也就罢了!”
荼蘼沉吟一下,却还是道:“在外头酒楼设宴,其实有些轻率了,还是请到家中罢!”
季竣廷拧了一下眉头,深深的看了荼蘼一眼,半日才道:“你可想好了!”不知何时,他已很难再以对小孩子的态度来对这个明慧过甚的妹妹,往往都是与她有商有量。
荼蘼皱了皱小鼻子,对他灵黠一笑:“二哥,我今年八岁了呢!”
这话听着像是小孩子在吵吵着自己已经很大了,实骨里却更像是在提醒季竣廷,你妹妹我才八岁呢,你怎么就拿这种态度来讨论我的终身大事了呢。
季竣廷会意,哑然失笑的伸指一弹她的鼻梁:“小鬼灵精!”
荼蘼急伸手掩住鼻子,嗔道:“你就弹吧,等弹成了塌鼻梁、丑八怪,看你怎么办?”
季竣廷哈哈笑道:“若真成了丑八怪,也不怕,只等日后二哥给你招个俊俏女婿,倒省得现如今外头就有许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搅扰得一家子跟着不得安宁!”
兄妹两个说笑了一回,季竣廷便离了内院,往外头去了。荼蘼有些心神不宁的走到花架下头,默默的发了一回怔。洁白的荼蘼花因风而落,很快便落满了她的肩头。
林培之,这个人她看不清,也不明白他的意图。
他是真喜欢自己么?喜欢一个刚刚八岁的小孩子?这喜欢似乎有些太过古怪了!
不过,海疆却让她向往,那一片海,在卢修文的口中是天空一般的蔚蓝,那一朵朵浪花,则是白云一般的洁白;在诗文中或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柔婉安宁又或是“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豪迈雄壮。
经历了前世太多事情之后的她很明白,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想躲开就能躲开的,与其竭尽全力的躲避,倒不如小心安排,将危险降到最低。
闻听海外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那里——或者是避无可避时一条最好的退路。
因为身体关系,上网较少,文大多是老公代发的,书评也要好几天才看一回。只好在这里简单说几句了。关于更新,等再过一段时间宝宝稳定一些,会有双更的,至于情节么,嘿嘿,就不剧透了啦。
感谢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我会尽力写好它的。
正文 64 一点红
荼蘼懒懒的坐在形制精巧玲珑的秋千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荡着,心神早已飘得远了。这天正是季家兄弟宴请林培之的日子,因林培之身为亲王,身份极为贵重,因此打从昨儿开始,家中上上下下,就忙了个人仰马翻,生恐一时不慎而怠慢了贵客。
好在季竣邺的婚期离着也不远了,家里上上下下该清理打扫的,也早在清理打扫,想来经了这次宴请,家里头更是无可挑剔了。不过这一连串的事儿带来的后果就是段夫人忙个不了,她暂时别想出门,便是金麟与白素云也都趁势告了假,说是清明回去祭祖。
身后忽然有人大力的推了一下秋千,她嗳哟一声,急忙抓紧了两边的系绳,回头看时,却是季竣灏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皱了皱小鼻子,她颤声抱怨道:“三哥,你想摔死我呀!”娇俏的小脸蛋上。犹带三分惊悸之色。
季竣灏哈哈笑道:“得,有你三哥在,还能当真摔着你!”
他素来自负武功,自信这一下绝不会摔着了妹子,至多也就是吓她一跳而已。
荼蘼想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儿宝亲王要来?”
季竣灏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道:“大哥跟二哥都在外头等着迎接呢,我也没必要凑这热闹,更何况,宝亲王这人也不大在意这些俗礼!”
荼蘼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季竣灏见她懒懒的,不觉一笑,一面慢悠悠的替她推着秋千,一面问道:“荼蘼觉得宝亲王这人怎么样?”这事,他其实早想问一问了,只是觉得妹子实在太小,问这个似乎有些不大适合,因此便一直拖着没问。今儿恰说起了这个,他便随口问了。他一贯不爱拐弯抹角,想到了就干干脆脆的问了。
荼蘼挑了下眉头,偏头斜了她三哥一眼,不答反问道:“三哥觉得冼清秋这人如何?”
季竣灏怔了一下,虽没明白过来,却还是答道:“还行,也不怎么讨人厌!”荼蘼哦了一声,便不再开口。季竣灏等了一会,没等到回答。毕竟又问道:“你觉得林培之这人怎样?”
荼蘼俏皮的歪一歪头,黑溜溜的眼儿忽闪忽闪的只是看他。到了这刻,季竣灏才算会过意来,当下笑着摇了摇头。荼蘼舒舒服服的闭了眼,靠在秋千椅上。
“三哥,我有些想念庐山了!”
季竣灏闻言一笑:“那也得等大哥成了亲才能再去呢!”
他口中说着,心中却在想着,该如何寻个借口,留在京城才好。庐山虽好,家人也让他很放不下,但他还是不愿在那地方一连待上三年五载的。二人各怀心思,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直到外头慧纹进来,禀说宝亲王已到了,季竣灏这才起身离去。
在秋千上坐的有些久了,阳光晒得人懒懒的,有些不爱动。荼蘼伸直了双腿,略微舒展了一下四肢,才从秋千椅上跳了下来,慧纹忙过来扶住她,笑道:“小姐。你仔细些!”
荼蘼笑了笑,问道:“慧纹姐姐可知道今儿来的都有谁么?”
慧纹答道:“只听说除了宝亲王外,肃王殿下也一并来了,其余人倒没听说!”
荼蘼了然的点头,慧纹常在内院服侍,外头是不大去的,小厮们禀报时,自然先挑身份贵重的客人先说,倒也不足为奇。肃王,她揪了下眉头,最近似乎总能碰到他不过今儿就算她愿意出去陪着吃这顿践行酒,她爹娘也是绝不会答应的,毕竟这世道哪有大家小姐出去会客的理儿,所以林垣驰来与不来,似乎与她也无多少关系。
拉住慧纹的手,她道:“慧纹姐姐,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屋去罢!”
慧纹答应着,便陪了她回去。荼蘼悠悠闲闲的用了午饭,又小憩了片刻。起身盥洗后,慧纹已捧了一只白水晶果盆过来,放在她面前。荼蘼见那水晶盆晶莹剔透,全无瑕疵,更衬得盆内的果子身价非凡,却原来是一盆子樱桃。
这樱桃个头极大,一粒粒足有桂圆大小,表皮光滑,色泽明丽,青碧的枝梗。嫣红的果实,只一眼,便让人不由的食欲大开。她伸手拈起一颗,送入口中,是那种极独特的专属于的樱桃的微酸带甜的清新滋味。真是久违了的滋味呀,她微笑的想着。
慧纹不待她问,便道:“这是今儿宝亲王带来的,说是宫中新赐下的,带来给大家尝尝鲜!三少爷见了就笑,说小姐最爱吃这个,特特的装了这一盆子,令人送过来的!”
荼蘼将口中淡红色的樱桃核吐在桌上的小碟内,笑道:“还是三哥最记得我!”
一面说着,便拈起一粒,送到慧纹嘴边。慧纹在她身边久了,也不拘礼,张口吃了,待吃完了,吐了核,才赞道:“滋味果真比外头买的要好上许多呢!”
“你可不知道,这种樱桃产在南面山里,名叫‘一点春’。非但产的极少,更兼运送困难。每年只是当作贡品,送了进京,跟外头买的自是没法比!”荼蘼随口解释着。
慧纹微怔,旋即赞道道:“小姐知道的可真是多!”她说着,不免好奇的看了看那樱桃,她十岁便在段夫人跟前伺候,却还真没见过这种稀罕的樱桃,不想荼蘼却知道。
荼蘼笑了笑,也懒得多加解释,指指那盆樱桃:“你若喜欢,便陪我多吃几粒好了!”
二人一面说着话。转眼便将那盆樱桃吃了大半。荼蘼丢手笑道:“可吃不下了,姐姐拿了去给下面的小丫头们尝个鲜罢,大伙一道沾沾宝亲王的光!”
慧纹笑着应了一声,便先将那果盆拿了下去给下头的丫头了。
荼蘼见她去了,便随手拿起一根樱桃梗,漫不经心的拨弄着刚才吃剩的红黄|色小核。
从前,她是很爱吃樱桃的,尤爱这种“一点红”。只是这种贡品进贡极少,宫内也少有赐出。林垣驰知她喜欢吃这个,每每到了季节,便会特意使人过去南方,高价买上一些,再快马运送回京,如此数年。后来,还有人拿了这事大做文章,弹劾他性奢侈喜享乐。
她想着,忍不住微微一笑,笑完了,却又不禁轻轻叹了一声。丢下樱桃梗,她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正想着心事,却不想外头传来慧纹的声音:“慧清姐姐,你怎么来了?”
荼蘼疑惑的拧了下眉,是慧清?外头慧清的声音响起:“夫人让我请小姐出去见客呢!”一面说,一面已与慧纹两个掀了帘子进门。见了荼蘼,便自行了一礼。
荼蘼诧异道:“娘叫我出去?”
慧清点头禀道:“今儿因是宝亲王亲至,侯爷跟夫人不好失礼,便亲去见了一面。叙了礼后,宝亲王便送了礼物,其中也有小姐的,因此这刻才会请小姐去见礼!”
荼蘼怔了一下后,才算明白过来。论起来,宝亲王乃先皇幼子,今上的亲弟弟,身份尊贵姑且不论,便是说到辈分,他也该是自己父亲一辈的。按理说来。长辈有赐,晚辈是该亲往谢礼的,更何况自己如今年纪还小,还远远不到该回避的年纪。爹娘此刻叫自己去,其实也并不奇怪。只是这样一来,这辈分可就真古怪了她想着,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起来。慧纹此刻也已明白过来,见她笑,也跟着笑道:“这般一来,往后三位少爷见了宝亲王岂不都该唤一声叔叔了?”
慧清毕竟老成些,瞪她一眼,道:“适才宝亲王已说了,这辈分,从今往后,只是各论各的,切不可一概而论,免得日后大家见了拘束!”
荼蘼靠在椅背上嗤笑道:“得,你们两个,还有空说笑,赶紧给我换了衣裳,让我去拜见林叔叔,若耽搁了时间,可仔细你们两个的皮!”她虽作出一本正经的训斥状,话语中却还是刻意的加重了“叔叔”二字的音调,当下又逗得慧纹一阵笑。
换过了衣裳,又重新梳了发,荼蘼这才在两个大丫鬟的簇拥下出了门。才刚出来,便见几个小丫鬟正从一边的耳房出来,手中却拿着那只白水晶果盆,见了荼蘼与慧清、慧纹,忙过来行了礼。荼蘼指指那只果盆,冲慧纹笑道:“才刚我就在想,今儿这果子太也好吃了些,一会子怕有麻烦,果不其然,只这一盆子樱桃,我便平白多了个叔叔出来!”
慧纹只是掩了唇笑,慧清在那边也是不禁莞尔。
三人一路出了院子,顺着一条长廊,径往菡萏雅筑而去。原来今儿季氏兄弟请客,却是在季府西面的菡萏雅筑里头。这菡萏雅筑里头只一个极大的荷池,池中一座舫状建筑,凌于水面,四面以汉白玉石桥相接,桥上雕各色菡萏,池中更种了无数莲花,此刻虽未至盛夏,荷叶却也亭亭清圆,各色荷花更是初露头角,也有另一番风味在其中。
荼蘼上桥一看,这才发现里头的人并不多,除了自己一家与林培之叔侄两个,也就是是林明轩、穆远清等人,也难怪自己的爹娘竟会叫自己过来呢。她才上桥,那边季竣灏已笑吟吟的过来,牵了她手,一路携了她进去,且笑道:“都是熟人,倒也无需介绍了!”
荼蘼皱了皱鼻子,很想掐他一把,却又怕被人瞧见,只得暂时作罢。
季煊已含笑道:“荼蘼,还不过来见礼!”
荼蘼答应着,便上前,一一的行了礼。父亲既不提叔叔侄女的话,她自更不愿提,只对林培之福了一福,唤了一声:“殿下!”也就罢了。
林培之却是笑了笑,自桌上拿起一只白玉匣子,亲手递了给她,笑道:“上回见时,我便说要送你几件海边特产。只是一向事多,总是忘了,过不几日,我便要走了,今儿再不送,怕是要等来年了,因此今儿特意带了来!”
荼蘼忙谢了,伸双手接过了匣子。林培之笑道:“且打开看看,看可还喜欢?”
正文 65 珍珠与海螺
林培之笑道:“且打开看看。看可还喜欢?”
荼蘼对他这礼物其实并无多大兴趣,但听他这般说了,却是不好拒绝,只得开了那匣子。这一看,便是一怔。原来那匣子竟居中隔了开来,一行里头端端正正的放了一串珍珠手链,珍珠在大户人家原不出奇,但林培之这串珍珠却是一水儿的尾指大小,色泽乌亮,浑圆无疵,且颗颗照得见人影,竟是上好的黑珍珠。与这珍珠比了起来,另一半格子内的东西便有些黯然失色。却是几个五彩斑斓,大小不一的海螺与贝壳,不值钱,却生在精巧有趣。
季煊见了那珍珠,不禁皱了下眉,段夫人也有些愕然。一边众人也都各自面色有异。
黑珍珠原就是极罕见之物,寻常人家怕是听也不曾听过的。本是稀罕物,一颗两颗有这等大小、光泽倒还罢了,最难得是这一串珠子大小相同。光泽相类。
这样东西虽不敢说价值连城,其价却也惊人了。荼蘼怔忡过后,抬头看看季煊,见他虽皱着眉,却没有开口示意,只得谢了林培之。
林培之何等玲珑的人物,对众人的反应亦早有预料。否则也不能将极贱之物与极贵之物混放在一起,刻意降低那串手链的价值,叫人无法拒绝了。见状便笑道:“我原算是半个海上人了,送的东西自也要与海沾着些边,才算是特产。”他一面说着,便伸手指着匣内的一颗海螺道:“荼蘼,你且将这海螺放在耳边……”
荼蘼只得依言行事,取了一颗海螺放在耳边,耳边便自传来一阵奇异的风吼之声,呜呜咽咽的盘桓在耳边,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林培之道:“海边人常说,这螺内之声,便是海之音,海边有人远行,通常会随身携带海螺,想家之时,便听一听,聊慰乡情!”
荼蘼讶然笑道:“果真有声音,这海螺倒也有趣!”
季竣灏才刚听了林培之的话,已觉兴趣,再听荼蘼这么一说。不觉更觉有趣,因兴致勃勃的拈了一个,附在耳边,也听了起来,半晌叫道:“还真有声音!”一时众人都觉好玩,不觉将那海螺在席上传玩了一回,各个都觉新奇得紧。一时却将适才见到那串黑珍珠手链的诧异之情丢在了脑后。惟有林垣驰含笑的把玩着手中海螺,面容沉静,眸光深远。
季竣灏欣然笑道:“想不到海边却还有这些有趣的玩意,我倒忍不住想去看一看了!”
林培之闻言应道:“峻灏若真想去,只遣人送个信我,我必扫榻相迎!”又向众人道:“这海边,若说有趣,莫过于夏日。各位若有兴,今夏我便在南面恭候几位大驾如何?”
众人互看一眼,均笑道:“如此便先谢过殿下了!”
几人又说笑了几句,终因季煊与段夫人在,不敢肆意。季煊又怎能看不出来,笑了一笑,寻了个借口,先与夫人携了荼蘼离去了。一时回了房。季煊将荼蘼打发了走,又挥退了房内的丫鬟,这才皱眉向段夫人道:“今儿宝亲王的这份礼,依夫人看,却是何意?”
林培之虽刻意的淡化了这份礼物的份量,且将之归于土特产一类,却并不代表季煊就能接受这个说法。只是自家若因礼物太过贵重,不肯收受,却又显得过于小家子气。说不得,只有等来日宝亲王府有事,自己再厚厚的送一份礼去,将今日之情还了。
段夫人蹙眉道:“宝亲王虽时常回京,但观他行止,素来收敛。与王公大臣也少与交接,便偶有往来,也只是过过场面,怎么今年对我家却是大不相同!”
季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苦笑道:“该不会因为荼蘼罢?”
段夫人一惊,半晌才不确定道:“荼蘼今年才只八岁……”
她口中虽说着不可能,脸上却终是变了颜色。
季煊凝神细思片刻,慢慢道:“夫人可还记得去年我们在庐山时,修文兄见到荼蘼后,便说她是大富大贵之命?”当时他虽笑着挡过了,其后心中却一直有些不大放心。
段夫人抿了下唇:“难不成这话竟会应在宝亲王身上,不过,他与荼蘼年岁相差不小,且封地又在南边,离着甚远,我可不舍得荼蘼早早的便嫁到那个地方去!”
季煊点头淡淡道:“等邺儿完了婚。我们便去庐山。荼蘼的婚事,我的意思,倒也不必攀附高门,重要的是对方人品好,性子稳当,我季家,本也不在乎那些虚名!”
段夫人点了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顿了一顿,她又问道:“此去庐山,灏儿也还罢了,廷儿你是如何打算的?”季竣廷因熙国公府议婚不成而一时冲动决定参加春闱,春闱将临之时,却又因为一个春狩而放弃,她口中虽不言,心中何尝不担心儿子。
季煊笑笑,解释道:“廷儿科举之事,我已想过了,他如今年纪也还不大,便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也不妨事。如今朝中暗潮涌动,皆为太子一事,皇上对此偏又不置可否。我想着廷儿若然高中,一个不慎,倘或卷入此事,怕是无甚好处。不若躲上几年,也好厚积薄发,待大局定时再一举夺魁,岂不两全其美!”这也是他最终答应儿子不参加春闱的最终原因。
段夫人想想,也觉有些道理,因放了心,笑道:“你说的也有理,那廷儿的事儿,便暂时搁置了罢!对了,今儿我见着福威伯家的三公子,倒忍不住想起上回施夫人来打探的情景。其实这孩子生得清秀,看着也讨人喜欢,只是跟荼蘼比了起来,年纪还是略大了些!”
季煊连连摇头道:“不好不好,且不说荼蘼今年还小,便单论福威伯府,他们家因老太太如今还在,家里便不曾分家,这里头又很有几个不识好歹的子孙仗着家里的势力,在外头很干了些好事出来。明轩这孩子虽不错,他们家我却还真有些看不上。”
段夫人摇头笑道:“照着你这个说法,只是恨不能对方家中上无父母长辈,中无兄弟姊妹,下无子侄甥女,只孤零零的一个,却还得要他洁身自好……”
季煊听着夫人的话,也掌不住笑了起来:“错了错了,这样的人,我却更不能答应的!”
“这样你也不满,那你倒要怎样?”段夫人掩了嘴儿笑。
季煊调侃道:“这上无父母长辈,中无兄弟姊妹,下头却又没个子侄甥女,岂不是说此人太过命硬,见一个克一个,竟至克死全家?这样的人,却是更加不能嫁的了!”
这话一出,段夫人却是再忍不住,一时笑倒在椅上。
荼蘼带了慧纹回房,便拨弄起那匣子内的海螺与贝壳来。慧纹与一帮子小丫头,也都兴致勃勃的围在一边,轮流的把玩着这些海螺,各自拿了放在耳边,细细的听着。原来这些小丫头,年纪与荼蘼相仿,却都是段夫人从家生子里头挑出来的。
段夫人想着荼蘼年纪小,挑些年纪相当的,一来可以做玩伴。二来自小在一块长大,将后来情分也自不同,却不料荼蘼看着小,其实却早心智成熟,哪里耐烦与这些小丫头子一起玩闹。这般弄到最后,跟在她身边最多的,却反成了慧纹一人了。
荼蘼把玩了一会海螺,这才伸手拿起那一串手链,轻轻的掂了一下。经了上一世的荣华,她对这些东西早没了太大的兴致,只是想着这串手链的价值,她便忍不住想着不知她爹娘正在房里商量些甚么,希望不要与这串手链相干了。
慧纹放下手中海螺,笑道:“这串珍珠倒稀罕,夫人房里珍珠头面、簪子、珠串儿尽有,不过像这样颜色与光泽的我还真是头回见到呢!”
荼蘼笑了一下,便叫慧纹另外拿了锦匣来装了那链子:“这东西你可收好了,等我明儿拿了去给娘收着,免得我一时不慎,却弄没了它!”将这烫手山芋扔了给母亲,也好表明自己的立场,撇清了干系,免得母亲心中疑神疑鬼。
慧纹答应了一声,果真拿了匣子装了。荼蘼便在桌上翻了翻,选了几个颜色最好,形状最是漂亮的海螺、贝壳收了,将其他的随手一推:“你们喜欢,便拿去分了罢!”
几个丫头欢喜的应了,各自挑择起来。
林培之走的那日,却是个微雨阴沉的天气,季氏三兄弟都去送了。
及至回来,季竣灏便过来寻荼蘼,将林培之走时的情景说了一回。荼蘼耐着性子听他说了,然后歪头问道:“三哥,宝亲王给你甚么好处了?”
季竣灏无语的摸摸鼻子,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荼蘼见他尴尬,不觉一笑,过来揽了他的手臂,软软道:“三哥,我就这么惹你厌,让你一心想早些打发我出门呀?”
季竣灏听了这话,可惊了一跳,忙举手发誓,表示自己绝无此意。最后才哭笑不得道:“罢了罢了,你既不爱听,三哥以后都再不提了就是!”
他对林培之的心思隐约知道一些,又觉得林培之这人不错,加之他本就有些粗枝大叶,有时不自觉的便会做些添砖加瓦之事,其实倒也不是有意而为。
正文 66 离京前夕
季煊这人,一旦做了决定。办事却极雷厉风行。四月末,季家迎娶了韩璀后,一应礼节完成,已是五月。他便上了一纸奏折,乞皇恩欲将清平侯之位传给长子季竣邺。
他为人一贯谨言慎行,办事牢靠,深的圣心。今上接了奏折,特意召他入宫,温言挽留了一回,待到见他去意甚坚,最终也仍是点头允准了。韩璀万料不到季煊竟会这般快的将侯位传给长子,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好在季煊虽说了要走,却也并不那么着急。
恰值吏部出缺,九江知府季炀因补缺入吏部。五月,季炀到京,季煊在家中大摆宴席,为族弟接风洗尘。并将一座位于南苑胡同的宅院赠了给他以示庆贺之意。季炀心中也知自己此次升迁,族兄在里头帮了不少的忙,本是极力推辞的,后见季煊态度甚是坚决,这才受了。
季炀的夫人携两个女儿过来拜见了段夫人几回。只是季瑛两个年纪与荼蘼差了不少,荼蘼也没有过于亲近她们的意思,双方也都只是客客气气,并未深交。
因季炀到了京里,季煊又一再的压着,荼蘼能去秦家医馆的时间便愈发的少。离开京城,是她一直心中所想,只是如今真要走了,却又凭空的生出许多惆怅来。秦槐的夫人肚子渐大,荼蘼特意去看了她几回,又送了她一块千年暖玉所琢的玉佩,说是送给将来戴。离开秦家时,她仍从天桥过,路过当日遇见林培之与冼清秋一群人的地方,不觉横生感慨。
林培之走时,冼清秋自也跟着走了,却让她对这二人的关系又是好一阵猜测。
不过这两个人虽是年纪大致相若,名分上毕竟也是舅甥,想到这两人最终竟能在一起,还是让她心中感觉怪怪的。不过皇室于礼节上头本就与一般人家不同,譬如当今的王皇后,她的侄女正是三年前入的宫,如今却已升至三品贵嫔了。若换在一般人家,这等关系,可不要让那些卫道士在背后戳着脊梁骨说个不休,在皇家,却成了另一种荣宠。
荼蘼想着。不由皱了皱小鼻子,放下了挑着车帘的手。
同车的慧纹看她表情,在一边笑道:“快要离开京城了,小姐是不是有些舍不得了?”
荼蘼笑了一笑,转头看着慧纹,道:“慧纹姐姐,你当真不陪我一道去庐山么?”
慧纹敛了笑容,抿了下唇,摇了摇头:“小姐也知道,我的老子、娘都在京里,我哥又常在外头跑,三五个月也不着家。我若随小姐去了,我这家里可怎么是好!”她此刻说的话,其实只是不愿去庐山的一半理由,另一半却是自己过了年,已有二十岁了。
季府待下人一向宽厚,更何况她自幼便跟着段夫人,情分更是不同。段夫人前些日子,已私下里唤了她去,问她可有中意的人,有意陪些妆奁。将她风风光光嫁了出去。
慧纹、慧清、慧芝及早前被发卖的慧英四个都是段夫人自幼带大的,更可说是伴着季家三兄弟一同长大的,懵懵懂懂的年纪一起吃一起玩,心里自然不会没一些情愫。
季府对下人,一贯是外松内紧,不触着痒处,你便放肆些也无妨,若当真触着了主子的痛脚,那却是毫不容情的。她们四人里头,慧英年纪最长,慧纹次之,段夫人怀着荼蘼时,无意中发现慧英与季煊睡在了一起,当时便气得脸色乌青,气血上涌,险些滑了胎。
季煊大惊之下,却是想也不想,当即唤了人牙子来,立时将慧英发卖了出去,竟是丝毫不顾之前的情分。此事只内院少数几人知晓,也正因如此,她便早早断绝了不该有的念头。旁人,她没法劝、不好讲,但她自己,却是绝不会重蹈覆辙的。
慧纹的心思,荼蘼自然并不知情,不过她对慧纹的将来却是略有所知,因此倒也并不太过担心,只道:“姐姐是个有福气的。将来自有好日子过。”
慧纹勉强笑了一笑:“蒙小姐金口,但愿如此了!”真要离开季家,她心里其实也有些空落落的,觉得前路茫茫,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荼蘼见她神情,不觉一笑,忽然道:“我会算命,慧纹姐姐可相信?”
慧纹微怔,旋即笑道:“是么,那可要请小姐好好为我算上一算!”
荼蘼格的一笑,拉了她的手道:“前儿我做了个梦,说是姐姐将来定会嫁给一个姓钱的读书人,我还想着,姐姐是要随我去庐山的,却怎么好嫁给那个姓钱的,”说到这里,她多少也有些黯然,因叹气道:“想不到姐姐这就要同我分开了……”
慧纹听了这话,心中也自伤怀,低叹了一回,半日才勉强笑道:“这不是还没分开,怎么就说起这个来了,没的让人早早伤心!”
二人说着话。眼看着车到了季府,荼蘼换乘了小轿,一路进了垂花门直奔段夫人院子。才刚下了轿子,便见韩璀带着芸桦迎面过来,荼蘼便停了脚步,笑着唤了一声:“大嫂!”
韩璀入门虽才个许月,但二人有之前在春狩时结下的情谊,倒也甚是相得。韩璀见是她,便上前牵了她手,温和道:“这便回来了么?”
荼蘼点头道:“我本就没多少事,只是去看看秦嫂子。看完了,也就回来了!嫂子来找娘说事么?”季府毕竟是豪门大户,虽则主子不多,家中关系相对也简单,但家里家外,事儿算了起来,却要比韩家复杂了何止十倍。如今季煊离京,韩璀猛然间接下段夫人手中大大小小的各项杂事,却仍觉得很有些吃力。
叹了口气,韩璀道:“可不是呢,忽然接了这么些事,真是觉得吃力!”
荼蘼却不在意,只笑道:“嫂子其实也不必害怕,这些事儿,只是有些杂,乍一交给你,便觉得千头万绪,闹得人晕,当真做了起来,却也不怕的。况我娘身子一贯不大好,家里好些事儿,原就是大哥在料理的,你若有不明白的,只问问大哥,便知端的。”
韩璀怔了一下,疑惑道:“是么?”段夫人教她之时,可不曾对她说这些,她也只以为这些事儿,都是在段夫人手里管着的。
荼蘼虽不理事,但对自家的情形却是心中有数,当即对韩璀招了招手,待韩璀躬了身,她才凑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些事儿,原是我娘的事,只是这些年她身子不好,大哥便主动接了去。娘有时舍不得大哥,总说外头事儿多。家里事儿杂,又多又杂的,怕会累坏了大哥。她既舍不得儿子,如今有了媳妇,自然巴望着你能多做些,帮大哥多承担些,因此才会这样!”
韩璀闻言愕然,半晌才了然笑道:“我如今才算是明白了!”
荼蘼顽皮的对她眨一眨眼:“如今可放心了?”
韩璀笑道:“你呀,年纪小小的,却是甚么都知道,也不知婆婆是怎么教了你出来的!”二人说了几句,韩璀又谢了荼蘼,这才出了段夫人的院子。
荼蘼回头看看,笑了一下,带了慧纹快步进了房。段夫人正歪在榻上喝茶,见她进来,便笑道:“你这丫头,适才在外头同你大嫂说甚么悄悄话呢,也难得你们姑嫂这般要好!”
荼蘼笑吟吟的过去,在她脚边坐了,半靠在她腿上,答道:“我同嫂子说了,娘身子不好,叫她不必老来回事,若有不明白的,只问问大哥,反正大哥都知道的!”
段夫人放了手中茶,笑着戳了她一指头:“你呀!”却也并没过分责怪,慧清上来,送了一盅牛奶杏仁露给荼蘼,段夫人看看慧清,忽然道:“你嫂子其实也聪明,只是她出身有些低了,又从未料理过这一大家子的事儿。我们就这么去了庐山,我可实在有些不大放心,我这几日正想着,索性便将慧清留在家里,她在我身边久了,家里家外的事儿也都知道……”
荼蘼心头一惊,想也不想的抱了段夫人的手臂,只是摇晃:“慧纹不跟我们去,慧清若也不去,我可真要不习惯了呢!我不管,娘不许把慧清也给留下,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慧清可不是慧纹,若真将她留了下来,将来可不知要闹出什么事儿来。虽说如今换了个嫂子,不过她可不敢担保,韩璀就真能将身为季府地头蛇的慧清给牢牢压住。
若是压她不住,再闹得跟前世一般,那她的这些心血,岂不全白搭了。
段夫人本就累了,再被她这般一晃,更觉头晕,忙抱住她:“你摇的娘头都晕了,罢了罢了,娘带慧清同我们一起去就是了,再莫摇了!”
荼蘼抿嘴一笑,转头去看慧清,甜甜道:“慧清姐姐,我可舍不得你呢,你可千万要陪我们一道去庐山呀!”
慧清听了段夫人与荼蘼适才的一席话,心中甚是郁郁,面色亦略显僵硬,半日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慧清也舍不得夫人与小姐呢!”
她虽是竭力克制,面上神情终究还是入了段夫人的眼,段夫人轻轻拧了下眉,却又很快舒展了开来,只若无其事的笑道:“只是这么一来,我却怕璀儿管不了这一摊子事儿呢!”
荼蘼笑道:“谁还能不出些岔子,娘只将身边的几个婆子留下来,帮着嫂子也就是了。至于慧清姐姐,我只怕娘离了她,一日也不得舒心的!”
正文 67 喜事?
季家忙乱了个许月。终于将各项事务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季煊便择了个吉日,一家子打点了行装往庐山行去,却留了季竣邺与韩璀两个在京中。
季煊临去之时,又特意唤了季竣邺来,细细的嘱咐了一回。又令他若遇了难以委决之事可去寻族叔季炀商量,季竣邺一一点头应了。段夫人却又叫了韩璀来,将自己身边的几个管事婆子留了给她,慧清与慧芝却都一道带了去庐山。
至于慧纹,段夫人除发还了她的卖身契外,额外又赏了不少银两、衣饰、簪环。因时间匆促,却不及为她择选夫婿,只嘱她自己必要拿定主意,切莫胡乱听人言语。
荼蘼私下又凑了银子,一道给了慧纹。慧纹哭着接了,与二人磕了头,离了季家。
这些日子,若说季家最忙碌之人,莫过于季竣灏。他人本爽朗潇洒,武功好,又从不欺人。平素对人也多有恩惠。他这一走,却使得虎贲军多少人为之不舍。于是纷纷为他摆酒送行,忙得他一时竟成了陀螺,只转个不住,每日里不醉无归。直看的季煊大皱其眉,心中更是着意打算要好好的拘住他,万不可一时放松,竟使他弄出事儿来。
一行人一路迤旎而行,待到了庐山时,却已是七月了。七月的庐山正是最美的时候,卢修文听说季氏一家回来,特意上门拜访,荼蘼见了他,自有一番欣喜。
慧纹走了后,荼蘼身边便没了贴身之人,段夫人又将慧芝给了她,身边只留了慧清一个。因庐山别院不比京城,她也不愿太过繁琐了,只挑了几个与荼蘼年纪相近的小丫头子贴身服侍着,打算为荼蘼好好调教几个丫头出来。
七月的庐山,天气甚是凉爽,卢修文隔日便来指点荼蘼的学业。荼蘼心中毕竟挂记着学了一半的医术,一日便趁着卢修文心情甚好之时,提了出来。
卢修文听说她习了秦家的针灸之术,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
荼蘼见状,便回头唤慧芝回房取了针灸铜人过来。这针灸铜人却是她离去之时,秦槐使人送了给她的。却是拿了秦家的家传铜人按比例缩小了数倍。身上的|岤位却是一个不少。考虑到实心铜人太过沉重,眼前这铜人却是空心的,轻巧了许多。
卢修文细细端详着铜人,许久才叹息了一声:“秦甫生对你还真是疼爱,这秦家的针灸之术,向来非至亲不得传授,他竟肯传了给你,可算是难得了!”言毕,便转眼看着荼蘼,笑道:“说罢!你又有甚么事儿想要为难师傅了?”
荼蘼皱皱鼻子,不满的翘了嘴儿道:“瞧卢师傅这话说的,怎么叫为难呢?您自己说,徒弟有事,不找师傅帮忙,却去找谁才好?”
卢修文哈哈一笑,毕竟摆手道:“罢,我也不跟你这鬼精灵的丫头斗嘴,你有事,只管说便是了。实话我也不妨告诉你,我虽学过几日针灸,却算不得如何精通。反之。秦家的金针之术却是天下闻名,堪为天下之最,你既学了他的,只好好习练便是了!”
荼蘼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要跟您学针灸术呢,只是从前秦师傅就说过,他说医之道,闭门造车不可取,须得亲去医馆,见各式病人,听各种病状,医术方能有所进益!”
卢修文略略挑了下眉,深思的看了荼蘼一眼,然后笑了笑:“你的意思,我已明白了,你是想我向你父亲求情,让你继续进医馆学医?”之前荼蘼问他索要人皮面具之时,已在信中说明了原因,因此此刻卢修文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荼蘼欣然点头,眼巴巴的看着卢修文,指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卢修文笑了一回,答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