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 第15部分阅读
雍正皇后种田记 作者:肉书屋
皇阿玛——”
衲敏一听,大怒,“叫老天爷也不管用!你知道你四姐姐这身衣服怎么来的?那是你十三婶婶亲自裁剪,一针一线缝的。从今天起,三个月不许吃糖果点心。省下钱来,给你姐姐买衣服。”
小宝嘟嘟嘴,继续抱佛腿,“啊——阿玛——”脸上饭粒一个一个在雍正腿上蹭个一干二净。
看儿子一面装可怜,鼻孔里还一面吹泡泡,雍正又恶心又可乐,取出手帕,亲自给他擦干净,抱到怀里,安慰怡四格格:“四儿别生气。阿玛替弟弟赔你!来人,把前天苏杭进贡的缠花锦丝凤纹绸缎取来,叫怡四格格亲自挑。喜欢什么颜色就挑什么颜色。淑慎公主,庄大格格,也都一起挑。回头,好好做几身衣服。”
淑慎公主和庄大格格急忙站起来谢恩。唯独怡四格格,红着眼睛不说话。衲敏也看出来了,这孩子心疼的,不是东西,是她娘的心呢!想了想,坐过来搂四格格在怀,“乖,你看,两个姐姐都摩拳擦掌,等着好好挑呢!我们的四儿,怎么一点也不动心啊!哦,我知道了,四儿是嫌缎子还得重新做,是吧?”转头吩咐画眉,“去把昨天新做好的衣服拿过来,给四格格换上。另外两件也一起取来吧。”
画眉应声,领着宫人端上来三个托盘。托盘里,整整齐齐叠着三件旗袍,都是公主服色。
怡四格格看了,撅撅嘴,不说话。碧荷笑着拿起一件,对着怡四格格比比,“哎哟,我就说,主子娘娘眼光就是好,看看,做的多合身。四格格,这衣服啊,本来是主子娘娘打算给您做生日礼物,特意瞒着你做的,就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呢!这会儿,反倒叫您提前穿了。走,咱们到里间儿,换新衣服去。”
怡四格格瞄了一眼,看样子还不错,就半推半就得跟着走了。衲敏笑着吩咐伺候淑慎公主和庄大格格的宫人嬷嬷,“还愣着干什么,陪你们主子试衣服去。”
三匹贡缎,三件新衣,这才把小宝闯的祸给按下来。衲敏扶额,也就是怡四格格,有个深得皇帝宠信的爹!换那两个公主格格,估计,雍正不过一句话完事儿!说起来,这碗水,还真得皇后帮着端平啊!
到了晚上,孩子们都睡了。雍正又来,趁着衲敏摘头花的时候问:“怎么想到今天添什么生日?年妃也跟着你凑热闹!”
衲敏一愣,心想,今天本来就是我生日,只不过,你们都不知道罢了!嘴上却说:“我胡说的。也不知道贵妃为什么送礼,当着孩子们面儿,总不能说她记错了吧!好歹,贵妃的面子,是要给的。等回头,我再给她送一份儿回去,横竖,不能叫她吃亏就是了!”
雍正听了,一阵无力,皇后,你就这么不学无术,也不能连朕的话也听不懂吧?冷哼一声,径自上床睡觉。
衲敏背对他翻个白眼:神经!
等衲敏收拾好了,换了衣服,躺下睡觉时,就听雍正说:“这几天,年妃和齐妃,实在闹的不像话了。连弘时也跟着掺和。你抽空敲打敲打她们。两个妃子,不过替皇后管了几天宫务,就天天你吵我骂的,像个什么样子!”
衲敏“嗯”了一声,暗笑,还以为你是冰山呢!居然受不了这两位新欢旧爱的炮火了吧!
等雍正睡着,衲敏轻轻摩挲着手腕上年贵妃送来的镯子:能记得今天是我生日的,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了。只是,他这又何必呢……
54、落花时节又逢君
第二日,还没等衲敏叫来喜嬷嬷、刘嬷嬷,吩咐敲打两位宫妃,就有人来报:“恂郡王福晋递牌子求见。”
衲敏想了想,今天也不是对账的日子呀?莫不是,这人也发现年羹尧有问题了?便宣完颜氏进来。
完颜氏一进门,甩帕施礼,“皇后娘娘,您今天要是有空,就去廉亲王府上一趟吧!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衲敏挑眉,“哦?廉亲王跟你抢生意了?”
“嗨!要抢也是老九啊!”完颜氏自个找把椅子坐下,说明缘由。
原来,当天廉亲王格格出生后,本以为没事了,完颜氏就领着詹姆斯走。到了府门外大街上,经过一个小胡同时,给乔家旺拦住,询问媳妇金巧儿在哪儿。完颜氏这才明白过来,把金巧儿兄妹给忘了。等回转去问老八,他正忙着看护玉瑶,顾不上。宜太妃醒来,又听说玉瑶昏迷良久,就做主放金太医回去,看金巧儿是个女大夫,照顾着方便,就把她单独留下了。
别看这位太妃如今不得势,可比起平民百姓,那还是高高在上!金太医和乔家旺无奈,只得回去。金太医因为是九阿哥贴身太医,出了廉亲王府就回圆明园太医班房待命。乔家旺则在京城里一面等媳妇,一面谈些生意。一来二去,跟完颜氏也熟了。眼看着小格格都满月了,金巧儿还没人影。乔家旺急了,又找到完颜氏门上,托她帮忙。
经过这几回接触,完颜氏看出乔家旺此人的经商天赋,想搭他这条线儿,就热心地替他跑了几趟。谁知,廉亲王府均以“福晋未愈,离不开女大夫!”为名,给请了出来。
说到这儿,完颜氏甩甩帕子,“什么人啊!你老婆身体不好,就不叫别人老婆回家了?都说他是个贤王,叫我说啊,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衲敏带着些担忧问:“玉瑶真的打那天生完孩子,就没醒过?”
完颜氏摇头,“没呢!就是因为这我才来找你呢!要是她醒了,我直接就去找她放人了!就不信她的话在廉亲王府不管用!”
衲敏叹气,“怎么会这样?詹姆斯怎么说?”
“哦!”完颜氏恍然大悟,“詹姆斯给你家老头叫到园子里来了!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我说呢,怎么放着詹姆斯不用,这廉亲王闲着没事儿关人家一个小媳妇儿干嘛!感情,是用不着啊!你说这人有病吧?他要求医,直接找你家老头叫放人不就完了?跑的我腿肚转筋!”
衲敏摇头,“这里头,弯弯多着呢!做生意你行!可这些,你还真就不如你家那口!对了,听说,你不准他去侧院儿了?”
完颜氏脸一红,“说什么呢!”接着催促,“快走吧!那乔家旺还等着领媳妇回家祭祖呢!”
衲敏无奈,只得抱着小公主喂饱奶,将几个孩子托付给奶嬷嬷们,几番叮嘱之后,才换了衣服领着碧荷、翠鸟,跟太后说一声,坐车出园子。
到了廉亲王府,果然如同完颜氏所说,气氛紧张的很!廉亲王府上没有侧福晋,福晋又昏迷不醒,以前赐下的精奇嬷嬷又给打杀了。因此,即使皇后亲至,也只有几个老成的管家娘子领着丫鬟出来迎接。
衲敏无心计较,“免礼平身吧!你们福晋在哪儿?带本宫去看看!”
郭络罗氏就住在正房东内室。衲敏挽着完颜氏的手进来,正看见金巧儿领着两个小丫鬟给郭络罗氏做按摩。金巧儿抬头看见皇后来了,眼泪刷就出来了,一下子跪倒在地,“民妇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衲敏点头,“好孩子,辛苦你了!快起来吧!廉亲王福晋怎么样了?”
金巧儿左右看看,衲敏会意,对身边的人说:“你们爷呢?本宫亲至,居然也没个像样的人来接着!这就是廉亲王府的规矩!还不快滚出去,叫有身份的人来!”
完颜氏也狐假虎威,跟着碧荷把人都赶出去。几个管家娘子无奈,只好把人都带出去,守在廊下,另外派人去书房给廉亲王报信。
金巧儿看屋里就剩下皇后、十四福晋和碧荷等人,这才一五一十说明白:“皇后娘娘,民妇不敢说谎。廉亲王福晋她的身体虽然因为难产受了损伤,可是,并没有到不能清醒的地步!至于为什么没醒,民妇实在不知。也实在无能为力了。求娘娘,您带我出去吧。我还要跟家旺哥回山西老家,拜见家婆啊!”
说着,就要给衲敏跪下。
衲敏连忙吩咐碧荷扶起巧儿。看这孩子比前几个月,瘦了一圈。拍拍她的手,“本宫此次来,一来,是看看我这可怜的弟妹。二来,也是不放心你!不管怎么说,当日公主出生时,是你辛苦守着,寸步不离。单是这个情分,就叫本宫难忘了!好孩子,你别哭,一切,都有本宫呢!”
金巧儿这才拿手背抹抹泪,给衲敏福身,“民妇谢娘娘!”
衲敏一笑,转身去看郭络罗氏。完颜氏对着床上叹气,“怎么就醒不过来呢!平常多么刚强个人啊!”
衲敏不是医生,自然不能解释。看看郭络罗氏一缕头发垂到枕下,便叫翠鸟找来梳子,亲手给她抿好。收起梳子一看,这一缕弄好了,其他的却乱了。索性叫碧荷扶起郭络罗氏,翠鸟打开郭络罗氏的发髻,自己坐在她身后,给她梳发。
一面梳,一面感慨,“我本来以为,我的头发已经够好了,哪知道,玉瑶的头发比我的还美!”
完颜氏嘲笑,“你是全身就头发还能看,当然觉得好!人家玉瑶可是美人胚子!头发的亮点,自然就显不出来了。”
衲敏摇头,“美人如花,只是鲜花易败。我倒宁愿跟你一样,挣钱养孩子,平平安安过一世。其他的,都是浮云啊!浮云!”说完,自己先乐了!
完颜氏佯怒,“想说我长的难看直说!犯得着拉扯那么远嘛!”
衲敏不搭话,轻轻给郭络罗氏梳通头发。叫进来贴身丫鬟吩咐:“以后,你们福晋的头发,不必扎着。要散开,这样利于血液流通。每天要梳三百六十下。这是本宫从宫里找来的秘方,记住了?”
小丫鬟看看金巧儿,点头答应。
衲敏这才扶玉瑶躺下,问:“你们小格格呢?快两个月了吧?本宫赏的金镯子金脚链带了没?抱来给本宫看看!”
小丫鬟还未说话,廉亲王的声音就在窗外响起,“不劳嫂子费心了。小格格很好。您赐的金镯子很合适!”
衲敏看看完颜氏,见完颜氏摇头,明白这廉亲王是心情不好,冲人发火呢!想了想,没搭理他,坐在床边,跟玉瑶说:“你呀!就是太要强了!格格怎么样?我不也生了个格格?如今不还好好的!这男人呀,就不能太把他们当回事!就是没咱们,不还有成千上万的女人哭着喊着要给他们生儿子?只要不在咱跟前晃,他爱咋咋地!十四弟妹不常说吗?男人靠的住,猪都会上树。叫我说,就是猪都会上树了,男人也靠不住!咱们的玉瑶是谁呀?那可是安亲王的外孙女儿!咱们郭络罗氏姑奶奶,对不?睡够了,该醒了。你不是说,等咱们的孩子长大了,叫她们一起读书吗?我的公主现在都会依依呀呀叫了。你家格格什么样子,你还没见过呢!你要是再不醒,这格格谁来教啊?难道,还指望你家那头猪来教她绣花不成?”
碧荷跟翠鸟听了,心里乐又不好意思笑,都抿着嘴憋着;完颜氏可不管这些,对着门外一阵大笑。老八立在门口,听的一清二楚,知道皇后话赶话得骂他是猪,却还不了口,一阵堵心。
衲敏又絮絮叨叨说了半晌,直到口渴了,这才闭嘴,吩咐翠鸟把带来的礼物交给管家娘子,这才对金巧儿说:“贵妃这两天身体老是不好,太医诊治又不方便。你跟本宫回去看看。”
说完,带着金巧儿和完颜氏她们径自出府上车走了。
八八领着人把皇后送出去,一甩袖子,跺着脚回去。
当天晚上,詹姆斯就坐着皇后銮驾,到廉亲王府给廉亲王福晋看病。令人惊讶的是,詹姆斯居然叫廉亲王每天陪福晋至少说上一个时辰的话。更为惊奇的是,三天后,廉亲王福晋醒了。廉亲王福晋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闺女。第二件事,把廉亲王的东西,打包都给扔到书房里。从今以后,这对京城模范夫妻,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分居”生活。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衲敏带着金巧儿离开廉亲王府,顺着长安街走了往东几里路,绕进一个小胡同,往北第三家,就是金巧儿娘家。乔家旺已经等候多时了。一对小夫妻非要请皇后和王妃家里坐不可。衲敏摆手,“改日吧!家里还有吃奶孩子呢!”
二人这才作罢,跟在车外一直送到大街上,这才回去。
完颜氏坐在衲敏左手旁直乐,“这个廉亲王,居然连句话都不说,就把人给放了?”
衲敏笑笑不说话。碧荷冷笑,“我粘杆处一等侍卫出动,他敢不答应!”
翠鸟刮刮鼻子,“得了,刚升了职,就卖乖了!”
完颜氏故意唱反调,“那是,这往后,可就是干一样活儿,拿两样钱!能不先夸夸嘛!”
衲敏也跟着说笑。几人正说到兴头,突然车子一个猛停,众人提防不及,险些扑到车外。碧荷连忙定住身形,扶着衲敏,问:“什么事?”
车夫回答:“不小心撞车了。主子稍等。”
碧荷正要发怒,就听外面有人说话:“是在下不小心。惊扰了车里的奶奶小姐,还请不要生气。”
碧荷看看翠鸟,“年羹尧?”
衲敏扶着碧荷坐好,暗骂,天杀的年羹尧,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车外,秋风瑟瑟,桂花飘落,唯有菊花傲然挺立枝头,傲然等待今年第一场霜降的来临!
55、叔侄患病宫苑中
碧荷握着拳头忍了半天,终是没有跳出来跟来人当街对骂。完颜氏悄悄掀开窗帘一角,早有便衣侍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装作路人,围成一圈“看热闹”。
外头,王五全乔装改扮成车夫,跟人打哈哈周旋,愣是讹了那姓年的五十两银子,方才放行。
翠鸟跟碧荷打趣,“瞧瞧,我就说嘛!有时候,这巧舌如簧,比拳头如铁管用!”
完颜氏也乐了,对衲敏说:“你身边儿这都什么人啊!打架敲诈,描眉绣花,就差偷鸡摸狗了!”
衲敏一笑,“有用就行!你管他用什么法子。”吩咐翠鸟,“回去跟王五全说,那五十两银子,赏他了!”
翠鸟笑着答应,碧荷嘟嘴,“便宜那王五了!”
马车还未驶出半条街,后面就有马蹄阵阵赶上来。王五全扭头一看,正是方才撞车那位军士。心中吃惊,看看周围侍卫都在,便笑着问:“五十两就够了!再多,就不合道上的规矩了!”
那军士笑着立于马背,拱手开言:“我家将军说,惊扰了贵夫人。心中甚是过意不去,特意卖了两盆龙须菊,叫在下送来,以示赔礼。”说着,就将怀里菊花连同花盆一起放到车前,打马而去。
完颜氏在车里听了,哈哈大笑,“这个年羹尧,可真有意思。送什么不好,偏偏送菊花!这是想赔罪呢,还是想结仇呢!”
衲敏看看碧荷,“别理他。横竖,跟咱们没关系!”
到了圆明园,见了太后,汇报完情况,打发完颜氏回去。衲敏就去见了雍正,领出詹姆斯,用銮驾送到廉亲王府上。至此,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等到九月重阳,叫王五全随手扔到平湖秋月的两盆菊花,乍然怒放。北京的秋天,正式登场。
连着下了几场秋雨,一场秋雨一层凉。这日,衲敏带着几个公主格格正讨论,冬天搬到园子哪个地方住。淑慎公主喜欢万安方和,庄大格格嫌跟一干嫔妃在一块儿,太挤。怡四格格就说到瑶池仙境。衲敏搂着小公主嘲讽:“都说了冬天冷,你还住那四面不着地的湖中央。别的不说,光是那湖面的水汽,就冻死了!”
怡四格格不依,拉着衲敏袖子扭成牛皮糖,“不嘛!我就是喜欢那里嘛!”
衲敏正在无奈之时,小宝身边的陈嬷嬷连跑带爬滚进来,大叫:“主子娘娘,不好了,哥儿出花了!”
衲敏还没明白过来,淑慎公主先吓了一跳,站起来呵斥:“懂不懂规矩!主子娘娘这儿也是你说闯就能闯的。小阿哥出了什么事?跪好了回话!”
陈嬷嬷这时候也顾不上计较自己是太后亲赐的老人儿,比常人尊贵,就是见到皇上,蹲个身就行了,不用跪倒。当即跪倒地上,说小阿哥今天早上发烧,因为时辰太早,没敢惊动皇后,直接请金太医来看。谁知吃了一副药,反而更加烧了。金太医自己也不敢随便下药了,另外请来三个太医,几人会诊,才得出,小阿哥得了天花!
三个公主格格的脸色,立刻就刷白了。天花之于满人,如同洪水猛兽,自入关以来,多少人命丧于此。怡四格格看着衲敏说不出来话,庄大格格好些,只是拉着淑慎公主的手,互相安慰。碧荷、翠鸟等都强自安静下来,等皇后吩咐。画眉也从绣花房赶来,立在门口听差。
衲敏愣了半天,“天花“这东西,在她的概念里,也就跟“”一类的传染病罢了。想当年,她在学校给封了几个月,不也安然度过了?可看大家如此紧张,也跟着害怕起来。咬着嘴唇想了想,吩咐:“陈嬷嬷,你快回去,好好照顾小阿哥,再派人通知太医院,立刻把所有擅长治天花的太医都请过来。碧荷,你清点这两天跟小阿哥接触的人,都叫到瑶池仙境,每日派人送吃的。半个月后,如果没有发病,再放出来。翠鸟,你跟三位公主格格身边得过天花的人一起,送三个小主子到曲院风荷。记住,进去以后,就不要随便出来。现在还不知道都有谁给传染了,外头太危险。还有,每天都要请太医来给主子们诊脉。画眉,通知王五全,马上派人告诉皇上,请他封锁圆明园后园。另外,你去通知喜嬷嬷和刘嬷嬷,请她们小心。本宫现在顾不得照顾她们了。其他人,还有谁得过天花,或是种过痘的,都跟本宫留下来,照顾小阿哥。从今天开始,没有旨意,不得随意出入。”看看怀中女儿,叹口气,“至于小公主,跟着三个姐姐,一起去曲院风荷吧。”
一番吩咐下来,众人依命行事。翠鸟临走时,担忧的看看皇后,“主子,您——得过天花吗?”
衲敏听了,叹气,“就算没得过,如今这样,我也走不开呀!”
不一会儿,诸事妥当。
雍正正在正大光明跟年羹尧、隆科多商量与沙俄谈判事宜。见王五全在殿外不住张望,不像平日稳重模样,就叫进来问话。听他说明白,君臣都大吃一惊。隆科多当即拱手:“皇上,臣请旨,封锁圆明园后园。”
雍正点头,“皇后派人来,也是这个意思。”当即叫来侍卫统领,带兵封锁。又吩咐王五全:“回去跟你们主子娘娘说,叫她不用担心,太医们,会治好小阿哥的。”王五全打千下去,雍正又从背后叫住,“你们主子娘娘没得过天花,叫她自己小心。”
年羹尧听了,眉毛一皱,看着王五全战战兢兢得下去,琢磨琢磨说辞,对雍正启奏:“皇上,臣听闻,西洋大夫很是懂得如何治疗天花。不知,京城中,是否有这样的人才?”
雍正听言,立刻想起詹姆斯,叫高无庸,“立刻传朕旨意,宣詹姆斯大夫见驾。”
高无庸捧着圣旨去京城东大街西洋诊所传旨不提。宫里齐妃又派人快马来报:“皇孙永珅出花了!”
当下,又是一阵忙乱。
天色渐黑时,隆科多才跟年羹尧自圆明园大宫门联袂而出。看看外头天色,隆科多邀请:“怎么,羹尧,跟老夫到我家园子里喝一杯?”
年羹尧笑着拱手,“老大人就别取笑羹尧了。如今,皇子皇孙患病,我家娘娘在园子里还没音讯。羹尧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喝酒啊!”
隆科多听了,只得作罢,“好吧!那就等这场事过去,咱们这对忘年交,再痛痛快快地喝一回。”
于是,两人告辞各自回去。
圆明园平湖秋月,衲敏也听雍正说皇孙永珅也病了,当即问:“怎么这么巧?前两天,小宝跟我说,要去找永珅玩,我还没在意。后来,陈嬷嬷告诉我,是弘时领着永珅来请安时,俩孩子玩一块儿的。唉,早知这样,我就该让金太医也给永珅看看。可怜的孩子!唉!你说,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雍正看皇后自责,就劝她:“这事,搁谁身上,都想不到。如今,关键不是查问题的时候。还是先治好孩子们要紧。”
衲敏点头,又问:“詹姆斯他,行吗?”
雍正还未回答,就听外头金太医求见。帝后二人不敢耽搁,衲敏也顾不得回避,直接叫他进来。
金太医这个愣头青,一进门就问皇后是不是信不过他,要不然为什么叫个西洋鬼子来?
衲敏又急又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天底下,就咱们需要大夫,那西洋人,就不生病不吃药了?就学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且看看,詹姆斯是如何诊治的,相互之间,还可以切磋一下。要都像你这样,谨守一家之言,还有什么博采众长之说。本宫倒是问你,要是赶走詹姆斯,你能保证治好本宫的儿子吗?”
金太医这才闭口不言。衲敏叹口气,“小阿哥还没满月,本宫就把他交给你看护。如今,出这样的事,本宫知道,你心里也难受。可是,无论如何,小阿哥的生命,是最重要的。你先回去,看詹姆斯怎么用药。记住,他每用一次药,你都要细细问明白,就是你们中西结合,互取所长也行。本宫不管过程,我只要,我的儿子健康。辛苦你了!”
金太医听了,看看皇后,作个长揖,告辞而去。
雍正盯着他的背影,心中纳罕,“这个人,好生面熟啊!”
衲敏则没精打采的呆坐到炕上,暗暗心惊:一下子,两个孩子都病了?平日,都是陈嬷嬷等人照顾,就算她是太后安排的钉子,太后也绝不可能下此毒手。那么,小宝就不可能接触天花传染源。难道,是永珅这孩子身边出的问题?正史上,弘时的儿子,活到多大呢?
雍正心里则是琢磨,弘时这些日子,动作太过频繁了!他老子刚坐了皇位不到两年,圣祖孝期未过,他就急着想当皇太子了?看来,朕决定的秘密建储,还是对的。也趁着这次永珅得病,给他个教训。只是,唉,可怜了朕的皇孙啊!
连着一个半月,衲敏都陪在小宝身边,看着他发烧,烧退,出花,花退,看他疼得在自己怀里直叫娘,眼泪就跟着往下掉。雍正每次来看皇后,都要嘱咐她不要离小宝太近。可每次都能看见皇后抱着小宝哄他吃药,陪他睡觉。等小宝渐渐康复,雍正也渐渐迟疑:当初,年羹尧回京之时,自己答应年妃,等过些日子,就把儿子还给她,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看皇后和小宝的感情,就是亲生母子,也未必赶的上啊!如果强行拆开二人,就算皇后忍痛,小宝,恐怕也会因为想念皇后,排斥年妃,而难以获得年妃真心疼爱。如果这样,那小宝的处境,不跟自己当初一样吗?
雍正并没有犹豫很久,就有人替他下了决定。
56 丧皇孙妃子揭旧案
随着小宝日渐康复,圆明园的封锁也逐渐放松。三个公主格格也得以来看望小弟弟。园子里的气氛也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祥和。
衲敏冷眼旁观,金太医与詹姆斯居然不打不相识,成了跨国交。两人时常一起商量医术,互相探讨。趁着封锁解除,衲敏就向雍正进言,叫二人一起去看看永珅。听说那孩子还没有康复的迹象,真叫人担心!
雍正准奏。当天,詹姆斯和金太医就跟着高无庸到皇宫里去了。
哪知没过半天,金太医就拉着詹姆斯回圆明园。詹姆斯一面走,一面嚷嚷:“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果亲王领着江南巡察使从九州清宴出来,一面走,一面商量江南学政之事。正说着,那巡察使突然停住,果亲王顺着他眼光看去。一名太医,拉着个洋人,一路走,一路嘟囔。那洋人脸上,还又红又肿,像给打了一样。
果亲王允礼看了,问:“怎么有个洋人在园子里?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一个小太监解答:“回王爷的话。那个洋人是个大夫,奉旨在太医院里行走。拉他的那个是小阿哥的专用太医,姓金。”
“哦!”允礼本就是个刚毅稳重之人,见他们都有旨意,也没有拦着。便带着江南巡察使到值班房里去了。
等回到家中,允礼还觉得这事不对劲。既然那洋人有四哥旨意,允他园中行走,怎么会无缘无故给打了呢?果亲王福晋钮祜禄氏见他似有心事,便问缘由。允礼虽然独宠侍妾孟氏,但对嫡妻,还有着应有的尊重。便把自己的疑虑跟她说了。钮祜禄氏听允礼说完,四周看看,打发伺候的丫鬟们都下去,这才小声跟允礼说:“爷您这几个月都在江南,不知道家里的事。九阿哥和皇孙同时得了天花,眼看九阿哥好的欢实了,那皇孙还病着呢!我听说,太医院那边,都不敢说话。今天,皇后派医治九阿哥的大夫,哦,就是那个洋人去看皇孙。回来,就是这样了!”说完,又叹口气,“唉,这齐妃娘娘,大概是因为去年没给封贵妃,到现在,都憋着一口气呢!三阿哥弘时也是个下得去手的人物,这打大夫,还真有可能!”
允礼怪了,“没封贵妃,跟太医、洋人有什么关系!她至于吗?”
钮祜禄氏摇头,“哎哟!我的爷,您也不想想,这九阿哥谁生的?别看现在养在皇后名下,可现在都在传,皇上,马上就要把他还给年妃养着呢!眼看俩孩子同时得病,偏偏一个好了,一个吊命,她齐妃,心里能不多想?别说贵妃,看见是皇后,恐怕也在她心里琢磨着吧!您看吧,这没准儿,又是一场大闹呢!要说也是,同样都是侧福晋,怎么偏偏封妃时候,就差这么多呢?论资历、论功绩,齐妃可不比贵妃差呀!”
允礼看了钮祜禄氏一眼,没搭话。四哥后院的事,他这个做弟弟的,没道理也没心思插手。只是,四嫂向来厚待于他,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儿子,刚养熟了,又要给还回去,四嫂心里,一定很苦吧!想到这儿,十七便吩咐钮祜禄氏:“这事咱们只管看就是了。别跟着掺和。你要没事,就到园子里多陪陪四嫂。其他的,随缘吧!”
钮祜禄氏答应,二人一起用过饭,允礼往孟氏院子里去了,独留钮祜禄氏自己坐在正院里。大丫鬟进来问:“画眉姑娘家里人都安排到庄子上了,今天回信儿,说都过得很好。福晋看,还有什么吩咐的?”
钮祜禄氏看着灯花,垂下眼眸,苦笑,“哪儿还有什么要吩咐的,这么大屋子,就我一个人,还能有什么吩咐的?明天跟我去园子里见皇后,早点儿备下礼物吧!”
大丫鬟应声下去。钮祜禄氏又独自坐了会儿,这才收拾睡觉。
第二天,一早,钮祜禄氏就坐车到了圆明园外。衲敏得知她要来,早就派画眉在小宫门处迎候。画眉家人都在果亲王府,对钮祜禄氏自是十分恭敬。领着钮祜禄氏一路行来,有的没的说些闲话。钮祜禄氏知道她惦记家人,便叫身边大丫鬟跟她细说。不多时,就到了平湖秋月。
见了衲敏,钮祜禄氏送上礼物,带着歉疚说:“臣妻听说小阿哥病了,心里急的什么似的。偏偏又不能来看望,只好到庙里烧了几柱香。昨个听说小阿哥大安了,恨不得立马飞过来看看。所以,今天一早就过来了。臣妻来的仓促,还请主子娘娘莫要怪罪才好!”说着,躬身行礼。
衲敏笑着拉起钮祜禄氏,“你呀!总是这么重规矩!难为你操心了!九儿很好,昨天,太医们都说,再休养两天,就能出门见人了呢!就是,胳膊上,留了两个麻子!”
钮祜禄氏跟着衲敏坐下,赔笑回话,“那就好!谢天谢地!到底主子娘娘洪福,连带着九阿哥也跟着平安!”
衲敏听钮祜禄氏说话讨巧,但笑不语。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钮祜禄氏要告辞回去了。忽听外头云板兀然响了三声。众人心中皆是一惊。不一会儿,王五全入内回报:“主子娘娘,您可要挺住!皇孙永珅阿哥,他——没了!”说着,当着钮祜禄氏的面,眼里,就挤出泪来。
碧荷、翠鸟也领着一帮小宫人红着眼圈劝:“主子娘娘,您要挺住啊!呜呜!”
衲敏心里膈应:永珅这孩子,我见都没见过几面,还“要挺住”!我就那么圣母?
钮祜禄氏冷眼看衲敏发呆,悄悄伸出手来捏她一把,嘴里哭道:“主子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可不能晕呀!主子娘娘——”
一句话,提醒了衲敏。这时候,无论何等表现,都会给人说成虚情假意,留下话柄。要知道,同时患病的,还有自己的小宝。这一个好了,一个没了,怎么说,都要避嫌。于是,稳稳心神,跟着钮祜禄氏哭喊的节奏,眼一闭,头一歪,先晕了再说!
这下,平湖秋月也乱成一团。衲敏本来意思是装一会儿就算。谁知,等太医的空当,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
几个太医不敢怠慢,隔着帕子诊了脉,商量一会儿,这才跟碧荷等人说:“主子娘娘近日操劳过重,又加上心情起伏,导致一时昏厥。并无大碍。无需用药,饮食之上,好好调理就是。只是,接下来几个月,切不可太过劳累了!否则,落下病根,可是难好!”
碧荷等人听了,急忙答应。果亲王福晋钮祜禄氏因皇后昏迷,也不好开口说回去。一直等太医请脉,还在屏风后听着。等王五全送太医们出门,这才走到皇后床前探问。见皇后睡的深沉,怕深秋地气寒,着了凉,又亲自拉拉被子。坐着守了一会儿,眼见天色黑了,这才告辞回去。
衲敏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
雍正本来就为失了长孙难过,又得知皇后因为操劳过度,听闻丧孙,心情激动,一时难以承受,致使连日来昏迷不醒,这几日心情更加沉郁。
这日,来平湖秋月看皇后。只见三位公主格格领着小弟弟、小妹妹都围在皇后床前说话。雍正感慨,“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围在这儿,像个什么样子!”
庄大格格急忙解释:“皇阿玛,不是的。女儿听说,前些日子,八婶她昏迷,就是八叔在她耳边不停说,不停说,这才给说醒的。我们也商量,学八叔的样子。没准儿,皇额娘就醒了呢!”
雍正苦笑,“那不一样!你们皇额娘只是累了,等她歇够了,自然会醒的!”
“可是,皇额娘已经睡了三天了,怎么还不醒啊!她就不饿吗?”怡四格格也十分担忧。
小宝眨巴眨巴眼睛,“因为不拉,所以不饿!”
淑慎公主强忍笑意,看雍正样子,似乎想单独跟皇后呆着,就连哄带劝的带弟弟妹妹们离开了。
雍正坐到皇后床边,掀开被子,拉出皇后的手,握了一会儿,埋怨:“你呀!看看,这手还是这么凉!朕不是叫你好好注意了吗?”小心把皇后的手放回被窝,接着自言自语。
“皇后啊!睡够了,该醒了!你不在,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宫里齐妃天天哭,弘时也跟着闹。齐妃倒还罢了,大不了,扔到冷宫,一年不理,她自然也就消停了。可是,弘时,可叫朕怎么办?朕对他,真的快完全失望了!说心里话,弘时是有能力不假,可是,他对皇位,太过觊觎!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他的手段,太过阴狠!朕,真的不能把皇位传给他!可这些话,除了十三弟,也只能跟你说了。你快醒过来吧,帮朕管管这后宫。齐妃跟年妃,已经斗起来了。朕,真的烦了!”
雍正还没絮叨完,就听高无庸隔着帘子在外求见。雍正给皇后掖掖被子,出里屋问:“怎么了?”
高无庸低头,看都不敢看雍正,颤着声回话:“主子,您快到茹古涵今看看吧!齐主子带着三阿哥,打到贵主儿那去了!”
雍正眉头一拧,抬腿就往外走。
里屋,衲敏伸伸胳膊,打个哈欠,悠悠然转醒。
还没等衲敏完全清醒过来,碧荷、翠鸟一齐闯进来,看见皇后睁眼,急忙拉起她来,一面给她换衣服一面说:“主子,您快去看看吧!万岁爷正在查害死大阿哥的凶手呢!”
衲敏迷瞪半天,等衣服换好了,才问:“大阿哥?永珅还是——弘晖?”
57一团迷雾笼圆明
碧荷等人簇拥着皇后一路往涵古茹今赶。到了半路,衲敏叫停暖轿,吩咐碧荷:“拐到杏花春馆去。”
碧荷不解,“主子,万岁爷可是在涵古茹今呢!”
衲敏沉下脸,“去杏花春馆!”
碧荷无奈,这才吩咐下去,“到杏花春馆。”
轿子一偏,拐个弯,就到了乌雅氏太后的住所。淑慎公主正拿着新做的糕点给乌雅氏太后品尝。乌雅氏捏起一块儿,尝了一口,剩下的递给小宫人吃,细细跟淑慎说做这桂花糕要注意的事项。
淑慎一一记下,笑着跟乌雅氏太后撒娇,“到底是皇祖母,您这么一说,孩儿就茅塞顿开了。回头,再做些给您尝尝!一定比今天的还要好!”
乌雅氏太后微微一笑,拉着淑慎的手说话。小太监来报,说皇后来了。乌雅氏太后“嗯”了一声,“请你们主子娘娘进来吧!可怜见的,总算是醒了!”
衲敏扶着碧荷,面色平静地给乌雅氏太后见礼。乌雅氏太后急忙叫李嬷嬷将皇后搀起,嘴里埋怨:“你呀!身子不好,就多休息会儿!没得刚醒,就来哀家这儿!眼看这天一天凉似一天,路又不近,再吹着风可怎么办?”说着,拍拍右手边的位子,叫皇后上来坐。淑慎公主也急忙站起来给皇后请安。
衲敏谢了座,拉着淑慎公主一块儿坐下。看看乌雅氏太后脸色,还算平静,因为康熙孝期未过,本来就是素色衣着,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想来,老太太并未受永珅之事多少影响。
乌雅氏太后看看皇后,似乎有难言之隐,便对淑慎说:“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等过两天,再拿来新做的东西我尝。”
淑慎福身告退。看着她的公主仪仗出了杏花春馆,乌雅氏太后挥退一干人等,才问:“这是怎么了?今天,可不像平常?”
衲敏看看太后,话未出口,眼泪就先下来了。
乌雅氏太后更是急了,拿出帕子给她擦泪,“好孩子,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告诉额娘,额娘给你出气!可不能憋着,啊!”
衲敏还是哭,一面哭一面埋怨:这都什么事儿啊!可该怎么处理呀!历史上,似乎也没说永珅,或是弘晖是咋没的呀?呜呜!
乌雅氏太后看了,更加心疼,“我的儿,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皇上给你难听话了?这个老四!看我不说他!不哭了啊!”
衲敏顺势钻到乌雅氏太后怀里,“额娘,不是皇上。是,是我自己心里难受……”
乌雅氏更奇怪了,“你怎么了?是——因为永珅?唉,可怜的孩子,你没了孙子难过,难道,哀家没了重孙,心里就好受吗?难为你了!看看,这公主格格皇子,就够你操劳了!还要加上这么些个事儿!苦了你了!”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些,反而触动衲敏心中伤感,当即,由装哭转为真哭,抽抽嗒嗒的,止也止不住。多亏衲敏还懂得留意,否则,那眼泪都要把乌雅氏太后的旗袍打碎了。
乌雅氏太后抱着衲敏,轻轻拍拍她的背,安慰:“好孩子,额娘知道你心地好,可是,生死有命,即使是皇子皇孙,也无可奈何!咱们这些做母亲、做祖母的,只能祈求上苍,保佑他们。你可不能因为这个,伤了身子,懂吗?”
衲敏抬头,对